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奋斗 3 天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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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96 天 [LV.6]常住居民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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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0-9 09: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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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大惊赶紧制止,说你犯什么混,这会儿怎么能找阿廖沙?人说不定就是他派来的,还不知道打了什么坏主意,你把他们招来不是引狼入室么?
赵胜利停在原地,不知听谁的好。武建超却对他摆摆手,说快去!然后捡起了那人手边的包扔在我面前,说:“你再仔细看看,这包儿,还有枪,狗日的全是我们的东西!”
我一看果然是,但还是没理解他的意思。武建超气急败坏地道:“他妈的,这孙子偷咱们的粮食还有枪,是打算自己逃跑下山,懂了没有?"
他这么一说,我总算有些明白。金老板们雇来的工人大多生活悲惨,经常有人受不了老板和工头的毒打虐待偷偷逃跑。这种事我在河谷时就见过不少,没想到如今来了这里,竟又经历了一次。这人连鞋都没穿,可见逃跑得相当慌忙,但一个人什么都不带肯定是出不了山的,又正巧刚才我们营地没人,他就想铤而走险,来偷东西和枪,却没想到落了个这种结果。
疑虑打消我又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那人受的伤不可谓不重,肩膀和腿上暂且不论,肚子上那根棍子,从位置上看很可能刺破了腹主动脉,这地方十分要命,根本不敢乱碰。我只能让老爷子扔下来一条毛巾,缠在木棍和皮肉相接的地方,先一定程度裹住伤口止血。
人体在受重创后会分泌肾上腺素,一时感觉不到疼,所以那家伙掉下来后还会叫会动,甚至想爬起来,但到了这会儿就不行了,只剩下时断时续的呻吟,从牙缝里流出了血。
救人如救火,我一方面心急如焚,却又没有办法。虽说这是个陷熊的坑,我们挖得很大,但三个人挤在下边,还是施展不开。而且人被串在木棍上,棍子又不能拔,光凭我们俩也无法把他搬出来,只有等赵胜利领人来了再说。
几分钟过去,伤口一直在缓慢地往外渗血,渐渐把整条毛巾浸透了,那种潮湿和温热的感觉,一点点传到我的手上。我叹了口气,冲上边喊了一声,让老爷子赶紧去煮锅开水,待会儿可能要用。同时心里说阿廖沙怎么还不来,赵胜利是个大舌头,别再什么都说不清楚。
另一边,武建超把没扎上人的木楔子都拔了出来,又给那人另外两个伤口包了一下,正弄着手又突然一停,抬头对我道: “你听这家伙哼哼唧唧的,怎么好像在说话……”
那人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了,叫也不知道应,只剩下时有时无的低吟。我仔细一注意,发现他嘴片儿翕张,还真有点像说话,但声音很小不知道讲的什么。
武建超又趴下去听了一下,眉头皱起似乎也没听出太具体内容。而这时头顶传来一团嘈杂的脚步,我小舒一口气,阿廖沙他们总算到了。
当时阿廖沙从上往下一瞅,也大大的犯难,说这人出事后精神受了点刺激,他们没打也没骂,两天来一直让他躺帐篷里休息,怎么会晚上就趁着雾偷跑了?要不是赵胜利去跑叫人,他们恐怕要到早上才发觉。
看他还在啰唆,我急得不行,说哪儿那么多废话,先救人要紧。问清他们来了几个人,接着就开始分配。伤者身上的棍子如果硬拔,那么本身被堵住的动脉就会瞬间大量出血,接着人出血性休克,很快就会死。我想了想,只有让武建超扶着,我自己从旁边轻轻往下挖,把埋着棍子的土刨掉后,再叫上头的人挖条斜坡下来,就这么连人带棍儿的先一起搬上去。
忙活了快二十分钟,我们终于把人抬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让他侧身躺下。我检查了下伤口,因为搬运的震动渗血的速度又加快了,人也基本昏迷。
他们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却一时无语,犯起了难。按常理,这时候该把人送医院抢救,但现在显然没这个可能,只有自己想办法。然而依照我粗浅的急救知识,像这种伤情大概是先开胸,截断大动脉止住出血,再取出木棍,之后消毒,排空气,缝合包扎用药等等一系列工作。但理论上说得再好也没用,首先我肯定没那个技术不用说,就算单论硬件,我们也只有几片感冒通、云南白药和一些医用纱布,基本狗屁都做不了,束手无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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