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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转帖] 《神探狄仁杰》第三部小说版,《黑衣社》、《漕渠魅影》,作者:钱雁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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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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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前天 15:38 | 显示全部楼层
    李氏道:“他说我所谋之事定会遇到血光之灾,而且难以成功。我心里真的很怕,我们已经错杀了两个人,如果……”

    黑影道:“这些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放心,这次一定能成功!”

    李氏轻声道:“我只有一个请求,别再杀人了,好吗?”

    黑影一字一句地道:“现在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李氏吃了一惊,默然良久。

    此时,角门旁边的墙角后一个人缓缓探出头来,正是何竟。他静静地望着大柳树下低语的二人,而后转身离去。

    已是初更,小街上一片宁静,寒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街上的人家早已熄灯入睡,只有孙记绸布庄内还亮着灯。

    孙喜望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合上账本,吹熄灯火,撩开内门的布帘向后院走去。后院正房内亮着灯,灯光将阎氏的影子投在窗上。孙喜望停下了脚步,望着窗上阎氏的影子缓缓走进房中。

    阎氏双手支颐坐在桌前发呆。孙喜望进来看了阎氏一眼,冷笑道:“怎么,又在想你的奸夫了?”

    阎氏猛地抬起头,狠狠地瞪着孙喜望。

    孙喜望将账本放在床头,嘲弄地道:“干吗这么看着我?现在奸夫是靠不住了,只能靠我这个丈夫,所以我劝你对我好一点儿,否则,我一纸休书,你就只能到大街上和要饭的住了。”

    阎氏恶声恶气地道:“孙喜望,我跟你辛辛苦苦那么多年,你要是现在休了我,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孙喜望一声冷笑道:“你要是真能狠下心来做鬼,我倒真是求之不得。绳子就在墙角,房梁也挺结实,只要头往绳套里一钻,脚一蹬,你马上就变成鬼了,也省得我因为讨了个偷人的老婆在人前丢脸。”

    阎氏双眼死死地瞪着他,一言不发。

    孙喜望越说越生气:“哼,现在怕我休你了?几天前你不是还说,只要我写下休书,你立刻走人,再回下头就是我养活的吗?怎么变得这么快?”

    阎氏猛地站起身,指着孙喜望骂道:“孙喜望,你个窝囊废!这辈子头上戴绿帽,下辈子还是活乌龟!实话告诉你,老娘在外面就是有相好的,而且,比你强上百倍!”

    孙喜望脸色铁青看着阎氏。猛地,他跳起身,一步窜到阎氏面前,狠狠一掌抽在了阎氏的脸上。阎氏一声号叫,身体趔趄着撞翻板凳,摔倒在地,嘴角鲜血直流。

    孙喜望指着她怒骂道:“你这淫妇,这等事竟然还有脸说出口,真是浪荡成性,猪狗不如!实话告诉你,若不是衙门管了此事,我早就把你和奸夫剁成肉酱了!”

    话音未落,阎氏一声大叫从地上蹦了起来,伸手抓起桌上小笸箩里的剪刀,向孙喜望胸前狠狠刺来。孙喜望口中怒骂着,抓住了阎氏拿着剪刀的手,二人厮打起来。此时,孙喜望已经怒不可遏,动了真力,狠狠一脚踹在阎氏的小腹上,阎氏一声惨叫摔了出去。孙喜望冲上前去,抡圆手臂“劈劈啪啪”一连十几个耳光,打得阎氏东倒西歪,鲜血顺着眼角、嘴角淌了下来。孙喜望一把从阎氏手中抢下了剪刀。此时,阎氏有些害怕了,她扑上前去抱住孙喜望的腿厉声尖叫:“你打吧,你打死我吧!”

    孙喜望狠狠一脚将她踹了出去,用剪刀指着阎氏的喉咙骂道:“你这恶婆娘,娶了你真是我孙喜望倒了八辈子霉!我真恨不得一剪子戳死你,方解我心头之恨!”剪刀在阎氏喉咙前不停地晃动,孙喜望双眼通红咬牙切齿。

    阎氏真的害怕了,她连连后退:“你,你,你真要杀我……”

    话音未落,“扑”的一声轻响,风灯灭了。

    黑暗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一清早,通衢客栈院中便喧闹起来。狄公的卫士和何宅的仆佣们在张环、李朗的指挥下往来穿梭,搬运着大小箱笼什物。曾泰、鲁吉英、狄春站在院中指挥着。

    天字一号的房门打开了,狄公缓缓走了出来,看着院中的情形,微笑道:“好热闹呀!”

    曾泰赶忙迎上前来道:“恩师,一大清早何宅的仆佣们便来客栈请我们马上动身,搬入何园。学生擅自做主,让他们先将大件箱笼抬到车上。”

    狄公笑道:“何五奇着急得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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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前天 15:39 | 显示全部楼层
    曾泰也笑道:“是呀,看起来,他是真把您当成大东家了。”

    狄公望向鲁吉英道:“哎,对了,吉英,你马上到县衙去一趟,让文清出差,将孙喜望带到这里,随我们一同前往何园。”

    鲁吉英点了点头道:“是,我马上就去。”正欲动身,大门口有人急急喊道:“怀先生!”

    狄公闻声向大门前望去,只见文清飞步走了进来。

    狄公笑道:“县令大人,我正要让吉英到县衙见你,想不到你就来了。”

    文清四下看了看道:“怎么,先生要走?”

    狄公神秘地一笑道:“搬到何园之中。”

    文清一愣:“哦?何五奇真的请您搬进何园?”

    狄公点头道:“正是。县令大人,我想请你出差,将孙喜望带到这里,与我同进何园。”

    文清大为不解:“哦?却是为何?”

    狄公道:“当然是为了通衙客栈中发生的命案,我要让孙喜望进何宅认凶手。”

    文清惊讶地问道:“先生,您是说凶手是何家的人?”

    狄公道:“还记得孙喜望在客栈房中看到的那个女人吗?”

    文清道:“当然记得,她是谁?”

    狄公道:“现在还不好说啊。昨夜我在何家的酒席之上发现了一些端倪,然目前只是推断,只待孙喜望辨认之后便会得出肯定的结论,到时候我会马上派人将结果告知县令大人。”

    文清长叹一声道:“下官正要对您说孙喜望的事情。”

    狄公惊道:“孙喜望怎么了?”

    文清道:“今晨,孙喜望的街坊到县衙报案,说昨夜二更时分,听到孙喜望家中传出一声惨叫,今日清晨,街坊们来到孙家,发现户门大开,阎氏死在房内……”

    狄公大吃一惊,问道:“什么,阎氏死了?”

    文清点了点头道:“正是。”

    狄公道:“那,孙喜望呢?”

    文清摇头道:“孙喜望不知去向。我命衙役将现场封锁。这才赶到客栈,请您同去勘察。”

    “多谢县令大人信任,”狄公又扭头对鲁吉英道,“吉英啊,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和曾泰要与县令大人到现场探查一番。”

    鲁吉英道:“请先生放心。”

    狄公点了点头对文清道:“县令大人,我们现在就走吧!”

    孙记绸布店已被县衙的衙役捕快封锁。县尉与坊正及几名街坊站在门前议论纷纷。狄公、文清、曾泰在一众衙役的簇拥下转过街头,走了过来。

    县尉赶忙迎上前来道:“大人。”

    文清点了点头。

    县尉一指门前的坊正和几名街坊道:“这是本坊的坊正,另几个人是孙家的街坊邻里。今晨,就是他们到县衙报案的。”说着,冲几人招了招手道,“你们过来。”

    几人赶忙走了过来,跪倒叩头:“参见县令大人。”

    文清道:“都起来吧!”

    众人站起身来。

    文清道:“是谁第一个发现阎氏的尸体?”

    一个中年人道:“是小人,发现尸体后小人马上叫来了坊正,一同到孙家查看,之后才到衙门报官。”

    坊正在一旁说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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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前天 15:39 | 显示全部楼层
    文清道:“你家住在哪里?”

    中年人一指孙记绸布店旁边的一户道:“小人就住在孙家隔壁。”

    文清点了点头道:“昨夜你听到了什么声音?”

    中年人道:“昨夜初更时分,小人听到孙家院内一阵大吵大闹,过了一会儿,房中传来一声惨叫,之后就没有声音了。因孙氏夫妇经常拌嘴吵架,弄得邻里皆知,因此,小人也不以为意。没想到,今天早起,小人出来打水,发现孙家的门大开着,小人觉着不对,便上前敲门,可没人搭理。于是,小人叫上了几个街坊一同进去,发现阎氏已死在房中。”

    狄公道:“你听到孙氏夫妇吵闹是在初更时分?”

    中年人点了点头道:“正是。”

    狄公道:“那么,听到惨叫之声是过了多长时间?”

    中年人想了想道:“也就是半顿饭的工夫。”

    狄公道:“这之间,吵闹之声停止过吗?”

    中年人道:“惨叫之前,好像停了一下。”

    狄公道:“停了多久?”

    中年人回忆了一下道:“很短,大约就是半盏茶的工夫吧!”

    狄公道:¨你说,孙氏夫妇经常吵闹?”

    中年人道:“正是。这两口子在这条街上是出了名的。您知道,城里缺盐,天天淡食,闹得大家浑身乏力浮肿,连买卖都干不动了,谁还有劲儿吵架呀。可这两口子却是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不光吵,还动手打,我就劝过好几次。街坊们都说,一看他们俩打架那劲头儿,家里存盐一定多得是。”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狄公笑道:“这话说得还真是有些道理。”

    文清笑道:“我们可不是在梅香房中发现了两个大盐罐吗?下人都如此,就更不要说主人了。”

    狄公点了点头道:“昨夜还听到了什么?”

    中年人道:“别的就没什么了。”

    狄公道:“再仔细想一想。”

    中年人想了想,又道:“啊,对了。二人吵闹当中,院子里好像扑通一声,不知是撞倒了什么。”

    狄公问:“哦,‘扑通’一声?”

    中年人道:“正是,除此以外,就没有了。”

    狄公点了点头,对文清道:“我们进去看看吧!”

    文清一伸手道:“请。”三人前后走进店中,来到出事的正房。

    阎氏的尸体斜靠在墙角,尸身旁扔着一把带血的剪刀。

    狄公缓缓走到尸体旁,蹲下身仔细验看着。

    只见阎氏的双眼瞪得大大的,脸上隐隐有青紫之色,嘴角旁挂着一溜血迹。喉头、左右胸前及腹部有十几处伤口,鲜血已经凝固,上身的衣衫上有两个模糊的脚印,双手软垂在地。

    狄公拿起阎氏的手,翻起衣袖看了看,手腕处有一圈瘀青。他将死者的手放下,凑到尸体前,翻开阎氏的眼皮看了看。而后,转身拿起地上带血的剪刀,定睛观看,剪刀两侧的弧状把柄及刀身上印有一个清晰的血手印,是一只左手。

    狄公缓缓站起身,在屋里边走边仔细查看。只见装针线的小笸箩倒扣在桌上;桌旁的凳子翻倒在地,地面灰砖上有几点黑红色的东西。

    狄公走过去仔细看了看,是几点血迹。他抬起头来看了看阎氏尸体所在的位置,静静思索着。

    文清轻声问道:“先生,您有什么发现?”

    狄公道:“从阎氏的死状可以看出,死前定然与人进行了激烈的厮打,这一点从阎氏脸上的青紫瘀痕可以看出。”

    文清和曾泰点了点头。

    狄公道:“可以断定,与其厮打之人正是孙喜望。”

    文清道:“哦,却是为何?”

    狄公道:“阎氏的脸上为何会有瘀青?”

    曾泰道:“定是厮打中,被人击中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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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前天 15:39 | 显示全部楼层
    狄公道:“不全对,看这瘀青的走势和样子,应该是被人打了很多记耳光所致。”

    文清道:“不错,下官也是这样看。”

    狄公点了点头道:“你们注意到没有,阎氏脸上的瘀青是右边重左边轻。”

    文清和曾泰凑过去仔细看了看,点点头道:“不错,可这能说明什么?”

    狄公笑了笑道:“你们忘了孙喜望的手。”

    曾泰猛地醒悟过来:“对呀,孙喜望是个左撇子。”

    文清也恍然大悟道:“对对对,左撇子打人,对方右侧脸颊是迎向他正手的方向,因此发力最重。所以,阎氏脸上的瘀青才会右重左轻。”

    狄公道:“而且,从刚刚街坊的讲述也可以证明这一点。因此,我们断定,与阎氏厮打之人正是孙喜望。”

    文清、曾泰点了点头。

    狄公道:“我想当时的情形一定是这样的。孙喜望站在床榻边,阎氏坐在桌旁。争吵发生后,孙喜望勃然大怒,从床边冲到桌旁,将阎氏打倒。这一点,从凳子翻倒的方向,以及地上的几滴血迹可以得到证实。”

    文清和曾泰走过来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

    狄公道:“而后,恼羞成怒的阎氏跳起身,从桌上放针线的小笸箩里拿起剪刀向孙喜望戳去,这一点可以从翻倒的笸箩得到证实……”

    曾泰不解:“先生,为什么肯定是阎氏先拿起剪刀,而不是孙喜望呢?有没有这种可能?孙喜望盛怒之下,从笸箩里抄起剪刀将阎氏杀死?”

    文清道:“下官也是这么看的。”

    狄公摇了摇头道:“如果是孙喜望先拿起的剪刀,下面的动作一定是刺向阎氏,那么,阎氏的尸体也就不会靠在墙角,而是躺在这里。这是其一。第二,阎氏脸上的瘀伤是过度击打所致,换句话说,孙喜望用力抽打其面部,最少有十几下,甚至几十下,才能造成现在阎氏脸颊的瘀青。你们想一想,如果孙喜望早将剪刀拿在手里,他怎么能够再腾出左手去打阎氏耳光呢?”

    文清点头道:“嗯,有道理。”

    曾泰也道:“有道理,先生您继续说。”

    狄公道:“阎氏拿起剪刀刺向孙喜望,孙喜望抓住她的手腕,二人扭打起来。这一点,可以从阎氏手腕上的瘀青得到证实。”说着,他走到阎氏尸身旁,拿起她的手臂,捋下袖管,果然,手腕处有一圈瘀青。文清和曾泰也凑上前来一同检视。

    狄公道:“二人扭打当中,孙喜望狠狠一脚踹在阎氏的胸前,这一点,从阎氏衣衫上的脚印可以得到证实。而后,孙喜望赶上前来,一连给了阎氏十几记耳光,将剪刀从她的手中夺了下来……”他的声音顿住了。

    文清继续道:“此时,孙喜望已失去理智,狂怒之下,发疯般地用剪刀将阎氏戳死。杀人后,他自知闯下大祸,畏怕衙门追查,因而离家出逃。”

    曾泰点了点头道:“非常合理。”

    狄公回过头来望着二人道:“你们是这么认为?”

    文清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以解释阎氏之死,以及孙喜望的失踪呢?”

    狄公没有回答,俯身从阎氏的尸身旁拿起那柄带血的剪刀仔细观察着。

    剪刀内套手染有血污,套手的弧形外圈及刀身之上印着一只清晰的左手血手印。

    一旁的文清指着狄公手中剪刀道:“剪刀之上印有左手的血手印,可以肯定,杀人者定是孙喜望。”

    狄公缓缓点了点头,目光望向了阎氏的双手。

    阎氏的双手软垂在地面,五指放松,没有一点屈张僵硬的迹象。

    狄公抬起头,静静地思索着。良久,他扭头向身后的方桌上望去。方桌置于门侧,桌上除了倒翻的笸箩外,还摆着一盏风灯。

    狄公走到桌旁,伸手拿起了风灯,仔细地看着。

    风灯是上下分体的,下面是一只铜筑的烛台,上面是一个帛制的椭圆形灯罩。铜烛台上插着半只红蜡。

    狄公将灯罩拿下,轻轻弹了弹,灯罩的材质很硬,发出一阵“嘭嘭”声。

    曾泰道:“先生,您有什么发现?”

    狄公缓缓摇了摇头道:“就目前现场的情形,阎氏的死状,以及街坊们的叙述来看,孙喜望杀人潜逃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曾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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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清道:“依先生之见,现在该当如何处置呢?”

    狄公沉吟片刻道:“自案发到现在,不过几个时辰,孙喜望跑不远。县令大人,请你立刻发下海捕,命三班捕快各路追踪,缉拿孙喜望到衙,这是目前得到答案最有效的办法。”

    文清微笑道:“与下官所想一致。”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负责监视常妈妈的捕快班头吴头儿闯了进来。他面色惊慌,满头大汗:“大人,出事了!”

    文清道:“怎么了?”

    吴头儿道:“常妈妈昨夜被人勒死在家中!”

    “啊?!”狄公三人不由大惊,“快去看看!”

    只见常妈妈倒卧在榻上,脸色紫青,双目圆睁,额角裂开一条深深的血口子,脖颈处缠绕着一条麻绳。狄公三人走到尸身旁,仔细地验看着。

    良久,狄公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视着屋内。榻旁地上,扔着一只铁制的方形烛台。

    狄公走过去,将烛台拾起,仔细地看着。

    烛台的方角处染有血迹。

    狄公看了文清一眼道:“县令大人,我记得常家门前应该是有捕快昼夜监视的吧?”

    文清点了点头道:“正是。”他回过身道,“来人!”

    吴头儿快步走了进来:“大人。”

    文清道:“昨夜是谁负责监视常家?”

    吴头儿道:“回大人,昨夜是小的值班。”

    文清道:“夜里有什么动静?”

    吴头儿道:“没有啊,一切正常。”

    文清道:“那,你是怎么发现常婆子被杀?”

    吴头儿哭丧着脸道:“往常常婆子起得很早,大概是卯时左右,便已开门打水,洒扫庭除,料理一应家务。可今日,到了巳时,屋里还没有动静,小的觉着不对,便上前叫门,屋里却无人答应。小的这才从后院翻墙而进,发现常婆子已被人勒死在榻上了!”

    文清道:“昨夜有没有人来找过他?”

    吴头儿摇了摇头道:“没有,小的一宿大睁着双眼,这周围一点动静也没有。”

    文清对狄公道:“想来,凶手是跃墙而人,从后门潜进屋中行凶的。”

    狄公缓缓点了点头道:“以现场的情形来判断,凶手潜入房中之时,常妈妈已经睡熟,凶手先是用铁制烛台重击其头部,致其昏晕,而后,用麻绳将她勒死。”

    文清点了点头道:“不错,看屋中的状况,确实如此。”

    狄公深吸一口气道:“昨夜阎氏被杀,无独有偶,常妈妈也在家中遇害。我想,这两件案子当中定有内在的关联……”

    文清吃了一惊道:“哦,内在关联?先生的意思是?”

    狄公道:“我所说的内在关联,指的是作案动机。你们想一想,谁有动机杀害常妈妈?”

    文清和曾泰对视一眼,静静地思索着。

    狄公道:“首先,何五奇为了掩盖他与阎氏的通奸之罪,有可能遣人害死常妈妈,杀人灭口。”

    曾泰道:“可何五奇昨夜一直呆在何园之内,没有作案的时间。”

    狄公道:“我并没有说是何五奇亲手杀死了常妈妈,他有可能派遣手下前来作案。”

    文清摇了摇头道:“先生,杀人灭口这种办法,乃是犯罪之人事到临急,为掩盖真情使用的下策。而何五奇现在还并不知道通奸之事已露,他为什么要杀人灭口?我想,此案应该不会是他做下的。”

    狄公道:“何五奇财大势大,他很有可能已经通过另外的渠道,得知了通奸之事已经败露,因而行此杀人灭口之举。如果昨夜仅发生了常妈妈遇害这一桩案子,我们完全可以将他列为第一嫌疑人。然而,真正令何五奇脱却干系的,是孙记绸布店内发生的凶案,这两件案子几乎同时发生,而被害人阎氏与常妈妈之间又有着紧密的联系,故此,这两桩命案独立发生,毫无关联的可能性几乎是零。”

    文清和曾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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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公道:“我们姑且说,这两桩命案是同一个凶手所为。而就何五奇来说,杀死常妈妈灭口是符合逻辑的。然杀死阎氏却有悖常理。通奸之事,阎氏与其同罪,二人是一条线上的蚂蚱,飞不了你,也跑不了我。因此,阎氏绝不会咬出何五奇,这一点,何五奇心里非常明白。况且,这二人恋奸情热,心投意合,何五奇是不会对阎氏下此毒手的。”

    文清赞同道:“是的,何五奇作案的可能应该可以排除了。”

    狄公道:“那么,我们就不得不说到另外一个有作案动机的人—孙喜望。”

    文清吃惊地道:“孙喜望?孙喜望杀死阎氏这一点可以肯定。可他为什么要杀死常婆子?”

    狄公沉吟着道:“你们还记得,几天前狄春等人奉命监视孙记绸布店,发现阎氏趁夜来到常妈妈家门前,当时,孙喜望也在场,他说他早就怀疑是常婆子在中间牵线搭桥的。当天夜里,是县令大人带吴头儿来到通衙客栈将这番话告诉了老朽,这才有了我们夜审常婆子那一幕。”

    文清道:“不错,下官记得。”

    一旁的曾泰猛地脱口喊道:“我明白了!先生,您是说孙喜望杀死阎氏之后,趁夜从后院潜入常家,向常妈妈逼问奸夫的姓名,常妈妈惊恐之下,道出了奸夫乃是何五奇。孙喜望随即杀人灭口,逃之天天。”

    文清双掌一击道:“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孙喜望一直欲将奸夫淫妇除之而后快。他定是在昨夜怒杀阎氏之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夜暗人常家问清奸夫身份,而后将常婆子这个为阎氏和何五奇牵线搭桥的刁妇勒死,以泄心头之恨!”

    狄公点了点头道:“目前,这一切都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来支持。因此,找到孙喜望才是至关重要的。”

    文清道:“我想孙喜望绝不会走远,从他杀死常婆子之举看来,他下一步就要对何五奇下手了!”

    狄公道:“凭孙喜望一介平民,对付何五奇谈何容易!但世事难料,我们也不能疏忽大意。县令大人,我看这样,一方面你派出人手查找孙喜望的下落。另一方面,由你出面前往何宅,面见何五奇,提醒他注意安全。”

    文清点了点头道:“好,这两件事下官立刻就办!”

    何五奇在正堂中缓缓踱着步。何竟快步走了进来,四下看了看,回手关闭了堂门。

    何五奇停住脚步问道:“怎么了,鬼鬼祟祟的?”

    何竞走到何五奇身旁压低声音道:“老爷,昨夜小的看到夫人在后角门外的大柳树旁,与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会面,两人低声密语说了很长时间。”

    “哦,看清那个男人的脸了吗?”

    何竟摇了摇头道:“距离太远,小的没有看清。”

    何五奇深吸一口气道:“我说她近来怪声怪调,阴阳邪气的,原来是在外面有了相好了。”

    何竟道:“老爷,依小的看,此事有怪,绝不是您想得那么简单。”

    何五奇惊讶地道:“哦,什么意思?”

    何竟道:“您还记得几天前,夫人身受重伤的事情吗?”

    何五奇点了点头。

    何竟道:“还有,昨日在后园,怀先生给夫人拆字,说她所谋之事定然遇到血光之灾,而且难以成功。您注意当时夫人的神情了吗?”

    何五奇缓缓点了点头道:“不错,当时她好像非常惊慌。何竟,你说夫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何竟轻声道:“这种事小的不敢乱说。但最近发生在府中之事,总而言之是非常蹊跷。您说,会不会与那个男人有关?”

    何五奇咬牙切齿地道:“好啊,在盱眙县城之内,竟然有人把主意打到五爷头上了!”

    何竟道:“老爷,您可要小心点儿。

    何五奇沉吟片刻道:“先不要惊动夫人,继续追查,一定要搞清此人的身份。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何竟点了点头:“您放心。”

    何五奇道:“哦,怀先生到了吗?”

    何竟道:“啊,刚刚小的到后园,看见怀先生的大件箱笼已经到了,随从们说还有一批随身行李,马上就到。”

    何五奇道:“那怀先生人呢?”

    何竟道:¨据随从讲,怀先生和曾先生被县令大人请去了。”

    何五奇一愣:“县令大人?”

    何竟道:“正是。”

    何五奇皱眉道:“县令大人找他会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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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竟道:“这就不清楚了。想来是县令大人见他财大气粗,也要巴结巴结。”

    何五奇点了点头笑道:“幸亏我们将他请入了府内,否则这么一大块肥肉,还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呢!哦,你马上派人到通衢客栈,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何竟道:“是。”

    几辆大车停在通衢客栈门前,鲁吉英指挥狄春、张环和卫十们将所有随身行李及物品装上了大车。

    鲁吉英看了看满载行李的大车道:“还有东西吗?”

    狄春道:“刚刚小的和张环检查了各个房间,再没有遗留之物了。”

    鲁吉英点了点头道:“好,启程吧!”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请问,这里是客栈吗?”

    鲁吉英转过头来,登时惊得目瞪口呆。身旁的狄春、张环张大了嘴,直愣愣地望着面前的人。

    站在他们面前的正是李元芳。身后跟着小清、庞四,还有一辆驴车。

    李元芳诧异地望着鲁吉英三人,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奇怪地问道:“几位,怎么了?”

    鲁吉英浑身颤抖着,猛地,他一步跨上前去,拉住元芳的手狂喜地喊道:“元芳,是你!真的是你,你,你……”

    狄春和张环也围上前来激动地喊道:“李将军,你回来了!”

    李元芳彻底愣住了,一旁的小清和庞四也面面相觑。

    李元芳望着鲁吉英道:“你们,是不是认识我?”

    此话一出口,轮到鲁吉英三人傻了,他结结巴巴地道:“怎么,你,你不认识我?”

    李元芳仔细地看着他们,良久,缓缓摇了摇头。

    鲁吉英半天没有说出话来。终于,他与狄春和张环对视了一眼,声音略带颤抖地道:“你,你不是元芳吗?”

    李元芳一怔:“元芳?李元芳……”

    鲁吉英点了点头。

    李元芳踏上一步道:“我真的叫李元芳?”

    鲁吉英刚想回答,一个人走到了元芳身旁,正是小清。

    鲁吉英一见小清,登时惊呆了,脱口喊道:“是你!”

    小清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道:“是我,怎么了?”

    鲁吉英的身体微微有些颤动,他深吸一口气道:“啊,没什么,我们见过面吗?”

    小清奇怪地看了元芳一眼道:“在哪儿?”

    鲁吉英也愣住了。就在此时,狄春拉住李元芳的手道:“李将军,您,您是怎么了?小的是狄春呀!”

    鲁吉英狠狠一把将他和张环拉到了身后道: “啊,对不住,是我们认错人了!”

    狄春和张环愣在一旁,不解地看着鲁吉英。

    李元芳也狐疑地望着他道:“刚刚,你们是不是叫我李元芳?”

    鲁吉英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小清道:“啊,不,不,是我们认错人了,认错人了,尊兄是要住店吗?”

    李元芳点头道:“正是。”

    鲁吉英一指客栈院内道:“这里是盱眙城内唯一开张的客栈,外堂就在院中,尊兄请吧!”

    李元芳望着鲁吉英,深吸一口气道:“你,究竟是不是认识我?”

    鲁吉英斜了小清一眼道:“啊,尊兄,你与我们的一位朋友非常相像,是我们认错了,对不住。”

    李元芳疑惑地看了看鲁吉英,点了点头道:“有劳了。”说着,与小清等人向外堂走去。

    鲁吉英望着几人的背影,沉思不语。狄春低声道:“鲁大人,他就是李将军啊!您,您这是怎么了?”

    鲁吉英一摆手道:“元芳身旁的那个女人就是铁手团的杀手云姑。”

    狄春猛吃一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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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前天 15:40 | 显示全部楼层
    鲁吉英点了点头道:“我之所以制止你们,就是不明白元芳怎么会和她在一起,而且,他们都装作不认识我,难道这中间有什么隐情……”

    狄春焦急地道:“鲁大人,现在怎么办?”

    鲁吉英道:“你马上将此事禀告狄阁老,我和张环在这里守候。”

    狄春点了点头,转身向街道飞奔而去。

    小清和庞四将彭春扶躺在客栈的榻上,李元芳站在门前静静地思索着。

    小清走到他身旁道:“刚刚门前那几个人真是奇怪,大呼小叫地冲上前来,好像与你很熟识的样子,可细问起来,又说认错了人……”

    李元芳道:“那个人叫我李元芳,而另一人管我叫李将军……小清,还记得从我衣服里找到的小本子吗?”

    小清点了点头。

    李元芳道:“那上面写着:李元芳,检校千牛卫大将军。难道,我从前的名字真的叫李元芳?”

    小清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并没有认错人?”

    李元芳缓缓点了点头道:“可,他们为什么又要否认呢?”

    小清拍了拍元芳的肩膀道:“放心,如果他们真的认识你,就一定会回来。”

    李元芳长叹一声道:“但愿吧!”

    小清道:“水生,彭春快挺不住了,我看你还是赶紧去找个郎中吧!”

    李元芳点了点头,出门来到外堂的柜台旁。

    店伙计赶忙站起身道:“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李元芳道:“刚刚在客栈门前的那几位,是什么人?”

    伙计望着门外道:“他们是住店的客人,人数很多,为首的是位姓怀的老先生,其余的都是他的随从。”

    李元芳道:“适才,我看到他们将行李装上了大车,是要离开吗?”

    伙计道:“啊,是这么回事,怀先生被城里的大盐商何五爷请到何园中下榻。怎么,您认识他们?”

    李元芳道:“我就是随便问问。啊,对了,小二哥,这附近有没有好郎中啊?”

    伙计想了想道:“您出门往西走,有个广济堂药铺,那里面有郎中。”

    李元芳道:“有劳了。”转身走出大门来到街上,辨认了一下方向,往西而去。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鲁吉英和张环转了出来。鲁吉英轻声道:“你在这儿盯着,我跟上去看看。”

    张环点了点头。

    鲁吉英尾随元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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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昨天 09: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章 李元芳客栈遇故知

    何五奇在正堂中不安地徘徊着,不时停住脚步望向门外。何竟快步走了进来道:“老爷,怀先生到了!”

    何五奇喜道:“终于来了!”

    话音未落,狄公、曾泰已来到门前,何五奇和何竟快步迎上前去抱拳拱手道:“哎呀,怀先生,总算是把您盼来了!”

    狄公笑道:“让主人久候,是怀某失礼。”

    何五奇笑道:“哪里哪里,这是应该的。先生请进。”

    狄公拱手道:“多谢。”

    几人寒暄着走人堂内,分宾主落座。何竟命仆役献茶,而后退出堂外伺候。

    何五奇道:“听说先生被县令大人请去了?”

    狄公笑了笑道:“是啊,老朽久历宦海,在官场上有些朋友是县令大人用得着的,因此,将我请去略坐片刻。”

    何五奇略显诧异道:“先生之奇,真是令人莫测。先生不光是财势广大,竟还谙熟官场,实在可说得上是深如浩海呀!”

    狄公摆了摆手淡然道:“多年惨淡经营,区区微势不足挂齿。啊,对了,五奇呀,昨日你曾对我说起,到卧虎庄提盐用的铁卡……”

    何五奇道:“不错。”

    狄公道:“此事甚是新奇,能不能让老朽观瞻一番呀?”

    何五奇道:“这算什么,我马上拿给先生。”说着,他先走到门前,将堂门关闭。而后转身来到正堂之侧的博古架前,拿起一只胆瓶走到桌旁,低声道,“这只胆瓶是五奇请高手匠人所制,从外面看与寻常的瓶子无异,当中却有两层内胆,靠机关发条开启。”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钥匙插进瓶底的小孔中,轻轻拧了几下,“嗞”的一声轻响,胆瓶中央竟然打开了一道小小的活门,露出了内胆,何五奇伸手从瓶中将提盐的铁卡和另外一张凭信银卡拿了出来。

    狄公笑道:“如此机密之事,五奇对老朽竟毫不隐晦,足见合作之诚。”

    曾泰在旁点头微笑。

    何五奇笑道:“瞒着别人,还能瞒着您吗?不过说句实话,事关者大,五奇不敢掉以轻心。因此,这藏卡之处,除我一人之外,连夫人都是不知道的。”

    狄公微笑道:“怀某受宠若惊。”

    何五奇将铁卡递了过来:“先生请看,这就是到卧虎庄兑盐的铁卡。”

    狄公接过来,定睛一看,只见铁卡通体透灰,中间刻有一行小字:“食货二十石。”回手将卡递与曾泰。

    何五奇拿起另一张凭信卡道:“这是购盐款五千两,乃是鸿通柜坊开出的凭信。”

    一听鸿通柜坊这四个字,狄公抬起头扫了何五奇一眼:“鸿通柜坊?”

    何五奇点了点头,诡秘地笑了笑道:“正是。与昨夜您拿给五奇看的那张十万两白银凭信一样,都是鸿通柜坊开出的。”

    狄公和曾泰对视一眼,对何五奇道:“看来,你我真是心有灵犀呀!”

    何五奇神秘地道:“昨夜看了您的那张凭信,五奇就想说,就凭鸿通柜坊出具的这十万两飞钱,咱们到卧虎庄购盐就不成问题!”

    狄公顿感兴趣,问道:“哦,却是为何?”

    何五奇道:“您有所不知。卧虎庄收纳盐款只有一种方式,那就是只接受由鸿通柜坊开出的飞钱凭信。”

    狄公追问道:“哦,必须是鸿通柜坊?”

    何五奇道:“正是,其他柜坊的凭信卧虎庄一概不收。”

    狄公深吸一口气,与曾泰对视一眼道:“这却是怪了,一样的飞钱,为何只收取鸿通柜坊的?”

    何五奇道:“这就不知道了。”

    狄公道:“那现银呢,现银买卖总是可以成交的吧?”

    何五奇摇了摇头道:“不行,刚刚说过了,除鸿通柜坊的凭信之外,其他一概拒收。”

    狄公不解地道:“现银交易是最好的方式,一拍两净,不留字底,更无端倪可查,可这卧虎庄竟然连现银也不收受,真是奇哉怪也!”

    何五奇点了点头道:“与卧虎庄做了几年的生意,就是这一点令五奇颇为不解。每次前往卧虎庄之前,我都要先赴扬州,将银钱存人鸿通柜坊,而后再拿着鸿通柜坊开具的凭信前去提盐。”

    曾泰失笑道:“这是什么道理,真是多此一举!”

    何五奇道:“谁说不是呀!可这是卧虎庄的铁规矩,绝对不容更改,想跟他们做生意只能这样。想来,定是鸿通柜坊与卧虎庄私下有什么交易。”

    狄公缓缓点了点头道:“是这样……看来,你我有缘,否则,老朽怎么只带了鸿通柜坊的凭信来到盱眙?”

    何五奇道:“正是,只凭这一点,五奇就敢保证,咱们此行卧虎庄,绝对顺利!”

    狄公应道:“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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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昨天 09:47 | 显示全部楼层
    何五奇道:“先生,明日清晨,五奇便起身赶往卧虎庄,与葛庄主商洽你我二人同去事宜。”

    狄公点点头:“如此甚好,五奇辛苦了。”

    何五奇道:“哎,先生说哪里话来?这都是五奇分内之事。”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何竟的声音: “老爷,县令大人前来拜会!”

    何五奇一愣:“他来做什么?”

    狄公与曾泰相视一笑,没有说话。

    狄公起身道:“五奇,既是县令大人来访,我二人便先行告辞了。”

    何五奇赶忙将铁卡和凭信装进胆瓶,放回博古架中,而后转身对狄公道:“先生,中午五奇在后园设下便宴,二位一定要来。”

    狄公拱手道:“那就叨扰了。”说完,与曾泰向房门走去,何五奇打开门,三人走了出来。

    文清正在正堂外等侯,见狄公三人出来,微笑拱手道:“怀先生,曾先生。”

    狄公二人拱手还礼:“县令大人。”

    何五奇赶忙迎上前来道:“县令大人光降寒舍,蓬荜生辉!”

    文清笑了笑道:“有几句话想与何掌柜说一说。”

    何五奇一伸手道:“大人请进。”

    文清望了狄公一眼,点了点头,与何五奇走进堂内。狄公微微颔首,与曾泰向后园走去。

    街上冷冷清清。元芳在前面走着,鲁吉英紧紧跟在身后。忽然,前面的李元芳加快了脚步,拐进街旁的一条小巷,鲁吉英赶忙随后跟去。

    小巷内空空荡荡,鲁吉英快步拐了进来,却没有元芳的踪迹,他疑惑地停下了脚步。

    一只手轻轻拍在他的肩头。鲁吉英一惊,转过头来,正是李元芳站在面前。

    鲁吉英看看四下无人,一步上前,紧紧握住元芳的手,又惊又喜地道:“元芳,我们都以为你遇难了……刚刚在客栈门前,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说着,他的眼睛湿润了。

    李元芳望着他,没有说话。

    鲁吉英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问道:“元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云姑一道?”

    李元芳愣住了:“云姑?”

    鲁吉英道:“是呀!”

    李元芳略一沉吟道:“你是说我身旁的那个女孩子?”

    鲁吉英奇怪地望着他道:“是啊,她不就是铁手团的杀手云姑吗?”

    李元芳摇了摇头道:“她叫小清。但我确实记得,她曾经对我说起,她有一个姐姐名叫云姑。’

    “姐姐……”

    李元芳望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你认识我,对吗?”

    鲁吉英几乎惊呆了:“我,我……怎么,元芳,你,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李元芳长叹一声,缓缓点了点头道:“我是被小清从运河中救起的,自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所有的记忆便都消失了。”

    鲁吉英简直不敢相信:“记,记忆消失……”

    李元芳道:“是的,我想不起自己是谁,从哪里来,更想不起从前都做过些什么……”

    鲁吉英望着他,嘴唇颤抖了,泪水缓缓滚过面颊。

    李元芳抬起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鲁吉英擦去脸上泪水道:“我,叫鲁吉英。”

    元芳点了点头,恳切地道:“你能将从前的事情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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