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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夜不语诡秘档案 805 英雄的城》--关于英雄的恐怖故事(完结)作者:夜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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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懒
    2024-10-12 08:00
  • 签到天数: 95 天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9-9-7 16:40: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屋中惊魂

    来狗窝镇两天了,足足两天时间,我的大部分时候都是在懵逼中渡过的。或许黎诺依也跟我一个样。不久前英雄和怪物的战斗,我只看了半场,毕竟我看不到怪物,只能见识英雄装逼的动作。
      
    但是黎诺依看到了全场。也正因为看完了全场,所以她一路上,都有些沉默。
      
    我开着车,脑中思绪万千。饶妙晴在帖子里用的是真实的名字,但是我俩除了她的电话号码外,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女孩在帖子中其实透露了大量的信息。她住在老旧的院落里,一栋四层的高楼。不久前曾经出现过怪物绑架事件。在众目睽睽下,她的妈妈和哥哥被看不见的怪物,拖走失踪了。
      
    这全都是有利调查的方向。
      
    我一大早就将资料发给了老男人的侦探社。半个多小时前,侦探社的调查结果出来了。狗窝镇这几年,果然不太平。小镇市区以及周边,三年时间中发生过大大小小的骚乱事件多达六十多起。
      
    每一起骚乱,都很快的平息了。当地媒体以及群众,极少有人公开谈论的。就连外地媒体去采访,大家都众口一词的说是煤气爆炸或者电器短路造成火灾等等借口,搪塞了过去。
      
    所有人,似乎都在统一的保守着一个秘密。
      
    或许,正是这个城市,有一个英雄在和城市里游荡的怪物战斗的秘密。现阶段,我只能如此猜测。
      
    都说人性本恶,至少在狗窝镇,几万人都能保持着对这秘密的缄口如瓶。这一点非常的不容易。至于小镇居民是感恩于英雄在三年期间不断的拯救他们,还是别有原因,我不得而知。又或者,英雄和怪物,只是狗窝镇里隐藏的惊天秘密的其中之一?
      
    所以在本地论坛上,关于刚刚惊鸿一瞥的英雄,极少出现。有也只是只言片语,外地人只会将其当做都市传说。像饶妙晴那么详细叙述出自己和英雄见面故事的帖子,几乎是绝无仅有。
      
    哪怕是那篇帖子,在我好运的看完之后没多久,也被论坛的管理员给删除了。
      
    这令我不得不保持一个怀疑。究竟是小镇居民们默契的在保护那个英雄的秘密,还是,大家都别有目的呢?
      
    现有信息太少,对此,我也没再多想。不过杨俊飞侦探社归整了所有的信息后,倒是找到了饶妙晴的居住地。整个狗窝镇姓绕的挺多,几万人也确有同名同姓的。但众目睽睽下发生人失踪时间的地方并不多。
      
    将几个同名同姓的饶妙晴的居住地对比后,我们需要找的饶妙晴的地址,呼之欲出。
      
    狗窝镇老狗湾路71号,6栋三楼02。距离我俩跟饶妙晴约定的咖啡厅要开车二十多分钟时间。那女孩果然是很有警戒心,在不大的狗窝镇,她特意找了一家穿城才能到达的地点。
      
    可惜,饶妙晴也失踪了。至今她的电话都打不通。我一直在猜测,应该是神秘人基于某种目的,将她给绑架了。
      
    如果英雄是怪物的对立面,那么,那个绑架饶妙晴,一直对我跟黎诺依保持敌意的神秘人。究竟,又和狗窝镇游荡的怪物是什么关系呢?
      
    黎诺依出奇的寂静着,不知道脑袋瓜子里在想些什么。十多分钟后,我们驾车抵达了老狗湾路口,车就被石栏杆拦住,没办法继续往内部开。自己随意将车停下,和黎诺依一同下车后,深吸了一口车外的空气。
      
    冰冷的深秋气息,扑面而来。老狗湾路属于狗窝镇的老城区,古老的建筑此起彼伏,许多建筑外墙上还画了记载狗窝镇历史的壁画,很有韵味。
      
    多是一层楼高的灰墙灰瓦的建筑,侧面看三角形的飞檐高高耸起,就着街道并做两排。联排的房屋上,每一栋,都有两根方方正正,高耸的烟囱,从灰色瓦片的斜顶上刺出来。非常有地方特色。
      
    要进老狗湾路需要路过一个小广场,广场周围全都用圆形石桩围拢,只准行人通过。广场正中央,一颗巨大的不知道年岁的柿子树,掉光了大部分的树叶。尽显沧桑。缺牙漏缝的树枝与树叶间,甚至还能看到许多已经风化干瘪的柿子,红灯笼般,一个个挂在树梢。
      
    “好有韵味的广场。”黎诺依不由得走到了高大的柿子树下,透过树枝望向天空。她感叹了一句:“假如人生也有这么韵味就好了。不需要多少钱,中产就好。一个老公,一儿一女凑成好字。平平淡淡、健健康康。”
      
    “你的话就像是个老年人。”我耸耸肩膀,和她肩并肩,站在那颗几人合抱的树下。突然感觉心平静静谧了许多。古老的树木,随风轻摆的树叶,总是惠人心调气顺。
      
    “能平安的活到老年人,也挺好。”黎诺依又感叹了一句。
      
    我转头望着她,看着她曲线优美的侧颜,以及不知从哪染来的淡淡的愁。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确实在亏欠她,亏欠了太多。甚至,都无法给她哪怕是一个承诺。黎诺依冰清聪明,哪里不知道我的想法。但她,从来都是替我着想的……
      
    “走吧,尽快去饶妙晴家找线索。”我晃了晃脑袋,将莫名的情绪甩开,拽着她往里走。黎诺依自从走入老狗湾路后,就显得更加低落了。我想开口问,又不知该从何处问起。只能先将快要出口的问,咽下去。
      
    走过广场后,就正式进入了老狗湾路。这条路和饶妙晴帖子中的描述几乎一模一样。
      
    走没多远,就能看到一个佛龛。佛龛不大不高,在一栋楼下的,也没有善男信女供奉什么香火。
      
    石头雕出的佛龛大约半米高,外表非常朴素,但却和灰墙浑然一体。不仔细看的话,甚至会忽略它的存在。
      
    看了几眼后,我突然‘咦’了一声。连忙走到佛龛,蹲下身,上下打量不停。
      
    黎诺依奇怪的问:“佛龛怎么了?”
      
    “这绝对不是佛龛。”我沉声道。
      
    “看起来明明是个祭拜土地公公什么的佛龛嘛。”女孩也瞅了瞅,没看懂。
      
    “土地公公是道教的神仙。但这龛,似乎也不是用来供奉道教、截教甚至阐教神人的。”我摸着下巴,敲了敲龛的外壳。结实的回声显然是表示,这个龛居然是实心的,里边什么也没有。
      
    龛的外形,就如同老狗湾路上的老派建筑。正面刻着门和窗户。窗户里隐隐约约用浮雕技艺刻着某种东西。但是年岁太老,风化剥蚀的太厉害,已经看不太清楚了。
      
    “或许里边供奉的,是狗窝镇本地的神吧。毕竟狗窝镇本来就有自己独特的文化。”我只能简单的照了几张照片,准备事后委托老男人杨俊飞,看能不能用数码复原技术以及现在流行AI智能联想来对石龛进行复原。
      
    黎诺依和我越过石龛后,迅速的来到了饶妙晴家的楼下。那是一栋4层高的小楼,建筑年代应该是四十多年前。斑驳的墙皮剥落的厉害,外墙上还有许多长长的空调漏水造成的肮脏青苔。
      
    要进楼中,需要经过一条长长的小巷子。巷子完全没有采光,头顶仅剩的一线天,也被大量的外突的金属护栏以及乱挂的衣物掩盖。
      
    6栋3楼02的房门禁闭着,看起来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人住过了。门上新帖了许多的牛皮癣小广告,甚至满地的洒满了促销小卡片。一整层楼,似乎也就仅剩下饶妙晴一家在居住。别外几户人家,大门禁闭。铁门由于久久没有人打理,铁锈斑斑。
      
    我先是在用力敲了敲302房的门。等了一会儿,果然没人应门。
      
    “看来母亲和哥哥失踪后,饶妙晴也没敢在家里住了。”我猜测道。看了门锁两眼,三下五除二,用开锁器将门锁给拨开了。
      
    门发出刺耳的‘咯吱’声,露出了屋里黑漆漆的风景。
      
    “嘘,小声点。我们进去。”我压低声音,示意黎诺依跟自己进入户后,将门重新关上。
      
    明明是下午,屋里却没有一丝光线,甚至能闻到空气不对流的霉臭。饶妙晴离开时不为何,似乎将门窗全部关上了,就连窗帘也都拉上了。
      
    我将电灯打开,昏暗的光,终于稍微将四周点亮。饶妙晴的妈妈显然很节约,灯泡的瓦数很低,一盏灯,只能照亮很小的范围。
      
    家有匆忙收拾过行李的痕迹。饶妙晴一家四口曾经在这里足足住了四十多年,悠长的岁月在家的每一寸,都显露出他们的温馨烙印。
      
    不大的家里,墙上冰箱上,甚至都贴着一家四口的许多照片。我很快就在照片上认出了饶妙晴来。这个小城女孩确实很清秀,哪怕是照相,眉宇间甚至都有一丝固执。她的性格,估计也是个遇事坚定、绝不放弃的人。
      
    我和黎诺依用半个小时时间,将两室一厅的家里里外外的翻找了一遍。却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发现。
      
    “果然只是个普通家庭罢了,饶妙晴虽然在帖子里写的遭遇惊险刺激,可平凡生活就只是平凡普通而已。”我特意到了饶妙晴提及的会做噩梦的房间。
      
    整个房间仅有七平方米多一点,一个小床,一个用桐油刷过的老式木桌椅就是全部摆设了。完全看不出,房间里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饶妙晴临走时,带走了所有有纪念意义,甚至有可能很重要的东西。一无所获的可能性,在我来的路上,就已经设想过。但现在完全没有收获,还是让我心里有些不太爽。
      
    “阿夜,你看我找到了什么?”翻找书桌的黎诺依突然喊道。
      
    我连忙走了过去:“有发现?”
      
    “你看。”女孩邀功似得,将一个手掌大小的记事本递给我。自己略微翻看了一下,记事本上写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显然是饶妙晴曾经记过一段时间的生活流水账,但是没几天就放弃了。
      
    可是在记事本的底页,两串数字和英文映入眼帘。
      
    我顿时眼前一亮,惊喜不已。
      
    这些数字和英文字母的组合,显然是某个账户的用户名和密码!
      
    “你猜这是什么账户?”黎诺依问。
      
    “还需要猜吗?自己名字的拼音,密码是数字和英文混合,第一个字母还特意大写了。”我撇撇嘴:“饶妙晴用的是什么手机?”
      
    “我怎么可能知道。”黎诺依摸着长发:“我都没见过她。”
      
    “不,我们见过她。虽然只见了一面,她拔腿就跑了。”我摇摇脑袋:“我倒是看清楚了。她手里拽着新款iPhone。”
      
    黎诺依浑身一抖,欣喜道:“如果真是iPhone,这又真的是用户名和密码,说不定我们能用寻找手机功能,找到饶妙晴当前的位置。”
      
    说到这儿,女孩犹豫了:“可是她一直关机啊。”
      
    “不一定是关机了。或许她只是将手机设置为固定联系人才能拨通的状态。”我一边说,一边掏出笔记本电脑,登上了iPhone的官网地址。输入用户名以及密码后,真的成功登录了。
      
    点下‘寻找我的手机’后没多久。地图上的一个红色小图钉就移动起来,最终固定在了狗窝镇左侧不远处。
      
    “居然是这里!””黎诺依将地图放大后,整个人都惊呆了。我看着地图,也同样沉默了半晌。
      
    那个位置,有一条道路。那是狗窝镇唯一能进出的主干道,也正是黎诺依所提及的,长满眼睛的石塔的所在地。
      
    饶妙晴,怎么去了那儿?
      
    震惊的黎诺依转动僵硬的脑袋,看向我:“阿夜,我们要去找找看吗?说不定,这是陷阱!”
      
    “到底是不是陷阱,我没办法判断。”我苦笑:“其实一直都我有一个预感,在你讲完自己的经历时,我就觉得咱们有可能会去那座石塔林一趟。早去也是去,晚去也是去。如果饶妙晴正是被神秘人抓了,绑架去了石塔附近,我们肯定是要去将她救出来的。”
      
    我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后,思索来思索去,最终决定:“今天太晚了,先回酒店好好休息。明天天一亮,就去石塔看看。”
      
    就这样我俩离开了饶妙晴的家。临关门前,我转身最后看了一眼,这个阴暗破旧的房子。敞开的书房,在暗淡的光线下,显得邪气无比。泛黄的窗帘被窗外的风吹动,犹如被鬼怪拉扯的破布,晃个不停。
      
    关了门,我向前走了几步,猛地停住了脚。疯了似的再次将大门打开。
      
    “怎么了?”黎诺依不解的问。
      
    “没什么,走,走吧。”我的脸色铁青,却又装作没事人般催促她离开。
      
    我拉着她下了楼梯,迅速的上车。
      
    “你的脸色不太好看。”黎诺依抓住了我发抖的手:“你究竟在那房间里看到了什么?”
      
    我稳定了一下情绪:“饶妙晴的家,明明窗户玻璃全都关好了。可我却看到了书房的窗帘在动。”
      
    “你的意思是,窗帘后边,隐藏了什么人?”女孩问:“不应该啊。阿夜,你明明胆子很大。窗帘后边真有人,你早就跳过去逮住他了。”
      
    “躲的不是人。”我没再多说,只是眼睛若有若无的瞟向黎诺依的侧脸。开车的女孩,并没有注意到我的视线。
      
    有一件事,我根本不敢说出口。饶妙晴家的玄关前悬挂着一面圆形的镜子。镜子里,通常都会映照出不一样的世界。我的眼睛就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镜子中,从书房窗帘的背后伸出了一只黑漆漆的爪子。
      
    它僵尸似得皮肤满是邪气,爪子在暗淡的房间中延伸,一直探向黎诺依的脖子。
      
    就在它快要拽住女孩的前一秒,我‘啪’的一声,将门关上了。可是关的终究有些晚。那爪子肮脏的长指甲,稍微割到了黎诺依脖子上的皮肤。
      
    女孩什么都没有察觉,她似乎也看不到那只邪恶的手。
      
    坐在车上,我不停的打量着黎诺依被划伤的脖子。在被指甲割到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个灰色的斑点。不大,小指母的手指盖大小。
      
    但是那雪白皮肤上的灰,显得极为刺眼。
      
    经历过无数次冒险,看过无数人死亡的我,哪可能判断不出来,那究竟灰色斑点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分明是——
      
    尸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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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2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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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9-7 16:41: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章 恐怖森林

    风物长宜放眼量。不要忘记弱小者已经没有声音了。他们不是因为幸福而没有声音,而是灭亡了。
      
    这个世界,因为弱小而灭亡的事情还有很多。特别是在狗窝镇。小镇数千年的历史,都是由残忍的竞争写就的。激烈的生存竞争,以及匮乏的自然资源,让狗窝镇的人一千多年都靠着养殖、贩卖偷盗各种狗,杀掉后卖狗肉维持自己卑微的生命。
      
    虽然现在这小镇已经好太多,不至于再杀狗取肉,而是转型全镇养殖宠物狗。但千多年残酷造就的彪悍民风,哪里是说改就能改掉的!
      
    黎诺依昨晚估计是真的被鬼蒙了眼,她查来查去在狗窝镇只查到了一家民宿。在红椿民居中,我俩险些死掉。
      
    今天随便一找,狗窝镇的正规酒店还是有好几家的。只不过从前台到行李员,仿佛都心情不好,一脸被欠了几万块的要死不活的模样。脾气,自然也是一个比一个的大。
      
    我和黎诺依今晚订的酒店,叫狗宴连锁。一听就知道老板是开狗肉馆子发家的,说起来前台的服务生还偷偷的问我要不要吃狗肉。
      
    我俩完全接受不了,当然使劲儿的摇头。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整个酒店的人都对我们不太热情了。我甚至都有一种,自己是不是进了黑店的错觉。
      
    狗宴连锁酒店的客房还算干净整洁,有一切快捷酒店的优点和缺点,网速也不错。晚饭随意的在餐厅吃了一些后,我和黎诺依就开始各忙各的。
      
    自己一直都在电脑前查资料,可是有关那片诡异森林的记载,当地论坛一丁点记载都没有。黎诺依站在客房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发呆。
      
    我们两个只见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隔阂,横在最中央。我有意无意的瞟着女孩窈窕的背影,她脖子上那刺眼的灰色,令我担心无比。
      
    还好,黎诺依至今还没有发现。
      
    我叹了口气,心烦意乱。也无心再继续搜索资料了,深呼吸几次后,在电脑上打开一个文档,开始整理起自己的思绪。
      
    狗窝镇本身就是一个疑点很多的地方。首先,那位个性极为张扬、特点鲜明的英雄。他应该是长期守护着这个城市。为什么,他会守护这座城?第二,狗窝镇中出现的怪物是怎样的存在?那些怪物普通人看不到。但却有实体,能够攻击人和建筑物。能够造成实实在在的物理伤害。第三,英雄,自然是和邪恶作对的。有英雄,肯定有邪恶势力。怪物就是邪恶势力?还是说,那个已经谋害了我和黎诺依好几次的神秘人,才是邪恶反方?第四,似乎只有狗窝镇方圆十多公里才会出现怪物。可为什么前一段时间,怪物竟然出现在了深圳的三和?三和距离狗窝镇,直线距离足足有两千多公里。可英雄,竟然也追杀了过去。
      
    第五,黎诺依描述的,位于狗窝镇主干道旁的树种单一的树林。这同样疑点重重。听别人讲,永远不如自己亲眼看到更清晰。饶妙晴为什么现在会在那片树林里?是被神秘人抓了去,还是说她发现了兄长和母亲的下落,追查了过去。
      
    脑子里现有的疑惑实在是太多了,乱麻一般,我无法理清楚。但只要随着线索的增多,看似毫无关联的东西,必然会联系到一起。这一点自己并不担心。
      
    唯一最让我难以承受的,是黎诺依。
      
    那坚强的女孩手里端着一瓶矿泉水,一口也没喝,只是望着窗外。已经保持一模一样的姿势,保持了很久。
      
    我合拢笔记本电脑,走到她身旁,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柔软头发的触感和温暖直触心底。
      
    黎诺依仍旧没有动弹,她既没有抬头看我,也不哼一声。我突然感觉背脊发凉。
      
    落地窗户上,倒影着我俩的身影。黎诺依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努力的翻动眼睛,在镜子里看向我的脸。
      
    她的嘴唇在一张一合的说着些什么。女孩知道我学过唇语,我也确实看懂了。顿时,发凉的脊背,爬上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要动,不要说话。我们背后,有东西!”女孩的嘴唇,沉默的告诉了我这句话后,房间的LED猛地熄灭了。
      
    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当中!
      
    背后黑漆漆的,我俩背对着客房的大门。面前是一扇落地窗,窗外的霓虹倒映在玻璃上。酒店楼下有一个牌楼,牌楼周围挤满了人。许多人围着牌楼下临时搭建的戏台,而戏台上,一群人拉着陕北特有的三弦琴,拉着二胡,吹着唢呐。
      
    戏台上,一个男子唱着陕北道情。
      
    风格强烈的陕北腔调从落地窗缝隙里挤进来,歌声陡然扭曲了,变得如同阴魂在噩嚎,惊悚莫名。
      
    在那扭曲的秦腔中,背后,同样传来了一阵更加可怕的怪声调。我和黎诺依都不敢回头,只能僵硬的站立在落地窗前。
      
    怪声调在秦腔的歌声中,逐渐靠近。我拼命地将那声音从秦腔里分离,脑子中,逐渐恢复了它单纯的音色。那是在玻璃上磨指甲的声音?还是骨关节被不停的扯断的响声?
      
    那既复杂又恐怖的响,从大门外穿入了门内,在地上发出摩擦声。有东西,背后果然有东西。那东西越靠越近!
      
    我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借落地窗上的玻璃,看清背后到底是什么。可惜,我俩身后的空间仍旧一片黑暗。那东西越是靠近,我内心深处越是警铃大作。我的背脊发凉,脑子里有个和黎诺依同样的念头。
      
    不能回头!决不能回头。否则,会死掉!
      
    这个念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并不清楚。但是警告却如同有实质般,借着我的直觉如此告诉我。
      
    那东西更近了,我听到了沉重的呼吸声。那呼吸,犹如风箱不停的拉扯,又如同喉咙里有老痰却吐不出来的咳嗽,绝对不可能是人类能够发的出来的。呼吸声,近在我耳边。
      
    耳畔被难受的声音缠绕,耳膜都痛了起来。
      
    黎诺依身体绷得笔直,整个人都在发抖。她明亮的大眼睛,眼皮子在微微颤动,脸颊上甚至流下了一滴泪。人只有在极为恐惧的情况下,才会无知觉的流泪。黎诺依,已经快要被不停接近的身后的东西,弄得要崩溃了。
      
    我俩会死在这里!我头皮发麻,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那东西,带着恶意带着邪气,是来要我们命的。无论回不回头,它都想要我们死。回过头,立刻就会死。不回头的话,或许能拖延些时间。
      
    必须要自救!
      
    我什么也顾不上了,脑袋火力全开。自己的外套脱了,侦探社配发的手枪就藏在外套中。可现在自己根本不清楚背后是什么,甚至连开枪对它有没有用,都无法判断。不过,自己倒是在杨俊飞的神秘仓库中偷拿了些神奇的小物件用以自保。
      
    其中一个,就被我放在贴身的裤兜中,用来当做保命的杀手锏。可那东西使用起来,也是会要命的。
      
    背后的响声,更加靠近了。我感觉得到它的视线在紧盯着我,不,确切的说,它死死盯着的分明是黎诺依。
      
    我一咬牙,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可以藏在手心里的青铜小刀。刀出窍,随手往空中一抛后,自己的身体立刻将黎诺依扑到,重重的撞在地上。
      
    我俩的身体在地上翻滚,滚到了角落中。
      
    黑暗的酒店房间,一股邪气的风立刻就刮了起来。一股股破空声满屋子的乱窜,仿佛尖锐的口哨,将一切物件撕得粉碎。
      
    青铜的小刀带着一丝锋利的精芒,所到之处土崩瓦解。背后的东西同样被这无差别的攻击刺伤了,惨叫一声后,撞破大门逃了出去。
      
    小刀仍旧在空中飞舞着,破坏着一切。我趁着它飞越自己的脑袋上空时,冒着手臂会被撕碎的风险,将小小的刀鞘举到了空中。
      
    刀像是受到了无形的吸引力,磁石般回到了刀鞘中。自己‘啪’地一下,将刀鞘用符纸封住,这才松了口气。
      
    “得救了。”我一身瘫软的撑起身体,黎诺依吓得不轻,丰满的身躯压在我胸口,不断的喘着粗气。
      
    相顾无言的半晌后,突然关闭的房间灯,猛地又亮了。
      
    光明再次回归后,我咂舌不已。酒店标间无论是床还是灯、甚至床头柜后隔开厕所的玻璃隔断,全都碎了。无坚不摧的锋利小刀将所有物件切割成了细碎的废品,一片狼藉。
      
    房门大开着,想要杀我们的东西,早已不知所踪。
      
    黎诺依惊魂未定的坐在原地,缓了好几分钟,这才回过神,望向我的手。
      
    “居然是这把小刀!你居然把它也给带了出来。”她瞪大了眼睛,眼中写满了担心。
      
    “你还记得?”我笑了笑。自己这么多年找到过许多拥有神秘力量的物品,但是每一个物品其实都被羁绊缠绕,脱离了特定的环境和人之后,能力就不见了。所以我能使用的东西,并不多。南极找到的可以抵挡物理攻击的黄豆是一个,这把被一张神秘的符纸封印的小刀,是另一个。
      
    “你不要命了。”黎诺依气的直哆嗦:“这儿玩意是梦月妹子前些日子找到的,据说每使用一次,使用者就会减寿几年。”
      
    “放心,我有分寸。何况减寿什么的这么不科学的事情,不可能是真的。”我仍旧笑着。

    神秘小刀确实是李梦月找到的。听说是一群盗墓贼从吕洞宾的墓葬中找到的。八仙过海的故事人人都听过,而八仙,其实每一个,在历史上都是真人。
      
    吕洞宾也同样确有其人。不过这小刀是不是传说中吕洞宾出山时,他的师父送给他的,能够千里夺人头颅的神剑?我个人认为是扯淡,这根本不可能。只不过是那群盗墓贼为了抬高小刀的身价,给小刀做的假文凭。
      
    李梦月从杨俊飞的手上接了这个案子,她取得小刀的过程也非常曲折离奇,在今后我会单独讲一讲。但没想到,这把小刀竟然在今晚救了我一命。这令自己非常感慨。作为至小就守护着我的守护女,哪怕她失踪了,她寻找到的东西,仍旧在救我……
      
    她,究竟去哪儿了。没她后我做事情都感觉有些虚,像是丢掉了后路般,伸展不开手脚。
      
    “快十一点了。”望着一地垃圾的酒店房间,我看了看手机:“不知道会不会还有危险,我们今晚轮流守夜。你先睡吧。”
      
    黎诺依乖巧的点头,就地躺在地摊上,头枕着我的腿,闭上了眼睛。
      
    落地窗外的霓虹依旧,戏台子上唱着秦腔的歌手唱的慷慨激昂,一群穿着古秦服装的舞者,裙摆倩倩,洋溢着千年前的繁华盛景。
      
    突然,我‘咦’了一声,赶紧掏出望远镜望过去。只见戏台上那画着浓浓白妆的其中一个男子,正在演员群中望向我的方向。仿佛是发现了我在看他,那男子迅速消失在了后台。
      
    自己分明见他手捂着胳膊,似乎受伤了。我皱了皱眉头,难道刚刚袭击我俩的就是他?时间上确实有可能。但那浓浓的恶意、以及非人的喘息又是怎么回事?
      
    更何况,我不认为普通人类躲得过锋利小刀的攻击。
      
    谜团,又增加了一层。那人溜的很快,我根本没办法追上他。自己也没办法判断那会不会又是一个陷阱,所以我什么行动也没有采取,只是任由黎诺依枕在我腿上,等待夜晚过去。
      
    两人轮班,好不容易才将漫长的黑夜熬尽,当天空露出一丝鱼肚白的时候,我俩迫不及待的跑去前台退房。
      
    可想而知当服务生检查了房间后的惊讶。
      
    “你们昨晚到底干了什么?居然没任何东西是好的!”服务生长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我一脸只赔钱不解释的模样。
      
    只要有人赔,服务生就轻松了。他一脸贱贱的用视线徘徊在我和黎诺依身上,压低声音对我说:“兄弟,看不出来你也不壮啊,昨天挺猛的嘛。没关系,没关系。都是男人我肯定理解。我要是有你那么漂亮点的女朋友,肯定连出门的兴趣都没了。”
      
    这家伙明显是想歪了。
      
    我干笑了两声,赔钱后,带黎诺依去了最近的一家户外用品商店采购。
      
    “来这里干嘛?”黎诺依有些不解。最近遇到了太多惊魂未定的事情,女孩整个人的脑袋都有些迷糊了。
      
    户外店还没开门营业,不过这种小地方的商店,店主为了节约成本通常都住在店铺的隔间里。店老板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了门。
      
    拿了两个大容量的登山包,开始朝里边使劲儿的塞用得上的物品:“听你的形容,那片树林有些古怪。陕北黄土高原地带,水土流失严重,遍地黄土。风大的时候张嘴就是一口的黄沙。可是那片树林的叶子,你还记得是什么模样吗?”
      
    “叶子好像是巴掌大,椭圆形。”黎诺依回忆道。
      
    “那就是阔叶了。阔叶植物需要大量的蒸发水分散热,但是狗窝镇位于黄土高原腹地,周围的水资源严重不足。而且,森林附近也没有大河流淌,根本就供应不了如此多的水。阔叶植物不可能存活的。”我舔舔嘴唇:“不然你看狗窝镇,能看到除了苹果树和枣树那光秃秃的枝丫以外的树吗?”
      
    黎诺依想了想,顿觉细思极恐:“那我前天下午迷路的森林,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所以我们要准备好可能迷路的打算。在野外,食物,住宿,以及水都要保证充足。”我买了大量的高热量罐头、绳子、饮用水等等野外生存必备的物品后,结了账。
      
    没睡醒的店主好久没有遇到过大客户了,刚刚还哈欠连天,等收钱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他客客气气的问:“两位准备去徒步?”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有意问了一句:“请问,狗窝镇国道附近是不是有一片阔叶林?”
      
    “阔叶林?”店主疑惑的想了想,摇头:“不可能。这狗不拉屎的鬼地方怎么可能长得出阔叶林。”
      
    “真没有?”我又多问了一次。
      
    “肯定没有。咱们镇上的自来水都时有时无,哪有阔叶林生长的水源地。”店主斩钉截铁的摇头。
      
    黎诺依和我对视一眼后,更加疑虑重重起来。既然连本地人都否定了狗窝镇附近存在阔叶林的可能性,那么,黎诺依前天下午,究竟看到的是什么?我们真的还能在那里找到饶妙晴吗?
      
    带着疑问,我俩将装备扔到了车上,顺着来时的路以及手机定位到的饶妙晴最后出现的地方,行驶而去。
      
    车在县道上渐行渐远,没多久就离开了小城的边界线,进入了起起伏伏的土坡中。路两侧薄薄的行道树外,就是荒凉的无人烟的土地,土地上泥很少,黄色的土沙在无尽的单调颜色中蔓延。基本看不到树木。
      
    行驶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手机地图显示就快要离开狗窝镇地界的时候,突然行道树就变厚了。那种变化完全就没有过渡,从肮脏光秃秃的黄土地到绿油油的森林,只不过就是几米之隔罢了。
      
    单薄的行道树外黄土不见了,满眼都是令人赏心悦目的绿。干燥阳光的照耀下,那绿色的森林显得生机满满,喜悦动人。
      
    可是我却看得毛骨悚然。
      
    手机地图上,每一种地形都是有特殊符号和颜色的。眼前明明绿意盎然,可地图上,却只显示着代表毫无生机的灰色。代表森林的绿色,一丝一毫都没有。我们的车停在县道的路旁,手机代表我们位置的图钉,就那样刺在灰色上。
      
    至少在地图中,这附近哪有什么森林!
      
    我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森林不可能一夜之间出现,而地图的更新时间,一年却有好几次。如果这片森林真的生长了几百年,为什么当地人不清楚,就连地图勘探员也没发现?
      
    我要黎诺依不要急着下车,又将地图转换为卫星模式。将卫星地图放到最大后,照片上仍旧显示的是苍茫黄土地,一根黑漆漆的铺满沥青的线贯穿黄土,那根线就是连接狗窝镇和外界的唯一一条县道。
      
    卫星地图的更新时间是半年前。
      
    也就意味着,至少半年前,这片土地只有县道两边有些绿色的行道树,其余地方,仍旧是黄土地。
      
    可我们眼前的森林,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眼睛不可能出错,森林,明明就在眼前。可无论地图、卫星还是当地人,居然都不知道?他们眼睛不可能所有人都瞎了,这一处所在也不偏僻,只要去外界,就需要经过这片深藏树林的县道。
      
    但是,现在除了我和黎诺依外,别人竟然都不清楚。不,或许少部分人知道森林的存在。而别的人,甚至卫星,都被森林中存在的某种障眼法遮盖了真相。
      
    再不然,整个所谓的森林,也只是幻觉而已?
      
    我实在是没想明白,光在车上坐着也毫无意义。我看了一下gps定位到的饶妙晴最后出现的位置。她位于县道西方,大约五公里处。
      
    车果然是开不进森林的,只能走着去了。
      
    我和黎诺依一人背着一个重重的求生背包,互相对视一眼为对方打气后,下车,踏入了这疑点重重的森林中。
      
    狗窝镇的秘密,越来越厚重。英雄、神秘人、怪物和恐怖的不存在的森林。任何一个,都会变成致命的陷阱。
      
    自己故意落在黎诺依背后一点,看着她雪白的脖子。这一看之下,自己的魂都险些惊出窍。
      
    女孩漂亮白皙曲线优美的脖子上,那一小指甲盖的灰色尸斑,竟然又,变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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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9-9-7 16:41: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章 离奇鬼塔

    尸斑,从来都只会出现在死人身上。那有可能出现在活人身上。但是尸斑,又,确确实实的出现在了黎诺依的脖子上。这令我实在难以接受。
      
    现在手上的谜太多,解题的信息却太少。每次视线接触到黎诺依脖子上的尸斑,我就会有些不知所措。我无法开口告诉她,只能自己承受这个秘密,妄图一力解决。
      
    狗窝镇的神秘人,一直瞄准着黎诺依。不知为何。
      
    不久前,我以为是因为黎诺依前天误入了这片森林,接触到一个神秘的石塔后,才会被神秘人伏击。甚至令她看到狗窝镇许多人看不到的东西。而她身上突然出现的尸瘢,也是那神秘石塔的诅咒。
      
    但现在我逐渐推翻了这些可能性。
      
    毕竟如果大部分人都看不到眼前的这片森林的话,为什么我们能看到?不,应该说是前天的黎诺依在没进入森林、触摸石塔前,她就已经出了问题,被诅咒了。
      
    所以她才能看得到路旁的森林;所以才接触到了石塔;所以才会被神秘人盯上,所以才会被诅咒。甚至,今天才能带我进入,我本应该看不到摸不着的森林里。
      
    黎诺依,到底在来到狗窝镇之前,和这个疑点重重的小镇秘密,建立过怎样的联系?这一点,或许女孩自己本身,说不定都不清楚。
      
    我默默叹了口气,使劲儿的再次看了黎诺依脖子上长大了一倍的尸瘢一眼后。一咬牙,走到了前边。
      
    必须要尽快,解开狗窝镇的所有疑点。这样才可能寻找到黎诺依为什么会被诅咒的理由,以及破除诅咒的方法。
      
    尽快!必须要尽快!否则,就晚了!
      
    “好冷。”早晨十点过的陕北确实很冷,就连黎诺依呼出来的气,都变成了白色的水雾。她背着装备,搓了搓手。
      
    太阳照在身上,仿佛不温暖似得,只让人觉得更加的冷。站在满眼绿色的植物世界里,让我完全感觉不出来这里是著名的黄土高坡。
      
    县道旁边的树是防风林,我扯下一片叶子看了看:“这是白杨树。”
      
    白杨用作防风林的特定树种有至少上千年的历史。我俩身旁的这片白杨是新种上去的,大约只有十多岁。笔直的树干,灰白的树皮,在路上很显眼。一阵风吹过,白杨圆润的叶子摇来摇去,在这冰冷的世界里,却显得有些毛骨悚然。
      
    “准备进去了。”我深吸一口气,再次检查了装备。手机的充电宝带了好几个,地图程序也事先下载了离线,甚至调出了路径模式。这样我们无论怎么迷路,无论有没有gps信号,只要顺着来的路径,就永远都能找到回车上的路。
      
    黎诺依有些心事重重,她点点头,又朝我靠了靠,将小脑袋依偎在我肩膀上。就这么靠了几下,她突然笑起来:“阿夜,好久没这么长时间,和你单独出来玩了。今天像不像徒步约会?就你跟我。”
      
    “说什么呢。”我的心里同样沉甸甸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柔顺的乌黑发丝缠绕在我的指尖。我咬了咬嘴唇:“别说这种话,你旗都要竖起来了。”
      
    “什么叫旗都竖起来了?”黎诺依愣了愣,明白了:“讨厌,你说我是乌鸦嘴吧?我才不会狗带呢。”
      
    “对,你不会死的。不会让你死。”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淡淡道。
      
    黎诺依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阿夜,这两天你有点奇怪喔。”
      
    “走吧。早点结束狗窝镇的事,咱们早点回去。到时候我带你去真正的约会。”我在她脑袋上敲了敲。
      
    黎诺依猛地停住了脚步。
      
    我回过头,见她独自留在原地,泪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你怎么哭了?”我不解道。

    “阿夜,我们俩,认识多久了?很久了,对不对。你从来不给我承诺。”黎诺依用力的抹了抹泪水:“但是今天,你终于对我承诺了一次。我是太高兴了。真的,我是真的太高兴了。”
      
    我啼笑皆非,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坚强勇敢、清纯温婉的女孩,变得会哭了会落泪了:“那你想想,咱俩今后去哪约会吧。”
      
    “我有一个地方,一直想带你去。”黎诺依往前走了几步,拽住了我的胳膊:“阿夜,要不现在我们就离开吧。这里明明跟梦月妹子扯不上关系,你干嘛非得要深入下去。咱们现在就走?”
      
    我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剩苦笑。自己没办法开口告诉黎诺依,她被诅咒了。那脖子上的尸斑,在逐渐增大。我们俩,已经暂时逃不掉了。如果不破开女孩身上的诅咒,用膝盖想都清楚,当尸斑扩散遍她的全身时,黎诺依肯定会没命。
      
    就算让我逃,我现在也绝不离开。
      
    “走吧。”我拉着她的手,钻入了防风林深处。黎诺依有些沮丧,但她很快就收敛起情绪,变回了往日坚强的她。
      
    县道旁的防风林并不宽,往里边走了大约几分钟后,树种就陡然变了。一种高达十多米,树干虫子般弯曲挣扎着探向天空,树叶又尖又宽又厚的怪树展现在眼前。
      
    密密麻麻同一种树,延伸向视线的尽头。厚实的树叶长满天空,将大部分的太阳遮盖住。树下的空间,暗的像是黄昏。
      
    “怪了,这些都是什么树?”我居然一时间也辨别不出来树种的品种。随手摘下一片树叶瞅了瞅。树叶入手有些沉重,很大,足足有半只手臂长。看起来像是阔叶林的树叶,比阔叶植物的叶子厚许多。怎么看,都不像是我认知中的任何树目品类。
      
    黎诺依有些吃惊:“这些树连阿夜你也不认识?”
      
    博学多识基本上都是认识我的人对我的标签,似乎没有我不知道的东西。在某些事情上我被难倒了,显然黎诺依比我还惊讶。
      
    我仔细的打量着树叶,又闻又看,甚至将树叶扯开观察里边的脉络。最终摇了摇头:“怪了。这分明是木犀科的植物。”
      
    “木犀科是什么东西?”黎诺依问。
      
    “是一种小乔木。”我犹豫了一下,说道:“在我的印象里,只有一种树能跟眼前的怪树对上号。”
      
    “什么树?”
      
    我吐出了三个字:“鬼柳树!”
      
    “这名字好可怕。但柳树我知道,是一种枝条长长的、树干酱白色的树啊。”黎诺依用手指抵住嘴唇:“眼前的树,根本不像是柳树。”
      
    “刚刚我就说过,鬼柳树是一种小乔木。主产于云南,基本上在陕西无法大规模的培育生长。虽然它也抗旱,但陕北的土地根本不适合它。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会用鬼柳树当做防风林和沙化防治的。”我同样也百思不得其解:“但你看这森林般的鬼柳树,太怪异了。”
      
    黎诺依上上下下打量周围的植物:“哪里怪异了?”
      
    “它们的高度,每一棵都至少有十多米。最高的都有二三十米了。”我拍着右边的一棵树:“但鬼柳树是小乔木。所谓小乔木,其实它们根本就长不高。云南有记载的一棵四百年树龄的鬼柳树,也只不过高达10米罢了。”
      
    黎诺依眨巴着眼:“所以这些树也有可能不是鬼柳树?”
      
    “不,它们确确实实应该就是鬼柳树。”我缓慢的摇了摇头:“只不过不知为何,这片森林意外的适合鬼柳树的生长。而且,成长高度也突破了树种的限制。变得又高又大,叶片也暴涨了几倍。”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果然进入鬼柳树森林后,gps信号和手机讯号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地图轨迹提醒我们,我俩刚离开县道几十米,进入荒凉的黄土高原。
      
    和地图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的眼睛接触到的无边无际的绿色。这绿色,让我胆战心惊。因为实在太诡异了。
      
    “走吧,小心一点好。”还好手机的指南针功能还能用。我一边朝着事先确定好的饶妙晴的方位慢慢走,一边对黎诺依说:“毕竟鬼柳树这个名字,并非空穴来风。”
      
    “不就是一棵树吗?”女孩不解道。
      
    “这种树的传言很多。你知道它为什么叫做鬼柳树吗?”我问。
      
    女孩摇头:“不知道。和柳树有什么渊源吗?”
      
    “确实有。都知道柳树成长于南方水乡,有水有河的地方,成长的很好。古代人用柳树枝驱鬼。据说走夜路的时候,古人都爱顺手折一根柳树枝在手里。如果遇到了鬼挡墙什么的灵异事件,就使劲儿的朝可疑的地方抽打。俗话说柳枝打鬼,越打越矮。”
      
    “但作为乔木的低矮植物鬼柳树,顾名思义,和鬼同样有联系。”我走在前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古代的鬼柳树长在深山里,根部有药用价值。采药人发现凡是有尸体的地方,鬼柳树长得就越好。这种乔木,最爱的就是人类的尸体。要是将一棵鬼柳树栽种在坟墓旁,树就会长得很高。它的根,药用价值也越好。”
      
    “好可怕!”黎诺依听得后背发凉,看向那周围绿油油树木的眼神,也透出了恐惧:“阿夜,你的意思是。这一整片树林下方,埋藏着许许多多人类的尸体。由于营养很充足,所以鬼柳树才突破了树种的限制,长得又高又壮?”
      
    “也有可能是其它原因。毕竟这片丛林太古怪了。除了鬼柳树外,地上没有一根草,甚至土里都没有蚂蚁窝。简直像是这些植物,将所有的养分和生机都夺走了,只顾自己生长。”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树林里的许多奇怪现象。
      
    背着重重的行李,我俩一路朝西走。这片树林虽然看似诡异无比,但走了许久,也没遇到危险。除了死寂之外,就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摩挲声。
      
    死了一般的丛林,没有鸟叫、没有蛇虫鼠蚁、这和生机勃勃的鬼柳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饶妙晴的手机最后一次定位点,是丛林深处,离县道西方五公里位置。人在平坦大路上的速度大约就是每小时五公里。森林里坡坡坎坎不多,走起来还算顺利。大约正中午十二点左右,我们行进了一个多小时后。自己估摸着应该到了,于是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下去,我顿时直皱眉头。
      
    果然有古怪。地图轨迹显示,我们一直都在绕圈。走了一个小时二十五分钟,却兜兜转转,回到了县道旁不远处。
      
    我停下了脚步,身后低头走着的黎诺依险些撞在我背上。
      
    “出事了?”女孩看了看四周,没发现危险。
      
    “迷路了。”我摇摇头,朝上空的树顶瞅了瞅,决定道:“我爬到树上看看情况,你帮我观察四周。”
      
    黎诺依将背上沉重的背包仍在地上,我也三下五去二除掉背包,开始爬树。
      
    鬼柳树作为小乔木,树干异常结实,分枝也多。爬起来还算简单。我选的这棵树高达二十多米,当自己爬到最顶端时,整个人都楞了一下。
      
    密密麻麻的森林,一直绵延向看不见的尽头。无边无际,自己仿佛落入了亚马逊丛林,这鬼地方哪里还有任何一点陕北高坡的黄土地的迹象?
      
    地图明明显示,县道和我的车就在东边几百米的位置。可我从树顶的高处往下望,却什么也没看到。没有道路,没有车,只有树。苍莽的森林,占据了我视线里的所有空间,我甚至无法判断,这片森林究竟有多大。
      
    离线地图以及路径轨迹,看来是已经不可靠了。我和黎诺依,彻底迷失在了森林中。这森林古怪的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明明我俩是朝着西方笔直的在走,而且不停地用指南针作为参照物。可,仍旧还是迷了路。
      
    我拿出手机朝四面八方照了几张相片后,沮丧的下了树。
      
    “你的脸色不太好。”树下的黎诺依已经做好的方便米饭,甚至有闲暇弄几个小菜。她将我一脸黑沉沉的,不由得问。
      
    “这片树林,我怀疑它,在不断地移动。”我沉声道。
      
    “移动?森林怎么会移动?”黎诺依听了我的话,很意外。她递给我一份米饭,环顾了四周片刻:“森林也没有震动过啊。”
      
    我接过米饭,就地坐下,用力的将饭朝嘴里塞:“不是字面上的移动。我怀疑这些树有机关,故意会困住走入森林里的人。至于究竟基于什么原理,现在我还不清楚。”
      
    “可我前天迷失在森林后,不也安然出来了。”黎诺依偏偏脑袋。
      
    “所以这也是我最不解的地方。你提及过当时是摸了一个石塔后,才找到回来的路的。”我的语气顿了顿:“或许是石塔就是机关的中枢,摸到它,出去的路才会显露出来。”
      
    这个解释不只是黎诺依,就连我都有些存疑。幽深沉默的怪异森林里,死寂着的不只是死寂,还有那若隐若现的压抑。这片没有任何其它生物,只有树的丛林,可定有一股排他性,来保持丛林的单一性。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世界上最高的鬼柳树,用了五百年,才长到十米高。而这些最低都是十多米,最高三十多米的鬼柳树,每一株的年龄都不可能小。哪怕这些树的树龄在五百年左右,那就意味着狗窝镇旁的森林,五百年前就已经存在了。
      
    可狗窝镇的居民,却全然不知道它的存在。这肯定是有道理的。是狗窝镇的人,全都看不到这片森林,还是所有人都被祖训代代相传,对这片森林视而不见?
      
    不对,视而不见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卫星地图和实景中,森林也是不存在的。这就意味着,森林果然是被某种障眼法掩盖了起来。
      
    狗窝镇追杀过我们的神秘人,显然清楚森林的存在。否则他不会绑架了饶妙晴去森林中。那么,这片森林,会不会就是扰乱狗窝镇的隐形怪物的老窝。甚至,是那红披风英雄的家。
      
    说不定那英雄就是在这片森林中,跟凡人看不见的怪物战斗。一不小心有些怪物跑出去了,他只得追出森林去将其击杀掉。
      
    至少世界上所有的英雄和怪物的电影里,都是类似的套路嘛。以红披风英雄的中二性格,被套路的可能性很大。
      
    我和黎诺依吃完饭后,已经接近中午一点了。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背好行李正准备继续往西边走。黎诺依突然惊叫了一声。
      
    “出什么事了?”我连忙回头问。
      
    女孩面无血色,手虚空在身侧,做出一个想要拿什么东西,但是却没有拿到的姿势:“这里,不止我们俩。”
      
    我迅速的将手探入怀中,握住了侦探社配发的枪。日光穿透树叶,落下星罗密布的斑痕。树叶在微风中不断摇晃,周围一片安静。看不到任何敌人。
      
    “我刚刚将垃圾收拾起来装在了塑料袋中。里边有没吃完的食物和塑料。可只是背行李的时间,一转身,整个垃圾袋都不见了。”黎诺依显然吓得不轻。
      
    我再次用眼睛仔细巡视了一遍,仍旧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眼中除了树之外,什么也没有。
      
    “你的垃圾放在哪颗树下?”我问。
      
    “这里。”黎诺依指着右手边的一棵粗壮的鬼柳树。
      
    这棵鬼柳树大约有两人合抱那么宽,粗糙的树皮上没有任何动物、甚至虫子造成的伤痕。只有年龄带来的岁月静长。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树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站立在森林里,同样也没有什么可疑。
      
    我对着树绕了一圈又一圈,不死心的又踢了两脚。
      
    “阿夜,你在干嘛?”女孩看不懂我的行为。
      
    “诺依,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关于森林的恐怖电影?”我撇撇嘴:“电影里不是经常有这样的情节吗。树产生了动物才有的捕食行为,会移动,甚至会用自己的枝条将人缠住,杀死。用树梢刺破人类的皮肤,吸取人类的血肉当做营养。”

    “那恐怕也只有恐怖电影里才会有吧。”黎诺依眨巴着眼:“你为什么会提到这个?”
      
    “电影很多时候都是根据事实改编的。你不知道,其实植物的世界,比动物更残酷。”我的走到了那棵树的北侧,停住了脚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树的某个部位:“为了争夺水源,植物的根会刺入别的植物身体里。为了争夺阳光,蔓藤会缠住大树,爬到树梢,将它们活活勒死。食虫草会引诱虫子进入自己的陷阱。甚至就连你最爱吃的番茄,也一丁点都不无辜。”
      
    我从背上取出一把折叠斧头,用斧柄敲了敲树干。树中发出‘哐哐’的结实响声:“西红柿的叶子会流出一种独特的液体,踩在它叶片上的虫子会滑落下去,死在番茄下方,最后变成营养物质被番茄吸收掉。所以,西红柿其实是肉食性植物。你吃的西红柿果实,间接是在吃死掉死掉的虫。”
      
    “好恶心。”黎诺依挠了挠秀发,她显然觉得我的行为有些奇怪。所以也绕到了我身后:“阿夜,你拿斧头出来干嘛?”
      
    “你看!”我指着树根的部位,然后挥动斧头砍断了几根树根。顿时,一些塑料露了出来。
      
    女孩大惊:“是我的垃圾袋。怎么会跑到树根下边去了。”
      
    垃圾袋已经不完整了,里边能消化的食物,也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无法吸收的塑料。我用斧头挖了挖树根的下方。拨弄几下后,就露出了一个大洞。大洞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塑料、金属、甚至还有些破布。
      
    “好多恶心的东西。”随着洞口的敞开,一股股恶心的气味从洞里飘出来,恶臭熏天。黎诺依捂住鼻子,探下身体,将洞中的破布往外扯了扯。很快已经残破不堪的布条就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
      
    “你干嘛去拖那些破布。”我奇怪道。
      
    “这些东西有些眼熟。”黎诺依脸一红:“好像是我的。”
      
    “你的衣服?怎么会跑到树下去了?”我更奇怪了。
      
    “这不是衣服,是林芷颜大姐头塞给我的,战斗服。”女孩的脸更红了:“你不记得昨天我的行李被偷了吗?我的其中一件战斗服就在行李箱中。”
      
    “什么时候侦探社都要配发战斗服了,听你的意思还不止给你配发了一件两件。真偏心。什么样的战斗服啊?能防子弹吗?”我嘀咕了几句,直嘀咕的黎诺依的小脸红的像血都快要滴了下来。
      
    我俩好不容易才将她的战斗服从洞穴里扯上去。她的战斗服是红色的,虽然已经成了破布,而且下半截还缠绕在大量的垃圾上,可仍旧能看出原本的轮廓。
      
    所谓的战斗服完全是几张丝绸拼接而成,根本没有防护作用。而且最多就只能遮盖到臀部。
      
    “这种也算是战斗服?你怕是被老女人林芷颜给坑了吧!”我从鼻腔喷出一口气。
      
    黎诺依一跺脚,气呼呼的说:“女人的战斗服,是用来征服男人的。大姐头如是说。”
      
    我一脑袋的黑线涌了上来。我擦,难怪自己感觉这战斗服有些古怪。左看右看,自己终于看出了名堂。这玩意儿明显是情趣内衣的残片。同样的残片还有很多。我擦,难道黎诺依带了一整箱子的情趣内衣?难怪她丢失了行李后,心绪不宁的很。让熟人知道了,怕是她再厚的脸皮子都挂不住。
      
    黎诺依咳嗽了一声,红着脸岔开了话题:“阿夜,明显有人偷走了我的行李后,又将里边的东西扔进了这片树林中。”
      
    我‘嗯’了一声,皱了皱眉头:“但也有古怪的地方。这么大一片树林,为什么唯独我们随便一挖,就能将你的内衣给挖出来?除非,是有人故意想要我们挖到它。”
      
    “我也是这么想的。”黎诺依点点头:“那神秘人没有将我的衣服丢完,还有一半没有在坑里边。”
      
    想到自己贴身的衣服在不知是男是女的人手里,女孩就浑身不舒服。
      
    我眼尖,在一堆花花绿绿的破布中,发现了一根硬邦邦的东西。就是那东西将破掉的衣物卡住了。我将那根东西拿起来后,眉头更是大皱。
      
    “这是骨头,人类的大腿骨?”黎诺依吃了一惊。
      
    “没错。”我用手指敲了敲腿骨:“还是新鲜的。这人死了没多久。算了,这片森林里的谜团太多了。我们继续往前走,刚刚自己照相的时候,我分明看到那个位置有些与绿色不同的黑点。应该是某种建筑物。”
      
    我转身,用手指着不久前在树梢顶端看到的建筑物的方向。可是自己跟黎诺依刚转身的瞬间,两个人同时头皮发麻的呆在了原地。
      
    只见几秒钟前还是灰色的,只有落叶的土地上,竟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件件五颜六色的衣服和裙子。
      
    隔着几米就好好的铺着一件衣物,形成了一条直通往森林深处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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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9-9-7 16:41:35 | 显示全部楼层
    尾声
      
      
    “喂,这算什么事?这些衣服我有些眼熟,应该也是你的吧。喂,诺依?”我辨识着那些衣服。一整箱子的衣服,情趣内衣已经被恶意损坏丢到了树根下的坑中。而比较正常些的衣服和裙子,倒是留着。
      
    但那神秘人绝对有些心理变态。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在一眨眼的功夫,整整齐齐的将每一件衣服都铺在地上。甚至在衣服的表面,还画了血红色的叉。
      
    “诺依。你怎么不说话?”我喊了黎诺依两声。但是女孩并没有开口回答。我的心中顿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自己疯了似的转头,偏向了她刚才站着的身旁。
      
    身边空空荡荡的,空气里还残存着那温柔婉约的美丽女孩幽幽的体香和温度。
      
    但是黎诺依,仿佛和那条她的衣物组成的突如其来的路一样,突然的无觅影踪。烟波缥缈在这,苍茫的丛林深处。
      
    吃人的森林,依旧死寂,依旧青翠富有活力。
      
    唯一变化的是,黎诺依,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失踪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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