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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穆茶棚》--番外篇《凶宅》--说谎的老穆(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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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3 08:15:0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许璐,23岁,女,是个动画设计师,现供职于一家不大不小的广告公司,业余时间也在朋友那里接点儿私活,白天给老板打工,晚上给自己打工,日子过的倒也逍遥。但就是累,不过这累是体力上的,精神上倒是很轻松,钱包也还算宽裕。许璐不爱和人打交道,更喜欢自己一个人安静着待着,有活干活,没活发傻,总之就是不喜欢自己的生活中闯进太多的除了自个儿以外的其他人。所以在和同屋两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半年后,荷包逐渐鼓起来的许璐终于决定搬出去,找一处没人打扰的地方——很幸运,她找到了。
  
  那是C城一处很不错的地段里一个安静的四合院——之所以说地段不错,是因为那是个很适合建四合院的地段,这话明白吧?就是僻静,很适合许璐这种猫一样的人物;但是又不像那些个老城区一样,一进去一片破败,住在里面的人每天提心吊胆担心哪天哪一级部门突然发癫然后在斑驳的墙上刷上两个大字——“拆迁”。许璐第一次来看房子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这里,有那么点儿隐居的落魄贵族的感觉,反正是安安静静的躺在城区一个不显眼的位置,但是又稳稳地立在那里,没人敢去动它的感觉;安静、安全,这是好房子的要素,最关键的是,这是个现在很少见的四合院了,每个人独立的一间屋子,闷在屋子里干自己的事,谁都不会打扰到别人也不会被别人打扰。到点儿了上院子里来透透气,彼此打个招呼,感觉有邻居的感觉很温暖,就这么温暖着,享受着类似犯人们放风般的愉悦感,生活真是很美好。所以许璐连价都懒得还就马上租下了,虽然比以前三个女孩分摊三室一厅的单元房要贵一些,但是想想每天挤在小屋子里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的生活而言,这四合院倒一点儿也不贵。“不过就是每月再多接两桩私活儿罢了。”许璐这么想着,爽快地一口气付了半年的房租。房东老太太乐得脸上笑成朵菊花了——许璐不太喜欢这房东老太太,这老太太瘦的有点糁人,眼皮是往下耷拉着的那种,遮住了眼睛的一半,尤其是光线不好的时候,许璐根本看不清这老太太的眼神,只知道她的眼珠埋在那层耷拉着的眼皮底下,昏暗的光在那儿埋下一片阴影,什么也看不见。不过话说回来,喜不喜欢房东和喜不喜欢房子没什么本质联系。三天后,许璐便拖着自己本来就不算多的行李搬到了这间四合院。
  
  “姑娘,你这钟……是每隔一小时会自动敲一次的那种?”房东老太太帮许璐把行李安置好,盯着许璐带来的一个挂钟,迟疑地问道。
  
  “嗯,对,报时的啊,”许璐甩甩掉下了的一绺头发,“报时的声音很好玩,是小孩子哭的声音,我自己在网上录的,特别可爱,我放给您听听——”
  
  “不,不用。”老太太显得有点慌乱地摆摆手,沉默片刻,又开口道,“姑娘,这院子算是偏僻的,你又一个人住,晚上最好是别折腾出什么动静来,否则怕……吓着你自个儿。”
  
  “嗯?什么意思?”许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哦,没什么意思,我是好心提醒你一下。”老太太笑笑,但是笑得不那么自然。
  
  “呵呵,我胆子大着呢。”许璐不以为然地继续折腾手里的物什。
  
  “哦,这个……我这虽然是四合院,但是彼此屋子里动静太大,还都是能听见的。另一间屋子里有个房客,最不喜欢听见挂钟报时的声音,其他几个房客就因为报时挂钟还和他吵过,搞得不欢而散的。”老太太的声音有些迟疑。
  
  许璐心里暗暗一笑——原来就因为这个。“这样啊,那我把这个挂钟的报时关了好了。我这人最不爱和人吵架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完,许璐随手关上了挂钟的发音开关。
  
  老太太似乎松了一口气,看了看许璐:“那我先走了,给你留了两把钥匙,一把备用。”
  
  “谢谢您了。”许璐点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喊住老太太,“其他几间屋子住的都是什么人啊?都是些正经人吧?”
  
  “那是自然,不三不四的人我不会随便把房子租给他们的。”老太太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微黄的牙,“不过,大家都是喜欢安静的人,没事,你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为好。”说完,带上门,出去了。
  
  许璐仍然低头忙着收拾一个个打开的箱子,什么也没注意……
  
  平安无事的住了三天,许璐对这个住所越来越满意了——三天了连邻居的面都没照着,这种没人打扰没人一大早就在耳边聒噪的感觉真爽,今天是周五,许璐上超市买了一堆东西,回来兴致勃勃的开始做咖哩鸡,不一会儿,香味便弥漫了整个房间,还蹿到了院子里——许璐的烹饪手艺是很不错的,这点她一直非常自豪,也非常乐意在朋友圈里炫耀。看着锅里黄澄澄的鸡块,她忍不住舀起一瓢汤,贪婪地想尝尝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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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3 08:15:33 | 显示全部楼层
  “真香。”门口幽幽的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许璐一愣,放下勺子,掀起门帘,不禁惊了一下,门外的女人看不清是个女孩还是个中年女人,她的头发很长,中分,垂下来,挡住了一半面孔。她的脸色有些发青,黑眼圈也很重,看人的眼神直勾勾的,射到人心里一样看的许璐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她握着勺子的手抖了一下,笑了笑:“我在做晚饭,油烟太呛了,没关门,这味道你不喜欢闻到吧,不好意思。”
  
  那女人笑了笑,摇摇头:“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很喜欢闻到肉的味道。”
  
  许璐愣了一下,看看这女人穿的是家居服,脚上踩着一双拖鞋——一定是这四合院的住户了,于是忙举起手里的勺子:“哦,你也是住这院儿里的吧?是晚饭了吗?一起来吃吧。”
  
  那女人一笑,不知为什么,许璐总觉得这女人笑起来很不吉利,阴惨惨的感觉。女人笑得时候牙齿很白,在灯光下甚至白的有些发亮,女人点点头,“谢谢你,你真是个好姑娘。”说完,脚已迈进了门槛。
  
  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许璐突然感觉这样一个长发披肩脸色苍白的人单独和自己待在一起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她想了想,对那女人笑了笑:“今天是个周末,这院子里的其他几户都在的吧?我们叫他们一起来吃,算是咱们新邻居搞个小聚会,怎么样?”
  
  女人抬起眼直勾勾地盯着许璐——她的眼睛眼白远远比黑眼珠多,许璐惊了一下,那女人却淡淡一笑:“行,你去吧,我帮你看着锅。这院儿里除了你我就只有两户人家,我也不认识他们,你在院儿里喊一声就得。”
  
  许璐点点头,也不敢再说什么,转身正要出门,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身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我姓穆,我叫穆心,不过我不太喜欢别人直接叫我的名字,所以你就叫我老穆好了。”长发女人平静地答道,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温度。昏黄的灯光在她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她的眼白在阴影的反衬下,灼灼地闪着幽光。
  
  十五分钟后,四合院里的四个住户第一次碰头了——搬来才三天的许璐,刚刚结识的古怪女人老穆,一个看上去长得和李逵很像的很是彪悍的男人——他自称自己名字太正经,让大家叫他“虎爷”,虎爷长得有点怪,你说他看上去像李逵,但又没李逵那么正,而是凶悍的外表下隐隐带着那么一股子邪气,感觉有点像——钟馗,对,就是钟馗的感觉。虎爷虽然是个大男人,而且看上去应该走南闯北经过不少事儿了,但是话却不多,人很和气,但是让许璐总有那么点距离感。而跟老穆和虎爷一比,第四个则正常多了。那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跟她一对比,许璐确定了老穆应该还只是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年轻姑娘,这个女人大概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自称自己叫天青,让大家都叫她青姐好了。青姐很瘦,看上去很和蔼,也很开朗,整个晚餐的过程中她一直在带着大家说说笑笑,许璐虽然自己爱安静,但是真的搬到一个自己单独住的地方,觉得有这么个活泼点儿的邻居也不错,如果都像那个阴惨惨的鬼一般的老穆一样,那还真的挺糁得慌的。就冲这点,许璐就很喜欢青姐——当然,更重要的是,据说青姐是房东老太太的亲侄女。在如今房价如雨后春笋般的大气候下,对于人在异乡又口袋空空一穷二白的租房者,还有什么比哄好房东,以及房东的亲戚更重要的呢?
  
  大家吃吃喝喝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最后还是虎爷打着饱嗝说咱们尽早散了吧,明天早上他还要上班——
  
  “明天不是周末么?”许璐嘴里含着一块鸡胸脯肉含糊的说。
  
  “哦,我的职业没有什么周末不周末的。”虎爷笑笑,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眼睛也似乎在躲避着许璐,害怕她接着追问些什么一般。
  
  “那你是——”许璐正要问虎爷是干什么的,突然一只手在桌子下面轻轻地拉了她一下——是老穆,许璐愣了愣,却看见老穆在向她微微地摇头示意,虽然不明白老穆的用意,但是想想刨根问底地追问人家的隐私也挺没修养的,于是闭了嘴。
  
  青姐似乎是有点醉了,没看见这微妙的一幕,于是大大咧咧地挥挥手:“那咱们尽早散了吧,明天各干各的事去。”然后站起身,“我帮你把盘子收了吧,看我们一群人给你这桌子弄的杯盘狼藉的,过意不去。”
  
  “千万别,哪儿有让客人洗碗刷盘子的。”许璐连忙阻拦道。一旁的老穆却开了口:“我也留下来帮你收拾吧,大家都是邻居,没什么主人客人的,虎爷明天还有事,你先走吧。收拾碗筷的事我们女人来做。”
  
  虎爷嘿嘿一笑,道了声谢谢,又说了些类似改日回请之类的客套话,转身走了,留下许璐、青姐和老穆三人忙碌着。半小时后,一切搞定,卓姐笑着道别,老穆却放慢了脚步,看到青姐走出门,老穆突然转过头,死死地盯着许璐,问道:“你今晚做的咖哩鸡——里面真的是鸡肉么?”
  
  许璐心里一紧,眼睛却不敢看老穆:“当然……当然是,我下午刚去的超市买回来的新鲜鸡肉,怎么?有问题么?”许璐的背后又是一阵发凉。
  
  “哦,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也许不用鸡肉……会更好一些。”老穆咧嘴一笑,许璐发现她的牙缝里闪着一种异样的光,许璐觉得手心里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这个古怪的老穆,她到底是什么人?
  
  老穆似乎看出了许璐心里的惊恐,她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临走前,她扔下一句话,却并没有回头——“晚上把门关好,还有,你房间里的那个挂钟最好不要让它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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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3 08:16:00 | 显示全部楼层
  挂钟!怎么又是挂钟!许璐的心中突然涌上一阵莫名的惊恐。房东老太来的那天让我把挂钟关上,今天这个古里古怪鬼一样的老穆怎么也提到了这个挂钟!真是邪门了!这就是个超市里买的最普通的报时挂钟而已!100块钱出个头,这里面能有什么妖孽不成?许璐一边想着,一边不由自主的将手伸向那个挂钟,翻来覆去的研究着——却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挂钟太普通了,而且用了一年多了,看上去也很旧,没有一点特别之处,难道不喜欢挂钟声音的那个邻居就是这个老穆吗?许璐这么想着,心也就放了下来,心放了下来,手也就不由自主的一松——“啪!”挂钟的报时开关被扳了下来,“铛!铛!铛……”低沉的钟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而每一阵钟声里还夹杂着许璐以前录制的婴儿的哭声……
  
  空荡荡的屋子里,本来就有点让人胆颤的钟声在屋子里激起一阵阵轻轻的回声,和钟声混在一起,更显得诡异,许璐的心突然狂跳不止,她紧张地看了看四周,什么也没有发生。“见鬼!”许璐恨恨地把挂钟往床上一扔,一个个装神弄鬼的,其实屁事没有!什么破地方!“等把这一阵忙过了,就去找别的房子,和这帮子莫名其妙的人住在一起折寿!”许璐心想着,突然意识到自己被刚才突然发出的那阵钟声吓出了一声冷汗,“冲个澡去。”许璐拿起毛巾,冲进浴室。
  
  浴室里氤氲的水汽模糊了许璐的视线,“真舒服,”许璐感受着莲蓬头淋下来的温温的水浇在身上那种放松的感觉,享受地闭上眼,玩弄着身上的泡沫,突然,许璐感觉到沐浴露的清香中夹杂着一股让人很不舒服的味道,有点腥,有点暖,这是什么?许璐猛地睁开眼,看见莲蓬头淋下来的水居然变成了——红色!是血?!是血!!许璐惊讶地张大嘴,她的全身开始剧烈的颤抖,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愣了一会儿,许璐颤抖着手想去关掉莲蓬头的开关,却发现开关怎么也拧不动,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许璐感觉自己快发疯了!她的手指不听使唤的胡乱扳动着水龙头,可是开关好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根本扳不动,许璐抬起头,却从浴室模糊的窗玻璃上看见了一双诡异的红色眼睛……
  
  许璐张大了嘴,想叫,却叫不出声音;想跑,却连步子都挪不动。那是什么?在自己背后?还有一双红色的眼睛?许璐不敢回头,凭直觉她知道背后的那个身影一定会让自己在0.05秒的时间里迅速晕过去。可是,难道就这么站着么?在水汽氤氲的浴室里,自己和一个——鬼?
  
  “我只是想吃肉。”许璐背后那个红眼睛的鬼倒先开了口,“我很久没有吃到那么新鲜的肉了,我还想吃。”
  
  “在……在厨房,”许璐颤抖着回答,“厨房还有一些,但是不多了,你全拿走吧。”许璐很惊讶自己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能说出这么连贯的句子。
  
  “你带我去,我不喜欢一个人待着,我一个人待了很久了。”那个声音显得很飘忽,空荡荡的感觉。
  
  “可是我——”许璐看了看自己光光的身子,“我总不能这样就跟你出去啊。”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也一样有羞耻心,也还能记得自己没穿衣服,这是人和动物的本质区别。
  
  一双手递过来,许璐仍是不敢回头,不回头,自己至少还不会彻底崩溃掉,许璐十分清楚自己的斤两,只听到鬼的声音,自己还能站在这里,但实在是再不敢和那双红色眼睛有什么对视的。许璐低下头,接过那双手递上来的浴袍,只看了一眼,许璐就差点叫出声来,那双手上布满了脓疮,滴滴答答地向下流着黄色的浓浓的汁液,那黄色的脓水和着血水,变成了一种让人恶心的橙色。许璐强忍着恶心,接过浴袍,抖抖索索的穿上,然后闭着眼睛出了浴室,拐到厨房的门口时,突然从大门外面撞进一个人,狠狠地往自己身后浇了一大盆暗红色的东西,“啊!”许璐惊叫了一声,她白色的浴袍上也被淋满了那恶心的粘稠的液体,这是什么?许璐用手擦拭了一下,黏黏的,热热的,这是——血?!不是浴室莲蓬头上淋下的血水,而是纯正的血液,一点杂质也没有,许璐被一股强烈的腥味熏得几乎要吐出来,可是她仍然不敢扭头,她只听到自己背后的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便什么声音也没有了。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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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3 08:16:32 | 显示全部楼层
  “你没事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这声音是——虎爷!许璐回过头,没错,是虎爷,他穿着一身亚麻色的上衣,有些宽大,脚上穿着一双老式的黑色布鞋,虎爷手里拎着一个空了的铁桶,桶的内壁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你……刚才……”许璐惊魂未定,连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这是个凶宅。”虎爷平静地说,“我是个阴阳师。”
  
  凶宅?阴阳师?许璐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这些名词自己只是在无聊的时候混天涯莲蓬鬼话的时候才见过,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你是说——这四合院里住着的……都是鬼?”许璐的胆子似乎有些大了,她急于想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自己是人。”虎爷摇摇头,又指了指自己手里的桶,“刚才你墙上的挂钟响了,你知道么?这宅子里的鬼似乎对挂钟的声音特别的敏感,而且,它似乎只对半夜十二点的钟声有兴趣。就是刚才,你的屋子里,钟敲了十二下,它便出来了。我听到了钟声,又嗅到了鬼出来时特有的那种腥味,我顺着那丝味道找上来,幸好,还不算太晚。”虎爷是个很牛的阴阳师,狗血这东西是阴阳师居家旅行,杀“鬼”越货的必备良药之一,鬼怕狗血,刚才若不是这桶狗血,虎爷想赤手空拳抓住那鬼,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凭经验,虎爷知道,这鬼是个怨气很重的主,绝不是什么善茬。
  
  “它是谁?它为什么要找上我?”许璐快疯了,“我招谁惹谁了?”
  
  “你什么也没做,但是鬼和人不一样,人做事讲道理,鬼做事可不需要什么理由。”虎爷很平静,“幸好我及时赶到了,要知道,那鬼可能吃完鸡,下一个要吃的就是你了。那是个凶鬼,死的时候怨气很重,这种鬼最可怕,招惹不得——因为和它没什么道理可讲。”
  
  许璐狠狠地打了个冷战,她看着虎爷,问道:“那么你——你知道这是个凶宅,为什么还要住在这里?其他两个人呢?青姐和老穆,她们俩是人还是……鬼?”许璐觉得后背一阵凉气,刚才,一个小时前,自己莫非和两个鬼一起吃了顿饭,而且,还和她们单独待在一间屋子里洗碗聊天?
  
  “我说了,我是个阴阳师,阴阳师的职业就是捉鬼。”虎爷笑了笑,没错,对阴阳师而言,捉鬼就和青蛙捉虫子,螳螂新娘吃掉螳螂新郎一个道理——青蛙多吃虫子,螳螂多吃老公,阴阳师多捉鬼,便多攒精气神,长肉,长心眼,于是才能活的更好。普通人明知是凶宅还往里钻,那是有病;但阴阳师要住的就是凶宅,这也是有病,但是是职业病。
  
  “那我怎么办?”许璐叫起来,“我不能再住在这鬼地方了!我不是阴阳师!明天我就搬出去,哪怕睡在火车站的候车大厅,我也绝不住在这里!”
  
  “晚了。”虎爷平静的说,指了指许璐身上的浴袍,“刚才那鬼把衣服递给你的时候,它的脓血沾在了你的浴袍上,你当时刚洗完澡,身上还是湿的,脓血和洗澡水一起渗进了你的身体发肤,你在某种程度上讲,已经被附身了。”
  
  “我被附身?被鬼?!”许璐瞪大了眼睛,“不可能!我现在很清醒!我绝对不可能被什么鬼上身!”
  
  “鬼上身和鬼血附身是不一样的。”虎爷摇摇头,“鬼上身是当了鬼的代理人,整个人算是废了,但是鬼血附身,人的心智还是清醒的,只是从此就摆脱不了这个鬼了,你走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除非——”
  
  “除非什么?”许璐觉得自己快崩溃了,这辈子都摆脱不了这个鬼!自己怎么在那么多出租屋里偏偏挑上这个鬼地方!早知道这样,自己不如就挤在那个出租单元房里好了,平平安安,什么事也没有!
  
  “你别急,”虎爷的语调很冷静,给许璐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如果我们能找到那个鬼,然后用桃木剑插在它脸上的尸斑上,就能灭了它,你自然也就解脱了。”
  
  “尸斑?什么是尸斑?”许璐觉得有点反胃。
  
  “尸斑是鬼一种特有的记号,暗红色的一块斑,不知道的人会认为是胎记,当然,有的人的确会在那个位置长胎记,不过这种巧合不多,尸斑一般会长在左边脸颊的太阳穴处。我之所以确认你不是鬼,是因为我刚才吃饭的时候就注意观察过你,你扎着马尾辫,太阳穴那里很干净,没有尸斑,就不是鬼——你看看,我也没有。”虎爷扭过脸,让许璐看了看自己的太阳穴,“只是你很不幸,不幸走进了这个凶宅。”
  
  “我……那那个老太太呢?那个挨千刀的房东呢?她明知这是凶宅,为什么要把这房子租给我?!难道——”许璐瞪大了眼睛,“她也是——”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宅子里的鬼是很凶的怨气很重的恶鬼,所以我不敢轻举妄动,你租房的时候看过她的身份证么?”虎爷掏出烟,点上,吸了两口,吐出两个烟圈。
  
  “没有,”许璐摇摇头,“这年头,房东就是爷,只有房东验我们的身份证,哪儿有我们验房东的道理?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看清它的模样吗?”
  
  虎爷笑了笑,摇摇头:“我刚才只是把它赶走了,可没有看清它的脸。何况,鬼和人是不一样的,人什么时候都是一个模样,鬼可不是。鬼白天也许是人,很正常的人,但是到了晚上,一旦要出来行凶作恶,它们就成了另一幅模样。比如刚才,你看到的那双手——”
  
  “别再说了!”许璐叫了起来,那双滴滴答答滴着脓血和碎裂的皮肤和肉块的手,她这辈子也不愿意再看见,“那你说,青姐和老穆,她们,她们到底谁是鬼?”老穆那白晃晃的眼球在许璐面前闪过,许璐禁不住又打了一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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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3 08:17:2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也不知道,我之所以在这里住了两个月,就是在想可靠的办法把真正的鬼引出来,但是又不至于伤到我自己,更不要伤到无辜的人。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办法。我也发现了这鬼对晚上十二点的钟声似乎很有兴趣,我也试过一次,可是我发现那鬼似乎能从钟声里得到能量,变得比平时更厉害。就像刚才,如果是平时,一桶狗血足以让那鬼爬不起来,可是刚才那鬼被钟声引出来之后,挨了一桶狗血,却还是和平时一样的敏捷,能那么快就消失不见,不知道这鬼和这挂钟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虎爷皱起眉,上次敲钟捉鬼的时候自己就占了下风,放跑了鬼,这次又是这样。
  
  “那我们怎么办?怎么办?这地方我是一天也不敢再待下去了!”许璐从椅子上跳起来,歇斯底里地喊道。
  
  “别怕,现在有我们两个人,就算这宅子的另外两个人都是鬼,起码我们还有两个人,哪怕一对一,我们也不占下风。”虎爷拍了拍许璐,“不过,你能不能想办法查查那老太太的身份?即便她不是鬼,但她是这个凶宅的房东,也绝对是个可疑的关键人物。”
  
  许璐看着沉稳的虎爷,突然生出了一股信任感——管它呢,反正现在自己已经被鬼血附身了,走到哪儿,鬼就要跟到哪儿,逃无可逃,不如拼一把,反正这虎爷看样子是个高人,跟着他,没什么可怕的。许璐望着虎爷,点点头:“我会想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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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3 09:30:46 | 显示全部楼层
老穆真搞
看看这哥们的原话
——接下来我写个很短很短的番外篇,会很快,两天之内搞定,作为暂停前的一个娱乐篇送给大家,纯属娱乐,既然是娱乐,就用这个帖子里熟悉的ID娱乐娱乐,所以我打算拿几个朋友的ID来编这个故事,但是不知道大家会不会介意,因为既然是鬼故事,必然得有人流血牺牲,有人面目狰狞,有人当恶人,有人当受害者,要是选上谁的ID了,而你们在故事里的卖相又不太好,乃们介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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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3 11:31:2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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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4 09:37: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天。
  
  “怎么搞的?刚搬进来热水器就坏了?你是在用东西,不是在吃东西好伐?”房东卓老太太一边晃着一边爬下梯子,不满地嘟嚷着。
  
  “是是是,是我毛手毛脚的。”许璐赔着笑脸,“这次修热水器的费用我全出了,麻烦您老跑这么一趟了。”突然,许璐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卓老太,“卓大妈,我想换个手机号码,可我用自己的身份证办的上一个欠费了,我又不想再去缴费了,欠的有点多了,这次能不能把您的借我用用?这一个我保证不会欠费,不会给您惹麻烦的。”
  “我的身份证?”卓老太一愣,“你还是用别人的吧,我一个老太太了,不爱把自己的身份证借给别人,我怕惹麻烦。”
  
  “我一个年轻姑娘,人生地不熟的,连个朋友都没有,我找谁借啊?”许璐有点委屈,“再说我还有半年房钱在您那儿放着呢?我也就算和您有点交情,也只能找您帮忙了。”
  
  卓老太想了想:“好吧,我给你个身份证号码吧——”
  
  C城市公安局
  
  “这个身份证号?”户籍科一个平头小伙子皱起眉,“这个身份证的主人早在五年前就死了,早销户了。”
  
  “死了?!”许璐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觉得自己的小腿肚子一阵抽搐,果然,果然——那老太太不是人,是鬼!那么她那个所谓的侄女呢?那个总是笑眯眯的青姐呢?她也是鬼么?突然,许璐想起了那双血肉模糊支离破碎的手,那双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银的,那种老式的纯银戒指——而那枚戒指,正是天青在那天晚餐时戴过的!!是的,自己记得,那天洗碗的时候,自己看见过!这样说来,那个老太太,和她的侄女,都是鬼!许璐的心几乎要蹦出来,她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定了定神,接着问道,“那这个老太太,她是怎么死的?您这里能查到吗?”
  
  “这可不能,”小伙子笑了笑,“我这儿只显示她的号销户了,至于怎么死的可没记载,我这儿不是档案馆。”
  
  “谁怎么死的?”邻座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开口问道,“你们说的是不是五年前东城区死的一个老太太和她闺女?”
  
  “怎么?您知道?”许璐赶紧追问。
  
  “嗯,我当时还在刑侦技术科,跟着几个同事出过现场,那可是真惨。”中年女人摇摇头,“事儿是她女婿惹出来的,她女婿不是个善茬,吃喝嫖赌,她女儿要和他离婚,他不同意,母女俩就要去派出所检举他贪污单位公款的事儿,结果这男的就起了杀心。结果——你猜这男的是怎么把这母女俩干掉的?”
  
  “用——挂钟?”许璐想起了自己墙上挂着的那只挂钟和昨天晚上钟敲十二下鬼现身的场景,感觉自己连骨头缝里都是凉气。
  
  “你怎么知道?”那中年女人十分惊讶,“说起来,那男的真的是变态的令人发指了,他把母女俩绑起来,然后按照人的经脉的方向分成十二块,钟敲一下,顺着他画的筋络的位置剔下一块,然后画上符,到下一个点再沿着下一个经络再剔下一块,就这么一点点的割,那刀还是把慢刀,她们就这么一刀刀的被割着,然后缓上一个小时,又到了整点,再开始割,到了十二点的时候,母女俩的最后一块肉也被顺着筋络剔下来了,就这么活活的被一刀刀割死了。”中年女警咽了口唾沫,又补了一句,“我们到现场的时候,看到那母女二人已经成了二十四块碎肉,每一块上面还标着朱砂点的天干地支的那些古里古怪的符号呢……”
  
  “汪姐您别再说了!我,我刚吃了午饭……”那年轻小伙子的脸色开始发白了,显然是被这个毛骨悚然的故事吓到了。
  
  “咳,在刑侦技术科的时候,这种变态见的多了,可是当时出现场的时候还是被吓到了,母女俩的死状太惨了。从那以后,我也从那个科里调走了,感觉这活再这么干下去,迟早得折寿……”中年女人继续向年轻男孩描述着自己做刑警时候的光辉往事,许璐却再也听不下去,跌跌撞撞的出了门。
  
  “赶紧回去,告诉虎爷,告诉虎爷卓老太太是鬼,那个什么青姐也是鬼,她们根本不是什么姑姑侄女,而是亲母女,是被那个男人害死的怨鬼!”许璐一边向小院狂奔,一边满脑子都是那些血淋淋的场景,难怪那鬼一听到敲钟声就会出来,尤其是晚上十点的钟声。现在一切都清楚了!告诉虎爷,告诉虎爷她们的来历,虎爷一定会有办法的,知道鬼是怎么死的,事情就好办了!虎爷一定能有办法灭了她们,然后解了自己身上附身的鬼血。许璐一路没停的跑回四合院,推门进去,正要喊,转念一想,不行,如果让那个天青听见了该怎么办?她是不是要害自己?许璐定定神,放轻了脚步,走到虎爷住的屋子门前,敲了几下,没有人回答,许璐又轻轻喊了两声,还是没有人回答,许璐觉得奇怪,使劲推了推门,门竟然开了,原来门没锁,只是被什么重物顶住了,许璐使劲一推,门开了,一个东西重重的压在了许璐的身上,许璐忙扶住门框,仔细一看——是虎爷!虎爷……死了!许璐脚一软,坐在了地上,虎爷的尸体也跟着倒了下来,许璐清楚的看见虎爷的背上插着一把桃木剑,正插在心脏的位置!这不是虎爷说过的那把用来杀鬼的桃木剑吗?怎么会反而杀了他?许璐颤抖着手,正要去拔那把剑,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个空荡荡的声音:“别动。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许璐缓缓回过头,是——老穆。

  许璐看到老穆惨白的脸和乌青的眼圈,腿猛的一软,跪在了地上——完了,虎爷死了,这个阴森森的老穆也是鬼,现在这个恶宅里就自己一个人了,逃是逃不出去了,许璐眼一闭,“豁出去了。”许璐咬咬牙,伸手想去拔那把桃木剑。
  
  “我让你别动那把剑。”老穆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力,“那把剑上已经沾满了青姐母女的怨气,带着怨气的东西对你没好处。”老穆走上前,蹲下,拿出一张黄裱纸,上面画着古怪的图案,老穆把黄裱纸贴在桃木剑的剑柄上,然后嘴里念了几句什么,才把那把剑从虎爷背上猛的拔下来,一股黑色的血也随着涌出来。
  
  “你是什么人?”许璐索性不怕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怕也没用,不如问个清楚。
  
  老穆冷冷一笑:“我才是真正的阴阳师,这个虎爷——”老穆踢踢虎爷的还没完全硬掉的身体,“只是个半吊子罢了。”
  
  “你是阴阳师?”许璐瞪大眼睛——难道这世界上的阴阳师都长得跟鬼一样吗?
  
  老穆似乎知道了许璐在想什么,她不以为然的扬扬眉毛,“虎爷是不是跟你说过鬼的左太阳穴有尸斑的事?”看到许璐点点头,老穆笑着撩起自己左半边长发,光滑的太阳穴露了出来,“看清楚了吧?我没有尸斑,所以我不是鬼。”
  
  “我现在糊涂了,”许璐喃喃道,“你是阴阳师,那虎爷是什么?他也没有尸斑,他不可能是鬼。”
  
  “他的确不是鬼,”老穆点点头,“他就是卓老太太的女婿,青姐的丈夫。也就是那个杀人后逃跑的变态杀人犯。”
  
  “什么?!”许璐的身体猛地绷直了,自从进了这个恶宅,她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不够用了,谁是人,谁是鬼,现在根本是真假难辨,“他是杀人犯?那他为什么还要回这宅子?”
  
  “我也不知道,我没和他们中任何一个人多讲过一句话,我来这里只是出于阴阳师的本能来这个凶宅看看。不过据我猜测——”老穆顿了顿,“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虎爷杀人后逃跑,然后到了又做了整容手术,这样没有人认得他,他也就能逍遥法外。可他没想到的是,被他杀死的青姐母女因为怨气太重,变成了怨鬼,一直跟着他要索命。整容之后人可以不认得你,鬼可不会不认得你。”
  
  “这么说虎爷是被青姐母女给捉到这个恶宅里的?”许璐问。
  
  “不确定,但我个人感觉这不是不可能,但也不是唯一的解释。”老穆想了想说,“还有一种可能是虎爷为了摆脱青姐母女的纠缠,专门拜师学了阴阳术。然后回到这个凶宅,想彻底和青姐母女的冤魂较量一番,然后彻底销毁她们,这样他就能最终摆脱她们了。而且他拜的师傅也许是个有些道行的,起码他和青姐母女僵持了这么久还没有败下阵来。并且遇到了你——”
  
  “他想利用我助他一臂之力?”许璐瞪大了眼,“我能干什么?我什么也不能干啊。”
  
  老穆看了许璐一眼,眼神有些古怪:“也许——也许他感觉到你身上有什么能力,能帮助他吧。我好像也有这个感觉,有些阳气弱的人,鬼血附身之后就会死了,可你能坚持到现在,并且还能和正常人一样,这证明你本来就异于常人。”
  
  “我可不是鬼,”许璐连忙打断老穆,并且让她看自己的太阳穴,“你看看,我也没有尸斑。”
  
  老穆笑起来——许璐觉得她笑起来其实也不那么鬼气森森了,“我知道你不是鬼,那天晚饭的时候我就注意过你了。你可是货真价实的人。”老穆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
  
  “可是他终究没有躲过这一劫,”许璐看了看虎爷的尸体,又突然想起在公安局听那个中年女警讲起的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她厌恶的踢了踢虎爷的尸体,“不过,这是他罪有应得。”
  
  老穆点点头:“我对这个禽兽的死一点没觉得可惜,只是——”老穆皱起眉,指了指虎爷的喉管,喉管断了,显然是被人咬断的,“青姐母女吸了虎爷的血,现在她们比以前更强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打败她们。”
  
  “她们会来找我们吗?”许璐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虎爷杀了她们,可我们和她们素不相识,她们为什么要来害我们?”
  
  “这道理和人讲的通,和鬼可讲不通。”老穆一脸无奈,“我当阴阳师那么久了,见的鬼比见的人多,鬼做事是不讲逻辑的,何况青姐母女本来就是怨鬼(PS:各位理解成鬼中的‘愤青一族’好了,看谁都不顺眼,逮谁都想欺负的那种),怨气重,又吸了新鲜的人血,心性早就乱了,现在最保险的办法就是——”老穆站起身,“彻底灭掉她们,否则我们没有活路,更何况你忘了?你已经被鬼血附身了。”
  
  “灭掉她们?怎么灭?她们是鬼,我们是人啊!”许璐觉得难以置信,看似强悍的虎爷自称是阴阳师,结果也死在这两个怨鬼手下了,现在这个瘦瘦弱弱的老穆还能把这两个鬼怎么办么?许璐觉得有点绝望。
  
  “我也要借助你的力量了。”老穆转过头,“青姐母女喝了人血,长了气力,现在我也要用一点你的血,洒在这把桃木剑上,这把剑本来就有些底气,用人血一祭,应该就能对付青姐母女了。”
  
  “用我的血?干嘛不用你的血?你的血就不是人血了?”许璐想起要抽自己的血,心里一阵发抖。
  
  老穆瞪了许璐一眼:“我要用这剑去捉鬼,放了血,我自己的真气就不够了,捉不住鬼,反而被鬼给灭了(PS:捉鬼和世界上任何一个工种一样,都是力气活。);捉鬼前放血是我们这行的大忌你晓得伐?放血的人不能捉鬼,捉鬼的人不能放血,二选一,你自己选吧。”老穆看了看许璐吓得发白的脸,又补了一句,“反正我很愿意和你换。”
  
  “我选放血。”许璐想也没想,那天浴室里伸出来的那只血肉模糊叮铃哐啷流脓掉肉的手太让人毛骨悚然了,她可不想拿着把不知道到底管不管用的桃木剑去和一个血肉模糊支离破碎的鬼PK。
  
  “那好,咱们现在赶紧开始准备吧。”老穆推推许璐,“我感觉到,她们快来了;我已经闻到了她们走路时的腥气。”
  
  许璐咬咬牙在手臂上划了道口子,滴了些血在桃木剑柄上,血慢慢地顺着桃木的纹理渗了进去。老穆拿起剑,念念有词,看的许璐眼晕,正在迷糊的时候,老穆突然压低了声音对许璐说:“我们藏到那个角落里去。”老穆指指虎爷屋子里的一个隐秘的角落,许璐点点头,跟着她一起猫到了屋角。

  等待真的是一件很漫长的事情,但是等鬼和等人不同,等人很无聊,等鬼则很刺激。两个人秉住呼吸,连眼睛都不敢眨,虎爷的房间里只听见挂钟“嘀嗒,嘀嗒”的声音。天已经完全黑了,许璐抬头看看窗外,感觉整个院子像一团浓墨,突然,许璐看见墨一般的夜色里猛地闪过几点——绿光!许璐张大了嘴,正要喊出声来,却一把被老穆捂住了嘴,老穆的手凉的刺骨,跟块冰一样,许璐猛地一个激灵。
  
  “她们已经到了,不想死就别出声。”老穆趴在许璐耳边小声警告她,许璐只能点点头,老老实实地听凭老穆的摆布——谁让人家是阴阳师,谁让人家干的就是这行呢!对付人许璐倒是很有经验,可对付鬼,她可是什么都不懂。
  
  “吱呀——”一声闷响,虎爷屋子的门开了,屋子里那种只鬼身上特有的腥气越来越浓,两个影子飘了进来,许璐心里有点怕,又有点好奇,她半闭着眼睛,上下眼皮留出一条缝来,她从眼帘缝里打量着这两只鬼——果然,和白天见到的卓老太太和天青的模样就是不一样!白天的两人看上去和正常人似乎没什么本质的不同,除了略瘦,可是现在的两人完全就是两只——鬼(PS:这句是废话),看来人模鬼样这句话真的不对,人模和鬼样根本就是不同的两码事。许璐有点好奇地又把眼帘缝撑大了一些,以便看的更清楚:嗯,对,鬼走路似乎真的是飘的,不用脚。整个走路的姿势看上去有点类似失重的感觉,有点像普通人踩在蹦床上的意思,但是又飘的不是那么轻快,而是有点虚,就和拿数码相机拍照的时候手发抖拍出来的效果一样。天青母女俩来到屋子中间,在虎爷的尸体旁坐了下来。
  
  “她们要干嘛?”许璐心里惊了一下,还没等回过神来,就看见天青伸出两寸长的指甲,照着虎爷的胳膊狠狠地剜下去,然后“撕拉”一身,一条血淋淋的肉就生生地被扯了下来。然后,空荡荡的屋子里便回响着“咯吱,咯吱”的咀嚼声。
  
  “她们吃的真香。”许璐咽了咽口水,看来鬼吃肉和人吃肉的声音是一样的,许璐的胆子也略大了些,她大胆地睁开眼,打量着正在大啖人肉的青姐母女,她们的脸色也不像白天看到的,只是发白,而是有些发青,尤其是眼窝——许璐突然打了个寒噤,她看了看身边的老穆,也是青青的眼窝,“可能阴阳师就是这样吧,老跟鬼打交道,自己就得长得像只鬼,这样才能顺利混进革命队伍不被发现。”许璐自己给自己壮着胆,一走神,蹲的发麻的左膝却猛地软了一下,“扑嗵”一声跪到了地上——
  
  “有人!”天青首先听到了声音,她马上停止了咀嚼,转过头四下打量着。
  
  “哪儿有什么人?”老太太眼皮都没抬,“那个新搬进来的丫头要真的是看到这死男人的尸体,恐怕现在不是吓跑了就是吓死了,她还敢藏在这屋子里不成?”卓老太太压根没当回事,二对一,谁怕谁?何况她们刚喝过虎爷新鲜的血液,感觉自己浑身是劲。
  
  “不对,肯定有人!”天青指着虎爷已经被她们挖的千疮百孔的尸体,“那把桃木剑呢?那把桃木剑怎么不见了?!”
  
  许璐浑身一紧——完了,要被她们发现了,突然,老穆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去,许璐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就听见一声惨叫,随后——屋子里安静了。
  
  “怎,怎么回事?”愣了半天,许璐才木然地开口问道。
  
  “你自己看吧。”老穆的声音很低沉,然后慢慢地侧过身子,给许璐的目光让出一条道来,许璐睁眼一看,差点没叫出声来——青姐母女,青姐母女被那把桃木剑钉在了一起,一剑穿心!!
  
  许璐指着青姐母女,哆嗦着问:“这——你,你怎么有这样的准头?”
  
  老穆一笑,看着许璐:“废话,我是干什么的?”老穆的牙齿真的很白。
  
  许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那她们现在已经死了?”许璐心有余悸地看了看桃木剑上挂着的两人,哦不,鬼。“可她们是鬼,本来就是死人啊。”
  
  老穆笑了笑,努努嘴,许璐又向地上看去,突然发现地上流淌着一种黄绿色的液体,而且越流越多,而桃木剑上挂着的青姐母女二人的身体,则越缩越小,转眼间缩成了只有过去的一半大。许璐觉得有点反胃——这世上能让她反胃的东西可不多。
  
  “这剑本来就有点邪,又沾了你的血,她们的魂魄现在已经被灭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老穆很肯定地说。
  
  许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撑起身,要去开灯。老穆在背后紧紧地盯着她。
  
  许璐一拉灯绳,灯却没亮,“怎么回事?”许璐使劲拉着灯绳,还是没反应,这个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丝丝缕缕的月光从窗户里透进来,却把整个屋子的气氛渲染的更加诡异。
  
  “别折腾了,停电了。”老穆淡淡地说,然后指了指书桌上的一个公牛牌插座,“喏,上面的灯也是灭着的。今晚停电。”
  
  “真是越着急越添乱!”许璐抱怨着,“这么黑的天,屋子中间还躺着一个人的尸体,桃木剑上穿着一串鬼,居然停电,难道让自己和这一个人尸两个鬼尸一起黑灯瞎火地待一晚上么?”
  
  “别着急,”老穆笑笑,“不是有我们两个人么?我们俩说说话好了。等天亮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好吧,”许璐一屁股在地上坐下来,又突然想起什么,饶有兴致地望向老穆,“对了,给我讲讲你们阴阳师捉鬼的事儿吧。”
  
  老穆看了看许璐,她的眼白还是比黑眼珠多,老穆点点头:“行啊,只要你肯听,我就肯讲。首先——”
  
  老穆滔滔不绝地讲起来,别说,她的口才真的很不错,而且关于鬼的事情也的确有很多门道,也很有趣,总结起来,大概就这么几条:
  
  第一, 捉鬼很讲究内力和底气,鬼是阴物,阴气重,阴气重的东西最怕的就是阳气,所以作为阴阳师,就是要让自己的阳气大大的增加,压过阴气,增加阳气有两种常用办法,一是晚睡,二是早起。这样一来,自然阴阳师的睡眠时间比平常人少,所以阴阳师的眼窝一般都发青,当然了,眼窝发青的并不都是阴阳师。
  
  第二, 永远不要相信人的外表。比如天青,看上去笑眯眯的很热情,但热情不代表她不是鬼。比如卓老太太,看上去和小胡同里任何一个嘴碎的居委会大妈没有任何不同,可并不代表她真的就是普通的居委会大妈。还有虎爷,看着那么凶悍,还自称阴阳师,但不代表他就不会被鬼弄死,并且死的毫无还手之力。
  
  第三, 什么行当,都要学透学精,要是只学个半吊子就四处显摆,早晚得栽跟头,尤其是做阴阳师,刀尖上舔血的活儿,更是如此,虎爷就是个极好的反面教材。
  
  第四, 鬼喜欢肉,所以当你在炖肉的时候,如果房间里只有你一个人,一定要小心,因为肉香味很容易把鬼招出来。
  
  第五, 鬼没有血,鬼身上破了,流出来的是一种黄绿色的汁液,当然,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讲,那就是鬼的血。
  
  第六, 一般人都知道鬼是最怕桃木的,所以桃木可以避邪,但是人们却不知道并非所有的鬼都怕桃木。桃木对于鬼就像抗生素对于细菌一样,对有一部分管用,而对另一部分顽固分子则是不管用的。当然,桃木剑一旦沾上了人血,就会变得很猛,这是阴阳师捉鬼的必杀技之一。
  
  那么,桃木对哪些鬼不管用呢?

  “第七,也是最后一条——”老穆神秘地笑了笑,“还记得尸斑的事儿吗?”
  
  “记得啊。左太阳穴有尸斑的是鬼,没有尸斑的就不是鬼。”许璐点点头。
  
  “那是虎爷说的,所以说他是个半吊子。”老穆的脸上显出鄙夷的神色,“事实是,尸斑的确是区别鬼和人的唯一凭据,但尸斑并不只长在左太阳穴,还有可能长在——右太阳穴……”老穆转过头盯着许璐,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然后,慢慢的撩起自己的长发,同时露出了两边的太阳穴——的确,左边是没有尸斑,就像她曾经向许璐展示过的一样,可是,右边,却有一块红的发黑的清晰的印记……
  
  意外吗?不意外吧?其实老穆是个很善良的鬼,她刚才说的每句话其实都是在告诉许璐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免在最后向许璐亮底牌的时候太让她受刺激。不是么?你摇头,好,那我们回头去看——
  
  第一,捉鬼很讲究内力和底气,阴阳师的睡眠时间比平常人少,所以阴阳师的眼窝一般都发青,当然了,眼窝发青的并不都是阴阳师——没错,眼窝发青的当然并不都是阴阳师,还可能是鬼。
  
  第二,永远不要相信人的外表。比如天青,看上去笑眯眯的很热情;比如卓老太太,看上很唠叨;比如虎爷,看上去很凶悍——再比如老穆,看上去能捉鬼,而且看习惯了也不那么可怕。
  
  第三,什么行当,都要学透学精,要是只学个半吊子就四处显摆,早晚得栽跟头,虎爷就是个极好的反面教材——老穆则是个很好的正面教材,海纳百川,学贯中西。身为鬼,却自学了那么多捉鬼的知识,并且学得又精又透,因此就具备了别的鬼没有的极强的战斗力和反侦察能力,因此,她不光能骗过人,还能骗过她的同类——鬼。
  
  第四, 喜欢肉,所以当你在炖肉的时候,如果房间里只有你一个人,一定要小心,因为肉香味很容易把鬼招出来——这是条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规律,即便是身为鬼中极品的老穆也是逃不过的,各位还记得,许璐第一次做咖哩鸡的时候,第一个闻着香味找上门来的人,是谁么?
  
  第五, 鬼没有血,鬼身上破了,流出来的是一种黄绿色的汁液,当然,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讲,那就是鬼的血——现在知道为什么祭剑需要人血的时候,老穆不肯放自个儿的血了吧?
  
  第六, 一般人都知道鬼是最怕桃木的,所以桃木可以避邪,但是人们却不知道并非所有的鬼都怕桃木——没错,老穆这种右太阳穴上长尸斑的鬼,就属于对桃木压根不在乎的那种。当然,桃木剑一旦沾上了人血,就会变得很猛,这是阴阳师的必杀技之一——也是鬼捉鬼的必杀技之一,所以左太阳穴有尸斑的鬼永远斗不过右太阳穴有尸斑的鬼,因为右太阳穴有尸斑的鬼不怕桃木(这是什么鸟话),当然,像老穆这么生猛的鬼,真要一剑串上两只鬼,也得借助人血才行,所以她找到了许璐。
  
  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方面,比如,老穆的牙齿特别的整齐,通常牙长的特别整齐的只有两种可能:你是高露洁的形象代言人,或者你特别擅长吃人。再比如,老穆的白眼珠远比黑眼珠多,你见过哪个人长成那副模样的么?——除非这人吃饭噎着了。
  
  所以老穆是鬼,其实不是什么很让人意外的事情,这个故事的结局从一开始似乎就已经注定是这样了,人帮鬼赶走了另外的鬼,然后这个假扮成人的鬼再回过头来对人露出原形,几千年来,东郭先生从来都不是个别案例,而是普遍现象,人都有东郭的潜质。
  
  好了,这个故事是不是该结尾了?别问我为什么几只鬼都要挤在同一个四合院里互相掐架之类的话,想想人吧,哪个城市哪个角落哪一分哪一秒人们不是在勾心斗角互相算计,你想整死我我想整死你的?都想争地盘,都想把别人至之死地而后快,其实真的想想,人互相掐架又有什么正当的非干不可的理由么?人尚且如此,何况鬼乎?咱们对鬼,不能太苛刻。
  
  不过话说回来,人对鬼不能太苛刻,但也不能净被鬼欺负了不是?所以,这个故事没有结束,起码,许璐不能坐以待毙的就这样被老穆这只鬼中极品活活的咬死然后吃掉,而是——

  终于到早上了,清晨的阳光照进来,整个屋子亮堂了起来,院子里的大树上叽叽喳喳的一堆小鸟很快乐的歌唱着,“很好,这才像个正常的世界。”许璐一边剔着牙,一边哼着歌走到院子里,心情十分的愉快。经历过那么一场不大不小的变故,许璐的胆子变得比以前大多了——其实许璐以前的胆子就比正常人大,要不,她怎么以吃人为乐呢?
  
  看到这里你很意外?别意外,你好好翻翻前面的文字,好好翻翻……
  
  如果一个年轻女孩各方面都正常,而且没有男朋友,却喜欢单独一个人住,那么一定是她有什么和正常人不一样的爱好——比如吃人。
  
  如果一个人白天干活,晚上也要干活,那她必定得吃夜宵。至于夜宵吃的是什么,那是个人隐私。
  
  为什么许璐在公安局听到那个变态杀人狂的故事的时候,没有像那个年轻的警察一样呕吐呢?
  
  还有,你们真的认为许璐那天晚上做的是咖哩鸡么?鬼一般不会对鸡肉感兴趣的,它们感兴趣的是人肉。
  
  千万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卖冷冻肉的超市只有一种类型,实际上,还有很多别的类型——比如,卖人肉。当然,这种超市是不会公开挂牌营业的,只针对极少数指定的有此类特殊癖好和需求的顾客。而这类人肉超市的顾客和老板的脸上当然不会写着“人肉”二字,他们平时都和正常人一样,顾客就像许璐,老板呢,一般是医学院解剖室的值班老大爷,或者太平间和火葬场的什么工作人员,反正他们有机会接触到各种各样的尸体,也当然有机会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割下一只胳膊或者小腿然后踹在兜里带回去加工后换银子过日子。白天他们和每一个心智健全的人没什么区别,你根本看不出来,也许这种人就在你身边,和你同一张桌子对面坐着,和你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去公共浴室洗澡,甚至,睡在同一张床上。
  
  所以,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固定的法则,比如鬼吃人,人其实也可以吃鬼。
  
  “鬼的肉其实味道不错,比我想象中的好,就是有点塞牙。”许璐拿牙签挑着牙缝里的肉丝,“不过说起来,还得感谢这几只鬼,没有她们这么折腾,我也没后来那么大胆子。”想想昨天晚上和老穆的PK真有那么点千钧一发的意思啊,她表明了她是鬼,然后牙缝里闪着绿光就要扑上来咬许璐,不过,许璐的牙也很整齐,而且许璐吃过的人肉也许并不比老穆少,更何况在凶宅混了那么久,早就不像当初见了鬼就挪不动步子了。所以结果是,许璐比她抢先一步咬断了老穆的脖子,然后,倒了点儿油盐酱醋老干妈,用生鱼片的吃法把老穆给趁热乎吃了——没办法,昨天奔波了一天,一口饭都没吃,许璐真的是很饿。
  
  这个故事是不是到这里就真的该结束了?应该是吧,如果许璐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的话——
  
  许璐走到镜子前,梳了梳折腾的乱七八糟的头发,然后像往常一样扎了个马尾辫,突然,她的手僵住了,因为她清晰地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右太阳穴上,出现了一块暗红色的——尸斑。
  
  结论:老穆几乎把阴阳师捉鬼的一切知识都学的差不多了,唯独漏了一点——人是不能吃鬼的肉的,吃了鬼肉,自己就变成了鬼。再厉害的阴阳师也不敢去吃鬼肉。遗憾的是,许璐不是阴阳师,所以她也不知道这一点。
  
  “嘭嘭嘭!”外面响起了清晰的叩门声,一个很温柔的声音问道——“请问,这间四合院还有没有空房出租啊?”……
  
  尾声
  东城区的一座四合院依然静静地立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但是城里老一辈的人都知道,那是座凶宅,所以本地人没有人会去招惹那座宅子。但是,外地人却不知道。所以仍然不断的有人走进那座宅子。
  
  人吃人,鬼吃鬼,鬼吃人,人吃鬼。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故事,其实都永远没有结局。


  关于故事里几个关键人物的最后结局
  
  一 关于许璐
  虽然说过没有结局,但是还是有不少人问起许璐最后的去向,其实,鬼故事玩的就是一个没有结局的结局,很多话,讲透了就没啥意思了。不过,鉴于许璐的去向问题是和我们息息相关的,所以我还是决定告诉大家——
  
  许璐没有死,她最后怎么走出了那座凶宅,又怎么在几年的时间里游历了祖国的大江南北最终落户于一个……我也不知道是啥地方的具体细节,我并不清楚,所以我没法再讲一个完整的关于许璐变成鬼之后的故事。我能考证出来的只有以下几点:
  
  一, 许璐虽然变成了鬼,但是鉴于她是误食了鬼肉,而且纯属正当防卫,所以许璐并没有变成那种很愤青的怨鬼,而是成了一只很阳光、很快乐的鬼,幸福的生活在祖国的蓝天下,并在之后几年的时间里游历了祖国的大江南北最终落户于一个海外小镇。变成鬼之后的许璐当然也没有像那些怨鬼一样兴风作浪,而是在现实生活中非常的乐于助人,当然,她把自己兴风作浪的根据地搬到了——网络上。
  
  二, 许璐虽然不是个怨鬼,但是她吃人的习惯一直保留了下来。而且,她最喜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一边吃着风干的泡椒人爪或者辣味肉干快乐的在网上看着鬼故事,并成为天涯莲蓬鬼话区最知名的ID之一。
  
  大家记不记得,天青母女死的时候,是几点?
  
  大家记不记得,许璐屋子里的挂钟第一次敲响的时候,是几点?
  
  没错,那个恐怖的十点钟声在许璐的心里投下了阴影,从此以后,每到十二点,她一定得放下手头的一切工作,去煮点面条来补充能量,用吃来麻痹自己痛苦的神经——当然,面条里是照例要加两片人肉火腿的。
  
  大家记不记得,在很多帖子里,都会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总是半夜三找别人都进入黑甜香的时候很high很亢奋地抢沙发,雷打不动?
  
  没错,这个时候,可能正是她刚刚饱餐完一顿肉丝面的时候,肉,是人肉。而发帖以及精神十足的抢沙发,甚至吟诗抢沙发,正是她吃完人肉之后一种身心愉悦的具体表现形式。
  
  你真聪明,一定想到了问问这个许璐在网络上的ID叫什么,对吧?许璐很老实,她的网络ID基本没有换过,就一直用同一个名字——东……走……西……顾……兔。
  
  严重声明:切勿对号入座。
  
  二 关于在许璐沐浴时闯入的那只鬼
  
  很多人问:既然许璐能一口咬死老穆这种鬼中极品,那么为什么她洗澡时闯进来一只鬼,她会怕成那个样子?干嘛不去咬死它?
  
  这话真是废话,还记得那只鬼的模样么?血肉模糊,支离破碎,千疮百孔,浑身流脓……这样的东西,你下得去口啊?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为什么先入为主的认为那天许璐洗澡的时候闯进来的,是只鬼呢?
  
  没错,我是说过,鬼喜欢肉,但是我说过,人不喜欢肉么?
  
  所以,那天的闯入者不是鬼,是个人,是个爱吃肉的人罢了。而且除去正当职业,她的另一个身份也是业余的网络恶作剧专家,她也和许璐一样,是个很有职业道德的网络恶作剧专家,从来不瞎换ID,她的固定ID叫做——QNQNLE(还是严重声明:请勿对号入座。)。
  
  QNQNLE自述:
  
  别瞪着我,瞪着我干什么?我不过就是喜欢吃肉罢了,尤其是黄澄澄的咖哩鸡,所以我那天顺着香味找到了那个小屋子,并且不幸的看到了一个身材一般的美女正在洗澡,还很好心的给她拿来了浴袍,其实我不过就是想讨口肉吃,因为我那段时间在减肥,已经很久没吃肉了,我饿。
  
  我哪儿知道,我一片好心竟会被浇一头狗血?我不过就是想吃肉,吃肉犯法么?我吃完给钱不就得了么?吃口肉,犯得着用狗血浇么?
  
  于是从那时开始,我便记住了她,我的仇人,她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她吃完肉丝面抢沙发,我也跟她一块儿抢,这年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大家还记不记得,在某个帖子里也一直活跃着一个人,每当东张西望兔一出现的时候,她必然会像饿虎扑食一样扑上去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更郁闷的是,她还总是抢不着……)?
  
  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这个她在某天晚上出门找肉吃的时候,被淋了狗血。从此以后,她发誓要追随那个因为一口肉就淋她一身狗血的人,缠——缠——绵——绵——到——天——边——
  
  至于她曾经在某个帖子里发过一个硕大无比的刷屏图片——好吧,我承认,那是因为我对她们二人的恩怨进行了太多的自杀性爆料,她对我采取的一种报复手段而已。出于一个狗仔队的职业道德,我决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这个故事我要如实记录下来,因为……人活着,如果没有过调戏和被调戏的经历,没有写点娱乐自己和娱乐大众的东西,那该多无聊呐。
  
  (全文完 本故事纯属虚构,博人一笑,观者看完以后,严禁动口、动手、动脚……)





偶是服了 ,老穆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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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4 13:33:45 | 显示全部楼层
服了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08-7-14 17:26:0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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