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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时代周刊》(下)作者:戴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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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4 21:30: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大宋时代周刊》终于全本了!
虽然只有繁体版在琉球出售,但是!
我终于找到了手打全本!
今天贴给大家……吼吼……

(跟帖在10个以上俺就发TXT全本下载……)


第十六集 天下第一侯 第二章 男人的六大名器
  那双胞胎姐妹文文、静静没一呼儿便要在门口探首探脑,保罗心知这两个丫头必然是王府心腹,这窥视是必然的,他演戏天份极足,也不去理会。
  那龙云凤便暗暗传音告诉他,襄阳王府四大王官,镇八方王官雷英、半步追魂王官唐三少、霹雳王官雷鸣、魔琴索命王官贾真真,四大王官也各有派系,便如朝廷朋党一般毫无二致。
  雷英得前襄阳王器重,一套八方刀法在江南有刀中之尊称号,武功可说是四大王官之首,手上又掌握着洞庭湖三十六路水寨,在襄阳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而半步追魂王官和霹雳王官两人是襄阳黑手套执法队总教习及副总教习,两人都是暗器名家一时之选,虽然黑手套是当年雷英提议建立了,可多年来在唐三少经营下也似铁桶一般,容不得别人插手,在襄阳城,便是知府见了那半步追魂王官唐三少也得客客气气的,这两个王官凑在一起,实力可说襄阳王府第二。
  至于龙云凤乔装的魔琴索命王官贾真真,原本也名不见经传,眼下公开的身份是襄阳城头号卖艺不卖身的名妓,私底下,却和襄阳嗣王赵衍之间暧昧不清,别的不说,光看她能坐镇这冲霄楼便可见一斑了。
  保罗咂了咂嘴巴,心说怪不得自古到今都说草莽中藏龙卧虎,这魔琴贾真真也不知什么来路,居然突然就这么占据了襄阳王府王官一位。当下就传音问道:“那这位贾真真姑娘现在……”
  用手比划了一个刀的姿势,龙云凤甜甜一笑,保罗爷忍不住缩了缩肩膀,“龙姐姐,你杀起人来可真是不眨眼啊!”
  龙云凤狠狠瞪了他一眼,“国家大事,岂可儿戏之?”保罗只好苦笑。这古人“士为知己者死”的思想当真了不得,龙云凤江湖出身。却被老泰山器重成了王府詹事兼拱卫府总领,当真也魄力不小。
  他仔细寻思里面道理,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方才那唐王官对龙云凤乔装的贾真真似乎颇为亲近,难道?
  脑子活络的人想到这儿,自然便成前后对照寻思找出里面的道理来,当下又传音问道:“连手底下的王官都敢跟他抢女人?是不是……”
  “眼下这位襄阳小王爷乃是庶出。并非王世子出身,少保你应该很清楚。”龙云凤似笑非笑看着他,伸指一弹,把他那下意识不老实在自己腰肢间抚摸的手给狠狠弹了一记。
  保罗手上吃痛,讪讪缩手,干巴巴笑了两声,“演戏总得演全套罢!不过……不是小弟说浑话,姐姐这腰肢当真弹手得紧。小弟我当真有些舍不得丢了。”
  他这花丛中养成的德性龙云凤清楚得很,却也懒得跟他计较了,双目流转之际,只是狠狠剐了他一眼,其实心底倒也有些子欢喜的,再过一年她便三十了。在大宋朝,三十岁女性即便做了祖母也没多大稀奇的。
  古人结婚早是大势所趋,譬如唐玄宗开元诏令:“男十五,女十三。”
  宋仁宗天圣诏令:“男十五,女十三。”
  宋宁宗嘉定诏令:“男十六,女十四。”
  宋司马光《书仪》:“男十六,女十四。”
  宋朱熹《家礼》:“男十六,女十四。”
  古代女性二三十岁这个年纪大多数上要服侍公公婆婆、中要服侍丈夫、下要教育子女,哪里有那么快活。
  及至现代,夫权在百年之内土崩瓦解,女性出门做美容不忘吩咐一句“别忘记煮晚饭,顺便把我两条内裤洗了”,电视广告上频频打出“买×××送丈母娘”,连补肾的广告还得让女人来说“他好,我也好”,男人们不得不自嘲“听老婆的话跟党走”,也算是三十年风水轮流转的一种另类诠释罢!
  “尽说浑话。”龙姐姐的声音未免便有些低下来了,天底下哪儿有不喜欢听别人奉承的?若是换别人来奉承,龙姐姐不见得如何,真要听奉承话,她还能少了?只是这话由保罗爷嘴巴说出来,便和别人不一样了。
  这位爷是什么人?盖世界的风月班头,见过的美人多如过江之鲫,他说好,那定然是极好的,这便好比乡间老农夸一碗红烧肉好吃和饕餮美食家夸一碗红烧肉好吃一般,区别天上地下不可同日而语。
  所谓得寸进尺,保罗爷笑着,居然把手又伸了过去,“烈女怕缠郎”正是最好的注脚,有一位姓古的先贤不也说过么,“女人就好像梅花鹿,你若去追,便有机会得到,若不去追,只能看着她在眼前跳舞。”
  方才刚说过弹手,这会子又来,感觉顿时便不一样了,那腰间酥麻得紧,便是她龙云凤武功绝顶,未免也吃不消。
  “再不规矩,我可是……”龙姐姐话说了一半儿,觉着下半句说出来,未免太过暧昧,恼便恼了,若说出来,便有些像情人之间的调戏了,却是把下半句硬生生给吞了回去,长长的眼睫毛一阵扇动,便狠狠瞪了他一眼。
  要怪,便只怪龙姐姐方才拉着他是坐在床边,男人沾了床,总要有些想法的。
  “孔老夫子不是说‘食色性也’么?”保罗咧开嘴一笑。
  龙云凤当真有些哭笑不得,“呸!天下人都夸你是文曲星下凡,真真都是瞎了眼,这话是告子说的。”
  保罗面不改色,他才不在乎这个,管他孔子说的还是告子说的,也不去搭腔。自顾说着自己要说的话,“咦?姐姐这眼睫毛倒是浓密异常……莫不是……粘了羊眼圈?”
  现代女子粘假睫毛的多了是,这话在保罗爷,本是故意调笑拐着弯夸眼睫毛漂亮,好比有女子双眼皮折子美,有那些嘴巴会说话的便说“哟!这双眼皮别是开刀做的手术罢!”,总比直来直去夸奖来得巧妙。
  龙云凤先也还有些暧昧不清的喜欢。只是没几个弹指,顿时却嚼出其中含义了。当下柳眉倒竖,腾一下站起身来,一个耳光便掴了过去。
  扇到一半,有些不忍,可这一巴掌还是很清脆地扇在了保罗爷脸上,顿时把他给扇愣住了。
  “你……你这无耻的淫贼,便是拿这种腌臢话来作践人的么?”龙云凤胸口一阵刺痛。女人的寂寞,是所有寂寞中最可怕的一种,她原先还很是喜欢和保罗爷保持这种有那么一丝儿暧昧的关系的,只是,如此赤裸裸说出这般话来,顿时叫她吃不住激,堂堂天下十四杰之一,怕生平第一次扇别人耳光。
  保罗怕也是第一次吃耳光。这一巴掌虽然不重,却当真是郁闷到了极点,我说什么了我?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越是有好感,一旦翻了脸也越是厌恶,龙云凤这会子怕就是如此,真是气得娇躯乱颤咬牙切齿。指着保罗道:“你……你……”连脸颊都白了。
  “我倒是如何作践姐姐了?”保罗打破脑袋也想不通。
  这是所为何来?别说保罗爷想不通,便是各位看官怕也想不通龙云凤的雷霆之怒罢!
  这,便要说到历朝历代的房中术知识了,这羊眼圈,古来便是房中妙趣无比的东西,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赤鳞玉拨弦”,因为它是套在男子玉茎前端凹进去一圈那个位置的东西,而赤鳞在道家方术中隐指男器,故此叫赤鳞玉拨弦。
  道家双修流把女阴分数个部位,成书与西汉年间的《子都经》上便说:“纳玉茎于琴弦麦齿之间……”。古人是很懂得刺激女子的敏感之处的。许多道家双修流典籍都有具体的描写。
  唐朝李商隐《碧城三首》中便有一段描写,“紫凤放娇衔楚佩。赤鳞狂舞拨湘弦。”,这位大诗人年轻时候修过道,且喜欢用典故,常常被人指责晦涩,后人便说他“獭祭曾惊博奥殚,一篇《锦瑟》解人难。”,这句“紫凤放娇衔楚佩,赤鳞狂舞拨湘弦。”可说很典型,
  就像自古流传女人有所谓十二名器之说,男人也有所谓六大名器,什么叫名器?就像漫画《风云》里面步惊云的绝世好剑一般,名贵、珍奇、天下无双,男人六大名器曰:“紫鞠、龙王、拨弦、儿臂、飞雁、越船”。
  名器必定是稀奇罕见才叫名器,可这“赤鳞玉拨弦”便是让普通人能达到名器高度的一种助兴用器,是用公羊的眼圈浸泡药水后特制而成,套在玉茎顶端行房,几乎无往不利。
  自唐宋以降,妓寨是禁止嫖客带赤鳞玉拨弦嫖妓的,为什么呢?皆因这东西太厉害,往往叫女子欲仙欲死,良家便还罢了,这娼家可是要每天接客赚钱的,一天数次被这赤鳞玉拨弦折腾,神仙姐姐她也吃不消哇!
  龙云凤毕竟出身江湖,年纪也不小了,这东西隐约还是懂的,所以,这句玩笑的调笑话便成了无耻下流的话,她自然要恼了。
  “你这风月班头还有什么不懂的?巴巴的便拿着东西来作践我么?好端端的便拿那赤鳞……赤鳞玉拨弦粘在我眼睛上……”龙云凤看他一脸纳闷模样,加之毕竟对他有十二分好感的,故此便说了,说完脸颊上倒是生了红晕来,方才极白,这会子染了一层红晕,实在是俏丽不可方物。
  保罗到底是老逛窑子的,虽然没用过这些玩意儿,可听还是听说过的,顿时明白了,当下叫起了撞天屈来,“好姐姐,这可冤死我了,我哪儿用过那东西?便见也没见过啊!感情是羊眼圈做的,我是真心夸姐姐来着,这一记耳光可是冤屈死了。”
  龙姐姐面红耳赤,一来知道误伤了,二来到底还是处子之身,说这个赤鳞玉拨弦未免不雅,只是又不愿意低头认错,“哪里冤屈了?乱说话便没罪过么?”
  “我这第一次可是莫名其妙就给了姐姐你了。”保罗捂着脸颊装可怜,一语双关,惹得龙姐姐娇嗔,恨不得再给他一记,“你这无赖,真真狗嘴吐不出象牙……”
  “火辣辣的痛哩!”保罗爷继续装可怜,“谁练功也不能练到脸皮上去啊!”
  “我瞧瞧。”龙云凤到底无赖不过他,只得伸出手去抚着他脸颊装装样子看看。
  吃了一个耳光的保罗刚要讨回利息把双手搭在对方腰肢上,门口传来一声咳嗽,“咳……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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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某点连载,以下是在琉球出版的繁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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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姐姐何等精明,顺势推开保罗,匆忙起身正坐。这钗横发乱粉靥含春的俏模样,加上越理越乱的罗裙,倒显出被捉奸在床的窘态,也不知几分是真,几分是做戏。
  保罗爷也是惯会逢场作戏的妙人儿,不等来人发话,他先火冒三丈破口大骂:“哪个泼才不开眼的,扫了你家少爷的兴致,想看活春宫,回家看你爹娘去!”
  翠绿门帘叮咚作响,人未到,笑声先至,“粉侯,别来无恙乎!”
  双胞胎姐妹文文、静静撩起门帘,一位峨冠博带气势非凡的中年男子昂首进来,头戴璎珞珠顶冕,腰缠玉带,淡黄长袍水袖洒然,颧骨高耸,鹰眸隆准,脸色白得有些吓人,眼圈发黑,显然是酒色过度气血亏空。半步追魂唐威挎刀紧随其后,刀削脸拉得老长,瞪向保罗的眼神颇有那么点武大郎撞见西门庆的意思。
  保罗爷无视唐三少嫉妒的眼神,整肃袍袖,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臣,广陵县侯陈保罗叩见王爷千岁千千岁!”
龙云凤慌忙自床上下来,敛衽低语:“真真见过王爷千岁。”运转内力,硬是逼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你说被捉奸在床也就算了,偏偏还被主子和老情人一同撞见,倘若此刻站在这里的是正牌贾真真,脸皮便也臊破了。
  “快快请起,小王能有今日,全赖粉侯厚赐啊!”襄阳王赵衍满面堆笑,搀扶保罗落座。
  保罗心想,你倒是没忘本,嘴上自然连连客气,“臣不过适逢其会,侥幸洞悉彭海那厮的阴谋罢了,王爷若是看得起在下,叫一声少保便是,粉侯云云乃是坊间讹传,万不敢当。”
  “少保果然不是俗物,难怪红粉知己遍天下,上至公主下至花魁,无不情根深种,就连我们这位素来对男人不假辞色的贾少奶奶,也对少保你是情难自禁哪!”
  “惭愧惭愧,我与真真姑娘因琴结缘,相见恨晚,可不敢有半点亵渎之念。”保罗嘴里说惭愧,脸上并没有丁点惭愧的意思,冲龙姐姐微微一笑。
  他满口雪白整齐的牙齿,笑得微微瞇起的眼睛,龙云凤看在眼里羞窘难言,暗骂“小淫贼”,这不是越描越黑么,难道非得宽衣解带才算“亵渎”?
  赵衍硬生生吞下这顶绿头巾,淡淡扫了龙云凤一眼,“真真,还不快煎茶待客。”转向保罗却是满面堆笑,“‘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少保骤然而至,小王不及备下接风宴,这‘君山银毫’与‘洞庭金桔’倒是本地时鲜,小王以茶代酒,敬少保一杯。”
  保罗爷嘴里正含着一口洞庭名茶“君山银毫”,听见金桔二字,联想到宝贝姐妹那含苞待放的酥胸,登时一口茶呛入喉咙,咳嗽连连。
  龙云凤也不知真情流露还是做戏到家,忙来轻捶后背,一脸的关切,“茶烫,大人仔细些。”
  唐威看在眼中,脸色更是阴沉三分,握刀的手紧了又紧。
  赵衍摸着下巴微微一笑,“真真,你这煎茶的手艺比起弹琴来还是差得远,今夜便罚你陪少保弹琴弄箫,定要让他尽兴。”
  瞧瞧,美人计来了。保罗嘿嘿干笑,假意推托,“这怎么好意思……”
  赵衍笑道:“世间知音难求,少保就不要再推辞了,小王尚有些许琐事,晚些再陪少保夜泊洞庭,共赏君山明月。”
  “如此,便不叨扰王爷了。”保罗故意当着赵衍和唐威的面,深情脉脉看了龙姐姐一眼,起身告辞。
  他前脚刚走,唐威便气得咬牙切齿,“王爷,这厮来意不善,您为何放虎归山?”
  “小三,沉住气。”赵衍端起茶杯慢慢啜饮,“我观陈保罗此人,年轻气盛,锋芒毕露,虽然有些才干,却是轻浮无德之徒,赵德芳那老狗能用金钱美色收买他,我们同样可以,真真,是也不是?”
  “回禀王爷,这陈保罗口风紧得很,无论妾身如何灌迷魂汤,他始终不提朝堂之事,满嘴的风花雪月,十成十的轻薄浪子。”龙云凤蹙眉嗔道。
  唐威冷笑道:“满嘴风花雪月,不正是投你所好么?”
  龙云凤柳眉倒竖,“妾身一心为王爷办事,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你无端猜忌……难道我贾真真的主子不是王爷,而是你唐三少不成?”说着,眼圈泛红,楚楚可怜。
  赵衍皱了皱眉,“小三,真真为我办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儿女情长成不了大事,你真让我失望!”
  唐威面红耳赤,讪讪道:“王爷,我是怕真真假戏真做,上了那陈保罗的套儿。您想,他要真是一个轻浮浪子,年纪轻轻毫无根基,怎能在朝堂上迅速崛起,出使契丹全身而退,迷得那位以刁蛮著称的越国公主千里寻夫;而后南下两淮,更是使出霹雳手段一举扫清淮扬、铁掌二帮;此次西夏政变,十之八九是他幕后煽动,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显示出陈保罗轻浮好色的背后隐藏着很深的心机!”
  赵衍摇头一笑,“小三,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陈保罗何德何能,天下的风头都被他占尽?一次两次是运气好,次次如此,就不是运气那么简单了,他的背后,水深着呢……”
  “王爷说的是……八贤王?”
  “赵德芳那老狐狸执掌拱卫多年,侦骑遍布天下,党羽众多,陈保罗不过是他手里的一把刀,他朝哪儿指,这口刀就朝哪里砍,哼!可笑的是,他竟然把爪子伸到我的地盘上来了。”
  龙云凤柳眉微蹙,故作担忧,“王爷的意思是……我们有把柄落在拱卫手中?”
  “真有证据,来的就不只是陈保罗了。”赵衍冷笑道:“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只要那份《龙虎风云会》盟单还在我手里,借赵德芳个胆子也不敢动我一根头发!小三,今夜起增加冲霄楼的警戒人手,万不可丢失了盟单!”
  “王爷的交代我怎敢掉以轻心,只是……冲霄楼的草图原本出自陈保罗之手,恐怕挡不住他。”唐威嗓音转冷,竖起手掌向下狠狠一切,“以我之见,不如斩草除根,一了百了!”
  “哼!你说得倒轻松,陈保罗如今已非无名小卒,死在冲霄楼,让我这个地主如何向朝廷交代,赵德芳那老匹夫焉能不借题发挥,举事时机尚未成熟,我们还动他不得。”赵衍转向龙云凤,牵着她的手满面含笑,“真真,今夜你便使出浑身解数,把陈保罗肚子里的秘密全掏出来,孤王必有重赏!”
  龙云凤白了赵衍一眼,撒娇似的抽回纤手,“王爷真是无情,在你眼里,妾身就只是一件笼络男人的工具?”
  她垂着头,指尖绞着一方白绫,含羞带怨的俏模样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赵衍脸色微变,强压不悦笑道:“孤王对你便如范蠡之如西子,为了皇图霸业不得不委屈一时。”
  龙云凤轻轻叹了口气,“王爷的话,妾身怎敢不听,只是陈保罗身边尚有三位俏佳人相伴,对妾身没个好脸色,还有那动不动就横眉竖目拔剑相向的锦毛鼠白玉堂,叫人好生害怕……”
  赵衍面露微笑,拍拍她的手说:“真真莫怕,在孤王的地界上没有人敢动你一根头发。”
  唐威握刀的手紧了又紧,刀削脸上笼罩寒霜,他飞快的瞥了赵衍一眼,目光极为古怪,心中冷笑,“宠妾都送给别人睡了,还好意思吹牛,你这鸟王要能成事儿,我唐威的名字倒过来写。”
  “真真,你且歇息,孤王与小蓬莱来使还有要事相商;小三,冲霄楼的警戒便交给你了,万不可掉以轻心。”赵衍交代完了,转身离开房间。
  待他走远,唐威忽然转身单膝跪在胡床跟前,抓住龙云凤的手,满面涨红,结结巴巴的说:“真真,跟我走吧!”
  “你、你这是做什么!”龙云凤被他吓了一跳,慌忙站了起来,试图挣脱他的手。
  唐威上前一步,急切道:“真真,有些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赵衍志大才疏,善谋而寡断,只凭拉拢一群绿林毛贼、洞庭水寇便想谋取天下,无异于痴人说梦,跟着他一步错步步错,你我终究没有好下场!不如急流勇退,远离这是非之地……我,我会好好待你的……”
  龙云凤心中黯然,对唐威既同情又抱歉,倘若她是真正的贾真真,定会被他这番情深意切的告白打动,随他远走天涯,可是……这唐威毕竟不是她的真命天子。紧咬银牙,暗叹一声,陈保罗啊陈保罗,你若有唐威对我的一半真心,我便抛弃一切,不求名分跟你白头偕老又有何不可呢……然而,想到保罗的嬉皮笑脸和轻薄话语,心头又是一阵幽怨,不知道他的甜言蜜语里头有多少发自真情。
  她强打精神,摇头啜泣,“三少,你的一片真情,妾身铭感于心,然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我名字俱在盟单之内,一旦事败便是株连九族,事到如今,我们跟王爷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只有铤而走险走这一条路,除非……”欲言又止。
  唐威瞳仁收缩,满面杀气,“除非盗出盟单献与官家,换个自由身!”
  龙云凤心想:你小子倒识趣,我便救你一命又如何!她装出惊恐的样子,一把捂住他的嘴。
  “此事休得再提,你不要命,我还没活腻呢!冲霄楼机关密布,王爷身边高手如云,你如何能盗得盟单?切不可胡言乱语,快走吧!”
  唐威一跺脚,含恨离去。
  龙云凤望着他萧索的背影,不免有些英雄末路的感伤,然而这个男人毕竟只是过客,此刻她心里满满装着的只有陈保罗一个人。

第十六集 天下第一侯 第三章 小楼一夜听春雨
  这厢保罗爷喜气洋洋回到驿馆,谁知一进门就被丢了把槟榔壳,燕清萝、白五爷、水修眉、小白虎一干人等横眉冷对,对他爱理不理。
  保罗一缩头,干笑道:“今儿个是怎么了,三堂会审么?”
  水修眉横了他一眼,黯然垂首,满脸的失落。
  小白虎冷笑道:“你还晓得回来,姓贾的狐媚子怎么没留下咱们风流大少?”
  保罗一听便笑了,“我与贾姑娘坐而论道,谈的是音律曲赋,你偏要往下流处想,真是一个俗人。”
  水修眉听了这话,脸色稍好些。
  白五爷却是不信,盯着他的眼睛追问:“你这淫贼什么时候转了性,美色当前,竟不动心?”
  保罗连忙念了句阿弥陀佛,一脸肃然道:“小白,我陈保罗好歹也是佛门护法,堂堂侯爷,虽然说算不得一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却也不是见色忘义的豺狼,且不论她贾真真姿色如何,这里水姑娘、燕仙子、小白虎,哪一个不是国色天香,即使你白五爷也是穿上裙子就能换银子使的,我陈某人有动过歹念吗?”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众人的反应却不相同。水修眉想到船上的风流一夜,不免耳热心跳,暗骂保罗不害臊,明明对人家做了那种事,还好意思说没有歹念……恰巧燕清萝别有深意的瞥了她一眼,更是心如鹿撞,低头不敢做声。
  白五爷则被他的气势震慑,不禁一阵愕然,转念一想,不对,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混帐!什么叫‘穿上裙子就能换银子使的’,你把白某当成什么人了!我、我非割了你的舌头不可!”说着拔剑扑向保罗。
  保罗爷号称金翅鸟,轻功足以列入天下前三,白玉堂想抓他可没那么容易,哈哈一笑,纵身飞起,倒挂在房梁上。白五爷追上来,他又一转身落下去,抓起一颗槟榔大嚼起来。
  燕清萝看不过眼,柳眉倒竖一声娇喝:“都给我住手!两个大男人,打情骂俏算什么意思!”
  保罗摸着鼻子苦笑,白玉堂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真有些羞刀难入鞘的意思,提着剑呆愣半晌,一转身愤然而去。
  三双妙目全聚到保罗脸上,那意思分明在问“你追是不追”。
  保罗搔搔脑袋,硬是坐了下去,心中叫苦,白老鼠啊白老鼠,别怪兄弟不讲义气,谁让你不是女人呢,我若追了出去,别人可就真把咱俩当“同志”了……
  燕清萝叹了口气,“少保,襄阳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尽快返京吧!”
  “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鬼地方耽搁,还不是八贤王那老狐狸逼的。”保罗苦笑一声,便把拱卫府搜寻襄阳王赵衍谋反证据的事情说了出来。
  其实在座众人也不是傻子,在襄阳城这一天来的所见所闻都暗示赵衍确有二心,但是这东西不能当证据。
  “想拿到谋反的证据,必须从内部入手,与贾真真交往正是出于这个目的。”保罗想了又想,还是没有把龙姐姐的真实身分说出来。
  燕清萝对他的这一招“美男计”颇为不齿,觉得有违侠义之道,但是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况且贾真真是黑道中的妖女,为了正义,为了大宋社稷的安危,欺骗一个妖女似乎可以原谅。
  而黄昏时分,白玉堂仍未回来,保罗心中隐隐不安,但是他要去冲霄楼赴龙姐姐的约会,只好交代燕仙子去寻他回来。换上一身月白色热丝长衫,摇着高丽纸扇,舒袍缓带,不疾不徐朝冲霄楼走去,俨然踏月寻芳的贵胄公子。
  文文、静静对保罗已不陌生,知道是王爷安排的贵客,立刻迎入小楼。
  保罗摸出两枚金瓜子分赠二人,顺手在双胞胎姐妹的脸蛋儿上摸了一把,“两位小妹久在贾姑娘身边奔走,耳濡目染,定然精通音律之道,可吹得一手好箫?”
  如果他接着说“少爷这里有一管紫玉箫,非在闰中灯下不能见其妙处,两位妹妹可愿一品”,那就是赤裸裸的挑逗了,可是他把话按在这里就不继续说了,两女也不知道他是真谈乐器还是借机轻薄。
  文文、静静对视一眼,姐姐媚笑道:“让侯爷见笑了,我们姐妹也是近来才被王爷派来服侍主子,未曾有幸蒙主子指点音律之学,吹箫什么的是一窍不通。”
  “原来你们两个跟龙姐姐不熟,难怪没有瞧出破绽,保罗心里有数,继续旁敲侧击,“两位妹妹冰雪聪明,便是旁听真真姑娘与人弹琴论箫,也该学得一二。”
  静静掩口嗤笑,“侯爷这么说可就看轻我家主子了,打她从王府搬到这冲霄楼就不曾会过男客,便是王爷亲至,主子也没有留他过夜呢!”
  保罗心情大爽,男人么,总会有点独占欲,龙云凤从前如何他管不了,至少在假扮贾真真混入襄阳王府以来她没有与别的男人好过,哪怕对方是她名义上的主子襄阳王赵衍。
  想到这里,保罗不禁有些飘飘然,仿佛龙姐姐在为他守贞,当初情挑东京四大花魁时也没有这么期待、这么兴奋。
  他迈步走上小楼,只见龙云凤已经换上一身湖纱比甲,鹅黄褶裙,跪坐在矮几眼前,轻挥玉手,用一方罗帕细心擦拭古琴,妩媚娴静的模样与白天的泼辣大相径庭,惹人怜爱。
  保罗心头一热,脱靴走进香闺,在她身后跪坐。双手轻轻揽住她的小腹,触手温热,肌肉紧实曲线平滑,并无寻常少妇腹部贲起的赘肉。
  龙云凤轻叫了一声,仿佛一股电流从保罗掌心传入,烤得她小腹火热,一股热流不受控制的涌出来,大腿之间隐隐有湿润粘稠的羞人感觉。
  她连忙抓住他作怪的大手,羞恼挣扎,“你这登徒子,又来招惹人家——快住手,外头有王爷的人监视哩!”
  保罗爷堂堂花间圣手,惯会哄人假撇清的,哪能被她吓住,轻声一笑,低头含住龙姐姐羞红可爱的耳垂,含糊道:“有人偷听,我们才要做戏做全套,不然露了手脚,你的身分难免引人生疑。”
  “可是我……我不能……”龙云凤已经软到在他的怀里,星眸半瞇,俏脸酡红,双手死死抓住试图向胸部入侵的魔爪,只凭意志力在抵抗,“都说弹琴聊天的,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做这等羞人的事……”
  “想一想吧,我的好姐姐,若是真的贾真真在这里,她能忍得住守身如玉?”保罗的话如同一道洪流,冲毁龙云凤的心理防线,她渐渐无力抵抗保罗的挑逗,如痴如梦的嗫嚅:“我是贾真真……这样做是情非得已,人家……啊——”
  她一声惊呼,嗓音柔媚宛如蜜糖,原来是保罗攻占了颤巍巍的玉女峰。
  龙云凤双手紧捂着脸儿,羞得不敢睁眼,只觉得身上衣衫一件件的减少,接着便有一具强壮的身体偎上来,散发出男性特有的气味和灼热的体温,肌肤相亲的刹那,便如热汤沃雪,几乎把她融化。
  两腿半推半就的分开,龙云凤想到羞处全被保罗看光,小心肝儿一阵乱颤,含羞带怯的暗骂一声,“冤家!来就来吧,又摸又看的……算是什么事儿!也不顾女儿家的体面,真真羞死人了……”
  正心乱如麻,一股刺痛自下体传来,似有巨斧劈开那朵最敏感的可怜儿花苞,使得龙云凤倒吸一口凉气,紧咬银牙,心情与那面对酷刑的烈士倒有几分相似。
  “不能哭,不能叫——绝不能让监视的贼党发现我是处子之身,否则身分暴露事小,我的小冤家少保爷也要遭连累……”她勉强忍痛承欢,却又是为了什么?
  女儿破身时最是情绪激荡,龙云凤武功盖世也不能例外,想到自己付出清白女儿身,难道只是为了完成拱卫府的使命?保罗虽然俊美知趣懂她心意,可是他连公主都不放在眼里,自己一介江湖女子,且不说出身邪派背负魔女之名,但说年龄上的差距便足以使她自惭形秽,今昔缠绵承欢,别后便是路人,我龙云凤哪有福气进广陵侯府的大门呢……这样一想,悲从心来,眼泪如断线珠子般滚落。
  她唯恐保罗发现自己心境的变化,拚命捂住脸儿,不让泪水流下去。
  “咦!龙姐姐竟然……”
  怎听见保罗诧异的惊呼,那带给她破瓜之痛的粗壮之物徐徐从体内撤了出来。原来是发现这位名满江湖的大魔女,竟然还是处子之身,不免又是惊喜,又是心疼。保罗爷惯会怜香惜玉,何况如今在身下婉转承欢的又是一向视为高不可攀的龙姐姐,急忙退了出来,拉开佳人双手,在泪痕斑斑的俏脸上一阵狂吻。
  “都怪小弟鲁莽,叫龙姐姐受苦了……”
  “嗯……”龙云凤只是轻声呻吟,并不肯回答,心里想的却是,他发现我是清白女儿身,会不会嘲笑我是个老处女呢?若不然,为何要停下来,难道我真的老了,便是冰清玉洁的身子……也对他毫无吸引力?
  正患得患失时,保罗已经在她耳畔吐出一串的甜言蜜语,温柔的嘴唇顺着鼻尖向下滑动,直到粉颈、酥胸……一路游走,酥麻的感觉让龙云凤发出忘形的呻吟,双手抱住保罗脑后,十指纠结曲张,不知道是在挣扎,还是催他更用力一些。
  调皮的舌尖继续下移,越过平滑如玉的小腹,竟然吻上那朵含苞待放的花蕊,龙云凤大吃一惊,强忍羞涩嚷道:“别……那里脏……”
  “姐姐是美玉琢成的身子,哪里会脏?”
  保罗这一番柔情蜜意的亲吻爱抚,果然让龙云凤苦尽甘来,眉头舒展,俏脸含春,鼻子里哼出柔柔腻腻的娇吟,似在催促保罗快些提枪上马。
  保罗爷心知火候到了,翻身覆在龙姐姐的娇躯上,低唤一声,“好姐姐,我便来了。”
  龙云凤瞇着眼睛,宛若酒醉一般哼道:“嗯……冤家,死也罢活也罢,姐姐全是你的了。”
  这句话比什么甜言蜜语都刺激,保罗再也按捺不住,挥枪上马,使出浑身解术,小保罗大显神威,在龙姐姐身上驰骋挞伐,一时间满室皆春,风光无限。
  有道是:每想金莲举,尝思半臂横。檀郎何必学吹笙,一任海棠花底蝶蜂争。碧沼泽深入,幽溪款款行。夜阑频自唤卿卿,搅得心神撩乱骨头轻。
  情到极处,龙云凤泄了身子,浑身骨头都酥软了,自问天下间再也没有这样的快活,玉腕缠住保罗的脖子,娇痴呢喃:“好弟弟,好心肝儿,赐姐姐一个宝贝儿子……”
  情动之下,天魔变失效,龙云凤露出那比贾真真更为娇艳的真面目,眉目之间尽显风情。
  保罗爷低头吻住龙姐姐的红唇,既为她的真情表白感动,又担心被暗中监视的襄阳王一党看出破绽,紧张之下小腹一阵火热,亿万子孙后代争先奔向龙姐姐。
  龙云凤登时攀上美妙的巅峰,双眸紧闭,牙齿格格作响,陷入短暂的昏厥。好在她功力深厚,很快清醒过来,发觉散了魔功,大吃一惊,连忙运转天魔变变回贾真真模样。她轻抚着保罗,让他枕在自己胸口,四目相视,柔情蜜意之中夹杂着些许凄楚。
  保罗对女儿家的心理了如指掌,手指轻轻梳理龙姐姐纷乱的发丝,注视着她的眼睛说:“姐姐可知,小弟家中女眷甚多,上至天潢贵胄的公主,下至当炉卖酒的民女,入了我陈家的门,便是我陈保罗心爱的娘子,不曾有贵贱之分。”
  龙云凤含羞点头,保罗当年为了霍蓉娘大闹汴京府的事,她早有耳闻。
  “咱们都是江湖儿女,索性不来那套俗礼,若是姐姐不嫌弃小弟粗鄙,可愿在府中长住,帮小弟管理这一大家子女眷?”
  龙云凤心头一颤,“他这是要我以身相许了,可是毕竟没个名分……”
  保罗接下来一句话便打消了她的疑虑,“姐姐为朝廷出力甚多,也该歇歇过几天平心日子了,若是姐姐不嫌弃,回到汴京我便向八贤王府提亲,把姐姐和赵娴一起娶过门。”
  龙云凤眼圈一红,喜极而泣,“你有这份心姐姐就满足了,你是堂堂侯爷,便是娶妾也不能选一个恶名昭著的女魔头,没得辱没了陈家的门楣,明媒正娶大可不必,只要终身相随不弃不离,姐姐给你当个端茶洗衣的仆妇便知足了。”
  保罗哂然一笑,“我要娶妻,哪管别人说三道四,陈家媳妇里出了一位天下十四杰的女高手,先人有知高兴还来不及呢!回京之后,我便准备婚事,不但要让姐姐坐花轿进门,还要与赵槿、赵娴她们一样的排场、一样的行头!”
  龙云凤吓死了,急道:“万万不可,天子脚下怎能如此荒唐——”
  “我说到做到!”保罗斩钉截铁道。
  一句话便把龙云凤的眼泪气出来了,一咬银牙,扬起泪眼毅然决然道:“你这冤家都不怕羞,我龙云凤一代魔女有什么好怕的!我不但要做陈家的少奶奶,将来还要学天波府杨家扬威沙场,弄个一品诰命显摆显摆,才不枉人世走一遭!”
  当然,这些话都是用传音入密说给保罗一人听的。
  保罗闻言,又是一阵情动,翻身上去再度云雨,郎情妾意,一室春色。
  这可苦了藏在外室夹壁墙里偷听的襄阳王赵衍,一边暗吃保罗的醋,伸手在身旁一位圆脸大眼睛的美妇身上揩油,稍解虚火。
  那妇人也不是良善之辈,贴在他耳畔吃吃荡笑,“王爷忍不住了么,奴家也等不及了……”
  “嘿嘿,清雅小心肝儿,今夜孤王定要让你竖起白旗投降。”
  “那要先看你胯下那杆大旗竖不竖得起来,王爷,你瞧那贾真真叫的多浪啊,平素在你床上也是这般放荡么?”
  襄阳王脸色突然一冷,禄山之爪也自女人身上缩回去,怒道:“这贾真真好生不识趣,在府中尚且对我百依百顺,自打搬到冲霄楼即拿乔摆架子,稍微亲近便百般不情愿,她能有今天的排场还不都是我使银子堆出来的!哼,这陈保罗有什么好,迷得她自甘下贱!”
  那女子眼波流转,透过小孔在保罗脸上转了一圈,心想陈保罗果然名不虚传,人长的俊俏又会哄女人开心,难怪贾真真曲意逢迎,“王爷若是厌恶此人,清雅乐意效劳,只需一根飞针便送他乐极生悲,去做那风流鬼。”
  她说着,从发髻里拔下一根金钗,长约一掌,凤头处有精密的机簧,按下机关,便能从钗尾孔中射出暗藏的牛毛毒针,中者只当被蚊虫叮咬,片刻毒发,七窍流血而死,可谓歹毒之极。
  襄阳王连忙阻止,“取陈贼狗命易如反掌,只是眼下不是时候,切不可因小失大。”
  这时房内的保罗和龙云凤装作相拥而眠,其实在用传音入密谈襄阳王谋反的事。根据龙云凤的打探,从上代襄阳王赵珏开始就在紧锣密鼓的招兵买马,并且备下一份盟单,要求参与谋反的朝廷大臣和江湖豪客签下名字,发誓不得反悔,如果得到这份盟单,赵衍父子的谋反罪名就坐实了,官家再怎么宅心仁厚也容不得他胡来。
  她来王府日浅,不曾见过盟单,只听唐威说是收藏在冲霄楼第九层佛龛背后的一卷册子里,扉页上写着“龙虎风云聚会”,意指盟单上的反贼非龙即虎,都是当世豪杰,风云聚会,便是襄阳王赵衍这条潜龙升天之日。
  龙云凤的计划是,利用贾真真的身分分化襄阳王府的掌权者,拉拢唐威,唆使他反水盗窃盟单。保罗觉得不妥,这唐威对贾真真一往情深,即便说服他偷窃盟单,相应的也要付出一定代价,对于一个女人,代价是什么可想而知。他现在是龙姐姐的老公,怎么可以让爱妻去做这种色相间谍?
  “襄阳王府的四大王官,除了霹雳刀雷英、半步追魂唐威、你假扮的贾真真,还有谁?”
  “还有一个小蓬莱的女护法何清雅,人称多臂昆仑,擅长暗器,是十大暗器宗师中唯一的女人。”
  听龙云凤一说,保罗眉头紧锁,“小蓬莱与襄阳王府早有勾结?那今天早上唐威与金灯剑客夏遂良的冲突是怎么回事?”
  龙云凤微微一笑,“全是做戏给你看的——”
  她话音未落,忽然听见庭院里锣声四起,人声嘈杂,似有火光闪动。匆匆披上衣服叫来文静姐妹询问,她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这是怎么了?”保罗追出去问。
  “贼人火烧王府,图谋行刺。”龙云凤依依不舍的瞅着保罗,“我这便赶回王府,你也快些回去吧!”
  保罗目送她离去,左思右想,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襄阳地界是赵衍的大本营,江湖豪杰多是他的走狗,即便有仇家混进来行刺也难逃“黑手套”的眼睛,王府更是守备森严,四大王官无一不是顶尖高手,便是天下十四杰中人也不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刺王杀驾乃是天下第一等凶险事,刺客害怕惊动守卫还来不及,怎么敢公然放火闹得满城风雨,这把火着实来的蹊跷,有故意引人注目的嫌疑。
  保罗停下脚步,仰望冲霄楼,倘若放火是明修栈道,那么暗渡陈仓的目的地一定是冲霄楼,那个神秘的刺客,真正想要的不是赵衍的脑袋,而是藏在冲霄楼第九层的盟单。
  “这等心机,这等身手,莫非……是他?!”保罗猛地想到愤然离去的白玉堂,登时心头一沉,顾不得多想,纵身朝楼梯口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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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4 21:30: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集 天下第一侯 第四章 大闹冲霄楼

  此时,城中大乱,梆子、铜锣一迭声响个不停,王府卫队忙于救火缉拿刺客,冲霄楼内的岗哨比平日少了许多。
  保罗凭着当初设计楼内机关图纸的记忆走出迷宫般的回廊,眼前便是通往第六层的走廊,两壁悬着黄铜宫灯,汉白玉的地板反射灯光宛如晶莹剔透的冰层,看似一马平川,其实凶险无比。
  保罗爷犯了难,这冲霄楼只有五层是他亲手设计,其余一概不知,只是机关陷阱倒也难不住他这位前世的工程学院高材生,里面还牵扯到九宫八卦阴阳五行,学问大了去了,他这个吃麦当劳嚼口香糖长大的“香蕉”如何懂得?
  蹲在走廊门口琢磨半晌,保罗爷一咬牙,心说:“Shit!还就不信邪了,宾夕法尼亚州大工程学院高材生搞不定这鸟文物!”
  宋代的机关陷阱,以他来看可不就是文物么?
  他拔出雷鸣刀在地板上一戳,随即腾身而起,蝙蝠一般倒挂在天花板上,几乎同时,身下乱箭横飞,射的走廊两壁千疮百孔。还没等他喘过气来,天花板霍然敞开,落下一张铜丝大网,上面明晃晃悬着无数刀尖、锥刺、铁蒺藜。
  保罗深吸一口气,脸庞刹那间泛起一抹赤红,易筋经逼出一股柔和的真气,身体轻柔如同羽毛,贴着铜网飘过去,就地一阵翻滚,狼狈的闪到走廊门外。抬眼再看,铜网在空中扑了个空,迅速缩回天花板,卡嚓一声木板合拢,严丝合缝看不出丝毫的破绽,端的是杀人于无形之中!
  保罗运气调匀呼吸,一抹额头,冷汗涔涔。这一番险死还生,哪里还敢有半点自大,定下心神仔细观察,渐渐看出些门道来,唇角泛起一抹了然的微笑。拿刀在宫灯投影处一戳,铿然作响,竟是铁板刷石粉伪装而成。
  保罗心头狂喜,顿时又抖了起来,“嘿,雕虫小技也想难住本少爷!”
  脚踩灯影,机关全然不动,这般纵身跳跃,只在相隔五尺的灯影下落脚,不过数息便安全通过走廊,迈入六楼大厅。
  眼前一扇屏风,上面画着吊睛白额猛虎,仿佛随时会扑向迎面的来客。屏风后面按照四象方位排开四条走廊,里面却没有灯光,幽深寂静,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大厅内没有别的机关,单只是这四条通道便让保罗爷犯了难,显而易见,正确的道路只有一条,其余全是陷阱。若是来客看到屏风上面画着一头白虎,联想到五行方位白虎属金,西方庚辛金,想当然耳认为西边是生门。
  殊不知这正着了赵衍的道儿,想一想也知道,这冲霄楼又不是游戏里的迷宫,还得给玩家留下提示道路的标志,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白虎屏风其实是骗人上当的险恶陷阱,西方恰是最凶险的道路,走到走廊中段,两段突然关闭,天花板落下万钧刀闸,下场可想而知。
  赵衍以为,够胆闯入冲霄楼并且成功抵达第六层的,多半懂得一些阴阳五行的阵法,故而设计了这一道恰中人类心理弱点的屏风,但是他却算漏了保罗爷这个来自十年之后的“文曲星”,这白虎么,他只对没毛儿的那种比较熟,什么四象方位,全然不知,压根没理那扇屏风,直奔东门而去。
  东方甲乙木,属青龙,正与白虎门相对,白虎属死门,那么相对的青龙便是生门。其实换一种逻辑也能推出同样的结论,你想这赵衍野心勃勃酝酿造反为的是什么?还不是谋朝篡位自己当皇上,既然他自命真龙天子,走的是“龙途”,青龙方位自然是生门。
  保罗爷可不懂他的小算盘,之所以走对了路,全因为东门内隐约传来打斗声。所以说千难万险,挡不住鸿运当头。
  穿越走廊,保罗爷远远看见剑气纵横,血光飞舞,两声惨叫次第传来,接着便寂然无声。这剑光恁的熟悉,可不正是白五爷的湛卢?
  保罗爷一见白玉堂,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大骂:“蠢材,明知道是龙潭虎穴,好端端的你跑这儿来撒什么野!”
  白五爷一甩长剑,青锋之上滚落一串血珠子,面罩寒霜,冷冷答道:“龙潭虎穴又如何,你来得,我便来得。”
  “小白啊小白,你也不是第一天闯江湖了,挺大的人怎么不晓事理,咱们此番来到襄阳为的是什么?”
  “查访赵衍谋反的证据。”白玉堂淡然答道。
  保罗一拍手,“既然知道,你为何还要乱来,还要杀人,我的苦心布置全给你破坏了,真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白玉堂一扬剑眉,冷笑道:“你所谓的苦心布置,就是跟妖女上床么?”
  保罗老脸一红,翻着白眼辩道:“我那是打探情报,不得已牺牲色相。”
  “少在五爷面前装清高,你与那贾真真肆意宣淫,种种情状不堪入目,还说什么不得已……哼,我看你是乐不思蜀!”
  保罗被他这一骂,反倒乐了,盯着他上下看个不停。
  白五爷被那猥琐的目光扫过,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按剑怒道:“看什么,当心五爷剜了你的眼珠子!”
  “你平日不近女色,我当你是真君子,不想竟有这等嗜好,古有匡衡凿壁借光,今有白老鼠隔墙听春——”
  “住口!”白玉堂恼羞成怒,“你这淫贼,休得胡言乱语,我……我只是路过不小心听到一两句,谁让那妖女没羞没臊,叫得恁大声。”
  “你有所不知,那贾真真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贾真真……我可怎么说呢!”保罗一拍头,“索性告诉你吧,其实贾姑娘是我那便宜老丈人赵德芳安排的卧底,我跟她亲热的同时也在交换情报,为了迷惑襄阳王才不得不夸张做戏。”
  “哼!便是如此,也不该弄假成真!”白玉堂收剑入鞘,脸色稍有缓和,“你的风流韵事我不想管,也管不过来,废话休提,说说你都得到什么情报。”
  保罗暗自叫苦,这冲霄楼危机重重,王府的侍卫随时会来,根本不是说话的地方,可是白玉堂执拗得很,保罗不说,他就不肯走。无奈,只得把龙云凤打探的消息如实相告。
  “因此,贾真真对我们下一步的计划非常重要,没有她帮忙,就拿不到盟单,没有盟单,就扳不倒襄阳王,玉堂,话都说到这份上,你也该息怒了吧!”保罗瞅着白玉堂的脸,却见他唇角泛起一抹冷笑,心里登时压上一块石头,糟糕,白老鼠又要任性撒泼!
  果不其然,白玉堂直视他的眼睛,平静而又不容拒绝的说:“贾真真能办到的事,白某也能办到,你要盟单,容易,五爷给你取来便是!”
  “玉堂——”
  保罗一把没拉住,白玉堂身形如电,转眼钻进一条走廊,七扭八转,消失不见。
  “真他娘见鬼了!”保罗气得直跺脚,任性的姑娘他见多了,也哄得多了,却没儿过如此任性的爷儿们,真是油盐不进,不撞南墙不回头!这脾气也就是他白老鼠吧,换成别人,早不知死上多少回。
  保罗真不明白,“玉堂啊玉堂,你这是在跟谁较劲儿呢?”
  无奈之下,保罗只得硬着头皮追赶,白老鼠不听劝,只好陪他赴汤蹈火。
  保罗爷不禁自嘲:“朋友做到我这份儿上,便是乔峰在世、陈近南重生,也要竖大拇指赞一声‘够义气’!”却不想这两位好汉眼下还未出生哩!
  没走出几步,忽听见一声轻笑,迎面走来一位宫装少妇,圆脸蛋儿大眼睛,眼波流转,媚态横生,身段妖娆。
  保罗眼睛一亮,满面堆笑唱了个肥诺,“小生汴州陈少保,途经宝地,迷路在此,夫人来得正巧,可否指条明路,去第九层怎个走法?”
  美妇人掩口轻笑,“江湖传说广陵侯暗器举世无双,妾身很想讨教一二,侯爷若是赢了,妾身为你带路便是。”
  保罗笑道:“夫人怎么称呼?”
  “小蓬莱门下,襄阳府王官‘多臂昆仑’何清雅!”
  话音甫落,何清雅腾身而起,长裙凌空盘旋,宛如一朵蓝色云彩直奔保罗头上罩下来,内中寒星点点,藏着数不尽的毒针。
  保罗怪叫一声“小娘子走光了也”,运足内力一招“只手擎天”,自下而上顶了上去,罡风鼓荡裙裾倒掀起来,粉弯雪股尽收眼底,连呼过瘾。迎面洒来的毒针被真气吹散,仍有不少刺在身上。
  何清雅飘然落地,又羞又恼脸颊飞红,匆匆抚平裙裾,再看保罗,腆着脸冲她直乐,满口白牙亮的晃眼。她不由得纳闷,为何中了毒针却似没事人一般。
  保罗一抖身子,毒针纷纷崩落,针尖尽皆断裂,没有一根着肉。
  何清雅看在眼中,嘴角一阵抽搐,只当保罗易筋经神功大成,已经修成金刚不坏之身,哪知道这厮惯会装神弄鬼,七分本事倒让他耍出十分的威风来。敢于抵挡毒针,凭的不只是护体神功,还有那件刀枪不入的防弹衣。
  保罗很是得意,双手合十笑咪咪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请称我为‘暗器克星、防弹武僧’保罗大师。”
  “呸!老娘偏不信邪,金刚不坏身又如何,照样戳瞎你的贼眼!”何清雅怒骂着扑上来,十指一弹,铿锵作响,竟然戴上一副半尺长的指套,根根锋利如匕首,带着一汪幽蓝,显然浸有剧毒。
  她以暗器成名,轻功却也不弱,穿花绕蝶般围着保罗团团飞舞,长裙飘荡,翩跹多姿,美艳之中暗藏杀机,十指剑气纵横,招招不离要害。
  要说真功夫,便是两个何清雅也不是保罗爷的对手,奈何他向来怜香惜玉,不肯对女人下杀手,只好被动招架,一时间倒也分不出胜负。
  何清雅越打越心惊,只觉得保罗的内力绵长博深,似乎无穷无尽,而内力恰是她的软肋,指剑与雷鸣刀撞击的反震之力使她心浮气躁,五脏六腑隐隐作痛,这样下去不出二十招便会内伤吐血。心念一转,十指猛地刺向保罗面门,等他挥刀招架时屈指一弹,十根锋利的指套闪电般飞射出去。
  “不过如此!”保罗冷笑一声,手腕旋转,指尖拨动刀柄,雷鸣刀飞速旋转划出一片雪亮的刀花,仿佛盾牌挡在面前,叮当作响,暗器全被弹飞。
  何清雅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扬手拔下凤头钗,尚未按下机簧,保罗弹指打出一滴生死符,正中手腕,金钗一抖,雨点般喷出来的牛毛毒针竟有大半射在自己脸上!
  何清雅掩面惨叫,倒在地上挣扎翻滚,如花似玉的脸蛋儿迅速溃烂,乌黑刺鼻的毒血顺着指缝淌出来。
  保罗不忍再看,叹道:“何苦来哉!”
  “自作自受,怨得了谁?侯爷不愿辣手摧花,清萝便越俎代庖,送她早登极乐吧!”一道寒光斩断何清雅的喉咙,哀号戛然而止,燕仙子白衣胜雪,飘然而至。
  处理掉何清雅的尸体,保罗问燕仙子为什么来到冲霄楼,是不是也猜到白玉堂假借放火调虎离山盗取盟单。
  燕清萝淡淡的说:“我没有那么聪明,今次前来是受人所托。”
  保罗何等聪明,立刻想到水修眉,不由得老脸一红,心想燕仙子该不会也看到我跟龙姐姐“取长补短”了吧……
  他偷眼一瞧,燕仙子似笑非笑,表情怪怪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毛,连忙岔开话题,“此地不宜久留,救白老鼠要紧!”
  却不知燕清萝来得迟,并没有看到这对奸夫淫妇干那好事,表情古怪是想到出门前水修眉百般央求,请她去冲霄楼盯着保罗,切不可让他跟妖女鬼混。
  燕清萝自幼清修,不懂凡俗女子的心思为何变得恁么快,水修眉从前提及陈保罗必定骂得狗血淋头,淫贼败类不绝于口;及至婚后守寡,忽然性情大变,把尸骨未寒的庞昱抛在脑后,孝衣未脱便跟那淫贼在船上行苟且之事,真不知陈保罗用了什么妖法,迷得她神魂颠倒恋奸情热。
  这番见到保罗,便忍不住多看他几眼——这小子有什么超人之处,恁多金枝玉叶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不就模样俊一点,嘴巴甜一点,官儿高一点,钱多一点,武功强一点么……呃,这样的男人,放眼天下倒也真是万里挑一。思来想去,燕仙子自己也迷糊了,不由得抓了抓头发,露出一种娇憨可掬的表情,活像一只犯困的小猫。
  保罗看在眼中,狠狠吞了一口唾沫,琢磨怎样才能找个机会把这位仙子姐姐给就地正法。
  两人各怀鬼胎走走停停,凭着保罗的记忆和燕仙子对五行阵法的了解,破除数十个险恶的机关陷阱,来到第七层中央,迎面一扇虚掩的朱漆大门,里头是一条寂静的走廊。
  保罗正要摸进去,燕仙子一把拉住,传音道:“夹壁墙内藏有贼人。”
  她修行《火中涅槃经》,灵台空明不受外物干扰,能够在闹市之中听到一根针落地的细响,三里云雾开外看清一片绿叶,夹壁墙中的呼吸声自然瞒不过她的耳朵。
  “藏的好哇,且看本少爷的手段!”保罗嘿嘿一笑,满脸淫荡气息呼之欲出。
  燕仙子吓得倒退按剑,警惕的问:“你想作啥?”
  保罗从百宝囊里拽出一物,尖嘴长腿大肚子,却是一只铜仙鹤,他把门推开一条缝,仙鹤尖嘴插进去,拽住一条腿不断上下扯动,鹤嘴于是喷出一股淡蓝色的烟雾,向着佛堂内扩散,与燃烧的檀香混合起来,变成一种更加浓烈的香味。
  燕仙子眸子瞪得老大,传音问:“鸡鸣五更返魂香?”
  “YES!”保罗得意洋洋的比了一个OK手势。
  也不知道脑筋短路还是近猪者肥,燕仙子突然冒出一句,“雪特!你果然是个淫贼!”
  她知道“叶死”乃是番邦胡语中表达肯定的意思,“雪特”则是表达强烈的不满,当然她也没有忘记模仿保罗说这个词时必用的手势,竖起中指冲他狠狠比了一下。
  发现保罗的表情异常精彩,燕清萝顿感窘迫,板起脸喝道:“看什么看,我脸上又没有花儿。”
  “仙子,我太崇拜你了!”保罗顺手就搭上燕仙子的肩膀,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
  回想当初在美国念书时,那些女生可不讲什么矜持,一激动脏话张嘴就来,你还别生气,这是不拿你当外人。这句“Shit”从燕仙子嘴里蹦出来,宛如穿越千年时空的一封信,唤醒尘封的记忆,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如果用一个文艺点的词来形容,就是“恍若隔世”。
  从这一刻开始,保罗爷痛下决心:燕仙子必须成为他陈保罗的女人,这么可爱的姑娘,跟南海神尼那老八婆混,简直暴殄天物!
  燕清萝推了推保罗,纳闷的问“侯爷为何发呆”,保罗尴尬一笑,自然不能直说“正在意淫娘子”。他拿出两枚药丸,让她含在口中,可以抵挡迷香。
  燕仙子毫不迟疑照做,嫣然一笑,提着宝剑走近回廊。保罗爷那个悔哟,早知道这么乖不如给她两粒春药。
  保罗依次竖起三根手指,同时念道:“玩、兔、碎——够、够、够!”
  一脚踹开走廊大门冲了进去,就地一滚,躲开空中射来的弩箭,脚踩白色方砖站定,至于那些黑色的,下面全是翻板陷阱。
  燕仙子闪身进来,跳飞机格一般踩着白色方砖来到夹壁墙跟前,打开机关,里面有许多木板隔断,就像缩小的包厢,各有一名黑衣人手持上满弦的弩弓藏身潜伏,倘若方才贸然闯入,等待他们的就是致命的箭雨。
  燕仙子向保罗投来询问的一瞥,保罗拿手掌在脖子下面果决的一横。燕仙子水汪汪我见犹怜的眸子里浮现出两个大大的惊叹号,保罗爷以为她不忍心下手,正要叹气说“那便捆起来吧”,哪知道她随即竖起大拇指,意思是“正合我意”,一剑一个,切瓜剁菜般把二十来个倒霉鬼送去西天拜见如来。
  保罗爷擦了把冷汗,心说:看吧!女孩子干哪行都好,唯独不能去当尼姑,这性生活长期被压抑难免憋出点毛病来,一个个心狠手辣的没话说……灭绝师太,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哇!
  燕仙子甩落承影神剑上的一抹血痕,在壁灯上按了一下,夹壁墙缓缓合拢,挡住堆积如小山的死尸。
  她拿眼角冷冷瞥了保罗一眼,“你是不是在肚子里骂我心狠手辣?”
  “并没有,因为我会光明正大的骂,佛门弟子犯下杀孽,你不怕下地狱?”
  “除恶不尽,便是帮凶。”匡啷一声,燕仙子收剑入鞘,冷冷道:“侯爷,有句话如鲠在喉,清萝不知当不当讲。”
  “日后再讲!”
  “你……”燕仙子大失所望,本来想借着杀气警告保罗不要对水修眉始乱终弃,否则那些死鬼就是他的下场,哪知道人家根本不理她的茬,还故意把“日后”二字咬得很重,满脸淫贱笑容,气得她咬牙切齿。
  回廊尽头是一扇小门,里面是一座佛堂,佛龛里丈二高的金漆观音坐莲像,供桌上摆着长明灯和檀香炉,还有一个木盒子,上书“龙虎风云聚会”。
  燕清萝之前听保罗说起盟单,知道这盒子里装的便是襄阳王谋反的铁证,心中狂喜,抢步上前去拿木盒。
  保罗急忙喊道:“当心陷阱!”
  换做别人提醒,燕清萝定会留神,偏偏此刻心中把保罗爷恨得要死,女儿家任性脾气发作,天王老子也拉不住,长剑一扫,把那木盒平端起来,再一剑挑开锁头,一幅卷轴落入掌中。
  燕仙子回眸一笑,嘴角上翘,满是炫耀之色。
  保罗一拍额头,眼泪都快下来了。所谓“头戴白巾必然有原因”,冲霄楼共九层,这才第七层怎可能把“通关宝物”摆出来,难道后面两层楼都白盖了?
  事态发展果然如他所料,燕清萝回头的刹那,供桌下面飞出两道白光,根本来不及躲闪便被拦腰斩中,只听噗嗤一声血光迸射,登时分成两截——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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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4 21:31: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集 天下第一侯 第五章 燕仙子的开裆裤

  书接前文,燕仙子大意中伏落入陷阱,被两道白光拦腰斩断——断的不是仙子的小蛮腰,而是束腰的丝绦。
  保罗见到血光,心里咯登一下凉了半截,下意识捂住眼睛,不敢去看香消玉殒的悲惨一幕,然而时隔数息,并没有听见惨叫声,小心翼翼的从指缝里望去,只见燕仙子双手扳住铡刀,鼓胀粉腮正在那里运气,脸蛋儿因全力催动火中涅槃经神功撑起护体罡气而涨得通红。
  铡刀为护体真气所阻,并没有完全咬合,加上仙子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实在细得不象话,只造成一点皮肉伤。
  燕仙子两眼直勾勾瞪着保罗,分明催促他快来解围,却不敢开口,唯恐走了真气。
  保罗同样两眼直勾勾瞪着燕仙子……的下半身。
  须知宋时女性大多没有穿裤子的习惯,道德家们甚至把女人跟裤子的关系与国家的长治久安扯上瓜葛,认为女人穿上裤子,两条腿分立,是极其不成体统之事。《易经》曰“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衣指上衣,裳指下衣,说白了就是裙子,所谓“霓裳羽衣舞”,就是穿着羽毛连缀的上衣和云霓一般轻柔华丽的裙子跳舞。后来为了保暖,或者外出行走方便,人们开始穿一种原始的裤子,叫做“胫衣”,没有裆,拿两条裤管裹住小腿,为了行走方便拿带子系在腰间,看上去就像现代的吊带裤袜。
  燕仙子长裙掉落于地,里面只剩这么一件古典式吊带袜,珠圆玉润的大腿、粉嫩雪白的小屁屁全都暴露在保罗眼前,私处围着一条粉红色的骑马汗巾,芳草萋萋若隐若现,那叫一个性感,那叫一个香艳!
  保罗爷大呼过瘾,眼珠差点跳出去跟燕仙子的粉嫩雪股来个亲密接触,忽然发觉情况不对——仙子娇躯颤抖,紧咬着的樱唇流出鲜血,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儿。
  保罗一拍脑袋,大叫“恕罪、恕罪”,慌忙上前握住月牙铡刀向外扳,却被机关卡住,纹丝不动。他不敢用力,唯恐伤到仙子,急得直搓手。
  燕仙子冰雪聪明,冲他眨巴眼睛,扭头向身后看。保罗恍然大悟,从她背后拽出承影神剑,运气逼出剑锋,唰唰两剑斩断铡刀。
  燕仙子终于脱困,身子摇摇欲坠,功力已然散去,脸上仍然挂着两抹红晕。保罗爷一咬牙,把护体神功全都运到脸上,上前搀扶仙子加以安慰。果不其然,这小娘儿们属枇杷叶儿的翻脸就毛,一瞪眼扬手便打。
  不就是耳光么,爷儿早就准备好了,来吧!保罗爷一闭眼,把脸凑了上去,半晌不见回音,睁眼一看,燕仙子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正在抹泪。
  “怎么又不打了?”保罗爷还挺失落,这时候挨一耳光是必须的,不然姑娘的怒气发泄不出来,没准就憋出个月经不调。
  燕仙子勉强止住泪水,侧过脸不愿看他,哽咽道:“看都看了,打你有何用,人在江湖,有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多谢侯爷救命之恩,清萝必定舍身相报。”
  保罗一摆手,哂然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这里有少林至宝小还丹,仙子快些服下疗伤。”
  燕清萝见他一脸正气,反倒有些惭愧,按理说被他看到女儿家清白之躯理应以身相许,可是……他家有无数美眷,还跟师侄女水修眉勾搭成奸,怎可托付终身?勉强按下满腹心事,展开手中卷轴一看,竟是一张白纸!
  吃尽苦头,丢尽脸面,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燕仙子肺都给气炸了,把那假盟单摔在地上,狠狠踩上一脚,却没留意落脚处是一块黑色地板。
  保罗大叫一声“不好”,冲上前去抱住燕清萝试图逃走,然而为时已晚,脚下翻板滚动,两人顿时跌落陷坑。
  扑通一声,保罗双脚落地,眼前白茫茫一片,散发出刺鼻的辛辣味。
  大凡陷坑,可分为生、死、污、净四种。生坑里面就是一张大网,把人兜住生擒活捉。死坑里面就厉害啦,倒插着削尖的毛竹,匕首一般锋利,上头还有千钧刀闸降落下来,人在中间,转眼就变成饺子馅。污坑不像死坑那么致命,但是最恶心,基本上就跟大粪坑差不多,还有蛇虫毒物蠕动,掉到污坑里头死了倒好,不死反而更受罪。净坑里面只有一样东西,就是三四尺厚的石灰粉,人一掉下去石灰飞腾,好似裹了一层面粉般雪白,所以叫做净坑,但是石灰吸入肺脏,迷了眼睛,那种痛苦劲儿就不说了。
  保罗与燕仙子运气不好也不坏,掉落的恰是净坑,扑通一声石灰飞扬,呛得不敢睁眼,谁也看不见谁。
  只听燕仙子一迭声的唤道:“少保、少保……”嗓音里透出一股子娇怯的味道,令人心生怜意。
  保罗爷生就一颗怜香惜玉的心肝,循声过去,一把牵住仙子的小手,揽入怀中,柔声道:“清萝莫怕,我就在你身边。”
  燕清萝一颗久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吸入一口辛辣的石灰,不由咳嗽起来。
  保罗连忙撕下一块布料捂住她的口鼻,传音道:“用口水润湿了蒙在脸上。”
  燕清萝江湖阅历丰富,马上照做。
  保罗生怕石灰粉烧伤燕仙子娇嫩的肌肤,放出真气将四周的石灰轻轻推开,清理出一块空地。燕仙子也想帮忙,然而火中涅槃经不像易筋经那么绵长温和,干不了这个活儿,掌风鼓荡石灰粉,反倒乌烟瘴气更甚之前。
  燕清萝听见保罗连声咳嗽,又是羞愧又是内疚,忙传音道:“对、对不起……我真是笨死了!”却不见保罗传音,只是咳嗽,更加担心。
  “咳、咳……我的湿巾掉了,不便开口……”
  接着,听见保罗撕扯衣摆的破帛声响。
  燕仙子大急,忙传音道:“且住!你衫上全是白灰,遇水灼热,倒会烫伤口鼻!”不由分说,把自己那块湿巾蒙在保罗脸上。
  保罗爷吸了口气,一股子非兰非麝的香味涌入鼻端,想到这湿巾浸有仙子的口水,此刻不就是变相的接吻,揽住仙子腰肢的手臂不由得紧了紧,透过茫茫白雾寻找仙子的容颜,却见她正拿一块粉色丝缎蒙着口鼻,目光一触马上移开,水汪汪的眸子里羞色潋艳。
  两个人手牵着手,坐在陷坑里,靠的不算很近,动作也谈不上亲热,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心境却是那般销魂,妙不可言。
  燕清萝暗自叹息,从前读《南华经》,读到“相濡以沬,不如相忘于江湖”这一句时,每每击节赞叹,深感佛与道的境界原是异曲同工,“四大皆空”即是“太上忘情”。
  可是自打邂逅陈保罗,她的佛心便发生波动,之前月牙铡刀下命悬一线肌肤相亲,如今陷坑内共患难相依偎,不由得情根暗种,一颗心全系在他身上。倘若日后难免“相忘于江湖”,倒宁愿如此刻这般困在陷坑里,伴他“相濡以沫”……
  两人各怀心事,忽然听见头顶翻板咯吱作响,挤进来两张人脸,背着光,面孔模糊不清,显得阴森可怕。
  燕清萝啊了一声,不假思索抱紧保罗,娇躯也在颤抖。无论她武功多么高强,总归难以克服女人的天性。保罗眼神犀利,认出上面是小蓬莱的护法黄眉童子丁朗与恶面神洪大忠。
  恶面神凶霸的吼道:“狗日的直娘贼,竟敢跑到冲霄楼撒野,真真活腻~~小子,还不报上名来!”
  保罗一愣,马上知道自己和燕仙子满身满脸的白灰,难怪对方认不得,立刻想出对策,跪在那里哭诉道:“回两位老爷,小人乃是王府侍卫,这位小娘子名叫文文,是伺候贾姑娘的丫鬟,我与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今日摸进楼来与她幽会,谁想迷路落入陷坑,还望两位老爷搭救……”
  “真晦气!”恶面神不耐烦的嚷道:“原来是一对偷情的贱人,我还当抓到锦毛鼠白玉堂了呢!”
  保罗心中一动,忙问:“老爷,那锦毛鼠白玉堂怎么闯进咱这冲霄楼,莫非楼里也有跟他相好的姑娘?”
  恶面神摸了摸脸颊,上面一道剑痕尚未止血,“狗屁的相好!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色胆包天,这一剑之仇,老子定要让姓白的付出十倍代价!”又对黄眉童子说,“丁兄,咱们别在这里耽搁,搜捕白玉堂才是正事,你要是早到一步,咱们哥俩连手就把他拿下了!”
  黄眉童子瞅了陷坑一眼,“这对狗男女如何处置?”
  恶面神道:“弄根绳子下去,把他们吊上来不就得了。”
  黄眉童子冷笑道:“老弟啊老弟,你要真这么做就上当了,他们自称王府中人你就相信?就算真是王府中人,真是来幽会,贾王官的房间在五楼,他们跑到七楼来作甚么?话里话外,全是破绽,依我看十有八九是白玉堂的同党。”
  恶面神一惊,怒骂道:“好小子,竟敢骗老子,看我不捏爆你的卵蛋!”
  黄眉童子一把拉住他,“你想干什么?”
  “下去弄死这对狗男女!”
  “你这夯货,就不能动动脑子么?”
  黄眉童子气得没办法,也懒得跟他解释,叮嘱道:“我去总弦启动翻板机关,把这净坑变死坑,你盖上翻板,就在这儿守着,切不可大意。”
  恶面神为难道:“倘若他们真是王府的侍卫和婢女,就这么杀了,王爷那边不好交代……”
  黄眉童子冷笑道:“那又如何,难道王爷会为两个下人跟圣主翻脸?小心驶得万年船,宁可错杀千人,不可漏网一个!”说完转身离去。
  恶面神倒也实在,对黄眉童子言听计从,盖上翻板,坐在旁边等候,无论保罗如何哀求也不为所动。
  保罗一刻不停的告饶,同时抓住燕清萝的小手,在自己的膝盖上写字。
  燕仙子以为他死到临头还想着调情,挣扎一下,旋即放弃,心想都快死了,索性由他胡闹罢了。保罗心中大急,用力捏了她一下,继续在膝盖上写字。
  燕仙子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一琢磨,这才明白保罗写的是脱困之计,倒是她想歪了,脸颊顿时泛起两坨红晕,自惭不已,对他的态度也转了一百八十度,冷傲的仙子变成了温顺的小绵羊。
  保罗交代过后,捏住脖子挤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接着再无声息。恶面神咧嘴一笑,知道机关已经启动,刀闸落下,陷坑内狗男女变成了同命鸳鸯,于是扳动一个开关,翻板从固定又恢复了活动,掀开向下一看,忽然满眼白茫茫一片,眼睛刺痛难当,吃惊之下一跃而起,还没来得及拿起兵刃,胸口一凉便失去知觉。
  原来翻板开启的刹那,燕仙子按照保罗的安排,先丢出一把白灰,接着身剑合一冲出陷坑,可怜这位小蓬莱的护法高手,空有一身能耐来不及施展便送了命。
  燕仙子顾不得清理恶面神的尸首,转身呼唤保罗快快上来。
  三丈高的陷坑难不住金翅鸟保罗爷,一个纵身就飞了出来。燕仙子拿一根束发的红丝带缠住柳腰,勉强保住裙子,小脸儿上黑一块白一块,却笑得阳光灿烂,一双翦水明眸凝望着他,上下打量,直到认定安然无恙才欣慰的放下心来,脉脉柔情已是欲盖弥彰。
  保罗爷咧嘴一笑,从怀里拿出丝帕,过去替她擦拭脸蛋儿。
  燕仙子何曾与男人如此亲近过,羞得无地自容,后退两步低头呢喃:“此地不宜久留,快些走吧……”
  保罗点点头,脚却没有动,回头盯着那翻板出神,“为什么这么久了黄眉童子还没有回来,刀闸也没落下,难道他并没有去调整总弦?”
  在燕仙子的催促下,保罗想起小白现在下落不明,不敢多耽搁,匆匆出了佛堂,忽然看见门外走廊里趴着个人,过去一看,顿时啼笑皆非——竟是昏迷不醒的黄眉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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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4 21:44:44 | 显示全部楼层
自沙,等跟帖了……跟的多就发全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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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5 08:45:58 | 显示全部楼层
俺就是不跟贴,看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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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5 20:46:32 | 显示全部楼层
乖乖去把全本贴了,然后洗洗睡了

http://www.bjsyouth.cn/viewthrea ... &extra=page%3D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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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6 07:37:35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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