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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北派盗墓笔记》作者原来真是盗墓贼(已开更第4卷),作者: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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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2024-4-30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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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23-12-18 08:46: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97章 聊史问安

    什么叫小家伙就该用小家伙?

        他这话我听着似有言外之意啊,不过我强忍着没发作。

        “这么小的东西真能防身用?”我问。

        这枪通体哑光黑,也就能比手机大上一点儿。

        他道:“别看小,这实打实可是把好枪,我们行里管这种叫毒蜂,小却致命。

        他拍了拍我肩膀:“另外,这东西好不好用不在于大小长短,而在于使用之人的技术,控制好距离照样能一枪要人命,你也是混的,知道江湖上有些拳脚高手,这东西正好克制他们。”

        我特意要小枪自然有我的考虑,我们常年在外跑,这东西小了就好藏,真哪天遇到警察搜身了,我就算藏进裤裆里他也看不出来,万事小心,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

        “多少钱徐叔?”

        “别提钱,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你回去跟银狐讲一声,如果大家做不成朋友,那最好也不要成为敌人,这年头风声鹤唳,大家都走自己的路子平安发财就行了。”

        我立即道:“话我可以帮忙转达!但咱们一码归一码!东西我必须花钱买!”

        我强硬给了五千块钱,跟着把头时间久了,我明白很多看似免费的东西背后都有人情债要还的,随后他又给了我一小盒“狗粮”,我没细数,差不多共二十发左右。

        我以前藏过两次枪,后来都被把头没收了,这次我打算回去以后好好跟把头说一说,因为我们面对的危险都是未知,留一把这东西防身是对的,况且不到紧要关头我也不打算动。

        据我了解,面包车里这些枪百分七十是自制,另百分三十来自上世纪yue南的翻新货,那时候网购刚兴起,很多零件相对容易买到。这个人后来被抓吃了花生米,就是栽在了一把yue南翻新货上,他现在要是还活着的话,我估计快有八岁了吧。

        有人说我怂,没有年轻人的骨气,看到势力强的人就想巴结,说这话的那是不了解他,很多时候要是不这么做,我早死了,而且是找不到我尸体的那种。

        我刚入北派那阵一心想自己做行业第一,就像最近流行的那首西楼儿女歌里唱的,“陌生的朋友你请听我讲,许多年前我也曾有梦想”,但现实是经过了一年又一年,我的性格和对外说话开始趋于圆滑,我想许多人会和我一样,是这个社会改变了我们。

        “浙江绍兴徐xx”,他这人犯的事儿很大,会玩电脑的或许有本事查看到什么什么裁判文书,那上头列的条条大罪随便哪一条都够牢底坐穿,如果在古代犯了这些罪,足够牵连九族。

        他干过的事儿我就提一件,现在有网络很方便,可以试着搜以下这几个字。

        “浙江诸暨第一悬案。”

        诸暨的80后可能小时候听大人讲过这个事儿,当年诸暨的“连环持枪抢劫杀人案”,“绿洲珠宝行千万黄金翡翠被抢案”,那是多少年后,费了多的大劲儿才破案。

        当时根据一枚yue南翻新枪上残留的生物样本dna,后来把犯案人锁定在了是“某个徐姓家族后代中”,硬是查了近四十米长的族谱最后才把他抓到。

        ......

        回到店里喝茶,我笑道:“徐叔,我听你的口音里虽然有诸暨话的味道,但你肯定不是诸暨的。”

        “怎么,你想查我老底儿?”

        “我没那意思,就是单纯好奇问问而已。”

        诸暨话自成了一脉,比如,“老板你想买啥书”这句话,诸暨它这里一般会讲:“劳掰马阿子虚?”

        虽然离的近,但这句话你让杭州人或者义乌人来讲肯定不是这样。

        我感觉他口音偏浙江东那边儿些,也就是宁波那一带,因为我和李康阳那些宁波人打过不少交道,所以我能听出来。

        他道:“想了解我一些底细?告诉你也没什么,我是宁海人,早年我在老家干的机械五金生意,后来穷的吃不上饭了才混社会。”

        我心想果然,原来宁海的。

        “西瓜头....不是,是你干儿子告诉我,那件宋代银瓶是当年方腊遗物,关于这一方面的东西我还想多了解一些。”

        他伸手想掏烟,我立即递过去说抽我的。

        他深吸了一口烟,眯着眼道:“我干儿子没骗你,那东西确实是当年方腊死后留在淳城的遗物之一,如今全国只有浙江和福建这两个地方还有人信摩尼教,你听没听说过霞浦县柏洋乡那个地方?”

        我摇头说不知道。(摩尼教重要的霞浦文书是2009年被人发现,当时还是2006年呢,所以关于摩尼教很多东西都是两眼一摸黑的。)

        他又问我:“那你知不知道淳安这里在宋代的时候叫什么?”

        我说我知道,狮城有千年历史了,但淳安在宋代末期那阵应该叫的是“青溪县”。

        他点头:“看来历史这方面你还挺强,这点就连很多本地人都不知道,历史上青溪改淳安,是在方腊被皇帝处死后才改的。”

        他一点我就透,宋徽宗这人最爱干的事儿就是改名,你看他改的年号都是“宣和,重和,政和”,就是说他特别想追求安稳。

        那“安”字意思也一样,“淳”在字典里的意思又是指淳朴老实。

        从这点看出来了,宋徽宗当年希望这个地方的人老实安定些,都他娘的别学方腊造反。

        一座城,因为一个人而改名,那这个人一定要在当时有着极强的影响力才行,所以我说方腊和淳安有着骨子里的联系。

        他看着我淡淡说:“这里民间一直有几句话不知你听没听过,有人说是方腊的藏宝诗,也有人说是普通的。”

        “哦?愿闻其详。”

        他想了想念道:“”十千加一点,冬尽便称王,纵横过浙水,显迹在圣堂。”

        我听后心里认真琢磨了一番,开口说:“十千可能是十个一千的意思,也就是指一万,那万字上头加一个点,那不就是方腊的方字嘛?”

        “冬尽便称王,意思是冬尽春来那天起兵称王,浙水应该是指当年宋代的新安江吧。”

        我皱眉道:“但这最后一句就有点儿耐人寻味了,显迹在圣堂,显迹意思可能是发生了在当时人看来是神迹的某个事件,那圣堂就可能是指和摩尼教有关的,当时活动的某个秘密场所,”

        他打了响指:“这几句话片刻功夫让你分析了个七七八八,不愧外号是什么北派神眼王,你小子不光吹牛行,的确有两把刷子。”

        我立即更正说我他娘外号不叫什神眼王,我叫神眼峰。

        他道:“历史记载关于方腊的死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凌迟,一种是腰斩,其实都不是,真相是几百年前他是上吊死的。”

        “上吊死的?这不可能!他当年犯的可是造反罪!这种在当时不可能留全尸!”

        “有什么不可能?自古以来都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钱足够,你想怎么死就怎么死,而且我负责任告诉你,他不光是上吊死的,还是自己在牢里上吊死的,是自杀。”

        我听后直觉匪夷所思,这他娘的电视剧里都不敢这么演,我又问为什么要自杀?

        他道:“换做是你,你想想当时自己的处境。”

        “没有希望,十死无生。”我说。

        他点头:“但你别忘了,他当时是摩尼教的教主级人物,是核心成员加忠实信徒,他当时有个军师,也是带他入摩尼教的领路人。”

        “方老佛?”我大声道。

        这人是历史上的真实人物,只不过关于他的记载少的可怜,我在淳安县志上看到过这个人名,关于方老佛的事儿大都是传闻,只能确定这人是个和尚,是当时沿海一带摩尼教的传教者。

        他看着我小声道:“茶喝的差不多了,这个话题咱们今天就先聊到这里,我就说四个字中的两个字,一个借字,一个还字,另外两个字你去猜。”

        “不是徐叔!你这样我哪能猜的准!”

        这就像夫妻间办那事儿一样,马上就要来了有一方却说我有事儿要先走了!我急的抓耳挠,一通马屁狂拍,结果他始终不肯聊这个话题了。

        从书店出来后临近中午,我抬头看了眼天空,今天太阳属实有些刺眼。

        借什么...又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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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30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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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2-19 08:47: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98章 富婆还宝

    历是经历,史是记录,二者结合便成了历史,某天当历史照进了现实生活中,会让人产生一种魔幻的感觉,正午阳光刺眼,我抬头注视着阳光看了许久。

    我回去大致讲了这事儿,豆芽仔听后一拍大腿道:“峰子这你都猜不出来,是借尸还魂啊!”

    我说不可能那么简单,借尸还魂是糊弄普通人的把戏。

    豆芽仔道: “峰子,这事儿还真不好说,我老家以前有个老太太,在冬天晚上煤气中毒死了,结果头七那天一大早,老太太儿媳妇突然疯了,那儿媳妇说话神态和走路驼背的姿势跟刚死了几天的老太太一模一样,她说自己衣柜底下还藏着钱,当场把钱分给了几个儿子,又嘱托了要么操办自己后事,然后那儿媳妇又突然好了,这就是典型的借尸还魂,我小时候亲眼看到的。”

    “扯淡,我看就是那儿媳妇惦记老太太的钱装出来的。”我说。

    “不是峰子,我说的都是真事儿!骗你有什了好处?那老太太叫侯玉兰,你可以去秀山乡打听打听!基本上那里人都知道她!”

    豆芽仔说话爱满嘴跑火车,他的话我基本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我正准备去找把头商量,小宣突然提着塑料袋子回来了,她神色有些不对劲儿。

    小袁进屋便着急说:“豆芽仔!云峰!我刚从码头市场回来,那里有不少人在讨论你们两个那天卖出去的大鱼。”

    豆芽仔端起来水杯,洋洋得意:“讨论很正常,因为那些人卖一年的鱼都比不上我卖那一条赚的多,他们嫉妒我。”

    我心里一惊,忙问小萱:“讨论什么?该不会是那条鱼把人吃坏肚子了吧?”

    小萱摇头:“倒没吃坏肚子,但我听他们讲,那家在杀鱼的时候,发现那鱼肚子里有个小孩子,有人说是怀了人胎。”

    豆芽仔刚喝嘴里的一口水噗的全喷了出来!

    “什了玩意儿!鱼肚子里有小孩儿!”豆芽仔吃惊问。

    小萱皱眉说:“具体我也没搞明白,但不少人在议论这事儿,有个人说那条大鲶鱼是千岛湖河神的看门使者,还说不管是抓的人还是杀来吃的人很快就会受到河神报复。”

    “不可能!这他娘都瞎说的!”豆芽仔疑惑道。

    我道:“可能传言不会空穴来风,鱼哥,我和豆芽仔脸熟不方便,要不你陪小萱在去市场打听打听具体怎么回事儿。”

    鱼哥和小萱去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才回来,听到他们打听到的消息,我简直不敢信。

    那大鱼肚子里确实让人吃出了东西!不是真小孩子!听他们讲,是一个刻有文字的石雕童子俑!可能大概有十几公分那么高!

    豆芽仔一脸追悔莫及,他猛拍大腿:“哎呦喂!完犊子了!怎么就走了宝了!我才卖了两万块钱!要是古代的老童子俑!那最少也能值二十万吧!”

    明器童子俑确实比较少,和成人俑的出土比例大概在几十比一,一般汉代南北朝时期的小孩子墓里有时会出带胳膊腿儿的童俑,有的专家说是玩具性质,其实不是,这类石俑陶俑很多都是父母照着孩子生前模样烧的,以此来睹物想人,寄托哀思。

    此外,这类童俑有穿裤子和不穿裤子两种,市场上穿裤子的要比不穿裤子的价格贵五到十倍。

    千岛湖中散落有历朝历代文物,这是事实,但我心想鱼就算饿急眼了,也不该吞这玩意儿吧?

    豆芽仔起身愤怒道:“不行!咱们知道那女的住哪里!应该上门去把东西要回来!我他妈卖的是鱼又不是童俑!她要是不给就让她补钱!”

    我说:“你觉得人家会承认?这就跟谁买个河蚌里头吃出来了珍珠一样,那是人家运气,和咱们没关系。”

    我没豆芽仔小心眼儿,我没想把东西要回来,不过我好奇童俑样子和上头刻的文字,现在没见实物,一切都是纯猜测。

    根据打听到的消息,那天买我们鱼的小富婆姓夏名水水,是本地大豪门,家里有很多产业,据传说她祖上是夏王室传下来的某个大分支,这点不知真假。

    豆芽仔一在坚持上门去要东西,他说我要是不去他就自己一个去了,我们是干什么的?我怕他惹出什么幺蛾子来索性就陪她去了。

    凭借上次来的记忆,下午到了那栋四层别墅门口,我们两个连门都进不去,豆芽仔好像觉得自己吃了天大的亏,便跟人在门口理论吵闹。

    一直吵到四点多,应该是有人通报了消息,那个眼镜男和小富婆开着车从别的地方回来了,她穿着一身名牌富气十足,但精致的小脸儿上却怒气冲冲。

    她跑过来,叉着腰大声道:“你们两个!在我家门口吵什么!”

    豆芽仔立即说:“美女还记得我吧!我几天前在码头卖你的那条大鱼肚子里有宝贝!我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卖给你的!”

    一听这话,小富婆立即怒声说:“你还敢来找我!小姑奶奶我这两天还想去找你呢!什么宝贝!就是一个破石头人!我妈说晦气死了!白送我我都不要!”

    豆芽仔立即抹眼泪道:“美女你不知道,当时为了捕这条鱼我爷爷都淹死在湖里了,我们家穷,那鱼是我爷爷用命换来的,你不要就还给我吧,我可以把那两万多块钱买鱼钱退给你。”

    我看豆芽仔真哭了,眼泪流的哇哇的。

    小富婆听后声音小了一些,她说:“那东西我昨天扔后院儿垃圾桶了,你想要就自己去翻吧。”

    豆芽仔立即不哭了,大声说没问题。

    不愧是大之家,她家后院面积很大,都够练车用了,还有个篱笆围起来的小菜园子,那里摆了两个带盖子的大垃圾桶。

    很快,豆芽仔人都快钻进垃圾桶里了,他完全不嫌脏,一刻不停的翻找着。

    小富婆一脸认真,小声问我:“喂,他爷爷真的因为捕那条鱼淹死了吗?”

    我叹了声,说是啊,很惨的。

    实际上我心里都乐了,怎么豆芽仔那惨烈的演技说的谎话她都信。

    “水姑娘,或者水小姐,我能这么叫你不?”

    她挑眉道:“什么水姑娘水小姐,好难听,你直接叫我名字水水就行。”

    “好,水水姑娘,今天我们真是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没事儿,你这人倒还有些礼貌,不像他那样粗鲁。”

    此刻豆芽仔整个人钻在大垃圾桶里,头朝下脚冲上,他腿不停晃,看样子像困住了,我赶紧过去把他薅了出来。

    “峰子你看!就是这个吧!”

    豆芽仔拍掉脖子上挂的白菜叶子,他拿着东西一脸兴奋。

    还真就是一尊个头不大的童俑,出土的俑一定会有土锈,但这件通体上下黑不拉几,一点土锈痕迹看不到,其脸部五官脸雕的栩栩如生,头上带有莲瓣八方帽,下半身穿着素衣喇叭裤,身子右侧,从头到腰间的部位有灰白色腐蚀掉皮痕迹,不知道是不是在鱼肚子里太久被腐蚀了。

    从元代开始墓里陪葬俑就很少,这类俑往往年代越早的五官越模糊,如果是春秋战国时期的,那很多五官都看不清,脸上只有大致轮廓。

    这件童俑五官不但清晰可见,还栩栩如生,我判断应该是宋元时期的东西,价格不便宜。

    我把它反过来,便看到童俑的屁|股上方还歪歪扭扭的刻有两个小字。

    “丽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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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30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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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2-20 08:39: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99章 夏水水

    丽丽?

    我看后一愣,这好像是个女孩子名字,古代小儿夭折几率高,或许是宋末元初时期生活在淳安一个叫“丽丽”的小女孩儿。

    此童俑雕工精美,用料考究,有帽子有裤子还有名字,我过手了几百个陶俑第一次见这样式的,如果卖到北上广深,我觉得不只二十万,可能要翻倍。

    “水水姑娘,这东西你真不要?”我再次问。

    “我才不要,又脏又丑,难看死了。”她撇着嘴说。

    我立即收下说:“那行,我们等下就把那两万五的买鱼钱退给你。”

    她皱眉道:“不用退,你们抓到那么大的鱼也不容易,两万块就是我一顿饭的钱,我不要了。”

    她笑起来很甜,是那种甜妹类型,她身上又带点大小姐脾气,总的来说还是很礼貌,从说话间能看出来,她没有看不起我们这些底层穷人,普通男人如果追到这类女人,可以少奋斗三十年。

    豆芽仔笑道:“你还了我们东西,又不收我们钱,那怎么好意思啊,要不我们请你吃顿饭吧。”

    我本以为人家会直接拒绝,没想到她都没犹豫,笑着说那好啊。

    我问那你想吃什么?随便讲。

    她表情认真,考虑了后大声说:“我想吃冷饭粿汤!”

    眼镜男看我和豆芽仔的眼神很不友善,听说要和我们去吃饭,他立即把夏水水拉到一旁说悄悄话。

    距离不远,我耳朵一动就听见他在那儿嘀咕什么,意思是我和豆芽仔都是坏人。

    我心想你太娘的还真说对了,我两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傍晚六点多,夏水水带我们左拐右拐进了一处巷子,离开发路的淳安中学不远。

    巷子里有个小吃摊子,只有两张脏兮兮的桌子加几个板凳,摊主是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太太,夏水水貌似和这老太太认识,二人聊了几分钟。

    冷饭粿汤是一种主食小吃,或许只有本地人知道,类似面疙瘩汤,用隔夜米饭做的,把米饭团倒进石臼中用小擀面杖不停捣,捣的碎碎的,然后倒在案板上搓成直径三公分左右的长条,然后用刀切成一片片的米片。

    起锅烧水,加豆腐干、蕨菜干、豆角干、野菜干,火腿丁等小料,咕嘟出来一锅米糊糊一样的东西,最后舀上两大勺子红通通的秘制辣酱就算做好了。

    夏水水迫不及待吃了一口,眯着眼笑道:“真好吃阿婆!还是以前的味道!”

    瞎眼老太太很高兴,说那以后常来。

    豆芽仔眉头紧锁,他不停用勺子在碗里翻来看去,我小声问你瞎搅糊什么?豆芽仔小声说这越搅越像猪食。

    我尝了一口,这玩意儿看起来没卖相,但味道很香,很辣,越吃越上头,尤其适合这个季节吃。

    夏水水回忆道:“我以前初中在这里上的,那时候冬天我们几个小姐妹下了晚自习经常组团跑阿婆这里来吃,最近这两年我一直在北方看中医,一年最多回来两三次,都没时间来吃了。”

    “在北方看中医?你得了什么病?”我问。

    她立即说: “没什么啦,就是一点小毛病,不影响生活的。”

    我观她眼神明亮,皮肤红润,气色很好,不像有大病的样子,豆芽仔叼着烟淡淡说:“姑娘,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跟我们讲,我们恰好认识很厉害的中医。”

    她好奇问豆芽仔:“你们认识很厉害的中医?那有火神派的林神医厉害吗?我妈一直让我找的林神医看。”

    我摇头说我们不认识什么火神派林神医,但我们确实认识一个中医世家的人,姓范。

    单纯说中医,江湖上没几个家族比范家强的,范韫白范神医作为范家最后的传人,她的医术相当厉害,当初无数医院宣判了洛姨死刑,范神医硬是靠一手鬼门十三针加月光针从阎王手里把人抢了回来,那是实打实的续命六年,是洛姨自己不想在受苦了,一想到这些我心里就开始难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既然不想说那我不会追问,我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道:“交个朋友,我姓项。”

    吃完饭天就黑了,把人送回别墅后豆芽仔问我:“峰子你什么时候有名片的?”

    我说我早八辈子就有了,我自己找人设计的,豆芽仔笑着说:“你发现没?这妞真正点,咱们要是随便做个局肯定能搞来一大笔钱。”

    豆芽仔说的玩笑话,我们不可能对她下局,况且人家还把童俑免费还给了我们。

    过了十字路口在这里等出租车,这时突然有个人拦住了我们,竟然是那个金边儿眼镜男。

    他冷着脸,直接冲我们说道:“我特意来警告你们两个小子!给我离水水远一点!她心思单纯容易上当受骗,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有什么非分之想,我肯定打断你们两个小子的腿!听明白了没有?”

    我拦住豆芽仔,问道:“你不是他亲哥吧?”

    他冷笑道:“不用你管,我在道上认识很多人,我找人搞你们两个小瘪三就像搞两只蚂蚁一样简单!”

    他不骂人还好,敢骂我们那自然没必要在留脸了。

    我皱眉道:“有事儿说事儿,你他妈的的才是小瘪三,找人?你去找人试试看?”

    豆芽仔咬着烟,挑眉说:“我早他妈看你这个四眼仔不顺眼!敢堵我们?我现在就把你胳膊腿儿卸了信不信!”

    他笑了,说:“看来我没看错人,小瘪三就是小瘪三,等着吧。”他说完转身便走。

    “站住!”

    “把话清楚!我说让你走了?”

    我走到他跟前,看着他道:“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是我警告你!最好别给自己找麻烦!我们和夏水水刚认识几天,只是普通朋友,我们也没有什么恶意。”

    他说了声滚蛋!猛的推开了我。

    看我被推开,豆芽仔怒了,当即一脚朝他后腰上踹去。

    这人没防备,被踹了个踉跄。

    “你他妈的!”

    他大骂着抡来一拳被豆芽仔闪身躲开,豆芽仔反手一拳打在他了右眼窝子上。

    他捂着眼睛,一脸怒气道:“你们两个小瘪三敢打我!”

    我和豆芽仔对视了一眼,同时冲了过去。

    我一脚踹他膝盖上将人放倒,随后和豆芽仔冲着他脑袋一顿猛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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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2-22 08:30: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0章 怪病

    “停!别打了!在打该出人命了!”

    “呵.....呸!”

    豆芽仔使劲吐了吐沫,骂道:“今儿就让你长长记性!狗眼看人低!别以为自己兜里有两臭钱就无法无天了!”

    我们下手重,眼镜男蜷缩在地上不停惨叫,他的金框眼镜摔碎了,脸上也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看周围已经聚了些看热闹的人,我和豆芽仔一溜烟跑了。

    回到宾馆时是晚上八点多,我开始在心里琢磨这件事儿,眼镜男肯定在本地有背景,他要是想报复回来的话我们不得不防。

    这时兜里手机突然响了,我一看是个陌生号打来的。

    “喂?哪位?”我紧张问。

    “是我。”

    一听对方声音我笑了:“是水水美女啊,我下午才给你名片晚上就打来了。”

    “我问你,两个小时前你是不是打了我表哥?”

    “那四眼仔真是你表哥?没错,我是打了人,不过是他先嘴臭骂人的。”

    我本以为夏水水接下来会兴大发脾气,没想到听了我的话,她在电话中放声大笑道:“哈哈哈!笑死我了!没想到他也有今天!打的好!我要谢谢你!真是替我出了口恶气!”

    我愣住了,本以为她是朝我兴师问罪来的。

    我疑惑问:“那人不是你哥吗?”

    她道:“不是!他其实是我一个叔叔的儿子!他仗着他爸和我爸早年的战友关系天天像牛皮糖一样跟着我!你不知道!我可烦他了!我干点什么事儿他都会跟我爸背后打小报告!还有!他还不让别的男人跟我讲话!搞的我像是他什么人一样!”

    我笑道:“这还看不出来?人家喜欢你啊。”

    “问题是我根本不喜欢他啊!你这次正好帮我出了口气!笑死我了!我刚才看到他鼻青眼肿的样子都要乐疯了!”

    我忙说:“你别光顾着笑,要是对方想报复我你可得帮忙,我听人说你们家在本地关系挺强的。”

    “没事儿!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我回头就跟爷爷说去!”

    话到这里,她声音突然小了些。

    “那......那个,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名片上写着呢。”我说。

    “我又不是三岁孩子,我问的是你真名。”

    我想了几秒说:“项云峰,东北漠河人。”

    “漠河?我只在书上看过那个地方,听说那里一年四季都是雪,村子里堆的都是雪人。”

    “差不多吧。”我笑道。

    “项云峰,你是几几年的啊?”

    “我八五年的。”

    “嘿嘿,那我正好比你大一岁!你该管我叫水水姐!”

    我开玩笑说咱们才认识几天?算了吧,我姐太多了,不能在多了。

    开了几句玩笑,她突然抽了抽鼻子道:“你们那里真好,我从小在南方长大,还没堆过雪人。”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

    “没什么,那就这样,我挂了。”

    “先别忙挂,你要是有事儿可以跟我讲讲,我朋友多,没准说不定就能帮到你。”

    她犹犹豫豫的,随后像是鼓起勇气般跟我讲了一个关于她得的病的秘密。

    我听完后直觉得匪夷所思,这也算是病的一种?

    她告诉我,她自打记事儿起,每两到三天就会经历一次“鬼压床”,没错,就是都知道的那种鬼压床,有时候连着每天都这样!更令人费解的是,她说她妈也有这种怪病,她妈死的时候才28岁,是睡着走的,那时候她才六岁。

    我以为她是在跟我开玩笑,我说你妈不是还在?没想到她语气正经的跟我说现在这个是她爸给她找的后妈!这不是开玩笑!

    我想了想,皱眉问:“你之前说你一直在找什么火神派林神医看病,就是看的这种病?”

    “嗯,林神医给我开过很多中药,不过一直没起什么作用。”

    “项云峰,这是我的秘密,我只跟你一个人说,我想我可能跟我妈一样,在过几年就要死了。”

    我劝道:“你这是疑心病作祟!没事儿自己吓自己!就算这是种病!那也到不了那种要人命的地步!”

    本来聊着好好的,没想到她突然小声哭着抽泣了起来。

    “你....你不知道,我很怕,那种感觉真的很害怕,我半夜醒来根本动不了,虽然睁不开眼但是我意识是清醒的,我老感觉我床边坐着一个穿棉衣的老男人想伸手碰我头发。”

    “我跟我爸说过无数次,但是他根本不相信我的话,我爸认为这是遗传病,他一直让我看中医吃中药,呜呜呜。”

    我皱眉道:“行了,这么大的人了哭个什么,现在能不能出来,咱们见面聊一聊。”

    一小时后,还是那个小摊子,我们照例要了两碗冷饭粿汤。

    夏水水小脸冻通红,她搓着手小声说:“反正我的情况就是这样,我都告诉你了,这么多年我每月只能睡几天安稳觉。”

    鬼压床是一种十分常见的现象,几乎每个人都有过类似经历,在医学上叫睡眠障碍症,但是像她这样隔几天就要经历一次的,那就十分不正常了,我想了想说:“这事儿怎么说,你爷爷和你爸就从没往那方面想过?”

    “往哪方面?”

    我张嘴比了个“鬼”字的口型。

    她立即捂住耳朵道:“我够害怕了!你别吓唬我了!”

    “我可不是吓唬你,你爸和你爷爷可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信这方面东西,但是我经历过类似一些事件,所以我劝你,这事儿要当心,最好尽快找个高人看一看。”

    她慢慢松开捂着耳朵的手,紧张说:“其实之前我私底下有找大师看过,花了一百多万买过一条沉香手串,没什么用。”

    “一百多万买条手串!”

    我心想果真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这点破事儿花了一百多万?要是搁我身上,那顶多花个万八千的就解决了。

    “你说你鬼压床的时候,每次都感觉床边坐着一个穿着棉服的老男人?”

    听我这么问,她脸色煞白,郑重点了点头。

    我好奇问:“你睁不开眼,那怎么知道是一个穿着棉服的老男人的?”

    她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有。”

    “他是不是这样式的?”

    我将手机对着自己下巴,翻着白眼道。

    “啊!你要死是吧!”

    她吓了一大跳,愤怒的冲我胸口给了一拳。

    挨了一拳,我笑道:“水水姐你别怕,这事儿你碰到别人都不好使,你碰到我项云峰就对了,我他妈是茅山派第十一代掌门坐下亲传大弟子,专治世上一切牛鬼蛇神。”

    “看到我这里没有?”我指着自己额头。

    她一脸疑惑。

    我说:“我三岁这里就开了一只眼,俗称天眼,大小跟二郎神头上那只眼差不多,所以我早就看到你身上有问题了,我之所以不说就是为了让你主动说出来,只有敢直面自己心中的梦魇,才能找机会战胜他。”

    看我一本正经的样子,她忍不住咯咯直笑。

    她这样我就好办了,想处理这种麻烦,第一步就是别怕,要不然越怕自己越瞎想,越瞎想自己就越害怕,这其实是个循环。

    我分析说:“你说你妈也有这种情况,那有可能是你妈那辈儿惹了什么东西,你妈走后现在那东西又盯上你了,这样干,下次鬼压床的时候你胆子大些,睁开眼看看它到底是个什么。”

    她急道: “我都说了!我手脚动不了!根本睁不开眼!就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

    “不是,你这样,到时你深呼吸,尝试用意念去控制自己舌头,尝试做卷舌动作,然后你在将自己双脚的脚趾尽力往下压,做到了你自然就醒了。”

    我接着说:“你睁开眼后如果看到了什么吓人东西,千万别害怕,它要是有本事害你早动手了,你开口骂它,什么难听你骂什么,能骂多大声就骂多大声,最后说让他滚走之类的意思,骂人你总会吧?先骂两句我听听。”

    夏水水犹豫了几秒,小声道:“草.....像这样吗?”

    我叹气说:“不是,应该像这样,一定要凶才管用,你妈xx!我x你妈的!日xxxxx.....”

    “要是之后不起作用呢?”

    我认真说:“那也没事儿,我办法多的是,要是这招不管用你就去买七枚铜钱,然后按照北斗七星排列的位置放到床头柜上,记住一定要用老铜钱才可以。”

    “那.....好吧,我回去照你说的试一试。”

    看她一脸害怕的样子,我安慰道:“要是这招还不管用,我给你找人,你放心,我这方面认识的高人多,只要我开了口,必能保你平安。”

    她这种情况说事儿是个事儿,说不是个事儿也不是个啥事儿,这些年我在墓里碰到的邪乎事儿更多,只是很多我没有讲出来罢了,因为讲这些出来肯定会遭到许多唯物主义者的反驳,索性就不讲的好。

    回去时很晚了,我随便打了俩出租车,报了地址后看也没看便坐进了后排,车里开着收音机,电台里放的摇滚歌跟鬼哭狼嚎一样,我听的有些心烦意乱,便喊司机把收音机关了。

    司机没说话,直接关了收音机,车内一下安静了许多。

    我合上眼闭目养神,就这时,突然听到后备箱传来咚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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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30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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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2-23 08:33: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1章 见义勇为

    “咚的一声。”

    声音来源于后备箱,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起初也没太当回事儿。

    很快,又传来咚咚的两声!这次听的十分明显,就像后备箱里有个人在用力拍打铁皮。

    此时,司机放慢了车速,突然开口说问我:“哥们,你是不是听到有什么动静啊?”

    “没有,哪有什么动静?”我脸上笑着说。

    接下来是沉默,我心中快速思考着想:“我他娘点儿太背了,回家打个车都能碰到这种事儿。”

    眼前最好的做法就是装傻充愣,又过了几分钟我开口说:“师傅,我去城南,不往这里走啊。”

    司机道: “哦,城南那边晚上施工修路,从这里走好走啊,多不了几个钱的。”

    我脸上笑着说好,悄悄从后裤兜摸出了徐同善给我的枪。

    窗外景色越来越偏僻,出租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我反应快,瞬间掏出枪对准了驾驶位上的司机。

    我举枪,冷着脸说:“别动!你她娘想黑吃黑谋财害命找错对象了!”

    下一秒,司机猛的转身过来,同时,一把外套包着的长管儿猎枪直接对准了我。

    我看了眼他的猎枪,又看了眼自己手中拿的迷你小枪。

    火力差距悬殊,我脸色变了。

    我马上举起手,笑着说:“大哥,咱都是道上的人,全是误会,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

    此时我看清了司机长相,约摸三四十岁,长脸,鹰勾鼻,眼神阴冷,他手指抠在扳机上,冷冷道:“老子做个活儿,没想到这个点儿出来还碰到了同行,老子就当买一送一了,身上有多少钱。”

    “手别动!在动我一枪打死你!”

    “我不动我怎么给你拿钱!”我着急说。

    “右手举着别动!左手把钱包扔过来!”

    “好!你别开枪!犯不着!别冲动啊!”

    我一边说冷静,慢慢从怀里掏钱包。

    看对方注意力分散了,我猛地将钱包甩在了他脸上!同时我上前抓住猎枪向上一抬!

    “砰!”

    对方开了枪,一枪打在了车顶上。

    我整个人压上去,我掏出我随身带的弹簧刀冲他肚子上一连猛扎了十来刀!随后我用胳膊死死勒住他脖子!

    对方奋力挣扎,我死勒着不放,并且不断加大力气,我红着眼在他耳旁说:“想害老子!你他妈找错人了。”

    下一秒这人反手用力薅住了我头发!我吃痛,手上力气就小了两分,对方挣脱开来直接推开车门跌跌撞撞的跑走了,整个过程也就是三五分钟。

    我靠在车后排喘气缓了两分钟。

    裤子上沾了不少血,我没太在意。

    缓过来后我拔下钥匙打开了车后备箱,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躺在里头,手脚都被胶带捆着,嘴巴也封着。

    我撕开他嘴上胶带,对方立即惊恐大喊:“别杀我!别杀我!要多少钱我都给!”

    我道:“你能不能好好看看,我是绑你的那个人吗?”

    方脸色煞白,他盯着我看了好几秒才问你是谁。

    我无语道:“我他妈是路人!我就想打个车回家睡觉!没想到能碰到这档子事儿!”

    帮他松了绑,他眼神还是十分惊恐,我看他裤子上都湿了一片,估计是真被吓着了,他第一时间问我要手机说报警,我让他别报警,开玩笑,我最不想见那些带帽子的。

    聊过后我才明白怎么回事,原来这人才是真正的出租车司机,刚才那个是抢钱的!他卡都在对方手里了!那人开着车本来想去找自助银行取钱,没想到碰到了我打车,我估计对方脑子里想的是顺道把我也做了。在过去一到年底,社会上这种事儿就多,因为没钱。

    “哥们,真是多亏了你出手相救!要不然今晚上我这小命就保不住了。”

    我道:“我这是见义勇为,人没事儿就行,你就当没发生过,别报警,要不然之后你我都会很麻烦。”

    他点头:“好!我明白!那人跑哪儿去了?”

    “谁知道他跑哪儿去了,反正他受了伤,肯定不敢回来了。”

    “那你给我留个电话吧哥们!救命之恩,我起码要请你吃顿饭!”

    “不用了,这是哪儿?怎么还有山。”

    他看了眼周围,脸上惊魂未定说:“这里是双溪路附近,前头就快要到威坪镇了,你住哪里?我把你送过去。”

    “我没感觉跑多久怎么快跑威坪来了,你把我送到城南桥西路附近就行,对了,车里有把猎枪,你找机会丢湖里,千万别留着啊。”

    “好!我知道了!”

    返程途中,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赶忙问:“前头不远是威坪,方腊洞是不是就在威坪?”

    淳安其实有三个方腊洞,过去人说“方腊三窟”,真实情况是威坪山上有一个,自然村山上有一个,还有一个山洞在六都源,当年方腊兵败后具体藏在了哪个洞众说纷纭,有很多专家也做过考证,反正就现在看,只有威坪的方腊洞里出土过宋代兵器,刀剑枪之类都有出。

    于是我改了主意,让司机直接调转车头开往威坪镇,最终把我送到了方腊洞的山脚下,此时是半夜两点多。

    他疑惑道:“半夜来这鬼地方做什么,这里说是做旅游景点,可据我所知一年下来有十个人来看就不错了,山上很荒凉,什么都没有。”

    问他要了把手电把人打发走,然后我打着手电独自一人上了山。

    夜间水气大,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有点冷。

    走了一会儿我裤腿便被打湿了,开始是杂草丛生的土路,后来走着走着变成了长满苔藓的石台阶路,宽度不过一米。

    石台阶左手边是一排绵延不绝的石岩,像天然的墙一样,石台阶右边则是大片竹林,一路走上去我发现,石岩上的断裂处有很多鸟窝,偶尔传来怪鸟的叫声,在加上夜风的呼呼声,给人一种周围鬼哭狼嚎的感觉。

    据说宋代时就有这些鸟窝了,传言这些鸟儿是方腊有意养的,如果有官兵上山,石岩上的这些鸟看到了会飞进洞里报信,方腊便会从洞内的暗道逃走。当年出事儿前,“宋史传”上记载的那名村妇就是走的这条石台阶去往山上给方腊送饭的。

    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我看到了传说中的方腊洞,这个洞口十分狭窄,宽度刚够一人通过,我举着手电向里照了照,里头很黑,很深。

    洞口左右各立着一尊石牛石马,我一眼看出来是假的石雕,肯定不是文物,估计是旅游局花钱做的。

    “嘿!”

    “里头有人吗!”

    我喊了两嗓子,等了很久洞内都没有回声传来。

    刚想进去一探究竟,这时我手机响了。

    “喂?你还没睡啊水水姐,我这里正忙着呢,信号好像不太好。”

    “我.....项云峰,我刚才又鬼压床了,我照你说的办法睁开眼好像看到它了。”

    “我怕.....我害怕....我真的好怕.....”

    我听后能想象到她现在样子,估计吓的瑟瑟发抖蒙被窝里给我打的电话,至于到底是它的恐惧心理在作祟,还是真有个东西在她床边?这我不好确定。

    “你能不能把灯打开?”

    “不.....不.....我不敢.....呜呜.....我真的好害怕。”她说着说着开始哽咽哭了。

    我马上说:“你把手机免提打开,闭上眼睛先什么都别看,然后把手机慢慢放到床边。”

    就这样等了十几秒,我对着手机大声念道:“五彩神光!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左站六甲!右列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九丑之鬼!急速退去!不得久停!急急如律今!”

    一口气念完后,听电话那头好像没什么动静。

    难道不管用?

    我眉头一皱,于是换了个口吻小声念道: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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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30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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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23-12-24 09:11: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2章 夜探方腊洞

      “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

      一连念了几十遍六字大明咒,我小声叫道:“水水姐?水水姐!”

      没回应。

      下一秒,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滋啦啦电流声!接着那头就断了线。

      立即在拨过去,却显示信号不行,打不通。

      我有点担心她,实在不行我必须联系南平查户口或者惊门的人过来看看,我帮她不是因为她有钱,也不是因为她漂亮,那是因为我太善良,看不得女孩子哭。

      收好手机,抽了根烟暖和了暖和,我抬脚钻进了洞中。

      不知道当地旅游局为什么想开发这里当景点,洞口太窄,说是山洞口倒不如说是“石缝”更合适,我这么瘦往里钻都费劲儿,胖点的人估计进来就卡住了。

      我不是报着旅游目的来的,我是报着探秘目的来的,所以我举着手电看的格外仔细,看能不能发现有价值的蛛丝马迹。

      现在年轻人不太关注这方面,认为那是虚无缥缈的故事,其实以前新安江水电建成前很多人都说淳城一带有宝藏传说,说是方腊留下的,都埋在地下哪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漫步洞中,听着自己呼吸声,我耳旁仿佛响起了当年万人厮杀的声音。

      当年方腊以摩尼教圣主自称,建元永乐,建立官制,举兵二十万。占据了长江以南八州二十五县,势力范围遍及歙州、睦州、杭州、苏州、常州、湖州、宣州、润州,沿途烧官衙,杀富商,抢国库,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聚集了无数金银财宝,他就靠着抢来的这些钱发军饷拉关系,可在他兵败后史书上对这批财宝的流动去向只字未提,这方面我早研究过。

      从心理上分析,他或许觉得自己有朝一日能东山再起,那便有可能把搜刮来的钱埋在了某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这事儿性质就和05年考古队在丹江口发现了张献忠宝藏一样,其实早在90年代初就已经有不少本地人靠着那边水域买了车盖了房,那些发了大财的人根本不会透漏口风,考古队想追缴回来也没办法,没证据,要我说那些人做到了八个字,“胆大心细,先到先得。”ŴŴŴ.BIQUGE.biz

      走了不一会儿,空间豁然开朗,我举着手电看。

      这里完全是石灰岩构成的天然山洞,隐约听到有断断续续的滴水声,但看不见哪里有水。

      地面不平,坑坑洼洼的,前路一片黑暗,出现了两条不知通向何方的岔道,我不知怎么选择,索性勾勾点点指到谁就算谁,我选了左边那条通往黑暗的岔道。

      又走了一会儿,鸡蛋般大小的碎石随处可见,还能看见一些生活垃圾,矿泉水瓶面包袋子之类,突然,我注意到这里岩墙上有几行字。

      估计有些年头了,很模糊,一般人肯定辨认不清,但我能看清。

      我抬头眯着眼看了几分钟,发现这是首长诗。

      没落款,没名字,不知年代,也不知写的人是谁,个别字可能有出入,但大致是这么写的:

      “东飞吹尽英雄梦,笑看春日万重山,历经劫难兄弟在,此去黄泉何惧栽,天若弃我天可弃,世若诛我世当诛。”

      读到这里,墙上另起一行接着又写:

      “柏叶潇潇墓草长,不见黄旗入洛阳,金乌不识当年月,犹自凄凄守白杨,来年等到花开日,方知腊雪似春霜,金阙银宫惧不在,沧海桑田已难寻。”

      我反复读了好几遍,忍不住称赞道:“好诗,好诗,这是哪朝哪代哪个无名才子留下来的,就算比起我来也差不了多少了。”

      这肯定不是方腊本人留下的,但也不是现在,我认为元明时期的概率比较大,诗后半段提到了方知腊雪似春霜,“方腊”二字赫然藏在了诗句中,此外这首诗中还隐藏着不少信息点,我背了下来,决定回去后在做研究。

      百听不如一见,我越探索越吃惊!

      这洞远不像别人说的只有500米深,真实情况是深不见底,而且越往深处走环境越错综复杂,时而会出现不明岔路,时而又出现类似狗洞的石缝。

      有的石洞我丢石头进去,半天才传来回声。怪不得当年他会藏身这里,要不是被出卖,我估计就算韩世忠带兵进来都抓不到人。

      感觉自己在走下去可能会迷路,手电电量也不多了,正准备回去,突然手电晃到了一张石桌,就在前方不远的拐角。

      我迅速跑过去看,便看到这里有一张人为打造出来的石桌,配套的还有几张石凳,凳子上刻有莲花图案,就这么静静矗立在此。

      我手伸到石桌下反手摸了摸,顿时兴奋了,这肯定是宋代的!

      因为宋代石桌都是单面工,桌子反面不打磨,此外那几个石凳有卷腿迹象,这都符合宋代工艺,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但这很有可能是当年那位主用过的!

      我都看见了,那肯定也有其他人看见过,竟然能保存至今.....甚至文物局都没贴个标识牌什么的,就这么随便堆在这里,像陈年垃圾一样。

      在这里坐了一会儿,我心中激动,心想这地方值得好好调查,保不齐藏了什么大秘密!

      我起身离开,接着便出了问题。

      来前好好的,回不去了!

      我越走发现越不对劲儿!天生方向感就强的我竟然在洞里迷路了!

      这里不见太阳,乌漆麻黑,白天晚上一个样!一旦手电电量耗尽就完蛋了!到时要是摸黑踩空掉到了哪个地洞里,我化成白骨都没人能找到!

      我有些着急,便下意识脚步加快,最后直接跑了起来。

      脚下踩着碎石越跑越快,我跑到气喘吁吁都没跑出去,就仿佛无意中走入了一个迷宫中,又仿佛暗中有双看不见的手遮住了我眼睛,让我辨别不了方向。

      此刻手中唯一的照明设备越来越弱,我让自己尽量冷静,我项云峰在腾格里沙漠都迷不了路,不可能在这么个山洞中被困住。

      我开始回忆来前走过的每一步,然后跟着脑海中的记忆迅速调整路线,走着走着,我又停下了脚步。

      望着前方出现的一幕,我脸色煞白。

      正前方出现了一个人影,一个吊在半空中,背对着我的人!

      它身上有衣服,也有鞋子,那分明就是个人,还隐隐能看到其脖子上有绳子!

      “阿弥陀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可能遇到鬼打墙了,北派祖师爷保佑,”我闭上眼碎碎念,不断在胸前比划十字架。

      我捡起石头猛丢了过去,第一次没砸到,第二次砸到了。

      “那吊着的人”晃了晃,很快又不动了。

      大着胆子,一步步靠了过去,我看到确实是个人,用绳子系在石头上吊死了。

      由于洞内温度低,尸体尚未完全腐烂,我扬起手电往上照,看到其脸部牙齿外露,已经开始尸腊化,五官样子十分恐怖。

      对方岁数不大,目测不到三十,应该是自己上了吊,此外靠墙位置有个落满灰尘的黑色双肩背包,背包旁还摆着两个空了的白酒瓶子。

      包里有钱包,钱包里只有些零钱,还有张身份证,证件上名字是李博华,家庭住址是湖北省随州市高城镇七姑店村75号。

      我看后将东西物归原位,忍不住说道:“兄弟,你真吓了我一跳,你要是想不开就找个好点的地方去寻短见,你说你,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死了多久了都没人发现,估计你家里人都不知道,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我拍了拍他腿,随后点了根烟插在了对方脚下。

      “咱们今天见到也算缘分,就当哥们给你上柱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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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30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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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23-12-25 08:25: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3章 湖北人在宁波

      如果不是我无意中闯入山洞,这个叫李博华的随州人尸体可能要多年后才被人发现,地上那两个酒瓶子表明其内心痛苦挣扎过,他肯定万念俱灰了,才出此下策。

      本来都打算走了,但我突然翻到了他双肩包外夹层中有一个绿皮本子。

      我这一看不要紧,顿时被他生前写的日记美容吸引了。

      以下是他的口吻。

      “如果谁看到这些,说明我已经不在人世,我对不起我的父母,对不起我的姐姐,不要告诉他们,麻烦帮我联系高兵,感谢,他的电话是1390331xxxxx”

      笔记本里主要讲了一件事儿,他是一名来自湖北的大车司机,两年前倾家荡产加贷款买了一辆大货车,和两个好兄弟一起去跑运输,他这两个好兄弟一个叫王宇飞,一个叫高兵。

      有一天,他和兄弟王宇飞一同开车拉着两车萝卜跑到了宁波,因为天气原因封了路,他晚上住在了一家名叫华日的宾馆中,结果这晚二人停在大院里的货车不见了,被偷了。

      他们第一时间报了警,但是派出所态度较冷淡,于是他们打算自己找。

      他们看监控,走访,调查,打听,摸排,历经辛苦,骑着自行车几乎跑遍了宁波,就在山穷水尽之时,终于在宁波某个二手车市场找到了自己的货车。

      此刻货车已经被喷漆完全改了颜色,连牌照都换了,但二人一口咬定这就是自己的车。

      结果是,两个人都被打的很惨,派出所因为证据不足的原因,只是让打人的赔了二人四百块医药费。

      他们后悔自己那晚就应该睡在车里,没了车就等于没了生活,他们不敢和家里人讲,又去找,还是再次被打。

      王宇飞一口气没忍住跳了甬江,剩下他自己也万念俱灰。

      从字里行间中我读到了他当时那种心境,一个不认识人的外地人,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他兜兜转转来了淳安,一个人走到这僻静荒凉的山洞中,在喝完两瓶白酒后,毫不犹豫的两腿一蹬上吊了。

      我这短短几百字无法完全表述清楚,但本质上,这就是两个来自社会底层的老实人被逼死的真实故事,一个跳河,一个上吊。

      合上本子,我抬头看了眼吊在石头上的尸体,叹了声。

      我看着他道:“哎,兄弟你真够惨的,事到如今在说什么也没用了,我就祝愿你下辈子投胎到一个富贵人家中,不在受这些苦难。”

      “另外还有一件事儿,我他妈的要是走不出也得陪你死在这里,你的三魂七魄要是还在这里,那你就带我走出去,我保证出去后一定帮你打那个电话!”

      话音刚落,我的手电突然连续闪了三四下,随即,不知道从哪儿吹来一股怪风.....吹的后背很凉。

      我心想,这不见天日的山洞中哪来的怪风?将本子收入怀中,我起身循着风吹来的方向走。

      就这么一直走,就在手电筒电量耗尽那一刻,我竟然从另一个出口出来了!

      而这个出口和方腊洞的入口,完全是一个在南一个外北,此刻大概是凌晨五点钟。

      怀里的笔记本还在,证明这不是幻觉!这就是真实发生的!

      六点多下了山,我第一时间照本子上记的电话打了过去,很快打通了。

      “你好,请问是不是高兵?”

      “我是,你是哪位。”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我大致描述了经过。

      那头沉默了,长久沉默。

      足足几分钟后对方才开口说:“我知道了,那是我好兄弟,我这就赶过去。”

      我忙说:“你最好多叫个人,洞里不好走,容易迷路,你要是需要帮忙我可以帮你带路,到时联系我这个电话就行。”

      回去后我睡了几个小时,本打算找把头商量方腊洞的事儿,突然就接到了那个高兵的电话。

      “你好兄弟,我到千岛湖了,咱们现在见一面吧。”

      “这么快?我以为你怎么着也得两三天啊。”

      “我开车马不停蹄过来的,麻烦了,我人在车站广场附近。”

      “好,那我这就过去。”

      “谁啊峰子?”豆芽仔好奇问。

      “跟把头说一声我有事儿要出去下,晚点回来,中午不吃饭了,你们别等我啊。”

      中午12点我见到了对方,他开着辆老捷达。

      “你好,项云峰。”

      “高兵。”

      我们握了握手就算认识了。

      高兵,湖北随州人,身高和我差不多高,皮肤黝黑,面容清瘦,寸头,高鼻梁。

      因为现在是饭点儿,我们随便找了地方吃饭,他吃了两口放下筷子道:“这一年来他家里人一直在找他,本地派出所也按失踪立了案。”

      我擦了擦嘴,将笔记本推到他面前说:“按照他的遗愿,他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自己死了,你看看吧。”

      他翻开看了起来,待看完后他双目通红,流了泪。

      我道:“他应给很信任你,所以才会让我联系你,不告诉家里人虽然做法残忍,但起码能给家里老人留下一个想象空间,你说是吧?”

      他深呼吸,说道:“你说的对,就这么做吧,麻烦兄弟你待会儿带我去那个山洞,我好帮他收尸。”

      我摇头:“白天那山上老有人,最好等晚上,死人毕竟是大事儿,咱们悄悄把这事儿办了最好。”

      他听后拿起水杯,一用力,瞬间啪的一声将水杯捏了个粉碎!

      卧槽.....

      我看的心惊肉跳,这人好大的手劲儿。

      他将玻璃碎片紧紧攥在手中,血一滴滴落到了桌布上。

      他红着眼咬牙道:“我调查过他的失踪,但我不知道我兄弟受了这么大冤屈,我不会让他白死,我要那些欺负他的宁波人血债血偿。”

      我点头,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我道:“高兄弟,宁波人以心狠手辣著称,最近风头很盛的镇海帮的大本营就在宁波,你单枪匹马去报仇估计要吃亏,仇肯定要想办法报,但我建议你想个计划,从长计议的好。”

      他咧嘴笑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笑,难道是悲极生乐了?

      他道:“我兄弟就是太老实才会被那帮社会渣子欺负到死都不敢吭声,我不一样,我这人有恩必还,有仇必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人多没用。”

      我听后道:“这么说兄弟你是有绝对的实力?你学过武?”

      他摇头:“我只练过散打,练了有十来年吧。”

      吃完饭他住在了就近旅馆,我们约好了晚上我来叫他,由我带路去山洞里帮人收尸。

      晚九点,我如约而至,进屋那一刻我看到他穿着个白背心,正趴在地上做俯卧撑。

      我看呆了,因为他做的不是普通俯卧撑,是单手二指俯卧撑。

      一下又一下,非常稳,白天没看出来,晚上看他身上全是肌肉,尤其是肩膀和后背,感觉那肌肉硬的跟铁块儿一样。BIquGe.biz

      对比起来,我就没什么肌肉,不过我是练气高手,练肌肉没用。

      谢起榕曾亲口说过,就算练体练到了极致,那对上同等级练气的也会吃亏。

      我之所以在江湖上只能算四档高手,是因为我练晚了,错过了最佳时机,如果从小就练气,那我现在绝对是超一流高手。

      他穿上外套,拉好拉链转头叫我道:“走吧,咱们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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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30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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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2-26 08:22: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4章 老光棍大爷

      深夜,山洞内,两束手电光短暂驱散了周围黑暗。

      “兄弟,你是不是记错路了?”

      我扭头左右看了看,说道:“那块儿石头我印象深刻,就在这附近有条岔道,顺着岔道口能看到石桌和石凳,尸体就在那里。”

      又找了一阵,我们找到了岔道。

      当看到尸体那一刻,高兵举着手电嘴巴张大,久久说不出话。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他闭上眼,深呼吸:“走吧兄弟,我们回家。”

      这时节山洞内温度也就两三度,就像天然冰箱一样,尸体关节早僵了,尤其手和脚,始终保持伸直姿势,掰都掰不动。

      想想看,尸体保持这个姿势很难把人背起来,因为手脚打不了弯,跟僵尸一样,我们一合计决定抬出去再说,我抬头,他抬脚。

      结果抬起来走了没几步,从尸体鼻孔里突然流出了一股果粒橙,全流到了我袖子上。

      “我靠!先等等!”

      “怎么?抬不动了?”

      “不是!你兄弟流水儿了!”

      我道:“奇了怪了,人死后一个月内最容易出水,他这都死了半年了最少,怎么还会这样?”

      果粒橙就是尸解水,一般会从屁|股里或者鼻子眼儿往外流,生前体型越胖的人尸解水的量就越多,有黑红色和深黄色两种,一般都是深黄色,黑红色的尸解水少见,那有点像浓版冰红茶,只有中毒死的人会流这种。

      还有一点比较诡异,或许是心理作用,抬尸过程中我总感觉尸体老眯着眼看我。

      “累了你就说话,咱们可以停下休息。”

      “不用,赶紧走吧,我建议下山后最好尽快把人火化了,城北有家私营火葬场,多给点儿钱就行。”

      高兵疑惑道:“不用这么急吧,我还想给我兄弟找地方摆个灵堂,上几柱香。”

      我忙道:“不用,你就听我的话,这方面我见识的多,早点火化了是最好的选择。”

      “那.....行,听你的。”

      把人抬出山洞,我们准备下山,就这时不远处传来了激烈狗叫声,还隐隐看到了手电光。

      我赶紧让高兵把灯关了,抬着人藏到了石头后面。

      几分钟后,我探头向外看。

      只见,一名穿着军大衣带着棉耳机的老头打着手电过来了,这老头手里还牵着一条大黑狗。

      老头打着手电在洞口转了一圈,他自言自语道:“没人啊,奇怪了,今晚怎么回事儿,狗一直叫个不停。”

      “汪!汪汪汪!”

      老头顺着狗叫方向看了眼,随后满脸疑惑的向我们这里走来。

      高兵想出去,我一把按住了他。

      开玩笑!这半夜三更要是抬个死人让人看见了,十张嘴都解释不清!

      就在老头即将发现我们之迹,我抢先一步冲了出去。

      “大爷晚上好!”

      “哎呦!”

      老头被我吓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举着手电惊魂不定道:“小伙子你吓死我了!这三更半夜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大爷别怕!我是下午来山上玩儿的游客!不小心在山洞里迷路了!刚刚才走出来!”

      我身子挡着石头,不让对方过去看。

      听了我的解释,这老头疑惑道:“最近一个礼拜我没见山上有游客,要不你等等,我给王主任打个电话问一问。”

      “别问了大爷。”

      我过去一把拉住人胳膊道:“我.....我没从售票口那里上来!”

      老头瞪眼说:“你逃票了是吧!门票也就两块钱,两块钱你都不给我?”

      “什么两块钱?我又不是故意逃票的,大爷你看看我穿的!我这外套,阿尼玛的,我这裤子,贵人鸟的,我这鞋,也是贵人鸟的,我差你那两块钱?我是没看到这里有售票处。”

      “行了别吵吵了,我看你也不像差那两块钱的人,你是现在下山还是等天亮啊?”

      我马上道:“太黑了山路不好走,我还是等天亮在下山吧,大爷,要是方便的话我能不能去你那里坐一坐。”

      “行,我就一个人住,你跟我去屋里烤烤火也好。”

      “好!等我一分钟!我去拿包!”

      我快步跑到石头后面佯装拿包,给了高兵一个眼神,高兵冲我点头致意。

      四十分钟后。

      “大爷,你这小屋挺暖和的。”

      大黑狗趴在床边,老头往炉子里加了煤,笑着说:“还行,前两年才通了电,我这孤家寡人的住在这里挺好。”

      刚才外面黑,没看清,我发现这老头有着很重的黑眼圈,重到什么程度?就像眼睛上被人打了一拳一样,一般只有常年睡眠不好的,或者肾虚严重的人才有这么重的黑眼圈。

      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老头说:“我这人就这样,从小就有黑眼圈。”

      我烤着火说:“大爷我说句实话,咱们这景区有重大安全隐患你清楚吗?方腊洞里头两百米没啥事儿,在往里走就很容易迷路。”

      “小伙子你说的我也知道,但那不是咱们能管的事儿,那都是当官儿的操心的事儿。”

      “本来山洞两百米后原来用砖封着的,三年前因为塌房清理积石就把原本封着的地方打开了,到现在都没人管。”

      我心想怪不得那么多碎石头,原来之前塌过。

      老头打了个哈欠说:“我在这里看门一月五百块钱工资,今年门票总共也就卖了几百块钱。”M.biQuge.biZ

      我点头,这里不适合开发景点,我估计就是那些当官儿的太想干点事儿。

      我好奇问:“我听有人说方腊的宝藏藏在洞里,大爷你知不知道这事儿?”

      老头立即笑道:“那就不清楚了,不过以前洞里确实出东西,搞文物工作的同志也考察过,我还留了一把刀。”

      “什么刀?”

      老头弯腰从床底下抽出一把刀让我看,用蛇皮布袋一层层包着,手头很重。

      解开一看,我发现这是一把北宋时期的环首直刀,刀头较宽,刀尖上斜,刀身弯曲,有刀镡,柄首抓握部位为皮质,虽然刀身锈迹斑斑,但仍旧散发着一股杀意。

      这是过去的军刀,不是那种民间普通人用的刀,并不常见。

      “这是你从洞里搞来的?”

      老头守着炉火乐道:“这是我几年前捡的,现在洞里肯定没了,我那时候捡过十几把刀,统一三百块一把都卖给收古董的了,就剩这最后一把,我还捡过两个铜头盔,也卖了七百多块钱。”

      我心想太便宜了,虽然我看不上这种路份的东西,但这种宋代军刀怎么着也能过万吧,那种头盔完整的更少见,一般只能在地方博物馆里看到实物。

      “大爷你是不是还留着什么东西?”

      “没了没了,我就剩这一把刀了。”他连连摆手。

      他的表情出卖了他,他肯定还藏有东西,我不着急问,那样意图太明显,随后我问了关于方腊洞的几个问题,他都一一作了解答。

      首先他说,别的地方的方腊洞都是假的,全国只有威坪这里的是真的,再者他说方腊洞远不止官方报道的只有五百米深,以前有个传说,说方腊洞最深处能通到江西。

      一个山洞能从浙江通到江西?这个说法我认为夸张的成分居大,不过其真实深度确实是个谜。

      聊了一阵我坐马扎坐的咯的慌,便起身坐到了床上,这本是无心之举,没想到我坐到了个“圆滚滚”的东西。

      老头在烤火,他没注意,

      我掀起来被子一看,立即呆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只见她一个“屁|股”赫然藏在被窝里,这......这......我不知道改怎么讲,反正就是那种东西,表面还印有楼狗,春水什么的。

      老头转头过来,一瞬间我们四目相对,气氛顿时无比尴尬。

      我不动声色将被子盖好,嘴角抽着说:“大爷,我什么都没看见。”

      实际上我感觉我眼要瞎了,我第一次见这种东西,就感觉说不出的奇怪,怪不得这老头黑眼圈如此严重,这是事出有因。

      他尴尬道:“别人送我的。”

      为了缓解气氛,我笑着说:“大爷我能理解,这没什么不好意思,咱们都是男人,这很正常。”

      “多少钱买的?”

      他说一千五百块。

      “就这?一千五?”

      他老脸一红,表情很是不好意思道:“我一个守在山里的老光棍,也没什么本事,全靠它陪着我了。”

      其实是我大惊小怪,在2000年那阵子这类东西很贵,基本上都要上千块钱,听人说有的人开这类店两三年就能在北上广买套房,来消费的人也不会讲价,基本上要多少给多少,买了就走,生怕多呆一秒被人看到。

      想了想,我开玩笑说:“大爷你就干用?还有没有什么配套设备让小子我开开眼?”

      我以为他有看什么电影或者书之类的。

      万万没想到,

      他拉开小抽屉给我看,我看见里头全是扑克牌,就是那种很老土的,女人穿着泳衣摆一些动作的扑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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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30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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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2-28 08:55: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5章 半件玉佩

      这老头姓周,我叫称呼他周老头,早年有首顺口溜形容这类人。

      “光棍苦,光棍难,光棍睡觉磨炕沿。”

      “光棍好,光棍秒,光棍难受他知道。”

      “被窝懒,被窝瞧,被窝里头全是毛。”

      “自己吃,自己喝,自己给自己暖被窝,其实光棍挺寂寞,兜里没钱还爱色。”

      .....

      “你平常就看这些东西来打发时间?”

      “没错,你看这多漂亮!我一天换一个!一月都不带重样儿的。”他滔滔不绝的对我讲这些泳装扑克牌多么好。

      “大爷,这些真没什么好看的,我家里有台不用了的dvd,还有一堆光盘,你要是想要我回头给你拿过来怎么样?”

      “这.....那怎么好意思小伙子,再说我岁数大了......不会鼓捣那些高科技的东西。”

      “很简单,一学就会,你插上电就能用,比这些扑克牌好看多了!”

      “当然,我也不能白给你,除了这把刀,你家里还有什么好东西?拿来让我看看,咱们交换。”我开始诱导他。

      老头人不傻,他想了想说:“那不行,要是我把东西给了你你跑了怎么办,到时我上哪儿找你人去。”

      “我不跑!你先让我看看东西再说。实在不行咱们也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老头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我不催,让他自己决定。

      这事儿现在人乍一听觉得不可能,不靠谱,可在当年就是真事儿。像奥运会前后那两年,一些山东人买一堆那种十几块钱一个的掌上游戏机,开车进藏区和那边儿小孩们换千年天珠,换寒铁九宫牌,换老银嘎乌盒等,他们用破游戏机换来的天珠有不少都是至纯级别的,放到现在高低都是八位数起步的东西。

      普通人打工上班攒八位数要多久。

      所以常说富在术数不在劳身,择一业谋身养命,等一运逆转乾坤,“运”就是生活中大多数人不重视的机会。

      老头似乎下了决定,他冲我说:“小伙子,我是还有个好东西,我一直藏着,以前那几个收古董的我都没让他们看过。”

      “拿出来啊,看看。”我立即说。

      他咧嘴道:“话咱得先说清楚,我听别人说,那种片儿得上网下载解密了才能放,你不能光给我机器,你得给我解了密才行。”

      听了这话,我一口烟呛着了。

      “大爷你懂的不少,那是得解密,如果不解密倒是也能放,就是只能看到女的脸,看不到身子,被马赛克挡住了。”

      “马赛克是什么东西?”

      “马赛克就是......就是一张布,全挡住了看不到。”

      老头立即激动道:“那还有什么看头!你必须给我全部解密!”

      我说好,放心,百分百给你解密。

      随后,老头起身开始翻箱倒柜,他很神秘的拿出来一个铝盒子。

      铝盒子里头是破报纸,报纸下是毛巾,毛巾之下又是红布。

      我眼睁睁看着他一层层解开,最后露出来了半件“白玉佩”。笔趣阁

      就是坏了,只剩半个。

      这半件玉佩雕有凤凰图案,凤凰头上有一片“红沁”,这块沁色说明这东西是从土里出来的,此外。凤凰翅膀上还残留有少量金丝银线的痕迹。。

      看了几眼,我心脏咚的猛跳了下。

      这是一件标准的宋代官造,“错金嵌银凤形随身佩”,这类东西在过去路分高,因为主题是凤形图案,推断其为女性的贴身佩,过去只有格格,公主,郡主,或者贵妃一类的人物够资格用这种。

      十分可惜,残了,行里说残件价格对比整器要抹零减半,意思本来五十万的东西,现在也就值两万五。

      “这真是你在洞里捡的?”

      他眼神躲闪,说话也支支吾吾。

      人会说谎,但东西不会骗人,不在土里埋个几百年出不了这种入骨沁。

      看我一直打听,老头一把将东西夺过去,大声道:“行了!你走吧!不跟你换了!”

      他起身拉开门就要送客。

      “别这样啊大爷!有话都好商量!咱们聊的好好的,怎么又不换了?”

      他黑着脸道:“小伙子!你要换就换!但别问东问西瞎打听!”

      “没问题,我不跟你打听,那咱们说好,我最晚晌午前儿带你要的东西过来,你要说话算话,别临时反悔放我鸽子。”

      “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能出尔反尔不成!放心!老头子我说话算话!但你必须保证给我解了密才行!”

      我点头:“好,那你主要是看国内的还是看国外的。”

      老头起初没明白意思,他反应过来后立即露出了一抹猥琐笑容。

      他来回搓着手道:“你看着给配吧,老头子我不挑。”

      天不亮我匆匆下了山,先给高兵打了电话。

      高兵说尸体已经弄到了我说的城西火葬场,现在正在和人商量砍价,火葬场那边报价三万。

      他说预计今天晚上能火化完,然后他就要去宁波找那些偷车贼算总账,还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我不是怕惹事儿,我是琐事太多抽不开身,再说现实些,我们之间的关系仅仅是萍水相逢而已,我犯不着陪他一起去和宁波人干仗,于是我婉言谢绝了,并预祝他此行一切顺利。

      上午十一点,去市场上买好老头要的影碟机和“光盘”后我回了宾馆一趟,看到我神色匆忙的样子,小萱皱眉问:“你这两天晚上都见不到人影,偷偷摸摸的在干什么。”

      我说我在办正事儿。

      小萱秀眉一挑,说道:“你是不是又被那个赛西施迷住了,我告诉你,那个女人和我们不是一类人。”

      “没有的事儿!你想太多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我真的在忙!”

      小萱不依不饶道:“好啊!我刚好有空!什么正事儿?我陪你一起去办。”

      “别了,你没啥用,不方便带你。”

      “你再说一个试试。”

      我立即闭上了嘴。

      一点多,威坪山上,我和小萱边爬山边闲聊。

      听了我的话,小萱厌恶道:“这种人老不正经,真恶心。”

      我道:“大惊小怪,社会上这种人很多,老光棍老光棍,表面看着一本正经,心里指不定有多迷恋女人,你以后万一碰到这种老光棍一定要远离对方。”

      “切。”

      小萱眼神不屑道:“这种人只要敢碰我一下,我当场就把他那东西剪下来。”

      我笑着说:“那件玉佩咱们可要可不要,关键是要打听到玉佩是老光棍从哪儿整来的。”

      “云峰你意思是除了方腊洞,这山里还有什么古墓?”

      我点头,指着远处登高望远说道:“我也是昨天才意识到,小萱你看,威坪山这里的山尾刚好连着隔壁王阜山的山头,可以看成是一条整脉,除了方腊洞,半山腰那里还有好几个大山洞,风水上这叫“双山入穴”,比较适合葬人,如果有古墓,大概率会在半山腰那一带。

      “春秋战国埋山顶,秦汉大墓埋山岭,东汉南朝选山中,隋唐宋尸坡下挺,你仔细看半山腰那里,是不是刚好有个大土坡?”

      小萱举手望了望,点头说看到大土坡了。

      我皱眉道:“咱们站的远,看着不大,实际上那土坡面积很大,而且有成片庄稼地,经常有人出现,这么一来想精准定位最起码要花几天时间,如果老光棍能给咱们透漏消息,那不就轻松多了。”

      小萱马上反问我:“你想法没错,但要是老光棍口风紧就是不肯透漏怎么办?你答应带我过来不会是想让我用美人计套他吧?”

      “怎么可能?你瞎想什么?”

      “我怎么舍得让那老光棍占你便宜!我就是带你出来玩一玩!看风景解解闷!”

      听了我的话,小萱又切了一声,但她嘴角露出的笑意挡不住。

      我说的心里话,我就是觉得最近几个月冷落她了,单纯带她出来爬爬山,散散心。

      到了小屋敲开门,老头果然很守约的在等我。

      我接影碟机的时候,老头眼睛直勾勾一直盯着小萱看,小萱瞪了他一眼,他才稍微有些收敛。

      装好后我让小萱出去等一下,这时老头突然开口说:“要不你把东西拿回去吧,我有点儿不想换了。”

      我脸立即黑了,就怕这!

      他朝门口暼了一眼,笑道:“小伙子,我又不是傻子,我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只要你能答应老头子我一件事儿,那我就把玉佩的秘密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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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30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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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2-28 08:56:0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6章 突然的意外

      我心中冷笑,表面说道:“说说你的条件,我先听听。”

      “呵呵,小伙子,那我可就实话实说了啊。”

      “老头子我虽然没娶过婆娘,但我也尝过女人的滋味,那香味儿,啧啧.....门口那漂亮小女娃看样子是你女朋友吧?你要是能说服她........让她在这里专心伺候我两天.......那我就把玉佩的秘密告诉你,怎么样?”他说完一脸期待的等我回答。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昨晚聊了一晚上,我真没想到这老光棍敢有这种想法,这是人老心不老,色胆包天,如果换成我以前的脾气性格,早就一脚踹他脸上了。

      我压下怒气,调侃说:“大爷我明白你意思了,别的都还好说,就是你这身子骨一把年纪了,我怕你顶不住跑马了怎么办?”

      老头立即猥琐笑道:“小伙子,你别小瞧我!单论体能我可能不如你们年轻人,但要是论真刀真枪的实战!我估计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差!我告诉你啊,这和女人办事儿,就像拉着马车上大坡,前头冲的猛没啥用,后头那一段上不去还是会溜坡!所以必须一个脚步一个坑,稳扎稳打的把车拉上去才行!”

      我擦了擦嘴道:“大爷你等我几分钟,我出去问问我女朋友的意思。”

      出来关上门,我拉着小萱走远了些,小声跟她说了。

      “什么?”

      小萱听后勃然大怒,咬牙道:“老不正经的东西!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别介,别冲动,你别动不动就想着杀人,那不是上策!老头是景点工作人员,他要是死了,那景点这边肯定会第一时间报警,一旦派出所的人到这里,那咱们的后续计划都得泡汤!”

      “那你到底怎么想的!难不成你真要我答应他条件!”

      “怎么可能。”我小声道:“小萱,狗看见骨头会流口水,那是天性,人抹除不了动物的天性,但可以给狗一根毒骨头啊。.”

      小萱听的眉头直皱,手中刀慢慢松开了。

      .....

      “太好了!那小伙子,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我这人不贪心!只要求两晚!今晚和明晚!”

      我道:“今晚恐怕不行,今晚我们有事,要不就明晚和后晚吧。”

      “没问题!反正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呵呵!”

      老头此刻脸红的像熟了,他目光贪婪的看小萱,那目光就像大灰狼在看一只乖巧温顺的小白羊。笔趣阁

      小萱也很配合自己现在小白羊的身份,冲老头报以温柔一笑。

      我估计小萱此刻内心想吐,要不是我之前叮嘱,依着她的脾气秉性这老头绝对活不过下一秒。

      两点多,老头带路领着我们去了威坪山半山腰的大土坡那里,他一路上鬼鬼祟祟,时不时左右张望,似乎生怕被别人看到。

      半上坡上有一大片地种的的都是覆盆子,早年淳安只有威坪和茶园那一带的山田上种这东西,现在临近腊月虽然过了采摘季,但树上零零散散还有一些果子,看着都干瘪起了褶皱,我问剩的这些还能不能吃。

      老头摘了颗果子塞嘴里说:“这些看着不好看,但能吃!”他又转头看着小萱笑道:“就像小姑娘一样,看着干巴巴的,里头肯定还甜着呢。”

      小萱停下脚步,脸色阴沉的笑了笑。

      见状我赶忙挡在小萱身前,心想:“你个老东西,你这是在找死的边缘疯狂试探啊。”

      我好奇问:“大爷你领我们在这里做什么?难道秘密在这田里?”

      老头回忆道:“很多年前,晚上经常有人来这一带偷摘果子,因为老头子我常年住山上,人户主就请我晚上帮忙看果园,看半个月差不多能得三百块钱吧。”

      老头放慢脚步,接着道:“我记得那天是七月十九号,下着雨,半夜一点多我听到有动静声就来地里看,结果看到一棵果树旁陷下去个深坑。”

      “我本想着帮户主填平,好白天去邀功,结果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我摇头。

      “”那土坑里还有个用青砖搭成的斜坡!一直往下有十来米深!”

      “你当时下去了?”我问。

      老头点头:“没错,我顺着斜坡爬到头儿,一看,结果是一堵土墙!”

      “斜坡下去是土墙?”

      我和小萱对视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小萱跟着我们干了这些年也懂很多,如果老头说的话是真的,这不对劲儿,情况反常,应该斜坡下去就是墓室才对。

      宋墓除了皇陵,其他一般规模都不大,但里头往往很精致,行里说小而精,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西周战国魏晋南北朝,我看一眼规格和形制就大概能确定墓里会出哪类东西,但宋墓例外,有的宋墓看着规模大,里头甬道,壁画,天井,棺床,穹顶什么都有,但最后发现穷的可怜,就出几个破铜钱破铜镜。

      相反有的墓很小,总共不过十平米,但会出很多好东西。

      行里不缺乏倒辽墓的高手,倒汉墓的高手,还有姚师爷那样倒高古墓的高手,但谁听过有专倒宋墓的高手了?

      几乎没有,因为宋墓不确定性太大,意外性大,导致高手都难以判断。

      这背后有深层原因,和宋代当时的社会制度和社会风气有关,反正记住一句话就行了,开宋墓就像开盲盒,赔赚看运气。

      我问:“那堵土墙硬不硬?你有没有试着砸过?”

      老头立即一脸激动:“砸个屁!你一提这个我就来气!我试过不知道多少次!那墙比铁还硬!一羊镐砸上去都冒火星子!我就差炸药没试了!”

      他的话彻底勾起了我兴趣,因为我之前没见过这种情况。

      要知道,金刚墙一定是守护着墓门,宋代金刚墙又和明代的形制不一样,它前面会辅有多层的封门砖,而且封门砖多砌成有棱多角的棱形,所以不会像这样以单种土墙的形式独自出现。

      “那件玉佩在哪发现的?”

      他回答:“斜坡两侧墙上有三个墙洞,中间那个墙洞里有个烂了的木盒子,当时墙洞里都淤满土了,玉佩就在木盒子里放着。”

      到了一颗覆盆子树下,老头左右看了看,然后指着脚下说:“大概就在这里,后来我把土填上了,在没挖过。”

      我弯腰抓了一把土,快速舔了一下,感觉发涩微黏,有砖味儿。

      “小伙子,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这秘密我可是毫无保留的都说给你了啊,你要是有本事找到什么东西那是你的本事,老头子我绝对不眼红,但现在嘛....呵呵。”

      “小美女,你看这里环境挺好的,要不咱干脆别等明晚了,现在就把事儿办了吧。”

      他话说完就突然动手动脚,我是没有注意到,小萱被老头摸了一把。

      小萱反应过来后笑了,她走过去笑吟吟看着老头,手放在了自己胸前衣服的扣子上。

      老头直勾勾盯着她那里看。

      下一秒,一把弹簧刀突然插到了老头的太阳穴上!

      那刀身几乎一半没入,奇怪的是,没有流一滴血!

      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小萱出手毫无预兆,上一秒她还人畜无害的微笑着,下一秒就把刀插到了人脑袋上!

      望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我呼吸急促,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老头没喊疼,也没大声喊叫,就看到他眼睛似乎不受控制!一直不停的眨眼!整个人像突然傻掉了。

      小萱左手掐住他脖子,满脸冷漠,右手抓着圈用力,缓缓将刀全推了进去。

      老头表情痛苦扭曲,他想大叫,小萱又用力捂住了他嘴!就这样过了几分钟,将人缓缓放倒在地上。

      “怎么了云峰,你怕了?”

      我深呼吸:“不是.....小萱,你怎么就不能听我话!我说了我都计划好了!”

      小萱冷笑:“我等不及了,口头上占我便宜我忍了,但他敢动我碰我,他这是在找死,他触碰到了我的底线。”

      “你!”

      “算了!赶紧处理!”

      我原本计划是这样的,老头一个人住!他晚上靠烧煤取暖!昨晚我在屋里闻到了煤气味儿,周围没有任何监控,只要等老头晚上睡着,悄悄把小屋外墙上留的通风口给堵死了就行!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伪造成一场意外!

      事不宜迟,必须赶紧处理现场,我从没有杀过人,但这方面事儿我有应对经验。

      我将老头拖到树下,正准备进行一步,没想到就在这时,他兜里的破手机嗡嗡嗡的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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