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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 《凶宅:学校》--作者:贰十三(凶宅笔记的作者)来自漫绘惊叹号五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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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3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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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发表于 2013-4-15 19:12:5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云雾飞舞 于 2013-4-15 21:44 编辑

    本期手打名单:抽抽一脚,夏夜的蝉想,小十,叶子,九基,嘟嘟,落殇九嘉儿,啸傲天涯01(谢谢各位)


    【剧情简介】

    秦一恒在校园里没有找出线索,带着江烁前往后山。后山上,他们二人发现了五门石制的大炮,秦一恒说那叫“五雷局”,是极其厉害的局。学校里恐怕要出大事了。

    01/窗


    这时候学校里虽然还能看见零零散散的人,但我的冷汗还是冒了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些恐惧。秦一恒说他找到画上那扇窗的位置了,我心里一紧,总觉得那扇窗子外头,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我还是很好奇,就问秦一恒,那扇窗子究竟在哪儿?

    秦一恒微微地皱了下眉,然后仰起头四处观望了一下,带着我奔去了学校的主教学楼,直接顺着楼梯就上了顶楼。

    主教学楼有七层,包括了学校大部分的普通教室和若干的实验室,还有一个小型的图书馆以及一些老师的办公室。每当下了晚自习,主教学楼的电梯就会关闭,所以我俩一口气爬了七层楼,把我累得够呛。等在顶楼站定了,秦一恒也没给我喘气的机会,他伸手推了推通往天台的门,发现是锁着的,居然又他妈带着我下了楼,跑回到医务室,找领导拿主教学楼天台的钥匙,他还嘱咐暂时不要让那个学生离开。拿到钥匙之后,再次一刻不停地把我带回主教学楼楼顶。

    按说我体力还不算差,体育成绩还可以,但也架不住这么折腾啊。上了天台,我实在没有力气了,干脆坐在地上喘粗气。

    秦一恒倒是没催我,而是耐心地在旁边等了我一会儿,他在天台四处转了一下,最后停在了天台边的一个位置,叫我过去。

    我虽然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但这天台是学校明令禁止进入的地方,所以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感觉还是很新鲜,便起身四下看看。

    天台上很干净,空无一物,根本没什么东西好看。我只好走到秦一恒旁边,问他来这儿干什么。

    秦一恒笑了笑,把身子往外欠了欠,瞪大眼睛观察了一下,就叫我学着他的样子去看。幸好我们学校的天台是有围栏的,这个动作虽然危险,倒也不至于出状况。

    我也探出头看了看,七层楼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从这个位置看起来,我们学校的景致还不错。可除此之外,我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啊,不是说带我来看窗子的吗?我寻思着难道是要我看别的楼?那扇窗子是对面楼其中的一扇?

    我们学校最高的建筑物,就是这个主教学楼,旁边的学生宿舍、教工宿舍还有食堂等等建筑,都比主教学楼矮上一大截,所以从这个高度看,并不是平视,再加上距离也不近,入了夜光线也有限,就更看不出个所以然了。

    我看了看秦一恒,他还是保持着欠身观望的姿势,我试图顺着他的目光寻找了一下目标,却发现他并没有看向任何一个建筑,看着像在远眺。我纳闷了,合着他折腾半天是带我来看天边的星星的?莫非今儿晚上有流星雨?这他妈不是有病吗!他要是涮我,我今儿肯定是跟他没完。

    我拍了下秦一恒,他转过头看了看我,居然还反问我怎么没看出来。他伸手指了指主教学楼对面的建筑,而后又转手,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无非也是几栋楼。难道说,这些楼上的每一个窗户都是画上面的那样?这也不对啊,这些楼我都是去过的,虽然我们学校的很多楼房并不是新建的,但起码每隔一段时间还是会重新粉刷一下。以前是啥样我确实不太清楚,但现在的窗户都是塑钢的啊!

    我忍不了了,他这卖关子的毛病再不治将深入骨髓了啊!我告诉他, 我现在没心思跟他玩猜谜游戏,让他直接交代问题。

    估计也是看我脸色不悦,他低头想了一下,开口问我:“你没发现,你们学校的这些楼的形状和布局,很有问题吗?”

    我在脑中回忆了一下,我们学校每栋楼的建筑风格基本是统一的,以白色为主,上面会有一些外墙砖点缀。楼的形状都是方方正正的,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建筑风格,这能有什么问题?要说布局,就更没有问题了,我一直觉得我们学校的规划还是不错的,除了类似画室那样太过偏僻的地方,去其他的地方都很方便,况且,也没见哪栋楼看着让人不舒服。于是,我冲秦一恒摇头,告诉他我没发现什么问题。

    秦一恒似乎有点失望,抿了一下嘴,又把我往围栏上推了推,告诉我,这些建筑的布局,跟那幅画上的窗子一样。秦一恒可能是怕我想象不出来,说完就用脚在地上比划着画了一下,然后指着学校里围着主教学楼的几条主干道,说,这些就是窗框,而这几栋楼,就是窗户上玻璃的位置。

    其实不用秦一恒比划,我脑海里已经在用那幅画上的窗户和楼层平面图比对了。别说,这么一联想,倒真是很接近。从这个高度看去,围着主教学楼的这些楼,都是一个大正方形啊,加上那些主干道,倒真的很像一扇老式的窗户。可我仔细想了一下,又觉得秦一恒的猜测有几分牵强,这种横平竖直的规划方式,实在太常见了。这样的规划无论是建造前测量还是居住后的交通都很方便,也是自古以来城市规划的传统,很多古城包括紫禁城,几乎都是一个正方形啊。

    我把我的想法跟秦一恒说了,他却缓缓地摇摇头。他同意我的想法的确有根据,但这些建筑和那扇画上的窗子,绝非只是巧合,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画上窗子外头那一片雾蒙蒙的颜色。现在看来,那个姓苑的女老师恐怕是想表述在校园里乱流的阴气,这么一来的话,围着主教学楼的这片区域,也就是这扇“窗子”地下,似乎埋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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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5 19:13:13 | 显示全部楼层
    02/云托法器


    秦一恒说的斩钉截铁,我却听得直犯迷糊。

    我们学校底下埋着东西?是座古墓吗?我们学校的建校时间可不短,追溯起来已经是解放前的事情了。据说是在日本人留下的建筑基础上改建的,按理说底下要有古墓应该早就被发现了,至于藏着掖着到现在吗?而且这阴气乱流又是怎么一回事?墓里面的主儿阴魂不散?

    我把疑问抛给了秦一恒,他再次摇头,告诉我,埋着的,倒不见得是古墓。类似这样的地方全国各地有不少,譬如曾经是乱坟岗、万人坑或是古战场一类的地方,因为怨气很重,所以通常都会用阳气极盛的学校压着。我们学校兴许就是其中的一处。

    说完,秦一恒看了看表,说这扇窗子目前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还是先去询问一下那个同学。就带着我,又回了医务室。

    那个同学的父母都已经到了,我们去的时候,他们正在跟学校的领导交涉,脸色都不好看。估计孩子的爹妈想带孩子走,但校领导因为秦一恒事先有过嘱咐,不得不拖着他们,双方看起来都有点冒火气了。

    秦一恒也没含糊,进去就简单打了一个招呼,说了句“借一步说话”,就把那同学拽到了医务室里面的一个屋。

    等我把门关好,同学也坐好了,秦一恒就开始询问他之前的状况。

    这名同学估计也是吓得够呛,说话结结巴巴的,所幸倒也把事情的原委讲清楚了。

    他最近几天一直在拉肚子,今晚上还有点低烧。所以上晚自习的时候,就有些坚持不住,本来想告病请假回寝室休息,还没来得及去找老师,他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务室里躺着了,意识很清楚,身体却不受支配,想喊都发不出声音,直到我和秦一恒抬着他准备往地上扔的时候,他才突然恢复了身体的支配权。

    秦一恒边听他讲述,边点着头。等到问完话,把他带出去,又嘱咐了他最近身上一定要佩戴点辟邪的东西,家里也要高挂利器,等等。

    然后,秦一恒就带着我离开了医务室。

    刚才我一直是憋着没插嘴,现在我才有机会问他,这同学说的根本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还是没搞清他为什么在脸上乱画,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一恒撇撇嘴,表示他也不知道,他只能肯定这个学生是被上了身了。拉肚子加上发烧,会让人身体虚弱,更容易被污秽侵占了身体,而他之前用的那个局也能完全证明这一点。

    那个一堆棉花重瓷器的局,行话叫做“云托法器”,是由“云托碗”演变而来。“云托碗”这个剧在古时候是被用来选棺材的,操作大概跟我们之前的行为类似:找几个人合力抬起选好的棺材,棺材正下方铺上一些白棉花,棉花的正中间搁上一只粗瓷大碗,然后抬棺材的人同时放手,让棺材垂直落在棉花上。倘若碗没碎没裂,那么这口棺材就是传说中的灵棺,日后逝者葬在里面,就能上天混个差事,算是老天爷赏你一个饭碗。

    古时候,大户人家都是提前买棺材预备后事的,对于木头的原料、产地、年头都很有讲究。虽然有迷信成分在里面,但主要还是图个棺木结实。棺木有多沉那是显而易见的,一只粗瓷大碗即便下面垫了棉花,也肯定禁不住那么一下。所以,古往今来,灵棺只是传说中的东西,反正就秦一恒所听说的,还没有亲眼见过的人。

    不过很多行内的人,都会把 “云托碗”局里的碗,换成各式各样的法器,用来帮被上了身的人正魂,这里面的法器一般都是选用易碎却在碎之前并不扎人的东西,再不济也会是木制的,而且为了怕不慎伤到被伤神的人的肉身,使用这个剧的人还会加大棉花的量。尽管操作时也是将被上身的人举高抬到“云托法器”上面,但并不是真正丢下去,主要以吓唬为主。这一来是怕真的不慎弄伤了人,而来也是无需多此一举,因为但凡能上了人身的东西,无非仙魅鬼魂,这些东西无论哪一种,都会害怕不慎将法器打碎。打碎法器那可是大忌,修炼的仙魅会损道行,鬼魂的话基本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现在依旧有很多地方,有一项驱鬼的手段,就是将鬼魂置于某个物件上,倒扣在曾经盛过供奉神佛贡品的碗底下用红纸垫着敲碎,跟“云托法器”可谓是异曲同工。而秦一恒所用的瓷器则是曾摆在观世音像旁边的玉净瓶,那是他好不容易借来的。

    秦一恒讲了一通,我听得津津有味。但听方术终归是听方术,这依旧还是没有个头绪。我跟秦一恒交流了一下,他也没有好主意,只能说今晚暂且先回去,他想想办法再说。

    事已至此,我只能把他带回宿舍在我床上挤了一宿。我俩回去的时候还是跟做贼似的,生怕不小心被张凡撞见。

    第二天一早,秦一恒早早地就起了床,比我们上早自习的时间还早,他想再在学校里查看一下,看看是否有什么遗漏的。我还要上课,没办法陪他,害得我一天都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的课程结束。我直接装病跟老师请了假,逃掉了晚自习就去找秦一恒,我们一起在学校外吃的晚饭。期间我问他有没有什么发现,秦一恒就告诉我,他在学校转了一整天,把能想到的地方都去了一遍,却并无收获。最后,他琢磨明白了,那幅画上的窗子如果不是指的学校的这几栋楼的布局,那么真正的问题所在恐怕并不是这里,而是画上那扇窗冲的方向,也就是后山。

    这才是那幅画真正的含义,那个女老师就是想提示后来的人,学校里的阴气,跟后山有关系。

    最后转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后山。这并不出人意料,秦一恒早就说过后山不对劲,看来他的估算还挺准。

    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就很难再查下去了,因为我们学校扥后山是一片野山,也就是所谓的尚未开发过的山。上山下山都没有现成的道路,要是爬上去,难保不会有什么危险。况且这山看着很近,其实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来去也及其不方便,再加上,山这么大,我俩都没有一个具体的方向,连找什么都不清楚,不把自己弄丢就不错了。

    我把困难程度跟秦一恒讲了,他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坚持要去一趟,只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不能晚上去。他,让我今天先休整一晚,明天白天我们再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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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5 19:13:43 | 显示全部楼层
    03/后山


    既然秦一恒下定了决心,我也就不再犹豫。反正第二天是周六,也是闲来无事,只当郊游好了。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亮我俩就起床了,在学校的超市买了点干粮和水,我俩就背着包朝后山进发。

    说来也很幸运,去的路上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搭了一辆顺风皮卡车,没一会就到了。

    到了山底下,我才意识到这山究竟多大,比我预想的要大很多。好在山上并不是完全没有路,有一些附近村子里的人自行开辟的小土路可以上山,倒也轻松不少。

    秦一恒从包里翻出个罗盘,就带着我沿着山的缓坡向上爬。我们爬了一个多小时,路变得有些难走了,我俩前进的速度就慢了下来。秦一恒时不时地停下来举着罗盘四处观望,像是认准了一个方向。

    又走了大概半个钟头,秦一恒再次停下来看了一会儿,告诉我差不多已经到了。然后他放下包,在原地一点一点地搜索。

    我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也就无从帮忙,只好坐在原地看包。他找了十几分钟,在200米开外的一个位置叫我。我赶忙奔过去,刚到地方我就愣了,果然被他找到了东西。

    这东西是个石雕,圆不溜秋的,像是跟石柱子。秦一恒伸手把盖在石柱子上的草拨开,我仔细一看,很有些意外,这不知道是谁用石头雕的一门大炮!

    这门石炮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之前一直藏在草丛里,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雕刻得倒是很形象,细节一点不差。上面已经有了不少的青苔了,还粘着很多不知名的污迹,虽然没见有多少风化的痕迹,但看起来也不像是这个年代的物件。

    我对兵器史并无了解,单纯猜测的话,这东西的造型,好像是按着清朝那种铜炮的样子制作的,反正我只是在《甲午战争》一类的电影里见过。看见是石炮,秦一恒也有些意外,围着这门炮转了几圈,把周围的草踏平,竟然又发现了几门同样的炮,他就站在原地一直皱眉头。

    他思考的时候,我也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些石炮,一共是五门,炮口的方向都是一致的。炮尾,则用了一根两指粗的铁链子连接着。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放到这里的,炮身上也没见有什么花纹或是标志。

    我越看越觉得诧异,我们学校所在的地方,也没听说是曾经的古战场或是军事要地,这些石炮怎么修建到这儿来了?这是准备开发建旅游景点?而且,我跟秦一恒虽然并没有爬到整座山最高处,但现在所在的位置也已经算是一个小山头了,附近也没有开采的痕迹,这炮若不是就地取材,单纯运上来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儿。

    我琢磨的工夫,秦一恒开始俯下身来仔细地观察这些炮,看了半晌,他又站起身顺着炮口指示的方向望了望,然后拉了我一下,说道:“恐怕那个女老师画的那幅画,就是指的这几门大炮了。”

    说完,秦一恒从包里掏出了一根竹签子,半蹲下来顺着炮口朝里看了看,“啧”了一声,又用竹签子使劲地往里插,他的小半个胳膊都已经探进了炮口里面,我看着还有些担心,这里面要是藏着毒蛇什么的,张嘴来一口,他今儿可就交代在这儿了。

    还奸,直到秦一恒把手抽出来,都没发生任何意外。只是他手上沾了不少的淤泥,他也不嫌恶心,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琢磨了好一会儿,他把竹签子插在那炮口前的地上,就又跑到另一门炮边上,把之前的动作重复了一遍,同样在炮口前的地上插了一根竹签子。诸如此类,等到把五门炮都如此探过了,才掏出纸来边擦手边盯着五门炮沉思。

    我见他这举动,起初还以为是炮里面可能藏了什么宝贝,也特好奇地凑在他旁边盯着。结果,除了一堆污泥之外,他什么都没掏出来。而且这污泥奇臭无比,比屎还臭,我见这些炮管都是上翘的,估计每次下雨这里面都得积水,也不知道这泥在里面积了多少年了,忍不住就后退了几步。

    秦一恒倒是淡定依旧,擦干了手,从包里掏出了一捆红线,把插在地上的五根竹签子连了起来,然后退到我边上,问我能不能猜出这东西是什么。

    我被淤泥熏得够呛,连嘴都懒得张了直接摇头。秦一恒见我摇头,反而点了点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这东西,一般人猜不出来。

    说完,秦一恒指着五门大炮,变了语气:“这东西,就是传说中的‘五雷’,‘五雷轰顶’的那个‘五雷’!”

    还没等我表示惊讶,他又指着我们学校的方向继续说,这炮口都是冲向学校的,多半是哪个高人专门把东西设在这儿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炮膛里的朱砂泥都被掏了出去,所以现在这个局还有没有作用他也不太清楚,只能先自己试试看了。

    说着,秦一恒就叫我帮他在附近逮只蚂蚱,还不能是绿色的蚂蚱,要黄色的那种才行。

    于是我们又在周围探索了半天,山上的蚂蚱自然是少不了的,不过很难抓,一来二去等到终于抓到一只,时间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了。

    秦一恒把蚂蚱的腿用一根更细的红线拴好,把线的另一头绑到了其中的一根竹签子上。他把蚂蚱脑袋拧掉。然后叫我退后,他也半蹲下身子一声不吭地观察。那只蚂蚱并没有立即死去,还活蹦乱跳地挣扎了一会儿,才趴在原地不动了。

    秦一恒眼都没眨地观察着,等蚂蚱落地不动之后,立刻凑上前,带着我走到了蚂蚱旁边。也没用手去碰,而是从包里拿出红线,在地上围着蚂蚱摆了一个小圈,又用瑞士军刀割断了系在蚂蚱腿上的红线。

    蚂蚱这时候已经是躺在地上了,俨然死翘翘了。

    秦一恒弄的这一套,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跟遗体告别,我还觉得挺可笑。可见他的表情异常凝重,我只好忍住了笑,问秦一恒,这是在干吗?

    他摆摆手叫我先别说话,闷声站着扫了两眼蚂蚱和五门炮,然后一根一根地把本来插在地上的竹签子都拔了出来,扯下上面的红线,攥住红线中间的部分,凭空甩了好几下。他的动作幅度很大,几次都差点打到我,弄得我不得不退后了好几步。

    我心说,秦一恒这样不是被上了身吧?怎么跟跳那种陕北的腰鼓舞似的啊?本想上前阻止,还没来得及做完心理斗争,就见秦一恒又停下了,看着手里的红线直愣神。

    我见他这样也没敢大声喊他,只能轻轻地叫了一下他的名字。他倒是听见了,却没转头看我,而是自顾自地嘀咕一声,死了。

    他这声一出来,我的脊背就有点发凉。虽说这是大白天。可他的语气分明不是悼念蚂蚱死了这件事吧?合着是说我俩今儿误闯了什么大祸,要死在这儿了?想着,我赶紧凑到秦一恒边上,拍了他一下,让他把话说清楚。

    他经我这一拍,抬起头来,把手里的红线递给我,又嘀咕了一声,死了。

    我接过红线才明白过来,秦一恒所说的“死了”,是指红线上出了一个死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打上结的,系得还挺紧。我试着想解开,无奈线实在太细,我又没有留指甲,根本捏不住,只好作罢。但见他这么沮丧,我就问他,这死结是什么意思?

    秦一恒伸手把线要了回去,指着结告诉我,这是他刚才甩红线时候自然打结的,分活结和死结两种。因为蚂蚱五行属土,又正好活在这五雷局附近,他就利用它来测试一下。

    这五雷轰顶,很多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日常生活中诅咒一个人不得好死的时候,也常常会用到这个词。在玄学中,五雷轰顶已经算是很极端的方术了,极少人会用,也极少有机会用到。相传只有对付成精的妖怪,才用得着这么厉害的方术。

    说是雷,但事实上与自然界的雷没关系,五雷是根据五行而来,金、木、水、火、土各占一雷。通常都是用兵器来做局,古时候多半用铜剑或戈,近代也会有用火器或者枪。五雷虽然并没有局限要用什么来操作,但每一雷都需要有个引子,这最好的引子就是五个分别八字缺金、缺木、缺水、缺火、缺土的人来当,让其五人在做局是舍生取义,自杀放血洒满地。概括起来就是天、地、人合一,五雷的威力也就无穷了。

    这用人做引子的五雷局威力虽然大,但还是太难操作了,先不说的确血腥残忍,光凑齐这五个愿意自杀的人,难度就太高了。所以后世所说的五雷局,基本都是用死物代替的,譬如石头、树枝一类的东西,只要不是真碰见得道成精的妖怪,也是能顶住事的。

    说到这儿,秦一恒指了指五门炮,顿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这几门炮里面肯定都是塞满了朱砂泥的,从朱砂泥的味道上来看,使用活物做引子,估摸着应该是些飞禽走兽之类的、跟五行对应的动物。不太可能是人,否则这炮膛里也塞不进去。

    而他刚才所做的测试,就是将五行属土的蚂蚱,绑在了其中同样属土的那门炮前的竹签上,这在方术中叫“顺线寻仙”。倒不是真的寻仙,通常都是用来寻找风水位或是祥瑞方向的一份法子,说起来还比较复杂,反正也是利用动物的灵魅做工具。操作起来也是类似于杀生祭祀,用红线困住活物之后杀掉,瞬间拆掉红线,顺风扬起,动物的魂魄短时还会在红线上停留,因为挣扎逃走,会在红线上留下一个扣子。

    这个扣子就分为死扣和活扣两种,分别预示着大凶和大吉。

    秦一恒最后几个字一落下,我也明白了。合着这个五雷局是压着什么东西的,结果不知道被哪个缺德鬼给破坏了,所以现在局势有些失控。

    我靠,那我俩不会有危险吧?我赶忙问秦一恒,接下来该不会出事吧?他也只是摇头,高速我目前安全是没问题的,但究竟这五雷局压了什么在学校里,还得回去继续思考。

    说完,秦一恒就叫我背好包,跟着他下了山。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不过这山下起来也没觉得有什么阻碍,很快我俩就到了山底下,倒没用多少时间,无奈的是,等了很久才等到一辆车,搭上顺风车,才回到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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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6 13:16:06 | 显示全部楼层
    04/浴缸潜伏


    回学校的路上,秦一恒一直都处在思考的状态,他的表情让我感觉就像是如临大敌,弄得我心里没底。

    到了学校,秦一恒一刻不停地直接就奔去了画室,开了门,不放心地又转了一圈,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说实话,我见他这样也很想帮忙,但是在无计可施,只能在旁边试着帮他分析。他起初也并不答话,等我说了几句,才如梦才醒地站了起来,告诉我他懂了!但是他却不解释,快步地往外面走。他走得飞快,我在后面小跑才能勉强跟上。

    他这架势有点像是想找人拼命,领着我直奔了校长办公室,连门都没敲,推开门就张嘴让校长帮着借两个浴缸。校长被他弄得很无奈,看着我俩半天都没说话,最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点点头,告诉秦一恒他现在想办法,下午给他消息。秦一恒听后很满意地点头,带着我退了出来。

    我被这一出弄得彻底无语了,我们学校的澡堂的确不怎么好,每逢高峰期去洗澡都要等很久,我带着秦一恒去过一次,他洗完跟我不停地抱怨洗得不爽。现在他向校长要浴缸,难道是打算长期耗在我们学校了?这是为了打消耗战争作准备?要真是,那他还挺义气,知道也帮我要一个。可等我问起,他回应我的是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撇撇嘴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又开始卖关子,我真是拿他没辙。这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填饱肚子才是首要大事。跟秦一恒吃过了午饭,我俩就在学校里等校长消息。

    别说,我们校长还真是神通广大,到了下午,居然真的通知秦一恒两个浴缸到了,还很贴心地给秦一恒配了两个工人,随他决定把浴缸放在哪儿。

    秦一恒见了浴缸,并没有立刻让工人搬起来,二十先用手摸了摸,确定了什么后才让两个工人扛起浴缸跟着他走。

    我们一行四人加俩浴缸在校园里径直穿行,直奔画室。我一直在为工人庆幸,我们学校的画室离校门口相当远了,好在两个浴缸都是塑料的,若是陶瓷的,这俩人非得累死。

    进了画室,秦一恒让工人把浴缸并排摆放在了画室最里面的一个角落,然后又请他们帮忙找来了两个大水桶,往浴缸里灌水,等水灌得差不多了,秦一恒探手进去测量了一下,就让工人离开了。然后他从包里掏出几根蜡烛,让我放在画室里除了摆浴缸的其他角落立好,就告诉我现在只剩下耐心等待了。

    我不用问就清楚,他肯定是要等天黑。可是我完全搞不懂,弄俩浴缸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是在这里洗澡吧。我问秦一恒到底有何打算,好让我有点准备,他现在的举动弄得我心神不宁。

    秦一恒看了我两眼,又看看浴缸,还是顺了我的意,告诉了我他的想法。他觉得最能发现端倪的地方还是这间画室,于是他决定再守一次夜。只不过这次与上次不同,要尽量压了人味儿。所以,晚上我们都要泡在水里。

    说完,秦一恒就叫我回寝室准备几件能换的衣服,最好再弄两条毛巾,而他则去准备其他的东西。

    我边听秦一恒说边用手摸了摸水,虽然现在的季节还不冷,但这水摸起来也是挺凉的。一想到晚上要泡在这里面,我就打了一个冷战。不过现在只能舍命陪君子了,我一咬牙。还是回寝室拿了衣服和毛巾,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上,我连拖鞋都准备了。

    回了画室,秦一恒还没回来,等了半个钟头,他才风尘仆仆地赶回,递给我一个呼吸管和一个潜水镜。

    我深知这两样东西是干什么的,头探进水里试着戴了一下,并不舒服。不过,有总比没有强,万一闭气的时间太长,我憋不住那不是坏事就是呛死在浴缸里。

    秦一恒根本没试戴,只是又查验了一下其他角落里的蜡烛有没有立稳,就带我出了画室,在校园里打发时间等天黑。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心里有些抗拒晚上,总觉得这一下午过得出奇地快,没一会儿天就黑了。吃了晚饭,我和秦一恒转悠了一会儿,就回了画室。

    这个周末,学生基本都回家了,没多少人,我俩也就不用再偷偷摸摸的,直接点了灯,坐在里面聊天,我也不觉得害怕。快到12点的时候,我俩就停止了闲扯,按照之前的安排,秦一恒先去点燃了每一根在角落里的蜡烛,关了灯。然后,我们脱了衣服,戴好潜水装备都躺进浴缸里。

    蜡烛很多,但画室很大,关了灯后还是感觉屋里忽明忽暗的。我刚躺进浴缸里,就后悔了。白天摸起来就已经觉得凉,大半夜一降温,浴缸里的水就有些刺骨,我咬着牙才没让自己叫出来。等到过了一会儿,身体适应了水温才把脑袋也埋到了浴缸里,眼前的景物就被水给模糊了。

    这个浴缸没多深,淹没一个人是足够了。虽然戴着呼吸管,可是我还是感觉有些缺氧,这么躺了十几分钟,没见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我心里还是毛毛的,也不知道秦一恒那边是什么状况。

    又差不多过了10分钟,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被泡涨了,忍不住想坐起来的时候,忽然感觉屋里的烛光摇晃了两下,然后光线开始摇摆晃动,虽然隔了水又隔了潜水镜,视线会有偏差,但这种摇摆十分明显,就像是有一阵大风把光线吹散了似的。

    这下我感觉更冷了。这屋里没有窗户,门又是关着的,什么东西让光线晃动了?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光线似乎不光是在摇晃,而且还有什么东西正从光线投来的地方走过,还不止一两个。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想叫没法叫,差点儿没咬住呼吸管。

    屋里面一片死寂,一点也听不见秦一恒的动静,连他那片的水声都没听见。

    就在我紧张到不行的时候,屋里面的光线恢复了原样。我耐心等了一会儿,果然没有了异样。刚准备松一口气,屋里面又开始有了响动。隔着水我也听不真切,那响动似乎并没有规律,很闷,感觉上像是在撕扯什么。

    这声音重复了几次,让我确信我不是幻听之后,就又消失了,屋里再次陷入了沉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秦一恒那边猛然地从水里坐了起来,然后带着出水的声音走到我的浴缸边上一把将我拉了起来。

    我坐起身,身上一阵发抖,屋里也没见有什么异样,角落里的蜡烛,都快烧完了。

    我赶紧擦了身子换好了衣服,就问秦一恒刚才是什么情况,顺带着把我刚才的感受都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秦一恒听了没有作声,而是在屋里面私下查看了一遍,才又坐回到原处,即使从微弱的烛光中,我也能看出他脸色发白。

    他这样,比刚才在浴缸里还让我害怕。我从来没见过秦一恒的这种表情,我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却摇摇头,只说了四个字,还没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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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6 13:16:22 | 显示全部楼层
    05/使用画室的东西


    还没逮到?逮什么啊?他今晚上是准备抓什么东西?没等我问,秦一恒就指了指角落里的蜡烛,说这几根蜡烛,是为了烧阴气的。

    无论大宅小房,角落往往都是阴气最重的地方,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人家里都不会把扫帚一类的东西堆在角落里。但凡经过的孤魂野鬼要在这家停留,多半都会呆在角落里。若把扫帚放在角落,摆明了就是将它们扫地出门,一点地方也不给人家留,这样做反而更容易惹到不干净的东西。还有很多口口相传的民间禁忌里面说,睡觉前盯着卧房内的角落容易做噩梦,也是相同的道理。

    而我们把画室角落里的阴气烧掉,为的也是让我俩的人味儿藏得更隐蔽。虽然人是躲在水里,但毕竟还是要用呼吸管呼吸的。这么做,也算有个保障。

    说完,秦一恒四下看了看,叹了口气,告诉我,这房间里估计少了一根铁栏!这根铁栏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补上,倘若没有这事情可真就闹大了。而且现在看来,那个姓苑的女老师,恐怕根本就不是什么美院毕业的,她完全就是个内行人,具体有多深,他也猜不出来。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女老师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但她究竟是拆掉那根铁栏的人,还是为了补上这个铁栏,目前还不得而知。

    秦一恒讲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我,脸色很不好,我却完全摸不着头脑,铁栏是干吗的?怎么跟那幅画扯上关系了?不就是死了一个女老师吗?之前我们去过的地方,哪儿没死过人啊?我问秦一恒,事情很严重吗?这话是难道真不是人在用?

    秦一恒缓缓地点了点头,说这话时肯定不是人在用,之前我们之所以没发现什么,是因为这画室的使用者,是阴卒。阴卒并不是孤魂野鬼,正相反,它们是专门管孤魂野鬼的。所以,它们出行时,会避人。如果不是我们今天所做的事,恐怕一辈子也没机会接触到它们。

    秦一恒接着告诉我,刚才在浴缸里,我看看见的烛光晃动,就是它们造成的。而那些闷响,应该是它们在执行杖罚,也就是用军棍来责罚别的阴卒,而杖罚的原因想必在简单不过了,有阴卒丢了犯人!

    这下我总算明白他说没逮到的是什么了,合着是个污秽!

    我们学校底下有一个专门关着污秽的监狱?!我靠,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吧?从地狱里还能逃出来吗?

    我的嘴张得老大,半天没说出话来。倒是秦一恒叹了口气,慢慢给我解释:这人阳寿尽了之后,通常都是会被阴差——像黑白无常或是牛头马面之类——勾到阴曹地府听后宣判发配,该投胎的投胎,该挨罚的挨罚,在民间也一直都是如此口口相传的。而这阴卒则与阴差不同,从字面上的理解也能想清楚,与阴卒大概就是军人跟公务员的区别。阴差勾人魂,阴卒一般都是守卫关卡的。被阴卒羁押的游魂,通常都是横死的鬼,阳寿未尽却又一心想要投胎,硬闯关卡,才会被羁押起来。这被羁押的游魂,就称之为阴囚。

    相传,阴囚都是每12个为一组,用铁链穿好,凑够了人数才会交付给阴差带走。而从现在来看,我们学校恐怕就是其中一个关卡,具体是怎样的关卡,为什么在这地方,秦一恒也不得而知,但有一点他是能肯定的,这个逃跑的阴囚,恐怕不简单。

    说着,秦一恒示意我看画室里的椅子,继续道,这画室里面这么多椅子,每一把都没落灰,可见这阴卒出动数量并不少,否则根本用不上这么多的椅子,能值得如此大规模搜索的,这个丢了的污秽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

    秦一恒站了起来,在画室里转了转,然后又摇摇头,说这画室滴下,肯定埋着什么。他猜测是栅栏一样的东西,但究竟这东西是实物,还是一个图样,甚至只是土的颜色不用?这些他都没有办法分辨,但这东西肯定是被人动过了。因为值得这么大规模搜索的阴囚,想必阴差一定都是倍加小心地看着,不至于如此疏忽就弄丢了。

    我听着秦一恒说,也瞅着地面。画室的地面铺了一层复合地板,地板是浅黄色的,看着还挺干净,也没见有人动过的痕迹。这种地板的构造我不清楚,不知道好不好拆。我心说,按秦一恒的意思,动这块地方的是那个姓苑的女老师?谁知道我问出口,秦一恒却摇摇头,告诉我,如果真的是她,那她就没必要托梦了。

    秦一恒想了想,走到了那幅画前面。他说他仔细思量过了,这个姓苑的女老师一定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从她的入职时间推测,这件事可能并不是最近才发生的。她不太可能提前几个月就来做准备。最大的可能是,她一定尽了她的努力想去达成什么目的,结果失败了,甚至还赔上了性命。不得已,她就留下了这么一个线索,并且托梦给校领导,想提醒这件事的发生。但又因为某个原因,她没有办法把事情详细地讲出来,只能用了一个很隐晦的梦来表达。而她这么做的原因……

    说到这儿,秦一恒的声调突然低了下来,说:“因为,这些校领导中间,估计还有一个人也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女老师不希望他这么轻易就知道。”

    秦一恒这句话一出口,我立刻打了个冷战。我靠,这怎么弄得跟无间道似的,都赶上演电影了。这些领导看着都挺正常的。每逢周一的升旗仪式,都能见到他们,也没见有谁看着像是有问题啊?我回忆了一下,我们学校很多领导近几年似乎都是有过变动,有好几个都是从别的地方调来的。具体情况我虽然不清楚,但都会在学校的橱窗展示里面看见相关的照片。莫非这个人就是藏在这些新调进来的领导里?妈的,那这么一说,他肯定也是懂方术的了?他到底是谁啊?

    我看了看秦一恒,并没有张嘴问他,这个问题问了也没意义。他要是知道答案,我俩也不至于在这儿自己猜,我比划了一下,示意秦一恒继续讲下去。他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个五雷局被给人破了,估计破五雷局的,跟动画室下那个栏的是同一个人,他的目的现在很难才出来,可能性太多。五雷局是高人设在这儿的,估摸着就是为了方式有污秽闯关卡的时候,在周围作祟。现在可好,倘若这事能收住倒也罢了,否则在学校里,恐怕真得出大乱子啊。之前有阳气衰弱的学生被上身就能证明这一点。

    秦一恒说了一通,停了下来,抿了口水,继续说,早前他一直在猜测,会不会被上身的那个学生,也是在为被人提供线索?比如:想告诉别人脸上有什么特别的疤痕或是留了胡须什么的。但现在分析,上他身的,一定是阴囚。是不是让阴卒兴师动众寻找的那个,我们也没办法知道。而且,上过他身的,并不止一个污秽。

    相传,阴囚跟古代的犯人一样,被羁押之后,脸上都是会被刺字的。即使轮回转世,脸上也会有明显的胎记。而那个被上身的学生之所以会在脸上乱画,也因为如此。倘若真的被那个污秽在脸上刺下同样的字,那这个学生恐怕就没救了,肉身就多半被那个污秽给占了。幸好,另一个污秽及时地也上了他的身,阻止了这一切。要这么分析的话,后来那个污秽还是个好的,会不会是姓苑的女老师,我们依旧不得而知。

    说到女老师,之前烧掉的那些画,其实也是她留了线索在其中的。

    从古至今,很多重要的犯人入狱收押时,是会留下画像,一来方便上报给上级查阅,二来也是留底备案。所以这女老师才画了那些画,就是想提醒看画的人,小心阴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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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6 13:16:47 | 显示全部楼层
    06/事后


    秦一恒说到这儿,我也算是了解了大概。虽然其中有很多我俩闹不清的细节,又藏了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但终归这事情的脉络已经屡出来了。我想了想,觉得这其中的水太深,弄得我都不敢在这个学校继续上课了。我问秦一恒,毕竟是受了学校的委托而来的,现在如何交差?

    他一脸无奈地摇摇头,告诉我,这事实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能了解那么多还没遭遇危险,已经是万幸了。说完秦一恒看了看表,表示继续耗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而且天都已经快亮了,赶紧休息才对。我俩收拾了一下先回了寝室,这一觉,睡得很长,但却不踏实,我只在都在做噩梦,醒来身体还是很乏。

    秦一恒醒的比我早很多,在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桌子上摆了一大堆红气球。我随口问了他一句,他把我叫到桌子边上,吹了一个气球递给我,告诉我,这个气球里面吹了人气进去,又是红色的,关键时刻能转一下污秽的注意力。日后在学校里尽量不要往外跑,哪儿人多在哪待着,而且手上的铜钱千万不能摘,每晚睡觉的时候,就吹一个气球挂在门边上,倘若气球不明不白地突然爆炸了,就千万要小心,不管多晚,都可以给他打电话。

    我听了秦一恒的嘱咐还很感动,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又陪他吃了顿饭,他就一个人去校长室交差。他同校长聊了很久,我在楼下一直等着。也不知道他们都聊了些什么,等到他出来,我见他表情不太好,送他到车站的路上他也一直没吭声,我好奇地问了他一句,他就告诉我,校长说最近很多学生都莫名其妙地发烧请假,也不知道是不是大规模的传染病。

    秦一恒摇摇头,说现在阴卒满学校地跑,撞见了难免头疼脑热。说完,把早上嘱咐过我的话又说了一遍才上车。

    之后的几天我过的很小心,用个词来形容就是——草木皆兵。这起码总比撞见东西要强。这之后倒没听说谁在被上了身或是看见了什么污秽,我的心才渐渐地安稳了下来。但那个画室自打这件事后,就彻底弃用了,学校专门在主教学楼里腾出了两间大教室来做画室。除了我,没有一个学生知道这是为什么。

    (本故事完)

    【下期《凶宅·盲道》预告】

    临市的盲道闹出了奇怪的传言,张凡非要拉着我去查探一番。那条盲道在夜晚的时候,果然如传言中出现了很多野猫,而带着眼罩的张凡却指出了离奇的寻人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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