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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国民法医》新手法医的刑侦纪实,作者:志鸟村(含TXT下载和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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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4-6-16 08:44:0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百九十六章 更合理

        “先别那么着急。”

        陶鹿刚开始听柳景辉的发言,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也早就思考好了这个问题。

        他其实很熟悉柳景辉这一类的民警,或者说,所有蓝衬衣的民警都是差不多的。另有心思的不谈,愿意做事业做案子的,几乎都是猛打猛冲型的,不考虑后果,也较少考虑政治。

        当然,现在的系统也是鼓励这样的模式的。就像老马说的那样,警察是维护统治的暴力机器,机器,自然就不需要那么多的思考。

        但身为白衬衣的陶鹿,是不可能靠肌肉来战斗的。

        他第一时间按住了柳景辉,道:“不是说找张家不行,但就像是我们刚开始说的那样,咱们做好重启建门院案的准备了吗?重启建门院案的前提条件,是要能够侦破此案,咱们做好了侦破此案的准备了吗?”

        陶鹿紧接着道:“咱们讨论了这么多,对于侦破其实是没把握的。既然如此,我建议还是先不要惊动张家为好。”

        “张校雅不是都来了。”柳景辉道。

        “那还是不一样的。”陶鹿稍停,就解释道:“她了解一下案件的进度是一回事,咱们为了破案,主动询问张家的情况……我不怕她不肯说,我怕她太肯说了。这个信息量,我怕咱们撑不住。”

        这话说的,让有的人脊背发凉,有的人脚趾头扣地。

        柳景辉毕竟不是陶鹿的下属,故而再坚持道:“案件缺少线索,而线索很可能就掌握在张家手里,甚至有可能是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线索,这种情况下,不联系张家,咱们侦破不了案件,而侦破不了案件,又不能联系张家,这不是变成死循环了?”

        “证明你妈是你妈。”崔启山忍不住来了一句。他知道说这句话不妥,但他太想表现一下了,哪怕是屎,也想证明自己堆的比别人的笔直。

        陶鹿狠狠瞪了崔启山一眼,再道:“最起码一点,咱们得试过其他办法都不行,再找张家。”

        “之前的专案组,也就剩下排查没有搞了。”柳景辉叹口气。

        陶鹿见他没有硬撅着,脸上不由露出笑容,道:“他们当日想要排查的,其中一个主要的项目也是想排查王福庭的指纹。王福庭当天就跑路了,所以,就算是搞排查,也不见得能排查的出来。”

        一句说完,陶鹿接着道:“但咱们现在的线索更进一步,有王福庭本人在了。我们也知道飞爪这件事了,如果需要的话,沿着这两条线索排查出去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说是排查,也是没有什么意义了,除非是DNA,指纹或者枪痕这样的物理证据。陶鹿的意思,其实就是可以加强资源罢了。

        柳景辉见他的态度明确,再看看江远,语气一转,道:“王福庭和飞爪这两条线索,其实最后都是归结到这个用飞爪的嫌疑人身上了。我记得王福庭有交代说,此人绰号鹞子,来历不明,也是朋友介绍的。”

        “哪个朋友?”陶鹿见调查方向顺过来了,满意点头。

        “胖头七,第二年就死了。”都不用柳景辉回答,王传星就看着审讯记录给答了。

        陶鹿一愣,这条线索等于是又断掉了。

        柳景辉摆摆手,道:“死了也没事,第二年死了,说明还多活了一年,多说了一年的话呢。查查看胖头七的情况,把他当年的朋友,亲戚,家人都找出来,走访询问一遍,看看胖头七有没有说过什么。这个飞爪的嫌疑人,鹞子,又是怎么认识胖头七的。”

        “鹞子应该是有卖赃物给胖头七。”回答的还是王传星。审讯记录很长很多,里面的细节也是多如牛毛,不是所有人都能记得住的。

        “胖头七是做什么的?”柳景辉要看的东西太多了,里面一些细节就是快速浏览过去的,这会儿见王传星读过,反而是通过他来快速了解情况。

        上百箱子的卷宗,没有人有时间全部阅读一遍以后再做决定的。专案组也没有这么多的时间给他浪费,快速而准确的获取信息是做这个行当的必修课。

        王传星也没有全看完,但他跟积案专班的成员早有经验,早早就进行了分类阅读,每个人都各得几箱子,阅读的就可以细致很多。

        王传星快速的翻看笔记的同时,回道:“90年代的时候,胖头七主要是扒火车,同时也收一些东西,再转卖给真正的销赃户。”

        现在的长途货运是大车司机比较好欺负,以偷油为主的模式养活了很多的职业小偷。而在90年代,大车司机虽然也挨偷,但普遍彪悍,社会地位也比较高,不是小偷们的首选目标。

        长期性的职业小偷,主要就是在公交车和人流密集的地方当扒手,再就是火车线上扒火车。

        当年的货运列车多的是没有车厢的,有车厢也没有用,只要没有武警押运的列车,铁路沿线总有些彪悍的村民来扒车。在那个工业品普遍比农业品值钱的年代,哪怕扒下来的是便盆也能卖得出去。

        首先是满足自用,有多的就卖,卖就卖给胖头七这样的同行人。

        本质上,跟21世纪的游戏里的金团差不多。

        可以想象得到,胖头七这种人的社会关系一定非常复杂。

        柳景辉此时没有多的犹豫,只道:“得顺着胖头七的身份,好好的查一下。看看他和鹞子的接触历史,当年跟胖头七一起的小混混,还有几个人?”

        “一共四个人,我们了解一下。”王传星记了笔记。

        陶鹿也松了口气,这总算就是有个方向了。

        崔启山这时候道:“通过胖头七,了解鹞子的情况。那鹞子要是给灭口了,岂不是什么线索都没了。”

        这下子不仅是陶鹿,柳景辉都对崔启山怒目而视。

        崔启山略略有点不好意思,只小声道:“我就是想着,王福庭跑出去一年多的时间,回来竟然没事了,那如果真的有阴谋,背后的大佬难道坐等王福庭返场?把鹞子直接干掉,才更合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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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17 10:02: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百九十七章 优势

        “老崔这个屎橛……是角色。”

        陶鹿将老崔等人派了出去,再看着老崔的背影,道:“说归说,老崔是有点直觉的。有点像第六感那种。”

        “很神是吗?”柳景辉问。

        “神不神的不知道,但我们确实是遇到好几次了。”陶鹿主要是给宋天成说明,还有分局的领导,也顺道接收了一波奇怪的知识。

        “其实也不奇怪,有些案子和人,巧合的很多。”宋天成“高屋建瓴”的说了句没用的话。

        柳景辉是京外人,笑呵呵的道:“要说神人,我还真见过不少,有些确实有点东西的。包括直觉这个东西,有些人就是比别人敏锐。”

        陶鹿打个“哈哈”,道:“咱们做警察的,说这个就变成搞迷信了。”

        柳景辉心道,说的京城就不搞迷信似的。话锋一转,柳景辉就顺着京城人喜欢的模式,道:“这玩意用科学也是能解释的。玄学一点的比如高维投影,暗物质的影响,贴近现实一点的比如磁场的影响,像鸽子那样,再基础一点的版本比如经验模型,或者特殊的生理构造,比如山猪找松露。”

        他这么一说,陶鹿果然点头赞同,在他看来,崔启山应该是属于最后一种的。

        “老崔要是能把鹞子的尸体翻出来,那就真的有意思了。”陶鹿说着有意思的话,表情可是一点都不觉得有意思。

        这个案子麻烦的要死!再要是死一个知情人,那就真变成死麻烦了!

        柳景辉安慰他:“不至于,20多年前的案子了,到哪里去翻尸体去。”

        身后也传来幽幽的一声叹息:“放心吧。就算崔大队把鹞子的尸体翻出来,我们也不认识。”

        说话的,正是坐在角落里,翻看旧卷宗旧文档的萧思。崔启山不想带他出门,就把他丢在江远的组里干活,反正丢了也不心疼。江远要是敢借调他,崔启山就敢送出去。

        陶鹿则是听的便秘般难受。

        难受就难受在萧思说的对。

        是的,直到现在,警方和嫌疑人都不知道鹞子的长相,也没有掌握他的指纹和DNA。王福庭倒是见过鹞子,但他既没有仔细端详对方,也不是很擅长记人样貌,这些年过去了,鹞子究竟长什么样,王福庭根本说不清了。

        其实长什么样都不重要。这也就是有江远的颅骨复原术,才有讨论长相的基础,否则的话,鹞子是死是活,跟长相都没有关系。这还是不考虑到日渐普遍的整容技术,以及可以使用的化妆技术的前提下。

        想到种种可能,江远都不禁摇头,默默的回去看卷宗去了。

        他倒是不反对陶鹿的策略,运气好的话,也还是存在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情况的。事实上,大部分的刑侦案,都不用特意端着,就是一通乱拳打过去,基本就能侦破。

        21世纪的技术革命,已经牛逼到让不懂技术的人随便捣鼓捣鼓,就感觉一切不过而此,乃至于看什么都是草台班子了。

        不过,反正台子都已经搭好了,上去几个人,唱跳一番,兴许也就成了。

        就好像现在的很多案子,用“侦破”这个词都显得贫瘠,就是用警务通扫了一下,直接出结果了。真正考验刑警的反而变成了文明执法,证据合规之类的问题。

        而建门院的案子,恰恰相反。

        它是命案积案,又因为死者张校明的身份特殊,是张家的孙子,就使得案件一方面在资源的层面基本拉满,另一方面,它的调查方向又受到限制。

        牵扯到政治的东西都很烦,尤其是刑事案件,主打的是一个追求真相,但政治有什么真相可言,政治只有站队而已。

        假如张校明的死亡,真的牵扯到政治原因的话,就算是江远,也很难调查了。

        准确的说,调查涉政的案件,反而更需要准确的调查。

        诚然,江远可以要求张校明的姐姐张校雅提供大量的相关信息,以江远今时今日的地位,张校雅大概率是会愿意的,问题是,没有前期的准确调查,张校雅应该提供哪些信息呢?

        张校雅又如何判断哪些信息值得说出来,哪些信息不值得呢。

        如果是普通的刑事案件,警察的要求其实是全说出来。在审讯室或询问室里,警察会问的非常细致,其细致程度跟普通人的聊天是完全不一样的。广度方面更是如此。至于哪些东西是案子里有用的,哪些东西是案子里没用的,

        而且,像是张家这样的情况,张校雅这样的身份,她知道的信息是很多,但适合都说出来吗?

        有些东西,她可能愿意说出来,别人也不愿意听。

        另一方面,许多政治相关的信息本身就是主观性的,很多都是小道消息汇集而来的,或者说的委婉一点,是来自于利益相关方的信息汇总和再分析。

        这种主观性的消息要不要说出来呢?说出来又有多少真实性呢。

        但不说这些主观性的消息,又要说什么?就比如张校明的死,是因为张家的敌人吗?那张家的敌人有哪些人?就这个问题,都不可能有客观性的回答。

        所以,哪怕最终是需要张校雅来回答一些问题,江远也得知道问题是什么。

        这些只能从卷宗中抠答案了。

        这一看,就是一天。

        第二天起来,也是接着看。

        刑事科学技术,本质上就是一种技术,说破案如做题是有点轻浮了,但基本流程就是这样。

        江远扒着卷宗,也是希望能得到更多的已知条件,要么,就是希望从现有的条件中,找到一条破题的路径。

        这两件事是串在一起做的,时不时的,江远还要接收其他人递送过来的简报。里面是他们对已读的卷宗的大略描述。

        这让江远能够大略的了解案件的全貌,如果有兴趣的话,也可以深入的再阅读。

        与此同时,更多的信息也送了过来,尤其是新拍摄的照片,大量的发过来,时不时的还有新修复好的胶卷送到。

        江远这样看了两天,这日中午——毫无征兆的,没有任何人提醒的,江远将目光放在了一张油泥的特写照片上。

        油泥来自于死者的指甲缝,这并没有太奇怪的地方,受害人张校明死前的工作单位,就有自建的油印厂,负责一些厂内的宣传文件的印刷,也是张校明常去的地方。

        另外,当时的油印物的印刷质量是不稳定的,即使不去油印厂,只接触油印产品,偶尔也会在指甲里塞入这样的油泥。

        不过,只在指甲缝里塞入,双手的其他部位却都干干净净的情况,还是非常少见的。

        江远再翻出现场的照片看了看,接着,又找出王福庭的供词,仔细的阅读起来。

        如果说现在的调查,比20年前有什么优势的话,王福庭算是最主要的部分了。他毕竟是本案的目击证人,虽然效果有限,能力也有限……

        而对于凶杀过程,虽然时间极其短暂,但负责审讯的民警,还是尽职尽责的做了非常详细的询问。

        江远很快就找到了杀人者与被杀者之间的身体接触的过程。

        在张校明倒地的那一刻,他应该是短暂的接触了凶手,至少在王福庭看来,是触碰到了凶手的。

        如此一来,油泥的来源,如果它确实是从凶手身上转移来的话,那凶手就有很大概率是同事了。

        这也能解释很多问题,比如为什么一见面就要杀人,为什么人来人往的建门院筛不出凶手来。

        不过,仅仅这么一点油泥还是不足够的。

        江远想了想,再打电话给王传星,道:“你做个统计,看看有哪些人,跟张校明做过同事的人里面,后来飞黄腾达了……恩,这个统计回头再弄,看看曾经住建门院的人,有多少人,后面飞黄腾达了!”

        要说,这种直接寻找受益方的法子,也是当年得不到的优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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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17 10:02: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百九十八章 撸单

        “九十年代末的人,到了现在,赚钱了,飞黄腾达了,功成名就了,也不稀奇。不过,你让王传星统计的这张表,确实是有点意思。”

        柳景辉对江远提出的新方案,颇为感兴趣。

        他和江远都是侦办过多次积案的人了,所以,大家心里都明白,侦办积案的重点不是重走前人走过的道路,就算你的技术非常好,推理能力非常强,但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再走一遍前辈们走过的路,就一定能做得更好吗?

        做出夹生饭才是正常的。

        尤其是刑事案件,许多案子做到最后,其实也没有一个确定的结论的,找到的凶手如果确实不承认,如何证明自己办的不是冤假错案呢?

        时间会让证据泯灭,不仅会消除证明凶手有嫌疑的证据,也会消除那些能证明无辜者无辜的证据。

        所以,很多时候,侦办积案就是要找到前人没有做过的角度才行。

        新的角度,新的路线,还可能有新的证据,这是比较好的侦办方案。当然,也不见得就一定能够侦破案件,但这样的法子,对于一起命案积案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江远提出的“飞黄腾达”方案,就是一个新角度。其核心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所谓的谁获利谁主谋。

        这也是行政中最常用的一种推理策略了,内核及具体分析有成百上千份的论文和专著可看,但实际应用起来,反而不是那么容易的。

        柳景辉很喜欢江远对推理流的“妥协”。

        柳景辉仔仔细细的看过王传星提供的名单,再啧啧两声,道:“你真别说,这90年代末的京城人,活到现在的,条件都不差,最差的就是没买房的,只要买了房,起码都有几百万的身家。但确实有些人,比其他人的条件更好。好的多。”

        “毕竟20多年了,而且,总有些人沉下去了吧。”

        “恩,这也是你这个方案里的BUG,要是有的人升上来了,后来又沉下去了,怎么算?”

        江远思忖着,用探讨的语气道:“也不一定要看到现在怎么样。事发后几年,特别是五六年的时候起家的,应该要多加留意吧。”

        柳景辉点点头:“是个思路,一般的罪犯,也等不到你十年以后完成许诺,三五年的时间就够长了。不过,我更新一下你这个思路吧。”

        “您说。”

        “任何起势过的都算。只要曾经收入暴增的,暴富过的,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继承的也好,炒股得来的也罢,或者捡漏来的什么的,我们什么都不管,反正建门院就这么大一块地方,任何曾经富过的人,都列为嫌疑人。”

        “可以。”江远表示赞同。

        “升官的也算。”

        “恩。”这个点就比较敏感了,江远也不多说。

        柳景辉就将名单丢回给王传星,再让他继续修改。

        王传星这时候就已经是彻底的精细化操作了,建门院里的住户名单全部拉出来,分门别类的交给不同的人,再将所有人过去二三十年的经济状况,事业发展,人生轨迹全部列出来。

        总共四栋楼几百名住户,分给二十多个警察来做,一会会就筛的清清楚楚。

        这里面能筛的点是非常多,除了银行存款、证劵账户、房产和车证以外,每个人每月的话费金额,交通费用,是否乘坐过商务舱或者头等舱,是否有出国旅行乃至于留学的经历,子女的教育开支和老人的医疗费用等等,都可以作为底色。

        从警察的角度来看,普通人其实都是千篇一律的,能花的钱就那么多,基本都是花在刀尖上,再偶尔在一些特殊的地方花钱。

        但如果是隐藏的有钱人,则往往会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花额外的钱,或者说,他实际上并没有太在意开销的问题,甚至有意在一些不引人瞩目的地方花更多的钱。而只要有类似的条目出现,警察自然就会多加关注。

        很快,一张30多人的名单,重新放在了江远和柳景辉的桌面上。

        柳景辉和江远分别阅看,同样是配着卷宗和电脑后台的资料。

        只一会儿,柳景辉就给第一排的10个人打了叉号,道:“做生意的,还有几个贪了钱的,但感觉不像是我们要找的人。”

        “咱们要找的人,得会飞爪。”江远眉头微皱,道:“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到90年代的时候还能学会这个东西。对了,这还是个年轻人,不满30岁。”

        “恩,但不能直接筛年龄,钱不一定是自己花的。再者,也不一定就是住户,也可能是住户的家属或者什么人。”柳景辉开始思考之后,想的就多了。

        江远想了想,道:“我是认为,这起凶杀案,越来越不像是入室盗窃引起的死亡案件了。从这个角度看,如果不是入室盗窃引起的,那凶手显然是有更大的理由,更多的利益,才会做这件事。”

        柳景辉“恩”的一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想比较直接的构建一个,杀死张校明而获利的名单。这个方向确实是可以的,先考虑这个方向,不行了,再说其他的侦查方向……”

        柳景辉说着,自己开始总结,道:“首先,凶手是开了500块的价格找人来开锁的。说明他手里是有钱的。其次,他从张校明这里,拿走了上千块钱的钱和物,事后还跟王福庭分了,属于是非常大方了。从这两点来看,凶手的经济状况应该是比较宽裕的。”

        柳景辉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在名单里找人。

        总共30多人的名单,再加上年龄等因素,很快就有两个名字被柳景辉拉了出来。

        “先调查他们看看。”柳景辉也不搞什么复查的,现在资源充沛,只怕没有线索可查的。

        不过,20多年前的年轻人,现在也是老的够呛了,好在京城之人,迁居者少,这两个人还都在本地生活,调查起来并不困难。

        几辆警车轻飘飘的开了出去,算算时间,估计总要几个小时才能出结果。

        柳景辉拍拍面前的卷宗:“来都来了,要么,把张校明的工作单位,也这么撸一遍。”

        他是觉得这个方法挺好的,限制条件也多,真撸下来,实际名单上的人也不多,调查起来的负担也不重。

        江远自不反对,整个积案专班的成员于是再次被发动起来,找出该工厂的名单,再分到个人手上,一个个的调查。

        比起之前,现在的流程还更快一点。

        而且,相对于居住于建门院的以机关干部为主的同事们,单纯的工厂工人的条件往往并不好,能够达到“飞黄腾达”和“功成名就”水平的,少之又少,两千多人的名单,最后拉出来的也就是几十个人,调查起来就更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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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百九十九章 峰回

        中午。

        返回的警车开始明显增多,刚刚腾出来的办案中心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大部分被带回来的人,连嫌疑人都算不上,依旧属于是群众,所以进的都是询问室,而非讯问室。

        比起讯问室,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审讯室,询问室要温馨的多,通常会有沙发坐,有水喝,还能看到审讯民警难得一见的笑容。在这里,也不会被上手铐,更不会有安全带一样的锁链扣着胸,简而言之,就是尚能维持做人的基本尊严。

        大部分人进到询问室里,说说当年的故事,做一份笔录就差不多了。有疑问的则会继续做笔录,不断的被询问,继而渐渐向审讯靠拢。

        将人带到警局来询问,就是为了询问的严肃性。

        一个人在自己家里的时候,在单位或者户外的时候,会习惯性的胡说八道,仿佛撒谎没有成本一样。

        事实上也是没什么成本的,但在警局是不一样的。

        警局里的每一句对话都会被记录下来,会被反复询问,也会被进一步的客气的质问,继而被厉声讯问。

        少数已经搬迁到外地去的人,也是被带到当地的警局里询问的,所谓小案电话,大案上门,建门院案是京局有名的重案,负责去带人的警员,连打电话都非常谨慎,生怕会打草惊蛇。

        效果亦是……毫不显著。

        “没有其他线索,单单只是受害人的同事这一点,再加上飞黄腾达一项,我们能缩小的名单就是这个了。”王传星将一张薄薄的名单递给江远。

        名单上还有6个人,简单描述,就是张校明的同事中,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的6个人。

        “调查结果呢?”江远知道这6个人是一定被询问过的。

        “没有明显的证据。”王传星微微摇头,意味着这次排查又是雷声大雨点小了。

        江远略感失望。就他的刑侦生涯来说,这一次,也不大不小的是次失败了。

        柳景辉一眼看出来,笑笑道:“找到线索查一下,没有结论也是很正常的,这次排查没结果的话,接下来查另一条线索就好了。”

        江远不由看了柳景辉一眼。

        柳景辉一愣,瞬间理解:“对了,咱们已经没有第二条线索了。哈哈,跟你一起办案的时候,好像还挺少遇到这种情况的。”

        “就是说,你还是经常遇到类似情况的?”江远听出了意思。

        柳景辉笑了:“应该说,我参与的案子,有一半都是这种情况。现在的刑警队啊,都是案子推进不下去了,刑科人没辙了,才找我的。”

        “是这样吗?”

        “人人都爱刑科人。”柳景辉斜瞥江远一眼。

        其实论受宠程度,刑科人显然不在被偏爱的一群人中。如果说,刑警是有办不完的案子,刑警中的技术人员就是有填不完的线。

        总之,哪里缺人去哪里就对了。

        当然,刑科的技术人员又比搞推理的要受宠一点就是了。

        江远就没什么机会感受这种差别待遇了,或者说,他一个做县城法医的,从就职开始,除了工作环境脏乱差,人际关系方面始终是比较好相处的。领导重视,被工作对象也都比较尊重法医。

        江远问:“那你以前遇到这样的情况,其他的刑警队遇到这样的情况,一般是怎么做的?”

        “各地的刑警队不一样嘛。你像是比较抠的,隆利县的这种,那就抽烟呗,好赖烟一起抽,数量战胜质量,抽的多了,脑子一抽抽,说不定就想出什么主意了。”柳景辉很有经历的描述着:“我个人比较喜欢的是吃火锅,越辣越好。”

        “吃了辣,头脑清醒?”王传星小心的学习着秘笈。

        柳景辉摇头:“我就是喜欢吃火锅。”

        王传星翻翻眼皮。

        “不过……”柳景辉笑了一下,再道:“休息一下总是好的,换换脑筋什么的。”

        “弄点好的吃吃,火锅太费时间了,就干锅吧,各种干锅,多点一些。”江远选择了其中一个方案。

        比起破案,这件事显然容易得多。

        很快,刑侦支队的大楼里就燃起了热乎乎的火锅味——身为江村人的江远,用别人的钱请客更是毫不客气。

        陶鹿显然也不可能做坏人,于是,忙了一天的刑警们,也不装作有活的样子了,就在餐厅里热热闹闹的炫起了干锅。

        当此时,一辆奥迪A6,低调的开进了刑警支队的院内。

        等陶鹿收到消息的时候,人都进门了。

        “局领导来了。尤局。”陶鹿只来得及给江远打一个电话。

        刑警支队是有单独的办公场地的,这种做业务的单位,日常反而很少搞接待。

        不过,领导偶尔过来一次,就看到大家在吃大餐,也是稍稍有点令人紧张。

        陶鹿陪着说两句话,就赶紧解释道:“大家忙了好几天,都是24小时待命状态,士气有点低落,给大家吃点好的。”

        “你们这伙食可以啊。”尤局笑呵呵的,看不出想法来,只道:“建门院案,推进的怎么样了?”

        “还在排查中。”陶鹿总不能说线索断干净了,大家正靠美食恢复状态呢。

        尤局“恩”的一声:“有什么需要我解决的问题吗?”

        陶鹿犹豫了一下,道:“暂时没有。”

        虽然很难得领导会主动提出帮助,但陶鹿这边确实是没有资源上的需求了。

        这个案子的推进,也不是被资源给卡住了。

        尤局一听,眉头反而皱了起来。他显然也看出了陶鹿的心虚,如果正是高歌猛进的胜利之师,这时候哪怕提出要待遇的也是有的。

        “江远呢?”尤局立即开始寻找更有效的询问对象。

        “马上过来。”陶鹿向手下示意,立即有机灵的前去通风报信。

        一会儿,江远带着几个人过来,手里都带上了PAD和卷宗等物件。

        尤局见之,笑着摆摆手,道:“我不过问具体的案情,我也脱离一线很久了。你就告诉我,这个案子,能不能继续做下去。是该推进,还是该刹车。”

        他盯着江远,压迫感给的非常足。

        吃饱了干锅的江远拍拍肚子,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再道:“既然您问到了,其实我有一个猜测,原本想要验证了其他方案之后,再讨论这个方案……现在的话,其实也算是其他方案都已经过了验证……”

        “江队。”柳景辉想到之前的讨论,忍不住想提醒江远一声,扯到政治的话……

        江远向他微微摇头,道:“我们一直有个猜测,凶手有可能已经死亡了。”

        “恩?”不止尤局,柳景辉等人也不由愣了一下,这个回答跟他们之前商量的可不一样。

        江远显然已经是深入思考过一段时间了,摊手道:“凶手会用飞爪,这是很高级的技能了,后续再未使用过,有点浪费。其次,我们筛选的也很细致了,这样都没有筛选出来,很可能是因为我们一直在活人中筛选……”

        “有证据吗?”尤局也是非常敏锐的。他很清楚,就自己的级别,下属是不会将纯粹的猜测拿出来说的。

        江远点点头,让王传星拿出一张照片来,交给尤局,道:“这两天,大家在筛人的时候,我也一直在看照片,特意让人找了很多该厂职工的照片,特别是能看到手形的照片……另外,我也了解了一下飞爪的技巧。”

        江远说到这里,再描述道:“飞爪的练习很辛苦,手部的几个特别的位置,是会磨出茧来的,而且,这种茧是很难消除的。恩,就像是读书的学生,那种好好读过书的,都会在中指第一节磨出茧来,而且再过二三十年,都不会消除。飞爪也差不多。”

        江远说到这里,指了一下照片里的一个年轻人,道:“这张照片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也没有其他的照片了。王传星他们也正在调查这个人,但还要一阵子。”

        “多久?”尤局直接问。

        “吃一顿火锅的时间吧。”江远没说的太满。

        “来份火锅,我也吃点。”尤局一屁股坐了下来,浑身上下突然就有种平易近人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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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7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千章 他杀

        “不要弄多了,我简单吃一口。”尤局坐下了,又特意叮嘱一声。

        但领导说简单,做下属的哪里敢真的简单。

        于是,凡是今日有的,全都给尤局上了一遍。从干锅鸡,干锅肥肠等荤菜,到干锅排骨虾,干锅牛蛙等小荤,都是红红黄黄的颜色,混合着浓浓的香料的味道,对饥饿者的诱惑力极大。

        尤局其实也是饿了,并不太多的客气,拿起筷子,就跟江远等人吃了起来。

        他这个级别的干部,只要与民同乐,大家就会非常开心了,比什么讲话聊天都有效果。其价值,等同于一名美女AOE的伤害,而且不会被ED中年人所免疫。

        “肥肠非常好吃,软糯,肥而不腻。”尤局赞叹着,放下筷子:“可惜我不能多吃,要控制体重,今天已经吃多了。”

        尤局拍拍肚子,略感遗憾的样子。

        “不再吃几块吗?忙一会,就消化掉了。”江远随口回了一句。

        尤局羡慕的看看江远,摇头道:“那是你们年轻人的新陈代谢快。我年轻的时候,也一顿吃两大碗饭,现在哪里行啊,现在多吃两筷子,第二天的体重就要往上走了。”

        江远呵呵的笑两声,他今天带的情商感觉是有点不太够的。

        陶鹿赶紧陪笑道:“尤局确实是自律,您身材也保持的好,记得上次跑五公里,您还跑了个第二名。”

        “那是第一名的小子跑错路了,以为我跑不了那么慢,结果就提前冲线了,傻乎乎的。”尤局说着哈哈的笑了出来。到他这个年纪,能跑五公里也是很不错了,名次什么的,就算是大家让的也没什么。

        江远呼噜呼噜的赶紧吃了几口。

        他刚刚就吃了一点,而接下来的工作量还大着呢,这个世界上,冤枉一个人很简单,但想证明一个人,还是有相当的困难的。

        正如尤局所言,几种干锅菜里面,肥肠最是美味,足且醇厚的汤料,加上世间难有的口感,就综合口味上,这道菜是完美胜过芝士龙虾这样的菜肴的。

        如果菜肴也有科技树的话,肥肠起码得是将猪类科技树爬到LV5以上才能解锁的科技。

        唯有猪蹄可与之相抗衡,但要说发明和制作的难度,猪蹄就远逊于肥肠了。后者放在古代社会,起码得多研究个百十年的才行。

        尤局看江远吃的这么香,直接端起茶水来,一边看他吃饭,一边自己吸溜吸溜的喝茶,仿佛这样也能获得一点饱腹感似的。

        陶鹿是有眼力价的,领导既然看起了吃播,既然代入了,也就没必要强行聊天了。

        王传星带回的消息略晚,送到已是华灯初上。

        几张照片,放到电脑屏幕上,引的几个男人凑到一起看。

        江远也不操作鼠标,直接下命令道:“把嫌疑人的手部放大,左手。”

        技术员虽然没有影像增强的技术,但做这种活还是手到擒来。

        江远于是一个手部一个手部的挨个看。

        尤局很快抬起头来,将目光从屏幕上,转移到江远的脸上。根据江远的表情,来判断成功与否。

        陶鹿则是将目光转移到了尤局的脸上,很快意识到:这不过是另类的吃播罢了。

        “差不多是他了。”江远将几张照片看完,还有点意犹未尽,问:“再找不到其他照片了吗?”

        “90年代人,都没活到数码相机普及,没几张成年后的照片。家里人也就留了这么几张照片,还有的是从单位的合照里找的。”回答的是申耀伟。王传星出去搜到了照片,也是先扫描回来的,人还在外面游荡。

        江远这才点点头,再看向尤局长,道:“现在来看,这个叫李殿忠的嫌疑人,就是建门院凶杀案的直接负责人了,他应该还是好好的练过飞爪的,或者说,练的非常好,留下的茧子的痕迹也很重。可惜之前的专案组没有相关的信息,也没法追寻这条线索了。”

        “他是怎么死的?”尤局坐着没动,显然并不满足于此。

        找到凶手很重要,但建门院的案子,现在看来明显是有主使人的,既然有,就必须要查了,能不能查到则是另说。

        “高坠。”江远回一句,又道:“当时工厂要下岗,李殿忠是编外人员,肯定是最早要被裁掉的。所以,当时周围人都以为他是因此而跳楼的,还以这个由头,闹了好一阵。”

        “这是光顾着利用他了,究竟是不是自杀,根本没人管。”申耀伟一语中的。

        江远当着尤局的面,没说猜测的话了,只道:“等尸体照片吧,等尸体的照片和之前的法医报告过来,再看看这个案子何去何从。”

        “高坠,从尸检上,能看出是否自杀吗?”尤局是懂行的,问的都是很关键的问题。

        江远略作思忖,缓缓道:“有困难。但确实有可能看出来。”

        转头,见尤局没吭声,江远于是进一步的道:“高坠的研究其实比较多了,有很多个点可以讨论,如果是他杀导致的高坠,要符合每一个点,也是有困难的。”

        “细致说说。”尤局笑了一下,道:“我以前还在一线的时候,遇到高坠的案子,法医们都是挺挠头的。”

        “现在的条件毕竟不一样了。”江远也不管尤局是好奇,还是想回头再汇报的时候有内容,稍微整理一下思绪,道:“不谈监控这些条件,单纯从法医的角度来看,首先可以讨论的是着地方式和着地位置。常见的是头,足和臀,具体坠落在哪里,是需要综合考虑的。”

        尤局点点头:“高位和低位的不一样。”

        “您说的没错。”江远略带一点情商的说过,再道:“这里面,其实可以考察一下伤势是否都由高坠造成。如果是他杀的话,出现防卫伤,或者被殴打的情况,还是比较常见的。”

        江远:“其次,我个人倾向于从物理和数学方面来做分析。就比如说,高坠的过程要符合自由落体的规律,所以,有些学者就根据这方面的理论,总结了坠落高度和落点距离的判断,我们直接用就可以了。”

        “怎么总结的?”尤局问的格外细。他今天是准备等到出结果的。熬夜也在所不惜。

        江远见状,干脆找了纸笔过来,道:“现在常用的有shaw和hsu提的方案,简单来说,人体站立起跳的最大速度是3.77米每秒,助跑时的最大速度是9.15米每秒。这样的话,最基础的环节,根据坠落点的距离,可以判断人体坠落的时候是否有助跑,如果有助跑,那就是自杀。”

        江远:“其次还有风速和高坠间的位移关系,男性和女性的位移距离还会不一样……”

        江远:“最后,救援或者说尸体后续的处理也要考虑进来……”

        尤局听着听着,终于还是放弃了:“总而言之,确定是自杀还是他杀的概率有多大?要多长时间?”

        自杀或者他杀,后续的处理方式还是有不小的区别的。

        这时候,王传星也将一大票的照片发送了过来,正是嫌疑人高坠后的尸检照片的扫描件,以及相应的尸检报告。

        “稍等。”江远一边快速的刷着照片,国内的尸体多是火化,骨灰拿出来也没用,所以,实物是不用去看的,最好的证物就是照片了。

        尤局有点意外的一笑,再次端起杯子喝起茶来。

        也就是半杯茶的时间,江远就刷完了照片,抬头道:“应该是他杀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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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6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千零一章 第二小问

        确定李殿忠为他杀,并没有让众人的情绪有所舒缓。

        恰恰相反,当江远说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哪怕大家早有准备,还是一个个心下一紧。

        这等于是要开另一个新案子了。

        如果是自杀,还可以说是畏罪自杀,或者其他类似的解释。但如果是他杀的话,几乎可以确定的说,背后是有主谋的。

        不用什么专业人士来判断,普通人也看得出来,这是杀人灭口。

        但新开一个案子,还又是20年前的积案,这个难度就太高了。高的令人望之却步。

        “既然确定是他杀,那就继续往下查吧。”尤局喝着茶,声音也不大,但听在众人耳中,就有点坚定的感觉了。

        “那就继续吧。”陶鹿看向江远。

        这个案子进行到这时候,他就只能依靠江远的。

        其实,案子还没开始,实质上的难度也还是不确定的,但做积案就像是沙漠行舟,如果真的遇到了简单的积案,有可能只是你恰巧走对了路,而不是案子真的简单。

        沙漠里有可能是有路的,但也可能真的没路,但不管有路没路,你最好有队骆驼和老向导。

        江远当仁不让的点点头,道:“先把李殿忠的照片拿去给王福庭看看吧,不要告诉他是谁,恩,多拿几个人的,让他辨认一下。如果认出来了,再询问细节。另外,再派人走访一下李殿忠身边的人吧,亲戚朋友同事等等,看看有什么信息。”

        “是。”申耀伟赶紧应下来,再去分发任务。

        尤局见状点点头,问:“王福庭,就是你们之前抓住的那个知情人,凶杀案的从犯吗?”

        “对,是他。”江远道。

        “恩,这个人是一个突破口,可以先问问他。”尤局一副坐等的样子,接着转头问江远,道:“之前给他看过照片吗?”

        “看过了,没认出来。”陶鹿在旁解释道:“我们给他看了大合照,还有一些车间、班组和不同办公室的合影,其中有好几张照片里面,都是有嫌疑人李殿忠的,但王福庭并没有认出来。单独的照片,应该也有看过一张,因为工厂有几千名员工,又是已经下岗分拆的工厂了,我们找回来的照片,有很多都是数年后,甚至十几年后的了。”

        江远不像是陶鹿这么小心翼翼,爽利的道:“人太多了,王福庭的记忆也不是那么牢靠了。看的也不够认真。”

        看照片认人是不够牢靠的。就像是一个人20多年前的朋友,认得出来不奇怪,认不出来也不奇怪。

        当然,有些人在认人方面是很厉害的,但也有些人,就并不擅长此点。现代社会,自称脸盲的人也不在少数了,有的人面对不同服装,或者不同化妆的同事,都能想不起来,若是再加上时间因素的话,这就更难了。

        要求王福庭认出只是短暂的案友李殿忠,不能说是不可能,但也是不能强求的。

        尤局点点头,道:“那现在问问,我等等看。”

        他显然是要有一个确定的答案的,从某个方面来说,他也是需要证据的。目击证人的证据,哪怕是20年前的目击证人的证据,至少也是证据的一种。

        陶鹿非常明白尤局的想法,就催促着众人干活。

        回过头来,陶鹿又像是聊天似的,额外说明道:“工厂当时已经不行了,也不对外招工了,需要年轻人干活的,就先招临时工,再用合同工的名额吊着临时工,再用转正的名额吊着编外,但到了发钱发福利的时候,这些人都不能上名单,李殿忠这样的编外人员跟单位的人也不是那么亲近,当年找他的照片可能还容易一点,现在再找都不容易了。”

        “不是说,他学的那个飞爪挺难的吗?还甘心当一名编外人员吗?”尤局突然联系到了前面的证据。

        “他飞爪还在学习中,应该没有彻底学会呢。”江远道。

        陶鹿则是笑笑道:“有个工作,兼职搞点入室盗窃的,90年代也不突出。”

        有很多小偷是因为找不到工作,没有技能而开始做小偷的。但有些小偷,也可能是原本有工作的,就因为小偷小摸,或者大偷大盗的,结果被单位开除,只好专心做小偷的。

        用中性一点的观点去看,李殿忠当年,或许也是有过一段时间的迷茫期。

        一群人顺着李殿忠的身份,开始深入的挖掘了起来。

        比起案件开启之初的调查,这次的调查就简单顺畅的多了。

        此前的调查都是沿着前专案组的车辙在走,几乎捡不到可堪一用的线索。能调查的东西,前面的刑警都是屡次调查过的。

        但李殿忠案不一样,它虽然是建门院案的后续了,但案子本身是当做非正常死亡处理的,也就是自杀结案,所以基本没有经过什么有效的侦查就结案了。

        现在,再顺着李殿忠这条线,得到的线索量就截然不同了。

        当王传星返回的时候,柳景辉和江远面前,已是堆起了两桌子的资料。

        柳景辉照例是一份份的看过去。

        搞推理的就是这样,你得有充足的资料才好推理。当然,大家更期望你能用单薄的资料做出合理的推理,但这种难度,其实是柳景辉都不会轻易挑战的。

        因为推理还是有一定概率性的,任何理由的失败都是失败,后果又是如此严重,所以,反而是资料齐全的案件,要耗费柳景辉多一些的时间。

        “先顺着人际关系查起来吧。”江远大略的看了看资料,先是给出一个调查方向,并看向陶鹿。

        陶鹿点点头:“可以。”

        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在没有手机和监控的年代里,走访和人际关系本来就是刑警的主要调查方向之一。

        如果是现案的话,这一类的案子还应该调查一下资金走向,看看嫌疑人有没有什么大额的资金流向。再进一步的话,也可以找特情了解一下嫌疑人的情况。

        积案就没有这些事了,查询人际关系还可以了解嫌疑人的身份背景,作为初期的调查是很合适的。

        好几辆车的刑警顶着黑漆漆的夜色被撒了出去,他们要开一晚上的夜车,争取明天早上能找到相关人员,以尽可能的节省时间。

        剩下的,依旧以网络上的调查为主。

        各种命令派完,陶鹿再看看外面黑漆漆的天色,对尤局笑道:“今天差不多没事了,您要不休息一下?”

        “找个办公室,给我找个行军床就行了。”尤局道。

        陶鹿张张嘴,心道,有找行军床和铺床的时间,您都到家了。

        不过,想想案情,陶鹿就是一个立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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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6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千零二章 师父

        翌日清晨。

        踩着上班时间,张校雅就来到了刑警支队。

        带她进门的警员走的快了点,就将之带到了正在收拾行军床的尤局跟前。

        张校雅面露惊讶:“尤局,您怎么……您晚上就睡这边了?”

        “太晚了,懒得来回折腾。再说了,老婆孩子的都睡了,我来来回回的容易吵到人。”尤局憨厚的笑一笑。

        张校雅更加不好意思了:“这……这真的是……我都没想到您亲自过来了,还熬得这么晚,哎——我代我弟弟谢谢您。”

        “不用谢,这就是我们该做的。”尤局笑着摆摆手,接着继续收拾行军床。

        他是真的有段日子没有睡行军床了,但早年训练过的技能还在,稍微熟悉一下,很快就将之理顺了。

        张校雅穿着职业装,也不好上前帮忙,就只能拿手机出来拍几张照片。

        尤局被硬床板硌疼的肩腰都不痛了。

        江远这时候带着几个人进门,手里提着PAD等物件。

        “江远!”张校雅直接喊了名字。

        “张董。”江远进门是带着点情商的,属于是早起头脑清明的附赠品。

        但此时,有点缺乏情商的是张校雅。

        见到江远的一瞬间,张校雅的眼前就像是蒙了雾似的。

        “江远……”张校雅嘴唇微动,哆嗦了两次,再道:“谢谢!”

        这一次,张校雅面对江远,表现的就跟普通的受害人家属,别无二致。

        适才跟尤局侃侃而谈的张校雅,嗓子眼像是塞满了东西似的,根本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对张校雅来说,追索杀死自己亲弟弟的凶手,是一件历时20多年的任务,她一度以为这项任务是要漫漫长到人生的终点的,甚至于说,这个任务会演化成一个巨大的事件,最终成为一颗恐怖的黑洞。

        但是,仅仅一周的时间不到,江远就将凶手给逮了出来。

        虽然是凶手的尸骸,可对于张校雅来说,她自以为是一生的遗憾,已然消弭了大半。至少在此时此刻,张校雅觉得,哪怕不能将幕后黑手抓出来,仅仅到此为止,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江远,你给张董说一下咱们的发现。”尤局看着张校雅收敛了情绪,再站出来道:“我昨天熬不住了,还睡了一觉,江远他们一直忙着。”

        张校雅使劲的点点头。

        江远“咳咳”两声,尚未开口,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先接电话,是外勤的警员打的。”江远一边说话一边接起了手机。

        “江队,我们找到了李殿忠的师父。他母亲说出来的,就是李殿忠的亲舅舅,沈鹏。因为故意伤害坐过一次牢,3年刑期,右手少了一个大拇指。”电话另一头是苗利元,他原本也是比较擅长技术的刑警,这次用不上搞技术的,于是就跟普通的技术民警一样,变成了基本劳动力。

        江远听的眼皮子一跳,大拇指是手部最重要的指头了,少了这根手指,整个手部的功能就算是废了一半。这个伤残水平,倒是挺符合老贼的身份的。

        “这个沈鹏怎么说?”江远追问,声音略大了些,引来了张校雅等人的关注。

        “说了不少。”苗利元在另一边看不到这边的情况,只是兴奋的道:“他听说我们是警察,就主动说了很多,首先确认,李殿忠在他这里学的飞爪,还有些身法的功夫。但沈鹏一直不肯教李殿忠开锁的技巧,也不断的教育他,不要做偷鸡摸狗的事,只把功夫传下去,自有用得上的一天。”

        苗利元说着叹了口气,再道:“沈鹏自己就因为偷东西,被人砍了大拇指,所以不希望李殿忠走自己的老路。”

        苗利元:“另外,李殿忠有在沈鹏面前,提到过张校明。说他要搞职工下岗,李殿忠觉得自己有可能会下岗,大概这样子。”

        “我知道了。”江远缓缓点头,低头思考起来。

        如果将下岗认定为杀人动机的话,建门院的案子,基本就算是理清了。李殿忠“学业”有成,加之下岗潮来临,收入锐减,已经悄悄开始了兼职实践活动。

        与此同时,张校明开始在厂内推动下岗工作,李殿忠身为编外人员,自觉难以幸免,很可能是出于出口气,且赚笔钱的想法,李殿忠决定偷张校明一笔,并且雇了王福庭来帮忙开锁……

        江远想到这里,不禁摇摇头。

        王福庭的500块的雇佣费用偏多了,另外,单单只是为了出口气什么的,直接跑到自家单位的楼里来偷东西,未免有些过于大胆了。

        就建门院的住房的密集程度,李殿忠又是如何做到上下不引人注意的?

        那时候的人,见面说不定还要打两声招呼什么的。李殿忠就算有飞爪,也不见得能躲过这样的目击证人们。

        叮叮。

        江远的手机响了两声,就见苗利元发了微信过来。

        苗利元:【李殿忠死前,曾经邮寄了一箱东西给沈鹏,请他代为保管。我拍照片给你看。】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图片。

        沈鹏收到的是一个皮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的堆了大量的物件。

        主要都是生活用品,包括了一些书本,一些散碎的物件。

        苗利元等人已经拍摄取证完毕,只将主要的一些照片发给江远。

        “有新消息吗?”尤局在江远挂了电话之后,等了一会才问。

        江远点头:“我们找到了李殿忠的师父,还有一些李殿忠寄出的一些东西……稍等。”

        听到有点熟悉的“稍等”一词,尤局莫名其妙的就站住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生怕影响到江远的工作的样子。

        江远一个电话,打回给了苗利元,问:“东西在你手里吗?”

        “在车里。”苗利元回答。

        “你带几个人过去,把证物看好,然后从里面,把第七张图的本子拿出来。现场视频给我看。”江远道。

        “是。”苗利元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立马跑动了起来。

        一会儿,两人开了视频通话,苗利元也将江远要的本子展了开来。

        江远让他翻了几页,看过后,道:“保护好证物,你们就在原地休息。我派人去接你们。”

        江远再叮嘱两句,才挂断电话。

        在场的几个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江远。

        陶鹿问:“发现了什么?”

        江远迟疑了几秒钟,缓缓道:“我怀疑是个密码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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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千零三章 第三小问

        戚昌业面带笑容的跟江远握手,认真的道:“江队,我们又见面了。”

        “不算是好事吧。”江远也跟戚昌业握了握手,再跟戚昌业一起来的同事们也握了握手:“给大家添麻烦了。”

        “您这样的麻烦,我巴不得多来一些。”戚昌业寒暄到这里,低声道:“听说您找到了一个密码本?”

        “还得你们检查一下。”江远既是谦虚,也是撇清。他是得到了LV5的密码学的遗泽的,但这方面的技术,终归还是比较敏感一些,而搞谍报的,更是敏感体质,还是不要让他们担心的好。

        戚昌业自然是要检查的。密码本不好通过公共网络递送,几人来之前也都没见到样子,这会儿就找间屋子,再将密码本取出来翻看。

        苗利元拿回来的密码本,是个记事本,里面用钢笔写了一些词句,状似是摘抄的歌曲,实际上,都是对应着一些词汇,特别是数字和英文字母。

        记事本内的字迹看着有些潦草,本子也是普普通通的硬壳笔记本,属于是当年的大路货。

        戚昌业带来的几个人却看的很认真,先是翻了一遍,接着就开始拍照,不一会儿,又开始打电话沟通。

        折腾了好一会,戚昌业才将江远、陶鹿和尤局请进房间内,看看三人,道:“保密纪律,几位领导比我熟悉,我就不多说了。我先说一下结论,确实是一个密码本,但是摘抄的。”

        “密码本还能摘抄?”江远知道戚昌业现在这么说,就还是要用他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和他们配合办案了,也就无所顾忌的问了出来。

        戚昌业点点头,道:“这个嫌疑人的角色,应该是类似于交通员这样的半边缘半核心的位置,所以要掌握一些密码。从我们的研判来看,他这个密码本主要是用来登广告用的。”

        “在报纸上登广告,用密语跟对方沟通?”江远问。

        戚昌业点头,道:“对。主要应该是沟通拿取情报的时间地点,还有一些钱数的问题……”

        “那个……”尤局突然打断了两人的交流,道:“这个案子我就不参与了,你们聊吧。”

        说完,尤局向江远点点头,转头出门去了。

        戚昌业自然不阻止,只向江远笑笑道:“江队,您可不能一走了之,这个案子,我们还是希望能由您来主持。”

        江远拉扯了一下:“由我组织不合适吧。而且,这个案子明显是涉及到谍报网络之类的东西了……”

        “案件由您这边指挥侦破,需要什么信息的话,我们再给您提供。”戚昌业马上道:“案子是您一直跟着的,现在放手给我们,您也不放心吧。”

        最后这句话,是真的说到了江远的心坎上了。

        不是说戚昌业他们的刑侦能力不强,但这种20年前的案子,一般的强刑侦能力,也是困难重重的。

        “那先看看案子,我这边能了解什么?”江远干脆坐了下来,并掏出手机,发信息给黄强民。

        戚昌业纯当没看到,道:“我们可以根据密码本上的信息,反查一下当年的资料,看看是否是已经被破获的间谍网络。如果不是的话,就要看具体情况而定了,但老实说,如果没有记录,那就密码这块的线索,基本就断掉了。”

        “你说嫌疑人是交通员的角色,他是经常要去报社登广告是吧?能不能查到这些广告客户的资料?”江远问。

        戚昌业摇头:“基本做不到,太久了,但我们可以试着去找找。”

        “那就还是要顺着凶杀案的角度来做了。”江远这下子有点明白,戚昌业为什么要抓着自己不放了。

        归根结底,这个案子还是从刑侦的角度去做比较合适。

        想想也是,谍报案件都是专业人士,现发的案子都很难侦破,20年前的谍报案又要怎么破,想想都让人觉得头大。

        “喊柳处进来一起捋案子吧。”江远毫不犹豫的将柳景辉拖下水。

        戚昌业同意了。

        很快,柳景辉和黄强民一起进门。

        柳景辉面带苦笑,道:“我还计划着一两周就回家了。”

        “也不见得会更久。”江远笑笑。

        “怎么,你有新发现吗?”柳景辉略惊讶。

        “没有,但如果一两周破不了案的话,应该也没什么希望了。”江远笑笑。

        “你这个……”柳景辉无奈,这要是换个年轻刑警,就要训他胡言乱语了,但既然是江远,那就没事了。

        戚昌业等人提供的信息很少,但很关键,柳景辉一会的功夫就看完了,接着思考起来。

        江远则是将密码本拿了回来,自顾自的翻看着。

        “现在,案子就重新回到了谋人的思路上了。也算是回归正途了。”柳景辉先是感慨一声,接着道:“谋人的话,对方杀死张校明,能够获得什么好处?”

        柳景辉看向戚昌业。

        “问我吗?”戚昌业指指自己的鼻子。

        “对。从你们这边看。杀死张校明,有什么用?”柳景辉稍停,解释道:“正常的谋人思路,前面的专案组都是讨论过的,包括因为下岗的事情,因为张校明的性格的缘故,还讨论过情杀,或者是之前的结仇,也就是张家这个因素,没有充分讨论。”

        “杀他对张家没什么影响。至少就我所知,应该是没什么影响的。”戚昌业第一句话,就说出这个答案来,是并不容易的。也是因为对江远非常信任了,戚昌业才给出这个答案。

        戚昌业也知道这个回答,是会直接影响到专案组的调查方向的,如果不想担责任的话,他原本是不用这样说的。不过,从高效的角度来说,将这个假选项刨除,是非常有效。

        黄强民一听就明白,在江远耳边小声说了两句。

        柳景辉则继续道:“那我们现在刨除这些理由,是否有理由相信,张校明的死,跟间谍有关呢?”

        “你认为呢?”戚昌业反问。

        “我认为有关。”柳景辉看在戚昌业如此高效的份上,也回答的很高效,道:“理由有两点。第一,凶手李殿忠没有其他的理由杀死张校明,没有其他的杀人动机了。第二,看他的行动,他应该是想从张校明这里找东西出来。张校明手里能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一名谍报人员去翻找?”

        “情报?张校明接触不到什么情报。”戚昌业微微摇头。

        “不是为了情报的话……”柳景辉只是暂停了一下,几乎没做太多的思考,道:“会不会是为了保护自己?”

        “什么意思?”

        “张校明也许发现了什么,或者手里拿到了什么东西,迫使他们必须要拿回来。”柳景辉说到这里,摊手道:“我不太懂间谍的事,但我们此前其实已经讨论过这个话题了,要直接杀死张校明,没必要在他家里,没必要是这样一个时间点和方式,所以,张校明的家里,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让对方想要拿走的。”

        戚昌业倒不是不同意柳景辉的话,只道:“你刚才说,是谋人的案子。”

        “人要杀,东西要拿走。现在看来,我觉得这样更合理。”柳景辉接着说了张校明的受创部位,再道:“李殿忠是专业人员,他如果不想杀人,应该会有其他的对付张校明的手段。包括蒙面之类的事情,也可以避免直接冲突。这种事情,普通的小偷想不到,专业人员总有点应对的手段吧。”

        “你这样说,也有道理……那,他们想要的是什么?”戚昌业顿了顿,又自言自语:“他们拿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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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千零四章 AF缺少淡水

        “拿,应该是拿到了。否则就应该抓住张校明问,而不是直接将人给杀了。”

        柳景辉用简单的推理,就先解决了一个复杂问题。

        戚昌业不觉点头:“有道理。实在找不到,至不济应该点把火,把那个房间烧了。”

        这时候,戚昌业都感受到了推理王的好处。这种20年的积案,你想用证据证伪得多难啊,但一个有效的推理,直接就解决这个问题了。

        柳景辉的脸上没有丝毫的骄傲,这样的推理对他来说太轻松了,再就案情说上两句,柳景辉才略略郑重一点的表情,道:“现在的重点问题,你们是否有破获该情报网,是否有相关发现?”

        戚昌业迟疑了一下,道:“我其实已经派人去查了,但目前还没有发现。按道理来说……恩,应该是没有破获的,否则的话,涉及到张家和建门院案,总会有点反馈的。”

        “也就是说,这个间谍网还在运作?”

        “那……那倒也未必。”戚昌业顿了一下,再道:“咱们也不用把这种间谍网想的太神秘,运行20年而未被发现的间谍网太少了,当然,我们听说的都是被发现的。但正常情况下,如果一支谍报小组能够存活20年,大概率是因为它处于潜伏期,尚未启用。”

        “你的意思是,张校明发现了一个处于潜伏期的谍报小组?”

        “这个可能性其实也很低,既然在潜伏期……不过,谁知道呢,也许有什么因缘巧合。”戚昌业摊手:“现在不是说,现实比更离谱吗?谍报方面更是如此,因为倒霉被抓的大佬也不少了。”

        戚昌业平时是不说这么多话的,但今天要他提供信息,戚昌业停了一下,又开口道:“也还有一种可能。张校明发现的可能是正在运作的,或者刚刚开始潜伏的谍报网,对方的情报官发现了以后,一边处理问题,一边将该谍报小组从启用状态重新转为潜伏,或者重新潜伏,或者干脆撤出撤回了。”

        “如果是撤回的话,这个案子岂不是就断在这里了?”黄强民不由来了一句。

        戚昌业无奈道:“无头案子确实是很多的。但从好的地方想,一般的间谍网都是以本地策反的人员为主,所以,撤回的情况还是很少的。重新潜伏的情况居多。”

        “20年了,还不撤回吗?”

        “只能说有可能。但是没必要,策反人员留在本地才是有价值的资产,撤回去了,可就只能养着了,变成负资产了。”

        “这样……”柳景辉沉吟起来。

        戚昌业续道:“一般的间谍网,很高级的情况下,才会有一到两名的己方的情报官员,更多的时候是一个都没有。这些情报官员也多是做联络工作,弄不好就有外交身份……这个案子,目前还没有看到有高价值的情报的可能性。”

        己方派出情报官员在异国他乡执行潜伏任务,这是非常高级的间谍网络,就像是警察派遣卧底在犯罪组织中一样,如此巨大的风险是要有相应的收益的,而普通的犯罪组织,能值一名警察的风险吗?而警察卧底,就能够获得更大的收益吗?

        同样,将己方精心训练的情报官员派出去,他就一定能够收获更多的情报吗?更进一步的讲,这名情报官员要是被抓了,会不会泄露的情报比获得还要多。

        所以,哪怕是戚昌业接触的谍报网,多数也还是本地策反的成员组成的。

        “这样的话,就要重新梳理一下张校明死前做的那些工作了。我记得有人好像做过这方面的工作了。”柳景辉说着拿起电话,就让人去找资料。

        不一会儿,王传星就拿着东西进来了。

        前面的专案组,早就根据各方的证词证言,以及走访周围,确定了张校明死前三天的行动轨迹。

        看笔记本里密密麻麻的时间,可以说这套轨迹图做的是非常扎实的。

        就是没用。

        刑侦就是这样,不能破案,一切白费。

        刑侦的苦,和机关的甜,是一一对应的。

        江远将轨迹图拿过来,慢慢的翻了一遍。

        柳景辉和戚昌业还在讨论案情,并开始不停的搬运物证过来。

        “报纸找过来了吗?”江远看完了张校明的行动轨迹,同样没什么心得,办法依旧是要求更多的资料。

        戚昌业停下跟柳景辉的对话,喝了口水,道:“他们在几个报社里翻记录呢,现在主要是要确认登广告的人名。当年刊登广告,也没有什么实名制,拿钱过去就能登,也没有说要身份证什么的,还不知道嫌疑人用了多少个名字。”

        “就算不是规定的时间,也应该是在规定的报纸的规定版面,以醒目的标志来刊登广告,才能起到密码的作用。”江远随口提醒了一句。

        “江远是懂行的。”戚昌业坐了起来,看看江远,再笑道:“我们也是这样翻查的,现在是查到了两份报纸,但还没有查全。再一个,他们也在翻译,但因为密码本不全,翻出来的内容也不全面。”

        “先把查到的送过来。我可以帮忙看看。”江远用他常用的解释,道:“自从上次做了那位密码专家的案子之后,我这边也有看一些密码学的东西。”

        戚昌业毫不意外的狐疑的看向江远:“你学了密码学?”

        “水平还行。”

        “唔……好吧,我让人发图片过来?”戚昌业心想,你密码学的水平再高,难道能比我司的密码学专家的水平高?不过,这个案子显然也不是单纯的依靠密码能破案的,戚昌业更不会将证据藏着。

        一会儿,戚昌业就拿了一台三防笔记本过来,将里面的图片展示给江远,道:“我们现在查到的,嫌疑人常刊登的报纸有两家,《中国电视报》和《民主与法制》,中缝广告,30个字以内,时间不定。登报人的名字均是‘刘关张’三姓。”

        “三国啊。”江远一边说,一边看三防笔记本里扫描出来的报纸中缝广告。

        只见第一页的中缝广告:现有公牛两头,三岁口,青色,皮毛鲜亮,身体健康,因生产变动需要出手,有意者请呼BP号:126***

        江远指了一下BP号,问戚昌业:“这个BP号是假的?”

        “应该是假的,每个广告里的号码也不一样,还没来得及细查。”戚昌业也才接手不长时间。

        江远点点头,再继续一个个广告翻过去,时不时的也做个笔记。

        戚昌业在旁边等了一会,注意力渐渐转移,继续跟柳景辉谈论起来。

        很快,各方的电话开始打过来,戚昌业更是忙碌起来,不得不单独开了一间办公室,开始了现场办公。

        这份工作显然并不轻松,很快,戚昌业就开始焦头烂额起来,喊人的声音开始越变越大。

        江远和柳景辉则是小声讨论,声音开始越来越小。

        终于,在戚昌业的声音开始飙起的时候,江远招手将他叫了过来。

        “我这边有点发现。”江远道。

        “从哪里?密码吗?”戚昌业更觉得意外,他都没见江远出门,而新增的证据也就只有密码本。

        “对。”江远回答的很痛快。

        戚昌业难以理解的道:“你把密码翻译出来了?我们收缴的密码本只是部分。”

        他不是不信,只是觉得不合情理。不完整的密码本,自然难以完整的翻译密码,而且,这些东西如果江远能搞定,自家的专家岂不是更早出成果。

        江远不需要解释那么多,只摆摆手,道:“嫌疑人这里摘录的密码不全没错,但我们考虑的,应该是,他为什么摘录密码。”

        “为什么?”

        江远展开自己的笔记本,道:“我认为是嫌疑人记不住这么多密码。李殿忠文化程度偏低,估计在记忆密码方面也没什么兴趣,所以,他才将部分密码摘录下来。从摘录的密码可以看出来,他摘录的多是一些不常用的词句,还有一些数字,字母的代称。很可能是为了方便查询。”

        江远说到这里,再着重道:“换言之,一些李殿忠已经熟悉的密码,他反而没有摘录下来,这方面,我整理了一下,发现有一些高频词,可以做合理的猜测。”

        “中途岛吗?”戚昌业迅速的想起了这个二战中著名的密码故事。

        “没错。”江远用手在面前划线:“三,代表油印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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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千零五章 既临时又预谋

        中途岛的典故,属于是众所周知的小故事,放到几十年后,如若中国的疆域延伸至此,“AF缺少淡水”好歹得是一条成语。

        它所包含的密码故事也是通俗易懂的,所以,戚昌业等人一下子就理解了江远的分析。

        “所以,油印厂是李殿忠经常写在密码里的场所?”戚昌业琢磨着,开口道:“是因为他在这里工作的原因吗?不对,交通员也不应该向谍报小组的其他成员暴露自己的工作地点,多次暴露更没有必要。这样看的话,油印厂就是该间谍小组的工作目标?”

        戚昌业说完,看看江远,再看看柳景辉。

        柳景辉道:“你是搞间谍的,你说了算。”

        “我说了算有什么用,得看事实是什么样的。”戚昌业先甩锅,再道:“我把你的想法发给专家们听听,那个,你把具体的分析说来听听?”

        “我写给你吧。”江远的密码学尚未得到认可,也不着急表现什么,就规规矩矩的写了几页纸,让戚昌业转交给有司的密码专家们去核对。

        戚昌业忙忙的联系本部,更新资料。

        他这边也不可能知道所有相关的情报,只能是遇到什么,就问什么。

        你来我往的传递了几次资料后,戚昌业深深的看了江远一眼,又钻进了一间独立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戚昌业走了出来,道:“确认了,三确实代表油印厂。”

        江远也没问怎么确认的,问:“再呢?”

        江远给出的不止一个单词。另外,这种最简单的单表代换加密,知道的单词多了,就更容易猜测出其他单词所代表的意思了。

        而以李殿忠发出的中缝广告的数量来说,戚昌业单位的专家们,应该还能解析出不少情报的。

        戚昌业绷紧的表情因为一个笑容就松解了,摇摇头,道:“不知道你怎么学的,才多长时间,你就变成可以破译密码的专家了……我们的人仔细查了一下,李殿忠所在的油印厂,还真的有涉密的业务。”

        “什么业务?”

        “给一些单位,包括涉密的研究所的三产单位印刷材料,包括宣传材料,也包括开会的一些资料。”戚昌业顿了顿,道:“这些三产单位本身是不涉密的,但有资格参会的领导,很多都是研究所里的干部兼职的,他们开会的资料,不一定是三产公司开会所用的,还包括研究所开会所用的。”

        戚昌业说的三产公司,本身就等于是各个单位的外围公司。90年代的国内气氛,也是希望子女们在国家单位任职的,也就是所谓的“有正式”工作。在各单位编制都不足够的情况下,一些单位为了解决职工子女的就业问题,就干脆成立了一些外围公司,做什么不重要,赚不赚钱也不重要,纯粹是为了解决就业负担。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三产公司的业务,大部分都可以说是一塌糊涂,要说最认真的,也就是开会了。

        不止三产公司要开会,各个研究所,院所或者公司单位,都需要开会,而且开的非常认真。越是靠近业务线的领导,也是需要准备大量的材料,哪怕用不上,也得准备起来。

        而在经费普遍不足的情况下,一些领导也是愿意省钱的,就将印刷或者油印会议材料的活,转给自家或关联的三产公司去做,属于是废物利用的范畴。

        只是没想到,李殿忠这种人,也盯上了废物们。

        怕江远不理解,戚昌业又特意道:“张校明所在的工厂是部委直属的工厂,规模又大,所以是会负责很多在京的业务的。该部委相关的许多单位,也会利用他们的场地和人员,油印厂这种三产,往往是打包在里面的。”

        “会有什么样的会议涉密?”柳景辉问道:“如果只是从垃圾中挖宝藏的那种,这个间谍小组的危害也不会太大吧。”

        “现在还不好说,因为是没有破获的间谍组织,所以损害评估也没做过。”戚昌业越说越认真,再缓缓道:“我举个例子吧,现在已知的,当时很多成果认定会,就会在该工厂组织。那理论上,油印厂就会油印成果认定会上用的很多文件和资料。不一定是很核心的那种,但是……”

        “已经是涉密的水平了?”

        “对。而且也要看对方的保密意识。比如就我询问来看,那时候有的地方单位的过来,一些数据数字都是放在脑子里的,都不愿意形成文件一路拿过来,怕在路上丢了怎么样。但是到了这边,他会找油印厂将一些数据打在文件里,因为给上面的领导看比较好看……”

        柳景辉脸色一变:“这个危害很大啊。”

        “恩。所以,张校明很可能不是因为想要搞下岗而被干掉的,而是因为要同时裁撤这些三产公司,才被干掉的。好在李殿忠被他们自己人给灭口了。”戚昌业叹口气:“漏洞暂时算是补上了。”

        “这不对吧。”柳景辉反倒皱起眉头来:“如果李殿忠是如此重要的情报来源,哪怕危险,也舍不得将他灭口吧。油印厂当时还在吗?”

        戚昌业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在。油印厂在李殿忠死后,又苟延残喘了两年多的时间,规模越来越小,最后跟着三产公司一起撤掉的。”

        “是吧。这样看的话就不合理了。如果说,命令李殿忠杀死张校明,是为了保住油印厂,那就是为了保住情报来源。那李殿忠死了还保护油印厂有什么用,这不是本末倒置。除非……”

        “油印厂的情报另有来源?”戚昌业跟上了柳景辉的节奏,一语叫破,并不由自主的皱起眉来,好半天,道:“交通员是暴露在外的,通常来说,是跟着核心情报来源的。”

        做交通员的,其实是冒着更大的风险的,而之所以有交通员这个角色的存在,一定是为了降低核心情报源的风险的,否则,多一名交通员只是多了核心情报源的风险,那就显得毫无意义了。

        事实上,整个间谍小组,都是为了降低核心情报源的风险的。让核心情报源做最少的谍报工作,而将转移情报,传递消息的风险转嫁给交通员和谍报员,是间谍小组存在的意义。

        而从这个角度来解析,李殿忠高坠而亡,本身就是斩断了风险,完美体现了间谍小组的行事逻辑。

        对方只要更换一名交通员,稍加训练,就可以让小组继续工作。

        “情报源在油印厂的话……”戚昌业皱眉:“二十年了。当年的情报源如果年纪比较大的话,说不定都退休了。这些人里面,出国的也有不少人了……”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始终没有解决。”江远突然打断了戚昌业思维。

        戚昌业自然的看过来。

        江远道:“李殿忠是去找东西的。从现场的勘察来看,不像是伪装,确实是认认真真的在找东西。而且,这个也符合他们的行为模式。”

        “这不是谋人和谋物的讨论了……”

        “既谋物,又谋人。”江远接手这个案子这么长时间,也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思考的,此时颇为肯定的道:“我认为,凶手本身就是有杀死张校明的计划的。所以,谋物是真的,杀人也是真的,因此,虽然张校明回来的突然,但凶手的手段却异常的果断!”

        “有道理。”柳景辉不懂现场勘察,但见江远如此有信心,等于是立即更新了信息,将这个前提条件加入到自己的推理中,立即赞同道:“先杀人,东西就有可能落入警察手里,所以要先找东西,再处理掉张校明。”

        戚昌业顺着他们的思路,道:“所以,凶手碰上了突然回家的张校明,既是临时决定杀人。但又是有预谋的。”

        “对,这样也更能解释两人的对峙状态。”江远摆了一个姿势,道:“张校明显然以为是普通的入室盗窃,所以想用恐吓或驱逐的方式,将人给赶出去,他可能还会威胁对方放下东西之类的,否则就高声喊人……”

        江远:“如果张校明认识凶手,他的站位应该会有所变化,也会更有防备。我记得,张校明也是接受过军事训练的。”

        90年代的厂矿工人,都是接受过长时间的准军事化训练的,比如年轻人被编入民兵连,民兵营的,厂矿自己的保卫和联防任务,运动会开成军事五项运动会,并提前训练的也不奇怪。

        江远一边说,自己也是思考着,道:“说明李殿忠虽然是厂里的编外职工,但张校明不认识他。但李殿忠果断杀死了张校明,我之前说过,他捅的位置以胸口为主,张校明的身高不低,比李殿忠要高半个头,这不是着急或者意外而捅的位置。”

        江远说到这里,再瞅瞅戚昌业,将话题拉了回来,道:“那么,李殿忠找的是什么东西?这件东西,很可能比李殿忠的身份还重要。”

        戚昌业眼前一亮:“为什么?”

        江远道:“因为李殿忠是冒着巨大风险杀人的。从血迹分析来看,张校明被捅死的时候,身上喷溅出来的血,应该是喷到了凶手身上的,另外,凶手持刀的胳膊,应该是右手,应该也是被喷到了血,继而有血滴下来的,说明血量不少的。”

        江远整理着思维,道:“李殿忠即使可以使用飞爪,可以擦洗血迹,可以多穿衣物遮掩血迹,但能擦干净吗?味道总是有的。本质上,他这样做,就一定是冒着很大风险的,是不太可能非常安全的离开现场的。”

        江远一顿,再:“我的意思是,李殿忠有可能安全的离开现场,但就这么离开,风险还是太大了。”

        柳景辉瞬间理解了江远的逻辑:“如果血迹分析是这样的结论的话,李殿忠一定是在当时,做了一个决定,必须杀死张校明了。”

        江远点头:“对。”

        柳景辉缓缓点头:“不管李殿忠当时手里有没有拿到想要的东西,当时不杀张校明,哪怕拿出刀来威胁张校明,也无法消弭风险。其实,当时房里的贼有两个人,直接让张校明闪开走人也是可以的,张校明身娇肉贵,不见得会为了两个小贼冒太大的风险。”

        江远赞同道:“也可以给张校明一刀,但不杀死他。李殿忠是练过的,手里还有刀,应该也是有把握的,至少不用捅胸口这么极端。到时候,李殿忠直接远走高飞就行了。他手里应该是有赚到不少钱的。总比背个命案逃犯要安全的多。”

        “要是顺着这个思路的话,李殿忠杀人,就只能是为了保护更有价值的目标。那也就只能是他身后的情报源了。”柳景辉看向戚昌业:“这意味着,张校明手里有什么东西,他可能还不知道,是能威胁到情报源的。”

        戚昌业听得懂两人的推理,但是,考虑到接下来的命令的重要程度,戚昌业再次确认道:“李殿忠因此被灭口了,他牺牲的也太多了。”

        “他应该是准备好让王福庭顶罪的。他不是还让王福庭掏包了,本来,把王福庭灭口,这个事情就结束了。”柳景辉觉得这个问题太简单了,直白的道:“王福庭是个机灵的,当天回去就跑了,出乎李殿忠的意料,最终,他就只能被灭口了。”

        戚昌业缓缓点头:“王福庭能做到副总裁,李殿忠记不住密码本,也挺合理。”

        “李殿忠死的时候也就20岁出头吧。年轻人没经验正常,就算他学了飞爪,跟他的舅舅学了点江湖的招数,但极限也就是这样了。最后是寄出了密码本,却还是被灭口了。”

        “可能是被威胁了。搞谍报的,可以把他牺牲掉,不可能容他私自跑路的。”戚昌业一句话略过这个话题,问:“所以,李殿忠在张校明这里,拿走了什么东西?”

        “我觉得很可能是一份文件,报告或者信件这样的东西。”江远这时候拿出此前的专案组总结的张校明的时间表,道:“张校明过去几天,都在梳理工厂里的人,事和业务,然后写了多封信,给自己的一些长辈和朋友,这些信都拿了回来,现在看,主要是请教的目的,不过……”

        “张校明可能因此将间谍给拱出来了?”戚昌业被前戏的面带红润。

        江远道:“有可能。或者让间谍失去情报源了?”

        柳景辉这时候接替江远的话,代他道:“如果假定这个间谍,或者间谍的情报源在当年,是该工厂或油印厂的管理层,是否可行?”

        其实说了一堆,也就是为了这句话。

        而张校明当年呆的厂子级别可不低,20年过去了,里面的管理层,总有飞黄腾达的——这又再次回到了飞黄腾达的路线上去了。

        只不过,范围不局限于建门院这个宿舍区了。

        “可以查查看。”戚昌业知道他们担心什么,特意看了一眼旁边的黄强民,再道:“过了这么些年,具体什么情况都很难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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