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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特别篇《交汇的轨迹》--金万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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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5 13:09:4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乱世》是个中篇系列,没有过长的悬念线索,大约三至五万字内把故事全部讲清楚。

不留任何悬念到其他故事里,可能只有无足轻重的副线而已。

这是很久以前就构思的中篇集,等长篇太痛苦了,可以看看中篇故事。

这个系列的故事是软科幻的悬疑风格,以后会陆续发出来给大家看。

既然是中篇,下周六会一次发完,没有一天发一点的连载。所以不算挖坑哦。



主角自然是全新的,每个故事也会出现不同的配角,有时会出现我写过的角色吧,算是一种crossover。

以后每个月会发一到三篇,顺应各种时事新闻来写的,还有以前写过的,也会当回忆的方式发出来。

下周要发的是十个角色第一次相遇的情节,当然有个别在以前就认识了,不解释了,等下周看了就明白了。

过年还有其中一个中篇发出来。

先看看封面吧,有谁会出现呢。不喜欢的请无视哦,当我恶搞好了。

需要解释的是,在其他作品里,木清香已经找回了。



《擒灵》仍在写作中,过年回来再发了。



各个角色出处——

陈今蔚《上古神迹》、金万藏《天崩》、黄千山《翻译者的奇遇》、路建新、木清香《醉神香》、孙莹、肖班《与律师同居的日子》、叶小清、袁奇风《擒灵》、钱世涵《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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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5 13:12:52 | 显示全部楼层
《乱世》特别篇《交汇的轨迹》1




这个世界,看似平静,实则纷乱,每一秒、每一处永远都是乱世。乱世出佳人、出英雄,同样也出奇人——他就是钱世涵,我们故事的主角。



说起钱世涵,他的名头不大,但来头不小,据说是某个泰斗级科学家的旁系血亲。钱起风刚在科学领域有些小成就,马上就甩手不干了,跑到民间东走西逛。民间是个复杂的地方,有太多事情科学无法解释,个性古怪的钱起风铁了心,要去见识那些古怪的事情,看看到底有多古怪。



钱起风奇遇不少,要说最近的怪事,当属 2010年1月6日的故事——



01.消失的车祸



元旦刚过一天,钱世涵就接到一个电话,闷得发慌的他挂断电话后,决定第二天到甘肃的玉门市老城区去走一遭。打电话给钱世涵的人叫黄千山,专门干翻译的,同时又是个语言学家。元旦前,黄千山去玉门看望一个老人,因此滞留在那里,一直被一件怪事拖着。



玉门是中国第一口油井的诞生地,铁人王进喜的故乡。50多年前,油田所在地设市,中国第一座石油基地拔地而起,鼎盛时期人口达到13万人。半个多世纪过去,石油资源枯竭,市政府和油田基地相继搬离,9万居民弃城外迁,城中弃楼遍地、设施老化,几成空城。



21世纪初,玉门市和玉门油田作出迁移决定,大片工厂倒闭,厂房住宅被夷为平地,因油而聚的人们开始迁走。可是,仍有一批老人还留在老城区,而那里已经快成空城了。遗留在老城的道路、供暖、供水等基础设施也逐渐老化,大部分无法正常使用。



黄千山以前读书时,有一位石油工人支助他,因此他每年都会去看望那位石油工人。就在这一次,一直很正常的石油工人变得不正常了,黄千山不得不请身为科学家的钱世涵先过来找出问题所在。



2011年初,寒流袭击中国,钱世涵尚在南方,而且被困在了贵州的一条高速路上。钱世涵急不可待,过了几天无聊的日子,正想寻些奇趣之事。在电话里,黄千山没有细说,但钱世涵很肯定此事不简单,不然不喜欢麻烦人的黄千山不会特地请他去玉门走一趟。钱世涵听说前面的高速路封了,恨不得抢下司机的方向盘,自己驱车前往甘肃玉门。在这段高速路上,钱世涵展转了3天,直到4号才进入酒泉的境内。



从连霍高速公路清泉收费站下来,到玉门老市区还有20公里路程。这条路碎石遍布,路基露出黄土,深坑积满泥浆,整条马路破烂不堪。马路两旁的荒滩上散布着灰黄的骆驼刺,了无生气,远处是一片墓地。虽然下了小雪,但不能将荒凉的气息完全掩盖,放眼望去尽是一股灭亡的气息。



钱世涵在从熟人那里借了辆老式吉普车,一个人慢悠悠地往远处的老城区里开,行驶近一半时发现路上有两个人要拦车。钱世涵迟疑了,难道这种没有人气的地方还有剪径的强人,匪徒真是处处为家啊。那两个人站在路中间,钱世涵又不好开车冲过去,那俩个人一男一女,好像也不是坏人。



把车停住,钱世涵拉下车窗,一股冷气流进去,让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子。路上的那俩个人围上前,女的忙问:“这位大哥,能不能载我们到老城区那边?”



钱世涵朝这俩人望了一眼,女的挺着急的,而且气色很差,男的板着脸,好像生气了的样子。现在天的确快黑了,正好钱世涵顺路,路上又能添个伴,何乐而不为呢。女的上了车,就主动介绍自己叫孙莹,男的叫肖班,是一个律师。孙莹说自己是一个作者,听说玉门的老城区人去楼空,荒凉一片,所以想到趁着元旦有时间就到这边找灵感。



“你也太大胆了吧,这条马路有20公里,现在来往的车辆也很少了,你这不是找罪受吗?”钱世涵摇头道。



“你看,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你吧。”板着脸的肖班终于开口了。



“我们结婚时没过蜜月,你和跟我保证,以后随便我抽哪个时间去度蜜月都成,去哪里也都听我的。”孙莹提醒道。



肖班自知理亏,也没有说下去,而是把话题一转,问钱世涵:“我听你口音好像也不是本地人,怎么这个时候开车到老城区那边。”



钱世涵没有隐瞒,把黄千山请他过来的原因说了出来,这让肖班心中叫苦不迭,刚才他就不该提问。孙莹是个惹事精,果然有她在的地方,就有不太平的怪事。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许诺蜜月由她做主,这哪是度蜜月,分明是来找苦头吃嘛。这不,孙莹一听有怪事,马上问能不能跟去看一看。



钱世涵听说这俩人是新婚小夫妻,男的又好像不好交流,他就一边开车,一边瞥向肖班,怕这男的就要发飚了。正好肖班也看过来,他倒没有意见,反正自从认识了孙莹,日子就没再太平,如果哪天日子又变太平了,那一定是世界末日了。肖班并不是小器的男人,何况孙莹为了他,被摘除了一个肾,他不可能反对孙莹的决定,只是担心老婆的身体会吃不消。



孙莹明白肖班的担心,于是保证:“有危险我这回让你先上,好了吧?”



肖班头疼地点了点头,只要不让孙莹再离开他的视线,有危险不让她挡在前面。钱世涵觉得奇怪,这俩个人的关系太特别了,好像很亲密,又好像陌生人。既然做老公的没意见,钱世涵就答应了孙莹的要求,带她到黄千山那边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钱世涵瞟了孙莹一眼,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发烧了?”



肖班听罢脸色一变,急忙摸了摸孙莹的额头,恼道:“你发烧了怎么不说?还要跑到马路这边来?”



孙莹拂开肖班的手,不以为然道:“发烧而已,没事吧。”



肖班很生气,倒不是责怪孙莹,而是怪他自己早上没发现老婆发烧了。元旦时,他们就到了玉门老城区,一直待到现在还没有离开。昨晚,孙莹偷偷一个人溜出旅馆,不知道干了些什么,问了她又不肯说。早上时,孙莹醒来就说昨晚可能看见有人在马路上撞死了一个人,所以要和肖班到马路上认真地找一找遗留的痕迹。



这条通往老城区的马路那么长,孙莹说不清究竟在哪条路段看见的,但她确信没有看错。可是,他们走了一天,一路看过来什么也没看到。孙莹琢磨要不要报警,可又没证据,马路上一滴血都没有,莫非被人家打扫干净了。肖班想要相信老婆,但这路上的确没有碰撞的痕迹,总不能报假案,搞不好要把律师证给弄没了。



这条马路来往的车辆很少了,到了晚上更冷清了,这让肖班觉得奇怪,孙莹昨晚为什么要偷偷地到这条马路上来?





------------------附图------------------



玉门 老城区 人去楼空





已无人住


准备拆了


空空荡荡的玉门市汽车站


目前,玉门已被列入全国44个资源枯竭型城市的名单,由中央财政给予资金支持城市进行财力性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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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5 13:13:59 | 显示全部楼层
02.居民楼里的古玩



钱世涵开着车,心想黄千山不会也是因为一个消失的车祸,所以十万火急地催他赶过来吧。想了想,钱世涵又觉得不可能,黄千山懂得轻重,此事似乎和那个老石油工人关,莫非挖石油时挖出了什么古怪的东西。



准备进入老城区时,钱世涵有点不放心,他总觉得孙莹下一秒就会晕过去了。老城区几乎变成了鬼城,别说医院了,连个医生的都没了。如果孙莹真的病倒了,那必须马上送到别处去。哪还有医生,这要是真病倒了,得马上送到医院。



看着肖班一脸担忧,钱世涵就轻松道:“别发愁,我那朋友算半个医生,待会儿要是方便的话,叫他给你……老婆看看。”



肖班愁眉舒展,只想孙莹的病快点好起来,看着发烧的老婆,他总是不自觉地想起去年害得老婆被摘除肾脏的事情。孙莹逐渐也有些迷糊,她自信身体很好,没想到会慢慢严重了。



言谈间,三人已经进入了老城区,夜色也迅速降临。刚进老城区,沿途的工业建筑都空空荡荡,窗玻璃碎裂出一个个黑窟窿,堆垒的红砖水泥把大门封得严严实实。 1米多粗的输油管线穿引在市区的各个角落,几件衬衣衬裤晾晒在管道之间的铁丝上,随风飘摇,大部分都结出了冰霜。



这是一座位于祁连山麓的城市,坐落在山体的斜坡上,海拔达2500米。沿玉门老城区主干道上行,没有生气的翠柏环绕着一尊暗红色的石油工人塑像,工人手握铁钳,目光坚毅,望向远方——今天,绝大多数石油工人已经离开了玉门。雕塑旁偶有油罐车驶过,马达的轰鸣声惊醒了广场附近铲车里等待拆迁的司机。



街道边随处可见关闭的或破损的门窗,街道外一栋一栋的楼房玻璃残缺,在等待拆除。偌大的城市静悄悄的,偶有清冷的风中疾行而过的一两个匆匆行人。晚上8点一过,玉门老市区便完全湮没在祁连山脉马鬃群山的静默中,昏黄的路灯下难以见到一个行人。不多几家正常营业的餐馆正在关门,开着私家车的司机停在北坪市场的门口,等待最后一批客人的光顾。



钱世涵一路上都特别小心,生怕也撞到突然冒出的行人,但老城区的夜里就是看不到一个人。街道上破破烂烂,很多路灯都灭了,只有几盏路灯勉强照明,有一盏还时不时闪几下。回到老城区,肖班说了谢谢,然后就带孙莹下车回旅馆。钱世涵留了手机号码给他们,万一孙莹恶化了,好让黄千山明天帮忙看病。



等钱世涵绕了个圈子,找到那幢只有一户人家亮灯的居民楼,黄千山已经在寒风里站了一个多小时了。钱世涵也不想迟到,但现在冰天雪地,开得快了,搞不好要人死车亡。黄千山等了很久,想要发脾气,可又只能压住火儿,谁让他有事相求呢。



黄千山搓了搓手,憋了一肚子尿,没等钱世涵下车就颤声道:“老钱,你怎么这么久才到,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钱世涵把车停好,下来后就说:“我在路上碰到俩个人……唉,先不说这个,你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干嘛不在电话里说清楚?”



黄千山不罗嗦,催促道:“你跟我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钱世涵抬头看了看,这幢居民楼只有两个单元、五层楼,现在只有一户人家亮着灯。黄千山说这幢居民楼的人家都走光了,旁边几幢楼也都早搬走了,所以都黑得跟鬼楼一样。钱世涵虽然见过不少古怪,但此刻也免不了紧张起来,难道老石油工人撞邪了。



正要爬上黑洞洞的楼梯,对面楼传来一阵巨响,似乎是金属撞击到地板的声音。钱世涵狐疑地望过去,不是说没人住了吗,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动静。黄千山嘴里骂了几个字,提着手电就往那栋无人楼走去,也没叫钱世涵跟上去。钱世涵愣了愣,决定尾随,看看那栋楼怎么了。



黄千山大吼一声,大骂哪个小偷不想活了,又来这里偷东西。钱世涵别的不怕,就怕黄千山有屁就放,也不想想对方有多少个人。原来,曾经支助黄千山上学的石油工人留守老城区,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来偷盗国家财务,这种事情在很多地方都有发生。有的单位整体搬迁,留下的老地方有很多铁铜木石,当废品卖也能大赚一笔。



老工人出了问题,黄千山这几天就代替他照看这边居民楼,免得有人把电缆、电线,甚至灯泡都偷走了。现在虽然才晚上八点多,但跟鬼城一样,半天看不见一个人,小偷的胆子都比椰子还大了。黄千山怒气冲冲地赶上去,钱世涵追在后面,叫他别激动,万一小偷给你拼命该乍办。



此话一出,一支灭掉的手电就从楼梯上滚下来,正好落在钱世涵和黄千山的跟前。他俩刚走到二楼,捡起尚有余温的手电,抬头往上看。这一看就看到两个黑影,长得牛高马大,若是动起手来,钱世涵和黄千山也占不好便宜。



钱世涵刚才还迷糊,当黄千山的手电照到那两个黑影时,他马上大喜道:“老金,你怎么会在这儿,有几年没见了吧?”



黄千山也惊喜道:“小陈,真的是你?”可黄千山又马上变了脸色,问道:“你怎么和这个人在这里”



金万藏刚想和钱世涵打招呼,却觉得叫作黄千山的人很眼熟,想了想才记起来这个人住他老家的隔壁。万万没想到,钱世涵会在这里出现,前几年他们一起在神农架吃了半个月的苦,从此就成了好朋友。可是后来各忙各的,一直没有机会再见面,却没有想到这么突然地就在这幢漆黑的小楼里相遇了。



陈今蔚也感到意外,他和黄千山在很多年前就认识了。那时有新闻来报道一个考古发现,黄千山要给外国专家做翻译,他就专门请陈今蔚帮忙先用中文讲清楚,事先做了很多功课。一来二去,黄千山和陈今蔚成了好朋友,但没想到金万藏会和陈今蔚是一伙的。黄千山心想,妈的,在小时候,金万藏仗着年纪大,曾把他打个半死,这仇还没报呢。



“你怎么会在这儿?”钱世涵和黄千山异口同声,然后相视而笑。



陈今蔚解释,他自从不在博物馆以后,到处搜集民间的文物,做点文物小买卖。听同行介绍,玉门老城区最近出现了少量的奇怪古物,所以就过来看一看。年纪大很多的金万藏则是陈今蔚的合伙人,自然伴其左右,这些年也收到过不少好东西。



站在狭窄的楼梯上,钱世涵把摔坏的手电还给金万藏,然后奇怪地问:“你不是来找古玩的吗,怎么跑居民楼里来了?难道谁家漏了几件东西在这里,你就想偷走它们?”



陈今蔚忙说:“什么偷不偷的,多难听,当然不是了。你们上来看看吧,眼见为实。”



钱世涵和黄千山一看是熟识的人,也没再罗嗦,立刻跟上去开开眼界。现在真的是乱世,古玩不在坟墓里待着,居然在破旧的居民楼里都能看到。钱世涵本来还有些怀疑,可和其他三个人走到四楼,借着冷冷的手电光线看清楚后,马上就瞪大了双眼。





------------------附图---------------------



搬迁后 用水泥封堵的办公楼



废气的加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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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5 13:14:18 | 显示全部楼层
03.带血的铜钱



钱世涵算不是考古专家,但他能肯定,四楼住户的门上粘了一枚明朝的铜币。这种东西虽然不算稀世奇珍,但也有收藏价值,搬迁的住户不会那么眼瞎,把门上的东西忘带了。陈今蔚说刚才他们就是想把古币弄下来,可古币死死地粘在门上,情急之下他才用手电砸门,但却把手电弄掉了。



金万藏握起坏掉的手电,指着门上说:“这枚古币在几个地方都出现了,我和小陈找到了两枚了,可这枚怎么都取不下来,要不也不会跟它来硬的。”



黄千山挤到前面,不放心地说:“是我眼睛有问题,还是这枚铜钱上有血啊?”



钱世涵刚才觉得惊讶,就是发现铜钱后面有血,他伸手想拔下铜钱,但铜钱好像在门上生了根,怎么拔都没有用。一个东西如果背后沾了水,是有可能利用力学依附在墙壁或者门上。可是,铜钱后面是血,又不是胶水,为什么会这么难取下来。



哗啦……



忽然,几张纸符从上面落下来,四个大男人冷不防吓了一跳。再往上看,五楼的楼梯上站了两个人,可他们没有注意,整个心思都放在血铜钱身上了。黄千山心说乖乖,还以为人去楼空了,没想到藏龙卧虎,一夜间冒出这么多人来。钱世涵抓起一张落下的纸符,看了一眼,好像是什么宗教的符咒,五楼的那俩个人难道是来捉鬼的。



那俩个人一男一女,他们都没带照明工具,女的先走下来,并说道:“你们不是鬼?”



“我们哪里像鬼!”钱世涵好笑道。



女人扭头对身后的男人说:“你看,我说得没错吧,铜钱都是人拿走的。真是的,白白被拿走了那么多铜钱,还以为遇到了什么厉害的鬼呢。”



男的不爱说话,钱世涵心说这男的比那个肖班还冷,只要别打起来就好。金万藏则想,这一男一女不会是神经病吧,晚上跑来这种地方捉鬼。黄千山和陈今蔚都没说什么,就是尴尬地笑了笑,原来居民楼里的古物都是这对男女留下的,根本不是特别神秘的事情。



女人天不怕地不怕,胆子挺大的,在黑暗的楼道里看到四个陌生男人也不腿软。钱世涵问她叫什么名字,女人毫不提放,张口就说自己叫叶小清,后面的男人叫袁奇风。这栋楼曾死过人,据说留下了怨气,所以叶小清和袁奇风就过来捉鬼了。



钱世涵是个科学家,听到捉鬼收妖就想笑,可科学还有很多事情解释不清楚,所以他又不好大笑。袁奇风沉默不语,走下来后就旁若无人走过钱世涵等人面前,然后 轻松地取下了门上的铜钱。钱世涵刚才还想说这铜钱取不下的,谁知道袁奇风运气那么好,一摸就取下来了。见过神迹的陈今蔚马上明白过来,这铜钱就是袁奇风弄上去的,此人肯定是民间奇人异士,将来要是有疑难杂症可以找他问一问。



金万藏想起收了别人几枚铜钱,觉得不好意思,然后说:“明天我把那些铜钱都还你,我和小陈也不知道那是你们留下的。”



“你们真是的,谁没事把铜钱放门上!”叶小清心疼道,“害得……他用自己的血把铜钱固定,还以为遇到厉害的角色了。”



袁奇风手上的伤口还未愈合,此刻隐隐作痛,他把铜钱收好后想带叶小清离开,但马上感觉到门后有一股奇怪的气息,这股气息绝对不是人类的。黄千山还想说这男的走了好,害他总觉得气氛很压抑,可那男的又马上转过头瞪着他。叶小清忙问怎么了,袁奇风立刻说这间房子里肯定有古怪,要马上进去看一看,因为除了那股奇怪的气息,还有一个人也在里面。



钱世涵眼睛都快掉到地上了,隔着一扇门就能知道后面有人,莫非袁奇风有X光眼。神棍就是神棍,骗人还能心平气和,难怪迷信和科学一直是死敌。袁奇风不理世故,对四个陌生人视而不见,又转身走上去。叶小清还算个正常人,她怕起冲突,忙叫那四个男人站远一点儿,因为……



轰……



袁奇风一上来就用奇怪的掌力把门震开,这让钱世涵大开眼界,在民间走了那么久,头一回看见这种货真价实的神棍。可那门被震开时,竟然从后面射了一把刀,插穿了肥皂一样厚的门。袁奇风也吃了一惊,门后的角色非同一般,这等气力不苦练十年是办不到的。黄千山看见门坏了,马上替老工人心疼,这可得让老工人自己掏腰包赔上的。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他们就发现门后有两个人,也是一男一女。



叶小清在夜里活动多了,渐渐地也能够如猫头鹰一般,当她看见里面的女人时,整个人都怔住了。里面的女人面容精致,眼神冷如冰霜,全身弥漫了秋水般的静谧感。即便刚才闹出了很大的声响,她也不为所动,仿佛地球爆炸了也不会被惊吓。女人年纪二十有余,她身边的男人却似过四十,不知是父女还是兄妹。



里面的男人护住女人,呵斥道:“你们是谁!”



钱世涵听了这声音,惊讶道:“路建新?不会是你吧?”



路建新听到钱世涵的声音,也很意外:“钱世涵?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



黄千山往两边看了看,问道:“呃……你们认识?这么巧?”



钱世涵猛拍大腿,叫道:“今天真的聚一块儿了,熟人都来了,连很少出山的木清香也来啦,什么事能把她也带来?”



这句话听似无异,但把叶小清吓了一跳,袁奇风也略微吃惊。叶小清心里嘀咕,木清香不是那个一千年前的女鬼吗,袁奇风明明把它送走了,怎么又跑回来了。那时,叶小清和袁奇风一起去重庆的青雾山下,在孤坟前送走那个千年女鬼,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定睛一看,叶小清又肯定眼前的女人不是女鬼木清香,或许只是一个同名同姓罢了。叶小清小声问袁奇风,那女人是不是鬼,虽然美得让人垂涎。袁奇风也有些走神了,他对叶小清说那女人肯定不是女鬼木清香,但门后那股奇怪的气息就是从她身上流溢而出的。袁奇风没敢说出来,他肯定这位木清香不是人,但又不是鬼。平常人可能看不出来,可袁奇风一眼就瞧出来了,这位木清香是这八个人中年纪最大的,可为什么她看起来那么年轻。如果是鬼,难道是妖,但袁奇风和叶小清也遇过妖物,此女身上却无半点妖鬼气息。



难道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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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5 13:15:11 | 显示全部楼层
04.中国地图的奥秘



袁奇风摇了摇头,心想这怎么可能,世界上有鬼倒不假,但绝对没有神仙或者上帝。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看起来此女无害,且是有人认识她。袁奇风眼看没事了,转身想要带叶小清离开,这时钱世涵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钱世涵看了看号码,这不是肖班的号码嘛,接了电话后他马上说:“肖班,怎么了?是不是孙莹的病恶化了?”



叶小清拉住袁奇风,等钱世涵挂了电话后,迟疑地问:“你认识孙莹和肖班?孙莹生病了吗?”



钱世涵又呆了,今天真是怪事一箩筐,十个人互相认识啊。可当钱世涵把孙莹和肖班情况说了以后,叶小清却说:“我就说了,叫孙莹昨晚别去那家医院,她偏不听,不会遇到了脏东西吧?”



袁奇风点点头:“有可能。”



说者无意,可钱世涵听在心里,孙莹在车上说她昨晚去了马路那边,可叶小清却说孙莹昨晚去的是医院。问了经过,钱世涵才了解,那家医院早就被红砖封起来了,那边走就没人了,连只狗都看不见。昨晚孙莹想约叶小清一起去,但叶小清和袁奇风昨晚要追脏东西,所以没办法抽身。



钱世涵阅人无数,不认为孙莹说谎,何况也没必要对一个陌生人撒谎,反正他也没办法拆穿。可是,为什么叶小清和孙莹的“口供”牛头不对马嘴,到底谁在说谎。现在孙莹的病情加重,这里又没有医生了,钱世涵就叫肖班先别急,待会儿就让黄千山过去看病。



路建新看着门外的六个人,心里却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身边的木清香。当年,他在四川的邛崃山脉与木清香分离,直到十年后才再次遇到她。那时,路建新已经在巨螺古宅隐世了十年,把自己的身份都丢掉了。虽然他们当时失败了,茶盏的功能没能阻断,现在的蜜蜂更是加剧失踪,但他也断了继续下去的心思,现在只想和这位面容不会老的女人度过一生。



木清香也只想与路建新在一起,于是就说:“我们走吧。”



钱世涵听了就劝道:“别急嘛,要见你一面多不容易,既然现在出来了,让我和老路多聊一会儿嘛。”



木清香若有所思,便对路建新淡然一笑:“好吧。正好你也很久没出来了,你想怎样便怎样吧。”



路建新的确很久没和别的人说过话了,听到木清香也愿意,他就马上答应了钱世涵。黄千山却犯难了,石油老工人家里只有两间卧室,还有一个客厅,可能容不下这么多人。路建新笑了笑,说不用那么麻烦,即便睡在楼梯里都成,他和木清香又不是没吃过苦头,这种环境算很好了。



陈今蔚提醒道:“你们怎么没问,他们俩在这间屋里干嘛?”



金万藏放松道:“没事的,你看小钱都那么放心,他们肯定是朋友。”



路建新坦白:“这事说起来就长了,先到老工人家里再说吧,这门就先这样好了,我明天来修。”



八个人从楼上下来,叶小清和袁奇风就先赶去找孙莹和肖班,想必这四个人互相认识。金万藏和陈今蔚也没别的地方去,既然遇到了钱世涵和黄千山,他们就厚脸皮跟上楼看看老工人。木清香很少开口,但上楼时她却主动问黄千山,那位老工人是否是现在最老的一批工人。黄千山说最老的那批工人都不在了,现在这位老工人是活着的最老资格的一位,只要是玉门油田的事情,没有老工人不知道的。



路建新听了马上看了木清香一眼,他们这次出山目的能否达成,看来就全部系在老工人身上了。钱世涵感到特别意外,因为木清香一直不肯出山,这次能看到她出现在这里,比太阳灭掉都稀奇。钱世涵刚想问路建新,这次出山到底想要干什么,连木清香都亲自上阵了,可话还没问就被黄千山打断了。



黄千山对身后的五个人说:“老工人的儿子是个矿物地质学的博士,现在老工人出了问题,他已经赶回家里了。你们看到老工人了,不要大惊小怪……唉,你们也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反正别大声嚷嚷就是了。”



陈今蔚觉得不妥,立刻问:“你带这么多人进去, 那个博士不会生气吧?你当他爸是动物啊,想看就看?要不,我和老金先回去,明天再来找你,好吧?”



金万藏也不想被老工人的儿子拿扫把赶人,于是就打退堂鼓:“那就这样了,我和小陈明天联系你,小钱再见啊!”



“这俩个家伙!”钱世涵和黄千山再次异口同声。



路建新和木清香却无顾虑,在他们的眼里,被赶也不打紧,何况又没有带着不敬之意。直到黄千山敲门时,路建新才惊觉,自己竟与木清香的心思一样了,以前的他肯定也和金万藏他们跑掉了。路建新感叹,可能正是木清香心如止水,所以才会永远这么年轻。如果他现在死了,木清香会不会一直活下去,她的寿命有没有尽头呢?



黄千山敲了门,又对路建新说:“因为只有两间卧室,老工人睡一间,他儿子睡一间。我和钱世涵就睡客厅,你们……”



路建新听出了言外之意:“你放心吧,我和清香看过老工人,过一会儿就离开,我们有地方落脚。”



钱世涵觉得不好意思,于是说:“那真对不起你了,都怪我刚才自作主张,那明天我们再联系,不要马上又跑回四川!”



言毕,门开了,老工人的儿子看见门外站了四个人,不由得张大了双眼。黄千山解释了一番,进去以后就叫他们小声一点,别吓着老工人。钱世涵早就想知道黄千山卖什么关子了,这一会儿进来了,他马上东张西望,想要找出能够让他马上赶过来的理由。



四壁发黄的客厅里,摆了很多张中国地图,上面被画得乱七八糟,像是哪个顽皮孩子的杰作。钱世涵嘀咕,不是说只有老工人和这位博士儿子吗,哪还有乱画地图的小孩呢。这些地图可都是大地图,街上几块钱一张,再有钱也不会买这种地图让孩子乱画吧。走近客厅后,老人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支笔往中国地图上写来写去的,根本没注意到客厅里多了几个人。



路建新瞧了一眼满地的中国地图,不由自主地捡起一张,然后往木清香那边站过去。地图上是中国的领土,每个省区市都有几组数字,或者一个叉子。那些数字都是三位数,每个省区市的数字都不同,有些有两组,有的有三、四组,有的却是一个叉子。在甘肃省,有四组数字,分别是500、511、521、549。路建新看了这份地图,与木清香默契地相顾,这位老工人果然是关键人物,他可能知道对面居民楼里的秘密!



与此同时,看到那些地图的钱世涵更惊讶,这些些上了数字的地图,怎么会由一个石油老工人画出来!这副地图上的数字是一个绝密资料,他也只是得见过一次,那些科学家都研究了很多年,到现在都没有公开过一分一毫。



老工人怎么画都不满意,似乎上面的数字总不对,因此家里才丢满了中国地图。钱世涵庆幸地想,好在没有警察到这儿来,要不非得给老工人扣上侮辱地图的罪名。钱世涵正想问黄千山,老工人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停地在地图上写数字,却见木清香信步走过去。她二话不说,夺去了老工人的水性笔,然后替老工人写了几组数字。



满头白发的老工人在浑浊的灯光下展开地图,咧嘴大笑:“没错,没错,就是这样,那地图就是这个样子的!姑娘,你怎么会知道地图原本是这个样子?”



钱世涵看了也忍不住问:“木清香,地图上的数字连我都不一定能记全,你怎么知道的?”



说明:

如果用手机浏览的朋友,有时间可以用电脑浏览此文的附图,会更直观的理解这个故事的谜底。

如果有人要转载,下面的图也请一并转载,否则容易搞迷糊。





-----------------附图--------------------



故事里提到的含有数字的中国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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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6 15:26:55 | 显示全部楼层
顶新书.路建新和木清香终于在一起了.开心了.不怪作者把龙珠变短篇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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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2 15:52:28 | 显示全部楼层
05.茶书的来历



不仅木清香,就连路建新也记得地图上的数字,这份地图他俩已经看了十多年了。



这俩人早年有过一段奇异的经历,分别了十年有余,最后隐世于邛崃山脉的某处角落里。这十年间,他们偶尔出过山,能让他们走出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茶经。这里的茶经是指天下间有关茶的典籍,并非单指一本书。



在他们隐居的地方是一处巨螺古宅,那里曾有一个洞天府邸,收藏了不少的茶书。那些书都是一位前人们搜集的,俩起初并不在意这些书的来源,还以为是前人自己抄写的。直到有一天,路建新发现不少茶书里留了笔者的姓名与住处,竟都是出自一百多年前新疆的某一位先人。



这种古老的茶书要找寻已经很困难了,那位新疆的先人一起抄写了几十部,而且时间在一百多年前了。虽然那都是古人所写,但如果没有原本,新疆的先人也无法抄写出那么多副本。路建新动了心,想去拜访新疆的那位前辈,可惜沧海桑田,那户人家早就搬走了。又过了几年,路建新才与木清香寻到那户人家的去处,他们的子孙在几十年前就到玉门油田当工人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路建新在阅读茶书时,发现有本茶书里夹了一张中国地图,上面写了很多组奇怪的数字。木清香没有好奇心,很少去翻那些茶书,当听到路建新问起那些茶书的来历,她才慢慢地生出了寻根溯源的想法。刚才他们所在的房间里,是一位老工人的住处,那户家人就是新疆先人的子孙。



钱世涵早年前遇到路建新,也知道木清香住在巨螺古宅里,那个地方可说是茶类书库,但未曾想过那里也会有一样的地图。这两件事看似没有联系,但同样的地图出现在两地,不可能是巧合。



黄千山听得晕了头,瞄了地图一眼,问道:“你们刚才去的那间屋……主人叫什么?”



“罗池,应该和这位老工人是一批来玉门油田的,不过几年前去世了。我们刚才想看看老人家还有什么东西留在那里,所以……”路建新回答。



黄千山听了转头就问 那个博士:“你应该知道罗池是谁吧,他和你爸是第一批来的工人吗?”



这位老工人的儿子叫陈亮,是矿物地质学博士,当知道他爸神智出了问题,马上就从外地赶回来了。陈亮和黄千山的年纪相仿,俩人称兄道弟,关系跟亲兄弟没啥区别。陈亮听到黄千山问他,神游的他马上回过神,忙说罗池是第一批老工人,他爸不算第一批工人。陈老是第一批工人到玉门油田以后,在油井那边生下来的,是第一批工人的儿子,比罗池小20多岁。



陈亮对他们说,玉门老君庙是中国石油的发祥地,1939年8月11日,中国第一口油井在此出油。在那附近,山崖底部密集分布的洞穴是石油工人最早居住的地方,许多工人的儿女都是在洞里出生,当中就包括他爸陈老。现在最老的工人就属陈老了,他这几年都很健康,神智也没出过问题,就是前几天忽然犯病了。



陈亮对此不清楚,也是听其余的工人讲的,他们和黄千山了解的没多大区别。因为玉门搬迁到新城区了,老城区就变成了空城,一时间有些人就来偷盗公物。老工人自告奋勇,帮忙守夜,结果不知道从哪一夜开始,陈老的脑子就坏掉了。



钱世涵听到这里,他就问:“你们不把人送到医院,找我来有用吗,我又不是医生。”



陈亮愁道:“我和千山送我爸去过了,医生说没问题。”



钱世涵叹道:“这医院真他妈瞎了眼,都这样了还说没问题。”



黄千山冷笑一声:“那医院还算有良心了,也没多收钱,要不马上叫你交十几万,先住院观察几天,然后再踢你出来。”



这时,坐在沙发的陈老忽然站起来,指着陈亮说:“我才没病,不用送我去医院。你才有病,你根本不是我的儿子!”



一时间,气氛冷到冰点,陈老不顾大家的感受,一个人回到卧室,还把门关得响声震震。陈亮顿时感到头大,他爸肯定担心会被送到精神病院,所以很生气带他去医院看病。黄千山也告诉钱世涵,陈老一直不想去医院的,当时带他去还是连哄带骗,搞得陈老现在很火大。



钱世涵等陈老关门后,他小声说:“要不先这样吧。陈亮留下来看着你爸,我和千山去给一个女孩看病,晚一点儿再回来。在路上,我先和千山把情况了解清楚,这可能真的不是精神问题,你爸可能在守夜的时候去了哪个地方,因此……”



“那我们也先走了吧,有机会再见面。”路建新说完就想和木清香离开。



下楼时,钱世涵就挽留他们,毕竟这事可能有联系,到时候可少不了他们的从旁协助。路建新做梦也没想到,茶书会和石油老工人有关,既然线索都混到一起了,不如再与他们待几天。木清香不喜欢热闹,但出都出来了,多待几日也无妨,所以她也点头答应钱世涵。路建新听说有个女孩发烧了,于是就问木清香能不能跟去帮忙,正巧她也懂岐黄之术。



黄千山惊讶地对木清香问道:“你也懂?”



路建新替木清香回答:“懂一点儿啦。”



钱世涵看这三人混熟了,而且快把正事忘了,于是打断道:“千山,你先告诉我,陈老怎么变不正常的,是不是守夜时遇到了什么东西?”



从居民楼里走下来,黄千山冷得直打颤,可木清香穿得那么单薄,却一点事都没有。被钱世涵问得烦了,黄千山就把视线从木清香身上挪开,转而说出了陈老失常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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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2 15:53:14 | 显示全部楼层
06.卫生所



黄千山从读初中开始,家境不算太好,适逢玉门油田的老工人发起了一个助学活动,黄千山就成为了其中一个被支助的对象。那时,助学活动还很少,一般只在国营单位才有,社会上对此关注得不多。



当黄千山能靠自己的双手挣钱时,他每年都会去玉门看望陈老,他俩相处的时间甚至超过了陈亮。2011年元旦还没到,黄千山就提前来到玉门,打算在这里多待几天。毕竟,老城区人去楼空,陈老一个人在这边很孤单。每一夜,陈老都要出去巡视,以免有游手好闲的年轻人偷走公物。



元旦那晚,陈老和黄千山一起巡夜,但后来发现小偷,他们就分开去追。结果到了半夜,黄千山都没看见陈老,还以为陈老被小偷给灭口了。陈老只会用固定电话,身上没有手机,黄千山只能在寒冷的夜里继续找人。天快亮了,黄千山琢磨要不要报警,陈老就忽然从一幢被砖头砌死的建筑里走了出来。



接下来,陈老就变成了今晚的那个样子,一直拿地图写那几组数字,问他又不肯说话。陈亮被黄千山催赶回家后,他们合伙骗陈老出去,说是要买几十张地图给他。事实当然不是这样,他们把人骗出去后,直接带到医院去了。陈老对此很生气,这样一来,他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了。



说到这儿,四人已走出了很远,居民楼变成了一个个酒瓶大小。街上早就没人了,路灯一闪一闪的,让人总以为有脏东西跟在后面。龟裂的水泥路被冰雪铺满,在昏暗的夜里,道路晃若一条静静流淌的泥河。路建新摇了摇头,心想这种鬼地方,连打劫的都不愿意来。



孙莹和肖班住的旅馆离居民楼不算远,走了几百米,又拐了个弯,四个人就找到了地方。老城区里的服务产业快要消失了,这间旅馆虽然很小,但已经算目前最大的一间了。肖班很着急,当叶小清和袁奇风上楼去看孙莹时,他就一个人下来等钱世涵。



肖班急冲冲地走过去,看到钱世涵就说:“孙莹现在都快说不出话了,我看用不了多久,可能就要昏迷了。要不你把车借给我,我马上把她送到大一点的医院里。”



钱世涵故作轻松:“别着急,这里有两位医生,等他们看过了再做决定。”



肖班瞟了一眼黄千山和木清香,可这俩人哪里像医生,倒有点像鬼。现在也没法子,肖班只好让钱世涵做主,如果情况再无好转,他一定得连夜把孙莹送到大医院。路建新走上二楼时,小声问木清香有没有把握治好孙莹,但木清香说现在还是未知数,必须见到病患才见分晓。



旅馆大妈看到这么多人进来,还以为都要投宿,结果全是来看孙莹的,还以为这伙儿都是犯罪分子。可是,大妈看这八个人,个个都生得俊俏,又觉得这些人坏不到哪儿去。当钱世涵把旅馆大妈打发走了,房间里就热闹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就跟青蛙唱歌一样。



肖班站在床边,低头看向梦呓着的孙莹,然后焦急地问她到底怎么了,难道真的中邪了。黄千山望闻问切,折腾了一会儿,觉得这就是一般的发烧。可是,孙莹口里一直呢喃,无非路上发生了车祸,有人死了。这事让肖班很费解,叶小清保证她没说谎,孙莹昨晚的确去了那间卫生所,绝对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马路那边了。



路建新凝望孙莹,也觉得是一般的发烧,有些人发烧会说胡话,并不算稀奇的事情。这时,木清香默默地走到孙莹的床边,轻轻地抚摩她的额头。半饷,一个人都不吭声,木清香也懒得和其他人交流。路建新担心其他人误会,以为木清香骄横,于是就问她到底怎么了。黄千山也追问着,他无能为力,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有什么能耐。



木清香站起来,转身说:“她的脑子里有东西。”



“有什么东西?脑瘤吗?”肖班慌忙问。



“这不可能!”黄千山急着否定。



木清香也说:“不是那样的病,但她的病不能拖延了,今晚我们就到她曾去过的地方看一看。如果我猜得没错,历史上曾有一个人也有过同样的症状。”



“是谁?”叶小清好奇地问。



钱世涵也很奇怪,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却找不到答案,只好等木清香给他解疑答惑。不需要再问,木清香随后给出了答案,那个人就是曹操。钱世涵听了就不乐意了,这哪跟哪啊,完全没有科学依据。尽管木清香算得上一位传奇人物,但这种死无对证的话,说出来完全没有意义。



黄千山这一回却站在木清香这一边,他说:“等一等,你说曹操……老钱,她说得可能没错!这事我听黄家的老一辈提过的,曹操的头疼病症可不简单,这话我一会儿跟你解释!今晚马上要找出孙莹发烧的原因,不然她就要跟曹操一样了!”



木清香补充道:“而且必须让她一直保持发烧的状态,不要再给她吃任何退烧药。”



“啊?”肖班不乐意了,“这能行吗?”



“给她一晚的时间,明天如果还不行,我跟你把你老婆送到医院。”钱世涵站出来说。



木清香和路建新没和其他人说再见,转身就走出旅馆,要到那间卫生所瞧一瞧。袁奇风总觉得木清香非人非鬼,心里甚是好奇,尽管他一直默不作声。叶小清比袁奇风还要好奇,立马跟着冲出去,生怕被路建新那俩人甩开,而袁奇风自然也跟在后头儿。当人走掉了四个,钱世涵就嘱咐肖班,让他好好守着孙莹,这一晚就别给她吃药了。既然黄千山和木清香都出奇的一致,那肯定错不了,答案今晚就能揭晓了。



肖班哪肯听这些人的话,等钱世涵和黄千山走了,他拿起阿司匹林想给孙莹服下,可马上又僵住了。沉闷的房间里,肖班惊愕地望着半闭双眼的孙莹,此刻她的嘴里模糊地说:是我撞的人,我把人埋在卫生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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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2 15:57:06 | 显示全部楼层
07.针头



路建新知道卫生所在哪里,他和木清香来到此处时,曾想在那处破地方落脚,但又觉得不吉利而作罢。当赶到那里时,卫生所前竟站了两个人,看样子似乎正想走进去。无奈卫生所的门窗都被红砖封死了,每一处都砌得密实,很难找到入口。



在山里住了十多年,路建新也跟猫头鹰一样,夜里能很容易看清楚对方。那俩人便是金万藏和陈今蔚,这些家伙说要回去休息,结果又跑到这儿来。他们看到路建新和木清香出现在身后,着实吃惊,当看到钱世涵又带着黄千山、袁奇风、叶小清一起追过来,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



金万藏急了:“喂、喂!我都把铜钱还给你们了,还想怎么样?”



陈今蔚先是疑惑,然后会意地问:“难道你们也知道这间卫生所里有……”



钱世涵脚程快,奔到那边后几说:“你们还没说实话啊,到底知道什么事情,怎么会到这里来!”



黄千山望着渗人的卫生所,问道:“该不会卫生所里面也有古董吧?”



金万藏点头道:“黄兄弟,这话不假,你猜对了。除了那位袁小弟粘上门上的铜钱,我们的同行还说,在卫生所里淘到了古怪的玩意儿!”



“本来还想独吞,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又来了!”陈今蔚沮丧道。



袁奇风和叶小清原本都盯着木清香,想要跟她进卫生所,但一接近这里,他们就看见一道黑影从卫生所里飞出来,然后遁入漆黑冰冷的夜里。袁奇风感觉得出来,那不是人也是鸟,不是寻常的东西,可他还没追上去,叶小清就先走一步了。袁奇风忽然觉得很头疼,不过这感觉稍纵即逝,来不及多想他也去追那道奇怪的灵影。



黄千山看见后,担心地问:“那两个神棍没问题吧,要不要叫他们回来。”



钱世涵看人都走远了,他就说:“算了,他们又不是小孩,能照顾自己的,当务之急……”



话未说完,钱世涵赫然发现路建新和木清香不见了,这俩个人不知什么时候也走掉了。金万藏不作声,伸出右手指了指卫生所的侧面,提醒人已到那边去了。卫生所两边都是大树,叶子虽然掉光了,但枯枝太多,阳光在白天也不能完全照到卫生所。卫生所后面是个仓库,现在已经塌了一半,木清香和路建新已经绕到后面去了。



钱世涵一路小跑,对这俩个没纪律的人很头疼,急得他叫道:“你们别乱跑,万一再出事……”



路建新心不在焉地回答:“不会有事的,你们注意到了没,卫生所里有股臭味。”



黄千山认真闻了闻,果然有股臭味,可是不太明显,在北风横吹的夜里,能闻出来肯定是狗鼻子了。金万藏看了看陈今蔚,只见陈今蔚也点点头,他们心里明白,这是尸体的味道。老城区都没多少人了,会是谁死在这里,幸亏现在天气冷,要不尸体早就臭气熏天了。钱世涵知道这是尸臭时,想要叫他们暂时别进去,可这里没一个人肯听他的话。



木清香找到了一个窟窿口,弯个身就能走进去了,其他人也赶忙跟在后面。进来后,他们才发现尸臭味很重,因为卫生所几乎被封死了,所以臭味没有完全地流溢。钱世涵捂着鼻子,皱着眉头走进来,总觉得每走一步都会踩到尸体。卫生所里狼藉不堪,似乎似乎会崩塌,给人很压抑的感觉。



钱世涵咳嗽了几下,然后问:“喂,老黄,快说曹操头疼是怎么回事!还有老金,你和小陈来这里收什么破烂,也马上交代了!”



陈今蔚啧啧道:“破烂?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等你看到了,就不会那么说了,搞不好还要和我们抢呢!”



钱世涵不想嘴上逞强,正想问黄千山曹操头疼跟这事有啥关系,但金万藏马上嘘了一声。卫生所只有十个房间,连医院都算不上,若有动静很容易能听到。六个人安静后,一阵猫叫就缓缓地飘来,仿佛那声音都是活的。金万藏不由得想起以前遇到过的大灵猫,但这声猫叫有些哀怨,像是在哭泣一般,没有大灵猫的灵气逼人。



循着猫声,这群人摸黑往里走,亏得他们都经常走夜路,竟没一个人大嚷看不见路。行至一间放置医疗器械的房间,他们就看到一对暗淡的双眼,那就是猫眼了。这只猫惊慌失措,迅速逃开,六个人里没有一个人能擒得住它,当然也因为它不是关键的东西。一走进去,木清香首先就看见一只猫尸,原来气味是猫的,而不是人的。



路建新看见木清香想走过去,谨慎的他马上拦住,然后说:“注意脚下,地上散落了好多针头,搬迁的时候这些人肯定没仔细。”



“你就是要来找这些针头的吧?”黄千山忽然问。



木清香点点头,然后蹲下来,也不管有没有光线,低下头就研究那些凌乱散开的针头。钱世涵见情势稍微稳定了,问金万藏到底来找什么古董,有屁就他妈地放出来。陈今蔚唉了一声,笑说要找的就是针头,正踩在脚下呢。钱世涵不信,这种针头又不稀罕,几块钱一大把,只要不怕不干净。



金万藏也蹲下来,随手摸了摸那些针头,然后对钱世涵坦言,他们就是来找这些针头的。虽然地上散落的针头都很普通,但是扎在人体上没有疼痛感,有些贩子发现了这个现象,他们用高价卖给某些研究所。钱世涵知道金万藏没开玩笑,他也跟着弯下身子,捡起一根针头就想,这么粗的针,扎在手上怎么可能不疼。



陈今蔚找了找,然后说:“并不是每根针都如此,只有少数的会这样,这是前段时间一个老乡透露的。因为今年特别冷,他又不想花钱住旅馆,所以就躲到这里来,然后发现针头有问题。”



黄千山听了就问:“你的那个老乡,他后来有没有发烧?”



陈今蔚回想了一下子,说道:“好象有吧,他提到过,我也不是很清楚。”



众人还在交流,路建新却发现木清香不再找寻针头,反而走向那具腐烂的猫尸旁。刚才的猫可能与死猫有啥关系,因此叫声跟哭声一样,没想到动物有时候比人类更重感情。路建新不想让木清香离开视野,总是寸步不离,当他也走到猫尸前,竟然看到有一根针头散发着些许蓝色的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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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2 15:58:10 | 显示全部楼层
08.杜威十进分类法



钱世涵听说有针头发亮,他急忙跑过去,果真看到那针头微微发亮。若不是房间里漆黑,他们都不会发现这个异常,肯定会被忽略。可惜针头继续亮了几秒,然后就熄灭了,再也没有亮起来。



这时,钱世涵总算有想法了,那幅地图上的数字也能解释清楚了。不过,这还不能完全肯定,钱世涵激动地问黄千山,曹操头疼到底怎么回事,先得把这事说清楚了。黄千山吃力地站起来,张嘴就说那只是个传说,没人肯相信,所以差一点没有流传下来。



历史上,曹操有头疼的顽疾,华佗就曾给他治过此病,不过不能完全根治。传说里,曹操在头疼这个症状出现前,曾被一根针刺出血,然后有几天一直发烧。从此,曹操就落下了头疼的病根,后世对此的猜测很多,有说那是偏头痛,也有说那是脑瘤。但是,黄家的老一辈都说,曹操那时不应该治疗发烧,否则就不会落下头疼的病症了。而且曹操是中了巫术,而非真的头疼,因此华佗也不能完全根治。要解除巫术,就得用针再扎一次,必须原来的那根针,也必须在发烧期间,否则就回天无力了。



金万藏朝陈今蔚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这家伙没吹牛吧,陈今蔚和黄千山蛮熟络的,自然点头表示此事不假。其实,木清香心里想的事情,和黄千山说的都差不多,想来曹操头痛的传说还是流传下来了。



钱世涵握拳捶胸,叹道:“这个搞巫术的人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我终于明年了,是这么回事啊,那地图上的数字也说得明白了。老路啊,我想,我也知道你们的那些茶书是怎么来的了!”



路建新疑惑地问:“怎么了?你把我搞糊涂了!”



钱世涵激动道:“你们应该都听过天授诗人的传说吧!就是西藏的人,本来大字不识一个,后来生了病,发了伤,忽然就能背大段的史诗〈格萨尔王传〉了!那是世界上最长的一部史诗,从目前已经搜集到的资料看,〈格萨尔王传〉有120多卷、100多万诗行、2000多万字。光从字数来看,远远超过了世界几大著名史诗的总和。”



钱世涵呼了口气,又说:“有人专门研究过天授诗人,包括测谎、摸底等等,那些人真的没说谎,忽然就能背诵那么大段的史诗。有一个姓彭的人,虽然现在失踪了,而且和研究天授诗人的领域无关,但他在西部地区有一个发现。就是在新疆的某个无人区里,曾有一个小部落,能用一根针将一大段记忆灌输到人脑里,而且会让那个人以为这就是自己的记忆,而不会有任何怀疑。那位老彭留下过那本资料,但因为和他主攻的领域无关,所以都没人重视。后来我想过,很可能是某种超文明留下的技术,当然也可能是有些研究人员能办到了,但没有公开。”



“你的意思是说,天授诗人能背几千万字的诗歌,是因为他们被人植入了一段记忆,但自己不知道?那他们发烧就是副作用了?”金万藏惊叹地问。



“可以这么说,其实这在很多研究领域已经有证明了。”钱世涵说完就问黄千山,“你告诉我,老陈的儿子小时候是不是发过烧,他以前……是不是脑子不怎么灵光?”



黄千山起初愣住了,几秒过后就说:“是啊,所以老陈经常对人夸他儿子聪明,是老天给的福气。”



钱世涵苦叹一声:“老陈已经知道这事了,虽然我还不清楚谁告诉他的,或许他自己领悟的吧。你看他,都不理陈亮了,因为他以为陈亮不是他儿子了,被人改过记忆了。要是我没记错,你说过陈亮是矿物学博士,对不对?”



“对啊。”黄千山回答。



钱世涵又问:“那我问你们,谁知道杜威十进分类法,矿物学的编号是多少?是549,500就是自然科学和数学的总编码。”



路建新惊讶道:“我记得,杜威十进分类法里,200是宗教书类的编码,227是使徒书的编码,这也是〈格萨尔王传〉在分类发里的编码!难道在全中国,有人按这些书的内容,分成各部分植进别人的脑子里了?那叉子是什么意思,有几个省份是叉子,难道是失败的意思?”



“应该没错。”钱世涵回答道,“新疆上的编码是600,还有632、634、636,这些都是农作物书类的编码。茶书的抄写者是从新疆来的,那个人在百年前被植入茶书的内容,因此才写了那么多茶书,常人就不可能办到。”



“抄写茶书的那个新疆人生活在百年前,那时的人类还没有这种技术吧,肯定不是人干的,也许就是巫婆干的。”陈今蔚提醒道。



钱世涵笑道:“小陈,有些事情可不那么简单。这些针头可能混了几根特别的,有只猫运气不好,被扎出血了。猫的脑子不如人类,承受不住那种记忆量才死在这里,唉。那个孙莹嘛,昨晚肯定来过卫生所,写书的人都是神经病,找灵感就到处乱跑。她应该就是叉子,也就是失败的例子了,什么马路撞死人,那就是被植入的失败记忆。”



“那要怎么治好她?难道要用这根针去扎她?现在碰了猫尸,多不干净,扎下去反而会害死她的。”黄千山担心道。



钱世涵犯难了,转而问木清香:“你觉得该怎么办?”



这时,钱世涵的手机响了,木清香并没有回答的机会。钱世涵接了电话,那头是肖班打过来的,他叫这些人赶快过去,似乎有急事。黄千山眉头紧皱,难道孙莹已经归西了,果然红颜薄命。等这六个人又赶回卫生所,却看见袁奇风已经把孙莹给治好了,用的就是众人眼里的迷信手段。



刚才袁奇风和叶小清去追一道影子,在他们眼里,那就是孙莹的一道魂魄。而钱世涵心里清楚,那是针头吸掉了孙莹的一段意识,然后灌入另一段意识,因而让她发烧了。现在意识还回去了,被植入的意识却不能肯定消失了,也许还残留在孙莹的身体里。钱世涵不忍让肖班担心,所以就说身体恢复了就好,也劝大家先离开,让小俩口好好休息。



回到陈家,钱世涵就去劝老陈,让他想开点。老陈虽然不开心,但闹了几天的脾气,也慢慢想通了。一个傻儿子,和一个聪明儿子,到底哪个比较好呢,其实人还是原来的人。如果儿子的痴呆没治好,老陈也早带着儿子去求医了,现在不是正合了他心意吗。可当钱世涵问陈老,他怎么发现卫生所的秘密时,他却说不出来为什么,好像忽然就这么知道了。



钱世涵脑子转得飞快,他心想:“难道……陈老也被针头扎过了?那晚,可能是陈今蔚的老乡在那里过夜,让陈老以为是小偷,跑进卫生所抓人,却不小心被针头扎破手指,然后才有了这段不明的记忆。”



事情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钱世涵在陈家住了两晚,本想和路建新叙旧,但那混蛋早和木清香一起又消失了。那俩个人弄清楚了茶书的来历,也不再想待在尘世里,又回到邛崃山脉里享受最后的那一份清净,因为真正的乱世再过不久就回来了。



后记



五天后,钱世涵载着肖班和孙莹离开老城区,在马路上孙莹请求让她也开一段路。孙莹拿到驾照后,还没正经地开过车,这一回开了不到 十米,竟然撞死了一只忽然跑出来的小黑猫。孙莹一直骂自己,还要给小黑猫找个地方埋葬,最后又开回老城区,在卫生所外的一棵老树下埋葬了那只小黑猫。



肖班在那晚却听到孙莹说,她撞死了一个人,把他埋在卫生所里,这事简直就如出一辙。钱世涵那时已和黄千山离开了,所以没有听到孙莹的呢喃,如果他知道此事,也许会有新的头绪。可是,乱世里是不会让人喘息的,当钱世涵刚到兰州,有一个人就联系了他。



“老钱,你先别出声,听我把话说完!你还记得三十年前在凤山天坑里的事故吗?记得的话,你怎么还不快点过来!难道你没看新闻,前段时间广西凤山县出现一条闭合的椭圆形裂缝,你别告诉我你把那件事情忘记了!”



钱世涵挂断了电话后,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该来的还是来了。





都说时间没有尽头,但如果它有尽头,谁会知道尽头处是什么样的呢。在天坑里,又有多少秘密是无人知晓的?请看下一篇《乱世之时间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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