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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转帖] 《特殊行业从业者哭丧人,讲述农村的诡异往事》,作者:两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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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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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天前
  • 签到天数: 126 天

    [LV.7]常住居民III

     楼主| 发表于 2025-11-24 09:07:49 | 显示全部楼层
    5,

    回到新楼,那几个醉鬼都被警察带走了。

    保安大哥问我干啥去了?我说找老楼的周大爷签字。

    保安大哥用嗔怪的表情看着我说:“你净在那吓唬我。”

    我笑说“没啥,反正我也不害怕。”

    回到六楼住院处,把第二天要洗的白大褂清点了一下,这忙活完就午夜了。通常我都会找美娜她们一起泡个方便面,顺便蹭点儿咸菜啥的。那天晚上都过十二点了,谁都没来。

    我自己拆了盒泡面往热水器那走,路过护士长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下,就一个新来的小护士值班呢。

    我在微信里问美娜,吃不吃宵夜?美娜说待会儿的。

    等我一盒泡面快吃完的时候,美娜来了。

    我问她:“你不值班上哪了?不怕护士长罚你啊?”

    她贼笑说:“护士长也看热闹呢。”

    “啥事啊?”我问。

    美娜:“哎呀,还说你是小灵通呢,这事都不知道?看老楼地下室那个周大爷的儿子和儿媳妇来了,在主任办公室闹呢?”

    我纳闷:“闹啥呀?来咱这看病没看好啊?”

    美娜摇头:“不是。周大爷不是死了吗?人家来要赔偿。”

    “什么???周大爷死了???”我跳起来问。

    美娜吓一跳,瞪着眼睛看着我:“你蹦啥呀?那不在群里说了吗?你没看群消息啊?”

    我拿出手机,点进微信界面后,医院工作群里接二连三进来好几条消息。都是问能不能联系到周大爷家属的,说他晕倒了,正在抢救。

    我问美娜:“人是几点没的?”

    美娜说是晚上九点多一点。

    我盯着美娜说:“我晚上十点多去老楼地下室找他签的字,你看。”

    说着,我把那张周大爷签过的单子递给她看。美娜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几秒钟之后张着大嘴刚要喊,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别喊,别喊,咱俩知道就得了。这事不能瞎说。”

    美娜惊恐点着头。

    看见过世的人对于我来说也不是啥新鲜事了,所以我也没觉得多意外。倒是周大爷的儿子和儿媳,据说让医院赔了一大笔钱。听院里的八卦,好像是一开始院方不同意赔偿方案。但是周大爷的儿子拿出一个小本子,上面不知道记了什么,院方二话没说立马同意了赔偿。

    具体怎么回事不清楚,我也没兴趣知道,因为总归是跑不出为名为利,没啥意思。

    不过有一件事大家是真要注意,就是有关寒衣节祭祀的事。

    这个是小五让我提醒大家的。就是大家如果有条件的情况下,还是要为已故的亲人送点东西的。以下是一些注意事项,有需要的友友们可以看看。

    最好是在十月初一这天(提前两天也行),太阳落山之后进行。为啥是晚上?因为咱们的传统文化里认为,晚上属阴,祖先的灵魂更容易出来活动,接收咱们的心意。天黑了,路上人少了,他们也方便“出来取”。

    可别大中午的顶着日头就去烧,那不合规矩。

    其次是地点。

    最好是在祖先的坟前进行,这叫“墓祭”,是最恭敬、最直接的方式。如果离家实在太远,回不去,那也可以在家门口,或者一个僻静的路口,朝着故乡或者祖坟的方向,画一个圆圈,这个圈儿可不能封口,要留一个缺口,朝着那个方向,意思是让这份心意能顺利地送达。

    这个圈,就像是给先人设的一个专属“信箱”,免得被“孤魂野鬼”给抢了去。给亲属送完后,可以在旁边画一个封口圈,给过路的“冤亲债主”,免得他们挑理作妖。

    除了寒衣,还可以准备一些“冥币”、金银纸元宝之类的。

    烧的时候,要先把带来的供品摆好,点上香,心里默念或者说出口,请哪位先人来“取衣服”,告诉他/她天冷了,添件衣裳,在那边别舍不得花。然后把寒衣、纸钱一样一样地、郑重地放进火堆里,看着它们完全烧尽。

    一定要等纸钱完全烧成灰,不能再有明火了,才能离开。这既是为了安全,也代表着东西已经完完整整地送过去了。不方便做纸衣就直接烧冥币。

    还有就是孕妇和未满十二周岁的孩子尽量不要去。给不同的人送要分开画圈分开烧,要是统一在燃烧桶里就在心里念叨清楚给谁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防火!防火!防火!防火安全是头等大事! 这是现代的、最要紧的规矩。一定要等所有火星完全熄灭,没有一点隐患了再离开。最好自己带个瓶子装点水,烧完浇一下,确认万无一失。为了祭祀引发山火,那罪过可就大了,先人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谁都没法保佑的。

    如果这些不方便做,就在家里摆上先人的照片,放上几样他生前爱吃的点心、水果,敬上一杯清茶,静静地跟他说说话,汇报一下家里的近况,让他放心。千万别让他保佑你中五百万啥的,这事太大,他们在下边没那么大人脉,根本办不了。只会把老祖宗气活过来!

    今天的故事就讲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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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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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7]常住居民III

     楼主| 发表于 2025-12-1 08:58:38 | 显示全部楼层
    《泪目,毛孩子死后护主》

    1,

    雷迪森俺的杰特们,大家好。俺小五子来也!

    最近我们这一直不下雪,天气寒冷干燥,人们的脾气也很燥。

    前几天,就在师姐家不远的一个小区,两个男的因为遛狗吵起来了。其中一方没收住脾气,把对方杀了。

    因为遛狗杀人的事我知道的就好几起。

    老轴有时候遇到这样的案子,就会提醒我离遛狗的远点,因为有的人遛狗是真的不牵绳。然后,那个狗狗你也不知道它处于什么样的状态。

    当年,师姐在孕期的时候,在小区里遇到一个老头牵着三只狗。那狗虽然小,但是很凶恶,一直朝师姐呲牙。但是因为拴着绳,师姐也就没在意。可当师姐往前走了几步之后,那三只小狗跟疯了一样,突然朝她狂吠,还作势要扑过来。

    关键是那个狗主人,他看着自己的狗要扑向一个孕妇,竟然像外人一样,抱着膀幸灾乐祸的看热闹,还有意把绳子放长。

    师姐那暴脾气能惯着他吗?转身回楼道拿了一个拖布杆出来。师姐说,那老头就是他们小区的,那三只狗经常朝人狂吠,有好几个小孩儿都被吓哭过。所以她就多了个心眼,在门洞的角落里藏了一个拖布杆,万一哪天遇上直接先打了再说。

    那老头看见师姐挺着个肚子,一边叫骂着一边抡着拖布杆朝狗挥过去,吓的拽着自己的三只恶犬就跑了。

    说来也是可笑,打那以后,那三只恶犬看见师姐掉头就跑。

    老轴说,其实你仔细观察,那种很温和或者略有些调皮的狗狗,它的主人也很好。那种很吵甚至有些凶恶的狗,它的主人也不咋地。

    他说完我还真的特意观察过,确实这样。所以,很多毛孩子其实是真的‘狗仗人势’,但并不是所有的毛孩子都讨厌。我身边养狗的,不管是人还是毛孩子,都不讨厌,甚至还有当代版的“人狗情未了”。

    2,

    朋友大强,化公司上班。他这个人挺无趣的。喝酒、唱歌、打牌、吹牛,统统不爱。唯一的爱好就是收藏古钱币,他的大部分工资也都花在了这上面。不过呢,真货的不多。

    作为朋友呢,我也劝过,但是人总得有点爱好。古人说“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只要不违背法律和道德,其实也挺好。

    以前,大强的朋友圈都是他那些宝贝古钱。前两年换了,是他的爱犬。大强的爱犬不是买的,是他半夜在大雪地里捡的。

    前两年,我们帮朋友的父亲出完葬礼,在道边的小棚子里吃南方小馄饨。大强吃到一半说是听见什么声音了,问我们听见没?当时五六个人,谁都没听见。

    他出去转了一圈,抱回一只小狗。那小狗就在他车尾巴下面趴着,有气无力的叫。朋友里有个哥们儿懂点养狗的事,跟大强说这狗应该是病了。要么扔了,要么给它治病。

    那小狗靠在大强胳膊上,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大强不忍心扔,说给它治治看。

    第二天,我俩去宠物医院。去的路上,大强还在犹豫养不养。但,之后发生的事让大强决定必须养!

    咋的呢?就是我们到宠物医院之后吧,在那排队等着呢。后面来个贵妇,抱着条贵宾犬。人和狗打扮的都挺扎眼,进屋之后就咋咋呼呼的。

    因为她排在我们后面,所以她说啥都能听清楚。先是说这诊所不怎么样,跟国外的没法比。又说屋子里味道大,狗味人味都太臭。又说带她家的宝贝儿来这看病真是太委屈它了,档次太低。

    她说这些的时候我和大强没吱声,可能人家就是有钱人呗,看不上普通人的生活也正常。

    搞笑的事来了。

    那女的看见大强抱着的中华田园犬,满是瞧不起的说:“宝贝,妈咪真是好愧疚啊,竟然让你跟个土狗在一起看病。你记住,以后碰到这样的土狗离远点。又土又脏的下等狗身上有很多病毒细菌的。会传染你的,乖乖。”

    不知道那贵宾犬是听懂了还是咋的,女的这么一说,那狗朝着大强汪汪汪叫了起来。

    我有些不满的看着那女的,那女的眼珠子朝上翻着说:“看什么看?没见过啊?下等人就是少见多怪。”

    我一听这话,火一下子就冲上头了。

    大强指着那女的鼻子问:“你会说话不?再说一遍?”

    那女的不服,说:“下等人、下等狗,骂你怎么了?你活该。”

    可能是她的态度,让那只贵宾犬有了反应。那狗嗖的一下窜出来要咬大强。因为注意力都在那女人身上,所以我俩都没反应过来。

    让我们意外的是,那只生病的小土狗,头一天晚上捡回来的时候一直打蔫儿。但当贵宾犬扑向大强的时候,小土狗像是被摁了开关,它也嗖的一下窜出去,两只狗瞬间撕咬起来。贵宾犬可能平时娇生惯养,有点不太会打架,两三个回合就被土狗压在下边,咬住了脖子。

    我和大强都震惊了,没想到它这么护主。

    这两只狗打架倒没多大动静。那个贵妇动静挺大的,一阵尖叫,最后都哭了。宠物医院的医生出来,上前拉架。别看这土狗小,还生病,医生抱起来的时候,它还冲着那女的呲牙闷哼,贼厉害。

    我和大强都懵了,觉得这已经不是一只小狗了,这就是兄弟,比人都可靠仗义。

    就是因为这件事,大强下定决心收养它。宠物医生检查完,说没什么事,就是长期吃得不好,回去要增加营养。

    从那以后,大强的朋友圈基本上都是他和钢炮。对了,大强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钢炮。

    我觉得挺贴切的,这哥们儿有事是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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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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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7]常住居民III

     楼主| 发表于 2025-12-1 08:58:53 | 显示全部楼层
    3,

    那年夏天,我和大强还有万平,我们仨一起去墓园给大强他爸新立的墓碑描字。当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我的意思是第二天再去,但一算日子,第二天日子不太好,要再往后拖就还得等三四天。

    那时候口罩事件还没结束,不过相对宽松一点,可大家都害怕随时会有什么变化,所以大强就决定晚上去。

    风水先生这块儿就由我冒充了,只找了个描字的。其实一般自己家人描就行,但大强孝顺,觉得花钱才心安,就请了一个我们这据说还挺有名的书法家。

    墓园里边不让狗进,我们就把狗放在门卫室了。

    墓园挺大的,走到地方得二十来分钟。我和万平都习惯了,在这种地方一般不怎么说话。毕竟这是人家长眠的地方,大晚上的来几个大活人,叽里哇啦地打扰人家也不好。而且进门的时候,那管事的一再强调,千万不要大声喧哗,不然经理会收拾他的。我们不想给人添麻烦,所以我们仨基本上不太说话。

    只有描字的先生,因为这种事他可能是第一次干,大晚上跑到全是死人呆的地方,他是既害怕又紧张,一直不停的说。我们又不好意思制止,只能由着他说。

    当时上去的时候,大强在前面,我第二,万平第三,描字先生在最后。

    在家的时候,我和万平都交代给大强了。就是在墓园,不管听见谁喊你,都不要回头。

    在这里我也跟大家说一下,如果你去上坟、烧纸或者祭祖,后边有人喊你,不要答应,不要回头。

    像我们常年干这个的都知道,如果我找前面这个人有事,我就紧走几步,走到他前面,然后跟他说话。不能在后边喊他,为啥?因为会丢魂。倒不是真的有鬼啥的,我觉得大部分原因和人的心理素质有关。你说大晚上的在坟地里走,后面突然有人喊你,搁谁也不能回头啊,那绝对是越喊跑的越快。

    等到了大强他爸的墓地那儿,我和万平开始准备做一个简单的仪式。大强一直在收拾墓台,然后我发现描字先生不见了。

    我问大强:“那书法家呢?”

    大强说:“我一直以为他跟在后面,是不是上厕所了?”

    我问万平:“他刚才不是一直在最后吗?”

    万平说:“我也没注意,以为他一直跟在后面,或许是去上厕所了,毕竟大晚上来这种地方都会有点紧张。”

    左等右等,等了得有半个小时,这人愣是没出现。

    万平说:“这哥们儿不会是借着尿遁跑了吧?”  

    我担心的是,他可别有什么病,在上厕所的时候犯了病,要是死在这儿,那就说不清了。

    大强赶忙给他打电话,始终无法接通,要么连声音都没有。这可真是半夜上墓地,见了鬼了。

    找吧,这死人的事儿还没整完,开始找活人。我们仨就散开了,围着这一片墓地开始上下左右地找。

    不一会儿,书法家没找到,把那个墓园管事的给招来了。人家奇怪,为什么我们这么久还没下山,也怕出问题。听说我们丢了个人之后,他都快哭了。

    我说:“你急啥?丢的是我们的人,又不是你弄丢的,你急啥?”

    他说:“你不知道,这地方,晚上尽量不要来。身体不好的,或者心虚有愧的,来这地方容易出事儿。去年我们这儿来过一个,大半夜跑进来,从后山翻墙进来的。你猜他干嘛?跑到停尸房去啃尸体去了,吓得我们够呛。结果这人是个精神病。”

    我问大强:“你了解这书法家吗?他不会有什么病吧?”

    大强也说不清,因为他也是托别人介绍的。

    好家伙,都要报警了。找了有四十多分钟,走得我一身汗,还是没找到人。

    之后我和万平说:“要不你抓个人上来问问?”

    万平骂我:“你傻呀,我是干啥的?我能无缘无故把谁请上来干活吗?别瞎胡闹了。回头请来送不走怎么办?再沾手上。”

    我们正说着开玩笑,突然听西北方向有人喊:“五子,你快来!”

    我和万平循声往那边跑。到地方一看,嚯,在一个墓碑后面,描字先生在那抱着墓碑哼哼唧唧不知说啥呢。那墓碑上还贴着一个老太太的照片。

    我记得特别清楚,大晚上手电光一打上去,贼瘆人。

    我说:“这是怎么回事?相中这老太太了?这哥们儿癖好也太独特了,绝非常人。”

    这时候墓地管事也赶来了,在那喊:“不行报警吧,可别出人命啊。”

    万平一抬手,说:“不至于,这就是寻常的撞客了。”

    万平上前一步,绕到书法家的后面,掐着他的脖子梗子一用力,墓碑上的手就松开了。然后从兜里摸出来一个鼻烟壶,弹开盖儿,一股臭烘烘的味道飘了出来。万平把鼻烟壶放到书法家的鼻子下面。过了一两分钟,书法家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后清醒了。

    一问他怎么走丢了?他哆哆嗦嗦的说,有人在后面喊他。他一回头,就感到脑袋一沉,之后的事就不记得了,直到我们出现。好在人平安无事。

    4,

    安抚好描字先生,我们一行人把大强父亲的事情处理妥当,这个过程中没啥意外发生。

    办好之后我们到门卫室接上钢炮往回走,车子刚开到一个十字路口停下了。前面一辆车打着双闪堵着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刚想说先别下车,大强已经开门下去了。他往前走了几步,到那辆车跟前往里看了看,又敲了敲窗子,应该是没有人。

    当时我还在跟万平说,这深更半夜的,你说那车上不会是逃犯啥的吧?

    万平还没说话,在我们车前面突然就起了一团白雾,这个雾毫无征兆,凭空就起来了。

    我当时就觉得事情不妙,赶紧开车门喊大强回来。

    万平说,平地起雾,又是午夜,完全就是大凶啊,赶紧把人叫回来。

    我下车,一边喊大强,一边往前走。可是往前走了几步,我就发现有点不对劲,因为那车离我们没多远,也就一二十米的距离,可是我下车走了有五六分钟,怎么还没走到?车的双闪灯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可不管我走的快还是慢,这个距离都没有变化。也就是说,我是永远都走不到车前的。既然前行无路,那就返回去吧。

    可是,当我转身要回车里的时候,我发现,同样回不去。因为无论我走多远,我都是在白雾当中。也就是说,要么,我遇到了鬼打墙,要么,中了某种幻术。

    正当我在琢磨万平会不会来找我的时候,突然感觉雾气在快速流动。紧接着,我的左侧脸颊被疾风袭来。我刚转过半个身,一道影子像剑一样嗖的一下从我眼前飞过。接着就是几声狗的狂吠。是钢炮!伴随着一阵激烈的撕咬和几声重物坠地的声音之后,白雾渐渐散去。

    那辆开着双闪灯的车就在眼前。大强躺在地上,钢炮在舔他的脸。万平也找了过来,看到大强躺在地上,掏出那个臭不可闻的鼻烟壶,在大强的鼻子下面晃了晃,大强才醒了过来。

    大强说:“我一下车,周围就起了一团白雾,我啥也看不见了,只能看见那个车尾灯在那儿闪。可是我一直往前走,却怎么也够不着。等我想回去的时候,一转身好像撞上啥了,然后就晕了。

    钢炮看见大强醒过来,开心地蹭了蹭,摇了几下尾巴之后,咣当一声倒在地上。看来钢炮是累坏了。

    我跟大强说刚才的事。大强一检查,发现钢炮的耳朵上有类似被利爪抓过的痕迹,肚皮上也有一排血道子。好在有惊无险,我们抱着钢炮,返回车里,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这件事是意外之中的意外。没有后续,也没人去探究。这很正常,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嘛。

    自那以后,钢炮在大强那简直比亲兄弟都亲,一人一狗几乎是同吃同睡。钢炮的零食都比我和万平的正餐伙食好。凡是聚会,不能带宠物的餐厅大强一律不参加。冬天的棉鞋、夏天的冰棍,各大宠物游乐场,钢炮过的简直就是狗上狗的日子。

    我是个人都羡慕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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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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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7]常住居民III

     楼主| 发表于 2025-12-1 08:59:10 | 显示全部楼层
    5,

    欢乐的日子过了两年,意外来了。

    有段时间化公司大检修,大强忙的不得了。

    有一天回去都凌晨了。以前他一回家,钢炮都会到门口接他,围着他闹一会儿,可那天屋里特别安静。

    大强喊了几声钢炮都没反应。大强到卧室一看,当时就懵了。地板上,钢炮一身血道子躺在那一动不动。送到宠物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没气了。

    大强一早上来找我的时候,哭的眼睛都肿了。照片上,钢炮的伤和两年前那次在大雾里搏斗受的伤一模一样。他一边哭一边让万平给他解释。

    万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大强。只说钢炮可能是个通灵犬,它有着某种特殊的异能。大强其实根本听不进去,他太伤心了,连穿错了鞋都没察觉。

    大强给钢炮选的墓地是靠近江边的山上。那有条小道,他俩平时总上去看风景。我和万平陪他去埋的。我俩帮他挖他不让,自己一边挖一边哭。放钢炮进去的时候大强怕坑里太凉,把自己的衣服铺在了下面。

    填埋完之后,我们仨就那么并排坐在江边的土坡上,看着夕阳把江面染成橘红色。

    大强不哭了,开始细数钢炮活着时候的一些小事。

    “记得有一回,我买了个新沙发,米白色的。”大强的声音还带着哭腔,但语气已经轻松了些,“钢炮大概觉得那是它的新床,趁我不在就跳上去睡。它听见开门声,慌慌张张想跳下来,结果爪子勾住了沙发罩,愣是把整个罩子扯了下来,自己裹在里面滚到地上,像个会动的毛毯粽子。那傻样,把自己都整懵了,在罩子里呜呜叫,找不着北。哈哈哈。”

    “去年过年,我炸了一盘酥肉放在厨房晾着,转身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就看见它蹑手蹑脚地往客厅溜,看见我,立刻坐得笔直,一脸‘我什么都没干’的正经样。可我一眼就看见它嘴边挂着一小条酥肉渣。再进厨房一看,盘子里的酥肉少了一半。你猜它把赃物藏哪儿了?全塞它自己的狗窝最底下,用垫子盖着,分批转移了!”

    “还有它那个奇怪的癖好,”大强继续回忆,“特别喜欢追自己的尾巴,但不是为了咬着玩。它好像是跟自己的尾巴生气了,追起来特别认真,能在客厅里转十几圈,转得自己晕头转向,啪叽一下摔倒在地,喘着粗气,还要对着自己屁股的方向凶两声,仿佛在说‘都怪你’。那傻劲儿,把我笑懵了。”

    “你们还记得我那个会唱歌的拖鞋吗?就是一脚踩下去会‘嘎嘎’叫的那个。钢炮跟它较上劲了,它以为声音是拖鞋里藏了个活物,每次我穿,它就如临大敌,围着我的脚打转,低吼,然后趁我不注意,猛地扑上去咬住拖鞋往后拽,想把它从我脚上‘救’下来。有一次劲儿使大了,连鞋带我,一起拽了个趔趄。后来它学聪明了,我不在家的时候,就偷偷把那只拖鞋叼到阳台它的狗窝旁边,整夜守着,以为这样就能镇住里面的‘怪物’。早上我找鞋,就看它趴在窝边,一只爪子还按在那只拖鞋上,睡得呼呼的,那叫一个尽职尽责。”

    “最逗的是它怕吸尘器。我一开吸尘器,它先是吓得窜到沙发后面,然后看那机器嗡嗡地满屋跑,它觉得自己的领地受到了侵犯,就鼓起勇气冲出来,对着吸尘器的头大声吠叫,叫几声赶紧跳开,保持安全距离,然后再冲上去叫。吸尘器往左,它往左拦,吸尘器往右,它往右堵,忙得团团转。每次我打扫卫生,它都得累得吐半天舌头,好像它出了多大力气似的。”

    我和万平静静地听着他说,大强时而哭时而笑。余晖落尽,城市的灯火亮起。万平拍了拍大强的肩膀,想说点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下山的时候,大强的脚步比来时稳了些。那些关于钢炮的鲜活记忆,像是一剂温和的止痛药,暂时抚平了最尖锐的痛楚。

    6,

    三个月后,一个凌晨,大强红着眼睛来敲我的门。

    我问他咋了?

    他声音颤抖的问我:“五子,你说人是不是有灵魂?”

    我点头。

    他又问:“那你说狗有没有灵魂?”

    我把他让进屋,刚想安慰他几句。他稳稳的说:“钢炮刚才救了我。那不是幻觉,我也没疯。你听我说。”

    事情是这样子。

    前一天晚上,车间发生故障。他加班到十二点多,人累得都要虚脱了。开车回家的路上,脑袋昏沉沉的,眼皮直打架。行经沿江公路时,前方是个急弯,路边“事故多发”的警示牌在车灯下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大强猛地一个激灵,感觉右边副驾驶的座位突然向下一沉,就像是有什么重量级的东西跳了上来。他几乎是本能地瞬间清醒,下意识瞥了一眼。但座位上啥也没有。

    可紧接着,他耳边响起了一声极其清晰、带着警告意味的低吼——“呜嗷!”

    是钢炮的声音!他绝不会听错!钢炮每次看到陌生人靠近家门,或是察觉到什么危险时,就会发出这种极具穿透力的、充满威慑力的低吼。

    这声音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大强瞬间清醒。几乎是同时,他注意到前方弯道处似乎有一片不正常的反光。他下意识地急打方向盘,脚下连点刹车,控制着有些打滑的车身,险之又险地贴着路边护栏擦了过去,稳稳停在了安全区域。

    车停稳后,大强双手死死抓着方向盘,心脏狂跳,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大口喘着气,看向副驾驶,并没有钢炮。但刚才那真切的重量感,那声仿佛响在耳边的、熟悉的低吼,他绝不会弄错!

    他打开车内灯,仔细看向副驾驶的皮质座椅。上面,赫然印着几枚若隐若现、带着些许泥污的梅花状爪印!那大小,和形状,分明就是钢炮的!

    大强红着眼眶说:“五子,你是不是觉得我精神不好?但我真的没听错。我也不是故弄玄虚,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其实在这之前还有一次。”

    “我在火上熬粥,结果刷着手机睡着了。粥扑了出来,火灭了,满屋子都是煤气。昏昏沉沉间,就觉着脸上湿漉漉的,像以前钢炮舔我一样。胳膊狠狠疼了一下,我这才醒过来关掉煤气。事后,我撩起袖子一看,真的有牙印,是钢炮的。我不知道狗有没有灵魂,我只是觉得钢炮并没有离开我,我的兄弟一直都在。”

    我点头,我俩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太阳一点点升起。

    近些年,随着情感陪伴需求的增长,无论是年轻人还老年人,养宠物的比例都在增加。毛孩子们,早已成为了很多家庭中“重要的一员”,它们已不是普通的猫猫狗狗,它们是家人般的存在。

    我们人类,惯于在自身的族群里构建复杂的情感网络,然而动物这些沉默的伴侣,却以一种更原始、更直接的方式陪伴着我们。表面上看,是我们养着它们。其实,更多的是它们给了我们精神上的慰藉和滋养。

    这份情谊,重塑了我们对于生命维度的认知。也让我们懂得生命的尊贵不在于智慧的高低,而在于爱的深浅。两个不同物种间的奔赴,是生命与生命之间最赤城的照看。愿这世间有更多的人珍爱那些毛孩子,它们,值得被温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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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7]常住居民III

     楼主| 发表于 6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什么画不能挂家里?讲讲富豪家的神秘古画》

    1,

    艾瑞巴蒂大家好,我来啦!

    前两天我的脑子生锈了。出门扔垃圾,习惯性的一关门,钥匙锁屋里了。好在当时我手里拿着电话,想着找个开锁的,结果那开锁大爷差点没把我送走。

    我说需要开锁,他问我有证件吗?我说没有,锁里头了。他说那不行,开不了。我说你先打开,我再给你拿。他说你没有,我不能开。我说你知道我为啥找开锁的吗?因为我钥匙锁在屋里了,我得打开门才有证件。你给我开门,我给你看证件,明白没?

    电话那边说,你知道我们怎么开锁吗?你给我打电话,我去你那,然后你给我看证件,我登记。然后给你开锁。明白没?

    哎呀我的天老爷呀,这大爷简直气到我吐血。

    我一看也说不通啊,算了。给师姐打电话吧,她那有我的一把备用钥匙。师姐因为正做饭呢走不开,让我自己过去拿。

    所以,真的朋友们,即便是现在我们的科技很发达了,但是有的人想法还是很奇葩的,而且这样的人还不在少数。以前觉得是自己认知不行,后来遇见的人和事多了,发现有些事还真的和学历、文化,智商啥的没关系。

    哎呀,废话不多说,咱看今天的故事啦!

    2,

    这事得有十年了,每每想起,都让人不寒而栗。

    十年前,曾在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一个煤老板。那时候我岁数还小,阅历也不多,没觉得一个挖煤的能多有钱。见到本人之后才感叹,原来这世上真的是有土豪。

    那大哥不到一米六的个头,三百来斤的体重。冬天穿个貂,远远看去就是个未成年的黑熊。脖子上挂着的大金链子得有好几斤。当然,我也不知道一斤黄金是多少哈。看见我和球哥(一个干工程的哥们儿),煤老板边笑边朝我俩招手。我的天哪,他一笑那嘴老大了,感觉满脸都是嘴。

    球哥给我介绍完,煤老板就带我俩回他的别墅了,说是有什么宝贝要让我们见见世面。

    那大别墅修的有点像白宫,西式的大罗马柱,门廊里却是古色古香的雕梁画栋。别墅里面是欧式的装修,家具是中式的。

    煤老板指着屋里的几扇屏风说:“这几个是我收的,唐朝的,花了我一百多万呢。”

    然后一挥手,边上不知道从哪就出来两人,煤老板:“去,把我那个保险箱搬出来。”

    不一会儿,两个人把箱子搬了出来。

    煤老板转过身打开箱子,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摆出来。各种颜色的宝石、玉石、金的银的一大堆。

    煤老板在里面扒拉半天,说:“这些都不值钱,我要给你看看这个。”

    说着拿出一个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碗:“兄弟,你看看。这个碗专家说值八百万,你感觉咋样?”

    球哥也不懂啊,怕他拿这么个破碗顶账,赶忙说:“我不懂这个呀大哥,反正这玩意儿我那些工人兄弟肯定不认。你要是方便的话,把工程款给俺结了吧。”

    煤老板大手一挥:“不急兄弟,上次跟你说的事咋样?你帮俺物色到人没?”

    球哥拉着我往前一扯:“这不给你带来了吗?这小兄弟牛鬼蛇神啥都见过,你那点事不在话下。”

    来之前,球哥到我家,说有事找我帮忙。他有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家里有点闹腾,去帮忙看看,费用丰厚。

    有钱赚干嘛不接啊?我就跟着来了。

    煤老板看着我说:“小兄弟能行?”

    我笑笑:“在下不才,大本事没有,丧葬之事略懂一二。”

    煤老板点点头:“是这样的。这个房子前两年盖的,盖的时候死人了,从三层脚手架上掉下来摔死的。不过呢,我该赔的钱陪了,也请了和尚道士给他超度。去年搬进来没啥事,今年不知咋回事,半夜老是有动静。前几天我把老婆孩子都打发走了,你要是能搞定,钱肯定只多不少。”

    我问了详细的情况。这半年都什么人住了进来?有没有请奇奇怪怪的神像?都跟什么人结了仇?跟东南亚国家的人有没有什么来往?跟香港和湾湾那边的神棍有无瓜葛?

    我问的仔细,他回答的也很慎重。在确定都没有之后,我决定在那个豪华别墅里住一夜,看看他说的动静到底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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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7]常住居民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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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晚上,煤老板整来了好酒好菜,我一看,一个素的没有,只好吃了两个苹果。

    半夜,煤老板跟球哥喝好了在那忆苦思甜,我在房子里四处查看。转了几圈后,发现除了二楼的一个房间有些气场不好之外,其他的真没啥。

    我跟煤老板一说,煤老板点头:“小子,你果然行,确实是那屋。可我找了好几回法师了,也不管用啊。你既然能看出来,那你就能收拾得了,这钱你拿着。”

    说着就掏出一沓钱,‘啪’往我跟前一拍,转脸就拉着球哥出去了。

    凌晨两点多,二楼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有点像老鼠,但比老鼠的声音大。

    我跑到那个房间的门口,一扭开门锁,声音就停了。如此反复了三四次,给我整的不耐烦了,干脆打开门进去骂了一顿。

    以前吧,遇到什么鬼打墙、或者鬼迷眼之类的小事,骂的埋汰点一般都能过去。但这次根本就不管用,那就说明要么是人为的,要么是很厉害的。之前问的详细,人为的可能性不大,那就剩厉害的了。

    我深吸一口气,掏出一把事先准备好的符灰,大力的抛洒出去。过一会儿再看,很多物品上都落上了符灰。唯独有一处地方异常干净,一个长方形的礼品盒。我没动它,这一屋子都是礼品,我一个外人去翻动不合适。

    之后我给球哥打电话,打了好几遍都不接,估计俩人跑出去潇洒了。

    回到一楼大厅,我索性闭上眼睛休息,反正今晚不会有啥结果。说是这么说,但其实根本睡不着。那上面不知道闹啥妖魔鬼怪呢,我躺那呼呼大睡?那就是吹牛皮,顶多就是闭目养神。

    嘎吱嘎吱的声音偶尔还会传来,我也懒得管了,一切都得等煤老板回来才能弄清楚。

    早上四五点钟,迷迷瞪瞪的外面有人按喇叭。我起身一看,球哥半拖半拽的和司机两个人在那整煤老板呢。

    艾玛,这两人居然喝一宿。本来要把他弄到二楼的卧室,但实在太费劲,直接就扔在一楼沙发上了。

    球哥问我半夜啥情况?我说了大概经过。他还没醒酒呢,吵着要上去拿那个礼品盒,让我拦住了。

    上午十一点多,煤老板终于结束了他那惊人的呼噜声。我把情况跟他一说,他摸着自己圆圆胖胖的脑壳说:“哎呀,那么多人送我东西,好多我都没有拆开,都不知道里面是啥东西,你跟我上去拿吧。”

    别看他长得粗粗壮壮的,胆子小的很。只敢在门口看着,说啥都不进去。我拿着那个礼品盒出来,他左看右看也没想起来是谁送的。

    回到一楼客厅,我将礼品盒拆开,里面是一个圆筒。

    我让煤老板自己打开,他连连摆手,我将圆筒里面的东西倒出一看,里面是一幅卷轴古画,装裱已经有些年头。

    展开后,画面呈现:一个穿着清代官服的僵尸直挺挺地站在荒草丛中,面色青黑,双眼无神,十指前伸,指甲又长又尖,足有三四寸。

    煤老板一声国粹出口,紧接着蹦出去老远。

    我笑说:“大白天的,啥事都没有,您快来看看是谁送的。”

    煤老板边气边嘟囔:“这谁他么动这晦气东西。妈的,纯心害我。”

    看了好一会儿,只有画作右上角有一行小字:“甲子年秋月,守尸人作。”

    没有落款,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谁送的,想送回去都找不着人。

    球哥问我:“这事儿咋整?你能确定是这幅画发出来的声音吗?”

    我点头:“目前为止,给的显象是这样的。但我觉得,这幅画包着比挂着更危险。所以我建议找一个暗一点的屋子,把这画挂起来,看看它究竟会怎么样。”

    尽管不情愿,煤老板还是听从了我的建议,将画挂在了三面都是墙的储藏室里。

    那天晚上,煤老板早早地走了,留下我和球哥跟这幅僵尸图。奇怪的是,整整一晚上没有任何动静,连之前的嘎吱嘎吱的声音都消失了。

    又过了一夜,还是没有任何声音,连之前的响动都没有了。

    球哥说:“还以为得多费点事呢,没想到还挺简单,早知道这么简单,你告诉我咋整,就不折腾你一趟了。”

    我心下虽有疑惑,但也没说什么,转身给煤老板打电话。说这幅画或许有点不好的兆头,但是目前没看出什么要害人的地方,挂上之后也没有什么响动了。如果你要是不在意,就让它在那儿挂着,我们就回去了。

    煤老板说:“你们俩等等,我马上就到。”

    我问球哥:“你那工程款的问题怎么样了?钱给你结了吗?”

    秋哥说结了一半,另一半说年前给结清。

    正说着呢,煤老板笑呵呵地进来了,拉着我的手说::“谢谢小五兄弟。你是不知道,我前两天问了一个专门倒腾古玩的朋友,他说我这画值一百多万呢。我想好了,过两天联系个买主把它卖了。”  

    我点头。既然问题的关窍已经找到了,人家怎么处理是人家的事,咱们无权干涉。

    我们仨边说边往外走,因为没开灯,我拿着手电走在最后。习惯性的回身关门,手电一晃,我‘嗯?’了一声。

    球哥问:“咋了?”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僵尸图前,拿着手电仔细的照。

    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我发现画中僵尸的眼睛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他的眼睛似乎往左转了一些,眼皮好像也向上挑了一些。

    他们俩看我没出去,回来问:“怎么不走啊?”

    我指着画中的僵尸说:“告诉你俩一个不好的消息,这幅画里的僵尸变样了。”

    他俩同时‘啊?’了一声,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一一指出变化的部分,煤老板说话语调都变了:“那个,兄弟,要不你在这多住几天吧,我把吃喝给你备好。过几天买画就来了,他拿走就没事了。你放心,指定不差钱。”

    说着,头也不回的一溜小跑没影了。

    4,

    这是发现变化的第一天。我多了个心眼,找来把尺子,量完做记录。

    第二天夜晚,指甲又长1毫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诡笑。

    第三天夜晚,指甲长度累计增加了3毫米,画中背景的荒草无风自动,有了轻微的摇曳感。

    “这不可能...”我对着每天拍摄的照片对比,喃喃自语。

    画中的景象确实在变化,就像是活的一样。

    第七天夜晚,变化更加明显:僵尸的官服下摆出现了一块污渍,像是沾了泥土;它的指甲已累计长出近1厘米,在画布上弯曲成可怕的弧度。

    “它的脚!”球哥突然指着画说,“它的脚是不是抬起来了一点?”

    我仔细看去,确实,原本平放在地面的双脚,现在右脚的脚跟微微抬起,像是准备往前迈一步。

    那天煤老板也在,他发现后彻底慌了:“烧了它!明天就烧了这鬼东西!”

    我摇头:“冒然处理可能会有反效果,让我再想想。而且,你不是要卖了它吗?”

    煤老板挠他的秃头:“别提了,那哥们儿的老婆不让买。哎呀,你说这玩意儿到底谁送的呢?”

    等到第十五天,画中僵尸的整个右脚已经完全抬起,左臂向前伸了约两寸;指甲又长又弯,像老鹰的利爪;口中的獠牙也微微露出唇外。更令人不安的是,房间开始出现若有若无的腐臭味,温度也莫名降低了几度。

    我给师父去了电话。师父叮嘱我不要妄动,他会让人来帮我。

    第十六天,帮手来了。

    只是千没想到万没想到,居然是我那个神出鬼没的大师兄柳奇。此人面貌中上,但性格极不好,冷冰冰的,一个朋友没有。但有一手绝活,画画。尤其擅长画山精鬼魅和将死之人,行内称他为“执笔判官”。意思是画谁谁死,其实他只是喜欢画将亡人而已。

    我一看是他,开心的都要飞起来了。

    他呢,见了谁都是那张扑克牌的脸。毫无情绪的问我:“画在哪呢?”

    我带他去看。他只看了一眼,便道:“这是‘尸行图’,极其罕见的邪物。传说这种画能吸收活人精气,滋养画中尸灵。必须在其破画而出前处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处理?”煤老板急切地问。

    “有两种方法:一是找到作画者,他有解咒之法;二是在月圆之夜以黑狗血淋遍画作,然后焚毁。不过,这是幅古画,作画人早就不在人世了。所以,去找黑狗血吧。”

    此时画中僵尸的左脚已抬起,整个身体前倾约十五度,像是随时会从画中走出来;指甲已长到近二十厘米,卷曲如钩;脸上的表情狰狞可怖,獠牙完全外露。

    月圆之夜的前一天,画中的僵尸已经几乎是悬浮状态,只有左脚脚尖还轻轻点地;它的双手前伸,尖利的指甲几乎要戳破画布;官服上有好几处破损,露出底下青黑的皮肤;最恐怖的是它的眼睛,不再是呆滞无神,而是充满了恶意和饥渴。

    我看着大师兄问他:“你咋总也不回来呢?这次师父从哪把你喊回来的?完事之后还走吗?”

    大师兄看了我一眼:“你不关心这僵尸图,问这些干嘛?”

    我笑了:“有你在,那玩意儿还能跑出来啊?”

    大师兄:“小五,这么多年你怎么还这样呢?傻的可以。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守尸人’?”

    我回道:“是不是看坟地的?”

    大师兄:“守尸人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极其隐秘、代代单传的古老职业。其起源可追溯至明代中晚期,与道教的一个偏支“镇阴宗”以及湘西地区的“赶尸”习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他们更为黑暗和极端。他们不相信入土为安,认为尸体,尤其是那些含冤而死、怨气不散的尸体,是天地间一种极不稳定的能量。简单的埋葬或超度,只是暂时掩盖了问题,而非根本解决。怨气会在地下积聚、渗透,轻则影响一地风水,重则滋养出更为可怕的邪祟。因此,他们将特定的、有尸变风险的尸体,通过一种秘而不传的‘封灵绘影’之术,封印于画卷之中。这画,便成了这些凶尸的第二重棺椁。如果只是封印倒还好,只是各行各业都有心术不正之人。这煤老板不知是得罪了哪路人物,竟然如此狠毒的报复。我劝你离这样的人远一些,别给师父找麻烦。”

    我本来还觉得只是好玩儿没啥事,让他这么一说我手心都冒汗了,一再表示以后绝不跟这些事沾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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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月圆之夜。画布上的裂纹越来越多,僵尸的大半个右手已经形成可怕的立体效果。腐臭味浓得令人窒息,远远看去,好像已经探出了半个身子一样。一副平面画,完全变成了三维立体图。

    午夜十一点整,大师兄将黑狗血和他自己的毛笔画轴在院中摆好。交代我:“待会儿我让你泼你就泼,别犹豫,不然会耽误事。”

    我用力点头,有点小紧张。

    他一直望着天上的月亮,我看着时间给他报时。十一点五十分,一块儿乌云朝圆月飘过来,我紧张的直咽口水。

    五十八分的时候,大师兄说:“准备。”

    中间停了一会儿,十二点整,大师兄突然大声:“现在。”

    我扬手将手中的黑狗血泼到画上,那画瞬间发出一阵刺耳的嘶嘶声,像是烧红的铁块遇到冷水。画中僵尸发出凄厉的惨叫,伸出画外的手臂迅速缩回,画上冒出缕缕白烟,散发出焦糊和腐败混合的恶臭。“

    球哥,点火。”我也喊。

    球哥立刻点燃打火机,点燃了画的一角。火焰迅速蔓延,吞噬了整个画作。在火光中,我们清晰地看到画中僵尸扭曲、变形,最终化为灰烬,那凄厉的惨叫声也随之渐渐消失。

    看着画烧的七七八八,我这心也放下了。正当我以为结束了的时候,只见那地上未烧尽的余灰渐渐转绿,竟燃起了一股绿色的火苗。

    我抄起水杯泼上去,一点用也没有。那火苗似一条绿色的毒蛇,几下便窜到大师兄跟前。

    此时大师兄不知在他自己的画纸上画什么呢,我急的喊:“师哥,火苗到你跟前了。”

    他像没听见一样。

    一阵阴风吹过,那火苗借势扑向师哥的面门。方寸之间,大师兄扬手一甩,毛笔上的墨水跟火苗在空中相撞后噼啪作响,像过年放的摔炮一样。一股难闻的味道弥散开来,令人作呕。

    我跑过去,想看看大师兄画的啥,结果他一抖画轴,整张画就卷起来了。我啥也没看着。

    最终,那副僵尸图在黑狗血的泼洒与烈焰的焚烧中化为灰烬,连同一段我们无法理解的诡异,一同归于了虚无。

    然而,这件事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它让我对很多事都充满了怀疑。时间、空间、生命,等等。

    自此我方知,我们所栖身的这个世界,在古老传说与现世尘埃的交界处,仍沉睡着诸多无法以常理解释的‘存在’。这看似井然有序的尘世之下,原来涌动着如此光怪陆离、不可思议的暗流。

    然而,空性非漠然。此事半年后传出消息,那煤老板不知是得罪了哪方神仙,频频有人举报他违法开采和行贿。不到一年时间,已从一方土豪沦为阶下囚。

    《华严经》有言:“一切诸果,皆从因起。一切诸报,皆从业起。” 一幅无人知其来历的古画,为何会辗转至煤老板手中?画中怨灵又为何偏偏在此时苏醒?这环环相扣的背后,是什么样的因果?

    其实,很多看似偶然的离奇事件,大多数都是久远因缘成熟时的必然呈现。

    世间无奇不有,但万法皆空,唯因果不空。守住本心,存敬畏于天地,或许是应对一切未知的舟筏。

    在我写的电子书《哭丧人讲故事》中,即有奇异之事,也有因果报应。即有人作恶,也有精怪报恩,大家不妨去看看,在奇诡的故事之外,是一次直面人性、观照自我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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