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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大汉迷冢——徐州的盗墓故事》--彭城大黄瓜----(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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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9 11:43: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四章 管饱之交
  郑路出了警局,来到海云大厦,已近中午时分,见行人熙来攘往,甚是繁华,信步而行,突然间闻到一股香气,乃牛油和着拉面的气味。他大半天没吃东西了,早已甚是饥饿,当下循着香气寻去,转了一个弯,只见路东矗立着一座饭馆,招牌上写着“兰州牛肉拉面”六个大字。招牌年深月久,被烟熏成一团漆黑,六个金字却闪烁发光,阵阵面香从饭馆里飘将出来。
  他上得楼来,服务员过来招呼。郑路要了十碗拉面,拿起筷子刚要吃,只觉西首座上一条胖汉回过头来,两道冷电似的目光霍地在他脸上转了两转。郑路见这人身材甚是肥胖,五十来岁年纪,身穿加大XXXXXXL号的全棉T恤,T恤上印着一行大字:”我只吃饭不干活!”
  郑路心底暗暗喝了声采:“好一条胖汉!竟赶得上两个横纲级的相扑。似这条胖汉,才称得上‘脑满肠肥’四字!”忽地脑海中闪过在警队看过的石三的照片,不禁心头一动,也就愈发的留意起来。
  那胖汉桌上放着八盘熟牛肉,十大碗汤,十八碗拉面,此外更无别货。可见他便是吃喝,也是十分的豪迈自在。
  那胖汉向郑路瞧了两眼,便即转过头去,自行吃喝。郑路心念一动,便招呼服务员过来,指着那胖汉的背心说道:“这哥们的面钱都算在我这儿。”
  那胖汉听到郑路吩咐,回头微笑,点了点头,却不说话。郑路有心要和他攀谈几句,求打入海云集团内部,却不得其便。
  又吃了三碗面,只听得楼梯上脚步声响,走上两个人来,都是一身黑色T恤,T恤上印着一行小字:”我们只干活不吃饭!”二人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那胖汉只点了点头,并不起身还礼。
  那黑衣男子低声道:“老板,朱大磊他们约定今晚十二点,在云龙山西坡相会。”那胖汉点了点头,道:“时间有点小紧。”那黑衣男子道:“本来跟他们说,交易定于三日之后。但对方似乎知道咱们人民币不够,口出讥嘲之言,说道倘若没有人民币,今夜不去也行,别拿基里巴斯币出来现眼。”那胖汉点头道:“是了,你传言下去,今晚三更大伙儿在云龙山聚齐。咱们先到,等候对方前来赴约!”
  两人躬身答应,转身下楼。这三人说话声音极低,楼上其余食客谁都听不见,但郑路警队出身,耳聪目敏,再加上他对石三加倍留意,自然而然的每一句话都听见了。
  那胖汉有意无意的又向郑路一瞥,见他低头沉思,显是听到了自己的说话,突然间双目中精光暴亮,重重哼了一声。郑路吃了一惊,左手一颤,当的一响,面碗掉在地下,摔得粉碎。那胖汉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兄弟何事惊慌?请过来同吃一碗如何?”
  郑路笑道:“最好,最好!”吩咐服务员取过碗筷,移到胖汉桌前坐下,请问姓名。那胖汉笑道:“兄台何必明知故问?大家不拘形迹,吃上几碗,岂非大是妙事?待得敌我分明,便没有余味了。”郑路笑道:“哥们想必是认错了人,以为我是敌人。不过‘不拘形迹’四字,小弟最是喜欢,请啊,请啊!”端过一碗面,一吸而尽。
  那胖汉微笑道:“哥们儿倒也爽气,只不过你的碗太小。”叫道:“服务员,取两只洗脸盆来,下十锅拉面。”那服务员和郑路听到“十锅拉面”四字,都吓了一跳。服务员赔笑道:“先生,十锅拉面喝得完吗?”那胖汉指着郑路道:“这位朋友既肯请客,你何必给他省钱?十锅不够,下二十锅。”服务员笑道:“是!是!”过不多时,取过两只大号脸盆,一大锅面,放在桌上。
  那胖汉道:“满满的捞上两碗。”服务员依言捞了。这满满的两大碗面一捞,郑路登感小腹微涨,有些不大好受。他在警队之时,虽然饭量如牛,也没试过用这般大碗吃面,不由得眉头微皱。那胖汉笑道:“咱两个先来对吃十碗,如何?”
  郑路见他眼光中颇有讥嘲轻视之色,若是换作平时,他定然先客气客气,自称饭量不及,然后再大块朵颐,但转念又想:“这厮必是石三无疑,强中更有强中手,看他的饭量似乎不在我之下,我若不吃,便不能打入海云集团内部,也就不能完成打击盗墓的光荣使命,又如何对得起党和人民对我这么多年的培养!我虽然眼下不是太饿,最多也不过是撑死,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当即胸膛一挺,大声道:“在下舍命陪君子,待会饱后失态,哥哥莫怪。”说着端起一碗面来,哧溜哧溜的便吃了下去。
  那胖汉见他竟吃得这般豪爽,倒颇出意料之外,哈哈一笑,说道:“好爽快。”端起碗来,竟不用筷子,仰脖吸干,跟着便又捞了两大碗。
  郑路笑道:“好面,好面!”呼一口气,又将一盆面吸干。那胖汉也吃了一盆,再捞两盆。这一大盆便是十斤,郑路二十斤拉面下肚,便觉吃得急了,有点小撑,但仍然在想:“石三又怎么了?好了不起么?我怎可输给他?”端起第三碗面来,以闪电般的速度吃了个精光。放下脸盆,打了十来个饱嗝!
  那胖汉见他霎时之间饱态可掬,心下暗暗可笑,知他这第三盆面一下肚,不出片刻,非呕吐出来不可。
  郑路未吃第三盆面时,已感烦恶欲呕,待得又是五斤大面吃入腹中,五脏六腑似乎都被填满。他紧紧闭口,不让腹中面条呕将出来。只得闭目养神,使劲地回想自己吃不饱饭时的情形,只过得片刻,肚里便觉轻松,又过得一根烟功夫,竟是越想越饿,抓过脸盆又是一阵狂吃。那胖汉不禁暗暗生奇,笑道:“小兄弟饭量居然不弱,果然有些意思。”又捞了两大盆。
  郑路笑道:“我这饭量是因人而异。常言道:饭逢知己千碗少。这一大脸盆,我瞧也不过二十来碗,一千碗须得装上四五十脸盆才成。兄弟恐怕喝不了五十大盆啦。”说着便将跟前这一大盆面吃了下去。
  那胖汉见郑路漫不在乎的连尽十盆拉面,甚是欢喜,说道:“很好,很好,面逢知己千盆少,我先干为敬。”捞了两大盆,自己连干两盆,再给郑路捞了两盆。郑路轻描淡写、谈笑风生的吃了下去,吃这大面,直比吃凉粉蛙鱼还更潇洒。
  他二人这一赌面,登时惊动了楼上楼下的食客,连楼下的大厨、服务员,也都上楼来围在他二人桌旁观看。
  那胖汉道:“服务员,再下二十锅面来。”那服务员伸了伸舌头,这时但求看热闹,更不劝阻,便跑去锅前下面。
  郑路和那胖汉你一盆,我一盆,吃了个旗鼓相当,只一顿饭时分,两人各吃了三十多锅。
  郑路他连尽三十余锅,兀自面不改色,连饱屁都没放一个,心下好生钦佩,又见他神情豪迈,英风飒爽,不由得起了爱惜之心,寻思:“如此比拚下去,我自是有胜无败。但这汉子吃面过量,未免有伤身体。”堪堪喝到四十大锅时,说道:“哥哥,咱两个都已喝了四十锅了吧?”
  那胖汉笑道:“小兄弟倒还清醒得很,数目算得明白。”郑路笑道:“你我棋逢敌手,将遇良材,要分出胜败,只怕很不容易。这样吃下去,只弟身边的面钱却不够了。”伸手杯中,取出钱包,往桌上一掷,囊中羞涩,却是一望而知。
  那胖汉见了大笑,从身边摸出一叠钞票来,掷在桌上,携了郑路的手,说道:“咱们走吧!”
  郑路心中喜欢,他在警队从来就没吃过一顿饱饭,偶尔吃个半饱也总要遭人笑话,今日却以天生的饭量结识了胖汉,实是生平未有之奇。
  两人下得楼来,刚走了两步,路过一家包子铺,那胖汉肚子竟又咕咕叫了两声,当下停步,拿起一笼包子便吃将起来,郑路不肯示弱,抢过两笼也是一阵大嚼。那胖汉向他瞧了一眼,微微一笑,道:“好,咱们比比包子。”当即发筷疾夹。
  郑路夹出几筷,只因夹得急了,手腕一滑,险些将包子夹掉,乘势向左斜出半尺,斜斜地连插了三个包子,他无意滑了这一步,居然抢先了两只,心中一喜,第二筷又是一个斜插,不多时便即追上了那胖汉。两人并肩而立,各守十笼,只听得风声呼呼,却是筷子的破空之响。
  郑路一心要和石三比试饭量,这时如箭在弦,不能不发,只有尽力而为,一筷筷地插将出去,那胖汉到底吃了多少,却全然的顾不到了。
  那胖汉甩开大嘴,越吃越快,顷刻间便远远赶在郑路之前,但只要稍缓得几口气,郑路便即追了上来。那胖汉斜眼相睨,见郑路风卷残云,犹如鲸吞狼咽一般,心下暗暗佩服,加快几口,又将他抛在后面,但郑路不久又即追上。这么试了几次,那胖汉已知郑路饭量之巨,犹胜于己,要在十数笼内胜过他并不为难,一比到三四十笼,胜败之数就难说得很,比到六十笼之外,自己非输不可。他哈哈一笑,停止说道:“王笑先生,石三今日可服你啦。关庄王笑,果然名不虚传。”
  郑路塞得满口包子,听他叫自己为“王笑先生”,忙道:“小弟姓郑名路,哥哥认错人了。”
  那胖汉神色诧异,说道:“什么?你……你不是王笑王先生?”
  郑路微笑道:“小弟来到海云,每日里多闻王笑王先生的大名,实是仰慕得紧,只是至今无缘得见。”心下寻思:“这王笑也不知是何许人也,想必也是个饭桶吧。”想到这里,佯装问道:“哥哥自道姓名,可是姓石名三么?”
  那胖汉惊诧之色尚未尽去,说道:“正是。”郑路道:“小弟住在天桥东,今天认识哥哥,真是荣幸之至。”石三沉吟道:“嗯,你是天桥东人士,难怪,难怪。天桥东藏龙卧虎出人才啊,野狼峪七匹狼便都是响当当的人物!郑路兄弟,你到海云集团有何贵干?可是要修理电脑么?”
  郑路道:“说来惭愧,小弟大学毕业不久,是来找工作的.”当下编了一通谎话,唬得石三又惊又喜,说道:“郑老弟,你何不早说,我就是海云集团的老总,你这人十分直爽,我生平从所未遇,你我一见如故,咱俩结为金兰兄弟如何?只要你愿意,明天我就让你当副总!”郑路喜道:“小弟求之不得。”两人叙了年岁,石三比郑路大了三十一岁,自然是兄长了。当下撮土为香,向天拜了八拜,一个口称“贤弟”,一个连叫“大哥”,均是不胜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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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09-7-29 13:47:02 | 显示全部楼层
总算更新了啊,感谢楼上,+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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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9 19:47:47 | 显示全部楼层
虽然还未看,先支持支持~~~~~~~~~~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10-6-16 08:50:00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最新感言


年来动向及谢友人书

  屈指算来,竟有近一年没有更新了,今天更新了一章,特意到后台看了看,收藏居然一个没掉,面对书友的支持,实在是惭愧。

  回首过去的一年,真是一言难尽,经历了身边同事的生离死别,感叹人生短暂,作为男人大丈夫,应该趁着年轻,创出一番事业来。从辞职到创业,我只用了一天考虑,却为此付出了整整一年的光阴,这一年来,我整日忙忙碌碌,却没有给家里支付一分钱的开销,现在算是守得云开,生意日趋稳定,收入也相对打工时丰厚了不少,最主要的是,我女儿长大了,不需要我再洗尿片了,时间相对充裕,也终于能够安心坐下来写点文字。

  现在再来写这本《大汉迷冢》,心境竟与往日大不相同,当年与子房山七匹狼朝夕相处,把酒言欢的情形,已然是一去不返,偶尔相聚,也是喜酒喜面,终不得尽兴,喝酒时的谈资也不再是女人和性,而是工作、孩子、托儿所和保险,也许,我们真的老了。

  我时常觉得,以我现在的阅历,不再适合写这种文字,我告诉自己随时要开一本新书,很用心地去写,要有逻辑,有文笔、有深度、有内涵。但是这本《大汉迷冢》我会一直写下去,不会太监,不会再长期断更,不会烂尾,甚至不会有结尾,因为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居八九,若干年后,再点开这本书,开心的笑一笑,时刻提醒自己,原来生活是平淡且美好的。

  最后,再次感谢这一年来坚持等我的书友,谢谢!

  七里彭黄

  2010年5月29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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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6 08:52: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五章 齐熊之福

  郑路随了石三回到海云大厦,好容易等到天黑,石三用两张人民币中间夹一叠基里巴斯币的方法,狠狠地装了一大手提箱现金,开了四辆加长奥拓,来到云龙山西下坡,单等朱大磊他们接头。郑路暗中通知重案六处盗墓组黑组长做好埋伏,只要他们钱货两清,就亮出身份,来个一网打尽,可惜溜溜等了一夜,连朱大磊他们的毛也没等着,眼见东天泛白,石三大叫上当,开着车队到两来风吃早点去了。自至之后,郑路整日和石三称兄道弟,在海云大厦卧了一个多月的底,每天吃吃喝喝,倒也逍遥快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王不畏揍了鹿三,自回了野狼峪,顺道在山下买了只钟记油烫鸭,心想趁着朱大磊、陈小二、夏小春三个人住院,其他人在医院照顾的空儿,一个人好好咪西咪西,痛痛快快地吃个独食。谁知道一推门就傻了半截,但见满屋烟雾缭绕,朱小勇、张韬韬、阿潘、仁义四个围坐一圈正搓着麻将,王瑞麟光着膀子在地上做俯卧撑,马格比蜷缩在门边的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剪着脚趾甲,还时不时地凑到鼻间闻闻。

  王不畏有心将鸭子藏起来,已然来不及了,只见马格比用力嗅了两下,两眼精光一闪:“What‘sthat?Oh!MyGod!Duck!!!”将指甲刀往沙发上一扔,飞身欲抢。

  王不畏高举鸭子闪过一旁:“你里娘洗手了吗?”

  马格比嘿嘿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将手往衣服上胡乱抹了两下,一把抓住鸭头,说时迟,那时快,斜刺里飞出五道黑影,朱小勇、章韬韬各持一只鸭腿、阿潘、仁义各抓了一只鸭翅,王瑞麟死死抠住鸭屁股,齐齐发一声喊,一只油烫鸭生生地被撕作六份。

  王不畏两手空空倒弄了一手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大磊哥、小二、小春现在躺在床上没人管,你们倒吃得挺欢,还有没有良心,还有没有义气!”

  朱小勇啃着鸭腿:“没事,他们插着导尿管、打着葡萄糖,吃喝拉撒都不要问事,不畏,你买鸭子要辣椒粉了没,光这样吃不够味!”

  王不畏气急败坏,胸膛起伏,捏紧了拳头燃烧着小宇宙,随时准备大开杀戒,便在此时,一道黑影冲进屋来,扑落尘埃,只撞得王不畏一个踉跄。

  众人低头看去,却是张犷雷身边的小道僮,这厮仰面朝天、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气喘如牛,显是累得不轻。

  朱小勇见那道童上气不接下屁,忙让章韬韬倒了杯水,道童接过来咕嘟嘟喝了个底朝天,抹了抹嘴,又狠狠地喘了两口粗气才道: “大……大事不好了,俺师傅,俺师傅被他们捉了去了!”

  朱小勇闻言,顿觉五雷轰顶一般:“你说什么,张道长被捉了,哪个派出所?”

  道童面露异色:“不是派出所,是,是动物园”

  众人如坠五里雾中,朱小勇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来。”

  道童连说带比划,唾沫横飞,说了好半天才说了个大概。

  原来章犷雷在七星洞中,闲来无事,便在树根之下盘膝而坐、五心向天,恍惚间刚要入定,忽然背后一阵骚骨奇痒,挺背往树根上狠命一蹭,只听吱啦一声,后背衣衫上划出一道长长地月牙形的口子。慌地脱下道袍,让僮儿取来花镜和针线,比划了两下,眼见得缝不上了,心疼不已,长叹一声,俯身往树洞深入掏了半天,掏出一个塑料袋,皱皱巴巴数了二百块零钱,下山到戏马台布市,准备扯块布做个新道袍穿穿。

  戏马台做衣服那是立等可取,章犷雷喝了一瓶蜂蜜的工夫,道袍就做好了,钻进试衣间去试穿,到了试衣间内,不照镜子还则罢了,一照之下,满身罡毛暴长,张犷雷心头大骇,想喊却喊不出来,眼见镜中,不消一刻钟点,好好一个道长就变成了活狗熊。

  有看官问了:“作者你有没有文化?YY也要有个度,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能说变成狗熊就变成狗熊了,这不是在放屁么!”

  在这里我很痛心地告诉发出此问的看官,你们的生物老师死得太早了,就让我来为你们补上这一课罢!

  生物在生长的过程中,形态发生转变的过程,叫做变态。变态又分为完全变态和不完全变态,章犷雷这种变态属于完全变态,在自然界中也有例子,比如桑蚕变成蛹再变成蛾,蝌蚪变成青蛙等等。只不过变态这种形式在哺乳动物中非常罕见,但是罕见不代表没有,什么?你们非要我举个例子,呵呵,章犷雷就是!

  言归正传,那布店老板见章犷雷进了试衣间,整整半个小时还不出来,心头奇怪,在门口喊了两声,却没人答应,只听见有什么东西喘着粗气,心中骇异,找竹杆把帘子一挑,定睛一看,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章犷雷心头明白,苦于口不能言,当下一不做,二不休,挥着熊掌夺门而出。

  这下整个市场乱作一乱,小孩吓得直哭,尖叫声此起彼伏,章犷雷东奔西突,好容易找到出口,奔到解放路上,顿时交通瘫痪。

  有胆大的拔通了110,三分钟不到警车呼啸而至,警察一下车,也傻了,商议了半天,给动物园打了个电话。

  动物园闻讯,派出几名砖家带着工作人员赶到现场,用麻醉枪一枪撂倒,拿网兜套住,抬上汽车就回去了。这就是事情的始末。

  众人听罢,都是唏嘘不止,刚要说话,偏巧电视里正播出这条新闻,连忙凑在一起去看。

  主持人:“观众朋友们你们好,现在是徐州新闻直通车,今天下午两点三十分,在戏马台布匹批发市场出现了一头狗熊,引起骚乱,现在场面已被控制住,目前这头黑熊被打了麻醉枪后治服,送往徐州彭祖园。我们现场采访了几位目击者!”

  目击者1:“我靠,你是里娘没见着,舌头伸多长,口喽水沥喽多长,真里娘吓死人了!”

  目击者2:“一开始都没注意,谁知道是狗黑子,前两天对面超市还有扮灰太狼搞促销的,都心想是人装的来,”

  目击者3:“啊,呜呜呜……我再也不到戏马台来了,妈妈,回家……呜呜呜”

  画面切回主持人:“这头熊是什么品种,是从哪里来的呢,就这个问题我们采访一下动物砖家。”

  砖家:“这头熊体长不到170CM,雄性,已经成年,体胖颈短,头部短圆,眼小,鼻、唇裸露无毛,我们初步判断是个头比较大的马来熊,从这头熊穿着内裤这一点来看,应该是人工驯养过的,或者说是从哪个马戏团跑出来的,由于马来熊是国家一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我们如果找到这个马戏团,一定要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

  主持人:“请问以后打算怎么安置这头熊?”

  砖家:“目前我们徐州动物园一共引进了八只马来熊,可惜均是雌性,这头雄性马来熊对我们研究野生马来熊的人工繁育将会起到很大的作用,嘿嘿嘿!!!”砖家的笑声听起来非常不纯洁。

  主持人:“黑熊突现闹市,砖家出手治服,事态如何发展?新闻直通车,与您共同观注”

  朱小勇关了电视,众人聚在一起,商议了一下,朱小勇戴上墨镜帽子,遮掩兔形,带着众人即刻起程赶往动物园。

  动物园的熊山被游人围得水泄不通,众人挤了半天才挤了进去,阿潘、仁义伸长了脖子,大喊:“章道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你在哪里?”

  众游人好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们,他俩也不以为意,仍是拼命大喊,过不多时,从熊山内转出一头大熊,激动地奔过来,抬头大吼不休。

  朱小勇心念一动:“天呐,这就是章犷雷吗?”念头刚落,便觉耳际有人说话:“小勇,我就是章犷雷,现在熊罴之症大作,已经不能人言。好在你中了兔蛊,也是半人半兽之体,所以我可以用道门通心DA法告诉你知晓,别人是听不见的,你记住了,要治好你我二人的病症,这世上绝无良方,唯有倒开天罡奎河墓,找到太婆天笈,或许能有一线希望!”

  朱小勇心中暗道:“章道长,现在大磊哥生死未卜,我哪有时间去倒什么斗,盗什么墓。再说你现在不也挺好的,有吃有喝不要花钱,妻妾成群,实在令人羡慕啊!”

  章犷雷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小勇,我变成狗熊倒也罢了,毕竟不愁吃喝,碰到加餐还有蜂蜜喝。你想过没有,你要是变成兔子该怎么办?哪家动物园也不会养你,到时候你求天不应,求地不灵,后悔也来不及了。”

  朱小勇闻言,面色突变,冷汗直流,正色道:“章道长,你放心,我拼了这条命,也要将太婆天笈搞到手,你且在这里安心呆上一年半载,等我的好消息。”

  章犷雷点点熊头,扭转身躯,默默爬到假山后面去了,朱小勇隐隐听到章犷雷的心声:“我的心又悲,心又痛,八个母熊如豺狼恶虎,人家说我享尽齐熊福,其实空虚寂寞谁人知啊谁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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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6 08:52: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六章天山雪莲

  朱小勇他们离开动物园,回到野狼峪,接到医院的急电,说朱大磊、陈小二、夏小春三个人病情突然恶化,随时有呃屁的可能,不敢怠慢,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

  此时三人已经住进了ICU重症监护室,任何人不准探视,朱小勇急得不得了,找到三个人的主治医师询问情况。

  王不畏性如烈火,一把抓住医生的衣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不行了,你他娘的就没给好好治!”

  医生很蔑视地看着王不畏:“请你放手!这里是医院”

  朱小勇连忙将王不畏拉到一边,问医生道:“医生,他脾气大,你别见怪,我大磊哥他们到底怎么样了,还有救吗?”

  医生摇了摇头:“轻者踮脚,重者股骨头坏死,晚期就是植物人!”

  朱小勇奇道:“不说是肾结石吗,关股骨头什么事?”

  医生很生气:“转移了,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我说他是股骨头坏死他就是股骨头坏死,我说他是植物人,他就肯定是植物人!我建议你们还是赶快把他们领走吧!”

  众人没有办法,只好办了出院手续,刚出医院大门,忽然想起了江湖医神孙小疯,此时死马当活马医,怎么说也得碰碰运气,直奔火车东站,七拐八弯到了孙小疯家里。

  孙小疯正在坐诊,众人不便打扰,站立一旁观看,只听孙小疯道:“张嘴!”那病号乖乖张嘴,“伸舌头”那病号依言照做,将舌头伸得老长,孙小疯眯缝着眼看了半天,才道:“舌腻苔重,脾胃失调、湿热下注,气涩壅结,久而必痔,我有荣昌宝贴一副,拿回去贴于肚脐,三日保你痊愈,注意,半月之内,万不可爆菊哟!”

  那病号捂着腮帮子:“大夫,你没看错吧,我里娘是溃疡!”

  孙小疯拍了拍头:“我靠!I,m太他妈SORRY了,这两天练功练的,脑子都糊涂了,给你开点西瓜霜吧!”

  病号抓起药来,也不付诊金,骂骂咧咧地走了,孙小疯长叹一声,将医箱收好,抬头一看,正与朱小勇他们打了个照面。

  孙小疯不看别人,上前将阿潘一把抓住:“呵呵,踏破铁鞋无觅处,我可逮着你了,快告诉我,那秘笈究竟该如何练法?”

  阿潘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秘籍?”

  孙小疯道:“就是那个九天十地,菩萨摇头怕怕,霹雳金光雷电掌啊”

  阿潘这才恍然大悟,却有心继续玩他:“你练了么,怎么练的?”

  孙小疯喃喃道:“我想不通啊!王旁青头戋五一,土士二干十寸雨,大犬三羊古石厂,木丁西,工戈草头又框七,他妈的狗屁不通啊!”

  阿潘道:“你救活我这三个兄弟,我就传授你心法,怎么样?”

  孙小疯小眼一亮:“君子一言”

  阿潘道:“快马一鞭”

  孙小疯道:“好,我马上就给他们瞧病”,说完将朱大磊、陈小二、夏小春脱光了,翻过来掉过去仔细检查了一遍,时而点头,时而摇头,突然眉头大皱,叹了口气道:“老夫只能用针灸药石暂时延住他们的牲命,要彻底治好,只有一个办法。”

  众人急道:“什么办法?快说!”

  孙小疯道:“只有想办法采到天山雪莲,拿回来给他们下挂面吃才行。一定要真正天山上野生的雪莲,别的地方或者是人工培育的都不顶用。不过这天山雪莲生在塞北苦寒之地,冰渍岩缝之中,而且以天山之大,无异于大海捞针,希望极其渺茫,看来朱大磊他们难逃此劫了!”

  朱小勇道:“医神,你看如果不用天山雪莲,你能治到几成?我们要求不高,能走能跑能大跳就行。”

  孙小疯摇头道:“难啊,轻者踮脚,重者股骨头坏死,晚期就是植物人!”

  朱小勇心说,我靠,合着这治病的地方都是赵本山开的。嘴上却道,“既然如此,我大磊哥他们就劳烦孙大夫照顾,我们兄弟这就回家安排一下,即日起程到天山走上一趟。”

  孙小疯道:“你说照顾就照顾,我有什么好处?”

  阿潘道:“等我们回家,我把全部的心法一点不剩的全部教给你,绝不藏私!”

  孙小疯沉吟片刻,点头道:“好罢!不过我这里人手不够,你们需留下两个人来帮忙打理才行!”

  朱小勇考虑了半天,才道:“韬韬,瑞麟,你们俩留下来好好照顾着,孙大夫说什么你们就照着做,一定要让我们没有后顾之忧,能做到吗?”

  章韬韬道:“小勇哥,你就放心吧”

  王瑞麟傻笑一声:“中,照顾人有意义!”

  朱小勇安排妥当,辞别孙小疯,带着众人回到野狼峪,开始坐镇指挥:“这次去天山采莲,事关重大,不容有失,我准备带阿潘、仁义和王不畏去,至于马格比,嗯!你还是回矿大上课去吧!”

  马格比大叫一声:“NO!WHY?Ihavemoney!!money!!!”

  朱小勇转念一想,我怎么这么糊涂,这么多人去天山,光火车票钱就不轻,马格比这个财神爷可不能放走,于是便道:“格比,那你就和我们一起去吧,多带点钱!”

  一提到钱,众人都是眼前一亮,立刻来了精神,阿潘道:“勇哥,我觉得是不是应该和孙神经、石老板他们打个招呼,要不坑他们点东西,就这么走,我总感觉过意不去。”

  朱小勇点头道:“贤弟言之有理!”于是各拿电话,挨个通知了一遍,要求明天一早,子房山上集合,要求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借钱捧个钱场。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朱小勇带着阿潘、仁义、王不畏、马格比收拾行装,将紫青咸鱼宝剑,秀芥丹、牛黄解毒丸,天魔沁血珠、番天印鉴打包捆好,又买了些王老吉、火腿肠、方便面,一切准备妥当,直等到正午时分,还不见有人来,一打电话都关机,仁义仰天长叹:“他妈的这些人真现实啊!”王不畏一拍桌子:“勇哥,你昨天电话里就不该提钱,你要说请吃饭,他们天不亮就得来排队,只要进了子房山的地界,就由不得他们了”

  马格比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伸出中指比划着:“Sonofbitch■请息怒■!■请息怒■!”

  朱小勇摆手道:“不畏、格比,你们这就不对了,他们不仁,我们不能不义,背后这样骂人家,没得降了我们兄弟的档次。”

  正说话间,便听山下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抬眼望去,红旗招展是人山人海,却不知是哪路人马。

  朱小勇激动不已,赶忙带队前去迎接,近前一看,但见男女老少,成群结队,黑压压一片,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都是子房山附近的乡亲,队伍前面两个壮男高举一对双花大红棍,各缠一挂两万响的大地红,紧随其后却有一对高声喇叭,反来覆去的放着:

  “咱们老百姓呀,今儿个要高兴

  咱们老百姓呀,今儿个要高兴

  咱们那个老百姓,今儿个要高兴

  咱们那个老百姓呀吼嘿,今儿要高兴”

  俗话说,人要一张脸,树要一张皮,朱小勇他们再不要脸,见到眼前这种场面,也都是面沉似水,一言不发,马格比听不懂,跟着音乐哼着:“高兴,嘿嘿,高兴!”一边哼一边跳起来街舞。早被阿潘一把拉过来:“笨蛋,他们骂咱们呢!”

  朱小勇强压怒火,向四方抱了抱拳道:“各位父老乡亲,我朱小勇纵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也没必要摆出这个阵势来吧,这算什么?简直是赤裸裸的污辱,你们要道歉。”

  王不畏横跨一步,挡在朱小勇面前,挥拳怒喝:“不道歉就揍!”

  话音未落,人群中闪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娘,拄着拐杖,颤颤微微走上去抚摸着朱小勇的脸道:“孩啊,听说你们要走了?”

  朱小勇点头道:“是啊,大娘,您放心,我们办完事就会回来的”

  老大娘弯腰咳嗽两声,手捶胸口:“你们要走了,大娘心里高兴啊!能不回来就别回来了!大娘这把老骨头,估计也撑不了几年了,你们就让大娘过几年消停日子吧!” 说着指了指身后的一个大包袱,“这是子房山的乡亲们给你们准备的盐豆子、鸡蛋什么的,留你们路上吃,可别再偷了,外面不比自己家,偷东西是要坐牢的,记住了吗,孩?”

  朱小勇听着,心里百感交集,感动的热泪盈眶,紧紧握住大娘那生满老茧的手,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哽咽了半天,回头用力地挥了挥手:“弟兄们,我们一定不能辜负乡亲们的希望,拿包袱,这就走人!”

  众人下得山来,迎面又来了一队人马,定睛看去,却是高家屯小学的猪校长带着全校师生赶来为他们送行,朱小勇感慨万千:“想不到最后真心送我们的,竟然是一群妖怪!”张韬韬、王瑞麟也从孙小疯那里赶来相送,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一行人进了车站,更是依依不舍,相拥而泣,天受其感,竟也飘起几丝小雨,更增几分惆怅,忽然锣鼓声起,猪校长指挥高家屯小学的全体学生,高歌一曲,为他们壮行:

  “一送(里格)小勇,(介支个)下了山,

  秋风(里格)细雨,(介支个)缠绵绵.

  山上(里格)野狼,声声哀号叫,

  树树(里格)梧桐,叶呀叶落光,

  问一声兄弟,小勇啊,

  几时(里格)人马,(介支个)再回山。

  三送(里格)阿潘,(介支个)到月台,

  山上(里格)盐豆,(介支个)金灿灿,

  盐豆粒子(介支个)群众晒,

  晒好盐豆,咱们兄弟搬,

  紧紧拉住阿潘手,阿潘啊,

  偷来的豆子,(介支个)有点咸.

  五送(里格)仁义,(介支个)上了车,

  苍蝇(里格)嗡嗡,(介支个)空中过.

  苍蝇 (里格)能够,捎来书信,

  鸿雁(里格)飞到,天涯与海角,

  千言万语嘱咐,仁义啊,

  捎书(里格)多把,(介支个)情况说.

  七送(里格)兄弟,(介支个)王不畏,

  站上(里格)车儿,(介支个)穿梭忙.

  我们几个(介支个)车边站,

  兄弟相送泪汪汪,深情似海不能忘,

  不畏啊,采莲成功,(介支个)早归乡.

  九送小马,上大道.

  锣儿无声鼓不敲,鼓不敲.

  双双(里格)拉着黑黑的手,

  心象(里格)黄连,脸在笑.

  国际友情怎能忘,小马啊,

  盼望(里格)早日,(介支个)传捷报.

  十送(里格)大队,(介支个)子房山,

  子房(里格)山上,(介支个)搭高台.

  台高(里格)十丈,白玉柱,

  雕龙(里格)画凤,放呀放光彩,

  朝也盼来晚也想,兄弟们啊,

  这台(里格)名叫(介支个)望狼台。

  ……

  歌声渐远,火车北去,此一去山遥路远,日久年深,不知几时才能回返,更不知要遭受多少劫难,但是情与义,值千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们也九死其犹未悔。后人为了记颂这段情义,专门为他们写了一首歌,歌词如下:

  马格比,走得急,小跑朱小勇大跳三兄弟,天山采莲不容易,一走就是几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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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6 08:53: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七章 运交华盖

  众人见火车去得远了,互相打个招呼,也就各自散了。

  章韬韬和王瑞麟回到孙小疯家,守着朱大磊的床边沉沉睡去。

  这一觉好睡,直睡到日上三午,二人才迷迷糊糊地起床,刷完牙洗完脸,刚要出门,正碰到孙小疯从外面采药回来。

  孙小疯一见二人就开始发飚:“你们两个混蛋,昨天晚上跑哪去了,想累死老夫不成?”

  章韬韬道:“我们送小勇哥他们上火车,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死过去了,就没喊你。”

  孙小疯显出非常惊愕的样子:“送他们上火车,他们没事坐火车上哪儿去?”

  章韬韬更是满头雾水:“靠,不是你让他们上天山采雪莲去的吗?”

  孙小疯露出特别无辜的表情:“放狗屁,我什么时候那么说过。”

  章韬韬闻听此言,只觉得天眩地转:“孙大夫,做人要厚道,你让我们去找天山雪莲,还说那天山雪莲长在塞北苦寒之地,冰渍岩缝之中,要想找到难如登天什么的”

  孙小疯一拍大腿:“我靠,我里娘吹牛逼的,他们还真去了!到火车站旁边的天山大药房,二十块钱一斤,保熟保甜。”说着掏出手机,拨打朱小勇的电话,没人接,又给阿潘、仁义、王不畏和马格比挨个打了一个,都没人接听,遂将手机收起,骂道:“一群蠢货!·”

  章韬韬道:“别打了,这会恐怕都到了乌鲁木齐了”

  ……

  再说朱小勇、王不畏、阿潘、仁义、马格比五个高人上了火车,见车上人山人海,接踵摩肩,连下脚的空都没有,五人施展出浑身解数,挤到补票车厢,朱小勇上去登记,发现卧铺排票竟排了九十多个人名,心想有枣没枣打一竿子试试,哀叹一声,签上五个人的大名,蜷缩在车厢的角落里呼呼大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厢里的大喇叭响走:“乘客迈克格拉马比,乘客迈克格拉马比,请持身份证件到卧铺区办理补票手续”

  马格比此时缩在地上睡得是嘴歪眼斜,阿潘一拳把他捶醒:“马格比,喊你补票去了”

  马格比睡眼醒松,抹了抹口水,打着呵欠往卧铺区挤去。

  众人心花怒放,马格比一过,后面肯定就是我们了,满怀希望地等了三个多钟头,愣是没动静。

  王不畏率先沉不住气,用力挤到补票区: “喂,还有卧铺没?”

  乘务员白了他一眼,爱搭不理地道:“没了!”

  王不畏火冒三丈:“放屁!马格比都进去了”

  乘务员脸色微变:“这位同志,你怎么骂人?”

  朱小勇怕王不畏惹事,也跟了过来,连忙插嘴道:“同志,别误会,他刚才说的马格比,登记的名字叫迈克格拉马比,是我们的朋友,就是刚才补到卧铺票的那个黑人。我们就想问问什么时候能轮得到我们。”

  乘务员翻了翻单子:“你们再等等吧,你们的情况不同,那个迈克格拉马比享受外宾待遇,按惯例是不需要等的。”

  朱小勇仔细品了品乘务员的这番话,越品越不是滋味,若换个别的外国人,也就罢了,这个马格比竟敢在七匹狼面前充洋大人,这口气说什么也咽不下去。当即摆出一副领导的样子:“小同志,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西方列强在中国的火车上拿着几本护照就能霸占一张卧铺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王不畏学着李小龙的样子指着乘务员的鼻子蹦来蹦去:“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中国人不是东亚病夫!”

  乘务员见四人来者不善,也不多说,按下警报器,眨眼之间,四人就被闻讯赶来的乘警团团围住。

  为首的一个乘警看了看朱小勇:“身份证拿出来!”

  朱小勇好汉不吃眼前亏,乖乖地掏出身份证

  乘警看了一眼身份证,又看了看朱小勇:“帽子摘掉,墨镜摘掉”

  朱小勇的脑袋嗡地一声就大了三圈,心想我若是摘了帽子、墨镜,那还了得,还不被人当妖怪捉了去。一时间六神无主,过了好半天才吱唔道:“警察同志,此地人多眼杂,诸多不便,不如我们找个没事的地方……”

  “少废话,让你摘下来就摘下来!”

  朱小勇嘿嘿冷笑:“摘就摘,谁怕谁,你只要舍得死我就舍得埋!”说完脱帽摘镜,现如本尊,端的是好相貌,何以见得,有诗为证: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和青菜,蹦蹦跳跳真可爱”

  饶是那老警官走过南、闯过北,火车道上挨过摔,蓦地到这副尊容,也是倒抽一口凉气,叫了一声:“阿囊死给!”脚跟发软差点坐倒在地。

  车厢里鸦雀无声,过了大约半分钟时间,数十名乘客加上乘务员、乘警齐声尖叫,场面一时失控。

  老警官竭力平定自己的情绪,用尽吃奶的力气断喝一声:“安静!”好半天,沸反盈开的车厢才算慢慢平静下来,老警官用手将四人挨个点指:“车到下一站,全部带走!”

  列车在一个不知名的小站停了下来,朱小勇、王不畏、阿潘、仁义被乘警羁押下车,到警务室交待问题。

  讯问了多半天,确认了四人不是网上逃犯,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扰乱公共交通工具上的秩序”的条例,将四人行政拘留10日,暂扣所有随身物品。

  ……

  马格比躺在宽大的软卧车厢里,舒服的不知今夕是何年,一觉睡到昏天黑地,再睁开眼的时候,车已经到了终点站——乌鲁木齐。

  马格比站在乌鲁木齐车站门口牵衣顿足拦道哭,拔剑四顾心茫然,拦住一个路人就问:“Whereisit?tellme!”就是没人愿意理他,掏出手机一看,没电了,好容易找到一个公用电话,给朱小勇他们联系,都是光响没人接,实在没办法,给章韬韬打了一个电话。

  章韬韬一听是他:“我的个天来!马格比,你们现在在哪?雪莲不要采了,快点回来!”

  马格比都快哭出来了:“小勇……不见了……手机打不通”

  章韬韬道:“你现在在哪?”

  马格比道:“Idon‘tkown.鸟什么木什么,WhatshouldIdo”

  章韬韬道:“少扯鸟语,老子听不懂,你买张回程票赶紧回来吧!”

  马格比道:“那,怎么办?小勇哥……”

  章韬韬道:“你就别操心了,这几个家伙脸皮腚厚,走到哪都吃不了亏!”

  马格比挂掉电话,买票自回徐州不提。

  再说朱小勇他们,在拘留所掰着手指头过日子,好不容易十天期满,被放了出来。

  四个人出了拘留所的大门,把身上翻了个底朝天,一分钱也没翻着,现在是八袖清风,好不凄凉。

  朱小勇道:“我的手机没电了,谁的手机还有电,让家里汇些钱来。”

  仁义、王不畏掏出手机,低头无语。阿潘得意言道:“我的手机待机时间长,半年不充电都没事”,掏出手机拔了两下,面如土色:“我靠,欠费了!”

  王不畏不住地埋怨:“我就说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筐里,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马格比这家伙带着钱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咱们弟兄就他娘的喝西北风吧!”

  朱小勇大手一挥:“兄弟们,咱们不能自乱了阵脚,常言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为兄还有一个办法,随我来”说完领着众人回头折返,又进了拘留所。

  拘留所的警官一见他们,就是一愣:“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朱小勇面露难色:“警官,你看能不能把我们几个当成盲流遣返回去,我们,实在是……实在是没钱了!”

  警官微微含笑:“对不起,收容遣返不归我们管,怎么回去你们自己想办法,还有,出了大门不要回头,这是拘留所的规矩,希望你们以后能够洗新革面,好好做人。”

  四个人没有办法,只好重新出门,此时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在这陌生的城市里饥肠辘辘,步履蹒跚,一直走到肯德基门前,闻着空气中隐隐飘来的薯条汉堡的香气,各自往吐里吞咽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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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6 13:52:25 | 显示全部楼层
云雾哥,天上地下,你就是唯一的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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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6 17:19:52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上夸张了,我也很喜欢这书,所以一直都在关注

近来大力金刚掌也恢复更新<鬼灵报告>了

有时在想,如果有一天,那些挖坑的作者都恢复更新了,那将多么幸福啊

[ 本帖最后由 云雾飞舞 于 2010-6-16 17:2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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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7 18:24: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八章 黄沙万里

  四个人饿得头晕眼花,被薯条汉堡的香气引得神不守舍,恍恍惚惚就进了肯德基的大门,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抱着汉堡啃得正欢,四个人围着小孩团团坐定,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吃,一边看一边咽口水。

  那小孩正吃得如痴如醉,忽然身边多了这四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颇有些不自在,抱着汉堡,躲到另一个位置,坐倒只顾自吃。

  王不畏抹了抹口水,将桌子一拍:“老子受不了了!左右是个死,抢他娘的!”

  阿潘、仁义挽起袖子,跟着王不畏就要上,早被朱小勇死死拉住,正色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志者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我已经想好了,我们走回去!”说着拉了三人出了肯德基,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来到了马路中央。

  阿潘、仁义颇有些不情不愿,面露难色:“几千里路就这么走着回去,未免太儿戏了吧大哥?”

  朱小勇望着朗朗明月,吟道:“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滂沱走泥丸,金沙水拍去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更喜泯山千里雪,三军过后竟开颜”

  王不畏无限敬仰地看着朱小勇,喃喃自语:“毛……主……席!”

  ……

  于是一行四人,踏上了回家的漫漫征程,此正是:

  一年年含辛茹苦经冬夏,

  几万里风霜雨雪处处家。

  身上没带钱,

  如何能回家。

  鬓添白发,

  减损韶华,

  战胜了八十一难心不老,

  赢得了世代笑话是酬答。

  人生总有限,

  SB总无涯。

  SB总无涯……

  一路上都是荒无人烟,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日夜,四个人沿路吃草根,扒树皮,两脚起泡,七窍生烟,忽一日行至一处所在,但见万里黄沙,一望无垠,方走了数里,就辨不出东南西北,四人大惧,有心回退,却是四顾茫茫。

  四人又走了半日,愈发觉得饥渴难耐,可怜着眼之处,尽是黄沙,竟连草根树皮都寻觅不到,四人打开行李,除了法器药品,就没有能果腹的东西,阿潘、仁义饥不择食,抢过紫青咸鱼双剑张嘴便咬,却险些把门牙硌掉。

  朱小勇捡起天魔沁血珠,忽然有了主意,伸手摸了三下,口中念念有词:“项处项处,主人有难,快快现形!”

  只见一缕青烟,老粽子项处从天魔沁血珠中现出真身:“主人,咦,小勇唤我何事?”

  阿潘、仁义、王不畏异口同声:“我要喝水,我要鸡腿,我要可乐……”

  朱小勇道: “项处,我们兄弟饥渴难耐,你速想办法,变些吃喝出来”

  项处看了看四周,嘿嘿冷笑:“你当我是神仙,我里娘是粽子!我也饿了,还想吃人呢!”

  王不畏食量最大,此时早已饿得眼蓝,叱道:“小勇哥,你跟他址什么闲蛋,我瞅着他身上干不拉唧的倒有几两腊肉,不如咱们把他吃了吧!”

  阿潘、仁义抹了抹干裂地嘴唇:“不畏说得对,就是死在他手上,也得吃他两块肉,做个饱鬼”

  项处闻听此言,连忙往后蹦了两蹦:“别,别,我被果子狸咬过,不能吃,有事好商量,容我再想想。”,说着盘膝在沙地上坐倒,双手伸出食指在太阳穴处绕着圈,嘴里念念有词: “格滴格滴格滴格滴格滴格滴”,突然口中叮地一声,从地上跳将起来:“有了!”,说完起天罡,走北斗,口中念咒,以指作剑,顺势一指,但见项处所指之处沙堆急剧旋转,不多时,拘出一个土地出来,五短身材,精明干练,一出来便向众人打拱作揖:“亚和西木斯来日,巩萨母卡哇朗提!”

  朱小勇道:“你的,我的,听不懂,说汉语”

  土地道:“是,小神不知上仙驾到,有失远迎,还乞恕罪,未知上仙唤我有何吩咐?”

  朱小勇也不知他这演得是哪一出戏,只挥手说道:“啥也别说了,先给我们弟兄几个弄点吃的喝的来。”

  土地道声遵命,身体旋转,钻入沙堆去了,只消片刻功夫,便带了二十多个大馕,十五、六羊皮袋清水,两只哈密瓜还有几串玛奶葡萄回来

  众人也不多说,风卷残云,势如饿虎,眨眼之间吃的是干干净净。打着饱嗝,满意地拍着肚子。

  那土地见他们吃饱喝足,也不知从哪变出几个烟斗,一大包烟丝,双手捧着,递给朱小勇:“上仙,饭后一袋烟,赛过活神仙,这些莫合烟丝乃是小神多年珍藏,不成敬意,还请各位上仙笑纳。”

  众人哪曾想到还有烟抽,乐得嘴都合不上了,各点了一袋,吞云吐雾,好不惬意。

  一袋烟抽完,朱小勇拍着土地的肩膀:“这位兄弟真是够意思,来而不往非礼也,以后有什么用得到兄弟的地方,只管吱声便是。”

  此言一出,慌得那土地跪到尘埃:“几位乃是天上神宿,只合与那六丁六甲、四值功曹结交,小神无德无能,万不敢和上仙称兄道弟!只求他日重整三教,斩将封神的时候,几位念在小神膝前孝敬的份上,多多照顾则个。”

  这一席话,唬得几个人云山雾罩,不知所谓

  王不畏道:“你说什么?什么重整三教,什么斩将封神?”

  土地自知失言,连忙打个哈哈道:“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日后定见分晓”

  朱小勇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好多问,忽然想起一件急事,便问那土地道:“我兄弟四人欲回徐州,机缘巧合,流落于此,但不知此处是何所在,离徐州还有多远路程?”

  那土地言道:“禀上仙,此地乃是‘死亡之海’,有个名堂又唤作‘塔克拉玛干’纵横千里,皆是沙山沙海,这也就是几位上仙,若换作凡人,早就死上数遍了。距此东南十万八千里,便是徐州,想那徐州乃是千载龙兴之地,人流地氓之乡,小神早就心向往之,无奈职守在此,不敢擅离。”

  朱小勇见众兄弟吃喝得差不多了,原地歇息了一会,吹了半天牛逼,觉得差不多该起程赶路了,便对那土地道:“我们准备穿过这座沙漠,还得劳烦你帮忙带路。”

  土地点头道:“那是自然,上仙有命,那是小神的荣幸”,说着引了众人,向沙漠深处走去。

  一路晓行夜宿,有土地伺候着,吃喝都不成问题,直走了二、三十日,只见对面处,有一座大山,真个是高接青霄,崔巍险峻。众人不一时,到了边前。土地指山言道:“上仙请看,此山唤做天罡山,山上有座奎河墓,那墓方圆过百丈有余,更有白虎煞神守护,那厢狼虎,不伏我降,我却也不能过界,你们自去罢!”

  众人闻听,俱来了精神,不想此处却也有个天罡奎河墓,说不定太婆天笈便藏于此处,如不倒上一倒,怎显得摸金校尉的手段,想到此节,都是心痒难耐,便教土地另外献上干馕清水,不计其数,相揖而别,打点精神,直奔那天罡山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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