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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北派盗墓笔记》作者原来真是盗墓贼(已开更第4卷),作者: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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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2024-4-30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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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22-2-9 07:49: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3章死结

    “住....住手.....”

            豆芽仔兜好裤子道:“原来你会说话啊,在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是哑巴。”

            我绕过豆芽仔,蹲下看着这人问道。

            “我问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能少受点罪,懂?”

            看这人点头后我便问:“马德明尸体是不是你挖出来的,人骨头倒三角是不是你摆的吓唬人的,我和扈特人去黑水城时曾遇到过狼群,是不是你招来的,还有,你叫什么?”

            “快说!”

            豆芽仔骂道:“在墨迹我这儿还有,昨天水喝多了!尿你嘴里!”

            “别.....别了...”

            他点头承认都是他干的,说原因是因为我们偷走了属于本该哈拉浩特的东西。

            我瞬间联想到了那口枯井,青石板,阿育王塔。

            没错的。

            阿育王塔被我们卖了,钱也全分了,还有之前那一次遭遇狼群,忽碌叔当时就觉得奇怪,说这个季节不应该在这里遇到狼群,如今看来都是这人在暗捣的鬼....

            这人交待完后慢慢转过头。

            他看着我突然笑了,此人脸上有血还有尿,那抹笑容怎么看都是又歹毒又怨恨。

            “还他妈笑!”豆芽仔用脚使劲踩着他头骂道。

            “我看到了....”

            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而神志不清,这人斜眼看着天空,眼睛眯成一条缝,喃喃自语道:“我看到了,我的祖先们骑着马来接我了,我,华秀卫藏,没丢掉党项一族的荣耀。”

            我听着他自言自语,当下眉头直皱。

            “这人叫华秀卫藏?”

            “难道此人是党项人后裔?”

            “如今是千禧年,都已经过了七百多年,真的还有血统纯正的党项人存在?”

            震惊之余,我开始盘算起此人这番话的可信度。

            当初成吉思汗屠城,围杀了四十万党项人,如果有党项人趁着混乱逃出围杀,按照当时的实际情况推测,其逃亡路线应该只有三种。

            一是向西逃亡到祁连山一带,越过祁连山后就是青海最北端的祁连县,祁连县境内有一座山叫“多杰华”,根据当地献记载,说是一伙留着辫子发型的土著人给起的名儿,这样就有人猜测,说这伙外来土著就是逃出来的党项人。

            二是向西南方逃亡,越过岷江后就进入了四川西部高原的羌人生活区,融合进羌人。

            最后一条路线,穿过青南大草原南下,到康定西部地区定居。

            此外,党项人的确有“华秀氏”这个名儿,除此之外还有掖合氏,嘉秀氏,没藏氏,达合秀氏等。

            我下意识倒吸一口气,

            这个人,还真有可能是党项人后裔......

            我知道了他为什么要捅小萱,为什么要放狼放狗想咬死我们,那是因为我和把头挖了黑水城的东西,相当于挖了他们党项人的祖坟......

            我闭上眼想了想。

            在睁开眼后,我对豆芽仔说:“不要动手杀他,就留把他在这里自生自灭。”

            “啊?”

            “那不行,峰子我当初可是答应过人小萱的,要是在碰到这小子就弄死他给小萱报仇,你要是不敢下手那我就下手,”豆芽仔说完掏出来一把小刀。

            我摇摇头:“如果小萱死了我肯定会杀了他,小萱大难不死,究其原因,是我们先招惹他的,把他留在这里自生自灭是最好的选择。”

            “不啊。”

            “我不同意,”豆芽仔少见的强硬说:“咱两都别争,把小萱叫来,让她自己看着办,怎么样?”

            我点点头,转身吩咐小米跑一趟,去把小萱带过来。

            ......

            一小时后。

            小萱看清了长头发的长相,她身子止不住的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害怕。

            我把选择权交给了小萱。

            我以为小萱会心软,不曾想我错了。

            她夺过来豆芽仔的小刀,二话没说就扎了这人脖子,血喷了很多,看的我眼皮子直跳。

            这人咳着血,临死前说:“七月爬会为我报仇,党项的.....党项的万万英魂诅咒你,诅咒.....诅咒你今生.....”

            话没说完,这人嘴角滴着血闭上了眼睛。

            死了。

            小萱脸色煞白,她胸口止不住的上下喘气,手里小刀上还沾着血。

            “别看了。”我挡在尸体面前,让小米扶她回去。

            豆芽仔呸的一口痰吐在尸体脑袋上,说活该,然后拍拍手追小萱去了。

            小米不知道对红眼睛说了什么,红眼睛也跟着小米回了营地,只剩我一个人留在尸体旁。

            他死前说了一句话。

            “七月爬会替我报仇。”

            我不知道七月爬是什么,但如果是个人名儿,那一定是其他的党项人后裔。

            我不能说小萱有做错,因为她是受害者。

            我并非怕事,而是我知道,如果还有其他党项人后裔存在,那双方之间已经结下了死粱子,而且是不死不休,永远无法和解的那种......

            我就那么站在尸体前看了十多分钟。

            此时还是深夜,今夜腾格里的月光格外的亮,亮到不用开手电都能看清楚地上的一草一木。

            月光照进沙坑,尸体嘴角还在不断往下滴血,就在转身准备离开时,我突然有了个骇人的发现。

            我发现这个自称叫华秀卫藏的党项人后裔,他嘴角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不经意间流成了一个形状。

            是一个倒三角形.....

            和之前用人骨摆的那个倒三角形,竟然一模一样!

            看这人歪头闭眼,我想起来了刚才他死前没来得及说完的那句话。

            “党项的万万英魂会诅咒你....诅咒你......”

            我直接转头就走,同时心里不断安慰自己,说一切都是巧合而已,别放在心上,要是怕了就输了。

            (如今过去了这么多年,我还会想,那个党项人后裔诅咒我什么?难道冥冥之真有这种东西存在?我朋友不少,但都是酒肉朋友,年过而立之后我时常会感到孤独,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活着,可能党项人的倒三角真是一种诅咒也说不定,诅咒我这辈子无亲无故,孤独一生。)

            ......

            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营地,火堆因为没柴早就熄灭了,我看到小萱正坐在火堆旁发呆。

            “云峰,我是不是杀人犯?”

            我摇头,“不是,因为没人看到过。”

            小萱撩起棉袄让我看。

            我看到她白白的肚皮上,有一道吓人的狰狞刀疤,跟蜈蚣一样。

            “云峰,你说以后如果有一天咱们被逮到了,我会不会被判死刑啊,因为我杀了一个人。”

            我帮小萱把棉袄放下来,大声说:“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捅了你一刀,你还他一刀,扯平了而已,你两谁都不欠着谁。”

            “再说了,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弯弓射大雕,当初他闭着眼杀了四十万党项人都不怕,你才杀了一个,怕什么?”

            小萱抽了抽鼻子,小声说我又不是成吉思汗,我也不会射雕。

            我摸了摸小萱头,开怀大笑道:

            “没错,你不是成吉思汗,你是成吉思萱。”

            “孛儿只斤氏·赵萱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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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30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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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9 07:49: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4章潮汕大力猴

    清晨。

            “水开了。”

            廖伯用布垫着手,递给了我饭盒。

            这个天气,喝口烧开的热水只觉得身子暖阳阳的。

            吹了吹气,我放下饭盆跟廖伯聊天。

            我们讨论的话题是,红眼睛会不会是受了金幼孜墓里的“猴抱石”影响,才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因为我和豆芽仔都有过类似经历,只不过被叫醒的早,豆芽仔症状最严重,我差点被掐死。

            廖伯沉思说:“潮汕人(红眼睛)如果的确是你想的那样姓黄,百分之90和回关的某人有关系,眼下我们失去了王显生的方位,这个人或许很关键。”

            我点头说是,并且说了一处反常的疑点。

            这么看。

            金幼孜墓里的秘密甬道,藏在金阿龙墓志铭之后,那道小门是用青砖砌死的,在我们无意发现之前,从未被打开过。

            婆婆珂邪教(我这么叫是因为那群纹身和尚显得诡异),猴抱石在墓里,如果红眼睛变成这样是因为那东西造成的,那么他怎么进去的?

            怀着这点儿疑问,上午我叫上豆芽仔鱼哥又跑去那里勘察,一直找了近两个小时,我终于有了大发现。

            离金阿龙砖室墓西北方向,有处地方的土不一样,土上用沙子做过掩盖处理,但这次我有心找,所以还是被我发现了,人踩上去能明显感觉到土软。

            随便挖了挖,土下露出来一块横着的木板,移开木板,我看到了一条有坡度的大洞,是条盗洞。

            豆芽仔伸脚下去探了探,忙收回来。

            “凉嗖嗖的,这洞是怎么回事?”

            我说还能怎么回事,我们运气好发现了直通墓里的甬道,另外一伙来这里的人没发现甬道,所以直接用了最费工的办法。

            “挖横井。”

            “我就说奇怪了,之前咱们捡到的短柄洛阳铲是哪来的,现在清楚了,是之前那伙人挖横井留下的,成红眼睛当初也参与进去过。”

            “那看来应该就是这样了。”

            鱼哥拍拍手说下去看看,看看尽头是不是通到了那个墓里。

            别看现在腾格里是白天,但横井里光线很暗,下去后得用手电照明,这伙人看来赶时间,我们走了一阵没看到加固横井的豁子板。

            猫着腰走了几分钟,鱼哥忽然停下来嗅了嗅。

            “你们闻到味儿了没?”

            豆芽仔闻了闻说没有啊,是不是我感冒了?

            我闻了闻,好像闻到了一股死老鼠味,有点臭,就那种腐烂的味道。

            横井向下的坡度越来越大,等走到一定距离后是一段平路,在往前走是一段上坡,我知道,如果之前这伙人挖的方向没错,现在应该是在铁灌顶墓的墓底之下,顺坡挖上去,就能进到墓里。

            就在这时。

            “等等!”

            “你两快看!”豆芽仔一摆手电,瞳孔瞬间放大。

            手电扫过去,我看到就在我们身前七米的地方,好像隐隐约约趴着几个人,都一动不动的,刚才闻到的死老鼠味儿在这里更明显。

            壮着胆子上前一看。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我还是差点把早上吃的饭给吐出来。

            一共四具尸体,三女一男,有的脸朝上有的脸朝下,男的都是四五十岁,女的看起来年纪小一些,三十出头的样子,身高都不高,身子都已经僵了,尤其是这个矮个子女的,脖子扭转成了60度,双眼睁着死不瞑目,鼻子和嘴巴周围有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豆芽仔结巴着说:“赶....赶快把脸扭过去,这他妈的她瞪着我。”

            那三具男尸有一个人年龄最长,留着字胡,耳朵上打着眼带着耳钉,我们在这人棉袄口袋里翻出来了半包烟,两颗山楂糖,还有个包裹着的塑料袋。

            半包烟是硬包的红双喜,塑料袋里放着好几张身份证,还有个巴掌大小的笔记本。

            鱼哥帮我照着明,我挨个看了看。

            身份证上写着。

            “黄浩,黄志强,黄小楠,洛小波。”

            三个人姓黄,一个人姓洛。

            三个姓黄的人均来自一处地方,上饶市沙溪镇前陇二村,这个岁数最大打着耳钉的人叫黄志强,家住前陇村135号。死了的那个叫洛小波的来自潮州市潮安区枫溪镇。

            潮汕地区在盗墓行里出名的人不多,之前我就有过怀疑,没想到真是姓黄的。

            南派里的确有这种习惯,支锅(相当于北派眼把头)会在行动前同一收缴上来手下人的身份证,这么做或许是怕跑或许是怕别的。

            鱼哥靠近了点儿帮我照明,我又看了看那个小笔记本。

            黄志强是南派这伙人的支锅,他有记笔记的习惯,本子上记录下来了每次下墓的情况,看看谁干的活多谁干的活少,以便于事成卖了东西之后按劳分配。关于这点南北都一样,北边儿是把头拿的多,然后依次排下来是卖米郎(销售),土工,后勤,散土。不过把头不记笔记,事后谁该分多少钱他心里都有数,我之前就是最垃圾的散土,就这,第一次都分到了12万。

            这是我们当时的情况,但现在不是这样了。

            现在盗墓的都是支付宝转账,成规模的团伙都是固定工资加绩效提成,你就是几个月不下墓也会发固定工资养着,像干散土活的,现在都是被买断性质的,比如这个新来的散土欠了赌债或者网贷,团队领头的会一次性帮他处理掉,然后,你这辈子就算是卖给人家了。相比于我们那时候,现在更正规化,也更冷血。

            黄志强小笔记本上记录了很多东西,比如其有这样几条。

            “2001年7月14,龙虾弯子(可能是南海某处),发现一艘明代小型商船,7月16号打浮漂,7月20号下水,出水74个盘子,16个瓶子,一箱银元宝,卖给老尾巴(可能是潮汕某个收东西的古董商)共得14万2600,按劳分配。”

            “2002年1月初三,刚过年,沙礁岛寻到宋代沉船,船上只有水泡茶叶,刨除气瓶损耗,亏损4000元,流年不利。”

            像这种类似的片段记载了几十次,我挨个翻页查看,很快,一条笔记吸引了我注意。

            “9月22,接到洛姨邀请要去沙漠,庄子不对口,但这是打开名气的好机会,最终大宝劝我,说此事可行,当去。”

            “大宝”这个人名引起了我的注意,好像以前听说过。

            开始没想起来,后来也是猛然间想起来了。

            之前在顺德的时候天天吃鱼,有次我和红姐去市场买鱼,见到了一种长着厂尾巴的大扁鱼,很丑,我没见过啊,问红姐这是什么鱼,这么难看谁会吃。

            红姐告诉说:“这是鳐鱼,大补的东西,浅海有深海也有,要是在浅海区想抓这种鱼,人得有水猴子那种水性才能抓到,咱们行里也有这种水性好的高手,我知道这两年有个叫黄天宝的,外号大力猴。”

            在横井里发现的这个死了的支锅,叫他大宝。

            突然回想起这段事情,我觉得自己基本已经确定了红眼睛的身份。

            红眼睛的真实身份就是。

            “大力猴,黄天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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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30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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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9 07:49: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5章离开

    死人的身份证上有照片,看着就晦气,我不想要这东西,只是把黄志强的笔记本揣兜里了,因为时间有限根本看不完,本子上记载了大量的南派人物和黑话,我准备拿回去慢慢看。

            这些人为什么死在横井里,谁害的,为什么只有红眼睛活着。

            除了三个姓黄的还有一个来自潮州枫溪镇的洛小波,这人我没听说过,身份暂时不明。

            有些事情已经浮出了水面,种种迹象表面,包括红眼睛在内,这伙来自潮汕一带的盗墓贼,是受一个叫“洛姨”的邀请,才来到的银川。

            这时豆芽仔喊道:“峰子你快过来看,这有好几个大包。”

            在尸体前方不到二十米的地方,豆芽发现三个大背包,拉开包一看,包里有防寒帐|篷,手电筒,折叠式旋风铲,绳子,还有几瓶水,巧克力糖,和几袋子干粮。

            不用想都知道是这伙人留下来的,这些东西对我们有大用,当下也不嫌弃是死人的东西了,我让豆芽仔归拢好先放这儿,等下走的时候都拿回营地。

            等快走到横井尽头时,我发现前面塌下来了,可能是赶时间,挖这么长的盗洞没打豁子板,两三月下来有地方坍塌很正常,我们不能往前走了,当下也只好作罢回去。

            跨过这几具尸体时我还拜了拜,毕竟这伙人和我无冤无仇,都是同行,如今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家里人恐怕一辈子都找不到了。

            我不像红姐那样对南派意见那么大,拿了人这么多东西,拜一拜没什么的,我也只能做这么多。

            从横井里钻上来,日上三竿,已经是午了。

            我们一人提着一个大包回到营地,红眼睛正坐在一旁发呆,他身上穿的好像是小米的衣服,布鞋也换了,原先他手上有屎,现在整个人都被收拾干净了,我猜是小米给他弄的。

            我悄悄走到他身后,突然开口叫道:“黄天宝。”

            “谁啊?”红眼睛下意识转过来头。

            就被我这么一叫,他突然腾的从地上站起来,脸上阴晴不定,像是想起了什么。

            看他反应这么大,我趁热打铁,又开口报了横井里另外几人的名字。

            红眼睛愣了几十秒,突然毫无征兆的冲过来,直接双手掐住了我脖子,像提小鸡一样把我提了起来!

            我使劲用脚踢,他都没反应!

            他口只是一个劲的重复:“在哪!他们在哪!”

            眼看我就快翻白眼了,鱼哥两步冲过来,一脚踹他腰上,把人踹倒了。

            “黄天宝....黄天宝....”

            红眼睛一点事儿没有的爬起来,指着自己大声道:“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我就是黄天宝!”

            我喘了一会儿才缓过来,看着他问:“你...你们支锅叫黄志强,都死了,全死了,他们怎么死的。”

            “死了.....支锅死了.....”

            他双手抱头,不断拽着自己头发,眼神迷茫道:“鬼,是鬼!有个鬼杀了他们!我藏在棺材里才活下来!”

            红眼睛越说越怕,他恐惧的看向周围道:“这里有鬼,晚上就会出来吃人,我得藏在棺材里,不行,我得藏在棺材里....”

            他说完就跑,我们几个忙追过去,想拦住他。

            他跑的非常快,边跑还边回头看,一看我和鱼哥在追他,他吓得大喊道:“鬼来了!鬼来了!不要吃我!”

            到了盗洞那里,他直接钻进去,我和鱼哥追着进去后,他已经躺进了石棺里,还自己把棺材盖给盖上了,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力气,几百斤的棺材盖都能推动。

            “黄天宝,黄天宝?”我拍拍棺材盖儿,朝里喊道。

            “走!”

            “走!”

            棺材里传来他的大喊声:“都死了,全都死了!我找不到他们是因为他们都死了!这里有鬼!”

            “你冷静一下,先出来行不行,我们不是鬼,你忘了我还给你袜子穿了?想想?”

            过了几分钟,石棺的棺材盖儿被人从里面推开一条缝。

            他露出半个脑袋,偷偷打量我。

            我说你出来,别躺里头,出来说话,我们没恶意。

            他这才慢慢从棺材里坐起来。

            见他神情平静下来,我开口问:“你还见过其他人没有?知不知道他们在哪?记不记得一个叫洛姨的?”

            他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我脸色一喜,问他知不知道路,能不能带我们去找这个叫洛姨的。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我想到了这个人有可能是谁。

            姓洛,和盗墓贼有打交道,只有一个人嫌疑最大。

            回关九人的一人。

            洛袈山!

            就是那个会沧州缩骨术的女人。

            他叫红眼睛也好,叫黄天宝也罢,重要的不是这个,重要的是他认识洛袈山!如果找到了洛袈山,那就能到把头!

            把头,九清水,老学究,朱宝扣......

            马德明是九清水的人,而这伙人又是洛袈山从潮汕叫来的帮手。

            天南地北五湖四海,我不知道诺大的阿拉善沙漠里到底来了多少人。

            红眼睛跟着我们回了营地,他时而精神恍惚,又时而变得正常,他和小米关系很好,有些话我问不出来,换小米一问他就肯说了。

            让他领路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眼下没什么好办法。

            这人全天不睡觉,一到晚上眼睛睁的跟铃铛一样大,正好我们晚上睡觉的时候让他守夜,也算物尽其用。

            还有一点我一直在想,但我没敢说出来,我知道鱼哥和我想的应该差不多。

            没有鬼。

            在横井里死的那几个人,都是他自己当初发疯时弄死的,就像豆芽仔差点掐死我一样,他把当初的自己想成了一个鬼,所以才会一直说,有鬼,有鬼追他。

            此人和谢起榕还不太一样,谢起榕是真正的精神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用波浪鼓拍人,但这人不会,他其实会说普通话,有时也能正常和我交谈。

            尤其是小米,不知是不是因为小米帮他洗过脸,他对小米有种保护欲。

            有天晚上我半夜起来解手,看到他正蹲在小米帐|篷后头,我问你蹲这干什么?

            他就指了指小米的帐|篷,也没说话。

            金幼孜的墓还有谜团没解开,那三块石板上记载的东西也没有完全解开,我是盗墓的又不是考古的,当初要是让我住那里住几年没准能完全解开,但我没那个时间啊,我得去找把头,去送鸟。

            金阿龙墓志铭后头藏的那条甬道,甬道上有字我照了一张照片,快两年以后我突然记起了这件事,通过关系,我把照片发给了一个高手高手,请他帮忙看看。

            我朋友研究了一个多月,有天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说他认为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金幼孜被活葬之后没有死,她当初应该是怀了小孩,墓里藏着的小棺材其实是金阿龙的孙子,这孩子活了一段时间后夭折死了,被金阿龙葬在了铁卷顶墓里,至于金幼孜,我那朋友认为应该没死,金幼孜在墓里住了一段时间后,在他父亲照顾下病情逐渐好转,最终逃了出去。

            至于金幼孜的孩子是谁的。

            还记不记得,第三块石雕板场景有个人?

            这个人长头发,远远看着下葬那一幕,场景他手里好像藏着东西,像是在偷看,又像是在记录。

            怎么看,石雕板上这个人都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他右手藏着的东西倒过来看,其实是一把刻刀。

            就是这个人,这名工匠,用西方写实派的技法雕刻了三副场景图,同时也故意把自己刻了进去。

            这种无声的记录,像是在几百年后无意向我诉说。

            他,就是金幼孜的男人........

            总结。

            此事就是邪教害人,封建制度下的一对苦命鸳鸯,和一个父亲老丈人之间的家庭鬼故事。走进科学或者经典传奇应该来找我谈谈,能拍一集了,收视率应该有了,顺便帮我研究研究,婆婆珂教的猴抱石是怎么把人催眠发疯的。

            .........

            离开盐水湖又走了三天,在红眼睛的带路下我们到了一处地方,这里有扎营后留下来的痕迹,我看过后推测,应该找对了地方,红眼睛带着我们,正一步步接近洛袈山,换句话说,我们正在一步步接近把头。

            此人虽然脑子不太好了,但记路和方向感非常好,后来不是出了部美剧叫越狱吗,第一部里有个傻子叫海威尔,就是这个海威尔完全记住了男主后背纹身的地图,并且靠着记忆力补全了地图。

            别的不说。

            红眼睛像不像越狱里的潮汕版海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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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奋斗
    2024-4-30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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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22-2-10 07:28: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6章终寻到

    腾哥里深处,下午4点半。

            “峰子你坐上来啊!”

            豆芽仔不停对我挥手,他和小米小萱坐在一块木头板上,前面拉着木头板子的正是红眼睛,我以前听说过狗拉雪橇,眼前这个估计算是人拉沙橇。

            红眼睛像是一头任劳任怨的老牛,木头板上坐着三个人滑过沙丘,在原地留下一道长长的拖痕。

            我跟在后面摆手笑道:“你们几个也太坏了,咋这么坑人黄大宝啊。”

            “什么叫坑啊!”

            豆芽仔盘腿坐在木头板上,不以为意道:“有车不坐是傻子!是他说要拉着小米走,小米又叫了我和小萱,都他妈走了个把月了,我人都瘦了十来斤,以后回去人家不叫我豆芽仔了,改叫我金针菇仔了。”说着话,豆芽仔掏出少半包烟,小心翼翼的抽出来一颗点上,他盘腿坐在板子上深吸了一口,对着小萱头发就是一阵吞云吐雾,样子说不出的惬意。

            “咳!”

            “咳!”

            “滚啊,呛死了。”小萱一脚把豆芽仔蹬了下来。。

            “哎我草,”豆芽仔人摔烟未灭,他又想厚着脸皮往车上挤,结果这次小萱和小米拿脚蹬他,不让他上来了。

            我无语的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

            鱼哥忽然拍了拍我:“你看前面那些。”

            我举目眺望,看到远处半空有几缕青烟,像是有人在生火做饭。

            “人!”

            “前面有人!”

            难怪我激动,这趟路实在走的太艰苦太远了。

            “有人生火烧饭?那不是海市蜃楼吧?”这一幕来的太快,豆芽仔也看到了,他擦了擦眼睛在看,有些不敢相信。

            我们用了老办法,我和鱼哥抱着豆芽仔双腿,把他顶了起来。

            看了一两分钟,豆芽仔蹬腿激动道:“不是!不是沙漠里的海市蜃楼!是真的…真的有人在生火做饭!”

            “快走快走,争取天黑之前到那地方去。”

            感谢红眼睛,我选择死马当活马医赌了一把,而我赌赢了,他记忆的方向和路线是正确的,前两天我们就找到过有不少人扎营的痕迹,这才一路追着跟了过来。

            腾格里沙漠一马平川,没有山,一眼望去除了沙子就是沙丘,远远看到天上这缕青烟,看着没多远,到自己脚踩沙子往那边儿走去,那就远了。

            我不到5点看到了冒烟,6点多了才靠近那片区域,而这时候已经是傍晚,还没全黑,四周的光线也暗了下来。

            “嘘.....别说话....”

            “都蹲下。”鱼哥招招手,随后我们都躲在沙坡上,偷偷打量前方。

            沙坡下,前方不远处的开阔空地上,扎了很多野营帐|篷,帐|篷有红的,蓝的,方的,圆的,有大有小,五颜色的都有,牌子也不一样,像我们用的是得高力牌的,而那些帐|篷有骆驼牌,牧童牌,还有看不懂的英牌,粗看之下,数量最少20多顶。

            豆芽仔低声说:“怎么这么多人?峰子你还记得吧?上次咱们过来一共就几顶,怎么现在这么多了?都哪来的这些人。”

            我皱眉说我也不知道,感觉不太好,先别露头,看看情况再说。

            我们这伙人藏在沙坡上正小声交谈着,随后我看到远处帐|篷里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有人拿着饭盆,有人提着塑料袋,这些人进进出出,互相碰到了也不打招呼。

            这是到晚饭点了,都出来生火做饭了。

            “峰...峰子.....”豆芽仔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一处地方,不停的用手晃我。

            我说你他妈别晃我了,怎么了。

            说完我定睛看去,瞬间定格在了原地。

            快入夜了,光线不是很好,我看到一名七十多岁的老人慢慢走到了一处火堆旁,火堆刚生起来没着大,这老人头发乱糟糟,两鬓斑白,双手端着个破破烂烂的铁饭盒,他嘴唇干裂,双颊消瘦,看起来饱经沧桑。

            我听不到对方说话,只看到有两个不认识的年轻人推了老人一把,把人推着踉跄了两下,以至他手里的铁饭盆掉落在地。

            “把......把头.....”

            隔月不见,他怎么瘦成这样了.....

            “等等!你干什么!”看豆芽爬起来冲过去,我一把拉住他把他拽了回来。

            豆芽仔甩开我胳膊,怒声说:“你瞎了!没看到吗!把头让人推了!”

            廖伯此时看向前方,皱眉说:“现在对方没注意到我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以我对王显声的了解,他就是一头老狐狸,在差也不会混成这样,这其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廖伯目光灼灼盯着远处说:“你们太小看王显声了。”

            打仗时不是有那种匍匐作战吗,我们一伙人趴在沙坡这边儿,就很打仗一样,一直潜伏着,一直在等待机会。

            之前捡来的包里有个小望远镜,是潮汕人的,我找出来这东西,就用望远镜一直看,这期间除了把头,我还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身影。

            有坐着轮椅烤火的老学究,东北小凯帮他推着轮椅寸步不离的守着。

            腰上缠着一圈黑色铁链子的朱宝扣,相比于一月之前,朱宝扣现在身边多了好几个人,这些人一脸江湖气,看其他人的眼神带着几分杀意,一看就不好惹,是真正的狠角色。

            还有九清水,这女人被七个人护着,只出来短短的露了一面,随后就钻进了帐|篷里,再也没露面。

            杰克马,就是那个会双手打洞的厉害土工,他身边也有四五个人,互相之间不时低声交谈,说着一些我听不到的悄悄话。

            我不看还好,越看越心惊。

            这么多人.....

            看这些人举手投足间的动静,估计全是回关那些人找来的帮手。

            我们过来之前碰到了一伙潮汕人,他们也是受人之邀过来的,只不过出了意外横死在了沙漠里,最终没能汇集到这里。

            阿拉善那么大,我们这伙人走在沙漠里就像一只只蚂蚁,只是机缘巧合之下碰到了潮汕人,没能碰到其他人。

            北派的这次回关最早是把头发起的。

            我当初就知道!

            回关一但发起来,把头最后就会控制不住局面!

            看看把头的惨样,这些人根本不吊他!我劝过,他没听!

            我让自己冷静,同时心里也在默默分析。

            如今不光是北派,南派也来了一些人,这些人里面有厉害的土工,厉害的眼把头,肯定也有厉害的后勤办。

            这股人聚在一起,若是齐心协力,怕是骊山始皇陵都能挖进去!

            我在银川被金风黄和长春会限制住了,在我不在的这个月内。

            阿拉善,黑水城。

            肯定有“大国宝”。

            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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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30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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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0 07:28: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7章跪


    前面不是说到饭点了吗,这帮子人各自为营,都出来吃饭了。

            我和廖伯小声一商量,觉得应该这样干。

            就是先在这里藏着,等深夜人都睡了,我们派人偷偷将把头找过来,具体行动等我们和把头见了面后在做打算。

            计划是计划,但计划有时会出岔子。

            本来我们都藏的好好的,对过营地的人都在吃饭各自交谈,没人注意到沙坡这里,却不想这时走出来一个人,也就是这个人打乱了我的计划。

            一个身材高挑大长腿的女人,端着饭盆走了出来。

            看到这女的,之前一直安安静静的红眼睛突然爬了起来,他起来就往那边儿跑。

            我脸色大变,想拉住他没拉住。

            红眼睛神情激动,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喊叫,用的是饶平话。

            小米听了听,脸色难看的说他喊的是,“洛姨,洛姨,洛姨.....”

            看到沙坡上跑下来一个人,这人还在大呼小叫,所有人瞬间起身,好几道强光手电照过来,我们全被发现了。

            洛姨还能是谁,就是大长腿洛袈山。

            有一个男的离得最近,他冲过去想拦住红眼睛,结果被直接推飞了。

            洛袈山楞楞的看着跑过来的红眼睛,神色复杂。

            既然被发现了,自然没办法在藏下去了,我硬着头皮站起来,举手带头往过走。

            这时,吃饭的人有人大笑道。

            “我以为都来齐了,怎么还有好几只王啊,趴那里一动不动。”

            “哈哈,王?老你这比喻好,不愧是念过初的人,就是有化,喂,带头的小子,你哪的人,报上名号。”

            我看着周围几伙人,开口说:“北派的,散土项云峰,跟着王显生。”

            “散土的?怎么散土的也有资格过来?”

            几个人交头接耳说:“北派的项云峰?你们谁听说过?”

            “没有没有,没听说过,谁知道是哪个犄角嘎达出来的土包,王显声身边儿一直没来人,好家伙,这次终于来了帮手,没想到就是个听都没听过的散土的,笑死个人了,看来他是真没人用了。”

            说话嘲笑我的这几个人,他们都有名头,我目前确实只是个散土工,看不起我很正常。

            有个姓曹的,他在道上的外号叫曹扁担,曹扁担是家族式盗墓贼,所谓家族式就是爷爷带孙子叔叔带侄子那种,这个姓曹的爷爷当年是个石匠,跟过琉璃厂大古董商岳斌一段时间,岳斌当初为了盗龙门石窟宾阳洞的帝后礼佛图,买通了河南扬沟村附近的大土匪,大土匪又找来9名石匠,这个姓曹的爷爷,就是当年九名石匠之一。(据我所知,这姓曹的儿子前段时间被逮了。)

            除了曹扁担,随便拉出来几个人都比我名头大。

            像活跃在江西一带姓马的那几个人,这几个人都是一个村子的,领头那个人,头比较大,北派的人都叫他马大头,马大头有本事的,他学的盗墓技术来源于长沙帮那伙人,以前有长沙帮,并没有那什么老九门。

            我记得应该是去年吧,我听朋友说马大头搞人家老婆,被别人砍死了。

            长沙帮那伙土夫子是技术派,究竟有多厉害,我在告诉你们一件事,马大头活着的时候,11年,他在江西省南昌新建区大塘坪乡北边儿的山上发现一个大墓,本来盗洞已经挖下去了,用电锯已经锯开了最外层的棺椁,只要再有一天时间,他就能摸出来东西。

            偏偏第二天,大塘坪乡种苹果的一个村民发现了盗洞,考古队和物局来了之后,马大头在没敢露面,这个墓出了几万件物,光汉武帝赏赐的马蹄金,麟趾金,金板子,这三样金器加起来有160多斤重,这个墓是昌邑王刘贺的墓,后来出土情况拍了部纪录片,叫《海昏侯》,网上能看。墓主人就是电视剧乌龙闯情关里的那个废皇帝,电视剧里的主角叫刘病已,也就是后来的汉宣帝。

            看过纪录片的都知道,考古队清理完后,发现几吨重的棺椁上被电锯切了个口子,那个盗洞,不偏不倚,左右误差不到十厘米,正正好就打在主棺椁之上,把考古队的都看傻了,反正人早死了我说出来也没事,就是马大头干的。

            不说别的人,就随便拉出来这两人,曹扁担马大头都有背景有实力,相比之下我岁数太小,太年轻了,没人认识我,因为我的团队还没成型。

            在次相见,把头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

            九清水见到是我,只是眉头皱了皱,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她一挥手,周围人没有拦我。

            把头眼神复杂的拍了拍我肩膀。

            而后,我跟着他进了一间小帐|篷。

            “哎......你们还是来了。”把头背对着我叹了声。

            我眼神坚定道:“是的,我们来了。”

            “你们来干什么?”

            “来帮你。”

            “帮我?”把头若有所思的转过神来,看着我道:“你知道为什么来了这么多人?”

            我说知道,除了妙音鸟,应该有国宝出世了。

            “呵呵.....”把头看着我突然笑了。

            “没错,是西夏灵武窑的大泪佛。”

            听到“泪佛”二字,我右眼皮止不住的狂跳。

            我颤声问:“泪.......泪佛在谁手里,妙音鸟在谁手里......”

            把头靠近我,他帮我整理了衣领,又拍了拍我肩膀上的沙子,眼神慈祥道:“我这次回关,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

            “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妙音鸟如今在九清水手里,现在这里属她人最多,但如今九清水也在怕。”

            “怕什么?”我问。

            “怕成为众矢之的。”

            “她想要争,随着北派南派的人马陆续到来,局面已经失去了控制。”

            把头神情一冷,继续道:“现在暂时维持的平衡都是假象,只要第一声枪响了,就都乱了。”

            我皱眉道:“把头,当初我就说过,回关到最后,你一定会控制不住局面,如今看来我猜对了,因为你身边没有厉害的帮手,只有我们这伙撑不起台面的人,所以你在这里才会被人看不起,我都看到了,你受了委屈。”

            “云峰,你啊你啊....”

            把头说着话,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突然表露出来的这抹笑容,看的我心头狂跳。

            就像把头说的,眼下阿拉善这帮人来自五湖四海各自为营,只要第一声枪响了,那就乱了。

            而有一个人。

            在努力维持局面,不想让这第一声枪响,因为有这个人在,所以局面才能维持到现在。

            而这个人,就是九清水。

            把头身边儿因为没有厉害的帮手,在这里已经被边缘化,很多人都无视了他这个回关的发起人。

            而就是被忽视的把头,秘密隐藏了一枚超级大炸弹。

            等时机到了,他就会悄悄点燃引线。

            等引线烧到了头。

            到时不管是谁,一股脑全都会被炸死。

            至于这个超级大炸弹是什么。

            等时候到了我自然会讲。

            .....

            这晚11点,所有人都聚集到了营地外的空地上。

            九清水,朱宝扣,老学究,洛袈山,小凯,杰克马,他们各自为营,站成一排,我们跟在把头身后,站在不起眼的边缘处。

            夜风咧咧,黄沙飘舞。

            几十把强光手电同时打开,照的营地周围宛如白昼。

            九清水穿着高领棉袄,走到了间。

            这女人冷眉环顾四周,声音清冷的开口道:“诸位都来自天南地北五湖四海,你们为什么来这里,想必各位心里都有数。”

            “我九清水身为一介女流,能混到今天,全凭道上兄弟们支持,一旦乱了,有死有伤,而你们,你们,”她抬手一一指着说道:“你们将有人永远留在阿拉善,在无可能和父母相见,再无可能和儿女团聚。”

            “战乱年代,我们为了一口吃的盗墓刨坟。”

            “和平年代,我们为了一叠钱财盗墓刨坟。”

            “我们父辈那代先不谈,”九清水指着自己道:“我这一代,我九清水,半件物都没有往国外卖过。”

            她说完这句话,大手一挥。

            很快,有四个男人抬着一个东西走了过来,这东西蒙着红布,看不清真容。

            四人把东西轻放到地上,依次退下。

            随后,九清水走到一旁,伸手抓着红布一角。

            猛的一扯。

            瞬间!

            所有手电光齐刷刷对准了这里。

            看到红布下的东西,我感觉自己呼吸都快停滞了。

            那是一尊一米多高的佛像,佛像u字开领,盘腿而坐,佛像胸前衣决飘飘,双手结伏地手印自然垂落,在往上看,佛像男相开脸,因为材质干裂的关系,从嘴巴到头顶上,裂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裂缝两边是左右双眼。

            佛像双眼向下俯视,仿佛站在宇宙之上俯视众生,眼皮之下,有两道黑色的色釉滑落,像是流下了两滴黑色的眼泪。

            裂缝之下是布满干裂的嘴巴,泪佛嘴唇轻抿,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这抹笑意,仿佛能从心底给人希望,让看过的人下意识想顶礼膜拜。

            千年一笑。

            这就是西夏佛国的国宝。

            灵武泪佛。

            深夜,在阿拉善大沙漠的深处。

            这么多手电照着,好像泪佛背后亮起了一层光晕,这一幕我永生难忘。

            这时九清水开口道:“佛祖面前,理当一拜。”

            她说完直接双膝跪地,磕了个头。

            护在九清水旁边的是一名年男人。

            这人五官清瘦,眼神冷的可怕,脑袋后留了个小辫儿。

            见九清水跪下了。

            他当即看向周围,对着所有人怒声道:

            “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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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30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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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22-2-10 07:29: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8章快手卢

            以下正。

            .......

            辫子男挥挥手,意思是让在场所有人都跪拜佛像。

            的确有人惧怕他,但更多的人则无动于衷。

            朱宝扣摇头笑了笑,他身边有个40多岁的男的,这男的光头,脖子上纹身纹了只蝎子。”

            就这人率先开口喊道:“崔兄弟,你让跪我们就跪?我这双腿,除了我爸妈之外还没给其他人下过跪,不好意思了,恕难从命。”

            “没错,谁都想要这东西,你们也别站在道德制高点假心假意了。”

            “就是就是。”

            四周人群顿时议论纷纷,而且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多,场面有些控制不住。

            辫子男冰冷的眼神扫视一圈,右手缓缓摸向自己裤兜,九清水起身后看着他摇摇头。

            我小声问把头,这姓崔的辫子男什么来头。

            “你没听说过这人?涞水的崔振东。”

            “崔振东?”

            “他就是那个崔振东?”

            “这人不是被判了年吗?”我有些意外。

            这个名儿我听过,这人当初盗高家嘴山汉墓被人举报了,他和手下挖土的两个人都被逮了,因为那两个土工把带着青膏泥的土堆山里被人发现了,这事儿在道上闹了笑话,都笑话这伙人找死。还有另一种说法,说是有人故意搞他,不管怎么说这人都坐了几年牢。

            把头小声说:“职业盗墓贼不可能犯那么低级的错误,他就是被人卖了,但这人心狠手辣,绝不可轻视此人。”

            九清水又开口讲了一段话,随后让人用红布把大泪佛上抬了下去。

            她这番话暗含的意思很明显。

            大概意思就是:“各位五湖四海的朋友们,不管你们替谁卖命,结果没什么好结果,大佛应当交给有能力的人保管,这样才能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至于这个“有能力”的人是谁,不用说都知道她说的是她自己。

            散场后,把头偷偷把我拉到一旁,问我对刚才的事有什么想法。

            于是我便把自己想的告诉了把头。

            把头听后神情肃穆的摇摇头说:“你说的只是表面现象,今晚你告诉我们的人,绝对不能睡,感觉可能要出事。”

            一听要出事,我心里咯噔一下。

            “云峰,附耳过来....晚上你....”

            .......

            我们这几顶帐|篷扎在营地西北角,我让人都别睡,红眼睛不知道去了哪,估计是去找他的洛姨了。

            关了手电,我们的帐|篷里一片黑暗,一直等到凌晨两点多,营地外嘈杂的声音才逐渐小下来。

            离我们不远处有顶骆驼牌帐|篷,就这时,我听到男人女人的说话声从那里断断续续传来。

            “厉害不,我厉不厉害,说。”

            “厉害厉害,你太厉害了。”随后还有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都挤在帐|篷里,我面色古怪,其他人也一样。就豆芽仔竖着耳朵听的带劲。

            “几点了?”我小声问。

            “差五分钟3点。”黑暗小萱小声说。

            我点点头,时间应该到了。

            果然,就在这时,我们帐|篷外多了道黑影。

            这黑影停下脚步,咳嗽了两声。

            我也咳嗽了两声。

            对方又咳嗽了三声。

            我忙拉开帐|篷,让这人进来。

            “东西呢,给我。”

            进来的这男的五十多岁,身材瘦小,和小萱差不多高,他穿着个蓝色的棉袄马甲,马甲背后印着一行白色的广告小字,“北|京豆汁协会。”

            我点点头,让廖伯把一个塑料袋递给他。塑料袋有个木盒,盒里装的是假妙音鸟。

            这人提起塑料袋就走,一句话没说。

            这人是个小偷,但可不是普通的小偷,事后用把头的话说,这人是个会“隐身”的神偷,他姓卢,叫卢坤,外号小快手卢。

            05年到10年,他在北|京团结湖胡同开了家豆汁店,后来这家豆汁店倒闭,现在变成了一家卖宫廷菜的店,店名叫小吊梨汤,小吊梨汤和798艺术街的那家小馆其实是一个老板所控制,这两家店的配货心,在香山四季青的旱河路附近,挨着万寿公墓不远。

            卢坤的爷爷,就是当年北平涿州大名鼎鼎的神偷快手卢,属于门的“彩行”,快手卢在光绪年间是彩行二把手,据传和后来去了米国的朱连魁是好朋友,他表面上是个变戏法的,实际上是个小偷,会的绝活共有四样,分别是,十三太保,宝莲灯,九龙闹海,观音上莲。

            有件趣事。

            当年朱连魁在波士顿大火以后,一个叫码其师的外国人来到北平找他,希望能带快手卢加入自己的马戏团出国去表演,结果被快手卢骂走了,隔天,码其师一伙人一夜之间被偷了个干干净净,据说在睡梦连穿着睡觉的小裤衩都被偷走了。

            他们家从清代传到现代,不论后代干了什么工作,神偷的本事都没落下,可谓是真正意义的家学渊源,神偷家族。

            把头交给他的任务,是“换鸟”,把廖伯做的假鸟换成真的,然后我们拿着真妙音鸟跑路,就在九清水眼皮子底下换。

            在把头的计划里,这事儿还需要一个人帮助,一个九清水身边的“内鬼”接应,这样才能做到里应外合,神不知鬼不觉。

            这个内鬼我开始时不知道是谁,把头也没告诉我,他就说内鬼有个弟弟,而这个弟弟在内蒙混了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的跟着姚忠。

            小快手卢是3点05分拿走了假鸟。

            到了三点20分他回来了,并且交给我一个塑料袋后就匆忙离去,全程不过一刻钟,我收到塑料袋后一看,里头装的正是妙音鸟。

            我只看了几眼就匆忙收起来,此时按照把头告诉我的悄悄话,我们必须在凌晨6点之前离开,他特意反复强调了那句话,一定要在6点之前。

            我把装着妙音鸟的塑料袋藏在包底下,心里砰砰直跳。

            此事如果让九清水发现,估计她会把我剁烂喂狗。

            “东西都检查的怎么样?”

            “没问题。”

            我又低声问豆芽仔:“你包里的那件温明怎么样?”

            豆芽仔拍了拍自己的包,小声说:“放心吧,没问题,我把我妈丢了都不会丢了它,这可是几十万。”

            “嗯.....”

            我慢慢拉开帐|篷一角,偷偷向外打量。

            每个阵营都有派人守夜,都怕对方有可能半夜下黑手,我眼前诺大的营地上有七处火堆,有些零零散散的人围着火堆烤火,不时的互相低声交谈。

            离我最近的火堆旁有一男一女,不知道是谁的人,男的四十多岁,女的岁数看起来好年轻,这男的右手塞在女的棉袄里一脸开心,二人挨在一起。

            看了一会儿,我发现这男的突然手上没动作了。

            过了几秒钟。

            那女的轻轻把男的放倒在地上。

            我刚好看到她把沾着血的小刀收到了袖子里,动作很隐蔽。

            这女的看了看周围,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我在偷看。

            她看着我这里的方向。

            伸出舌头舔了嘴唇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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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0 07:29: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9章银狐

    乱了,乱了,全乱了!

            把头猜的没错,就在九清水说完话后的这天夜里,出事了......

            叫喊声,惨叫声,骂人声,不觉于耳,有不少人在睡梦都被同伴下了黑手。

            火堆被人踢翻,到处都是人打着手电跑出来,朱宝扣身边儿的纹身男一脚踹飞了一个人,随后冷着脸朝自己手下挥了挥手,我看他衣服整齐,像是早有准备。

            有个人掉进了火堆里,下半身烧着了,他大喊大叫的乱跑乱冲。

            “走!”

            鱼哥推我一把,他直接钻了出去。

            把小刀递给小米防身,鱼哥赤手空拳闯出去见人就干!他打人非常狠!一拳一脚全冲着要害!

            有个男的我有点印象,这人想偷袭我们,结果被小萱慌乱扎了一刀,一刀扎在了他两腿之间,他裤子上流的全是血,躺在地上疼的直打滚。

            “砰!”

            “砰!砰!”一连几声,不知道哪里有人开了枪。

            我背着包,一边儿跑一边儿在混乱搜寻把头的身影。

            “站住。”

            突然间,一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鱼哥,而拿枪的人一脸冷意,正是九清水身边儿的辫子男。

            鱼哥放下手,停了下来。

            “砰!”

            辫子男忽然一枪打在了廖伯腿上!廖伯站不稳直接倒在了地上,捂着自己小腿一脸痛苦。

            小米见状像疯了一样就要冲过去,被我死命拉住了。

            营地这里一共几十个人,数九清水的人最多,而这晚最先动手的也是她,谁都没想到,这女人搞来了好几把真枪!

            像鱼哥这样的高手,碰到枪也没办法,任你武功再高,直接一枪撂倒。

            本来一场火拼,在九清水突然出手的绝对压制下,前后不到半小时,九清水就控制住了局面。

            不少人死伤,朱宝扣用铁链子勒死了两个人,最后也被九清水的人用枪指着头,不敢动。

            把头其实是和老学究,小凯在一起,他们三个人自始至终都没出帐|篷,我没看到红眼睛还有洛袈山,散会以后,这女人就好像突然凭空消失了,帐|篷里也没人。

            .......

            这场混乱持续了半小时,九清水最后才露面。余下所有人都被逼到了营地外的空地上。

            朱宝扣脸上沾了几滴血。

            他开口便骂,骂九清水不讲道上规矩。

            九清水看了眼朱宝扣,又看着所有人开口道:“东西都是我的,你们拿什么和我争,拿命?”

            “呸!”

            朱宝扣丝毫不惧的说:“你敢杀我们?你全杀了,以后看你在道上如何立足!”

            我低头扫了眼不远处的把头,他一脸平静的没说话。

            老学究蜷缩在轮椅上一动没动,小凯帮他盖了盖腿上的毛毯。

            这时,九清水被人护着,点点头说:“没错,我的确不想杀你们,你们要是全死了,那我在道上会背上骂名,但....”

            九清水话音一转,“我不想杀,不代表我不敢杀。”

            话音刚落。

            “砰!”

            辫子男一枪打在了朱宝扣肚子上。

            朱宝扣闷哼一声,捂着肚子不停的大喘气,鲜血顺着他指头缝往下流。

            做完这一切,辫子男又把枪口平移,对准了坐在轮椅上的老学究。

            “别。”

            老学究跟刚睡醒一样,他坐在轮椅上举起手道:“你们也知道,我都没找人,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争东西,我一把老骨头了,要再多的钱也花不上。”

            “哦,对了,你们放心,”老学究说完补充道:“我回去后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好好想想,东西已经到手了,杀了我对你们没有半点好处。”

            看着轮椅上行将就木的老学究,九清水皱眉想了片刻,最后没有选择动手。

            至于毫不起眼的把头和我们一伙人,九清水只是扫了一眼,或许在他心,我们这伙人对他最没威胁。

            天亮时分,九清水的人离开了,这伙人带走了泪佛,烧了留下的所有帐|篷,又让人把死掉的尸体埋在了沙坡上。

            就在后半夜,这短短的几个小时之间,局面大变,一直满口规矩讲仁义的九清水,却突然下了最狠的手。

            我一直没敢说话,那是因为我快吓死了,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我怕会被突然搜包,若是那样,包里的妙音鸟就会发现。

            还好,着急离开此地的九清水,选择忽视了我这个不起眼的小散土。

            小米一直抹眼泪,廖伯腿上被打了一枪,血止住了,但廖伯的状况不怎么好。

            等九清水一伙人离开,把头这时突然开口说:“老友,我们还有多长时间。”

            老学究看着把头笑了笑,他也没让小凯扶着,而是自己突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站的笔直!

            老学究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双手背后,看着九清水那伙人离开的方向,淡淡道:“显声啊,事情虽然出了点岔子,但结果和我预估的差不多,我们的协议依然有效。”

            “另外,”老学究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说:“年轻人,希望我活着的时候不要在见到你......”

            这时,小凯看了看时间对把头说:“你们还有一个小时时间,往西走,两个月以后出阿拉善上国道,上国道后可以去兰州落脚,也可以去榆林,银川不能去。”

            把头点点头,弯腰向老学究拜了拜说:“既如此,那我们就走了,您保重身体。”

            老学究笑着摆摆手,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显声,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黑还是白了。

            ......

            上午8点,腾格里某处。

            “快走,廖伯换人背,”把头满头大汗,一直在催促。

            我们提着几个大包跑了一路,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豆芽仔背着廖伯满头是汗。

            我喘气说:“把....把头,休息十分钟吧。”

            “不行,不....不能停。”把头看了眼身后,同样喘着气说:“不安全,不敢停。”

            老学究隐藏的真实身份比较敏感,这老头现在还活着,都超一百岁了,一些具体的事儿我也不敢说,等哪天等他死了我在说,我估摸着应该快死了。

            老学究给了我们一个小时时间逃跑,他让我们往西边儿跑,并且告知我们,要在阿拉善藏两个月,等两个月风平浪静之后才能离开阿拉善上国道,还说银川不能回,要么去兰州,要么去榆林。

            要藏两个月,这么多人吃什么喝什么,我问把头藏哪里去,把头告诉我三个字:“去据点。”

            “据点”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代号,就是说的阿拉善那个废矿坑。

            我很不解,因为矿坑里已经没什么吃的喝的,我们上次藏那里头等廖伯,几乎已经把东西都消耗完了。

            没物资怎么藏两个月,吃沙子?

            把头听了我的担忧,微笑不语,说藏两个月不保险,最好等三个月,至于物资,等到了就知道。

            从营地这里到废矿坑,我们向西绕路,多走了十几天,到最后几天没水没吃的,是硬抻着走过去的。

            我嘴唇干裂,心灰意冷,渴的尿都尿不出来,我不知道以如今的条件,要怎么在矿坑里躲两三个月。

            我记得那天是接近午到的,天上有大太阳,比较热。

            我老远看到废矿坑那里搭了个蓝色的棚子,棚子周围拴着几头骆驼。

            趟着沙子,我们步履蹒跚的一步步靠近过去。

            棚子底下有几把躺椅,姚忠和姚策带着墨镜躺在躺椅上,正在闭目养神。

            见我们走过来,玉姐摘掉墨镜,笑问:“旅途怎么样?”

            “口渴了吧?”玉姐递给我一杯水。

            我当即接过来咕咚咕咚狂饮,是橘子粉冲的饮料,甜甜的。

            矿坑里物资丰富,有吃的喝的,还有冻着的牛羊肉,泡菜,方便面,火腿肠,各种饮料,烤串用的炉子,有新被褥枕头,还有打发时间看的报纸杂志等等.......

            原来.....

            把头从最初开始,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一直想到了最后一步。

            姚师爷这帮人,根本不是来帮我们挖土打洞的。

            而是成了我们的后勤。

            谁能想到.....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事情真相。

            而这些人,后来给把头起了个外号,叫他,“银狐”。

            就像当初在顺德,把头提前两月买来雷管,炸塌了山洞,把小绺头坑了。

            最终结果。

            这场持续了数月的黑水城回关之战。

            把头骗了老学究在内的所有人。

            成了最后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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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30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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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0 07:29: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60章榆林卖鸟

    两个月后。

            “云峰,收拾好了没。”身后传来把头的话声。

            我打量着镜子的自己,总觉得有些陌生。

            头上带了顶鸭舌帽,冲锋衣领子高高竖起,面颊消瘦,带着大墨镜盖着小半个脸,另外,我感觉自己好像长高了点儿,不是有句话说二十三窜一窜,我还没到二十三,估计还能窜。

            豆芽仔双手端碗,呼呼吃着挂面笑道:“峰子啊,我怎么看你这身打扮都不像好人。”

            我摇摇头,跟着把头出了门。

            离开阿拉善已经有两月了,年关将至,我们现在落脚的地方在榆林,有可能会在榆林过年,还有很重要的一件事,能不能过个好年,得看兜里有没有钱,要是没钱,这年过得不踏实,总觉得今年白忙活了。

            把头是很喜欢妙音鸟的,他有时会单独拿出来看,一看就是一整夜,我也经常看,也是无意发现一件事,妙音鸟从屁|股后面看,看到的是羽毛和高高隆起的后背,从侧面看又看不到人脸,因为被两扇翅膀挡住了。

            也就是说,从后面侧面看,是一只肥鸟,而从正面看,又变成了一个人,很神奇,像是古代工匠们特意做的,我估算过,如果人头,人手,翅膀,和鸟身有一厘米误差,那就不会有这种效果。

            把头时常说的一句话。

            过我眼既我有,除了我们团伙自己,还有十几个人等着分钱,我们就是再喜欢也得出手啊。

            这东西非常难出手,上拍是根本不可能的,估计刘元宁都吃不下,因为不想卖到国外,在找买家上把头动用了好多人的关系,最后约了一个人。

            当初来银川买阿育王塔的三名买家,其有一个女的,这女的背后有人,她背后的背后还有人,这人到了榆林,把头上礼拜已经和这人谈了两次,这次带我过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的腰包会在次鼓起来。

            嗯......

            对银川这座城市,我留下了很多回忆,当离开久了在次去到银川,在次回到至尊宝和紫霞仙子对视的土城墙上,心里会感觉很复杂,也就像电视剧的主题歌唱的那样,一生所爱。

            对大西北的内蒙阿拉善,如果用一首歌形容,就是赛马。

            而对于当年才刚刚开始发展的榆林,用一首歌形容的话,应该是九儿。

            黄土高坡红高粱,唢呐一响吹哭人。

            那时候的榆林刚刚成为地级市不久,榆林和安康,商洛,被外界称呼为三座最不被看好的城市。

            宝鸡,汉,西安,甚至连渭南和铜川都说榆林不行,说榆林你怎么这么穷,还能不能行了,能不能支棱起来。

            20年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现在在看。

            当初满地都是的小平房不见了,窑洞也越来越少了,家家户户住洋楼,而榆林的gdp在全省排到了第一第二,市里有钱,搞十五年免费教育,免费医疗,神木一次性捐款几十亿,榆林人牛起了。

            榆溪河贯穿榆林,印象当年榆溪河的水非常清,河里有黑色的鱼,周围到处都是小平房和骑着自行车的人。

            我和把头到了上船的地方,那里有个卖煎饼的煎饼车,车上贴了很多动画片小糊涂神的贴纸,估计是家里小孩贴的。

            摊煎饼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把头走过去就开口道:“老板,来一套煎饼。”

            大姐道:“要脆饼不,加不加辣条,还能加鸡蛋王王。”

            这时把头压低帽檐说:“一套煎饼果子,给我加十个鸡蛋。”

            一听要加十个鸡蛋,大姐表情立马警觉起来,她佯装着舀了一勺面糊糊,低声道:“加不了十个,加十个行不?”

            把头摇摇头,说我就要吃加十个鸡蛋的煎饼。

            大姐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擦擦手,跑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在河边儿等了十多分钟,过来一条小船,靠岸后船夫招招手,我和把头跳上了小船。

            路上船夫一句话都没说,也没问我们要去哪,我问把头这是要去哪,把头回过头来告诉我去见买家。

            不知道船夫是不是没吃饭,小船走的实在是慢,划了大半天,下了船我们又走路又坐车,最后到了一个叫东山的地方。(有可能叫东沙,记不清了。)

            东山那里连着长城的镇北关,当年那片都是窑洞,平房都少,很多家都在长城墙下挖窑洞居住,看起来很穷。

            东山那儿有个小卖部,划船的有手机不用,到了地方后用小卖部的座机打了电话,他打完电话后又带着我们走。

            就像豆芽仔说的,我这身打扮像坏蛋,东山的好几个小孩一直看我,他们在地上挖个小坑,在玩玻璃弹,玻璃弹滚到我脚下,让我一脚踢没影了。

            一连上了四五个大土坡,最后船夫把我们带到了一处窑洞前,窑洞有门,半掩着,我听到里头传来断断续续的琵琶声,不知道是人弹的还是放的音乐。

            船夫推开大门,摆手躬身道:“二位请,老板早已恭候多时。”

            进了窑洞,我才发现这里头别有洞天,不同于路上看到的其他窑洞,眼前这个窑洞空间非常大,没什么杂七杂的锅碗瓢盆簸箕扁担,有很多干净的实木家具。

            躺椅上躺着一名五十多岁的男的,这男的穿着当地的蓝布棉袄,头发又黑又亮,正闭着眼在听琵琶曲。弹琵琶的女人二十出头,直板长发,一身旗袍线条尽显,手上带着能挠死人的长指甲,正挠得琵琶登登响。

            “钱老板,我们来了。”把头开口道。

            琵琶声噶然而止。

            年男人慢慢睁开了眼。

            “王把头来了啊,这位是.....”

            把头笑着介绍道:“我的小徒弟,项云峰。”

            “钱老板好。”我躬身打招呼。

            “小项哥是吧,你好你好,我准备了饭菜,边吃边谈吧。”

            ....

            饭桌之上,钱老板开了瓶79年茅台。

            酒色微微泛黄,酱香四溢,我喝了两杯,就是觉得好喝。

            “王把头,这次咱们定下来吧?上次那个数,我在加百分之十。”

            把头放下酒杯笑道:“钱老板啊,你也知道,这十几张嘴等着吃,这样吧,在加百分之二十,尾数凑个,图个吉利,你发我也发。”

            “哈哈。”

            钱老板笑道:“我不喜欢发,我喜欢顺,尾数凑个6怎么样?”

            “6不好,还是8好。”

            “哎,还是6好,8太俗了。”

            “6好。”

            “8好。”

            “6好。”

            “8好。”......

            “算了,王把头咱两也别争了,”钱老板端起酒杯问:“小项哥,你觉得6好还是8好。”

            我笑道:“都不好,太俗了,就七吧。”

            “好!”

            钱老板拍手道:“就七!”

            把头笑着起身和他握了握手,问钱什么时候到账。

            钱老板想了想说:“给我一天半时间,一次性这么大笔钱在榆林流动,保险起见,我分十张卡转过来。”

            把头点点头,说的确,钱老板还是得小心点儿。

            钱老板一脸开心,拍了拍手。

            好听的琵琶声再次响起。

            “来,来,庆祝咱们合作愉快,”钱老板举杯笑道:“二位,能过个好年了啊。”

            把头心里乐开了花。

            我也高兴,一年没白干。

            有钱吃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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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30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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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0 07:30: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61章鱼哥的修行

    这世上不光有福布斯上的富人,还有很多低调的大老板,这些人注重生活品质,礼佛修身,在精神上金钱上都已经脱离了贫穷,而钱老板,就是这么一个人。

            我听说,他在榆林住了几天后觉得这个城市非常不错,便试探性的投资了一些煤炭企业。

            到现在。

            今年的煤价涨破了天,钱老板不知道赚了多少,我估计都赚麻了,

            廖伯腿伤有小米的精心照料,基本好了,我们这么多人,都住在了兴达路当时的桃源小区。

            那一段时间我得到的消息。

            九清水的人几乎全军覆没,但传言说她自己跑掉了,珞珈山好像藏在一个小洞里躲了好几天,朱宝扣没死,他的人都被抓了,杰克马跑了,红眼睛不知道去哪了,我多方打听都没收到红眼睛的消息。

            泪佛去了他该去的地方,以后永远丢不了,我猜测,除非那些人看过真正的妙音鸟,否则短时间内应该发现不了假,廖伯的特殊技法已经仿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除了事件参与者,没人知道,真货在我们手里,而凡是参与者,包括最后的那个快手卢,把头全都分了钱,没人会说。

            下午钱老板取走了妙音鸟。

            第二天,第三天,钱陆续到账,第四天把头陆续给所有人分钱。

            小米看到自己卡上突然有了这么多钱,都呆了,她结巴着说我要一点就行,给太多了。

            我好奇的凑过去看了看,笑道:“行了,别说了,你这就是个猪尾巴,安心拿着花吧。”

            豆芽仔高兴坏了,说我是不是个猪蹄子,猪头谁拿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猪头当然是把头,鱼哥呢,怎么一整天没见到他人影。”我问。

            “你不知道?”

            我说知道什么,什么情况?

            豆芽仔嘿嘿笑着说:“咱们住这里这么多天,就这几天,你哪天晚上见着他了?”

            “哎.....”我一想还真是。

            豆芽仔凑过来,神秘的小声说:“内部消息,鱼哥这两天晚上一直在迪厅喝酒,他认识了一个女的,已经开了好几次房了。”

            “啊?”

            “这么快....真的假的。”我说你可不要乱说造谣,鱼哥曾经也是出家人,有修行过。

            “修行?有屋不回去宾馆修行?”

            “我造个屁的谣,我都看见了,那女的小不点,还没小萱高,才够到鱼哥肩膀,不过长相确实不错,你要是不信等会儿我带你去看看,你看了就知道我不是造谣。”

            我说几点去?

            豆芽仔看了看时间,说去的话晚点去能看到,那女的上夜班。

            我说你请客?

            “草,”豆芽仔皱眉道:“才分了钱,你怎么那么小气,我带你去还要我请客,钱有那么重要?你怎么那么抠。”

            当时在榆林一附近有几家迪厅,还有水吧休闲会所,像火凤凰,小天上人间,mus舞厅,还有家开在地下室的叫金阳光。到现在,这些迪厅基本上都倒闭了,听说金阳光还半死不活的开着。

            从老常兴路北边儿有个口能下去,一到晚上,这边儿马路上有好几个卖小吃的通宵营业,那天晚上10点多,豆芽仔带着我去找鱼哥去了。

            下了地下室,穿过一道消防门就进了金太阳。

            早年间迪厅大部分比较土,灯光基本上就是红黄两色,一进去金太阳我就感觉自己到了云顶天宫,雾蒙蒙的看不太清周遭摆设。

            有唱台,卡座,卖酒台,金太阳大厅正间有五个蹦蹦床,有不少女孩男孩在上头踩着床蹦,放的歌是当时火遍大江南北的冰河时代,凤舞九天,有时也有人拿着话筒喊麦。

            大概就这样喊的。

            “来来来,欢迎来到金太阳,在这里,尽情释放你的身体,我是mc大头,你们准备好了吗?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哎呦巴蒂!摇起来!”

            香水味,酒味,烟味,还有不知道什么味,混合在一起,再加上劲爆的低音炮的声音,人呆在这里面,想睡你都睡不着。

            “说什么!你说什么!”

            “大点声!听不见!”我指了指自己耳朵。

            豆芽仔凑近大喊:“酒台!在酒台!”他说着话指了指一处角落。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远远看到一个人影坐在高脚椅上。

            这人肩膀宽,身材魁梧,椅子都得小了一号,正是鱼哥。

            豆芽仔把我拉到一边儿,示意先别过去,先看着。

            到十一点多的时候,酒台换班,换了个年轻女孩,这女孩有点矮,穿的也不多,一直和鱼哥有说有笑,两人时而碰上一杯。

            我悄悄走进了点儿,看到这女孩脱掉了棉袄,上下晃着酒瓶子调酒。

            豆芽仔大声说:“看到了没!我没诓你吧!还有!这女的腰上有两只米老鼠纹身!”

            我大声说你他妈怎么知道的。

            豆芽仔说我是谁,什么我都知道。

            在金太阳上班的这女孩是调酒师,叫李倩,二十二岁,榆林本地上,已经在金太阳打工快两年了,我实话实说,这女的除了个子矮点,身材长相都属于一流,关键是她会说话,知道说什么话男的喜欢听,把我鱼哥唬的一愣一愣的。

            二人喝着酒有说有笑,我看了半天忍不住了,走过去坐了下来。

            “帅哥好,喝点什么啊?”

            我说给我来杯雪碧。

            鱼哥看到我和豆芽仔突然一左一右的坐下,惊讶道:“你们怎么来了?”

            我说来看看你啊,顺便问问收到把头给的钱了没。

            鱼哥点点头:“卡号我前天给王把头了,钱收到了。”

            我说有事谈,然后把鱼哥拉开吧台,到了一处相对安静点的地方。

            “什么事儿?”

            我还没说话,豆芽仔一拍手说:“我的哥,我们都知道,你是不是和女酒保在一起了?”

            “什么酒保,人是调酒师。”

            “那有什么用,”豆芽仔劝道,“哥你相信我,我阅人无数,这女的肯定不是省油的灯,作为好兄弟我提醒你一句,你可不敢当真啊。”

            听了这句话,鱼哥哈哈一笑说:“豆仔,你真是萝卜吃咸了净操心,我和她有缘,这是我在红尘的一场不可缺少的修行,如果我不修行,就没法圆满,我不圆满,那就对不起佛祖了。”

            豆芽仔听的一愣,闻言挫着手,嘿嘿笑着说:“鱼哥,你境界太高了,能不能带带我,让我也修行圆满。”

            鱼哥摇头说这个没法带,要有慧根才行,他说豆芽仔没有慧根,修一辈子也圆满不了。

            “晚上还回桃园小区不?”我问。

            鱼哥看了看酒台那边儿,摇头说不回去了,晚上有事,你们先回去吧。

            正说着话,突然有人拍了拍我肩膀。

            “你?”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那个叫什么峰的?”

            我回头一看。

            西北这么大,这也太巧了。

            拍我肩膀的这女的,穿着一身保安服,肩膀上徽章一杠一星,衣服上还写着振远安保的几个字。

            我看着这女的愣住了。

            怎么是她。
  • TA的每日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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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22-2-10 07:30: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62章堵路了

    “是你?”

            “你怎么跑榆林来了?”

            一开始我还还愣了半天,没认出来。

            几个月不见,这女孩变化好大。

            她原先烫的一头红发剪成了齐肩短发,颜色也染成了黑色,嘴角和耳朵上一排耳钉也没了,在加上穿了身保安服,形象已经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这女孩就是在兰州活禽市场卖鸡的小鸡脚婆,王慧丽。

            “怎么?变化太大认不出来了吧?”

            小鸡脚婆大大咧咧搂住我肩膀,推着我走向了酒台方向点了喝的。

            “来两杯马天尼,甜口的。”

            豆芽仔悄悄说:“你认识?快给我介绍介绍?”

            我这才想起来那天我自己去的活禽市场,豆芽仔的确没见过小鸡脚婆,他只见过老鸡脚婆。

            我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道:“真巧,那我介绍下吧,王姑娘,这两个是我的好兄弟,鱼斌鱼哥,豆芽仔豆哥。”

            “什么他妈的豆哥!死难听!”

            豆芽仔着急的解释道:“陆子明!陆哥!”

            小鸡婆咯咯笑道:“你两这名可真怪,一个姓豆一个姓鱼,我叫王慧丽,兰州的,道上混的人叫我一声小王姐。”

            豆芽仔贴着脸皮笑着说小王姐好。

            马天尼是一种水果味的鸡尾酒,价格相对亲民,十多块钱一杯,女调酒师李倩给调的,我们这伙人都是年轻人,聊了几分钟也就聊开了。

            小鸡脚婆爱笑,性格大大咧咧活泼,豆芽仔喜欢这种性格的女孩,所以就一直给人讲笑话吹牛逼,当初他就是这么把旅馆老板女儿小苗追到手的,闲聊我问小鸡婆怎么不在兰州卖鸡,跑来榆林当保安了。

            这里解释一下,榆林这个振远安保和北|京那个振远护卫不是一会儿事,这个振远只是小保安公司,北|京那个振远规模很大,路上那种银行送钞的依维柯都是北|京振元运输队,另外北|京振远的分公司就是北|京开远,负责住在银行24小时值班,总部在金融街。

            听我这么问,小鸡脚婆喝了一大口酒,豪爽道:“卖鸡能有什么前途,我以后是要在道上混出名堂的,当保安只是我的垫脚石而已,你们呢?要是没活干跟着我混吧,我跟队长说说把你们安排在巡逻队,一个月900块钱,不少了,包吃住。”

            我笑着说先不用了,暂时饿不死。

            “一看你就不上进,你是不是还花家里钱?”小鸡脚婆显摆的拿出自己的翻盖手机说:“我这虽然是二手的,可也是名牌三星的。”

            看她手上的破三星手机,豆芽仔鼓着腮帮子憋笑憋的难受。

            我有点好奇,这个跟我们同龄的女孩,要是知道豆芽仔卡里有多少钱了,会不会吓着她?

            小鸡脚婆上班的单位是榆鑫钢铁,当地人都叫榆刚,她是一个亲戚介绍到保卫科的,因为钢厂一直有员工偷面包铁,所以加了个女保安,下班时候负责搜女员工的身,小鸡脚婆就是干这个。

            “等等,我接个电话,我们科长打来的。”

            “喂,科长。”

            “我?我刚下班回宿舍啊,没有没有,真没去网吧,”小鸡脚婆举着手机唯唯诺诺道。

            打着电话,她眉头皱了起来。

            “嗯...好,好我知道了科长,这就过去,买一箱水是吧,嗯。”

            她匆忙的挂断电话:“你们玩吧,我有事要走了,有手机没?给我留个电话,以后有事了找我。”

            我报给了她手机号。

            小鸡脚婆喝干最后一口酒说买单,豆芽仔抢着买她还不让,我因为角度的关系恰好看到,她皮夹子挺新的,但里面没多少钱,只有几张十块二十的,连张一百的都没有。

            12点半多,我问鱼哥走不走,鱼哥笑着让我们回去,他不走,笑着说晚上有好事儿。

            豆芽仔当着女酒保的面儿也不敢说太难听的话,劝了两句后我们就打车回去了。

            路上出租车坏了一次,司机整了半个多小时才修好。

            路过东山那块地界时,我眼尖,透过车玻璃眼尖看到了一幕,忙喊司机停车。

            这边儿地理位置偏僻,没路灯,我看一群保安打着手电筒,手里拿着棍子对讲机,正在路边整队。

            “小王姐,你怎么又跑这儿来了?”我朝车外喊了一嗓子。

            “哎,又碰到你们了,你们住这儿?”小鸡脚婆拿着手电晃我眼。

            我手挡在眼前道:“不住这,就是路过而已,这么晚了,你们这么多人拿棍子干什么?”我看那边儿有十几个男保安。

            小鸡脚婆左右看了看,两步走过来,小声说:“我也是刚收到榆刚保卫科长的通知,有个疯子打伤了好几个人,听说有个人重伤死了,现在逃窜到了东山附近,派出所已经出动了,晚上找人不好找,我们过来帮忙凑人手,科长说要是我们抓住了,每人这月给涨300块钱工资呢。”

            “哦.....这样.....”

            “那你干活吧,我们走了啊,下次聚。”

            打了个招呼,我喊司机继续往前开车。

            那时候来过榆林东山的都知道,这里好多下坡,东山东山,顾名思义,东边儿有座大土山。出租车一连下了两个坡,在下第三个坡的时候,司机正下着坡,忽然一脚踩死刹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师傅?”我朝前问。

            “娘教皮皮街哎!”(一种榆林本地骂人的话。)

            “造你死怪!大半夜的吓死人哦!”司机脸色难看,指了指坡下。

            我说怎么啊这是,还急头白脸呢。

            我开门下了车,站前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真把我吓了一跳。

            原来对面有伙人马正抬着棺材上坡,这伙人披麻戴孝,穿着白衣服戴着白帽子,四根扁担五个人抬棺,这是白事出殡的队伍。

            棺材一头冲着坡上,能看到个大大的“寿”字。

            怪不得司机骂脏话,这是碰头了。

            路就这么宽,要么我们的车倒回去给他们让路,要么他们抬着棺材退下去给我们让路,这就产生了矛盾。

            我跟司机说咱们倒回去吧。

            司机苦着脸说今天下午倒挡坏了,他估算过我们这趟活一路下坡不用倒车,便接活了。搞的现在只能往前开,不能倒。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没办法,我硬着头皮朝坡下走去,想跟这伙晚上出殡的谈谈,总要解决矛盾。

            出殡队为首的老人十多岁,圆脸,我上前跟人家好声说,我说我们的车不能倒车了,这路就这么宽,您要不先下去?要不咱们就堵到天亮了。

            抬棺材的圆脸老头告诉我,棺材里躺着的是他姐姐,得了肝癌没钱治,硬生生在家疼死了,他们要抬棺材到东山给老太太下葬。

            为啥大晚上的埋人,我其实知道,我老家东北那儿也有这种情况,估计全国都有。

            这就算偷埋。

            这肝癌死的老太太家里穷,办不起白事儿,他弟,就是我面前的圆脸老头,就合计着等后半夜没人,去东山上刨个坑,把他姐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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