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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地质迷境》一个地质队员经历的真实又诡异的故事(完结),作者:地质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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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发表于 2023-10-20 09:35:4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black白夜 于 2023-10-31 09:45 编辑

        第一章初入群山

        ‖草爬子

        我从一所地质院校毕业后,被分配到边疆省区的一家地质队。带着刚参加工作的新鲜感,抱着想做一番事业的雄心,我来到一座距离边境只有四十公里的大山中搞地质填图。一分队有八个人,在矿业还不景气的当时已经算大分队了,我和黄毛、曹大棒子被分到一个组。在跟周围同事混熟之后,无聊的时间变得容易打发了。

        黄毛是赣州地校毕业的,离异家庭的孩子,留一头黄色的莫西干发型,很有性格,在死板的技术单位算是个另类。队里团支部书记为了他的发型问题,还专门找他谈话,甚至以扣全年奖金作威胁,结果这小子丢下一句话:“反正我爹妈不用我管,我又没老婆,你要扣就扣。”
        五十三岁的团支部书记被气得毫无办法。曹大棒子,四十岁,十九岁从北京地质大学毕业,混了二十一年还只是个大组长。曹大棒子早年敢想敢干,做事不计后果,得罪了不少队里的泰斗级人物,结果一直郁郁不得志,七次考研成功,都因队里不放档案而荒废了。他的口头禅就是:“当年我要去海南的时候,王石还蹲海边打鱼呢。”他是一个悲剧性的老哥,因为不服人,到处“点火”,人称曹大棒子。我们相互熟悉后,开始不敢说的话也可以畅所欲言了。

        有一天,我们在填图路线的途中,遇见一座很陡的山,正面根本爬不上去,只好想法绕过去。我们正准备穿过一条高草沟时,曹大棒子突然喊停,让我们把裤腿和衣服袖子都扎起来,衣服领子竖起来。我照他说的做了,黄毛装作没听见,甩了句“屌”后,冲进那片半人高的草丛里。曹大棒子急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领子,将他拖了回来,重重地扔倒在地上。黄毛半仰着身子,狠狠地瞪着曹大棒子。曹大棒子说:“跟我喊屌?你只要敢这样进去,你的屌肯定就没有了,草沟里绝对有‘草爬子,,你不想要蛋了就去试试。”我打岔问了句:“什么是‘草爬子,?”曹大棒子气哼哼地说:“一种六脚虫,生命力强得很,即使被地质锤砸烂了,一星期内也不会死,它们最爱顺着裤管钻进去叮人的蛋。”黄毛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说:“叮嘛,我有两个蛋,叮一个我捏死一个。”曹大棒子盯着黄毛说:“你知道刘头儿为什么四十八岁了还没孩子?就因为当年他拉野屎时被草爬子叮了蛋。当时他忍着疼用手把它给掐断了,结果剩下的那半截钻到他的阴囊里,随后刘头儿被送进医院,一个蛋差点被割了。后遗症就是他结婚二十年,都没有孩子,婚都离了四次。你要不是我手下,我才懒得管你。”黄毛不服气地问:“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草爬子,?”曹大棒子说: “这里的草长得这么好,却连个动物粪便都没有,况且这带的草爬子本来就不少。”曹大棒子用路边的荒草扎了一个烟把子,点燃后,向我们叮嘱道:“我走前面,你们走后面。千万别出声,也别拍对方肩膀,有什么动静就大声喊,不管谁的肩膀被拍了只准朝前跑,不准回头。记住了,千万别回头!”我正准备问为什么的时候,曹大棒子吼道:“绕过草丛后就到计划会合点集合,有事情回去喝酒说。”说完,曹大棒子带头冲进高草沟,我们也相继跟上。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青草的清香,还有淡淡花香,但曹大棒子没有半点观景的意思,大步朝前。我和黄毛紧紧跟着他。半小时才走了高草沟的一半,黄毛累得大声喊停,然后躺倒在路边草丛里,死活都不愿走了。我也停下来,大口大口地灌水。曹大棒子恨铁不成钢地一边催我们,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突然,曹大棒子走过来,拽起地上的黄毛一路狂奔。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我们终于出了高草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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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0 09:37:56 | 显示全部楼层
        黄毛累得躺在一块大石头上,嘴里嚷嚷:“屌,我看我好好的,也没有看见你说的什么虫子,也没什么别的东西,老子紧张了半天,吓了个半死,跑了个半死,小命都差点废了。要不是看你让我喝免费酒,我才不捧场给你当小弟呢。”曹大棒子看了我们两眼,边喝水边让我俩把裤腿散开:“直接脱光最好。”黄毛怪异地看着曹大棒子:“大哥,你不会喜欢男色吧,我可没这个爱好。”曹大棒子不耐烦地说:“你嫂子我都同候得腰疼,还男色呢!你以为我还是你们这个年纪,睡觉屌顶天呢!”

        我把鞋袜脱了下来,袜子里有很多黑色的扁虫子,脚背上也有几只,正蠕动身子往里面钻。我赶紧把衣服脱光,这才发现至少有三十只黑虫子扎在身上,像一粒粒西瓜子。黄毛见此情景,也慌了,赶紧脱光衣服。结果他身上的黑虫子比我还多。我们三个人各点了一支烟,相互用烟头烧这些扎进身体的虫子的屁股。只见虫子屁股一紧,整个身子就钻了出来,随之一股血从这些孔里涌出来。黄毛惊呼:“血!赶紧止一下血啊,老子全身都在流!”曹大棒子一把将黄毛按在血孔上的手打掉,大声地说:“这些虫子都带有病菌,被咬之后很可能引起打摆子,最好让血流出来,流那点血不会死人的。要是‘打摆子’引发高烧,走出这地方至少要一天的时间,反倒会被活活烧死。”

    我拿水把身上的血冲洗掉,穿好衣服,问曹大棒子:“棒子哥,你刚为什么不让我们相互拍肩膀啊,而且还不能回头?”黄毛起哄说:“棒子哥是被嫂子训怕了,怕后面有人拍肩膀让去跪楼道。”曹大棒子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地方说: “你们发现没有,这沟里只有狼粪,那地方肯定是狼经常窝着的地方。还有,你们知道队里开车的那个小手吗?”我摇摇头,黄毛回答说:“只听过别人这么叫他,那小子没右手,好像一直揣在裤兜里。”曹大棒子叹息道:“"小手,的右手只有一半,另一半被狼吃了。这是十一年前的事情了。”曹大棒子看了看罗盘,“‘小手,名叫刘建国,家是本地的,以前在坦克团开坦克。也不知道怎么混的,混了六年既没入党也没提干,转业后,费好大劲才分到咱们队。”他看了我们一下,接着说:“你们不知道那时候我们队的待遇有多好。我刚参加工作,每月拿到手的钱是我爸妈的双倍,这还不算发的福利。地质队夏天发的确良短袖衫两件、西裤两条、皮鞋两双,袜子内裤这些更不用说了;冬天发棉衣棉裤两套、皮鞋两双、皮夹克一件。另外,夏天分西瓜、冬天发腊肉,可以说除了飞机、汽车、老婆不发,其他全发。单位影剧院、医院、俱乐部、中小学等一应俱全,当时单身男宿舍,女人比男人多。要是在宋朝,扬州都没咱这儿繁华。”黄毛着急了,说:“你翻什么旧账啊,快说‘小手,咋废的啊!”曹大棒子瞥了一眼黄毛,说:“一看你就没成色、沉不住气,你看才子都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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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0 09:40:49 | 显示全部楼层

        闭眼狼

    原来, “小手”到地质队后,因为开过坦克,人又机灵,被队里安排去开卡车。“小手”有个爱好,就是打猎。以前地质队是有枪的,跟部队一样,年底部队比武,有时候还要问地质队借人。那时候野生动物还没受保护,“小手”就走哪打哪。有一次,彬子、大个子、“小手”、曹大棒子四个人在我们刚才走过的那种草沟里打兔子。不料,他们遇见了狼,大个子首先发现前面有一只闭眼狼。俗话说“闭眼狼,睁眼鬼”,要是遇见闭眼狼敢站你前面,这个动物就成精了,是个闭眼的精怪。“小手”他们几个都不信邪,大个子拉上枪栓就要开枪,曹大棒子也把刀掏出来,准备直接上去剥狼皮。这时,只听彬子一声惨叫,曹大棒子转过身去,看见彬子后背上趴着一条灰青色的大狼,已经撕开了彬子的喉管。“小手”的背上也趴着一只小狼,露出尖利的牙齿,正向“小手”的喉管咬去,“小手”下意识伸出右手挡住,结果右手被小狼狠狠咬住。曹大棒子忙叫住大个子,自己转身向彬子跑过去,慌乱中忘记拿枪。大个子一边拉枪栓,一边朝天鸣枪。听见枪响,咬死彬子的大狼转身径直跑进林子里。那只小狼还在使劲地咬“小手”,“小手”被咬急了,直接扑出去,把小狼压在身子底下,发狠将自己的胳膊直接捅进小狼的喉咙里,活活把小狼给闷死了。曹大棒子跑过去,一刀把小狼的喉管拉开了,“小手”才把胳膊拿出来,仔细一看,半个手掌只有一点皮粘连着了。等再回到彬子身边时,他的血都流干了,身子已经僵硬了。

        曹大棒子轻叹一声,说:“所以我跟你们说,有人拍肩膀千万别回头,要朝前跑。那次,要是当时彬子不回头,‘小手’早点呼救,估计也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我们四个人一死一伤,大个子直接被撸掉职务,派到食堂做饭去了。我因为是为数不多的本科生,虽然受到处分,职务还是保留了,但我一辈子就因为这个事情被毁了。”黄毛不服气地哼哼两声,我说:“棒子哥,你真是未成年就上大学啊?你家人估计也是搞教育的吧?”曹大棒子咂了一口烟道:“我确实是上学早,小学上了三年,十几岁就考上大学。我家人不是搞教育的,但是绝对比我的那些老师有文化有素养,我姓爱新觉罗,要在前清,你们见我都要脸对墙的。”黄毛插了句:“屌,到山里赚钱还遇见个皇上。”曹大棒子看他一眼:“你小子就是刺儿头,怪不得爹不疼娘不爱的。”

        鬼打墙

        黄毛听后,黑着脸没接话。沉默了一小会儿,黄毛问:“棒子哥,你挺迷信啊。”曹大棒子扭头看了看黄毛,说:“不是迷信,有的事情确实很难解释。据上一代的老人说,要是晚上出去解手,走不回来了,你要么蹲原地等人喊你,要么就跪地上磕头许愿,以后把愿还掉就完了。这就是我们常说的遇见鬼打墙了。队里流行着一个传说,以前有个地质队员在果子沟做项目,一次半夜去茅厕时走迷路了,后来他发现地上到处都是自己的鞋印,吓得把嗓子都吼哑了,却没人答应。于是,他朝月亮的方向跪下磕了几个响头,只见那条路中央突然出现一个人,一个全身披戴盔甲的武士骑在一匹马上,孤零零地站在路中央,他所穿的盔甲跟电视剧上演的一样。那人胆子也大,许愿给这武士烧钱送酒,许完愿那武士和马就消失了,那人在跪下的地方做了记号,起来以后走了几步就回到帐篷了。第二天一早他叫人把米格纸剪成纸钱,带着大家找到他昨晚做记号的地方还愿。有人建议他在昨晚武士所站的地方挖一下,要是遇见骨头,就给他移个位置,别在路下面被人踩,死也不安生。结果大伙儿真在那人所指的地方挖出一个人和一匹马的尸骨。人身上穿的是全副锁子甲,锈得只剩下一个头盔能看出形状,都不知道死了几辈子了。那条路是几十年前用坦克压出来的,荒了多少年了,谁知道下面会有一人一马呢?”

        听曹大棒子说完,我和黄毛都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队里的人会遇见这么稀奇的事情。曹大棒子哈哈笑着说:“这是队里的传说,我也不知道真假,你们就当故事听听吧。一会儿见到老许,你们问下他,他可是亲身经历了很多神奇的事。”曹大棒子提到的这个老许是江西人,其实年纪才四十出头,大家叫他老许是因为他看上去确实显老,像六十多岁的人,满头白发,脸上都是菊花纹。老许是部队复员安置进队的,话不多,做得一手好菜,号称大队第一厨。老许的经历很传奇,据说那一头白发就是遭受惊吓后突然变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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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0 09:43:11 | 显示全部楼层
        晚上,我们跟着曹大棒子回到驻地,几个人吃完饭,开始喝转圈酒,轮到老许讲故事了,黄毛故意问他头发的事情。也许野外太枯燥,人太寂寞了,不怎么爱说话的老许喝了点小酒,接着黄毛的话开始吧卿吧唧说个不停,我们听到了一个让人胆寒的故事。

        ∥高原巨人

        老许在昆仑山一个哨卡里当兵,那里常年就几个人。高原地区紫外线照射特别强,人在那儿生活等于每天负重二十公斤,人老得特别快。老许家里兄弟姐妹多,算是赤贫家庭,直到来部队才吃过一块完整的有肥有瘦的肉。他从十七岁一直待到三十一岁,成了哨卡里不算志愿兵的老兵。

        一次,轮到老许和一个小战士站夜岗,老许仗着自己是老兵,让那个小战士一个人背枪站外岗,自己在岗楼里打盹。在他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小战士把他摇醒说:“对面不远处有头白色牦牛,背挺高,不会是种牛吧。”老许一听来劲了,纯色的种牛可是个好东西。老许赶紧起来和小战士背着枪朝那个白色动物走去,那头牦牛好像就在等他们来一样,一动不动地趴着。老许激动坏了,和小战士一左一右包抄过去,准备朝岗楼方向赶牛。老许正在绕一个雪包时,就听见一声惨叫和一声枪响。老许赶紧跑过去,只见那小战士已经趴在地上,那头牦牛则像人一样捂着肚子蹲在雪里。夜间值班算战备,开枪不是小事,小战士又生死不明,老许一下子慌了神。

        那头牦牛很邪乎,老许活了几十年第一次见牛抱着肚子坐在地上。老许把枪的保险打开,瞄准那头牛,同时瞅了瞅旁边的雪坑,准备万一牛冲过来赶紧躲进去。在老许离牦牛还有十米的时候,那头牦牛曲着腿半站起来,个头将近四米,老许傻眼了,下意识地打了一个连射。那东西中枪之后,立马转身就跑,老许见它跑了,扑到小战士身边,小战士的头已经斜着挂在肩膀上了。

        看到战友在眼前牺牲了,老许一冲动抄起枪就去追,追了一公里,到一个冰裂崖,那东西不见了。这时候高原反应上来了,老许头疼得快炸开了,只能一步步朝哨所挪。班长听到枪响后,看哨所没人,报告了排长,排长带人找到了小战士。见到哨兵被杀,排长以为发现敌情,立即第一时间报告了连队、团部。老许终于晕倒在雪里,过了一个小时才被发现。经过几轮审查后,只有连队的人相信他说的话,这事情作为重大事故全团通报,老许被强令复员。边防团副团长是老许的老乡,以前也带过老许,就替老许争取了一个进入地质队的名额。

        可能长年生活封闭,也可能是看淡生死,老许到队里后很少说话,娶了个一拖三的寡妇。黄毛问老许:“老许啊,你见的那玩意儿到底是头牛还是个人啊?你怎么不一枪爆它头啊?你要是把它打死了,估计你也是中科院生物所里的专家了。你待那么些年,本地人没给你说过这个东西吗?”老许喝了口酒说:“本地人说那东西是什么神的儿子,叫巨人,但是我们部队的人一直没见过,本地人说那东西古代挺多!”

        刘头儿听完淡淡说了句:“队里刚打电话过来,说要选人去昆仑山搞会战呢。”所有人脑子一炸!去年队里在西昆仑已经死了一个副总工程师,到现在连尸首都没找到,只送回来一个骨灰盒,现在家属还在闹,这些发生在身边的事是最触动人心的。

        曹大棒子龇了下牙,恨恨地说:“去什么昆仑山啊,人家副总工死了连个烈士都不是,我们死了,还不就两匹马的钱!我是不去,刘头儿你要是选我,我现在转身去别的分队。”刘头儿看看他说:“这次跟喜总那件事情不一样,喜总那件事情地矿局也确实操蛋,别人死在一线,要扔战场上,那也是个炸碉堡的啊,凭什么不给烈士?这次会战我也不想抽人,现在填图还缺一半技术员,再走几个,我干脆回家领导我媳妇儿算了。但是没办法啊,部里下的死命令,要参与一个国防项目。咱们队以前是部直属队,这次任务必须上。队里给我们分队定的是两个名额,我看,才子和萝卜去吧,你们都是新人,需要锻炼,同时也体谅下老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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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0 09:44:0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看看萝卜,萝卜朝我使个眼色,我撇撇嘴、摇摇头。萝卜看我不吭声,站起来说:“我是体谅老同志身体差,但我上次检查是肾炎,刘头儿你选别人吧!”刘头儿咂咂嘴:“那就才子一个人去吧,你刚来单位,要留好印象给大家啊!”

        曹大棒子这时插话道:“刘头儿,我跟才子去,这小子太善,别被人欺负了。”刘头儿高兴坏了,一拍手说:“好,这样最好!明天,明天你们就回城,队里派车来接你们,你们下去也玩一下。”曹大棒子耷着眼看了看他,又说:“我话没说完,我去可以,但是这个项目年底分钱我一分不能少,才子也是。我知道你是副总工考察对象,这次喜总的缺你能不能补,要看最近的表现,这么难动员的事情,你出两人还都是本科生,肯定算成绩的。”刘头儿说:“行,你够意思,我肯定没问题。”我职业生涯的第一站就被这两人草草决定了。

        第二天一早,曹大棒子喊我骑马下山,跟黄毛喝完壮行酒,我突然有种被流放的落魄感觉,眼圈有点发红。曹大棒子安慰我说:“去了部队那边,你好好干,这些资历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小伙子想开点。”听完曹大棒子的话,我才觉得心里好受点。下山后,我们在边境最大的城市玩了两天,队里的车才到。

        回到队里后,我们直接被送到某部。接待我们两人的是一,个女军官,她见我们的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你们是队里的精英,刚从一线回来,你们辛苦了。这周先学习一下,随时等待出发通知。我领你们去办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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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0 09:47: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援军昆仑山

        屁股上挂枪的淘金人

        一天晚上,上面突然通知我和曹大棒子跟八队明早出发去西昆仑。第二天在那名女军官的带领下,我们领完地质包、地质锤、罗盘老三样和全套制服、被褥,一人背两个大包到了八队。八队带队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副团,熟悉后才知道,他还是曹大棒子的师弟。曹大棒子为此郁闷好久,看看别人都混成团职了,自己年轻才俊却如此沦落。就为这,一路上我没少宽曹大棒子的心。这支队伍人员配备很全,光司机、伙夫就有十个人,下面的工程兵有三十多人,带队的干部都是专业科班出身。上面一直不说具体工作区在哪儿,直到交通工具从汽车换成马队以后,我们终于到了距离目的地还有八十公里的大本营。

        晚上,带队军官把技术员召集到帐篷里开会,指了指图上一个区域大声说: “我们明天就朝这个地方出发,只有三个月施工期,我们必须完成。一路上大家务必小心,因为那地方要穿过一个叫‘女人城’的地方,听说很危险,但是我不怕,你们怕不怕啊?”下面的人大声说:“不怕!”这时曹大棒子说:“跟你们说清楚点,你们不怕我怕,我们副总死在你们的项目上,都不是烈士,我还准备回家跟老婆、孩子吃个团圆饭呢。”那个带队军官说:“虽然我们素不相识,但是我今天告诉你我姓黄,希望你记住。我保证我的诺言永远有效,你死了,你的老婆、孩子我替你照顾;我也死了,我的战友替我照顾你的老婆、孩子;你儿子就是上牛津、剑桥,我们砸锅卖铁也支持他,你还怕不怕了?”

        曹大棒子直接被卡得没话说了。

        第二天,我们几十个人带着一百多匹马和骆驼朝着北方边境走去。骑在马上,摸摸腰上的大黑星,看看马鞍上挂着的半自动,又瞅瞅同样在马上晃悠的曹大棒子,我心里那个酸楚滋味没法提。学上这个专业,一毕业就扛枪玩命了,女朋友也是因为我进这个单位才提出分手的,还没等我表态,就和别人好上了。当时我还恨恨的,现在想想她要分手也是有道理的。曹大棒子看我郁郁寡欢的,便唱起他最拿手的《血染的风采》,唱得整个马队里的战士们身上凉飕飕的。黄副团长骑在马上忍不住看了他两眼,曹大棒子索性放声大唱起来。

        其实这些战士也算军队里的精英了,就是一个个太严肃。我们一路寂寞地走在林间小道上,以前以为深山里没人,进去后才知道,里面不但有人,还很多,而且都生活得很不错。山里到处是淘金子、挖玉石、捡宝石的人。

        在河流转弯地势开阔的地方,全是半地下的土坯房子,偶尔有些老女人在门口使劲抛媚眼。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帐篷外面、地窝子门口时不时地有几支枪架着,有双管蓝猎、半自动步枪,还有AK步枪。

        这些人基本一年才下山一次。为了节省衣服,好多人都是不穿衣服的,个别有手枪的,直接用皮带把手枪绑在黑乎乎的身体上,人一走路枪就会砸腚。

        曹大棒子咧咧嘴对殷参谋说:“他们的枪质量肯定比你们的好。你们皮带加肩带才捆个手枪,里面还双层;他们多棒,直接光屁股上一绑,也不怕走火。不过万一反弹打着鸡鸡了,那不是被开除男籍了?”殷参谋严肃地看着曹大棒子说:“老曹啊,你没发现不对劲吗?这几个人在我们周围出现的次数太多了,我们都走几天了,还老看到他们。他们真要是挖金子,范围也太大了,我觉得他们不简单。我刚跟黄团说了一下,黄团让再观察观察。”殷参谋话锋一转又问道:“老曹,你们队以前上过西昆仑的人,给你提过那个‘女人城’没有?”曹大棒子看看我,又瞅瞅殷参谋说:“没有,我发誓没听过,这么神秘?你说下吧!”

        殷参谋眨眨眼,看了看我说:“这不是秘密,我们要去的露头矿化点,就在‘女人城”北面的山上,必须过‘女人城’。前期我们去了一个排,算是摸摸底,说‘女人城’很宏伟,照片我看了,确实宏伟。我们在那已经死了两个人。一个人据说是在护城湖边上洗脸被鱼给吃了;另外一个人值夜班,非说看见街道上到处都是人,思想压力大,第二天中午吃过饭,自杀了。”

        曹大棒子听完后,眉头皱了起来,问殷参谋:“你信任你的战士?”殷参谋说:“都是我的战友,我肯定信任,但是这样解释太离谱了。”曹大棒子把老许见长毛巨人的事情讲了下,殷参谋听完嘴都抖开了。这个时候黄团凑过来说:“老曹啊,你那个同事说的巨人,我以前见过,确实高,毛发浓密,有点像大两号的老毛子。那时候我和你队里牺牲的喜总在一起,我们在山顶它在山脚,身边有战士打算追下去打它喜总没让打,说你们队里有人就打过,害死自己的战友,自己也被冻残疾了,应该就是你们队的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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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0 09:49:45 | 显示全部楼层
        曹大棒子接话说:“是他。喜总是怎么死的,真是高原反应引发肺水肿死的吗?”黄团抹了一把嘴说:“喜总其实就是殷参谋说的那个被鱼吃掉的人,你不觉得光送骨灰盒回来,很不对劲吗?”曹大棒子和我听完心里一跳,曹大棒子问:“你见过那条鱼吗?”黄团说:“我确实看见了,有点像我们画里见的龙,前面我出发的时候再三提醒你们,就是因为那地方很怪,光那名字据说都流传几百年了。那个城池    规模很大,六个城门,花岗岩砌成的墙基,环城河到现在还是流动水。城池外面就是一个很大的高山湖,城池里好点的房间都被烧毁了,只留下些平常的房子。当地牧民说他们先人来的时候,这个地方已经没人了。传说这个城池是一帮教徒修建的,被其他教的人攻下来以后,大肆屠城,最后只剩下女人,所以叫‘女人城’。”

        我听完问黄团:“你们那晚值班见鬼的其他战士呢?还有一个没自杀的,现在干什么呢?”黄团说:“就是你后面的小林,这小子现在还是认为看见的是人,被关了一个月禁闭,这次又带过来了。放心,他没事,医生都检查过了。”

        》围歼马贼

        太阳开始落山,我们选好宿营地,把帐篷扎在山口,把马放去山窝子里吃草。天黑之后,厨子也把饭做好了。黄团拿着一瓶枝江大曲说:“喝喝我家乡的酒。你们晚上睡觉注意安全,跟踪我们的马贼估计今晚要动手,明天我们就要上雪大阪了,他们再不行动就没机会了。”

        我和曹大棒子连连答应,帐篷里七个人喝完一瓶枝江大曲后,裹着军大衣沉沉地睡了。骑了几天马,大腿都磨烂了,一翻身就会疼醒。在昏昏沉沉的半睡中,我突然听见一阵枪响,我抓起枕头下的大黑星,一看曹大棒子已经拿着半自动蹲在我床边了。曹大棒子说:“别吭声,帐篷里那几个当兵的都出去了,黄团估计是故意要等他们,我们就蹲里面,我们暗他们明,进来一个打死一个。”我没吭声,悄悄把保险打开,蹲在曹大棒子身后。只听见一阵阵点射和喊叫,过了半小时才平静下来,听见殷参谋喊我和曹大棒子的名字,我们连连答应。

        殷参谋提个马灯直接进帐篷问:“你们没事吧?四十多个当地马贼真的来抢东西了,打伤一个哨兵肩膀,被我们打死几个。”曹大棒子和我瘫坐在地上说:“安全是安全,不过吓得半死。”殷参谋说:“他们一直没偷东西,我料想他们要干大票的,没想到竟然开枪明抢,还好有准备,要不今天死的人就是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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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0 09:51:14 | 显示全部楼层
        曹大棒子说:“才子,这些马贼都是拿枪说话的,百分百是犯过事,个个都是玩命的。我们以前一个大车的物资都被明抢掉了,你以后身边放条半自动,万一子弹卡壳了,还能当棍子用。”我走出帐篷,见地上摆了几具尸体,有的尸体头部都被打烂了,不禁心生悲凉,想想人生在世也就不过草木一秋。

        第二天,一切都像没发生一样,大家继续赶路。翻雪大阪时,我呼吸困难,高原反应厉害,赶紧吸氧,中午才缓过来。下午按计划翻越雪大阪,走在一望无垠的雪地上,眼睛被白花花的亮光刺得睁不开。有一段路全部是冰,我们只好牵着马走,在五个战士安全通过冰面后,大部队才开始通行。进入冰面区域后,温度骤然上升,一下子到了28℃左右,穿着两件棉衣、一件军大衣那个滋味纯粹是自虐,大家纷纷脱掉衣服,每人穿着内衣牵着马。

        我问曹大棒子:“棒子哥,为什么这块儿这么热呢?这里不缺氧气,脚下冰面也不化?”曹大棒子咧咧嘴:“妈的,当年不让我读研,我哪知道?不过这里确实怪。殷参谋,为什么雪大阪里还有这么热的地方?你给解释下啊,你不是气象专家吗?”殷参谋摸摸头说:“我也搞不懂,反射温度都这么高,但是冰却不化。这个以后好好研究下吧!”

        就这样絮叨着翻过雪大阪后,我们进入一片森林,吃过晚饭,黄团的勤务兵过来喊曹大棒子和我过去。帐篷里已经坐满技术员,黄团清清嗓子说:“还有一天就到达目的地了,大本营按计划驻扎在‘女人城’的东北角。上次我去过,就那块是空地,后面是十米高的石头墙,利于警卫。大本营建好后,曹工和王工,还有付参谋带一班去矿点踏勘,所有工作在下雪前完成,大家注意安全,禁止单独靠近湖。从现在开始四人一组值夜班,八人轮换。”黄团说完后,瞅瞅大家,问:“还有什么问题没?”大家齐声说:“没有。”曹大棒子苦着脸看看我说:“哎,想落个清闲呢,还玩上命了,哥哥亏待你了。”

        第二天,我们走了半天高原山路,过了四条冰河,中午站在高处,可以看见山下是一个盆地。盆地很平,中央是一座石头城,在阳光下反射着柔和的光,城池边上是一个平镜般的湖泊。曹大棒子下马走了过来,拿出三支烟,对我说:“给喜总上个香吧,都是一个单位的。”

        我听完后,下马点着三支烟,摆在湖的方向。

        “女人城”

        下午五点,我们到达了“女人城”南门,城门已经塌了,所有人都五人一组,缓缓朝东门走去。这座城池确实不错,废墟上耸立的残柱都是一根根合抱粗的松木柱。城池规模不小,一共有六个门,南边是一片废墟,看来当时建筑物都集中在南区。

        我们路过一间房子,看着还像个模样,我就和曹大棒子进去看了看。里面桌子、炕都是完好的,炕边上还有一堆焦炭。曹大棒子过去摸了下那桌子,那桌子瞬间化为灰烬,看得我和曹大棒子眼珠子差点蹦出来,保护我们的战士也吓得嗷嗷叫。黄团听见叫声,和殷参谋、付参谋快马跑过来,问:“怎么了?看见什么了?”那个战士哆哆嗦嗦地说:“那个桌子一下就化成灰了,吓得我叫起来。”黄团朝他瞪了两眼,大声说:“下次再在地方同志面前大惊小怪,乱喊乱叫,自己去跑十个五公里越野再回来吃饭。”我赶紧说:“他能喊出来,说明他有勇气,我们都不敢喊!”黄团恨恨地瞪了那战士一眼,掉转马头走到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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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0 09:53:07 | 显示全部楼层
        下午,大家按计划在城池东北角建起大本营,用里面的条石建了个简易围墙,放了两挺机枪,深夜十点才开饭,吃完饭后,我就睡着了。

        休整三天后,曹大棒子、付参谋和我带一个班的战士按照前期资料记录,到“女人城”北边山上寻找矿化点,我们中午才找到位置。半山腰上,一片黑色砾岩孤零零地散布在那里,风化剥蚀严重,露头不明显。曹大棒子做完记录,画完素描图后,指挥几名战士按3厘米×6厘米×9厘米的标准在岩石新鲜面上采集两包岩矿样品回大本营汇报。所有技术人员听完汇报,看完样品,从下午讨论到深夜,黄团才作出安排:首先,曹大棒子和付参谋带测绘班按照1:5000比例尺测量,完成5平方公里测图;然后,曹大棒子和我带一个班搞地质填图;殷参谋负责在矿化点上挖探槽和刻槽取样;最后综合论证定钻机孔位,打试探钻。同时黄团和丁政委负责后勤和安全,计划将施工营地建在矿化点旁边的山坡下。

        第二天,所有战士都动手,砍树围成栅栏,又在营地周围围了一圈铁丝网,曹大棒子带两个战士出去打了十多只雪鸡。晚上在新营地,大家美美地喝了一顿雪鸡汤。第三天全部休整好之后,按照安排,曹大棒子先和付参谋带测绘班搞测量。一星期很快过去了,没发生他们前面提到的怪事。我和曹大棒子还嘀咕这些当兵的可能是枪走火打死喜总,却赖上一条倒霉鱼。

        拿到测图后,曹大棒子把技术人员分成四组,完成 1:5 000 比例尺地质填图,每组一个技术员带领四个战士。在拉完剖面,统一地层划分、岩石岩性后,各组间隔四百米填图作业。跟我们一组的四个战士成了纯粹力工,曹大棒子坚持每块样品都由我们亲自采集,每次拿到样品后,他会将其置于放大镜下看半天,才让我记录。

        有一天,我带手下四个战士跑完当天填图区域,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欣赏高原湖的美景,突然看见湖面上起了一圈圈大的波纹,一条黄鳝一样的生物在靠近湖面的位置游动,在那么大的一个湖上看上去很明显,最少也该有四十米长。只听一声枪响,在湖面取水的战士提着桶猛跑,原来丁政委也看见了,开枪示警。枪响后,那个生物就沉入湖底了。

        晚上吃饭,丁政委问我:“你看见了什么?”我说:“有一个像黄鳝的生物,四十米左右吧,朝岸边游。”丁政委说:“我没看见多长,但是我17看见它半个头了,确实长鹿角,还有须,看起来很像龙,我一直不相信,没想到啊没想到,究竟是鱼还是龙啊?”满桌的人听完之后,都很吃惊。丁政委把这个事情电话报告给了黄团,黄团决定以后取水只在护城河里取,怪,没有鱼鳞,身上只有一根刺,还很肥,鱼肉跟猪肉一样有肥有瘦。后来我在宜昌吃长江肥鱼,感觉和这种无鳞鱼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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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0 09:54:51 | 显示全部楼层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月过去了,地质填图终于搞完了。殷参谋指挥爆破班打孔放炮,轰隆隆炸了两天,然后吭哧吭哧挖了五天,五条探槽才全部挖好。曹大棒子要求严格,规定样品必须符合设计要求,样品长度必须达到一米。拿凿子在坚硬的花岗岩上取样毕竟是辛苦活儿。一天,有位采样的战士实在累得够戗,一个样品少取了二十厘米,曹大棒子直接怒了。黄团更狠,知道后罚那个战士饿着肚子站了一晚夜岗。

        在这种严格的工作气氛下,曹大棒子和我上上下下忙活了一星期才把探槽编录、素描图、采样完成。送出样品那天,我倒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探槽采样的化验结果表明,样品品质很高,基本全部达到工业品位,整个项目组为之振奋。大本营直接拍板,八队工区升级成重点勘查区,命令第九队带着一个动力头的钻机进来,和我们一起搞会战。两个队伍的技术员争论探讨了一星期,九队技术员编制好钻探设计后,报送大本营请专家审核。

        群影

        我和曹大棒子闲了几天,每天就在城池里到处转,有时还会提个工兵铁锨在南门那堆废墟里挖。曹大棒子每次都兴高采烈地说:“要是挖个国宝出来,我就不干了,房子带老婆全换新的。”挖到第四天,我们在一幢废墟里挖出半个玉玺,上面是阿拉伯字,我们立马精神十足,随后又挖出几枚有鹰图案的金币。晚上,我们乐呵呵地在黄团面前显摆,黄团左看右看,然后说道:“当地人的传说可能是真的,这个城池可能就是当年那帮教徒建的,我们一路走来都有古代修路的痕迹,这里应该是个贸易通道上的高原古城!”曹大棒子呵阿一笑,跟着满脸疑惑地说:“估计这座城是打仗的时候被灭了,但是为什么这座城后来没人了呢?”黄团摇摇头说:“这个地区在历史上就是个大战场,从古打到今,我原来那支部队负责找黄金,去的地方算多的了,见的怪事儿也多,有好多事情到现在还想不明白。一次我们在东天山的一个山谷,发现那里面有一地的白骨,最少死了有上万人,人走过去,脚下的骨头都沙沙响。有几具尸骨的盔甲都是镀金的,马上面的装饰全是镶宝石的,我们一人捡了一套就下来了。晚上,我们在山谷口的山洞里住,听到整个山谷都是人的声音,就跟打一场大仗一样。我和战友趴在山洞口看,差点没被吓死,山谷里密密麻麻站满了人,我们洞门口就有一圈人围着转。我们吓得一晚上没睡觉,开了几枪没反应。第二天早上,我们点了烟,倒了酒,把拿的东西又放回山谷,第二天晚上就再没看见那种景象了。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们所见的东西是不是只是我们的幻觉。你这个玉玺不错,送我算了!”

        曹大棒子一听,赶紧把玉玺从黄团手里拿回来,说:“一个学校的,不分彼此,你混得不错,要拿就拿个完整的,破的就放师哥这儿吧。”黄团说:“逗你玩,你还当真了。你知道么,九队昨天也看见那条龙了。他们调试钻机,挖储水坑的时候,十多个人都看见了,打了几梭子,那条龙直接潜下去了。”曹大棒子说:“不行调几个火箭弹进来,直接炸死算了。”黄团看了看曹大棒子说:“这个东西也不是一天就那么大,它只要不上岸搞事,大家相安无事就算了。”我看看曹大棒子说:“回去睡吧,明早继续挖。”

        这时,外面哨子声响了起来,只见在城墙上的哨兵喊道:“南区、东区都是人,你们快看!”曹大棒子、黄团和我赶紧爬到城墙上,看见南门那块儿、东门那块儿都是人影在晃悠,但很模糊。九队带队的徐参谋长打来电话,声音都变了:“我们这边看见好多人在周围晃,你们能看见吗?怎么办?”

        黄团说:“有什么可怕的,又不会对你开枪,我们这边枪是全部上膛的。”曹大棒子说:“出去转转,你们当兵的敢不敢啊?”黄团抓起枪就朝外走去,对门口几个哨兵说:“走,我们去九队看看去。”

        曹大棒子和我一人拿个工兵铁锨跟着走了出去,九队离大本营也就三百米,因为是钻机队,驻地人很少。就在这块三百米的废墟上,一串串的人影排成直线在走,像好多人在菜市场买菜。黄团就直直穿过那一排人影,感觉就像两个世界的人在寻找一个交集,彼此都想触摸到对方,却可望而不可即。月亮很亮很圆,这种感觉十分神奇,没半点恐惧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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