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现场调查科19骷髅 作者：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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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现场调查科之骷髅

    人体共有206块骨骼，有人说有些骨头并没有作用，少了也无所谓。而也有人觉得，每一块骨头都独一无二。这仿若一个亘古以来的驳论，总有一些对别人没用的东西，你觉得很重要。总有一些对你可有可无的东西，能救他人的命。很少有人知道的是，和欧美人相比，中国人的骨头是204块。
    骷髅是一个有趣的东西，在古代的时候，它一直代表邪恶的神秘力量；在今天，它却成了卡通漫画的一部分。我想，在我们熟悉了骷髅骨架的形象后，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想到人体一旦没有骨头，只剩下一堆皮肉的样子。更不会有人去考虑，每一根骨头也许都有自己的意识，就好比你身上的每一个器官都会有一些小脾气。


楔子
    波士顿东北的金牛市，在靠近出海口的地方有一条小分岔河道，河水呈暗蓝油状。三个月前，有工厂被投诉在此河道排放污水，工厂被勒令整顿的同时，市政府开始治理河道的污水。梳理污泥的工人连续工作了两个星期，忽然掏开了一个小分岔，几只不知道包着啥的口袋被勾了上来。
    那口袋封得十分严实，工人掂了掂分量，用工具把袋子破开。他看了一眼，就吓坐在甲板上……一条带肉的臂骨和一个半腐烂的头骨滚落出来。
    这样的袋子被打捞出五十多个，并且数量还在增多。地方警局的警长和法医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组织人手开始沿着河岸搜索，同样的袋子一直在河道分岔之前也有发现，大约平均五个袋子可以拼凑出一具尸体。警长知道事态严重，第一时间通知了FBI。很快，河岸边停满了黑色的车子。
    五小时后，唐飞和FBI的特别探员巴克·吉布森出现在了河道边。吉布森四十来岁，短发、面容坚毅，不苟言笑。据说是诸葛羽的好朋友，在唐飞看来，这个老外还真和诸葛有点像。这次E科美国之行，就是由吉布森牵线。FBI和美国生化危机中心同时发出的邀请。
唐飞戴着墨镜纵观着河道，疑惑地打量着四周。搜查工作还在进行着，尸袋数量超过了九十个。
    “你不用觉得有问题，如果不是最近三年大牛河两岸的厂区发生变化，这条河道里的东西只会直接出海，而不会落到分岔里来。”巴克·吉布森焦虑地看着那一袋又一袋的碎尸，“那样我们也就不会发现这个家伙了。”
    “你是说，如果对方是在三年前就开始杀人，那么……他杀戮的数量远不止这些。”唐飞皱眉，要知道现在的数量已经够多的了。
    吉布森点头道：“没错，但好消息是，最少我们捞到的都是他最近作案的死者。对我们的调查是有益处的。”
    唐飞瞅了吉布森一眼，道：“这个判断还为时过早。”
    整条分岔河道都拉起了警戒线，随着马萨诸塞州的首席法医专家佩妮?康奈尔的到来，唐飞和吉布森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康奈尔拆开了二十个袋子，把所有的碎块铺在裹尸布上，由于每袋装的都是同一个人的部位，因此并不难凑齐完整的尸体。但由于河水污染严重，下面的污泥侵蚀到尸袋里，大多数尸体都已经只剩下骨头。在那么多的尸骨中有一具特别的“新鲜”。
    康奈尔凭借经验，很快排出了腐烂情况最好的三具尸体，两具男性，一具女性。“两个中年人，一个是二十多岁的人。”
    “但是这些尸体要辨别身份是不是很麻烦？”巴克问。
    康奈尔道：“很麻烦，因为尸体虽然腐烂了。尽管作拼图和模型都是可以模拟的，问题是要花时间，而且人数那么多。”她看了看天空，“让尸体顺河而下流入大海，这个做法怎么看都是天才。”她指着保存最新的那堆尸骨，似乎松了口气，道：“可以确认的是，这个女子是最近两天内才被杀的。污染可能加速尸体的腐烂，具体时间要等尸检后才能知道。说一句冷血的话，这至少说明这个杀手并没有变化作案地点，我们还有机会。”
    “我承认这个案子很大，很诡异。但似乎不涉及异能世界。”唐飞看着满地的残肢断骨，即便是他也难免有点反胃的感觉。
    吉布森道：“但这家伙杀得够多。”
“是的……这是个真正的恶魔。这个案子我参与了。”唐飞看着康奈尔又排出了两具尸体，皱眉道：“这具缺一个脚趾，那具缺少一块脊椎。是丢失了还是怎么？”
    康奈尔道：“不知道，还搞不清楚。”她扭头观察另外几具尸体，“被你这么一说，每具尸体都缺了点东西。”
    “这就不该是巧合了。”吉布森摸了摸下巴。
    “我从来都不相信巧合。”唐飞皱眉道：“凶手不可能只是乱杀人。不过，在我们找到规律之前，该怎么排查？”
    “我们从装尸袋和尸体的切口，以及扎口袋的绳子入手。佩妮抓紧找到这些死者身份。”吉布森看了看唐飞，“你那能有什么特别的力量帮忙么？”
    “我觉得你们应该立即排查靠近河岸的游艇船舶，那家伙利用河道抛尸，一定有自己的船。”唐飞沉吟道：“另外鉴于涉及那么多尸体和骨头。也许我该让我们部门的法医丁奇来看看。”
    吉布森道：“船的事情，当地警局已经开始排查。只是，我们并不确定他是从哪个河道抛尸的，所以很难查。”
    法医康奈尔则微笑道：“如果丁奇先生能介入，我就不担心了。虽然我们很少和ECIS合作，但丁奇先生这样的传奇人物我一直很想见一下。”
    唐飞苦笑了一下，果然到美国来是不可能清闲的，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自己一个人背，好处要大家分嘛。
    地上每一具尸骨，都代表一个恐怖的瞬间。要杀那么多人，需要多少年？


（一）
    把那么多尸体运回波士顿的FBI分部，并不用费多少周折。让人头疼的是身份的确认。直到罗灵儿和丁奇来到康奈尔停放这些尸体的特大临时实验棚，总共才确认了两具尸体的身份。而距离这些尸体被发现，已经过了十二个小时。
    康奈尔打扮得整整齐齐，热情隆重地面对丁奇的到来，她身边还有不少慕名而来的当地见证科的工作人员。
    丁奇带着无框眼镜，一如既往的西装加小礼帽的打扮。罗灵儿则显得情绪不高，她冷淡地看着周围一切，把唐飞拉到一边道：“菜鸟，你干吗把我也叫来？老大和端木、七七他们去了好莱坞，现在正在看湖人和太阳的比赛，我却要跟你到这里……”
唐飞挠头道：“我是只叫了丁奇。但老大说让你一起留下帮忙，他说这里有那么多骨头和死尸，也许老白能帮上忙。”
    “小白？你就别指望他在波士顿帮你了。你知道当年他杀了波士顿星辰学院多少魔法师么？我一到波士顿就感觉有人跟踪我。”罗灵儿一脸的不开心，“我不离开大陆不知道，现在发现世界各地都有他的仇人……赞美撒旦！这算是仇敌满江湖了吧？”
    “这就是保存最新的那具尸体？”丁奇不管那两个小孩子的抱怨，指着最外面的那具女尸体，尸体已经拼凑好，甚至连容颜都被修复完整。
    “是的。初步认定这个女子叫琼·考瑞尔，二十九岁，是个小学教师。”康奈尔介绍道，“我们目前拼好了九具尸体。”
    丁奇眼望着周围道：“好吧，这里一切都交给我。我们知道，每一具尸体，每一个死者暂时都不可能得到安息。接下来我们会反反复复研究这些尸体许多次，去搜寻那些蛛丝马迹。而每查明一个死者的身份，他们的名誉都会经受又一次的飓风洗礼。无论他们生前是怎么样的人，都会被人把所有的隐私都挖出来。而即便我们找到了凶手，在审判凶手的时候，那些陪审团和法官也同样会对这些死者的生前生后再一次的剖析一遍。所以……非正常死亡，无疑是人生最大的悲剧。在感谢各位提供的工作环境后。各位能不能出去一下，给我一点空间？谢谢各位。灵儿留下。”他脱下帽子有礼貌地对众人说道。
    “我能看吗……”康奈尔有些期待地请求。
    “不。”丁奇笑了笑，“但康奈尔小姐，我保证不会对我的发现有任何保留。”
    康奈尔只得跟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丁奇把所有骨架上盖的尸布都掀开，开始研究，重新观察那些沉冤已久的尸体。“那个女人一看就很喜欢你，让她看看又何妨？”罗灵儿看到丁奇摘下眼镜，奇特的光芒正在他的眼眸中闪烁。
    丁奇手指一弹，所有的尸骨在一瞬间同时立了起来，包括那些还没来得及分类的，也聚到了空中。然后他双手一分，那些尸骨平稳地飞到各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有一具尸体，一共十九具。
    “为了提高工作效率，我不得不用我的分离透视。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丁奇眯着眼睛，靠近研究琼·考瑞尔的尸体，“灵儿，既来之则安之，认真工作，帮我把一切记录下来。”
    “我明白的，刚才我是逗菜鸟玩呢！你看他在FBI面前多威风，就好像他是我们的领导呢。”罗灵儿坏笑道，手里的魔法盒释放出柔和的光华，把整个房间笼罩住，然后聚集成魔法阵，把现场的线索全部记录。
    “诺兰先生。有没有兴趣出来看看？”丁奇笑问。
    白先生在罗灵儿的包里懒洋洋道：“这个局面我没太大兴趣，我只提醒你们一点，如果每具尸体都缺少一块骨头，或许这是凶手的签名行为。你最好能复制出那块我们没看到的东西，才能知道对方的目的。这个世界变态太多了，我们很难想象他们追求的是什么。所以只收集证据就好，不要问为什么。”
    丁奇点了点头，重新望向四周，每具尸体到底各自缺少了什么呢？
    “不说丁奇的收获，我们这里手里有点什么？我们对琼·考瑞尔知道些什么？除了她之外，其他死者的身份找到了几个？”唐飞在实验室外问康奈尔。
    康奈尔把资料分到唐飞和巴克·吉布森的手上道：“目前我们还知道另一个男子的身份。尤利?伯莱克，有前科，半年前因为奸杀被起诉，但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暂时能确定的就这两个人。”
    “你去调查考瑞尔，我去调查伯莱克？”吉布森看了眼唐飞。
    “等丁奇的调查结果出来。”唐飞看了看表，“他的初步报告不会等很久。”
    康奈尔不死心地看着实验室的大门，吉布森禁不住道：“唐飞，你不能让丁奇通融下，允许我们的优秀法医参观吗？”
    唐飞淡然道：“每个人做事情都有规矩。”
    大约三十分钟后，丁奇走了出来。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对众人道：“我已经把所有的尸骨都分好了。核对身份的工作辛苦你们。连环杀手都会有自己的行为签名，这个杀手的签名就是每一具尸体都会取走一块骨头。我还不明白他取走骨头是单纯为了收藏，还是有别的用途。但我已经把每具尸体注明了丢失的骨头，我还注明了这些受害人大约死亡的时间，虽然无法精确到日，但基本能够精确到月份。我发现每具尸体取走的骨头都不同，这很耐人寻味。”
    “会不会是黑暗仪式的需要？”吉布森问。
    “那要看是什么仪式需要那么多骨头了，而且他到底需要多少骨头。”罗灵儿摇着头，“现在说这个还不是时候。”
    “我另外还有一个发现。”丁奇对众人道，“我在其中一个尸体的身上发现了不同的切割痕迹。”
    “不同的切割痕迹？”康奈尔皱起眉头。
    “是的。几乎所有的尸体都能确认是一个习惯使用右手，有解剖经验的人员做的。只有一具尸体，我发现切割的方式不对，那个人用的或许仍然是右手，但是切割的力度和角度都不同。但那具尸体又不会是第一具尸体。所以可以排除是第一个案子，凶手没有经验的说法。我觉得可能是有其他人的参与。”丁奇也露出疑惑的表情，“只是，连环杀手是很少一起作案的。更诡异的是，为何这个杀手出现了一次就消失了呢？那具尸体，我初步观察了下，是两年前被杀死的。”
    “这……”吉布森挠头道，“我们需要让上面加派人手了。现在我想根据刚才我说的，唐飞去调查考瑞尔家，我去调查伯莱克。”
    “我是这么想的，灵儿你和吉布森一起。”唐飞道，“我们需要不同的视角。丁奇你和康奈尔小姐一起继续分析尸体。我们现在的线索太少了。如果有更多的尸体身份被确认，将大大提高我们对凶手的了解。”
    “好。抓紧时间！”罗灵儿拍了拍手。唐飞不明白这个女孩怎么一下子又恢复了干劲，他的表情让灵儿越发开心了。
    唐飞先是前往琼·考瑞尔的学校做了调查，虽然是工作日，但伦克学院附属小学的工作人员并不是很忙，那是一所有点悠闲的学校。学生都很喜欢琼·考瑞尔，但那些教师同事则表示考瑞尔平时并不是和他们很合得来，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她才转来这个学校工作半年有关。唐飞除了拿到几张考瑞尔和同事及学生的合影外，并没有太多收获。然后他前往琼·考瑞尔的住所。
    那是靠近学校的一处简单公寓，距离她工作的学校大约十分钟的步行路程。公寓在后街的僻静处，唐飞站在街上看着两边互不相干的民居，皱了起眉头，通常这样的居所里面的人都有故事。这个琼·考瑞尔不太像普通人。
唐飞撬开屋门走入房间，屋内一切完好，东西都在正常的位置，显然考瑞尔是那天下班后就没有再回来。家里没有养宠物，但是有养花。东西摆放整齐，一个笔记本电脑放在卧室的床头。唐飞打开电脑，看了眼联线的网络，拨通电话道：“七七，帮个忙。”
    “啥事。”苏七七显然心情不错。
    “帮我看一台电脑，找一下里面有什么。我告诉你门牌地址，开着电脑插着网线，你就能远程登陆吧？”唐飞问。
    “Ok。”苏七七很干脆，“实际上，如果你提供的位置信息清楚，只要有电源，你没开机的我也能帮你开了。”
    “……”唐飞沉默两秒钟，报出一个详细地址。然后他就发现面前的笔记本已经不受他掌控了。唐飞搓搓手，继续观察房间，从书架到枕套、地板一样样检查过去。他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其中有一个小本子，上面满是孩子的签名。从笔迹看，这些孩子有的十三四岁，有的可能更小。他还找到本相册，相册里有很多考瑞尔和学生的合影，以及一些学生的单独照片。奇怪的是这本相册里面明显少了不少照片。
    “眼神不对。”唐飞看着这些照片里孩子和考瑞尔在一起的样子，皱眉道。
    在他把里里外外检查两遍后，苏七七打来手机，“那台电脑很干净，但我找到了一点对你有用的东西，我在电脑里找到了她的行程表。她不仅仅在自己家里做家教，也出门做兼职。另外，每个星期她有一天会去洛瑞酒吧。也就是她失踪的那天，正是去酒吧的日子。另外这个琼·考瑞尔在两年前曾经差点缠上官司，她原来是教中学的，有人说她猥亵少年。真奇怪，这个女人很好看，不至于有喜欢处男的毛病吧？”
    这样说起来，照片上的眼神就对了。唐飞随即问道：“那个所谓的流言，并没有人告她吧？警局档案里面没有。”
    苏七七道：“的确没有，我是在她当年工作的城市，小报上找到的消息。你说她会不会恶习不改？但她现在工作的是小学……天啊！”
    “这就不知道了。”唐飞看了看手表，已经六点半了，“我去洛瑞酒吧看看，如果她是半途被凶手带走的，那她的车应该还在那里。”他看着相册里考瑞尔的汽车。
    “你还真有干劲啊！”苏七七笑了笑，“我和老大在好莱坞，西部决赛真好看。”
    唐飞笑了笑，挂断了联络器，最近他越来越喜欢工作忙碌的感觉，他自己都有些不理解。
唐飞前往酒吧的路上，接到了吉布森的电话，他调查的尤利?伯莱克事实上是个惯犯，所谓的证据不足其实是伯莱克的家人收买了警察毁掉了物证。吉布森还告诉唐飞，又有几具尸体被确认了身份。其中也有一些是惯犯。那个连环杀手也许是个“社会执法者”。
    唐飞再次拨通苏七七的电话，“七七，我觉得，如果凶手杀的人都是有前科，或者漏网的罪犯，那他一定有固定的得到相关信息的途径。他可能本来就是执法系统里面的人。你在本市的执法系统里面查一下拥有游艇的人吧。”
    “我已经想到这点了。”苏七七笑道：“我会把搜索结果发到你手机上。”
    “谢谢……”唐飞欲言又止，还是挂掉了电话。
    丁奇和罗灵儿一起等待着所有骨骼的对比验证结果。
    “丁奇，你能告诉我，小白是怎么得罪星辰学院的么？他不肯跟我详细说，我只知道他和星辰学院有梁子，只是没想到居然严重到他一到波士顿就被监视的程度。要知道，他现在只有灵魂，还是我们E科的人。”
    丁奇看着罗灵儿放在桌子上的小包，问道：“白先生介意我说我知道的么？”
    老白在骷髅里面没有反应。
    罗灵儿笑道：“说吧，说吧！”
    丁奇道：“我也只知道一点传闻，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时候查理?诺兰叱咤风云。星辰学院即便是世界四大强者胜地，他也不放在眼里。1988年的时候，为遏制美国人向欧洲大陆渗透，伟大的诺兰带领麾下四天王重创了美国生化危机中心的天火大军。并杀入波士顿星辰学院。然后，大约是十多年前的那场大战，美国人在混战中围捕诺兰，在那时候他火力全开，应该杀了不少星辰学院护法级别的老家伙。但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罗灵儿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反正小白对我来说，就是最伟大的。”
    唐飞没有在停车场找到考瑞尔的车。他询问了酒保关于琼·考瑞尔的事情，酒保当然会注意到这个美女，但他也很奇怪这个美女只是来这里要一份套餐，从来不接受男人的搭讪，并且准时在八点半酒吧演出开始前离去。两天前的晚上也是一如既往。
唐飞坐到了考瑞尔习惯坐的位子，这个位置很幽静，又正好可以观察周围的一切。
    为什么她要开车一小时到这里来吃饭？而且在表演开始前离开？唐飞觉得很难理解，他看了看表，时间接近八点半。他站起来朝外走，慢慢走到考瑞尔的车子。然后他转过身观察四周。这个时间酒吧还不热闹，但已经有些行人，对方怎么能无声无息地把这个女人制服？若是要精确把握一个人的生活习惯，那得观察对方很久才行。“他”是隐藏在考瑞尔的车子里么？那么车子到底在哪里？
    “吉布森，琼·考瑞尔的车子你找到了吗？”唐飞打电话问。
    巴克·吉布森道：“暂时还没有，但我们的CSI实验室发来消息，告诉我们经过实验他们得出了凶手弃尸的河段，并且圈定了一个河段。”
    “具体在哪里？”唐飞问。
    吉布森道：“漫卢湾，有钱人的游艇都停在那里。你来看看么？”
    “漫卢湾？”唐飞看了看手机里面七七传来的数据，有一个叫迪利斯的法医，就拥有一艘游艇在那个海湾。资料照片上的那个男子留着不算整齐的短发，笑容非常阳光。“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迪利斯的法医，偌格·迪利斯。”
    “怎么？”吉布森问。
    “他有艘船就在漫卢湾。这家伙三十二岁，是州警察局的法医。”唐飞看着手机念道。
    吉布森道：“你消息真灵通。我们在排查的时候，也发现了他的情况。康奈尔带着警官去了他家。”
    “我以为康奈尔是法医，她不会参与这些警官的工作。”唐飞问。
    “她是CSI的头头，必要时也会参与行动。”吉布森笑道，“她现在应该已经到了迪利斯的家。你可以直接和她联系。”
    唐飞把车停在路边，打电话给康奈尔。
“迪利斯不在家，我只是以朋友身份和他妻子做了交流。他们结婚将近十年，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我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你知道，连环杀手都有沟通障碍，或者说即便他们可以应付日常生活，但通常都是感情沟通无能的家伙。不会拥有那么温馨的家庭。”康奈尔低声道，“而且和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怎么可能有隐私？”
    “那就要看他们有没有其他房产。”唐飞冷笑道。
    “这你说对了，他们在郊区有一处旧房子。是迪利斯家的祖产，在丽塔区。”康奈尔道。
    “好，我去那边看看。你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唐飞看了看天，居然开始下雨了。
    一路开着夜车，唐飞浮想联翩，他还记得自己的第一个案子。那是在新加坡E科，一个街区有三个妓女被杀，时间间隔五年。最后那个凶手是退役的老警官。新加坡E科经常帮助国际**处理新马泰三地的案子，而不是仅仅负责异世界的犯罪。他不喜欢对付自己人，在执法系统中工作都不容易，谁都知道大家日常面对的是怎样的压力。这种同一战线的感觉，让他很难对这样的嫌疑犯出手。唐飞不由想到了诸葛羽，老大的神经就好像是太空金属做的，从来都不会发生动摇。到底要有怎么样的经历才能打造出来？
    丽塔区的路牌在车窗外晃过。如预想的那样，迪利斯的房子也是在小区角落的偏僻小屋，外面有个花园，花草修剪得颇为整齐，显然主人经常打理。
唐飞下车，面前的小屋没有亮灯，但他能感觉到里面有人。他来到门前，按了下门铃。没有人应答。唐飞挑开了门锁，进入屋内。他毫不在意地打开了灯，刚才明明感觉里面有人，怎么进来后又没动静了？
    他开始搜索起这个地方。屋子并不大，很干净，日用品一应俱全，冰箱里甚至还有啤酒和鸡蛋，显然屋子的主人经常回来住。
一个个屋子搜索过去，唐飞升起奇怪的念头，这里和考瑞尔的房子很像，几乎没有能看到房主个人嗜好的东西，也没有涉及个性的东西，似乎这个人就是一张白纸。这里也没有放在外面的照片。在小客厅里面，有个壁炉。这个从来不用的壁炉唐飞看了又看。他蜷缩住身子钻入壁炉，突然房顶传来脚步声，壁炉一阵晃动，砖头和尘土从头顶砸了下来。唐飞掩住口鼻，从烟囱冲上房顶。黑暗中，前方有条人影奔向远方。他吸了口气高速追下！
对方显然没想到他有那么快的速度，被他从后一脚踢翻，但对方在地上转身一声怒吼。一张恐怖的蛇脸出现在唐飞面前，即便唐飞见多识广，亦惊出一身冷汗。那人甩开外衣变成了一条蟒蛇。唐飞后退半步出剑！那蟒蛇被一剑分为两段。那蟒蛇在地上一阵翻滚，却没有一滴鲜血，直接化作飞灰。
这时，迪利斯的房子传出爆炸的声音。唐飞不顾火焰赶忙冲了回去，在壁炉的夹层中找到了一个盒子。
    消防车和警车把迪利斯的房子包围。唐飞把盒子交给了赶来的巴克·吉布森和康奈尔。吉布森则把偌格·迪利斯的家庭资料交给唐飞。
    吉布森道：“我们发现迪利斯家大儿子念的小学居然是伦克学院附属小学。这不可能是巧合。迪利斯和考瑞尔是什么关系？情人关系？还是考瑞尔骚扰了这个杀人魔王的小孩？”
    “这很难说。”唐飞道，“如果问不到偌格·迪利斯，那就只有问他的孩子了。”
    吉布森笑了笑，打开唐飞给的盒子，里面是一幅画，画上的骷髅每根骨头都标注了注释。在画的背面还有一个奇怪的符咒。“这个什么意思？”他问。
    “符咒的意思是重生。骨头似乎是某个仪式的祭品。”唐飞道，“我觉得现在基本可以确认迪利斯和这个案子有关。”
    “但他人失踪了。丁奇到来后，他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警局，之后没人看到过他。”康奈尔苦笑道。
    “我们去他家里看看，很难说他是不是被妻子掩护着。”唐飞把图画收回盒子，并没有交给吉布森，“我拿回去请教一下丁奇和罗灵儿。”
    “迪利斯的太太索菲带着孩子并不容易，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我们明天一大早去。那边我们已经监控起来。”康奈尔道。
    唐飞点了点头，他并没有告诉对方那蛇人的事情。这个案子本身已经够复杂，现在找到迪利斯才是第一要务。不用让别的事情干扰这些**的判断了。


（二）
    第二天上午，唐飞、罗灵儿和巴克·吉布森以及康奈尔一起来到了迪利斯家，拜访迪利斯太太。事实上，他们虽然都已经把迪利斯定为第一嫌疑人，但手里确实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够指认对方。而迪利斯的失踪，只是在另一个侧面支持了他们的观点。这次拜访，一是为了排除迪利斯躲藏在家的可能，二是低调搜查迪利斯的房子。
    草草的寒暄过后，吉布森、康奈尔和迪利斯太太沟通，唐飞和罗灵儿找了个借口参观院子。
    “昨天你们的老宅失火了。我们一直在寻找偌格。但我找遍了他会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他。”吉布森道。
    “怎么会失火的？”迪利斯太太问。
康奈尔道：“初步调查是有小偷潜入那里，有邻居说看到一个很像迪利斯先生的人。”
    “这不会，如果偌格没有出事，他一定会和我联系。”迪利斯太太摇头，她说话的时候语气相当肯定，更带着深深的忧虑。
    吉布森观察着迪利斯太太，这个褐色头发面容消瘦的漂亮女子，这两天显然没有睡好，所以眼圈很深，也没有怎么化妆。即便如此，依然让人觉得楚楚可怜。她显然明白自己的丈夫正被怀疑吧，但看上去她并没有庇护自己的男人。
    “你跟我说过，那天上班之后迪利斯先生就没有回来过。但是路边的摄像头在你家附近看到过他在下午出现。”康奈尔道。
    迪利斯太太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没看到他回来。嗯，下午的时候，我去学校接孩子，也许他回来了，我没有遇到。但不管出什么事情，他都应该跟我说。”她的眼中泪水打转了一圈，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们坐的地方边上就是厨房，吉布森发现厨房里的所有东西都很整齐干净，如果这个女人真的心急如焚，为什么还有心情打扫？
    康奈尔拉吉布森到一边，“我觉得有问题，但是我们没有搜查的权利，光这样问没多少作用。”
    吉布森低声道：“希望ECIS的人在外面能找到些什么，我们在这里多争取一点时间。”
    “迪利斯太太，例行公事。你能把你这两天所有的行程跟我重新说一遍么？”吉布森回到位子，缓缓道。
    唐飞和罗灵儿一踏入院子就敏感地觉得周围气氛不对。尽管雨后的早晨，空气清新，院子里的草木也显得格外精神。
    “死亡的气息……”罗灵儿看着周围，低声道，“这个房子一定有问题。但是并没有受到黑魔法侵蚀的感觉。我一直在想你说的那个蛇人。我觉得那是有人在远处施展魔法，那蛇人本身并不是生物。除此以外，还真说不出是什么。”
    “如果是死亡的气息，会不会是这个院子里面埋了死人？”唐飞几乎算是自问自答地又道：“但既然是碎尸然后弃尸大海，就没有理由会把尸体埋在自家院子。”
     迪利斯家过着中产阶级的日子，房子在富人区，独立的一栋小别墅，有着前后两个院子。屋子的主人是勤劳的人，院里的花草树木都打理得很整齐。
“法医赚的钱真有那么多？”唐飞叹了口气。
    “这是肯定的。”罗灵儿笑了笑，“而且迪利斯他太太在十八岁的时候嫁过一个富翁，一年后富翁死了，她分到了很大一笔遗产。”
    “这我知道，七七给我传来了这个家庭的资料。”唐飞道：“迪利斯太太嫁的那个富翁死于车祸。开车的人并没有被追究太大的责任，只是赔钱了事。巧合的是，半年之后，肇事者也在外出旅游的时候，死于大海。据说是被鲨鱼咬死了。大约又过了三个月，迪利斯太太和偌格迪利斯结婚。当别人以为他们这种闪婚不会有前途的时候，他们居然平安幸福地过了十年好日子，并且生有三个儿女。大儿子在学校里虽然有些孤僻，但是算是优等生。小儿子和女儿还不到八岁。偌格·迪利斯生于**世家，口碑很好。不算很合群，但还算是个好人。”
    “你知道的真不少。不过这样说起来，忽略迪利斯太太结婚前的故事，这家人还真是模范家庭。”罗灵儿笑道。
    说话间，他们转到了后院，唐飞举起手，轻声道：“有血腥味。”他上前几步仔细观察，在一棵树下找到了掩埋的痕迹。
    两人的神经都紧张起来，唐飞小心翼翼地拨开泥土，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得皱起眉头，树下掩埋的是一只被开膛破肚的死狗。
    “阿飞，继续挖。”罗灵儿道。
    树下被挖开一个大洞，居然有着不同时间死亡的六七条猫狗的残骸。
    “难道这就是我们之前感觉到气息不对的原因？”唐飞苦笑，“但屠狗这种事情，通常都是杀人狂在杀人之前的预演。我们要找的凶手应该不屑干这种事。”
    “不。”罗灵儿打开包，对骷髅头里的白先生道：“小白，你能不能帮我找下，死亡气息的源头？”
    白先生化作一道黑烟，慢慢出现在树下。“这种普通人的案子，有啥好查的。”他打了个哈欠，然后望向后院角落里的墓碑，那是迪利斯父亲的墓碑。
    “这就不好办了。”唐飞来到墓碑前，碑下的泥土的确有新翻过的样子。但这毕竟是对方先人的墓碑，不是能够随便动的。“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把尸体埋在原来的棺材下面。没有官方的搜查令，我们不可能动这个墓。”
    “这让FBI去头痛。”白先生耸耸肩，“你们只是顾问。”
    “但那样就耽误事情了。”唐飞朝巴克·吉布森还在谈话的房间看了眼。
    “那你也可以先斩后奏。把这里刨了。”白先生嘴角挂起邪恶的微笑，飞回了骷髅头里，“你觉得如果是诸葛羽在这里，他会怎么做？唐飞先生。”
    唐飞绕着墓碑走了一圈，笑道：“我可以把这个做成事故。”
    “事故？”罗灵儿皱眉。
    唐飞数着步子，走了十步，握紧拳头突然一拳砸向地面。院子发出一声闷响，连围墙都晃了晃，地上出现一条十米多长的裂缝，虽然并不深，但足够把那块墓碑震开，露出棺材。而在棺材的下面散发着阵阵尸臭。
    吉布森、康奈尔以及迪利斯太太听到声音，匆忙从屋内跑出，看到后院的情况表情各不相同。
    第一个看到地上裂痕的人是迪利斯太太，她吃惊地看了看唐飞和罗灵儿，“谁能告诉我，这里怎么了？”
    “看上去是地震了，你们在屋内也感觉到了吧？”唐飞神情淡定，“吉布森先生，我觉得我们应该帮助迪利斯女士处理这里的损失。”
    吉布森愣愣地看着地上的裂痕，而康奈尔更没有兴趣理睬唐飞的借口。她戴上手套，顾不得尸臭和泥土里爬着的尸虫，把坟墓上层的棺材挪开，仔细检查下面的那具尸体。
    “这是？”唐飞望向迪利斯太太。
    迪利斯太太没有说话，慢慢后退。唐飞并不紧逼，任由对方退到台阶边。迪利斯太太扶着台阶坐了下来。
    没过多久，康奈尔站了起来，对吉布森和唐飞道：“这是偌格·迪利斯。这个死者是我们要找的人。”
    所有人把目光一齐转向迪利斯太太。那个女人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手颤抖的点上香烟，低声道：“你们要抓我回去了，是不是？但是，我的孩子没有了父母该怎么办？”
    康奈尔对吉布森道：“你把她带回去。我留在这里寻找其他证据。仅有迪利斯的尸体还不够把那么多尸体和他们联系起来的。”
    罗灵儿回到丁奇工作的地方。
“找到凶手了？”丁奇问，他依旧在忙碌着。
    “是也不是。”罗灵儿道，“我觉得凶手是偌格·迪利斯。但是这个家伙好像死在了他妻子的手里。这样一来调查就全断了。我们可以猜测这里那么多尸体都是偌格·迪利斯干的，但没有证据把这些联系起来。目前为止凶器没有找到，作案地点也一个都没找到。阿飞和巴克·吉布森正在审问丽丽·迪利斯。”
    丁奇苦笑了下，“我们这里也同样没有进展，即便把所有的尸体身份都查明了，同样找不到凶手收集骨头的目的。而且我有一个猜测，如果凶手真的收集的每根骨头都不相同，那他是否要收集全所有骨头才会罢休，那他不是得杀206个人？他又是怎么选择骨头的？这些我们统统都不知道。”
    罗灵儿沉默了一下，“大叔，你现在在做啥？我帮忙。”
    丁奇推了推眼镜道：“我分析了所有死者的骨质特征，你能不能根据他们其他的骨头，模拟出丢失的那块？”
    “我试试看。”罗灵儿点头。
    吉布森和唐飞在审讯室外观察了一会儿丽丽·迪利斯。这个女人动作有些不安，但眼神显得很安定，让她在审讯室中成了矛盾体。
    “经过调查我们相信，有多起谋杀案和迪利斯先生有关。但他现在死了。”吉布森走入审讯室，把迪利斯的尸体照片，和那些分解过的尸体照片都放在丽丽·迪利斯的面前，“你现在重新说一遍，偌格回家后，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要你把事实拿出来跟我们说了，我想一切都会变得容易起来。”
    丽丽·迪利斯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丈夫的尸体。
    “我们需要更多的案件细节，我相信你丈夫每个月都有几天情绪特别好，通常是在他加班之后，或者外出开会以后。”吉布森用和善的语气说道，“我们法医说偌格·迪利斯死在昨天晚上。我想应该是康奈尔拜访你之后。或许他一直躲在家里？”
    “不……”丽丽·迪利斯道：“他是在康奈尔离开之后回来的。我问了他很多问题，我们起了争执。其实……我一直怀疑他做过些什么。但那么多年，他大多数时候都很完美。他对我和孩子大多数时候都很好，只是偶尔发发脾气。但是发脾气谁不会呢？”
“如果他发脾气，一定是你入侵了他的私人领地，或者是情绪上的一种爆发。一定很难控制。”吉布森说道。
    “是的，最初几年，他不许我去他的旧房子。后来，他也曾经在我们的房子建了个地下室。”
    “地下室？地下室的具体位置是？”吉布森问。
    “在后院的大树下，现在是储藏室，他不用很久了。里面堆满了旧东西。”女人开始诉说起陈年旧事，有些是有用的，但有些只是争吵的琐事。
    唐飞独自前往迪利斯的住处，寻找地下室并不容易。事实上，这个地下室上面铺了厚厚的泥土，种上了花草。所以警察第一遍搜索时没有找到它。唐飞步入地下室，那里的确是废弃已久。根据丽丽的说法，这里是六年前改造的，也就是在他们第二个儿子出生之前被废弃的。
    要在这里找到六年前的痕迹很难，但让人庆幸的是，显然偌格·迪利斯近期曾经打扫过这里。他搬开靠墙的物件，打开灯观察墙壁。墙壁没有粉刷过，也许这里的主人对曾经的日子仍然留恋，墙上的血迹早就被岁月磨去。但那些划痕和颜色仍然能让唐飞感受到不同的东西。
    忽然他看到个奇怪的图案，反复打磨墙壁之后，那个图案居然占据了整面土墙。唐飞有些吃惊地看着图案，那正是他之前发现的骷髅图。只是两边多了很多注释，有些甚至是时间和人名。
    唐飞迅速用手机把图片拍下，并开始清扫周围的墙壁。又发现了一面墙，上面画着一个俯瞰视角的火堆，红色的火焰都是鲜血染上去的。他把照片迅速发到了康奈尔和罗灵儿、苏七七的手机上。
    康奈尔第一时间打过电话，“我分析了偌格·迪利斯的尸体，把他和我们手上有的尸体作了对比。杀人手法不对。丽丽·迪利斯没有参与到案件中，她说的最后是为了保护孩子才杀了偌格，我觉得可信。因为作为母亲她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连环杀手。”
    唐飞对此不置可否，直觉告诉他不能轻易相信那个叫丽丽的女人，但只有直觉没有证据是不行的。“她承认自己杀死丈夫了么？”他问。
    “还没有，丽丽一直在诉说她和丈夫是怎么认识的。并且说她的孩子的情况，似乎她觉得自己的孩子也有问题。”康奈尔想了想，说道：“我
“还没有，丽丽一直在诉说她和丈夫是怎么认识的。并且说她的孩子的情况，似乎她觉得自己的孩子也有问题。”康奈尔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她有点情绪失控，可能这些事情在心里太久，第一次能找人倾诉。另外，她好像很担心杀死丈夫的后果，其实陪审团会非常同情她这样的母亲。”
    “她说了那么久，有没有再透露一些，偌格·迪利斯杀人的证据。或者提到一些其他值得注意的人或事。”唐飞问。
    “没有。吉布森也很着急。”康奈尔停了一下，“关于迪利斯的尸检，我发现他的背上有一条蟒蛇的刺青。很诡异……我把图片发给你。”
    蟒蛇……唐飞又想到了之前遇到的蛇人，的确很诡异。他又把这条信息给苏七七转发了过去。
    “**刚刚发现这辆车子，在十六大街废弃仓库附近。我这里走不开，你能去么。”康奈尔忽然道。
    “嗯，我马上去。但迪利斯住处的地下室同样值得关注，你派见证科的人来取证。”唐飞道，“如果有这个密室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杀人，那他们实际杀人的数字，会远远高于我们的预计。”
    康奈尔道：“是的，我明白。”
    唐飞拨通E科联络器，“灵儿，麻烦你跟我去十六大街废弃仓库吧。”
    罗灵儿挂断联络器，皱眉道：“如果他不是那么客气，我真以为是老大在跟我说话。”
    丁奇笑道：“阿飞最近成长了。你把手边的事情放下，去帮他吧。”
    “我也做得差不多了。”罗灵儿把魔法阵搁在房间正中，虚拟了二十多具尸体缺损骨头的形状，“具体研究就看你的了，丁奇亲爱的。”

（尾声）
    夜晚，下着小雨。
    唐飞打着手电看着车子的外面，想：就算有指纹……那么多天下来，天知道会有多少人摸过这辆车。但这起最新案子的证据就在车里，这是通向“迪利斯”这个未知杀手的最快路线。他看看左右没人，伸手抬起了车头，一步步把车子拉到了雨下不到的地方。若是有**看到他的做法，真会以为是超人来了。
唐飞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把车子的外观用照相机记录下来，并尽可能的扫取指纹。
    忽然，一个声音笑道：“菜鸟，我一直觉得你还是该做**去。一点特长都没有。”白先生潇洒地站在雨中，替罗灵儿打着雨伞。
    唐飞认真道：“我有种直觉，这辆车子是我们最直接的线索。在你们来之前，我不想破坏它。迪利斯夫妇到底是其中一个是杀人犯，还是两个都是。我一定会弄个明白！”
    罗灵儿笑道：“交给我呗！”她沿着车子画了一个魔法阵，然后虚空一点，瞬间复制出一台车子停在原处。然后她开始用魔法阵扫描实体的外表，“除了考瑞尔，有十多个人的指纹，这辆车在这里停了一个礼拜没被开走，或者拆掉也算奇迹吧。”她说着打开车门，开始扫秒车内的情况。
    在唐飞的角度看来，车内没有任何痕迹，凶手如果是在车子后座制服的考瑞尔，那他用的一定是无法造成表面伤害的麻醉注射剂之类的东西。“这里距离酒吧有近二十分钟车程，路上要经过四个街口。他很有自信。但另一方面，这里距离他抛尸的河岸很远，他一定是在附近碎尸了才能放心带走。”
    “这很难说，说不定他有更大的冰柜车。或者他有大的船，足够他做这些工作呢？”罗灵儿摇头。
    唐飞道：“我觉得还是要搜索这片区域。”
    “不用。”白先生看着西南方，低声道：“那边有个犯罪现场。”说着，他朝着那边灰蒙蒙的棚舍走过去，对死亡的感觉他是最敏锐的。
    他们打着手电，扫视着棚舍，这里是半荒废的厂区，蜘蛛网和老鼠时不时出现在黑暗中，但厂房深处仍能看到有人打理过的痕迹。
    “在这里作案的确很偏僻。但是……他不可能不处理这辆车。”唐飞仍然有疑惑，“他能有时间把尸体丢掉，为啥没时间处理掉这台车？”
    白先生走在最前面，他几乎是循着死亡的气息飘浮前行。最终，他在一个门上有蓝色喷墨的房间前停下。唐飞打开了房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巨大的简陋手术台样的桌子，一个凳子和一面大镜子。房间里有几条绳子挂在空中。
    “就是这里。”白先生看着四周，看着手术台上的血槽，低声道：“这是个很有耐心的家伙，老手。”
    罗灵儿则是一言不发，开始把现场记录下来，并搜集一切线索。大约一个小时后，她眼睛亮了起来，“一枚指纹。除了手术台外，仅有的三枚破碎指纹中，有一枚几乎完整的指纹！”
    唐飞立即联络巴克·吉布森。白先生在边上晃悠着，他总觉得遗漏了点什么，他挠了挠头，抬手用手指一弹，一点鬼火升到屋顶的最高处，在高大的房顶上有一个黑色大包。白先生飘上半空，把包解了下来。
    包里面是一套包得非常小心的刀具。唐飞抽出一把短刀，端详了一下，低声道：“是自制的刀具，做工很精细。即便拿到外面去和名家比，也算是不错的工艺。”
    白先生则把整套刀具展开，说道：“这个人既然习惯了分解，那他有没有医学背景也无所谓，因为他分解了那么多人，自然的成为了专家。但我仍然要说，这套刀具告诉了我很多东西。这个人是一个外科医生。”
    “听起来就是偌格·迪利斯。”罗灵儿手里的指纹对照器闪动起来，她有些吃惊的，又有些得意地说道：“这枚指纹居然不是偌格·迪利斯的，而是丽丽·迪利斯的。”
    唐飞想了想，拨通了康奈尔的电话，“我有一个想法。当然只是我目前的推理。我觉得迪利斯夫妇是联合作案的，偌格·迪利斯是主凶，他负责搜索目标，并且杀人。丽丽负责清理善后，我说的善后并不是最后弃尸，而是各种证据的毁灭。他们的原则是只杀触犯法律的人，也就是他们心中定义的‘恶人’。我们的突破点在于考瑞尔的案件。这是丽丽·迪利斯一个人的案子。由于各种原因，她没有能及时处理作案证据。原因很简单，她分身乏术。而考瑞尔和他们的交集，就是他们的儿子。考瑞尔可能因此认识了偌格·迪利斯，她是否猥亵了他们的儿子我不得而知，但我觉得没有。她只是勾引了偌格·迪利斯。而这件事被丽丽发现了，考瑞尔有猥亵男童的前科，所以符合他们的杀人标准。但由于她是偌格的情人，所以这次行动丽丽得不到丈夫的帮助。甚至因为事发，两人吵了起来。之后的事情，就是当警察发现了那些尸体后，丽丽为了自己的存活，杀死了丈夫，把一切事情推到了男人的头上。”
    康奈尔低声道：“你说的这些，证据呢？”
    唐飞道：“我在考瑞尔的车里和杀人现场，找到了丽丽·迪利斯的指纹。这就是证据。考瑞尔和迪利斯的关系，你们可以问迪利斯家的孩子，他们会知道的。”
    康奈尔思索了一下，又道：“骷髅画怎么解释？他们老宅的失火又怎么解释？”
    唐飞道：“一定会有解释，重要的是丽丽·迪利斯并不是无辜的！迪利斯夫妇作为杀人魔王，已经在我们手中，绝对不能放过！”
    康奈尔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马上和吉布森说。”她说到这里，唐飞所在整个厂房忽然一晃。
    白先生和唐飞同时严肃起来，唐飞道：“外面有人。”他挂断电话，推开房门闪身而出。
罗灵儿伸出手，转动“空间戒指”，神奇的魔法把刀具收了进去。
    唐飞的目光在黑暗中扫视着，四周静悄悄的，但他依稀觉得黑暗中有危险的目光。唐飞慢慢向前移动，突然一道刺眼的红色光芒在身边炸开，四周一切都化作血海，他不假思索，一剑刺出，却刺了个空……
    白先生陪着罗灵儿守在房里，罗灵儿笑道：“如果他们要偷袭的是我，把唐飞调虎离山。却不知道你才是我最厉害的保镖。”
    “我们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比如，那些骨头到底收集了用来干吗？而且那些被收集的骨头在哪里呢？”白先生显然有点心事，“唐飞那小子，一个人出去太鲁莽了。”
    “能对付他的人不多吧？而且能无声无息对付他的人更少吧？”罗灵儿显然不以为然。
    但二十多分钟过去了，唐飞依然没有回来。罗灵儿拨打了联络器，唐飞并没有回答，她这才着急起来。
    忽然，罗灵儿的手机响起，苏七七打来电话：“灵儿，阿飞呢？他发给我的火堆图案我找到线索了，那是神之刺青美洲分部领头人的标志。那个人的名字叫修·阿莱芒，是星辰学院的叛徒。而那条毒蛇是神仆的意思，被刺了那个纹身的人，就必须臣服于他的主人。如果迪利斯有这个纹身，也许他收集骨头的做法，根本不是他的个人意志。迪利斯夫妇的背后，一定还有神秘的第三人！灵儿，你在听么？菜鸟飞呢？”
    “七七……”罗灵儿有点说不下去了，她手中举起一个水晶球，向着厂房外冲去，但除了地上血色脚印，黑茫茫的厂房中哪有菜鸟飞的人影。


小组讨论会
    罗灵儿：这算啥情况？这个案子算破了还是没破？
    白先生：我觉得算破了啊。只是菜鸟最后失踪了而已。
    唐飞：而已？
    丁奇：是啊，就你失踪了。然后抖出了个新的坏人。你要说案子，其实已经破了。
    苏七七：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认为这个案子排除最后的那部分，本身是一个推理类型的故事，正常的结尾应该是阿飞收集了证据以后，去审讯室让那个女人招供。
    唐飞：那现在算是非正常情况？
    丁奇：对，谁叫我们是异现场调查科呢？当然都是非正常情况。
    诸葛羽：菜鸟，现在你知道了吧？主角哪里有那么好当的。
    唐飞：老大……
    诸葛羽：当然还是要靠我出马。
    唐飞：我叫的是君天老大，我不要失踪，我不做主角还不行么？让诸葛羽失踪吧！他还没失踪过！为啥每次受伤的总是我？
    诸葛羽：这当然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
    君天：诸葛这次没说错。这也是为了让故事更精彩。经常有读者同学反映，说每次都是看到最精彩的时候，故事就结束了。啊呀，我一直在头疼。而连载的篇幅又真是有限，所以这里就尝试在解决掉一个案子的时候，给下一集留个尾巴。
    诸葛羽：那老大的意思是这个案子已经解决了？下一集就不会涉及这个连环碎尸杀人案了？
    君天：这个案子当然已经解决了，下一集会有新的主题。但其实还是和这个案子有关联。这是所谓的连环案，两个案子相互有关联。这里要声明的是，本集连环杀手的作案方式，也就是用河流弃尸入海的方式，是为了美剧《嗜血法医》的主演迈克尔?霍尔致敬，希望他平安。
    丁奇：那下一个案子啥主题？
    君天：这次涉及的是骨头，那下一集当然是皮囊。相信我，两个案子并在一起，会非常完美。
    唐飞：好吧，我看君天大人是世界杯看多了，故意把简单的事情做复杂！
    端木笙：菜鸟，你小心下一集你都回不来。

云雾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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