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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转帖] 《神探狄仁杰》第三部小说版,《黑衣社》、《漕渠魅影》,作者:钱雁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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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东院正房内。

    小清道:“水生,我不明白,庞四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李元芳摇了摇头:“以盐枭们的势力来说,庞四是绝不敢公然率人与卧虎庄为敌的。”

    小清道:“可,可刚你才说过,是庞四他们干的。”

    李元芳有些不耐烦地道:“你怎么还不明白?”

    小清奇怪地道:“你说什么了,我就明白?”

    李元芳道:“也罢,再对你说一件事。那天在卧虎庄外,我送庞四上船,他的言谈神情非常奇怪。当时我问他,他与葛庄主在卧虎堂都说了什么,他却含糊其辞,只说他与葛家庄的恩怨已经了结,眼光也躲躲闪闪的。再问,便不肯多说一个字。庞四是个直肠汉,不会说谎,当时我就断定,他定有难言之隐……”说完,目光望向了小清道,“明白了吗?”

    小清望着李元芳,猛地大悟,颤声道:“你,你是说,是我爹让庞四去劫趸船?”

    李元芳长叹一声:“我并没有这样说,只是让你自己去想。”

    小清的嘴唇颤抖了,摇头道:“不,我不相信,那些盐是送给我爹的,他,他为什么要劫自己的船?”

    李元芳笑了笑道:“你不相信没关系,一切用事实来说话吧。明日一早,我们动身前往蛟王祠!”

    深夜的盱眙县城中,一片寂静。

    天空中月朗星稀,地面微风轻拂。客栈院中的月色树影下,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踱着步,正是狄公。他双眉紧锁,静静地思考着。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低低的脚步声,两条黑影从旁边闪了过去。

    狄公一愣,赶忙回过头来,只见那两条黑影飞快地向对面的楼上奔去。

    狄公并未在意,转过身继续踱了起来。

    何宅角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小丫鬟春儿探出头四下看了看。周围一片静寂。她转身冲后面招了招手,身穿斗篷的何夫人快步走了出来,冲春儿摆了摆手,春儿点点头,关闭了角门。

    何夫人走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柳树前,轻声道:“你在吗?”

    一个人从树后缓缓走进了柳树的阴影中,夫人一头扑进了那人的怀中。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只听阴影中人低声道:“走吧。别错过了时机。”

    夫人点点头,二人转身向街上而去,转眼之间便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中。

    院中静悄悄的,狄公仍来回踱着。忽然,身后的脚步声再一次响起。

    狄公下意识地回过头。

    又是两条黑影飞快地从他身后向对面楼上走去。

    狄公望着对面黑沉沉的小楼,轻声道:“怪哉。”

    他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就在狄公回到房间,准备关门的时候,门外又是一条黑影划过,仍然是奔向对面的那座小楼。

    狄公奇怪地看着黑影的离去,而后缓缓关上房门,走到榻前沉思着。

    狄春端茶走了进来,将茶盏放在榻桌上。

    狄公抬起头道:“狄春呀,你去将曾大人和鲁县令请来。”

    狄春道:“是。”转身走出门去。

    狄公从桌案上拿起地图,铺展开来,仔细地看着。

    曾泰和鲁吉英轻轻推门走了进来道:“恩师,您叫我们?”

    狄公点了点头道:“今日,盱眙的情形你们都看到了。邗沟覆船之后,漕运梗阻,水路不通。扬州刺史崔亮又以陆路崎岖,洪泽湖中有水盗为由,拒绝为盱眙以北运盐。故此,官盐无法运进,以致引发了盐荒。”

    曾泰和鲁吉英不约而同点头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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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公道:“据北沟大仓的水鬼冒三及头目彭秋交代,每次覆船之后,盱眙方面都会派一条大趸船前来将库存的官盐运走。”

    曾泰道:“是的。”

    狄公道:“这就奇怪了。”说着,冲二人招了招手道,“你们来看。”

    二入围到桌前,狄公指着地图道:“这次狄春跟踪北沟船队前往盱眙送盐,走的这条路线就应该是每一次大趸船的航路。”

    曾泰和鲁吉英对视一眼,说道:“应该是。”

    狄公道:“也就是说,大趸船从盱眙驶到北沟大仓,途中要在运河的邗沟渠道中行驶近两百里水路。从北沟大仓装船后驶回盱眙,又要走两百里,这一来一往便是四百里。大家都知道,四百里水路,最少需要走五天的时间。”

    鲁吉英点了点头道:“不错。”

    狄公:“邗沟覆船,河道封闭,巡河官船每日都要往来巡查。难道歹人们运盐的大趸船就不怕遭遇巡河官?”

    曾泰和鲁吉英愣住了,良久,鲁吉英道:“也许他们是趁夜间航行,躲开巡河的官船。”

    狄公摇了摇头道:“据我所知,巡河官船是昼夜巡查,夜晚虽不如白天的班次多,但也绝非没有。而且,四百里水路,怎么可能都在夜间航行,这是说不通的。”

    曾泰道:“恩师,有没有这种可能,巡河官与歹人同谋?”

    狄公道:“可你想过没有,每一条官船上都是不同的巡河官,不可能每个巡河官都是歹人的同谋。一旦他们遇到的不是同伙,查察之下,定会发现满载的官盐,他们的阴谋岂不立时败露?”

    曾泰缓缓点了点头道:“有道理。”

    鲁吉英道:“阁老,那您的意思是……”

    狄公道:“以我想来,他们身上定然携带着护身符。能够避开巡河官船当然最好,一旦遭遇,他们只要出示护身符便可通行无阻。”

    鲁吉英不解道:“您说的护身符是指什么?”

    狄公道:“当然是扬州刺史府和漕运衙门所发的官凭路引。”

    二人大惊道:“您是说,扬州官府与他们同谋?”

    狄公道:“否则,此事要如何解释?”

    曾泰和鲁吉英对视一眼,缓缓点了点头。

    狄公道:“如果事情真是如此,崔亮和杨九成等人百般推搪,不肯为盱眙以北的百姓运盐,却在私下给歹人开具官凭路引,这说明了什么?”

    曾泰脱口道:“说明他们参与了歹人的逆谋!”

    狄公道:“这一点毋庸置疑,我所说的是,他们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曾泰和鲁吉英对望一眼,摇了摇头。

    狄公道:“之前,我们已经确定了邗沟覆船是林阳等歹徒精心策划的巨大阴谋。第一步,在邗沟将盐船凿翻;第二步,打捞官盐并存放于北沟大仓,而后,由盱眙开来的大趸船将库存官盐运往淮北地区,你们想一想,再之后他们要做什么?”

    曾泰和鲁吉英对视一眼道:“将官盐藏匿起来。”

    狄公道:“不错。在扬州时,我们曾经做出过这样的推断。但今日,在盱眙查访时的所见所闻,令我感到,我们最初的判断是错误的。”

    曾泰一惊道:“哦?”

    狄公道:“歹人们一定是将官盐运到某个安全之处,而后再发放给淮北各地的不法盐商,以牟取暴利!”

    曾泰道:“就像盱眙的何五奇。”

    狄公点了点头。

    鲁吉英道:“有道理。”

    狄公道:“如果我们的假设正确,那么扬州刺史崔亮等人在这个阴谋中所起的作用是,想方设法将官盐挡在盱眙门外,这样淮北地区的百姓没有盐吃,便只能以高价购买他们的私盐。”

    曾泰点头道:“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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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公道:“这样便可以解释,崔亮等人身为扬州剌史,为何百般推诿,不肯为盐荒地区运盐。

    “在北沟大仓,鲁县令和李夫人说到了那封涉及崔亮等人贪污的密信,这封信导致李翰被杀,元芳殉职。而那些凶残歹毒的铁手团杀手是被谁雇用的?难道崔亮真的能够脱却干系?如果说刚刚的假设成立,崔亮、杨九成等扬州官吏参与了逆谋,那么铁手团也绝不可能置身事外。若事情真是如此,那么邗沟覆船案就是官匪合谋,精心策划的巨大阴谋。

    “所以,只要能够确定横行盱眙的私盐就是邗沟覆船失踪的大批官盐,那么上述的假设便会被逐步证实。而此案的元凶,也会很快浮出水面。所以目前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查清私盐的源头!”

    曾泰和鲁吉英深深点了点头。

    天刚蒙蒙亮,县城中一片寂静。

    何园后花园内雾濛濛的,两旁的花草上挂着露珠,园子里空无一人。管家何竟正沿回廊向前园走去。

    忽然,身后人影一闪。

    何竟一愣,赶忙回过身。只见不远处的角门旁,一个人飞快地向后园而去。

    何竟赶忙跟了上去。

    “砰”的一声,何夫人房间的门撞开。何夫人脸色苍白,浑身鲜血,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伏在桌案上打盹儿的小丫鬟春儿被声音惊醒,一见眼前的情形,她一声惊呼扑上前去,扶住了夫人:“夫人,您,您怎么了?”

    夫人断断续续地道:“别,别喊,关上门……”

    春儿赶忙腾出右手将门关上,惊恐地问道:“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夫人摇了摇头,轻声道:“扶我到榻上。”

    春儿赶忙扶着夫人走到榻前,躺下身来。夫人望着春儿道:“春儿,你去找一些治、治刀伤的药来。”

    春儿点了点头。 .

    夫人又叫住她嘱咐道:“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

    春儿道: “我明白。”说着,轻轻打开房门,探出了半个身子,向外张望着。见周围没有动静,才回手关上门,飞快地向前面跑去。

    不远的墙角后,何竟露出头来,尾随而去。

    床榻上的夫人挣扎着坐起身,从下摆撕下一条绸布,艰难地裹在血流不止的左肩处,用嘴咬住布头重重地一拉,绸布将伤口勒住,血流登时减缓。

    夫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靠在了床榻的背板上。

    天色已经大亮,通衙客栈伙计肩搭抹布,提着一桶清水穿过院子,向对面的小楼走去。

    狄公洗漱完毕,将手巾搭在盆架上,拿起旁边衣架上的胡服穿在身上,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清晨的凝露顿时让人感觉头脑清爽 许多。

    突然,对面小楼上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狄公吃了一惊抬头眺望。

    只见小楼二层走廊上,店伙计从一间客房里冲了出来,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厉声高喊着:“快,快来人呀!出人命了!”

    狄公大惊,撩袍向小楼跑去。

    店伙计站在走廊的栏杆旁,浑身不住地颤抖。狄公飞步冲了上来问道:“伙计,怎么了?”

    伙计脸如土色,结结巴巴地道:“先,先生,您,您进去看看吧……”

    狄公一愣,快步走进了伙计身旁的客房。

    客房中的情景令狄公大吃一惊。

    一对男女半裸身体躺在榻上,双眼翻白,一动不动,早已死去多时。榻旁的地面上,染满了血迹。

    狄公缓缓走到榻旁,定睛向榻上的死者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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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男人身穿一件睡袍,半袒胸膛,横躺在榻旁,前胸有一条深深的刀口,鲜血已经凝固;女子身穿一件至胸裙,俯卧榻上,后背也有一条刀口,深入肌理,血迹已干。榻上的被褥乱成一团,靠近死者伤口处染满鲜血。

    狄公又望向地面,只见榻旁有两摊血迹,血迹旁有几个血脚印。狄公的目光跟着血脚印延伸的方向望去,脚印直达门前,有七八个之多。

    狄公随着脚印走到门旁,特房门关上,果然,门扇上印着一只模糊的血手印。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曾泰几人已冲到了门前,一见狄公,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曾泰道:“恩师,您在这儿呀,可吓坏我们了!”

    狄公抬起头来,奇怪地道:“怎么?”

    曾泰道:“刚刚听到一声惨叫,我们几个跑出来,看见店伙计站在楼上,您的房门开着。我们进去一看,您不在房内,还以为,还以为……”

    狄公笑道:“还以为是我出事了,是吗?”

    曾泰点了点头:“是呀!”这时,他才注意到屋中的情形,吃惊地道,“怎么,恩师,这里发生了命案?”

    狄公道:“大家都呆在门前,不要乱动。’

    众人都停住了脚步。

    狄公抬起头向房外的走廊上望去,果然,血脚印又出现了,狄公赶忙走出房子,顺着血脚印向前走去,脚印停在了第四间客房门前。

    狄公抬起头,对店伙计喊道:“伙计,把这间房门打开。”

    伙计闻声过来道:“先,先生,这间房没人住过。”

    狄公道:“你就打开吧!”

    伙计伸手将房门推开,随即又是一声惊叫。

    曾泰、鲁吉英众人赶忙过来,围在门前向里面望去。

    房内凳倒桌翻一片凌乱。

    伙计目瞪口呆地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狄公深吸了一口气,缓步走进屋内。只见桌、椅翻倒在地,花架倒在地上,花盆已摔得粉碎,床榻前扔着一柄带血的钢刀。

    狄公走过去,蹲下身仔细地验看着地下的钢刀,钢刀是普通人家切菜用的牛耳刀,刀柄上印有一个血手印,钢刀旁边有几滴凝固的血迹。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又望向了床榻。

    榻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榻边有一摊血迹。

    狄公转过身,双目搜索着房中的蛛丝马迹。忽然,他的目光被摔碎的花盆旁一点绿色吸引了。他立刻走到花盆前,蹲下身定睛望去。

    是个绿色的东西压在花盆的残片下。

    狄公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它拿了出来。

    这是一枚圆环形的玉制戒指,戒指上沾有一点血迹。

    狄公拿起戒指走到窗前,就着阳光仔细地看着,只见戒指表面有很多小细点儿,就像麻子一般。

    狄公长长出了口气,静静地思索着。

    曾泰走了进来,轻声道:“恩师,这是怎么回事?”

    狄公缓缓摇了摇头道:“此案甚是怪异。”说着,将玉戒指放回原处,走出门来。

    店伙计哭丧着脸迎上前来道:“先生,各位,你们可要为小的做个见证啊,这杀人命案,可跟小的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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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公道:“你放心,待官府前来查案,我们会实话实说的。”

    伙计点点头道:“谢谢各位。”

    狄公问道:“伙计,昨夜店里除了我们一行之外,还有些什么客人?”

    伙计指着刚才出了命案的那间房子道:“就是那间地字甲号客房中死了的一男一女,就再也没有别的客人了。”

    狄公道:“哦,你能肯定?”

    伙计带着哭腔道:“绝对肯定。现在盱眙城里冷清得紧,一两个月也来不了一拨客人。”

    狄公又问:“那么,这两个死者是什么人?”

    伙计摇了摇头道:“小的也不知道。”

    狄公奇怪地道:“难道他们没有在柜台上册?”

    伙计道:“先生,这地字甲号房是城里的一位客人常年包租的,就连钥匙也在他的手里。”

    狄公道:“哦,那包租之人是谁?”

    伙计道:“包房子的人姓赵,说就在城里居住,再问就什么都不肯说了。只是每年来结一次房钱。”

    狄公道:“你在城中见过那个姓赵的吗?”

    伙计摇了摇头道:“从没见过。”

    鲁吉英低声道:“一定是用的假名。”

    曾泰点了点头道:“不错。”

    狄公道:“那么,他包这间房子有什么用处?”

    伙计道:“自打姓赵的客人包下这间房子之后,就有两个奇怪的人经常来住,每次都是夜里迸店,天不亮就走了。”

    “奇怪的客人?”

    “是的。这两个人来的时候,都用大斗篷蒙着脸,进店以后说一句:地字甲号房,就进去了。而且,他们也从不让小的伺候。”

    “这两个奇怪的客人,是不是房中的死者?”

    “我也不知道,应该就是吧。除了那两位奇怪的客人,别人从没有用过这间房。”

    “那么,死在榻上的那名男子,是不是包房的那个姓赵的?”

    “不是。”

    “昨夜,两名死者来店里的时候,你看清他们的脸了吗?”

    “看清了,就是这两个人。我当时还觉得纳闷,今天他们怎么不用大斗篷蒙脸了。”

    狄公点了点头道:“明白了。伙计,你赶快到县衙报官,请官府前来查案。”

    伙计点了点头,又哀告道:“那,那我就去了。官家来了,各位一定要替我说两句呀!”

    狄公微笑道:“你放心吧!”

    伙计小跑着向楼下奔去。

    曾泰道:“这可真是奇了,两间房子,一间里死了人,另一间发生打斗,这是怎么回事?而且,凶手是从哪里进来的呢?”

    鲁吉英道:“难道是两拨不同的人行凶,却凑巧碰到了一起?”

    狄公一挥手道:“走,下楼看看。”

    此时,天已大亮。狄公,曾泰一行来到院中,狄公围着院墙仔细地搜索着。身后不远处的曾泰和鲁吉英对望了一眼,鲁吉英轻声道:“阁老看什么呢?”

    曾泰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啊!”

    忽然,院墙前的狄公停住了脚步,目光盯着墙头。墙头处的瓦片剥落,露出了里面的夯土。旁边沾染了一点血迹。

    何夫人躺在榻上,面容极其憔悴。春儿在一旁伺候。

    门声一响,何五奇和管家何竟走了进来,春儿赶忙回道:“夫人,老爷看您来了。”

    夫人缓缓睁开双眼,对何五奇露出了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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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五奇关切地道:“怎么样,夫人,你好些了吗?”

    夫人点了点头道:“好多了。”

    何五奇道:“究竟是何急病,竟然如此厉害?”

    夫人道:“昨晚在房中吃了几杯闷酒,又在湖心亭里坐了坐,想来是被风激住了,故此染疾。”

    何五奇道:“我看还是请个郎中吧?”

    夫人摇了摇头道:“又不是什么大病,何必闹得合府不安。而且你知道,我性喜安静,不喜欢旁人打扰。你放心吧,我已经好些了,静养几日便无大碍。”

    何五奇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春儿,你们要悉心服侍夫人,只要她的病情反复,立刻差人通知我。”

    春儿点了点头。

    何五奇道:“那夫人,你安心养病,我先走了。”

    夫人点了点头。

    何五奇与何竟转身走出门去。

    夫人与春儿对望一眼,长长地舒了口气。

    何五奇与管家何竞走在回廊中。

    何竟四下看了看,轻声道:“老爷。”

    何五奇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道:“怎么了?”

    何竟小心地回道:“有件事小的也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何五奇道:“说,怕什么。”

    何竟道:“今日凌晨,天刚蒙蒙亮,小的起身到前园查看,发现一个人急匆匆地穿过园子,向后边走去。小的赶忙尾随其后看个究竟,谁想到,那个人竟然是夫人!”

    何五奇一惊,回头看着他道:“哦,有这等事?”

    何竟道:“过了一会儿,春儿从房里出来,跑到前面的管事房中。等她走后,小的一问,管事说春儿是来找治刀伤的药的。”

    何五奇一愣道:“找刀伤药做什么?”忽然,他惊道,“你是说,夫人并不是染疾,而是受了刀伤?”

    何竟道:“小的不敢胡说。只是觉得此事有些奇怪,才跟您回禀一声。”

    何五奇沉吟良久,方才说道:“何竟啊,我发现最近一段时间,夫人好像是有些不太对劲儿。”

    何竟道:“您算说着了,小的早就发现了。只是疏不间亲,不敢贸然对您提起。”

    何五奇深吸了一口气道:“从今天开始,后园的事儿你给我仔细起来,尤其是春儿那个小丫头。”

    何竟点了点头道:“您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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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狄仁杰神断凶杀案

    清晨,李元芳和小清纵马来到蛟王祠,二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蛟王祠已被烧成了一片废墟,烧焦的梁木瓦砾冒出一股股的白烟,数十具烧成焦炭的尸身横七竖八地倒卧在废墟中。

    小清结结巴巴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元芳纵身跃下马来,快步走到废墟中,仔细地查看着。小清也随后跟了过来。

    空气中弥漫着尸体焦臭的气味,被烧焦的尸身龇牙眦目,样子极其狰狞。小清干呕一声,赶忙捂住了嘴,转身跑开。李元芳在废墟中仔细查看着,良久,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缓缓向废墟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四处搜索着。祠堂周围的土地已被熏成墨黑色。

    小清脸色煞白,走过来轻声问道:“被烧死的是庞四他们吗?”

    李元芳道:“应该不是。”

    小清道:“你怎么知道?”

    李元芳道:“刚刚我仔细看过了,尸身上都有伤口。应该可以肯定,是被人杀死后再纵火焚烧的。而且,你没有发现吗?所有人都是死在祠堂之内。这就说明,被害者非但不曾还手,就连逃跑之力也没有。盐枭是不会这样的,至少他们可以抵抗。”

    小清道:“那这些死人是谁?”

    李元芳道:“很可能是那些大趸船上的人。这些人被俘后,浑身绑缚,这才会引颈就戮。”

    小清颤声道:“是谁,是谁下这样的毒手?是庞四吗?”

    李元芳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忽然,他的脚步停住了,片刻之后又快步向前走去。黑土与白土交界之处,有一溜明显的血迹。李元芳顺着血迹延续的方向抬头向前望去,只见血迹延伸到了祠堂前的树林之中。

    李元芳冲小清一摆手,二人飞步向树林奔去。只见树林里躺着一个浑身浴血,半面焦黑的人,正是北沟大仓的监库彭春。元芳伸手将他搀起,探了探鼻息。

    小清有些紧张地问道:“怎么样?”

    李元芳道:“还有呼吸。”他将彭春扶坐起来,轻声道,“朋友,朋友,你醒醒!”

    彭春轻轻哼了一声,微微睁开双眼。

    李元芳道:“这是怎么回事?”

    彭春道:“救,救,救救我。”

    李元芳道:“是盐枭干的吗?”

    彭春轻轻摇了摇头:“是,是,卧……”话没说完,就不住地咳嗽起来。

    李元芳道:“你们是大趸船上的吧?”

    彭春吃力地点了点头。

    李元芳道:“盐枭们到哪里去了?”

    彭春断断续续地道:“不,不,不知……”说着,头一歪,昏死过去。

    小清道:“水生,他,他死了……”

    李元芳探了探彭春的鼻息道:“还有口气,一定要救活他。”

    小清手足无措道:“现在怎么办?”

    李元芳道:“先到卧虎镇找个郎中!”

    狄公房中,狄公与曾泰、鲁吉英、宁氏、狄春和张环等人说着什么。曾泰吃惊地道:“是这样!”

    狄公道:“昨夜共有五个人进入了客栈,恰巧都被我看到了。这五人之中,最先到的两个是受害者,随后而来的三人,可以肯定,便是凶手。奇怪的是,三名凶手分为两拨进入店中。而且杀人后并不逃离现场,而是回到了另外一间客房之内。而那间客房又发生了激烈地搏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曾泰道:“这桩案子确实有些蹊跷。”

    狄公静静地思索着,忽然,他双眼一亮,轻声道:“难道会是这样?”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了低低的敲门声。

    狄公道:“进来。”

    伙计推门走了进来道:“狄先生,各位,县令大人请你们前去问话。”

    狄公点了点头,带领众人起身随伙计来到地字甲号房。一名衙役指着坐在椅子上的县令文清道:“这位就是县令大人。”

    狄公一拱手:“大人在上,草民有礼。”

    衙役一声低喝:“大胆,见县令大人竟然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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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公刚想说话,文清摆了摆手道:“罢了,上了年纪的人,就不必跪了。”

    狄公微笑道:“多谢大人。”

    文清将狄公一行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

    狄公道:“姓怀,名英。并州人氏。”

    文清一指身旁的几人道:“他们呢?”

    狄公看了曾泰几人一眼道:“还不向县令大人自报家门。”

    曾泰、鲁吉英等人依次报出了姓名和籍贯。

    文清点了点头道:“昨夜,你们住在这通衢客栈之中?”

    “正是。”

    “夜里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回大人的话,草民昨夜三更左右在院中散步,看到了三拨,共五人进入了这座小楼之中。”

    “哦?”

    “先来了两个,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又来了两人,最后一人紧随其后。”

    “深夜三更,你还在院中散步?”

    “这是草民多年养成的习惯。”狄公笑着回答道。

    “还听到了什么?”

    “其他的就没有了。早晨,草民刚刚起床,便听到伙计在楼上呼喊,上楼一看,地字甲号房中的两名客人已经死了。”

    “你是说有五人进入客栈?”

    “正是。”

    “可据伙计刚刚言讲,昨夜,只有地字甲号房中的两名死者进入客栈。”

    狄公停顿了一下道:“其余三人可能他没有看到吧!”

    文清冷笑道:“两名死者,三名凶手都被你看到了,这可真是凑巧之极呀!”

    狄公道:“正是。草民也是这样认为。”

    文清抬起头来,双目死死地盯着狄公道:“可依我看来,这杀人凶手,就在店内!”

    狄公笑了笑道:“哦?昨夜住在店中的,就只有伙计和我们这一行十人。

    文清笑了:“说得好。这间地字甲号房间,已经包租了一年之久,其间,两名死者曾多次到房中幽会。如果伙计真想杀人,那么,他早就可以动手,大可不必等到昨夜。”

    狄公也笑了:“也就是说,大人认为凶手就在我们这一行十人之中?”

    文清逼视着狄公道:“难道,没有可能?”

    狄公笑笑:“动机呢,我们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文清语塞,沉吟片刻道:“这一点,本县还要深入调查。但就现场的状况来讲,杀人动机,应该是为情杀人。”

    听到最后一句话,狄公忍不住笑出声来:“大人不会以为我这个老头子,会为情杀人吧?”

    文清道:“这又有什么不可能呢?而且,本县并没有说你就是杀人凶手,只是说你有嫌疑。”

    狄公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们是昨天中午才到达盱眙,这么短的时间去和谁结情呢?”

    文清轻轻咳嗽了一下道:“所谓情杀的判断,现在不过是本县的推理,也许凶手行凶还有更深层的原因。比如,图财害命或报仇。昨夜三更,当那两名死者进入店中之时,你恰恰在院中散步,只有你和伙计看到他们上楼进入了客房。时过两个时辰,这两名客人便被杀身亡。你说,你有没有嫌疑?”

    狄公道:“可草民刚刚说过了,还有三人进入店内。”

    文清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再没有别人看到,你怎么能够证明呢?”

    狄公笑了笑,反问道:“草民想问一问,大人断案凭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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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清道:“当然是对现场的勘察和对作案动机的分析。”

    狄公点了点头道:“说得好。那么,草民想问一问,大人是不是认真地勘察了现场呢?”

    文清的脸沉了下来。

    旁边的衙役喝道:“住嘴!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和县令大人如此讲话!是不是皮肉痒痒了!”

    曾泰重重地哼了一声,刚想说话,狄公笑着摆了摆手。

    文清冷冷地道:“本县自上任以来,断案无数,这勘察现场之道恐怕不用你来提醒我吧?!”

    狄公道:“那好,我想问几个问题,不知大人能否见容?”

    文清哼了一声道:“问吧,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狄公点了点头道:“首先,这两行血脚印,大人看到了吗?”

    文清冷笑一声道:“当然看到了,脚印通往地字丙号客房。”

    狄公道:“好极了,这就说明,凶手杀人后,回到了丙号客房,是吗?”

    文清道:“不错。那又怎么样?”

    狄公道:“如果草民是凶手,杀人后为什么不回到自己住的房间,而要进入丙号房呢?”

    文清登时愣住了:“这……”

    一旁的曾泰和狄春对望一眼,脸上泛起一丝冷笑。

    狄公继续道:“还有,地上有凶手留下的血脚印,现在就可以比对一下,看看是不是草民留下的。”说着,他走到血脚印旁,将自己的脚踏了上去。狄公的脚比血脚印长出几近一寸。

    文清愣了半晌没有说话,末了终于冷冷地道:“就算凶手不是你,你身边的这些人也都有嫌疑。”

    曾泰冷笑道:“那大家就一一比试脚印便了。”

    文清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狄公微笑道:“现在能不能请大人移驾,随草民到地字丙号房中看看?”

    文清嗯了一声,站起身来。众人随狄公走出房间,来到丙号房中。

    狄公道:“这房中凳倒桌翻,花盆落地,床榻上有一摊血迹,地上还有一柄带血的钢刀。这就说明,昨夜这里肯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搏斗,而且有人受伤流血。这一点,大人承认吗?”

    文清点了点头道:“看房中的情形,应该是的。”

    狄公道:“如果我们当中任何一人是凶手,杀完人之后,为什么还要跑到这丙号房来?又和谁发生了搏斗呢?”说完,狄公缓缓走到摔碎的花盆旁,取出了那枚还压在残片下的翠玉戒指,对文清说道,“这只戒指大人一定没有发现吧?”

    文清一惊,走上前来接过了戒指,细看之下,发现上面有很多小点,还染着一丝鲜血。

    狄公道:“照大人刚刚所说,昨夜并没有凶手潜入客栈,是我们当中的一人杀死了那两名死者,那么,这只戒指肯定就是属于凶手的。大人,请你拿过戒指,让大家试戴一下。”

    文清看了看狄公,将戒指递了过来。

    狄公先在自己的中指和无名指上套了一下,戒指太小了,根本套不进去。随后,曾泰等人一一试戴,不是大就是小,没有一个合适的。

    文清再也无话可说了,他疑惑地望着狄公道:“你们究竟是做什么的?”

    狄公笑了笑道:“草民曾当过几任小官,卸任后便在江湖上跑跑买卖。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和子侄。”

    文清的目光稍稍和缓了一些,点了点头道:“难怪你对断案之道如此精通。”

    狄公道:“大人过奖了。”

    文清道:“就算你刚刚说的是真的,昨夜确实有五个人进入了客栈,那你说一说,这两间客房中发生的凶案又是怎么回事呢?”

    狄公道:“昨夜,草民在院中第一次看到的两个人就是死者。这二人一定是恋奸情热,生怕被别人发觉,这才跑到客栈之中幽会。”

    文清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刚刚我已传令捕快到城中四下寻访,看看有哪家缺失了人口。”

    狄公点了点头:“证实死者的身份,是破案的关键。”

    文清道:“你继续说吧!”

    狄公道:“第二拨进入客栈的两个人,是翻墙而入的,可以肯定他们就是凶手。”

    文清道:“却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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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公道:“从我们发现的那些血脚印不难看出,凶手行凶之后并没有逃走,而是由甲号客房返回了丙号客房。这种异常的举动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丙号客房中还有另外一人等着他。”

    曾泰道:“不错,这是唯一合理的推论。”

    狄公道:“最后一个进入客店的人,当然也是翻墙而入,我们将他称作第三人。他很有可能是那两名杀人凶手的仇家,跟踪二人来到客栈外,眼见二人跃墙进入院中,他也尾随其后。”

    文清双眉一扬道:“哦?你怎么能够肯定,第三人是尾随凶手而至呢?”

    狄公道:“据草民昨夜所见,两名凶手刚刚穿过院子跑向小楼,第三人便跟了上来,两者间隔的时间非常之短。故此,可以断定第三人是尾随两名凶手而来。”

    文清沉思着,点了点头。

    狄公道:“大人,下面就要说到案发时的情形了。这样吧,我们现场演示一番,看看我的推论是否合理。”

    文清点了点头。

    狄公道:“张环、李朗,你二人扮作进入客栈的两名杀人闪手。狄春扮演第三人。”说着,他走到狄春和张环、李朗面前低声交代了几句,三人频频点头。

    交代完毕,狄公道:“大人,我们开始吧!”

    文清点了点头道:“请吧!”

    张环、李朗二人走出门去。狄公关上房门道:“两名凶手进入客栈后,先来到了丙号房中……”

    张环、李朗依言进入房中。张环让李朗坐在床榻旁,说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杀死他们。”

    李朗点了点头,张环快步走出房去,回手关闭了大门。

    狄公道:“他走之后,最后进人客栈的第三人悄悄尾随而至。此时,房中一片黑暗,只有一点儿月光从窗中透进来。”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狄春轻轻地走了进来。

    榻上的李朗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猛地,狄春一个箭步来到床边,五指并起假做刀状狠狠她扎在李朗身上。李朗一声闷哼倒在榻上。

    狄公走到榻旁,指着床榻边的血迹道:“这就是床榻边出现这摊血迹的原因。”

    文清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

    狄公道:“就在此时,凶手在甲号房中行凶完毕,返回这里……”

    张环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一见屋中情形,大吃一惊,他合身扑上前去与狄春扭打在一起。

    狄公走过去道:“这二人在搏斗过程中,撞翻了屋内的桌椅,第三人用刀刺伤了凶手,但自己的刀也落在了地上。”说着,指着钢刀落地的位置道,“大人请看,刀落在这里,旁边有几滴血迹,由此可以证明这一点。”

    文清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他缓缓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可是还有一个疑问。”

    狄公道:“大人请讲。”

    文清道:“你怎么能够断定,地上的钢刀是第三人留下的,而不是凶手的呢?”

    一旁的曾泰道:“是啊,也有可能是凶杀刺伤了第三人。”

    狄公摇了摇头道:“不可能。”

    文清道:“为什么?”

    狄公道:“不知大人注意到没有,在甲号房间的门上,有一个凶手留下的血手印。”

    文清点了点头道:“是的,我看到了。”

    狄公道:“那只血手印是一只右手,也就是说,凶手杀人、开门这些发力的动作用的都是右手。”

    文清点了点头:“不错,这能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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