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擦汗 5 天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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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112 天 [LV.6]常住居民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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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3-17 08:4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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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夜里十点多,我弄了几盒泡面,和几个小护士在休息室里边吃边聊。一个小护士说:“307病房已经好久没人住了,这次是实在没别的空床才开的那个屋。要是林主任知道那个病房收了患者,不知道会不会害怕。”
她刚说完,另一个小护士捅了她一下。顿时,休息室里只剩下吸溜面条的声音。
吃完面,我找到护士长,问道:“林主任是谁呀?”
护士长回答:“林向城,咱医院的老人儿了。之前新院区建好,本来要调他过去,可正赶上他岳父退休,他的名额就被别人顶了,不过给他升了个主任,行院长权。明天你就能见到他。”
我又问:“那他跟307有啥关系呀?”
护士长看着我说:“别听那帮小护士瞎说。”
话音还没落,就听见“啊”的一声尖叫。跑到走廊一看,原来是一个小护士被307病房的女孩儿吓到了。
小护士气呼呼地问:“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干嘛站人背后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那女孩儿一声不吭,径直走到护士长跟前,冷冰冰地问:“她们是瞎说吗?”
护士长叹口气:“快回去吧,再闹就该给你打镇静剂了。”护士长一定知道些什么。
第二天林主任来上班,不能说他有多帅,但也是相貌堂堂。据说早晨的例会林主任的脸色不是很好,查房的时候也没进307,而是在门口让交接班的医生给他复述的。一时间,老院区随处可听到㖆㖆声。
中午食堂也没见林主任的影子,不过我下午去病房消杀的时候,感觉却极其不好。307的女孩儿一直站在窗口,但是她的背影透着一股怨恨之气。果然,晚上出事了。
不知是谁将林主任的异常告诉了他老婆。晚上吃饭的时候,一个刮了大白抹着大红嘴唇顶着一脑袋黄毛的女人,扭着煤气罐一样的身体一脚踹开了林主任办公室的门。在一声声尖锐的质问声中,林主任垮着脸小步挪了出来。身后的女人踩着恨天高死死抓着林主任的胳膊往307那边拽。
走廊里全是人,别提多热闹了。
此时307病房的门是关着的。他俩到门口的时307的玻璃突然“呯”的一声贴上一只带血的手掌。
林主任老婆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撞门开骂:“装神弄鬼吓唬谁呢?我看这屋住着谁啊?把我家老林弄的魂都丢了。”
她是边撞门边骂,我们也都是在旁边观战,所以角度不是很好。等开门的一瞬间,林主任老婆一声尖叫“啊,鬼啊!”然后人就直接瘫软在地不出声了。
几个护士赶忙上前扶,但太胖了,只好半拖着。可林主任并没管他老婆,而是瞪大眼睛看着病房里,脸上说不出的神情。疑惑、恐惧、惊讶?说不出来,挺复杂的。
这时保安也上来了,其实就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有好心的同事拦住他。几个医护人员把林主任老婆弄去检查治疗,护士长让大家散了,把病房门关上不让人进。
但这种事怎么能瞒得住呢? 不到一个小时,全院上下便都知晓此事,甚至新院区的同事都发微信问我真假。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那天晚上,我本不用值班,但好奇心作祟,便借着消杀的名义到处溜达。护士长神神秘秘地找到我时,我兴奋不已,忙问:“307是不是要有动静了?”
护士长点头。
我又问:“你说林主任会不会进去?”
护士长说:“那得看那女孩折腾到什么程度,之前都把自己手弄出血了,这闺女挺狠。”
刚聊到这儿,就听见走廊里小护士大喊:“护士长,护士长,你快来!307不行了!”
护士长急匆匆地往外跑,我却没急着跟出去,其实我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因为只有这样,作为值班医生的林主任才会赶到病房去抢救。此时已经是晚上9点,这个时间段往往是那些东西的主场时间。
我拿着消毒后的拖布在走廊里擦地,走廊最里头的窗台上坐着一个似有若无的影子。我将拖布一直推到窗台前,小声问道:“你怎么不去找林主任?祸害人家女孩儿算什么?那女孩儿也没对不起你啊。”
突然,那抹影子像是被摁了什么开关,周围的空气唰的一下变得很冷,她也由之前的虚无的白变成了一簇隐隐的黑气。
我有些不耐烦地用拖布怼着墙根儿,小声嘀咕着:“你少吓唬我,我才不怕这个呢,不过说实话,我挺看不起你的。死了那么久还困在那个病房里,也不嫌累得慌。”
她似乎真的被我气到了,我的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怒吼:“不是我不想去找他,他身上有个东西。”
我忍不住问道:“那你接近他想干嘛?你想弄死他?”
这句话问完之后,过了得有五六分钟,我的耳边才传来一声叹息:“其实我也没想好要把他怎样,但我就是想问问他,我想问清楚。”
我接着问道:“那你找我和护士长是什么意思?是让我俩帮你呀?还是让我俩帮你呀,还是让我俩帮你呀?”
耳边声音又起:“好心的姐姐,我出不了这个楼层,走廊大门上横着一把桃木剑,你能把他叫这儿来吗?还有,你能想办法让他把那个观音像摘下去吗?这样我才能靠近他,才能问清楚。”
我有些疑惑:“你不怕他那个蛮横的老婆啊?”
声音轻笑道:“他那个老婆就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我要是使使劲儿都能把她吓死。但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是想跟林向成问清楚,并不想伤害别人,所以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我低着头小声说:“这个我得问问护士长,我可做不了主。”
耳边似乎响起了一声轻轻的“谢谢”,然后一股微风拂过我的面庞,那抹若有若无的影子便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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