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 - 试读01，作者：南派三叔

black白夜

老九门 - 试读01
张小鱼在玩自己的铁手，这东西手指非常细长，甚至有一点妖气，但很木讷，只能做一些简单的抓握动作。

张启山仍旧在仔细观察壁画，这地方的时间不长，壁画非常鲜艳。所有人看的都很不习惯。

‍‍‍壁画的花纹繁复，都是大绿大紫大红之色，浓艳得犹如刻意为之的风月场所。上面的仕女图眉目写实，表情冷漠又魅惑，不知道是画的不好，还是故意如此。‍‍‍‍‍‍‍

齐铁嘴非常小心翼翼并且认真地，在这些仕女图面前都上了一柱香。地上都是砖头，香就一根一根孤零零地插在砖头缝里了。‍‍‍‍‍

“一人一根？”张小鱼就问他，“八爷持家有道，难怪可以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你懂个屁，这才刚开始呢，你知道后面还有多少？”齐铁嘴怒道，“还不来帮忙，我这老腰，上上下下，吃不消折腾。”

“您就使唤残废理直气壮，您怎么不叫佛爷帮您。”张小鱼上紧了假手的发条，然后站起来帮忙，“这些画像，都不过20年，为何要上香安抚？”

“你看看她们头发。”齐铁嘴说道，张小鱼用手电照着，就看到这些侍女的头发用的特殊工艺，是用一根一根的真头发黏上去的，“这是工匠家里人的头发，女儿的，老婆的，老妈的……看样子，为了表达对于隔世老祖的尊敬而做的奉献。”

再看下去，张小鱼就发现，所有壁画的细线条，都是用头发嵌入其中表现出来的。

‍“这些人物不是画的，是用头发做线条勾勒出来的。”张小鱼皱眉，“哇，这得多少头发——您刚才的意思是指，他们杀了自己的女眷，用她们的头发来这里做壁画，奉献给隔世老祖？”

“那倒不至于。”齐铁嘴说道，“不过头发本来就有灵性，再勾勒出这种表情奇怪的人面样，这里的壁画肯定有特殊的用意，我们容易中邪，先给点好处通融——诚意要在出事前头表达，哪像你们张家人，没有眼力价。”

张启山看了一眼齐铁嘴，齐铁嘴虽然没把头看向张启山，但还是立即就说：“佛爷不用，佛爷不同，佛爷是收好处的。”

张启山叹气，他的注意力在其中一幅最大的壁画上，上面画着一个竖目吊睛，胡子到胸口，带着华冠背靠华盖的半人高大官。

‍‍‍‍‍‍‍‍‍‍整个人物，似乎都是用一根头发勾勒出来的，线条非常复杂，特别是华盖上极度繁复的花纹，非常精美，有点神乎其技了。‍‍‍‍‍‍‍

“有头发这么长的人么？”张启山喃喃道，“工匠是谁呢？这种手笔，不可能无名无姓。”

“20年前的长沙，回去得好好查查。”

‍“未必是长沙，周边的都有可能，北平的也有可能。”张启山说道，“还得查查20年前长沙有没有以长发出名的女人。”

齐铁嘴似乎想起了什么，看了看这大官的壁画，吸了一口凉气。‍‍

“20年前您出摊了么？哎，您肯定出摊了，怎么，您是否对往事有所印象？”张小鱼揶揄道。

“长发的女人。”齐铁嘴摸着下巴，啧啧了两声，“不会吧，她的结局，是在这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