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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北派盗墓笔记》作者原来真是盗墓贼(已开更第4卷),作者: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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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5-4-9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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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7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73章 满月降临

    我耳朵刚贴上去,想听听把头和解海平秘谈什么。
    没想到,下一秒房门被拉开了,把头面无表情望着我。
    我左右看了看,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手插裤兜转身便走。
    身后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把头重重地关上了门。
    我心里嘀咕:“不听就不听.....有什么了不起的,切。”
    约摸二十分钟后,把头开门出来,冲我招手。
    “云峰,你现在开车回去接芽仔和小萱,把家伙什拿上,仓库还有个装了纸钱蜡烛的箱子也带来,到了给我打电话。”
    “把头,还没有什么要交待的?”
    “没有,赶快去,注意安全。”
    在路上我给小萱打了电话,让她提前收拾好东西。
    接上她两后,豆芽仔精神萎靡,哈欠连天。
    “峰子,就不能提前通知啊?把头老是搞突然袭击,我刚躺下,这么快就有对付毛西瓜的办法了?”
    我说:“不清楚,反正把头找了个挺牛逼的人帮咱们,那人应该有办法。”
    小萱问我:“是不是给我们搞气瓶的那个南派人?”
    我点头:“这次南派和我们是秘密合作,都别对外声张。”
    “肯定不会说,我们又不傻。”小萱道。
    豆芽仔没了睡意。
    “和南派一起干,峰子,把头到底是怎么想的?一旦这事传开了,道上人会怎么看我们,说不定咱们会成为众矢之的。”
    小萱道:“把头肯定考虑了风险和收益,轮不到你瞎操心。”
    “好,就算不考虑这点!一旦找到了宝藏,是不是南派要抽大头走?”
    “人一分不要。”我说。
    豆芽仔摇头:“我不信南派的有这么好,这里头说不定有什么阴谋,要千万小心,咱们别被做了局。”
    我道:“把头操办的事儿,谁能做局做到把头头上?别总疑神疑鬼,看到后边儿那箱纸钱了没,咱们替那人找到了他失踪多年的祖宗,山洞里那具冻尸是他家老太爷,这份人情不能单纯用钱衡量,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把钱看的那么重?另外,人想找回那尊祖传雕像,眼下只有和我们合作这一条路,待会见了面儿,你偷人铜镜的事儿不要提。”
    “我那怎么能叫偷?那人都死了多少年了,那分明是无主之物!”
    豆芽仔还想强词夺理。
    我骂了他两句:“嘴硬没用!过几天有你好果子吃。”
    对于我的话,豆芽仔表情显的不以为意。
    他可能以为,把头当时说了没事就过去了,实际上把头现在是顾不上收拾他!犯了“藏包”这种大忌,重则剁手,轻的也要踢出团队。
    “今晚月亮好圆。”小萱看着车窗外说。
    我看了眼。
    确实,明明早过了十五,今晚的月亮却很反常,又大又圆,像个大灯泡挂在天上,不用开车灯都能看清前方路。
    十点半左右,在招待所门口接上了把头和解海平。
    一行人披星戴月赶夜路,直奔卒坑源方向。
    路上把头介绍了小萱豆芽仔,他只是点头致意。
    解海平对笼子里回声鸭很感兴趣,不过回声鸭表现的似乎有些怕他。
    解海平随身带了个很旧的军绿色提包,我们离开招待所没多久他便从包里掏出一瓶酒,拧开盖子喝了起来。
    “前辈你这是什么酒,怎么是红颜色的?”我开着车问。
    “鹿茸血酒。”
    “药酒啊?前辈你少喝点儿,待会咱们还要下水。”
    看他不停的喝,我提醒说。
    他说道:“老夫常年下水,体内有湿寒之气,所以每逢干活儿前都要喝上半瓶,要不要尝一口提提神?”
    我接过来。潜尝了一口。
    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对于我来说度数偏低了,没啥劲儿。
    “别多喝,我这酒是大补肾阳的。”
    听他这么说,我又喝了一大口。
    咂了咂嘴,将瓶子还给他。
    看我两口下去了一小半儿,他笑了笑,冲把头说:“显生,待会我先下水,我用通江秘法看看你们说的水下那些鬼东西究竟是何来历。”
    把头说那便有劳了。
    我小声问:“前辈,江湖传言你的通江秘法能和水灵沟通,是不是我可以理解成,你可以和毛西瓜沟通?”
    “差不多,我还没见到你的说的那些东西,不确定是不是水中冤灵,要试一试才能知道。”
    我忙道:“要是真能建立沟通!前辈你就告诉它们,让它们不要阻拦我们,只要我们能顺利找到宝藏,那我们可以烧金山银山给它们!”
    他道:“我对什么宝藏不感兴趣,我只想做两件事,一是祭奠太爷爷,看看当年是什么东西害了他,二是找回我们解家祖传的嚣人神像。”
    在他说这话时,豆芽仔一直打量他,我知道豆芽仔心有怀疑。
    我们几个都对他所说的“通江秘法”很感兴趣,因为从未见过,我猜或许是和北派听雷秘术类似的绝学,可能比听雷更高级。
    “云峰!你流鼻血了!”小萱突然大声提醒我。
    我手一摸,忙扯了两张纸。
    要不是小萱提醒,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鼻血越淌越多,滴到了我衣服上。
    于是我将纸搓成团儿,直接堵住了鼻孔。
    “呵呵,都说了,让你别喝那么大口,我这不是普通的茸血酒,是用大兴安岭野生梅花鹿的头茬茸血做的,不是养殖的那种每年都割的鹿,野鹿喝的是山泉水,也会吃各种天然草药,此外我这酒中还加了十只梅花鹿茸的黄金腊片儿。”
    我单手开车,捏着鼻子道:“前辈!那你怎么不早说!”
    他就坐在我旁边的副驾,突然捏住了我手腕。
    “前辈你还会号脉?”
    他搭在我手腕上摸了足有两分钟,面露惊讶:“你是不是胃口一般,觉很少,就算睡着了也容易被梦惊醒?”
    “没错,干我们这行的常年昼伏夜出,很正常吧?”我说。
    他收回手道:“不正常,你有空了最好找个好的中医看看,你体内阳火太旺,简直像个烧开的锅炉。”
    “这是好事儿,说明我阳气足,我一直有练功。”我说。
    他摇头:“好什么好,我说你怎么喝了我这药酒见效如此快,阳火极旺必然会烤干体内津水,津不足,不行气,就容易气淤或气堵。”
    我哦了一声,没把他随口的话放心上。
    早在一年多前范神医就跟我说过类似的话,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啥事儿没有,觉少是因为炼精化气的原因,要知道,我虽然觉少,但我二十四小时精神抖擞,这其中的玄妙益处,自有体会,不足于外人道也。
    到了地方是夜里十二点左右,我们将车藏好开始步行。
    我提着两个包,小萱提着鸭笼,豆芽仔则抱着装了纸钱蜡烛的箱子。
    说实话,我觉得把头提前准备的这些纸钱香烛有点儿太多了,有一些意思意思就行了,这箱子里起码有十几斤黄纸钱,还有不少叠好的金元宝。
    走着走着,解海平突然蹲地上,捡起一根人的大腿骨看了起来。
    我在旁介绍道:“前辈,这些遗骨可能来自于七百多年前被宋军坑杀的淳安起义军,这地方叫卒坑源。”
    他将手上的大腿骨扔了,起身走了两步,突然晃了一下,摔倒了。
    小萱赶忙想将他搀扶起来。
    “谢了女娃,不用扶,我自己能行。”
    我看他面色发红,问他是不是刚才酒喝多了。
    “呵呵,我真的是老了啊,酒量也不行了。”
    说完他双手背后,抬头看起了夜空。
    只见他注视着天上的大月亮,开口说道:“天出异常,显生,这是满月直下,富贵将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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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4-9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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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6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74章 鱼头纹身 通江秘法

    听了解海平的话,把头驻足看着月亮道:“祸兮福所倚,这种月相不一定是件好事儿。”
    解海平没回话,示意我头前带路。
    深夜,山间小道周围十分寂静,月光非常亮。
    连手电都没开,我一边在头前带路,一边琢磨着今晚的月相。
    胖大姐之前跟我讲的传说,七百年前摩尼教的碧眼胡僧曾在新安江上为方腊举行了一场月直佛会,杀了几千个人,那晚是不是也是这样式的?
    满月直下,富贵将临。
    满月在风水上代表了潮汐财运,但并非绝对。
    月本属阴,满月最阴,在佛经中,满月透红是鬼门打开之际,传统节日中小孩儿要办满月酒,也和这种说法有关联,因为小孩儿阳弱体虚,满月那天请很多亲朋过来喝酒,届时人多阳气旺,一般周围邪祟都不敢打小孩儿的主意了。
    进入山洞后解海平全程眉头紧锁。
    他举着手电来回观察了周围布局环境后说道:“这山洞乍一看险峻奇深,仔细看人为痕迹明显,洞内温度奇低,煞气弥散,又有一池深潭藏于洞中,格局不一般。”
    “前辈,你说的一点儿没错,这里的地势就是洞中洞,连环洞,最深处那个水洞子在罗盘的寅位上,我们当时无意间在墙中发现你们解家太爷的尸身,前边儿拐弯走段下坡路,然后还需要借助绳子才能进去。”
    “前辈,我冒昧问一句,你可曾见过你太爷爷?”
    他回忆道:“见过,那时我还小,时间太久了,我印象模糊,我小时候为了躲避战乱,随着父母去了海南,我太奶奶在逃亡路上病死了,我记得她闭眼前老是念叨太爷爷的名字,说他去了哪里,这么多年怎么没个信儿,我长大成人后走南闯北,找了很多地方,也曾跟当年的一些老支锅打听消息,可惜,没有得到任何有用消息,我一直以为他死在了哪个人迹罕至的水洞子中。”
    正回忆着,他突然楞在了原地,双眼死死盯着前方。
    他瞬间向前方跑去。
    我连忙追上去,最终在他即将踩空掉下深坑前一把拽住了他。
    “我看到了,我刚刚看到他老人家了!他背着个包就站在那里!显生?你们看到了没有!”
    我忙说:“前辈,你可能是酒还没醒,加上太过激动,看花眼了!那里什么都没有,我们得用绳子才能过去。”
    “我眼花了?”他用力摇了摇头。
    这时,小萱冲我小声说:“云峰,会不会是那人的魂儿还被困在这里?只不过咱们不是它直系亲属,所以看不到。”
    我朝小萱屁|股肉上掐了一把说:“满月之夜别说这种鬼话,不吉利。”
    十分钟后,我们找到了山洞过道中间的“简易砖墓”。
    解海平抽掉上面两块砖。
    小萱下意识捂住了鼻子,因为臭。
    他举着手电往里一照,只是一眼,当即噗通跪在了地上。
    “太爷爷.....真的是你,我寻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你会在这里,我是你曾孙子!我是小海平啊!”
    我仔细看了看。
    尸体彻底变质了,上半身和面部出现了巨人观,因为之前是冻尸的缘故,和刚死之人不一样,这种巨人观是“内胀外缩”,因为皮肤解冻后早已失去了弹性,所以被巨人观胀的皮断肉烂,从口鼻处溢出来的尸水也不是新鲜尸体的果粒橙色,而是一种淡绿色,就像是变质了的美年达一样,很臭。
    已经这种状态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一眼认出这是自家老太爷的。
    把头给了我个眼神。
    我和豆芽仔帮忙点起了香烛纸钱。
    青烟升空。
    火光燃起。
    解海平逐渐平复了心情。
    他边烧纸钱,边便看着火苗跳动的蜡烛说:“他是被当成了魂桩,镇在了这里。”
    “前辈,他老人家是不是八字比较特殊?”我问。
    “没错,太爷他是城墙土命的八字。”
    我瞬间回想起了查叔之前说的话。
    烧了一会儿纸钱和元宝,解海平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响头,起身说道:“走吧,去看那个水洞子。”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山洞尽头的水潭旁。
    解海平直接捧起潭水喝了一口,他皱眉说道:“水里的确有东西,很麻烦。”
    说完他脱了衣裳。
    我看到他后背有一个奇怪的“大鱼头”纹身。
    这鱼头纹身不知是何品种,看样子非常凶,青眼獠牙,口大如碗,鳞片像铁盔甲一样层层排列,伴随着他肩胛骨轻微活动,大鱼头的嘴巴看着就是在咀嚼一样。
    稍微活动了活动手腕和肩关节,他光着膀子从包中掏出茸血酒灌了几口。
    看他要下水,我忙说:“前辈,我们在这里存的有气瓶和潜水衣,你稍微等两分钟,豆芽仔和小萱去取了,马上就回来。”
    他看着我说道:“不要太依赖装备,以前掏水洞子,哪里用的到那些东西,我能闭气一刻钟,足够施展我的通江秘法了。”
    一刻钟也就是十五分钟,这时长有点儿吓人,豆芽仔极限闭气时间应该是在七到十分钟左右,像我大概也就是两三分钟。
    我耐心解释:“前辈,水下有两条线路,不论走哪条路,就算你能闭气一刻钟,也到不了毛西瓜活动的深水区,我们测试过几次,到那里起码要二十分钟,所以必须要借助气瓶。”
    他摆手道:“我明白你意思,老夫不会托大,我只是下去施展通江秘法摸一下底,之后便上来,从这里垂直到底,大概多深?”
    “大概....二三十米左右。”
    他淡然一笑:“我当有多深,二三十米?我解家娃娃的洗澡盆都比这里深。”
    说完,他一个跨步直接跳入了水中。
    我赶忙俯身看。
    他连手电都没带,就那么光着膀子,而且他不是的正常潜水姿势,而是用一种盘腿打坐的方式下沉,我觉得我应该是眼花了,我隐约看到他后背纹的大鱼头活了过来,围着他转圈儿。
    “峰子,人呢?”
    这时豆芽仔和小萱提着气瓶回来了,豆芽仔问我。
    我指了指水潭。
    豆芽仔立即跑来看。
    我说这老爷子能闭气一刻钟,豆芽仔看了一会儿,感叹说:“这种下潜方式需要超强的气感来支撑,不服不行啊,南派确实牛逼,如果他能坚持一刻钟,那可能是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把头,我想下去看看。”我转说。
    “你下去做什么?”
    “我想看看所谓的通江秘法。”
    把头摇头说不能打扰对方。
    我心想:“可惜,要是能近距离看一看这南派的不传秘术,就算学不会,也能长长见识。”
    “快看!人好像上来了!”小萱突然喊道。
    这么快?这还不到五分钟。
    我定睛一看,确实看到水下有个黑影正在缓缓上浮。
    小萱举着手电照向水下,紧张道:“好像不太对劲儿,前辈他怎么是背面朝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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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4-9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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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5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75章 意外

    “小萱,你不用担心,这应该是通江秘法的一种姿势。”
    我刚说完,豆芽仔像有所察觉,他大一喊一声不好!衣服都没脱,直接纵身一跃跳入了水中。
    很快,豆芽仔托着解海平腋下,将其从水中拽了上来。
    “还愣着干什么!”
    “来帮忙!他淹水了!”
    我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将人抬过来放到了地上。
    豆芽仔一摸他脉搏,脸都顾不上擦,直接做起了心肺复苏。
    随着豆芽仔用力按压,只见解海平光着膀子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
    他整个人脸色像白纸一样,嘴唇也已经成了青色。
    豆芽仔又开始做人工呼吸。
    解海平四肢冰冷,还是没反应,没心跳了。
    看着这一幕,小萱有些害怕问我:“云峰,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看向了把头。
    把头脸色极其难看。
    “不行了!不行了!”
    豆芽仔都出了汗,他停下来大声说:“不行啊把头!没反应!人死了!”
    豆芽仔又按压了起来。
    他按累了换我,我手酸了又换小萱。
    我们三个人轮流抢救了近十分钟,人还是没有一点儿反应!因为山洞温度低的原因,解海平的手都开始发僵了。
    豆芽仔眼露恐惧说:“没用,他死透了。”
    我瘫坐在地上,心中升起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情绪。
    我们真的抱了很大期望。
    我们希望这次能解决毛西瓜,能找到水下的宝藏!
    南派排名第三的解家大支锅,他可是纵横长江南海五十年!大名鼎鼎的通江佬解海平!怎么会这样?
    这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小萱紧张到:“要不在等一等,可能前辈这是用通江秘法让自己进入了假死状态。”
    听了小萱说的,我感觉像是抓住一棵稻草。
    “没错!肯定是这样!我们在等等!”我说。
    豆芽仔吼道:“还等个屁!现实点儿行不行!这人都二十分钟没有心跳了!身上都开始发僵了!”
    “在等等。”
    我满怀忐忑,盼望奇迹发生,又等了十多分钟,人还是那样。
    我心彻底凉了。
    解海平真的死了。
    豆芽仔用力挠头,说道:“我靠,还说自己能闭气一刻钟,结果五分钟都没到,这所谓的通江秘法确实牛逼啊,直接给自己通走了!通到阴曹地府了!”
    把头无力:“我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儿,可能是刚才在水下,他的病发作了。”
    把头的推断听起来合理,因为解海平患有癌症,正常不出事儿的话也只有几个月寿命了,可能是水温太低,也可能是他看到了什么引发了自己的病情,才造成这种后果。
    满月直下,富贵将临。
    半小时前,他说的这句话仿佛在我耳边回响,现在没看到富贵,人却死了。
    豆芽仔苦恼道:“这事儿不好办,搞不好其他南派的人会以为是咱们黑吃黑害死了他,所以我提议,咱们找个地方悄悄给他火化了算了,或者刨个坑埋了,总之,咱们就应该装作对这事儿完全不知情,这样能避免麻烦。”
    我立即道:“肯定不行,解支锅不是普通人,他在南派的地位和把头相当,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咱们要是不声不响给埋了,事后他的后辈一旦找过来,那咱们有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
    这时,把头叹了声,说道:“都别争了,背回去吧。”
    “背回去?!”
    把头恩了声,讲道:“云峰芽仔,你们一人背一个,等回去后我会通知他孙子过来接人,然后当面和对方解释清楚。”
    “把头,他孙子叫什么?你有对方联系方式?”
    把头回答道:“有,他大孙子叫解潮生,道上外号叫分水鹤。”
    分水鹤解潮生,我想了想,没听说过这个人。
    豆芽仔一拳砸在了地上,愤怒道:“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我还以为今晚就能找到宝藏!”
    我说:“事情既然发生了,你在抱怨也没用,听把头安排,我背这老爷子,你背他太爷爷。”
    “峰子,他太爷爷怎么背?臭就不说了,关键是他妈的化冻了,尸水横流,跟气球一样整个胀了,要背你来背,咱两换换。”
    豆芽仔死活不愿意,我又不能让小萱一个女孩子去背,所以只能自己来。
    我们满怀信心赶过来,结果连水都没下就要打道回府,谁也没预料到会这样。
    小萱带了两条干毛巾,我将一条毛巾垫在肩膀上,用另一条毛巾将解老太爷两条胳膊扎了起来,然后在把头和小萱的帮助下将尸体背了起来。
    近距离接触,巨人观的臭味儿熏的受不了。
    就像冻了几十年的猪肉化冻后臭了,我强忍恶心,用力朝上颠了颠。
    可能是力气大了,瞬间,一股绿色的美年达从尸体鼻孔处挤了出来,喷到了把头脸上。
    把头赶忙掏出纸,擦了把脸,面无表情说:“快走吧,趁现在天还黑着。”
    下山途中豆芽仔不停抱怨,一会儿骂脏话,一会儿又说太沉背不动,月光很亮,豆芽仔和我前后脚,我感觉到一股凉丝丝的液体顺着我后背往下流,  不用看都知道是尸水,好在如今还是二月份,如果到了六月份这么背,不用想,肯定会沾一身小白蛆。
    回去路上,车内气氛沉默。
    小萱将脑袋压的很低,用领子盖着嘴和鼻子。
    “峰子,你能不能把窗户打开?”
    “不能开,忍着。”
    虽然路上没什么人,但我不敢开窗,我怕尸臭味儿飘散开,怕引起别人注意。
    回到住的地方后,我们找了两副床单将解海平和他太爷的尸体包起来藏在了仓库,随后我和豆芽仔赶忙去洗澡。
    没有热水器,澡堂是我们之前自己改的,屋顶有个大皮桶,靠白天太阳把水晒热,这时是半夜三点多钟,水早就凉了。
    我扶着墙,让豆芽仔使劲帮我搓后背。
    “峰子,你有想到会这样吗?”
    “没有,谁都想不到,把头也没想到,这是意外。”
    豆芽仔帮我后背打肥皂,  他突然停下来说:“峰子,之前有个事儿我没跟你说。”
    “什么事儿?”
    豆芽仔抬手将水流开大,冲我道:“那天早上,你不是一个人去取气瓶了?你没在,把头特意跟我说,要是一旦在水下发生了危险情况,可以丢雕像保命。”
    “把头还说什么了?”
    “没了,就说了这句,当时小萱有多危险你也看到了,我想起了把头交待的话才将雕像丢了的。”
    “行了峰子,该你帮我搓了,使点劲儿。”
    “发什么楞,赶紧的!一会儿小萱还要洗,快没水了。”豆芽仔转过身去,催促我道。
    我手扶着墙,后背发凉。
    不是水温的原因。
    是那么一瞬间,我从头到脚都在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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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6章 局

    豆芽仔再一次催我道:“峰子你别傻站着,赶紧的,听人说背了死人要是不洗干净,那会倒霉很长时间。”
    我心不在焉,帮豆芽仔打肥皂,帮他搓背。
    我脑海中闪过很多几天前的片段。
    洗漱完后,各自回房休息。
    大概凌晨四点四十分左右,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吱呀”的开门声。
    我从床上坐起来,鞋都没穿,光着脚走过去,朝外观望。
    是把头。
    把头还没睡。
    我看到把头左手提了破篮子,右手拿了一根正在燃烧的红蜡烛推开院门出去了。
    这个点儿了,把头去做什么?还提着个篮子。
    我穿上鞋,蹑手蹑脚跟了出去。
    从院里跟出来,我看到把头走到了枣树下。
    把头举着蜡烛在树下待了一分钟,然后继续向前走。
    之后,把头走到了小仓库门口。
    他回头望了望,掏出钥匙打开了仓库门,提着篮子进去后又关上门。
    解支锅和他太爷爷的尸体在仓库,我不知道把头想干什么,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猫着腰跟了过去。
    小仓库没窗户,因为是木门,所以有缝隙,我就透过那一点门缝向里偷看。
    只看到,把头将燃烧的蜡烛立在了两具尸体中间的地上,然后从篮子中取出来了一壶酒,两个空杯,三张小瓷碟,装的分别是一碟瓜子,一碟花生米,一碟干果脯。
    随后把头解开了包着尸体的床单。
    烛光映照中。
    解海平那僵白的脸上仿佛多了一抹红光。
    把头倒了两杯酒,自己端起来一杯,一杯摆到了尸体旁的小凳子上。
    把头环顾仓库,说道:“但我能感觉到,你在这里等你孙子来接你回家,什么南派的人就该死在水里,你比我也年长不了几岁,我怎么会不了解老友你的想法,你还是想落叶归根。”
    说完,一饮而尽。
    下一秒,蜡烛火苗突然剧烈摇动,摆在小板凳上的那杯酒自己倒了。
    酒顺着凳子缓缓流下来。
    不偏不倚,正好滴到了解海平发黑的嘴唇上。
    看到这一幕我吓着了。
    因为那杯酒确实是自己倒的,仓库没风,把头也没去碰酒杯。
    “哎。”
    把头叹了声,忽然从怀中摸出一把小刀。
    尸体没有穿鞋,只见把头撩开床单,单手摁住了解海平右脚踝,竟然开始用切尸体的脚拇指。
    小刀很锋利,很快将尸体一根脚趾切了下来。
    我被吓的大气不敢喘。
    之后,把头又掏出个黑塑料袋,将割下来的脚趾头装进了袋子中,然后他始收拾地上摆的那些东西。
    我一股脑蹿回去,躺到了床上。
    没过几分钟,又听到了院里传来开门声和关门声。
    .....
    次日,晌午。
    “行了,你都洗三遍了,没完了。”
    “赵萱萱!我自己洗,又不是让你洗,你管我做什么?”
    “你这样浪费水,你看你整的,到处都是水!”
    “我浪费的是你家的水吗?多管闲事。”
    豆芽仔蹲在地上洗衣裳,水流的院儿里到处都是,小萱一看忍不了,就数落他。
    “你抠死算了!要是嫌洗不干净,你学云峰扔掉不就完了。”
    豆芽仔反问:“请问大小姐,买衣服难道不用花钱?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从小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俗话说,忙一生,穷一生,庸庸碌碌这一生,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要想改变穷苦的这一生,那就得从力所能及的小事做起,快四年了,我就买过两件衣裳,有一件还是在银川给呼噜叔小女儿买玩具的时候买的。”
    豆芽仔语间有讽刺味道,意思是小萱小时候娇生惯养,没有节省习惯。
    小萱听后也不生气,而是掐着腰说:“这样吧,你连叫我三声奶奶,你这辈子的衣裳我都给你包了,我来买!行吧。”
    “还有这好事儿?奶奶。”
    “才一声。”
    豆芽仔起来,大叫道:‘奶奶!奶奶!奶奶!’
    小萱马上笑道:“乖孙儿,我话还没说完你就叫,我给你买...那是不可能的!我骗你的!”
    “XXXX!”
    “赵萱萱!有种别跑!”
    “一天天净胡闹!你两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给我回去!”
    把头在门口乘凉,直接将他两撵回来了。
    “云峰,你也过来,我们开个会商量商量。”
    我们几个围着坐下。
    把头说:“昨晚一个大活人就那么死了,看来一点没影响到你们,看你们还挺开心。”
    小萱低下了头,不敢言语。
    豆芽仔道:“把头,那老头儿的死和我们没关系,又不是我们害的,难道我们还得哭丧啊?”
    把头砰的一拍桌子,大声道:“说的什么话!那雕像是我借来的!人也是我王显生请来的!昨晚人在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死了!怎么就和我们没关系了!”
    豆芽仔支支吾吾道:“就算有关系,那也只是合作关系,他又不是白帮咱们的,出了这种事儿谁都不愿意看到,我们尽力救了,只能说是意外。”
    “小萱,你觉得呢?芽仔说的对。”
    “把头....我不知道,我都听你的。”小萱回话说。
    “云峰,你怎么想的?”
    我直接说:“我和豆芽仔看法一致,虽然这样显的咱们不讲情分了,但北派和南派之间本就没有情分,干这活儿有风险,谁都保证不了谁的安全。”
    听了我们三个的回答,把头表情温和了下来,他平静道:“没错,你们说的很对,都记住了,解支锅的死和我们没关系,我已经联系上他孙子,人大概后天早上到,云峰,等后天你去码头接一接。”
    我点头说好。
    豆芽仔说:“把头,看天气预报说今明两天得有二十多度,仓库又闷又热,尸臭味儿咱们得注意,万一引来房主就麻烦了,要不先挖个坑埋了,等接尸的人后天到了,咱们在刨出来。”
    小萱点头:“确实,从仓库门口走过去能闻到一股子味道,关着门也挡不住,不过我不建议把人埋了,我觉得应该去买个大冰柜,先冻起来。”
    把头点着烟,抽了一口。
    我问他说:“把头,你是不是把这里买下来了?”
    把头问我怎么会这么想。
    我分析说:“按常理来说,这么长时间了,房主应该来看看咱们在这里干什么,可这几个月房主一次没来过。”
    把头笑了笑,承认道:“没错,我一开始就把这里买下来了,花了八万五,原房主人早不在淳安了。”
    “所以,你们几个不要自己吓自己,尸臭不用担心,没人会来这里,更不会有人去仓库。”
    这就是把头一贯风格,他干的许多事儿不和我们讲,只有当我们意识到可能有问题了,把头才说你们不用担心,很久之前就解决了。
    他刚才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是在试探我们,他是想告诉我们,解海平的死和我们没关系,不论以后面对谁的询问,都必须咬死这一点。
    我看了看手机说:“到饭点儿了,芽仔你去整些吃的,小萱你也去帮忙,看看是煮面还是炒面。”
    支开他两后,我在心里酝酿了一番说辞。
    我正要开口,把头先一步问我:“云峰,你昨晚是不是看到了。”
    “恩,我看到了把头。”
    “你想问什么?”
    我犹豫道:“豆芽仔说那天早上在山洞,你跟他说要是情况不对,可以丢雕像保命。”
    “我是有这么说,当时你去取气瓶了,没在。”
    “把头....解海平把那尊雕像看的很重!他的传统观念很重!如果雕像没有丢,他很可能不会和我们北派合作,很可能他不会跟我们去那个水洞子。”
    “没错,然后呢?”
    “然后....我不知道。”
    把头将烟头掐灭,起身走过来,用力拍了拍我肩膀说道:
    “云峰,这世上有一种局,不怕对方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必须装作不知道,只能选择配合,因为我们目地一致,知不知道这叫什么局。”
    我摇头。
    把头冲我说了四个字。
    “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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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4-9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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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77章 不平静的夜

    “请君入瓮,把头,那入瓮之后呢?”
    把头意味深长的这样回答我说:“不管是人还是东西,入瓮之后就看不见了。”
    我想了想又问:“把头,还有一件事儿。”
    “是不是想问脚指的事儿?”
    “是。”
    “云峰,到后天你就知道了,这两天多休息,补充体力。”
    把头说完便回屋了。
    .....
    晚上,我趴在桌子上,近距离盯着这尊玉制的摩尼光佛像。
    台灯光照下,玉佛体内那抹“红色”就像血液一样。
    我琢磨不透,不知道这是怎么做的。
    天然玉石想注色,只能通过加热破坏表层晶体结构的办法,就像B货翡翠,但这尊玉佛宝光内敛,晶体莹润,内外都显的浑然天成,看不出一丝一毫二次加工痕迹,于是我猜想会不会制作玉佛本身的材质就是这样的?中间有一团天然的像血一样的红沁?
    这是否是摩尼教失落三圣物之一的血佛?
    我要不要现在给诸暨人打个电话,先探探口风?
    摩尼光佛是当时融合了本土道教的产物,佛像穿着类似道袍的衣服,留着类似道士的长鬓角和胡子,但手印和胸口的“卍”字又是佛教元素,没见过的人第一次看到摩尼光佛的造型会感到很违和,会觉得不伦不类。
    尤其开脸儿,正儿八经的两宋佛像类文物,开脸儿是“清瘦雅致,端庄祥和”,这尊摩尼光佛的开脸儿虽然同样眉眼含笑,但给人的感觉是带着两分诡异,我甚至觉得,在佛像的开脸之下藏的一副恶鬼之像。
    “云峰?”
    这时小萱开门进来了,她身上穿着宽松的睡衣。
    “怎么了?”
    “我想去上厕所,你陪我去。”
    “我正在忙,你自己去。”
    小萱过来抱住我胳膊说:“你陪我去,我路过仓库门口害怕!”
    我无语,只能陪着小萱去上厕所,路上我安慰她说没什么好害怕的,之前咱们在小岛上看到的那具漆尸才叫害怕。
    “你别提那东西行不行?”小萱不满道。
    到了厕所门口,小萱又让我陪她进去。
    我拒绝了,就在门口等她。
    小萱进去后,我想掏根烟,结果发现没带。
    晚上些点冷,我拿手电筒对着树上晃了晃。
    突然间,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四十三???
    水下那砖塔中,一共藏了四十三颗骷髅头,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四十三这个数字,在哪里看过.....
    我皱眉想了一会儿。
    想不起来,但我隐约觉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我好了云峰,咱们回去吧。”
    我打着手电,小萱挽着我胳膊,我两并排往回走。
    我脑海中一直在想四十三这个数字,就在路过仓库门口时,我突然听到仓库里传来“咚的一声”。
    小萱也听到了,她紧张问我:“什么声音?”
    “估计是老鼠,可能是老鼠把凳子碰倒了,我去看一眼。”
    “别,别去看了,有点儿冷,咱们快回去吧。”
    “怎么没锁门?”
    我过去一看,发现锁只是半挂着,没有锁。
    小萱轻轻一推。
    顿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将手电举高,迈步走了进去。
    环顾四周。
    地上的凳子倒了,小萱捂着鼻子说:“估计是老鼠碰倒的。”
    这时我移动手电,照到了床单包着的两具尸体身上。
    床单下层湿透了,原因是尸水外溢。
    没什么状况,我转身刚想离开,小萱突然尖叫出声!
    我迅速回头。
    一瞬间,吓的我心跳都停了。
    只见,解海平突然坐了起来!
    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他直挺挺坐了起来。
    看不到他脸,因为整个人都用床单包裹着。
    我第一时间捂住了小萱嘴!不让她喊。
    小萱眼神中尽是恐惧,她死死抓着我胳膊,不敢发出声。
    “前辈。”
    “前辈?”
    我手心出了汗,尝试轻声叫道。
    解海平没有任何反应,就那么坐着,面对着仓库门。
    不敢去解床单。
    我捂着小萱嘴,一步步往外退。
    到了门口,我拉着她,撒丫子往回跑。
    “把头!把头快起来!出事了!”
    我满头大汗冲进了把头房间。
    把头刚洗完,正在擦脚,看我一脸惊慌,问我怎么了。
    “诈.....诈...诈尸了!把头!诈尸了!”我上气不接下气说。
    一听这,把头扔了擦脚布,蹬上鞋便快步向外走去。
    看小萱脸色煞白,我让她回房间锁上门不要出来。
    随后我拿着手电追了出去。
    来到仓库,看到尸体就那么坐了起来,把头也脸色大变。
    把头过去一把扯开了床单,露出了解海平的那张脸。
    眼睛闭着,面白如纸,嘴巴微张,脸部浮肿,唇黑如酱,典型的一张死人脸。
    “快过来云峰!”
    “封住他双耳!”
    “怎么封?”
    “拿手堵上!”
    “快!”
    我走到尸体背后,照把头说的,慌里慌张的用双手堵住了尸体的耳朵眼儿。
    只见把头猛的向上一推,让尸体嘴巴合上,紧接着把头一手捏紧尸体鼻子,用另一只手猛击尸体胸口下边儿一点的位置。
    把头一连猛打了三下,让我起开。
    我赶忙松开手,后退。
    只听“噗的一声”。
    就像是尸体放了个屁一样,这声音我听的非常清楚。
    随后,把头扶着尸体慢慢躺下,拿床单将脸盖上了。
    “行了,没事了。”
    我惊魂未定说:“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诈尸了?周围也没有野猫。”
    把头看了一眼,说道:“他是淹死的,有口气没能吐出来。”
    “把头,要是等咱们都睡着了在诈尸了怎么办?要不火化了算了。”
    “不行,如果火化了,后天解家来人了怎么跟人交待。”
    幸亏没猫,如果这时候刚好有条野猫从尸体身上跳过去,那情况会更严重!
    “云峰,去拿条绳子来。”
    为了保险起见,把头让我拿来绳子,将尸体的双脚并拢绑在了一起,我问要不要上半身也绑起来?把头说不用,这样就可以。
    我还好些,小萱确实被诈尸吓着了,豆芽仔对此时发生的一切都浑然不知,他早就上了呼噜山,后半夜小萱不敢自己一个人睡,她抱着床被子跑来了我屋里。
    “睡吧,没事儿了。”
    躺在床上,小萱紧紧抱着我。
    我轻拍小萱后背说:“入行时间越来越长,怎么你反倒胆子变的越来越小了,就是单纯的诈尸,把头已经处理好了。”
    此刻我两黏在一起贴的很紧,但我两都没有什么想法。
    小萱抬起头,看着我脸说:“我知道我不该这样,但我就是忍不住害怕。”
    “没事儿。”
    我又轻声安慰,像哄小孩儿一样拍打小萱后背。
    过了没一会儿,小萱靠着我睡着了。
    深夜时分,月光透过窗户照进了房间中。
    我扭头看去。
    只见,摆在桌子上的摩尼光佛周身散发着莹莹宝光,正眉眼含笑的看着床这里。
    我抱紧小萱,也慢慢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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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前天 07: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78章 “四十三颗人头”

    清晨时分,我突然感觉鼻子上痒痒的。
    睁开眼,小萱正笑意盈盈的用手刮我鼻子。
    很长时间没睡这么香了,我想伸展一下,结果发现胳膊麻了。
    “云峰.....要是往后的日子我们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我望着她那张十分干净且人畜无害的脸,心中没有一丝邪念,小萱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了。
    小萱突然爬起来,坐在我腰上笑着说:“我们玩游戏怎么样?骑马游戏。”
    我无奈道:“别闹了,赶紧回你屋,待会儿要是让把头看到了,他又得碎嘴说咱们。”
    一听我说把头,小萱害怕了。
    她迅速从床上下去,打开门看了看,鬼鬼祟祟跑了出去。
    上午,我将床下一个箱子搬了出来。
    箱子里是各个时期的县志和关于淳安的老资料,包括徐同善给我的那本手抄书。
    我一页页仔细翻,看的很认真。
    四十三.....
    我绝对在哪里看到过这个数字。
    这时,豆芽仔进来叫我说:“峰子,院后荒地上长了不少马兰草和野葱,咱们去搞一些啊,中午煮汤喝。”
    马兰草就是马兰头,一种类似蒲公英的中药,能直接吃,千岛湖每年到三月份左右遍地都是,煮汤效果很好。
    “我没时间,你自个儿去。”
    “大早上看毛的书,好像显的你很有学问是的,我刚才看见赵萱萱鬼鬼祟祟从你屋出来了,你两....”
    “给我闭嘴!”
    我被豆芽仔分了心,于是骂他。
    豆芽仔猥琐说:“放心,我就当没看见,我不会跟把头讲的。”
    我合上书问他:“昨晚一点来钟,你听到什么动静没?”
    “昨晚一点来钟?没听到什么。”
    “你天天睡的跟个死猪一样,万一哪天帽子到门口了你都不知道,昨晚诈尸了!”
    “怎么可能!峰子你别开玩笑。”
    “谁和你开玩笑?不信你去问把头!”
    豆芽仔脸色一变,跑去问把头了。
    我继续翻书,一直看到了下午,我将手头上这几个月收集的所有古书都翻了一遍。
    四十三....
    到底在哪里看到过.....
    我闭上眼靠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
    是上次我在网吧查资料的时候看到的,具体忘了,要么是青溪寇轨上的内容,要么是皇宋纪年本事篇上的内容。
    和把头打了声招呼,我直接开车去了,把头交待我晚上回来,因为明天一早解家的人会到,我得去码头接人。
    到了镇上网吧,交钱,开机。
    很快搜到了关于“青溪寇轨”的一些片段内容。
    我全神贯注看,外面不知不觉天黑了。
    找到了。
    就是这一段。
    随着逐字逐句看下去。
    我心中越发紧张。
    “宣和庚子年,十月初九日午时,腊至七贤村,于杨八桶匠引见里正方有常,入漆林为佣。”
    “宣和二年冬,佣人腊勾结魔党,忽自言得天符碟,令其某时举兵,逢牛即杀,逢庙可烧,斩木为旗可揭杆为之者,有常斥其贼寇,言告官,二人于门檐边相打二次,腊因铲手中抡舞,铲不入手身,只见有常人头落地,当时歇不得,杨八桶匠叫发腊部众党羽缚有常家眷四十三口,戮尽,有常之子方庚幸得上天之救,缚露明柱上,跳墙走去,告本县,不信,反被至狱半日,方庚乃后取兄熊,同行至村后岩洞中躲藏。”
    这段话的大概意思是,宣和年间方腊来到了七贤村,他在一个叫“杨八”的箍桶匠的引见下,到了青溪县里正方有常的漆园儿当佣工。
    方有常无意中察觉到了方腊勾结摩尼教有造反意向,便大骂他,威胁要报官,二人起了冲突,方腊用铁铲打方有常,结果因为手滑脱手,方有常当即人头分离,此时,那个叫杨八的箍筒匠人怂恿方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叫来摩尼教的信徒杀了方有常家四十三口。
    里正方有常的两个儿子,一个叫方庚,一个叫方熊,方熊恰巧不在家,方庚藏到柱子后躲过一劫,然后跳墙跑去告官,结果知县不信他说的话,反而将他以诬告罪关了半天,之后方庚和方熊这两个幸运儿怕被方腊的摩尼教信徒找到灭口,便连夜躲进了村子后面山上的岩洞中躲藏。
    我摸着下巴,盯着屏幕,陷入了沉思。
    这他娘的.....第一段话就否定了宋史上记载的内容。
    宋史中明确记载的是,“腊有漆园”。
    我也一直认为方腊是漆园主,他原本是个小富的中产阶级。
    如果这段内容记载的是真事,方腊是个佣工,而漆园的主人青溪县里正方有常,那就说明宋史上关于方腊出身的记载有误。
    “青溪寇轨”是野史,如果在没有发现水下砖塔,如果没发现塔中那四十颗骷髅头,我肯定会觉得宋史上的内容是真的。
    漆园儿。
    杀里正方有常全家四十三口。
    四十三颗人头。
    天底下没有这么巧的事儿。
    对上了。
    这足以说明宋史上记载的内容有误。
    关键的是,最后说,方庚和方熊藏身于村后山上的岩洞中,这个岩洞会不会就是卒坑源北边山上的山洞入口?
    七贤村。
    那个水洞子底下,极有可能就是史料记载中的七贤村!
    可是.....方腊带着摩尼教信徒杀了方有常全家四十三口,那他为什么要建一尊像烟囱的塔。将四十三个人的头供起来?
    我喝了两口水,又陷入了沉思。
    思来想去。
    似乎只有一种解释相对合理。
    在短短一年时间内,方佣兵数十万,自封圣公,建年永乐,之后他觉得自己杀方有常全家的事儿对自己名声不好,因为都姓方,所以便建了个佛塔将方有常全家四十三口供入了塔中,这样传出去了,普通人或许会觉得他这人不计前嫌,有情有义。
    这虽是一种猜想,但非常有可能。因为以前历代皇帝很多都干过类似的事儿,不奇怪。
    之后,我开始查起方庚和方熊这两个人。
    方熊此人没查到什么。
    但方庚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了一跳。
    方庚,自彦通,因镇压方腊起义有大功,被封为承信郎,继承父职,充青溪洞源里正,并任威坪巡检司摄政。
    方庚怎么会镇压方腊起义有大功?还被封了大官儿。
    宋史上明确记载的是,“世忠问山间野妇,得腊行踪,带天兵入洞,遂捉之。”
    当年镇压方腊起义,头号功臣是童贯,其次是在山洞内捉到方腊的韩世忠,通篇就没提有过方庚这个人!
    那他怎么会镇压方腊起义有大功?
    这明显又互相矛盾了。
    我脑袋要被这些七零八落的线索搅成浆糊了。
    点上一根烟,提提神。
    我心想:“我一定要彻底搞明白真相是怎么一回事儿。”
    “狗狗狗!”
    “卡玩了咪,法了牙厚。”
    “进攻进攻!”
    旁边坐的一个黄毛正在打游戏,他扭头和我对视了两秒钟,带着耳机立即大骂:“别打人质!他妈的别打人质!房顶上!我他妈说了房顶上有人!傻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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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昨天 08: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79章 认识黄毛

    我旁边这位在打局域网CS的黄毛,年龄和我差不多,一头锡纸烫黄毛,穿着紧身短袖,铁链子牛仔裤,尖头皮鞋,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典型的精神小伙打扮。
    大声骂了两句,他冲我笑道:“哥们,你这烟挺好,能不能来一根?”
    “没问题,可以。”
    我直接将烟盒推了过去。
    这时,我注意到他右手无名指上带了枚银戒指,雪白色,闪闪发亮,工艺看着很好。
    他也没多拿,抽出一根烟,点上说:“都是沙比,打个游戏差点儿给我气成脑出血,哥们你看的什么啊?这密密麻麻的一大堆。”
    “我看的资料,学习。”
    他弹了弹烟灰说:“第一次见有人来网吧学习的,认识一下,我叫方宇,听你口音不像我们这里人,你叫什么?”
    “你姓方?”
    “是啊,怎么?很奇怪吗?我们本地人十个里头最少有三个姓方的。”
    “没什么,我叫项聪,项羽的项,聪明的聪。”
    “你哪里的?”
    “我河北人,来这里走亲戚。”我瞎糊弄说。
    有些事儿总是充满了巧合,我正在查关于方腊和方有常的资料,结果旁边坐的人也姓方。
    我抽的烟是大几十块一盒的,这黄毛可能以为我有钱,所以搭话说交个朋友。
    我确实有钱,他可能都想象不到我名下资产有多少,现在千把万的可能就是北上广深一套房,那时候真的算是天文数字。
    “组队玩跑跑不?”
    “什么?”
    “跑跑卡丁车!”
    我笑道:“不好意思,我不会玩儿,哥们,我问你个事儿,千岛湖姓方的有人没有族谱?你是什么辈份的?我想了解一些关于你们本地方姓人的事。”
    “哦,别误会,我大学毕业要写这面的论文,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
    他听后挠头:“靠,我搞不明白辈分问题,我连七大姑八大姨家里的那些亲戚该叫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们本地姓方的人也分是哪一支的,都有族谱,我这一支属于西山源方姓,大概有一万人左右,我们祖上可以追溯到唐代年间,我的祖宗因为帮忙打败了王巢,算是平叛有功的大功臣,黄巢你肯定听说过,那王巢你知道是谁吗?”
    “知道,唐代的起义军首领,时间上还在黄巢前面一点儿。”
    这黄毛惊讶道:“不愧是大学生啊,确实他妈的有水平,一般人都不知道王巢是谁。”
    我问他:“方有常,方庚,方熊,这三个人名,你听说过没?”
    “谁??方有常...方庚方熊,没听说过....是哪个村儿的?”
    我又问道:“水浒传里那个方腊,也是你们本地人,他那一脉的方姓有没有后人》这个知不知道?”
    因为按照常理来说,方腊那一脉应该没后人了,当时都被杀光了,但如果有直系后代存在,我推测可能在新安江两岸某个地方,或者在皖南山区的某个地方。
    不曾想,这黄毛接下来的话给了我一条重要消息。
    他跟我说:“你问这个我还真知道,我以前听爷爷讲过这事儿,水浒传里那个方腊的后代,就是现在的山郭里方氏一脉。”
    “山郭里方式?山郭里在哪里?”
    “在安徽啊。”
    他说的“山郭里”,就是现在安徽黄山歙县金川乡山郭村,以前也叫山郭里村,在地图上不一定能找到,是个很小很偏僻的地方。
    黄毛冲我解释说:“那个村子里的人全是方腊后人,当年是从淳安逃难逃过去的,那里的人都说自己是方腊的后人,人还有几百年传下来的老族谱作证,听说很久以前他们都姓“芳”,小芳的芳,一直到解放后才改回了“方”。”
    他摸了摸下巴,佯装神秘说:“这么做是为了避祸,在解放以前他们族谱上的祖宗不敢写方腊名儿,写的是方赖,赖皮的赖。”
    “还有一件事儿,一般人不知道。”
    “什么?”我问。
    “什么来着.....我这一时想不起来了啊。”
    我将还剩大半盒儿的烟推过去:“不慌,慢慢想。”
    他立即说:“到现在为止,那个村子里的人到了除夕夜那我晚,会守住各个进村的路口,不让外人进去!他们会在村里举行篝火挽回,由族长念一遍族谱的序言,然后在展示方腊的本人的靴子和佩刀。”
    “方腊本人的佩刀和靴子?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这事儿是我爷爷以前跟我讲的。”
    “你爷爷人在哪里?我方不方便和他见一面?”
    “见不了,他哦完儿了,死了快三年了,”
    “我听说过的就这些,至于你问的那些传了几代,辈分什么的,那个我不懂。”
    我点头。
    如果他告诉我的这些消息是真的,那很有用,有助于我解开历史谜团。
    这时,我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把头,我说可能晚些回去,不用等我。
    很快,把头回消息说让我记得明天早上去码头接人的事儿。
    “我靠!哥们你挺有实力啊,这是今年最新款的诺基亚吧?起码得六七千。”
    “还行,就那样,做点小生意。”
    话刚出口我便意识到说错了,刚才我还说自己是大学生,怎么又成做生意的了,于是我赶忙加了一句:“是家里人做点小生意。”
    “唉,我饿了!请我吃个泡面怎么样?”
    我还没回话,他马上补充说:“以后在这块儿地界,有事儿找我,好使。”
    正好我也饿了。
    我当即喊来网管,要了两桶泡面加火腿肠,外加两瓶可乐。
    看我这么好说话,他又笑着让我给他冲两百块网费,说现在网吧搞活动,冲两百送一百。
    我并未生气,又照他说的,帮他冲了两百网费。
    吃着泡面,可能是觉得刚认识还没一个小时,又吃我的又拿我的他不好意思,于是他主动说:“兄弟,我给你介绍个妹子吧,绝对是校花级别的。”
    “以后吧,现在先不用。”我推辞说。
    他点头:“可以,什么时候需要了随时跟我说,我帮你搞定,今天咱两就算正式认识了,你记住,我叫方宇,有人欺负你了也可以找我,我道上有人。”
    我对他这些话没放在心上,因为要是道上有人,那至于连一桶泡面都要跟人开口吗?
    看我表情平平,他卷起一叉子泡面说:“你不信啊?我可是有帮派的。”
    “你什么帮派的?”
    他吹了吹泡面,小声道:“告诉你,我是大超帮的副帮主,低调点儿,千万别对外声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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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0章 人才汇聚大超帮

    我一口可乐差点儿吐出来。
    “你是大超帮的??”
    “没错。”
    “你还是副帮主?”
    他斜靠着电脑椅,单手夹烟,冲我说:“低调,没想到连你这个外地的都知道我们帮会,是从那件事听说我们帮会的吧?”
    “哪件事儿?”我问。
    “几个月前的诸暨大战啊,我们帮主叫马大超,那晚他和福建人联手,砍的诸暨人抱头鼠窜,哭爹喊娘,要不是后来田三久出面了,让我老大卖他个面子,否则,诸暨帮怕是得原地解散,你是河北的,那你多多少少听说过田三久这个人吧?”
    “略有耳闻。”我说。
    他抽出一支烟。
    我连忙将火儿送过去。
    “呼....”
    “小聪,这么讲吧,田三久和我们帮主喝过血酒,是拜把子交情,所以我方宇不光在南方道上有人,我在北方道上也有人,我刚才不是拿了你两百吗?你在给我拿八百,凑一千,我介绍你加入我们帮会。”
    我听的眼皮直跳,开口说:“方哥....”
    他立即摆手:“说了,要低调,叫我方副帮主就行。”
    “那个.....方副帮主,咱们这个大超帮,现在一共有多少人?”
    “我们收人要求严格啊,所以现在人不算多,目前一共有三十多个人,一个帮主,十三个副帮主,还有七个堂主。”
    我在心里算了算,说:“帮主,副帮主,加上堂主就二十一个人?那不是合着帮内普通成员,才十个人?”
    他皱眉道:“我刚说了,我们收人严格,宁缺毋滥,一般人想进来都没门!”
    “那现在帮费,一个月大概能给多少?”我问。
    “没钱,当然,只是现在没有,暂时没有!以后我们这些人都是要拿股份分红的。”
    “那你们帮主在哪里?”
    “在监狱,进去了。”
    我搓了搓下巴,心想:“西瓜头这小子是没给我办事儿,还是忘了?我早跟他说了,把马大超捞出来。”
    看我犹豫的样子,这黄毛马上说:“我们帮主手眼通天,监狱对他来说来去自如,本来一个多月前他就能出来,是他自己想多待一段时间,所以又在里面故意犯了点事儿,”
    “为什么?”我疑惑问。
    “小聪你不懂了吧?我们大超帮尚处于发展阶段,急需广纳人才,那里头个个是人才,所以帮主想了个人才汇聚计划,一旦等帮主在里面和他们混熟了,那便能吸收他们加入帮会。”
    “说了这么多,小聪你到底加不加入我们帮会?帮主说了,现在加入的人,以后都有原始股份。”
    “我加入啊,可我就剩六百了,不够八百。”我掏出钱包,打开让他看,
    “六百也行,就是走个过场,我目地也不是为了拿你钱。”
    他抽走六百块钱,将只剩下一些零钱的钱包还给我说:“在告诉你一件事儿,前段时间有个投资人拿着八十万现金过来,说要投资我们大超帮,被我们帮主当场拒绝了,知不知道原因?”
    “不知道。”
    “因为我们帮主说了,在没有发展到一定规模前,不接受外部融资,帮主还说,如果在大超帮内自己没有百分百的话语权,那宁可原地解散。”
    “那我能不能也搞个副帮主当当?”
    “你?你想什么呢!副帮主是你想当就能当的?新人必须从底层做起!我是负责技术部门创收的,所以才勉强当上了副帮主!”
    我问什么是技术部门。
    他左右看了看,小声说:“我负责做光碟,完事儿分下去卖。”
    “黄碟?”
    “不要说那么直白好不?那叫人体艺术类纪录片,我刻了两千多张盘,分销到周边小卖部,还有学校周围的小书店,一张碟成本两块五,卖十块,好卖的很,用不了几天就能卖光。”
    “你找人拍?”
    他摇头:“以后会找人拍,现在还没到那一步,现在就是做压缩盘,大合集那种,市面上一般的压缩盘,一张盘存十部片子到头了,而我用我的技术,能做到一张盘装六十多部片子。”
    “这么牛比?怎么做?”
    他解释道:“网上找片源,用软件转换成统一的MP格式,那样压缩率就能到普通DVD的五分之一,继续把分辨率进一步调低,在分集,加个片名索引直接刻就行了。”
    “那还能看得清?”我问。
    他笑道:“看不看得清,这不重要,能看到人儿就行,咱们量大管饱。”
    “小聪,你想想看,花一张盘的钱就能看六十部电影啊,多划算!买了的都说好,不过我判断,估计要不了多久,最多一年半,市面上可能都是这种盘了,所以目前我们只能赚一波短线,这不是个长久的生财之道。”
    我问:“除了碟子生意?帮内别的生意还有什么?”
    “还有几间歌厅的保护费,还有一个鱼市的运输队也是我们的。”
    我点头。
    马大超这小子相当可以,他完全按照自己当初说的那些规划在一步步往前走,就是不知道关于那八十万投资的事儿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他确实有定力和魄力。
    黄毛又说:“眼下老大不在,帮内运转就靠我们这些副帮主指挥,明天我带你去工作室看看,你往后负责送碟子,记住,随身带一包碎玻璃,万一运气不好被帽子逮住了,你就当场吞玻璃,只要吞了,帽子一般不会抓你。”
    我推脱:“哥,明天不行,我有点事儿,等过几天。”
    他点头:“不急,随时都可以,你可以先忙自己的事儿。”
    说完,他掏出一百块钱拍在我面前说:“道上规矩不能少,入帮红包。”
    我没说什么,收下了。
    随后,他叼着烟带上耳机,又开始了打游戏。
    我眼神怪异,瞥了他一眼,心想:“我说了个假名项聪,你他妈的就叫我小聪?小葱.....北方王田三久,南方王徐同善,南北两道都没人敢叫我小葱,马大超要是在这里,怕是得当场给我跪下磕头。”
    怪不得一直没马大超消息,原来是他自愿待在里面,以此来发展帮会成员,人才汇聚计划?确实够人才。
    不过有一说一,人不在,手底下的人心还这么团结,每个人分工明确,我之前确实有些小看他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很快时间到了半夜三点钟。
    我扭头一看,黄毛将两张椅子拼在一起,躺着睡着了。
    都这个点儿了,我不打算回去,准备到早上直接开车去接解家的人。
    继续查资料。
    后半夜网吧少了两分嘈杂,多了一分安静,此时,没睡的人,要么在打游戏,要么在看电影。
    而我在干什么?
    我在试图发掘七百年前,那段消失了的历史真相。
    我甚至觉得,眼前的电脑屏幕就是一扇时空之门,门后面有两样我迫切想要的东西。
    真相和宝藏。
    黄毛的话给了我提醒。
    我顺着“方庚”这条线继续往下查,不管是正史,野史,族谱,石刻,拓片,县志,地方志,博物馆志,我不想放过任何可能有用的文字信息。
    如果能找到蛛丝马迹.....在结合卒坑源那个水洞子的一些信息,便能推翻宋史上很多关于方腊起义的事件记载。
    很可惜,这晚没能找到。
    因为,我同时打开了七十多个网页,把电脑卡死了。
    我反复用力按开机键。
    屏幕没有任何反应,我闻到电脑有股焦糊味儿。
    看了眼时间,六点多了,于是也没喊网管,我将那一百块钱塞到黄毛裤兜,起身出了网吧。
    直奔千岛湖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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