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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点》--南派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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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19 12:48: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观察点》
1

车子在山路上走着,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山壁,山路蜿蜒崎岖,一路绕来绕去,我也不知道车子到底转了多少个圈了。

这是一辆依维柯的面包车,有七个客座,现在都坐满了,我坐在最后一排,一觉醒来,百无聊赖。

外面刚下过雨,远处的群山笼罩在雨雾中,很朦胧,大雨过后的天气有一种异样的粘稠感,看样子还没有下干净。

经过几个山口,可以看到山的后面,云重重的,天光撕裂着云的缝隙,自己要去的那个村庄,似乎就在那里。

那是一个小村,黑瓦白墙,在云雾中并不分明,远远看去,离我们的位置似乎已经没有多少距离了,可是天晓得这条山路,到达那里走的是怎么样的迂回曲线。

能够看到的地方,你未必可以轻易到达。

我的耳边又浮起父亲的声音,心中一阵酸楚,父亲去世已经六年了,六年是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可是我心里还是放不下,好像他去世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想来也奇怪,我本来并不知道我对自己的父亲有这么深厚的感情,父亲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在我记忆里,似乎并没有多少父子温存的片段,我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对父亲的印象十分的模糊,模糊到他似乎只是家庭里的一个符号般的存在。直到他离去了,我才在一瞬间意识到他对我有多重要,那一刹那我的恐慌我还记得清清楚楚,那是失去依靠的一种恐惧,父亲是孩子背后的大山,就算大山不说话,他的存在就是一种绝对的依靠。

可惜,大山不是永恒的。

车子颠簸了一下,我又回过神来,前面已经出现了一座山挡住我的视线,远处的村子看不到了,天上的云层里闪过几道闪电,似乎又要下雨。

我把目光转回到车里,其他人都在睡觉,在盘山公路上,睡觉是比较适宜的,因为急转太多,平衡感好的人,很容易晕车,睡着了就没有这种麻烦。

“妈的,没信号了!”边上有一个胖子拿着手机在甩动,好比这样能增强他的吸收。

“哥们,你用的是联通卡还是移动卡,能不能帮我看看有没有信号?”他发现没作用后,就转头问我。

我没有回答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看了看,不由也皱起了眉头。

确实没有信号了。看来,人类现代化通讯的触手,在刚才的路段上已经停止延伸了。

我将手机转向那个胖子,让他看了看,他又骂了一声:“什么鬼地方。”

我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NOKIA6500c,又开始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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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9 12:49:16 | 显示全部楼层
2

父亲是得病死的,心肌梗塞,死在一次医疗考察的出差时。

他一个医生,我已经不记得他退休之前,是在哪一个医院工作了,只知道他负责的是血液科,是科室的主任。

父亲是一个老实人,一生平平稳稳,我的母亲不止一次和我说过,以我父亲的本事,是当院长的料,可是他不会专营,也不懂得说话,于是,27岁当上主任,一直当到退休,也没有再进一步。

不过他并没有什么抱怨,父亲永远是悠然的坐在那里,似乎那些俗事和他都没有关系,用他的话说,医生就应该是悬壶济世的样子,要呆在病人能找的到你的位置上。

这样的人,我以为他会长寿,无欲无求,平淡如水,最是符合中国道家的养生之道,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早就离世了,而且还是这种平常的病

所以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很多大道,是避免不了的。

不过,想起父亲的死,我心里总是感觉到有一些在意。

倒不是因为什么,而是在追悼会上,他的那些同事那种闪烁的态度。那种感觉很难言语,表面上很正常,但是,我总是能在那些人的眼神里,发现一丝的耐人寻味的东西。好像是怜悯,又好像是一种愧疚。

有时候我会觉得我想的太多,但是大部分时候,我总是感觉自己是对的,似乎父亲的去世背后,隐藏着一些什么东西......一些和我们无关,不能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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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9 12:49:48 | 显示全部楼层
3

前面的小村,就是父亲去世时候呆的地方。

村子的名字叫做“跌金矿”,据说是当年红军呆过的村子,浙西南根据地的指挥部所在地之一。粟裕大将在那里办过公。现在却是一个贫困村,连同存在前后是十里八乡一起,全部都是解放初期的黄泥瓦房,十分的落后。

他当时跟着一只省里派下来的医疗队去那里的,目的是为了检查那里的水土和了解那里一种地域性疾病的发病情况。这是他们例行的项目,每年有两次,十几年来没有中断过。

为什么要如此重视呢?“跌金矿”是这里远近闻名的“地域性疾病村”,村里的人80%的人都患有一种不明成因的疾病,全身的骨骼萎缩,逐渐丧失活动能力,很多人得病之后,几年内便会卧床不起,稍微好一点的,也必须靠拐杖才能移动,所以跌金矿又被当地人叫做“瘫痪村。”

这种病在当地有很长的历史,在解放初期开始出现以来,一直到现在,只要当地人到达一定的年纪,就会发病,而几十年来村里来过无数的专家教授,甚至是国外的医学研究者,化验了水土,食物等等环境因素,都没有找到发病的原因,而最可怕和离奇的是,就算不是这个村的人,只要在村子里呆上一断时间,也会逐渐发病,似乎这种疾病可以传染一样。

得这种病的人,最后会全身萎缩,在痛苦中死去,而忍受不了痛苦,自杀的人也大有人在。可是,对于这种病,现代医学几乎没有任何办法,所以父亲的医院只能化主动于被动,在每年定期医治的同时,测定村子附近的水土变化,希望在长期的观察种找到这种病的成因。

当然,十几年下来,并没有进展,而村子的人,死的死,移民的移民,到现在,只剩下五十户左右的百来号人,几乎都有不同程度的患病,这个村子更是没人敢去。

而这个诅咒之地,就是我这一次的目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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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9 12:50:48 | 显示全部楼层
4

到达“跌金矿”,已经是傍晚时分,依维柯停在了山路的尽头,旅客们纷纷下车。

和其他的村子不同,山路到了这里,就没有继续延伸了,这也意味着,再往后,就没有任何的村子了。而汽车这种东西,也只能开到这里。

下到车下,才发现山路窄的只剩下一个车道,下车的位置,再往边上走两步,就是悬崖,路也是开山开出来的最原始的山路,在车上一直混混沌沌的,也没有注意什么时候路变成这样的,想想那司机的速度,我不由就感觉背脊发凉。

虽说已经到达了“跌金矿”,但其实离村子,还有两三里的山路,这里只是马路的终点,再过去是山里的石头羊肠小道,需要我们步行。

小道是山路的延伸,一边也是悬崖,一边是种着竹林的山坡,现在是夕阳西下,因为下过了雨,云都散了,夕阳格外的清爽,而远处的群山现在也成了黑色的巨大剪影,好比伏息着的巨大怪物。

开车的司机是村里人,现在停车也要回家,于是带头走山路,车里的人有的熟门熟路,走在前头,有的就老老实实跟在司机后面。司机身手矫健,“瘫痪村”似乎和他并没有多少关系。

熟门熟路的人,都是村里的人,这个村子虽然经济落后,但是因为名声在外,政府的补贴很多,村子里的人大部分种竹卖笋,据说收益还可以,这也是一些人不愿意离开村子的原因。移民到其他地方,未必有这么好的待遇。

还有几个人,似乎是旅游者,包括刚才的那个胖子和另两个年轻人,他们背着大大的登山装备,一边走一边看着夕阳,脸上却看不出城市里人回归大山的那种兴奋,而是一种奇怪的漠然的神色。

我不知道他们来这个村子能游玩什么,不过,背包族现在全世界都跑,这里是红军遗址,属于无产阶级教育点,有游客出现,并不奇怪。

山路并不好走,我的脚就适应不了山道上铺的河卵石,走的磕磕碰碰,有点让人害怕的是,一边的竹林里,有很多石头堆起的好像山坟包一样的东西,看起来毛骨悚然,不过司机说这是种竹的时候,翻土翻出的山石,没法运到山下去,就直接堆起来了。这里种竹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在竹林的深处,有很多的石头堆,都是清朝时候堆起来的。还有一些红军在这里驻扎时候堆的。

一边看着那些石头堆,一边就到达了村子的入口,村子里已经亮灯了,进去能闻到菜香。

众人进村之后,本村的人就散了,村里黑灯瞎火的,没有路灯,那三个人似乎早就和司机有过协议,和司机一路成行,也朝着一个方向去了,我站在村口,一下子只剩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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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9 12:51:21 | 显示全部楼层
5

整个村子是依山而建的,整个村的地形犹如巨大的台阶,黄泥的房子修筑在台阶上,一边是民居的门口,一边就是矮矮的开凿出的断崖,断崖下就是下一台阶房子的青瓦屋顶,村里的道路,大部分都是门口到断崖之间大概只够一人通行的山石镶嵌的泥道。而上下这些巨大的台阶,房子之间的石头山阶。

路边杂草丛生,这里的人忙于生计,老人有大都卧床不起,所以村子似乎很荒凉萧索,没什么人打理。

村里没有路灯,好在家家户户都有灯光照出,并不是完全看不见,我在村口发了一下呆,就拿出钥匙扣上的小手电照明,然后从我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展开看了起来。

这是一张信纸,是我在上个星期收到的,是从这个村子寄出的一封信,写信的人自称是我父亲的在这里的朋友,信里说,父亲在这里去世的时候,有一些遗物遗留在了村里,因为放的比较隐蔽,他隔了六年才发现,因为他行动不便,所以希望我能够过来拿回去。

这封信就是我来这里的理由,虽然不知道我的父亲遗留了什么东西,不过既然是父亲的东西,我总要来拿一下,免得自己心里不安生。

信上有一个地址,是寄信人所在的地方,我翻出来看了看——跌金矿23号,然后用手电照着门上都已经铁锈的门牌号,一路寻找过去。

村里本就没有多少房子,在走下了两阶山阶之后,我找到了23号的所在,那是一幢很高大的黄泥房,一边的窗户上都没有玻璃,里面黑影错错,似乎堆满了东西,但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因为我看不到灯光。

我看了看信纸,似乎没错,就尝试着敲了几下木头门,门倒是锁着,敲了几下,整个门框都跟着震动。一边黑暗里什么鸟类似乎给我惊动了,飞了起来,下了我一跳。

等了几分钟,果然听到里面有脚步声传来,我突然间有点紧张,站了站正,接着门就开了,一个女孩子站在门后,一手拿着手电筒,看见我,就愣了一下,问道:”你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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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9 12:52:10 | 显示全部楼层
6

我没有想到这个村子里还会有这么年轻的女孩子,稍微有点错愕,随即将自己的来意表明,并递上了那封信。

女孩子看了看,似乎知道我的身份,腼腆的朝我笑了笑:“你就是费主任的儿子?”

我点了点头,她就转身大开了门,让我进去,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你是王大伯的......”我走进去,就问她。

“我是她女儿。”她回答道:“我叫王雨庭,这份信是我写的。”

我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就将手里的准备好的一些礼品递给她,算是礼术,这是我母亲交代的,人家既然是父亲的朋友,那么上门总要带点东西的。

我带的是香烟和一些日用品,农村里不缺水果,缺的是一些城里的东西,那女孩也不客气,寒暄了几句就接了过去,我就问她:“你爸爸......”

“在后面。”她指了指一边,我用手电照了照,才看清楚门后的地方是后面是一条内堂的走廊。

“这房子本来住着百来号人呢,现在全搬出去了,就剩下我爸爸还在这里,等我中学毕业了,我们也要搬出去了。”她说着向走廊的深处走去,示意我跟着。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古旧的房子,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古建筑了,以往的经验,这种黄泥累成的老房子,结构完全没有规律,都是先盖一幢,然后四周一块一块阔建出来的,当时的日子苦的要命,一幢老房子里往往挤着一个家族十几家人,所以这种房子里一般会有很多个分布在上上下下的小房间,一个天井,以及一个很大的大饭堂。饭堂里面还连带着土炉灶和供奉财神的供桌。不知道这里是不是这样。

走廊十分的昏暗,这里的房子不像是那种恐怖片里的明清古宅,有着雕花的窗户以及考究木头的地板,这些房子是农民胡乱盖起来的,现在看去更像是矿井里的通道,头顶上可以看到已经发灰的木头梁子,上面钉着电线,一路延伸进去,四通八达的,墙壁刷过白漆,现在全剥落了,露出一片一片的黄泥,地上倒是铺着青转,踩上去冷冰冰的。

我穿过两边有很多门的走廊,便是天井,这才看到天井后面的房子里有灯光,还有饭菜的香味,显然刚才有人正在吃饭,我想起自己没吃晚饭,不由不争气的捂了捂肚子。

不过王雨庭并没有带我进有灯光的房间,而是上了一道木楼梯,来到二楼的一间一片漆黑的房间,推门进去,她就叫道:“爸。”

房间里传来一声呻吟声,我探头进屋子,借着外面的光,发现这是一间几乎没有任何摆设的房间,空空荡荡,四周的黄泥墙壁,上面糊满了老旧的报纸,而在房间的角落里,摆着一张床。

王雨庭又叫了一声,在叫声中,我看到床上有东西略微的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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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9 12:52:45 | 显示全部楼层
7

在那一刹那我感觉有一丝异样,因为床上的人的动作很特别,虽然我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个人有点不对劲。

接着,灯被人拉亮了,房间里一下亮了起来,我一下就看到了床上的人。

虽然我已经有了一定的心里准备,但是一眼看到的时候,我还是吓了一跳,在床上躺一个骨瘦如材的中年人,整个人蜷缩着,手和脚都摆成十分的不自然角度,大概是因为常年卧床,整个人已经萎缩的还不如半个人大,然而他的脑袋并没有缩小,骷髅一样的脑袋在萎缩的躯干上显得格外的巨大,让人看了胆寒。

这个人一定就是自称是我父亲朋友的那个人了,我心说,在信里他也提过他是我父亲的病人,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会是这么一幅骇人的模样。

床上的人看到我,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他吃力的扭动了一下,就把疑问的目光投向他的女儿。

王雨庭用这里的家乡话,和他说了几句,大概是介绍了我的身份,床上的人才恍然大悟,他尽力想坐起来,那种扭动的姿势让人起鸡皮疙瘩,不是我说歧视他,而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那种感觉,只好转头不去看。

王雨庭走过去帮他的父亲,扶起他靠在床头,然后端来一个矮竹椅子让我坐,我坐了下来,看又不敢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有点尴尬。

我们先寒暄了一下,他们的本地话我听不懂,要她女儿翻译,他就和我讲了他和我父亲相识的经过。

原来,父亲的医疗队每次来到这个村子,都是租用这件屋子居住,所以他和我父亲很熟悉,而且他也是患病者,是父亲的观察对象之一,在医疗队不在的时候,这里也是医院的观察点,对于村子里其它的病患的情况,都是由他定期写信向父亲汇报的,为此父亲为他在医院申请了一比报酬,虽然钱不多,但是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已经是相当优厚的收入了,所以他对父亲十分的感激,一直当父亲是自己的恩人。

当时父亲出事的时候,因为事情紧急,所以父亲当时带过来的东西全部都留在这里,父亲去世之后,医疗队撤离的时候带走了一些,他以为全部都拿走了,没想到还剩下了一些,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重要,所以就让我过来拿回去。

他说他本来想让自己的女儿送过来的,但是自己的女儿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所以还是冒昧请了我过来。如果我不来,他再找人送过去。

我听了心里也知道了个大概,不过我来这里并不是完全因为父亲的遗物,我更想知道父亲死的时候的情形,问了之后,他却摇头说他也不清楚,他不能出家门,只听说我父亲在一次上山之后失踪,然后被人发现倒在村口的。他们估计是我父亲上山给太阳晒的中暑,然后引发了心肌梗塞。

说到这里他的眼泪也下来了,说我父亲是多么多么好一个人云云,我只好和他女儿一起安慰他。

接着他让她的女儿带我去吃饭,以及准备房间,灶窝烧出来的饭特别的香,大概也是因为我饿了,我很香甜的就着简单的几个菜吃了晚饭,就跟着王雨庭来到他们土房的三楼,那里有四间房,其中一件就是当时我父亲住的房间,她的房间在我的隔壁。

父亲的房间里也是空空荡荡,不过多了一张老旧的写字桌,上面还刷着已经褪色严重的红色革命口号,王雨庭为我准备好了被褥,这时候,我发现在写字台的上面,有一只书包大小的皮箱。

这是一只老款式的旅行箱,但是虽然款式很老了,以这个农村的条件,这里也应该没有这种东西。

我有点错愕,就问那小姑娘这是什么?

她看了看就说,这就是他们找到的,我父亲留在这里的东西,因为箱子锁着,他们也不敢开箱子看里面是什么,就一直这么原封不动的放在这里。

我看着这个箱子,就感觉到一股不对劲,因为我从来不记得我父亲有这么一只皮箱,这东西真的是我父亲的?于是就问她,这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王雨庭道:“就是在这个房间里,你父亲把这个箱子放在了床底下,所以当时他同事过来收拾的时候,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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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9 12:53:15 | 显示全部楼层
8

我皱起了眉头,这说来就有点奇怪了。

根据她的说法,可以推断我哦父亲的其它行礼都是放在明处的,而这个箱子却是在床底下,难道父亲有意要藏起这个箱子,还是不小心将这个箱子踢进去的?

一直以来,我以为父亲在这里落下的应该是一些文件或者衣服之类的东西,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完整的一只箱子。

看我不说话了,王雨庭给我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让我早点休息,然后就出去了,我很诚恳的对她说了声谢谢。她就对我笑了笑,小姑娘并不是十分漂亮,但是皮肤黑黑的,身材窈窕,有一种很特别的魅力,看了十分的舒服。

她走了之后,我的注意力就投到了那只皮箱上,我将箱子放到床上,因为唯一的白炽灯挂在床上面的梁上,这里光线最好。

箱子不大,是棕色的,外面的皮似乎是人造革,价值也不高,因为有点久远了,所以皮干裂,很多地方都脱胶了,不过箱子的支架还是比较结实的,我开了一下,确实是锁着的。

这种箱子用的是机械锁,而钥匙在哪里恐怕也只有天知道了,我急于想知道箱里面有什么东西。就掏出小刀,从边缘把锁撬了开来。

箱子很轻易的就给打开了,我看到里面是很多的报纸,都给揉的乱七八糟的,我全部翻了出来,就看到在报纸下面,有一大团裹在塑料袋里的发黑的类似粉皮的东西。

难道是这里的特产——手工粉皮?我看到这个脑子里跳了一下,想起父亲说过这里的粉皮很好吃,他计划带点回来,心里不由就酸起来。不过随即我就闻到了一股很特别的味道,有点腐败的味道,又有点奇怪的泥土味。

我拿出塑料袋里面的粉皮,闻了一下,就是从这里发出的,于是展开来,接着,我就楞了一下,花了五六分钟才感觉头皮发麻,知道了那是什么东西。

塑料袋里发黑的有点霉变的,竟然是一张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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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9 12:58:28 | 显示全部楼层
《观察点》
9

那一刹那,要是普通人,可能早就吓的撒手了,我算是胆子大的,也足出了一生冷汗,实在是意外,这箱子里竟然装的是这种东西。我立即意识到,这箱子肯定不是我父亲的,这个丫头搞错了,也许在我父亲在住之前,这东西已经在床下了。因为我父亲的箱子中,绝没有理由会有这种东西。

我定了定神,就感觉到一股恶心和懊恼,感觉这事情真荒唐,自己好像是给骗来的一样。

不过这里怎么会有一只装着人皮的箱子呢?我感觉到奇怪,人皮的里面部分,已经发青,随着我的展开,我在腐败的气味中闻到一股非常刺鼻的味道,好像是劣质的皮革发出的气味。我把人皮铺到地上,就发现那是一张女人的皮,剥的非常完整,连五官都能分辨出来,印在扭曲的人皮上,真是看着毛骨悚然。

纵使胆子再大,在一间这样的土楼里也受不了这个,我转过脸去立即把她胡乱的塞进皮箱里。

(ft,写到这里发现我之前的构思怎么这么像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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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9 13:01:2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坑估计三叔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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