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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 东方神秘的墓葬秘术:子不语之云雨画楼--张佳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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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1 17:38: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夺自狐仙手中的祖传笔记,身怀绝技“手艺人”命悬一线的盗墓经历,一切线索直指百年迷宅——云雨画楼。猓猡、猫盗尸、花煞、山犭军,各种诡异古怪的物事轮番上阵。舍身葬、招魂葬……一道道阴毒的墓葬阵法禁制屏障,云雨画楼里,危机四伏,步步惊魂。云雨画楼暗藏的天机不可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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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 17:40: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 新人旧鬼(1)

    红烛高燃,一滴烛泪缓缓地从烛芯溢出,慢慢地滚落下来。这是祖堂大厅,四处张灯结彩,笑语欢声,仆童们往来不绝,忙忙碌碌而又喜气洋洋。高堂上坐的老夫妻两人,虽自矜持,满脸的笑意也不禁从一条条的皱纹里溢出来。

养儿二十载,今日终娶新妇,人生大快。老两口虽自欣慰,可也不禁奇怪,新妇家虽不近,离此也不过数里之遥,何以儿子去了三个多时辰仍未迎亲归来,别是傻小子在岳家给人一通猛酒灌下去,误了正事。

老两口正自担心,门外已传来大吹大擂的锣鼓声,,爆竹声吼如雷,有胆小的丫头也禁不住掩了双耳,人却直直地冲向了门外。少爷新婚,给这百年老宅带来的热闹百年一见,岂可错过?

老夫妻送了一口气,笑意虽绵绵不绝,身子却不动。当然了,新妇过门,只有新妇上堂拜见翁姑的道理,哪有翁姑出门迎新人的规矩。

花轿已经停下,少爷脸上的春风唤得醒冬眠的熊。洞房花烛夜,人生小登科,得意些须,原是应该。他接过笑得像今晚洞房的是他的管家递过来的金簪子,略一沉吟,按捺一下兴奋的心情,沉着稳健地用它挑开了花轿的帘子。

新人含羞带怯地向前探了一步,马上有两个喜娘分左右搀住她。这两个喜娘吃得人高马大,估计就是等着这个时候派用场的,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新人拎出花轿。新人也配合得很好,欲迎还拒地扭了几下身子,似乎在告诉大家,不是我思春想嫁,是被这两个家伙逮到这来的,既然这样,我只有认命。

围观的人都被新人那几下身子扭地心服口服,啧啧称赞新人端庄贤淑,不知道是从哪看出来的。

新人的脚已经落地,在两个喜娘的劫持下心不甘情不愿意地一步三晃向祖堂大厅走去,有如弱柳扶风,有如花迎风曳。众人又叹,新人的脚不盈一握,腰不足一束,真是大家闺秀,不同凡响。只是看她那风一起,在腰上栓根绳子就能拿出去当风筝放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贫血症。

新郎手里拿着根红绸,牵着新人,正要志得意满地溜达回去见爹娘,只见他身旁的管家脸色一变,像活见鬼了一样,指着新人刚下来的花轿,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这老头子平常说话嘴巴麻溜得很,怎么今天少爷结个婚给他高兴成这样?少爷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管家丝毫不理这个白眼,手舞足蹈地指着那个花轿,额头上黄豆大的汗涔涔而下,口齿不清地说:还…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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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 17:41: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 新人旧鬼(2)

    还有什么?少爷顺着管家指的方向,往花轿里看去,只一眼,顿时觉得血往脑袋上一冲,脊梁骨一寒,身子顿时不听使唤,哆嗦起来。轿子里果然还有。

还有一个新娘!身着喜服,头盖红帕,两只白生生的小手放在膝盖上,娴静地坐在花轿里一动不动!

人群顿时死寂。两个新人也一动不动。过了会儿,新郎的一个族叔公,悄悄地扭过管家的肩膀,轻声问道:迎亲路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管家紧张地擦了擦脸上的汗,吞了口口水,哆哆嗦嗦地说:有…有,迎亲的队伍经过一座古坟时,突然起了一阵风沙,人马不能前进,等风沙定了,才继续赶路。

族叔公微一沉思,说:那阵风怕是有古怪,里面有邪物作祟。

管家赤白着脸,不停地擦汗,说:那怎…怎么…办?

族叔公道:自古流传下来的,都说炮竹能驱邪,你马上叫几个人拿几个大炮竹来,在两新人身边不停地放,,试试有没有用。

管家马上依言拿来了几个大炮竹,叫两个家丁各自拿着,在两个新人身边不停地放。放了一会儿,其中一个新人接受不了这么热闹的欢迎仪式,竟嘤嘤地哭了起来。她一哭,另一个马上觉得自己要是不哭,未免也太坚强了,不惹人疼爱。也哭了。

两个新人一哭,管家顿时没了主意,问:怎么办?再放下去,肯定吓坏了少奶奶,如何是好?

族叔公手一摆,面色凝重地说:驱邪事大,继续放,驱走了邪物,事后给她调理调理就好了。

于是一帮人就在爆竹声中听了近一时辰的两只黄鹂鸣翠柳,情况丝毫没有改变。

这下族叔公也没辙了,只得让家丁停止了放炮竹。这时新郎的爹妈早听说了这事,也赶了出来,正眼巴巴地看着他,让他给拿个主意。

族叔公见多识广,稍事沉吟,道:这青天白日的,就连炮竹都不怕,看来这邪物道行不浅啊。它别的什么都不变化,单只化做新人摸样,恐怕你们迎亲经过的那座坟里,埋的是年轻未嫁的女子,青春而逝,未嫁而抱憾,说不定未必有什么恶意,不如我们就了了她的心愿,让她一尝嫁妇心愿。说不定它会就此离去。

老两口一想,娶一个媳妇,结果还买一送一,自己还真没什么不乐意的。当下忙着安排拜堂的事,让儿子左一个,右一个地牵上了祖堂大厅。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不对啊,这都礼成了,那位大姐怎么还不走,再不走就送入洞房了。那少爷心一紧,这位大姐看来是想整套程序都体验一遍,只是苦了自己,在洞房里坐着,对着两媳妇,一人一鬼,你说先和谁啊?听说过强娶的,没听过强嫁的。

想着这汗就下来了,看那两媳妇,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少爷牙一咬,拼了,不就洞房吗,就当做好人好事,也不指望谁表扬了。

[ 本帖最后由 www10210 于 2009-9-1 17:4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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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 17:41: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 新人旧鬼(3)

    众人也无计可施,见天色已晚,只得将一对半新人送入洞房。在门外支棱着耳朵偷听了一会儿,见里面没什么大动静,逐渐安下心来,都道这邪门的东西原来也好这一口,巴巴送上门来挨糖衣炮弹,还打死不走,皮也够厚的。

停了一会儿,见没出什么大乱子,众人禁不住睡意,各自散了。老两口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和衣睡下。刚闭上眼,只听见一阵凄厉无比的惨叫声传来,伴以一阵“嘎嘎”的响声,好像谁在抓狂地用手指甲挠墙,让人听了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老两口心一跳,当下从床上蹦起来,披头散发地就冲了出去,嘴里发狂地大叫:我的儿啊!

冲到洞房,众人也都已经赶到,见到洞房里的情景,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像有谁拿着一块千年寒冰,正细致而有条不紊地从自己的后背慢慢地划下去,全身一阵透骨凉。

洞房里只有一个新娘,另一个已经不见了,剩下的那个正爬在地上,发疯地用头撞地,凤冠早就掉了,一头乌发凌乱不堪,几缕发丝被污血粘在了嘴角。而血,正缓慢地从她的眼眶里不疾不徐地往下流。看她眼眶,空空洞洞,赫然没了眼珠,白嫩的脸蛋,潦草地抹着几痕血,加上龇牙咧嘴的,真是说不出的可怖。

而那少爷也好不到哪去,趴在新娘身边,咬牙切齿,撕心裂肺地吼叫,两只手不停地握紧,张开,用手指甲不停地挠着地面,发出一阵嘶哑的“嘎嘎”声,两只眼眶里的眼珠,赫然也已不见了。

这幅情景,真是说不出有多诡异了。

正当大家都被眼前的这一幅惨景惊吓得呆住了的时候,一个家丁用一种接近哭腔的声音,说:梁上…上…有东…东西。

众人一惊,都抬头看梁上,只见一只青翼大鸟坐在屋梁上,这会儿正目光阴沉地看着众人。这鸟有条大狗那么大,血红色的喙弯如钩子,两只爪子像乌铁一样,紧紧地抓住梁木。

众人被它阴冷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只见这鸟嘴一张,掉下个圆圆的东西来,正落在一个人的头上,又从这人头上滚落了下来。那人仔细一看那掉下来的东西,顿时闷哼一声,直接昏死了过去。

那从青翼大鸟嘴里掉下来的东西,竟然是一只人的眼球!

众人见此情景,不由都噤若寒蝉。人和鸟就在那对峙起来。最后,那位族叔公狠了狠心,心想自己反正活够了,心一横,指着那鸟,颤巍巍地说:就是这个邪物作的祟,快,拿弓箭来,射下它。

几个家丁听族叔公这么说,也回过神来,壮了壮胆,一起出去取了弓箭进来,在族叔公的指挥下对这那青翼大鸟就是一阵乱箭。

那大鸟受到攻击,嘴一张,一阵似笑非笑的声音发了出来,让人觉得仿佛是阴谋得逞后忍不住的得意。正当众人被这一阵笑声弄得不寒而栗时,一转眼,那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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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 17:43: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缘起(1)

    我合上破旧的线装笔记本,看了看表,还不到十二点,办公室里的人已经走了个七零八落。我收拾了一下桌面,两个年轻的姑娘从我身边过去,其中一个敲了敲我隔间的挡板,说:竹子,还不走,这么勤奋。

我随口应一声:就走。

她问我:就剩我们三个没走了,要不要一起吃去?

我说:不用了,你们先去吧,我约了人。

两个姑娘相视一笑,暧昧地说:现在的孩子,真不得了啊,这才多大啊,就一天一个妻妾成群了。

我哭笑不得,说:我每天都跟男的出去。

两姑娘一脸诧异。异口同声地说:你还好这一口啊?

我一听,得,越描越黑了,正想辩解,那两姑娘甩下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飘然远去了。

我收拾了一下东西,也下了楼,一出来就看见霍然倚在墙角等我,不由一阵悲愤,妈的,就为了这么个又黑又粗的家伙,我拒绝了两个姑娘的邀请,还被误会同性恋,不由悲从中来,没好气地对他说:别,别动,对了,身子再斜一点,小手放上去,你他妈这是倚窗望月啊还是闺阁思君的姿势啊?

霍然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怎么了怎么了这是,跟吃了狗屎炒辣椒似的,说话又臭又冲的。

我叹了一口气,说:霍然,你爸到底什么时候给你寄钱啊?

霍然他爸是地质部的勘探专家,一年到头不着家,回家就是给他扔下一笔钱,拍拍屁股又走了,弄得他一年到头赖我家混吃混喝的。我爸领了我们出去,不认识的人不由自主对我爸肃然起敬:瞧这哥两,一个白得天下无霜似的,一个黑得天昏地暗的,难为您怎么生的。

转眼我们大四,要实习了。我在一家小报社实习,给一个女记者打下手,写写特别报道什么的。这小破报社其实没什么事干,因为是周报,一周才出一期,一期也就一个特别报道,六七千字,轮不上我插什么手。我也乐得清闲,除了帮忙找找资料之外,其他时间全部用来看我爷爷留下来的一本笔记,这东西是他从西北带回来的。

说起我爷爷,这老头子可不得了。他跟着左宗棠征过新疆,打过老毛子,平时说起话来也是一横一横的,一副横刀立马的样子。小时候我和霍然都特别皮,惹急了他,老头子一手一个拎起来,放出狠话来:把老子惹急了,把你两小子当老毛子收拾了。

话说得挺恨,其实他根本没舍得动过我们。他对霍然也好,跟对我没什么两样,平时有什么东西,也是先尽着霍然吃,剩下的才轮到我,搞得我每次都不满地提醒他:爷爷,您看清楚了,谁才是您的亲孙子呐。

其实我知道老头子是心疼霍然,打小一个人在家,妈早死了,有爸跟没爸一样。霍然这孙子心底也跟明镜似的,知好知歹,见了老头子那叫一个亲热,恨不得长身上去。

后来爷爷去世的时候,霍然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几乎昏死过去,看得我爸感动不已,一巴掌拍他脑袋上,呜咽着说:好,好,老头子没白疼你。看得我惭愧不已。

爷爷去世后,没留下什么东西,只有一本破破烂烂的,被他翻得卷了边的线装笔记本,是他从西北带回来的,留给了我。

这笔记本其实我打小就看过,不过上面的文字都是文言文的,那时候看不懂,也就没怎么去翻它,直到爷爷去世前半年多,给我讲了这本书的来历,让我重新对它发生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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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 17:44: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缘起(2)

    同治四年,即公元1864年,新疆库车发生了农民起义,建立了热西丁政权;同年七月,和阗建立了帕夏政权;十一月,伊犁建立了苏丹政权;同治四年一月,浩罕国(位于今乌兹别克斯坦的浩罕市一带)军官阿古柏入侵新疆;三月,乌鲁木齐建立了清真王政权;同治十年七月,沙俄武装强占伊犁。同治十三年,日本侵犯台湾。

在这中情况下,朝廷发生了“海防”“塞防”之争,李鸿章认为两者难以兼顾,主张放弃防。左宗棠表示异议,指出西北一旦撤防,必致敌得寸进尺,英俄势力将更加渗透入中国。

光绪元年,左宗棠以六十四岁高龄,督办新疆军务,第二年,坐镇甘肃酒泉,打响了新疆收复战役,指挥多路清军讨伐阿古柏。次年一月占和阗,收复除伊犁以外的全部领土,阿古柏于绝望中自杀。

光绪五年,中俄就伊犁问题展开谈判,左宗棠主张谈不妥就打,在新疆布置兵事,出甘肃抵哈密坐镇,命大军三路并进,彻底击溃阿古柏残余势力。光绪七年,中俄《伊犁条约》签订,中国收复伊犁和特克斯河上游两岸的领土。

左宗棠在新疆期间,为保证军粮供给,曾大力开展军屯。当然了,左大帅本人是不扛锄头下地的,不但不下地,还得吃好,不但吃好,还得吃雅。老左戎马一生,砍瓜切菜无数,爱好自然不同凡响,喜欢吃活蟹,经常在月圆之夜,后花园之巅,左手拿一只张牙舞爪的大螃蟹,右手端着一杯竹叶青,飘飘欲仙地对月低吟,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然后一口将蟹咬掉一半,大爵特爵。老左又是个大胡子,满脸络腮,一时间蟹黄蟹清顺着嘴角涔涔而下。这副摸样,鬼见了也怕三分,所以虽然他热情好客,举杯邀明月,而明月敢不敢来还得另说。

我爷爷虽然口头厉害,其实老头子只是帅营的亲兵,专门负责老左的饮食采购,俗称勤务兵。

甘肃地处西北,想找海蟹是绝无可能了,只能想方设法找河蟹让老左生吞活剥,但是西北地方干燥,河流绝少,除了黄河,而那河里,连水鬼都不住,更别说蟹了。

我爷爷没办法,只好上城里到处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糊弄老左的胃,毕竟左大帅为国西征,又是六十四岁的高龄,吃点好的也说得过去。

在城里逛了一圈,兵荒马乱的,什么也没有,只得往回走。这时候,一家药铺旁卧着的一个人忽然一跃而起,扯住了我爷爷的衣袖。我爷爷吃了一惊,以为光天化日的,这小子敢抢左家军。

那人扯住我爷爷的衣袖,身子却晃了几晃,喘了几口粗气,说:军爷,有件东西,要吗?

我爷爷一听,原来不是抢劫,倒是送礼的,正眼看那人,只见他面黄肌瘦,一脸菜色,眼眶都陷了进去。这时候整个人都几乎靠在了我爷爷身上,才勉强立住了身子。我爷爷一看他样子,就知道他饿惨了,淡淡地问道:几天没吃了吧?

那人点点头,倒也不卑不亢,细声道:兵荒马乱的,果腹难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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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 17:45: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缘起(3)

    我爷爷看这人饿成这样了,还能不慌不忙,镇定自如,倒也对他有了几分好感,一摆手,示意他等在原地,转身去了隔壁烧饼铺,买了几张烧饼,又买了一点卤货,送到他面前。

那人感激地看了我爷爷一眼,慢慢地接过东西,返回药铺普遍的角落里,盘腿坐下,打开食物,一点点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我爷爷这时候也对这个人发生了兴趣,走近他身边,也盘腿坐下,说:从来没见一个人饿成你这样的还能如此细嚼慢咽的。

那人咽下一口食物,轻声细语道:久饿之人,若吞食太急,必致食不能消,胀于腹内,更有甚者,一命呜呼都有可能。

我爷爷听了,不禁感叹道:我随左帅走南闯北数年,像你这么冷静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先生一定不是一般人。

那人淡淡一笑,说:落魄之人,不敢当先生之称。但求果腹而不可得,还说什么不是一般人?

我爷爷看那人气势,虽衣裳褴褛而笃定自如,更加肯定他不是一般人,于是语气诚恳地对他说:先生不必沮丧,虎有落平阳之时,龙游浅水,不日青云直上,又有何难?

那人听了我爷爷一番话,眼中顿时有异样的光芒,直视前方良久,轻叹一声,说:承这位军爷抬爱,请我吃了一顿。无以为报,只能送一件微物,聊表心意。

说完自怀中掏出一本破书来,递与我爷爷。

我爷爷还待推辞,见那人态度坚决,只好收下。看那书,纸页发黄,显见年代不短了,而蓝色封面上却空无一物,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那人见我爷爷收下了书,才缓缓道:这本书得来怪异,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但是却绝非凡品。我一家穷数代之功而不解其秘。今受军爷之恩,身无长物,只能以此相赠。

我爷爷吃了一惊,连忙道:既然是祖传之物,我万万不能收。说着把书往那人手里塞去。

那人避而不接,说道:是祖传不假,但是却并不是我家之物,其来历之怪异,说了恐怕也没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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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 17:46: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狐手夺书(1)

    这人姓陈,祖上是古玩当铺的掌柜,也算是家大业大,在这城里也算得上一号人物,家里妻娇儿憨,陈掌柜的好吃好喝,,身材看上去就知道平日里是心宽体胖。

这一日陈掌柜的开了当铺的门,旋即进来一个人,在当铺高高的柜台前送上一个白稠包裹的物件。陈掌柜的接过那物件,打开层层包裹的白稠巾,里面是两只打造精美的金丝镯子。

陈掌柜的眯了眯眼,懒洋洋地问道:这一对东西,要当多少?

来当的那人赔笑道:真金足货的,怎么也得有个二十来两的吧。

陈掌柜的一笑,两只手指捏起一只镯子,仔细端详,道:真金足货倒是不假。不过什么东西一上当铺,就都是贱物。物值其当,折价过半,不瞒您说,这东西倒是值二十两,但是上当铺就只能当个十两,不知意下如何?

那人一愣,牙一咬,说:行,把银子给我吧。东西你给我收好了,过几天我就来赎。

陈掌柜的给他开了当票,把银子给他。那人看也不看就塞入怀中,低头匆忙离去。

那人一离去,一个躺在当铺门口晒太阳的乞丐顿时连虱子也不抓了,伸起腰,开天辟地地打了个哈欠,人五人六地摆进当铺里,把身上那件黑糊糊的传家宝衣脱下来,往柜台上一扬,吆喝道:掌柜的,宝衣一件,当银二两。

掌柜的几乎笑出来,脸一沉,道:去去去,这么件衣服你就想当二两,敢情您早上刚喝二两,喝多了吧。衣服您还是留着传家用吧。

那要饭的冷笑一声,说:一副铅镯子都能当个十两,我这件百纳宝衣难道还不值二两?

掌柜的脸色一变,急忙拿出刚才收的那副镯子来看,一看,果然是假的,顿时冷汗就下来了。这陈掌柜也是个明白人,马上开了铁门,从柜台后面出来,给那要饭的做了个揖,说:在下鲁莽,有眼不识泰山,请高人指点。

那要饭的打了个哈哈,斜眼看陈掌柜,说:是高人我就不要饭了。

掌柜的连连拱手不语,那要饭的顿了一顿,说:那人在城里的十余家当铺都当过东西。当完东西人一走,里面的肯定哭爹喊娘,寻死觅活的,我见了十几次,傻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掌柜的一呆,想了想,说声:请稍候。返身回到柜台后,取出一锭一两的银子,双手奉上,恭声对那要饭的说:请指条明路。

那要饭的嘴一咧,伸手接过银子,掂了掂,说:那人住的地方我倒是知道,也可以带你去,不过你得自己进去,我不能奉陪。

掌柜的连连点头,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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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 17:47: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狐手夺书(2)

    那要饭的领了陈掌柜,直奔一个去处。到了地方,要饭的手一指,说:到了,你自己进去吧。我不奉陪了。转身就走。

陈掌柜细眼看那地方,是座独门小院,门外停了一抬轿子,十分雅致,显见是达官贵人所乘。

陈掌柜不暇他顾,,直接向门而去。门虚掩,陈掌柜一把推开,冲进屋里,。里面的两人正对坐而饮。其中一人,正是那当假镯子之人。另一人,锦衣华服,相貌庄严,应该是那坐轿子的达官贵人。

陈掌柜见了当假镯子之人,一言不发,上去就扯住了他衣服,然后骂道:与你何冤何仇,当假镯子害我?

那人一惊,挣脱陈掌柜的拉扯,肃然道:当镯子之时,亲手验明真假,怎么如今找上门来骂我?

陈掌柜掏出那两个假镯子,一把仍到桌子上,气氛地道:你且看是真是假。

那人检视假镯子,勃然大怒,说:当的时候是真的,如今你哪里又找出两个假镯子诬陷我。

一个说真,一个说假,顿时争执不下。

这时候,那白面无须的锦衣贵人插口道:为了区区十两银子,何至于此?我们这种人,与民相争,总是宁肯自己吃亏些,免得留人口柄。你就取十两银子给他,不就了事了么?

那人愤愤然,犹自不肯,那锦衣贵人反复劝说,才勉强答应,自怀中取出十两银子,扔给陈掌柜,冷冷地道:这回可看清了是真是假。

陈掌柜果然仔细查看,确定是真银子无疑,才自离去。回到当铺,犹自气愤,取出那锭银子,往柜台上一扔,顿时惊得跌坐在椅子上。

只见那锭银子,被这么一扔,顿时散了。

这哪里是什么银子,分明是一块烂土坯外面裹了一层银纸!

掌柜的倒吸一口冷气,顿时明白是遇上了不善之物,只得强自吞下一口恶气。回想起来,此事颇多破绽,比如,那门外小轿,虽然雅致豪华,却显然是没有轿夫的。轿子不用轿夫,难道自己飞么?

陈掌柜慢慢静下心来,喘了几口气,均匀了一下呼吸,出了当铺,只说有事,唤了几人同行,又向那独门小院而去。慢慢地行了近了,陈掌柜不由脸色大变,只见那地方残山破水,人烟荒芜,倒是老藤野草长得一派欣欣向荣。一人高的野草丛中,掩着一座破败的青砖古墓,墓顶上还压着不知是哪一年上的纸钱,风一吹,飒飒地响。墓的左下角,开着一个半人高的门洞,倒是有点像寻常人家里用来出入的小门。墓旁一座纸轿,颜色惨白,被风一吹,踉踉跄跄,好像要乘风向陈掌柜飘过来。

陈掌柜急忙招呼众人往回走。一路上,大家都问陈掌柜怎么这么好的兴致,踏青踏到古坟上来了。陈掌柜心知是遇上了邪物,那东西敢青天白日到处走,应该不是孤魂野鬼,那就是狐祟了。

几句话把众人的疑问支吾了过去,陈掌柜回到家里,坐立不安,明摆着被耍了,这要是人还好办,是人总有个出气口,最怕这不是人的,被耍了光认命不行,谁知道那玩意儿还什么后着。

连着几天,当铺也不开了,在家歇了几天。几天后心绪渐渐定了下来,觉得也没再发生什么事,兴许这次的事只是狐仙大哥青春期躁动,恶作剧一下,也就放下了心,又把当铺开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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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 17:48: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狐手夺书(3)

    就这样几年无事,陈掌柜也慢慢地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这时候,他的两个儿子也已经长大成人了,大的那个叫他跟着自己在当铺帮忙,准备继承家业。小的那个,只叫他安心读书,准备考个功名,好光宗耀祖,所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小伙子两耳不闻窗外事,倒也争气,一路中了举人,贡生,只差往京里再刚考,就能弄张奖状糊祖宗脸上了:看,孙子当官了,您老多光荣!

这一年又是大考之年,陈家小儿子小陈心情激动,跃跃欲试,提前三个月就跟家里打了招呼,拿着钱就上路了。那年头一路上都不太平,经常有农民朋友忙时耕种,闲时顺道抢个劫,灭个尸什么的。可是小陈不怕。小伙子平日里不光学习,身体也倍儿棒,一拳能撂倒一头牛,德智体全面发展,是素质教育的产物。

所以小陈就一个人不顾家人反对,只身上路了,只在背后背了一把弓箭,身上佩了一把剑。

且说这一路晓行夜宿,游山玩水,拈花惹草,倒也无事。这一日,小陈贪看路上美景,错过了时辰,眼看太阳下山了,风也吹得一阵凉似一阵。小陈有些着急,再找不着村镇,今晚就只有和鬼做伴了,做伴倒没什么,就怕那鬼有什么不良嗜好就不好了。

一阵紧赶慢赶,路过了一座林子,正想穿林而过,不意借着天边的残霞的余光,发现一株两人合围的老树上,坐着两只野狐。两只畜生人模人样地坐在树枝上,正坐而论道,其中一只手里还拿着一本古书。小陈听那两只野狐在那指点江山,不由暗暗称奇,正想不理它,径自穿林而过,忽然想父亲说过的被两只狐仙戏耍的事来,小伙子年轻气盛,一时气上心来,也不管什么以和为贵的道理,心想我也戏它一下。从背后取出弓来,搭上一支箭,对准那只那书的狐狸就是一箭。

箭正中野狐左目,只听它惨叫一声,手中书跌落于地,身子一窜,逃向了林子深处。另一只野狐见势不妙,也跳下树来,想捡起那本落在地上的书,被小陈一把赶上,一箭又中了狐尾,那野狐也是惨叫一声,急忙转身而逃。

小陈上得前来,捡起地上的书,那书封面上却不着一字,也不知道是经史子集还是什么,因为天色已暗,也不及细看,顺手塞入了怀中。

出了林子,又赶了一里多路,终于到了一家客栈。店主人将他热情迎入,问他:官人是要住店还是打尖?

小陈赶了一天路,又饥又饿,就近找了一张桌子坐下,道:有上房开一间。

店主人点头道:有,有,楼上全是上房。

小陈取出一锭银子,说:这个且算房钱。有酒温一壶上来,切些牛肉下酒。

店主人取了银子,转身去温酒切肉,这时候,门口又进来一人,一身青衣,秀才打扮,头上挽一条纶巾,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可惜左眼上蒙着一块黑纱,给俊俏的容貌打了个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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