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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六根岛》---王雨辰(<异闻录:每夜一个鬼故事>作者)(全书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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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2 07:40:31 | 显示全部楼层
“他来过这里,和你一样,进了神的房间,他也是被选中的人,不过他离开了这里,不知所踪。我只是这里的看门人,并不关心离去的家伙。”店主看上去虽然凶狠,但并不像在说谎,而且也没有必要。

“说是看门人,到更像是刻耳柏洛斯(希腊神话中看守冥界入口的恶犬)。”苏洛抬起头看了看他,带着嘲笑的口气说道。

“你的侮辱不会让我愤怒,与无知者计较会而让自己变得愚蠢。”店主毫不在意苏洛骂他是看门犬,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油画旁边。

“请你告诉我,他是否留下什么线索,到底去了哪里?”我不死心的继续追问道。

“他说去寻根了。其余的我不知道,也不能再说。我希望你们立即离开这间屋子,不许再回来,也不许和任何人提及这里发生的事情。”

“寻根?这家伙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心里暗自疑惑。

“如果我们不照办呢?”苏洛挑衅道。

“那就只能将你们送去见修士。”店主冷冷的说道。

“信教徒居然这么残忍,可以肆意剥夺其他人的性命么?”我想起修士的惨死,打算质问他

“我说过,你们太无知,这个世界的认知并不像你们想的一样,或者说如你们感觉的那样,即使是神,也会对他失望的子民进行清洗和淘汰,末日审判的预言也不知道传诵了多久了,所谓的活着和死去,都不过是一小撮人的自私,完全从自己角度去看待问题。

“所谓的世界只是通过你们妄想的感官认知连接起来的一个金字塔,一个由卡片堆砌起来的脆弱的构架,你们自以为坚固牢靠,实际上卡片之间脆弱的连接与支撑都是建立在你们自身感官认知的基础之上,而真实虚假,都是强加在原本存在且无法改变的客观事实上的对比认知,无知者自己建立一个有益于自身利益的价值观念,或者道德观念作为参照,然后开始依照这个标准来认知与认识他们周围的人和实物,他们经常指责别人愚昧,嘲笑他人看问题片面和狭窄,殊不知千万年来奉为经典的东西其实有可能也是错误的,这样一来一直作为判断的标准就发生偏差,而无数人通过连接建立的世界也就发生了坍塌。”店主侃侃而谈,我们听得一头雾水。

“我不明白你所说的话,但是我觉得似乎过于唯心了。”我老实地说到。

“事实便是如此,你们脑部所有的知识和认知都是通过两条途径——先人的经验传承和自身感官系统得到的体验,但是一旦你们所说的死降临,这些就都停止了,对于你们来说世界也就结束了,但实际上每个人的世界都没有结束,每个人的世界又都不相同。

“简单的说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他们都拥有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我即为神,神即是我,在自己的世界我们拥有最高的否决权,这些世界是平行的,互不相干的,每一个人的死去都意味着一个世界的坍塌和消亡,但是所有的世界都是独立存在的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的死去而改变,

“可是这些世界又是相交的,人与人之间注定有这些联系,这些联系构成了社会的组成。你在肯定自己的同时有必须依靠别人的认知来确定自身的存在,好比一个人可以看到一切,但是却又无法确定自己,他们只能依靠镜子之类的东西才能看到自己的容貌或者是通过别人的描述。

“这样一来,人与物之间是完全平行的世界,人与人又是相交的,每个人都处于这两个世界的交集中,这也是这个古代道家所说的阴阳。所以我说,你看到的死未必就是结束,你能觉得的生未必就真的是开始。”他继续说着。

“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个世界里,任何人与事都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只是看选的参照物是谁而已?好比运动学的绝对静止和运动的概念么?难道说人类本身也存在两个完全相反的存在?”苏洛吃惊的说。

“是的,绝对的死与绝对的生,每个人,每件事都应该存在着两种状态或者在两者之间徘徊,在每个世界消失或者消亡的人,很可能存在于另外一个世界里,人与人之间的世界、人与物之间的世界虽然部分重叠,但并不是完全相同的,虽然从我们的感官认知看上去似乎是一样的。”他强调了那个‘看’字。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到底和安德烈博士是什么关系?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这么多年不断有有人失踪和昏迷,这事是不是和你们干的?”我似乎看到了解开谜题的希望。

“这是三个问题了。很遗憾我没有任何义务再回答你,我已经说得太多了。最后我只能告诉你,从我父亲开始,我们就守护着这里,不让任何人打扰这栋房子,我再重申一遍,不要光是靠着你们的感觉来认识这个世界,现在,离开这里吧,不要再回来,”店主高高在上的手持着马蹄灯。悄无声息的往二楼走廊另外端走去,烛光渐渐消失不见了。

我没有追过去,既然他已经决定离开,自然不会再让我们遇见。

“把蜡烛给我。”我问苏洛要过先前的一半,点燃之后这里恢复了光明,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如何离开。

“你和他说了半天却没有聊到正题,他一再要求我们离开这房子,但是却没有告诉我们如何离开。”苏洛抱怨道,伸手在漆黑的大门上摸索着,
似乎希望能找到机关之类的东西。

我拿着烛台,回味着店主刚才说的话,似乎有所暗示。   

“某些时候我们的感觉是对的,可是有些是时候我们的感官也会欺骗我们。”我拿起那本画册,一边念着一边将其打开。

画面上正式我和苏洛,但是画上的我们已经站在空旷的外面了。

“我们的世界已经扭曲了,起码在这里是的。”我合上画册,低声说道。

“喂喂,你该不会也着了那胖子杀手的道吧?”苏洛担忧的望着我。

“闭上眼睛,尽量放弃所有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已经深度昏迷或者睡着或者死了。试试看,试试看我们如何从自己已经扭曲不真实的世界中逃
离出去,回到真正的世界里。”我拍着苏洛的肩膀。

“你在那个破房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眼睛怎么有些变色了?一派胡言乱语,该不会是生病了吧。”苏洛仿佛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相信我试试看。”我闭上眼睛,努力切断自己所有的感觉,放弃以自我为认知的精神世界。

“好吧,信你一次,希望我们都没疯。”苏洛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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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2 07:40:5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觉得过了很久很久,自己的身体仿佛完全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感觉,也无法思考,没有任何可以证明我还存在的证据。我的脸上渐渐感觉到一丝凉意,眼前也开始出现朦胧的光亮,我努力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片空旷的大地,天已经大亮,我们居然在那房子里过了一夜,可是一点也不觉得时间过了那么久啊。身后就是安德烈博士的老宅,依旧肃穆破旧,散发着庄重威严之感,房子前种植的大片六根草在凉风中翩翩起舞,我走过大力嗅着,却闻不到一丁点花或植物的味道。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我总觉得十分怪。”我自言自语道。

“采一点回去化验就是了。”苏洛就站在我旁边,重生的喜悦让我没记起他来。

“看来你也从自己的世界出来了。”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还是无法理解,我们是如何进去的,又为什么会被困在那里。”苏洛依然迷惑,我和他一起走近那房子,大门前吊着的绞索绳扣依然低垂在前面,动也不动。

我伸出手,穿过圆形的绳扣,轻轻的按在大门上。

门开着准确的说只有一半,那个圆拱形的大门被打开了一半,正好可以容纳一个人的进出。

原来安德烈假的正门是一扇可以旋转的大门,不过并不像普通的旋转门,我蹲下来看了看门轴,每次旋转后,下面的螺旋形卡口也会同时转动一下,第二次则要用相反的方向,如果第一次是推着旋转而进的话,那么第二次则要拉着旋转,而且门很重,必须要用比较大的力气,从表面看过去,这个门并没有多大的特别之处。这个奇怪的们,将屋子与外界连接了起来。如果房子是脱离外界单独存在的世界,我们可以把它看做是一个纸圈的内圈。而我们现在的地方当然是外圈,我们把内圈看做是黑色,外圈看做是白色,阴阳两个世界似乎永远是平行的。

外圈和内圈无法连接,只能通过所谓的入口——大门,才能从两个世界进出,就像在纸圈上打开一个口子,当我们站在旋转门的一侧,又如何判断是在屋子里面还是在屋子外面呢?

这就是所谓的临界点。

“原来是莫比乌斯带啊。这样两个世界就可以互相紧密的连接起来了。”我忽然想明白了。

“如果说每个人自身的世界和真实存在的世界也是如此交织的话,我们也不过是在莫比乌斯带上超前爬的可怜蚂蚁罢了,在真实和虚幻中摇摆穿梭,分辨不清,”我忽然想起了那胖店主的话,感叹道。

莫比乌斯带,是一种单侧、不可定向的曲面。因AF莫比乌斯发现而得名。将一个长方形纸条ABCD的一端AB固定,另一端DC扭转半周后,把AB和CD粘合在一起,得到的曲面就是莫比乌斯带(原著解释)

“你手上的画册还在,真是收获很大啊。”苏洛指着我的胳膊说,原来我一直紧紧夹着画册。

   的确,这画册太重要了,先好好保存起来,离开这里再说,我将画册藏在怀里。

   “好了好了,不管怎么说我们从那该死的房子里逃出来了,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明白,但总的来说还是值得庆贺的。忙了一晚,该好好吃一顿啊。”这家伙谈到食物,口水都流出来了。

   临走前我采了一束六根草,用手绢小心的包好,准备带回去化验一下。

   我也饿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下山。

   沿着蜿蜒盘旋着的山路走下来,觉得这条路从上往下俯瞰真的很像一条盘旋而上的蛇。

   我又想起了金在临死前发给我的那个信息,蛇的意思会不会指的是这个?应该不可能吧,会不会是我太多疑了。

   不可否认,金的死应该和我有着莫大的干系,无论如何我也脱不了责任。虽然他的妻儿并不知道我把那首古怪的MP3音乐给他研究,可是我不知道日后如何面对可怜的孤儿寡母,唯一能做的只有尽我所能去帮助他们好好的生活下去。

   我始终觉得,金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我不知道的真相而被谋杀了,可是他是不是真的死了呢?自从在那屋子到了一夜之后,我开始怀疑我眼前清晰的这个世界,或许金只是从那个该死的纸带的一圈爬到了另外一圈,或许不知道多少个时间单位之后,他又会活生生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这就是轮回么?真是太荒谬可笑了,想到这里我想笑一笑,可是僵硬了的脸庞却无法动弹。

   虽然吃了滚烫的豆浆和早点,我的身体始终发凉,一想起那金发男孩古怪的淡蓝色眼睛我就觉得烦躁不安。

   “你之前是不是说我眼睛变色了?”我拉住旁边大口吃喝的苏洛,他很不耐烦的停下来,应付我说是的。

   “变成什么颜色了?你倒是说清楚啊。”我坚定不移的要问个明白。

   “蓝色,淡蓝色,很淡很淡,就像是一点钢笔水滴到鱼缸里一样,絮状的,满足了吧?我求你让我吃完吧,我都饿了一晚上了。”苏洛大声说着,又将头埋进了碗里,他的话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食客们在一旁偷偷窃笑,让我非常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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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2 07:41:47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对场景\气氛\心理的描写非常到位,而且文章张弛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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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2 10:50: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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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2 12:13:14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好,留个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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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2 12:44:3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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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3 08:15:41 | 显示全部楼层
苏洛当然不会说谎,但当时他的神情很惊讶,难道说我的眼睛真的变成淡淡的蓝色了?
我向早点谈的老板借过一面镜子,不停地扒拉着眼皮看,看那眼睛明明没有半点蓝色。

   或许是苏洛眼睛花了吧,或许我的眼睛看到东西已经开始不真实了。

   “我不相信什么神,什么审判,什么世界之类的!”我放下镜子,对自己说道,苏洛停了下来,怪异的望着我。

“你怎么了?”

   “我不能被那胖子几句话说得冲昏了头脑,不管有没有所谓的神,不管是不是有两个世界,我的工作只是查明朱洗自残的原因,这一切背后肯定有真相,光凭几句话就否定我几十年的人生观太武断了。咱们立刻去那家杂货店,我要找到那个胖子店主,一定要找到安德烈博士活着的家人,我相信只要找到他们,事情就会水落石出的。”我拉起苏洛,付了钱连忙朝那家小杂货店赶去。苏罗很不情愿的被我拖了往外走,临了还塞了几个包子在嘴里。

     初春的清晨凉意刺骨,刚刚灌进胃里的热豆浆就像浇在冰块上一样只是稍微激荡起了几缕热气,我摸着双臂,希望可以走快一点。让身体里冻得几乎快黏稠的血液加快些流动。

     苏洛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袖布外套,在冷风中吹得皱巴巴的,却丝毫未从他脸上看到一丝难受的表情,这让我非常羡慕。

     小店已经依稀可以看到,随着日头的升高,街道上行人逐渐多了起来我还怕他躲着不开门,没想到居然已经开张做生意了,仍是一脸忠厚,笑容可掬,对客人彬彬有礼,怎么也无法将他与残忍的杀害修士的凶手联系在一起,昨天夜里在安德烈博士房子里的对话犹在耳边。

   “哦?你们来了?”他认出了我们,却依旧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谢谢您的蜡烛。”我笑了笑。

   “昨天圣烛夜还好吧,我说过点燃蜡烛,圣母就会庇佑你们的,即使是恶魔环绕,也能在圣光中保全自己。”他停下手里的活——刚才正在为货物分类——摆上货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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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3 08:16:05 | 显示全部楼层
“看来昨晚真的是你,你到底和博士什么关系?”我问道

“现在我的身份只是杂货店的老板,我还要做生意,养活一家人,如果你想要和我聊天 就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干完。”他低着头正在用一根细绳捆绑货物,手法娴熟飞快,并没有在意我的问话。

苏洛站在他旁边,默不作声 却忽然一拳打向那店主的后脑 在击中前一刹那店主回身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看到店主粗壮的胳膊上居然后数条青紫的淤痕 大概一指粗细,不像是棍棒所致。

我突然记起 在修士的圣体上也有许多这样的伤痕 虽然位置不同 但程度相似。
“请不要闹事 我说了现在没空。”他的气力极大 居然将苏洛的手腕硬生生的抓在半空 苏洛的脸上闪现出了些许惊讶 但更多的是我从未见过的严肃和跃跃欲试的表情。

两个人僵在原地,这是一个老人从后远走了过来 他低声呵斥道:“防守 你想大家一起为过来看热闹么?”声音虽小却充满威严 那店主慌忙松手 转过身继续做账。苏洛也收回拳头,冷冷的望着店主高大魁梧的背影。

“两位里边坐,慢聊。”所玩 老人装过身 动作干脆利落 行走如风。上次见面他对我们的问话多加隐瞒 我倒是想看看这次有什么新的收获。

后院比前面要暖和许多 像是四面无风的原因 老人先我们一步进屋,依旧动作娴熟的摆放好竹椅泡好茶招待我们 屋子里茶香四溢 让刚从清晨寒风中过来的我们深信都素服了许多 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了。喝一口茶 更是从嘴巴一直暖到胃,全身透出一阵薄汗,寒气都被逼了出来 通畅不少。

“其实我知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我也知道你们想从我这里了解什么 上次之所以不告诉你们 是因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来历 你们并不相识恶人 我可以告诉你们想知道的 不过你们必须答应我赶紧离开这里 不要再打安德烈房子的主意。因为正如犬子所言 我们父子实际上都是那房子的守夜人。”老人放下茶碗 占了起来 面朝屋外轻叹了口气。

“最近我年岁大了 不变外出 所以每天夜里都是他住在博士房子里帮忙守夜看门 我交代过他不许伤人 只是吓跑他们便可以了 可是他始终不肯听我的。修士的死我很难过但是从某些原因来说 他的死也是一种赎罪,因为他原本和我一样都是博士的挚友 四十年前我们都答应安德烈看守那房子 但是他食言了 甚至还想让你们去打开我和我儿子守护了整整四十年的秘密 那是我绝对不愿说的。”老人转过身来 神情郁然。

“所以你就让你儿子去杀了修士灭口 阻止他带我们去博士家?”苏洛指责他道。

“这么做也太过分了。”

“不 我只是告诉他去送蜡烛给修士 顺便警告他 让他闭嘴 或许他有些过于误解我的意思了。”

“你们不是教徒么?东正教的交易就是让人欺骗、杀人?“我忍不住了,老人和他儿子对自己所犯的罪孽没有一点愧疚之心 更何况还有朱洗他们以及这么多年的失踪案恐怕他们都脱不了干系。

“你错了 我从未告诉过你 我信仰的是东正教 四十多年前博士来到这里并带来了他所信仰的宗教。”老人忽然将衣服掀起,赤裸的胸膛上全是一道道的黑紫色遇上 颜色深浅不同 似乎是不同时间造成的 接着他转过身体 背上也有。

“这伤痕?难道说你们……”苏洛惊讶地半张着嘴说道。

“是的 我们是鞭身教的意愿 杨伯来原本也是。”他放下衣服 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缺依然在我眼前晃动着。鞭身教?我似乎有些耳熟,当年罗马帝国的覆灭导致了天主教的分裂 除了有名的天主教与基督教的新教旧教之争外 当年传入欧洲各国和俄罗斯的东正教也陆续出现了很多良莠不齐的变种 什么教堂派 非教堂派 还有莫罗勘教、安息会,诸如此类,鞭身教似乎也是其中之一,而且影响颇为甚远 尤其是在俄罗斯北部农村流传很广。

“他们主张用肉刑——鞭笞来体验主所受的苦难,并强调用罪孽洗涤罪孽 在肉体疼痛到极端的时候 可以获得与神交流的资格 并且获得启示。”苏洛解释道。

“你说的不完全对 如果当年博士只是告诉我这些 或者在我面前用鞭子抽打自己的话 我只会当作是我的一位神经错乱的疯子,可是他的的确确展现出了神迹给我 真正的神迹 就像主在人间所崭露出来的一样神奇!”老人的脸上喷涌出一种难以描绘的兴奋,他的双眼凸起 焦点却不在我们这里 仿佛看到了不存在的额黄香 嘴巴微张 面颊潮红 双手食指半弯曲着 像是抓着什么似的,他抬起头 喉结上下蠕动着,嘴巴里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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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3 08:16:25 | 显示全部楼层
“ 神迹?他不过是一位神经学博士,能有什么神迹赐予你?”苏洛好奇的问道。

“你看到前面小店里我的儿子吧,现在他看上去如此健康强壮,但是四十多年前他刚出生就是一个天瞎,生下来就看不见任何东西,眼睛都是没有光泽的,我老婆在生产后知道孩子没了眼睛,是个残废,悲伤过度而死了,我则拉扯着他辛苦的开着小店度日。原本以为这辈子都完了,直到那天,那个寒冷的冬天的傍晚,我第一次看到博士。”老人稍微平复下来,坐到我们面前,讲述他与博士的遭遇。

“他穿着一身前苏联草绿色军大衣,身材高大,不像其他外国人,他的脸反倒如同涂了蜡一般黄黄的,头上戴着一个皮军帽,我从未见过外国人,对这些高鼻子的家伙很好奇。他吸溜着鼻子,用粗犷低沉的声音叫我给他打些白酒,让我更加惊讶的是他说的不是俄语,而是标准的地方口音,我很纳闷,一个老毛子怎么会说中国话。”

“接酒的时候他好像看出来了,笑嘻嘻的说他是个中国迷,而且有一半中国血统,他母亲是从这里出去的,她参加革命后被保送到前苏联读书,在那里认识了他父亲。从小母亲就教中文给他,他自己也来中国好几年了,那时候我们这里已经有些反苏修的味道了,只是不像大城市,弄得那么激烈,大家只是稍稍远离前苏联的专家和工作人员,他也不在意,经常来我这里买酒,每次都是快天黑才来,接着又急匆匆的走。有一天我拉着他来里面喝一杯,他有些犹豫,不过闻着酒香和新鲜的红烧野兔肉,也就破例和我吃了顿饭。”

“我们喝了好多酒,说着说着我想起自己的妻儿就哭了起来,安德烈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放下酒杯低声劝慰着我,我则凄惨的说或许是我有罪抑或是我儿子有罪,才让他有了这样的报应。”

“安德烈笑了笑,说,你错了,他们若瞎了眼,他们便没有罪了,若还看得见,证明你的罪还在,要看着这个充满罪的世界。”

“我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权当他喝醉了,这个时候他严肃的说,如果真的希望我儿子再次看到这个世界,也不是办不到。”

“我当时只以为他喝醉了,压根没相信,但他一直盯着我,眼睛里还发出淡蓝色的亮光,在黑夜里犹如鬼火一样吓人。博士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可以治好我儿子,我当时也有几分醉意,心想就当是开玩笑,让他治治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就是了。于是领儿子出来,安德烈仔细看了看我儿子我的双眼,皱了皱眉头,我还以为他是牛皮吹破了,结果他却张嘴说要带我儿子去他家,过几天在送回来。”

“我也没太在意,嘴巴也打结的厉害,就嘟囔几句说带走吧带走吧,等我被冷风一吹,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懊悔不已,因为我只是和他聊过几次,连他的全名都不知道,更不晓得他的身份和住址,结果儿子就让他这么带走了,虽然我一个劲的责怪自己却也无济于事,只好把店给关了,在外面到处找儿子。”

“三天后我精疲力竭的回到家里,却看到我儿子睁着双眼在门前蹲着,旁边还有安德烈留给她的一袋子饼干和信,这是我才完全相信,原来世界上有神这种东西。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的,问儿子他也记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只是一睁眼就在这里了。那天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正是安息日,也是圣经上耶稣为那瞎子开眼的日子,所以对我来说安德烈就是能够创造奇迹的神。”老人颇为激动,我可以理解他当时的心情,所谓的神便是打破常人理解界限,创造奇迹,从表面上来说,魔术师所干的也可以说是一种神迹,但却是欺骗性的。

“所以后来安德烈又来过几次,希望我加入鞭身教,我就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他还叫杨修士为我儿子做了洗礼,那是我们三人关系很好,也是我丧妻之后最开心的日子。我严格按照安德烈的要求鞭笞自己的身体,虽然肉体遭受疼痛,但精神上无比愉悦,而且那些伤恢复的速度很快,我原本日渐衰老虚弱的身体开始慢慢强壮起来,这么多年我一直如此,所以你看我年纪虽然大,却不比年轻人差,寻常后生的力气还不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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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3 08:16:39 | 显示全部楼层
“后来安德烈说他要离开这里,并交代我和杨伯来好好看守他的房子和房前的草地,并说鞭身教最重要的圣物在那里,如果破坏,不仅我们要遭到神的惩罚,我儿子的眼睛也会被夺走。他还说自己一定会回来,希望我们可以照顾他的妻子儿女,我和儿子坚守这个诺言四十年,阻止任何想要靠近或打算进那房子的人,可是我没想到修士自己却背叛了教义,背叛了朋友,甚至企图带你们去毁了那房子!”老人激动起来,额头的太阳穴浮现出一根根像虫子似的青筋,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像是随时都会出击一般。

“我不管修士和你以及安德烈之间有什么宿怨,但是我必须问你,几个月前,也就是去年的国庆节,是不是有六个年轻人来这里旅游,他们打算找到安德烈博士的家,结果一个昏迷一个失踪,究竟是不是你们干的?”我朗声问道,因为正如刘佳明所言,章远很像是被老人的儿子给勒的大脑缺氧而重度昏迷的。

“我不知道什么学生不学生,我只晓得去年中秋节,有人告诉我一些家伙在月圆的子时要去毁了博士的房子,所以我叫儿子去保护,其他的事我不知道。”老人不像是在说谎。

“是谁告诉你们的?”

“一个瘦瘦的白头发老头,戴着一副黑边眼镜,他说他叫复研开我问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他则说自己也是鞭身教的教徒,而且还是博士的好友,所以我就叫儿子连夜赶去,回来的时候他就说吊起了一个胖子把那些人吓走了。我以为他只是吓唬吓唬他们,后来才知道他把其中一个人居然差点勒死,于是我让他去外地躲了几个月,风声过了才回来。”

复研开?看来就是他了。

“你以前从未见过他?”我问道。

老人摇摇头,说自己在这里呆了几十年,没见过复研开,也没听任何人提及过。

我还记得修士留下来的包袱,于是拿出来给老人辨认。

“这个不是杨伯来的,钥匙嘛,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留了一笔遗产吧,这老家伙一辈子省吃俭用,也没有妻子儿女。”老人摇摇头说。

“你儿子小时候是不是很喜欢绳子?”苏洛忽然插嘴问道。

“嗯,他小时候看不见东西,这里的娃娃都不和他耍,我事情又忙,所以经常扔点帮或剩下的绳子啊,橡皮筋之类的东西给他一个人玩,所以他到现在手里还一直玩着绳子,橡皮筋之类的东西。你问这个干什么?”老人疑惑道。

“没什么,您就知道这些?关于博士的妻子和那对儿女呢?”我急切的想知道关于那个金头发男孩的事情。

“还有每年这里发生的失踪案。”苏洛继续补充道。

“他有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不过他说自己的女儿患了重病,从来不出房间,儿子看上去还不错,只是从来不说话,又怕人,后来他们都不见了,我觉得是博士把它们接回去了吧。”老人说道这里神情落寞,似乎有些怀念。

“难道之后再也没了博士一家人的下落?”我问道。

“我说过不要再追究了,离开这里,否则我不能保证建军不会伤害你们。”老人语气加重。带着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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