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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大汉迷冢——徐州的盗墓故事》--彭城大黄瓜----(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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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7 18:25: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九章 世外仙姝

  四人到得天罡山上,见四周郁郁葱葱,尽是参天古树,找了三天三夜,也没找到奎河墓的所在,这天中午,众人行得倦了,便靠在一棵树下休息片刻。

  朱小勇打开包袱,取出干馕清水,分与众人。

  王不畏咬了一口,嚼了两下便吐了:“娘的,天天吃这玩艺,嘴里都淡出鸟屎来了。”

  阿潘、仁义也道:“就是的,哪怕有包小和尚榨菜就着吃也是好的。”

  朱小勇不理他们,只管自己吃饱喝足,站起身来观察地形,查看风水,指着前面一座山峰言道:“兄弟们,如果我没有估计错,天罡奎河墓应该就在前面那座山里。”

  王不畏呸道:“小勇哥,我记得这句话你说了七次,咱们翻了七次山。我里娘实在是翻不动了。”

  朱小勇刚要说话,忽然一阵求救之声飘入耳内:“救命!救命啊!help,help,me!”

  随即让众人禁声,凝耳细听:“兄弟们,你们听听,好像有人呼救!”

  阿潘道:“小勇哥,这荒山野岭,前后数百里都没有人家,哪里会有人呼救,想是你这几日饿的耳鸣了吧!”

  朱小勇叱道:“胡说!”,又侧耳倾听,过不多时,众人隐隐都听见呼救之声。

  朱小勇道:“兄弟们,真的有人呼救,听声音好像是个女子。为兄阅女无数,这一个温柔娴淑,知书达礼,前凸后翘,绝对是个极品中的极品”

  王不畏哈哈大笑:“小勇哥,牛逼吹大发了,你只听她声音,如何能知道她温柔娴淑,知书达礼,前凸后翘?”

  朱小勇得意言道:“我这么说,自然是有道理的,你听她纵是呼救,也是声音绵软,细不可闻,此所谓温柔娴淑,她一边叫救命,一边叫helpme,中英结合,必是读过圣贤书,喝过洋墨水的,此所谓知书达礼,至于前凸后翘么,你听她呼救之声,虽然绵软,但连绵不断,但凡呼喊,必先经下丹田传到中腹再至膻中而后出,丹田不厚不足以久持,膻中不阔不足以达远,闻此女呼救,底蕴丰厚,中气十足,必是前凸后翘,非那些太平机场可比。”

  众人听他一番高论,俱都佩服得五体投地,那仁义更是按捺不住,摩拳擦掌:“小勇哥,咱们去救她罢,说不定她感恩图报,以身相许,我的个人问题就解决了。”

  众人心里喜孜孜地,都打起小九九:“就算她不愿意以身相许,这么好的身材,救的时候趁机摸两把占占便宜也是好的。”嘴上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应尽之责。”于是人人奋勇,个个争先,不多时便到了女子呼救的所在。果见一婀娜多姿的丰腴女子背对众人,倚着一棵大树,肩头耸动,饮泣不止,那女子闻听有人前来,浑身颤抖,露出惊惶之态,遂不再呼喊,只是不住的抱树挣扎,一会儿扭成S型,一会儿扭成B型。

  朱小勇柔声说道:“美女莫怕,我叫朱小勇,从塔克拉玛干而来,往徐州而去,路过此地,闻你呼喊,特地前来搭救”,回头指着阿潘、仁义、王不畏又道,“这几个都是我的兄弟,虽然人长得丑,但却都是好人!”

  那女子并不回头,只幽幽叹了口气。

  朱小勇道:“美女,你怎地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么?”

  那女子道:“我很不快乐,我的不快乐源于我的出众”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且听那女子又道,“我那妖媚性感的外形和冰清玉洁的气质,让我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众人的目光无情地揪出来。我总是很焦点,我出众的外表和气质,轰动了这所只有两三千乡民的小山村。整日被山内外大堆的男人进行情感上的攻击,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都快要被这些狂蜂浪蝶们逼死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我要逃跑!我那张耐看的脸,配上那副火爆得让男人流鼻血的身体,就注定了我前半生的悲剧”

  朱小勇道:“你如此自信,定有非凡姿色,能否转过身来,让我们兄弟享享眼福,姑娘放心,我兄弟四人,绝非那些狂蜂浪蝶,都是有情有义的正人君子!”

  那女人款款转身,却是轻纱遮面,看不清眉目。

  朱小勇道:“我观姑娘回身,果然风姿绰越,却不知相貌如何,可否摘下面纱,让我等看个明白。”

  那女子冷冷道:“我在我娘面前发过毒誓,凡是看过我真面目的男人,要么杀了他,要么就嫁给他。帅哥们,见证你们勇气的时候到了,你们谁过来看。”一边说,一边靠着大树又扭了个B型。

  众人调戏不成,反被将了一军,都是暗自思忖:“这女子说的天花乱坠,万一揭开面纱,满不是她说的那么回事,那岂不难看。”犹豫不决,都站在原地吱吱唔唔。

  仁义一拍胸脯: “我来,反正我当处男也当够了,是个女人就行!”,说着大步向前:“美女,我来了!”

  那女子B型摆的久了,见仁义前来,忙又摆了个S 型:“帅哥,不要太粗鲁哦,人家弱不禁风,可是美黛玉哟。”

  仁义心痒难耐,伸手揭开那女子面纱,只看了一眼,便觉胃部猛地收缩,哇地一口,把前几日在沙漠里没消化完的馕全都吐了出来。、

  只这惊鸿一瞥,阿潘、王不畏和朱小勇也都隐隐看到了半面,俱都呕吐不止。

  王不畏捂着肚子:“小勇哥,你猜得不错,果……果然是个极品”

  朱小勇哇地又是一口呕出:“我……我猜到了前头,却……却没有猜到这结……结局”

  四人正呕得带劲,便见密林深入,钻出一彪人马,都是中年妇女,每人拿着一捆绳子,为首一个老妈子指着那女子嚷道:“大小姐在这里,快过来。”说着分成四队,四面包围,将那女子团团围住,不由分说,手足并捆,绑了个结实,拿根棍子一穿,前后两人,抬着便走。

  老妈子见大队远去,方待要走,忽见朱小勇四个正在树边呕吐,连忙走上前去,从怀中摸出一瓶药来,递到鼻端让四人嗅了几嗅,四人方觉腹中翻腾渐轻。

  老妈子见他四人面目由紫转青,知道药效已起,已无性命危险,便收起药瓶道:“四位,对不住啊,恶心到你们了吧?”

  朱小勇灌了半袋清水漱了漱口,吐到地上:“我靠,刚才那个……那个……”

  老妈子道:“小哥莫怕,刚才那个是我家大小姐,姓芙,单名一个蓉字,今日看管不严,被她跑出来了,我若晚来半步,四位必吐尽苦胆而亡。”

  朱小勇四人连忙衷心谢过老妈子的救命之恩,老妈子道:“你们四个余毒未清,还不宜四处乱跑,不如到家中少坐,待余毒清了再走不迟。”

  四人一听,将头摇得拔郎鼓相似,老妈子自懂得他们的心思,便道:“四位放心,大小姐被我们关进地牢,必定出不来了。我家太夫人端庄好客,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四人见盛情难却,心道顺便打听一下天罡奎河墓在哪里也是好的,便同意前往一行,老妈子头前带路,过不多时,便行至一处山洼之中,入眼好大一幢别墅,别墅旁边豁然一片广场,金砖铺地,停得俱是奔驰宝马,还有几架私人飞机,端得是大富大贵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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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7 18:25:3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章 问君三语

  正所谓一入豪门深似海,大户人家自有大户人家的规矩,老妈子吩咐他们在门前等侯,自己进去通报,过了好长时间,老妈子才回转来告诉朱小勇道:“太夫人有请。”

  说完引朱小勇四人进了客厅,见大厅正中,端坐一个贵妇,大约五十几岁年纪,徐娘半老,风韵尤存,大热天穿着件貂皮大衣,怀里抱着个藏獒,额头上竟连滴汗也没有,不由啧啧称奇。

  那太夫人怀中藏獒看到朱小勇,以为是兔子,扑上去便咬,朱小勇大惊失色,晃着两只长耳连蹦带跳闪过一旁。

  太夫人吩咐手下将藏獒牵走,打量了他们四人一眼,问道:“失礼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几位从何处来,到何处去?来此有何贵干呢?”

  朱小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禀夫人,我们四个都是徐州人氏,来到这里,实在是机缘巧合,此次进山,是为寻找天罡奎河墓,夫人可知道这天罡奎河墓的所在。此事关系我等身家性命,如能告禀,实在是感激不尽。”

  太夫人点头道:“看这位小哥,容貌奇特,可是中了兔蛊?”

  朱小勇见太夫人果然见识不凡,趋身向前,拱身施礼“正是,还请太夫人搭救!”

  太夫人道:“这兔蛊阴毒无比,若寻解救之法,须到那天罡奎河墓中找到一本太婆天笈。”

  四人大喜过望:“太夫人可知那太婆天笈藏于何处?”

  太夫人点头道:“太婆天笈就在天罡奎河墓中,没有老身的指点,就凭几位想拿到那是势比登天,只是……”

  四人见她欲言又止,都急得抓耳搔腮:“只是什么?太夫人明示!”

  太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几位远道而来,自不知我这里的规矩,这偌大宅院,只有老身和两个女儿还有一干菲佣居住,纵有家财万贯,没个男人,总是没个落实之处,老身有心在山外招个上门的女婿,将来也有个半子依靠。那天罡奎河墓奇珍异宝无数,都是老身的财产,若能招得乘龙快婿,便将这些宝贝都做了我女儿的陪嫁。”

  四人暗自瞥嘴,心道,“就您闺女那副尊容,就是倒贴金山银海,俺也不要!”

  老妇察言观色,早看得明白:“老身的大女儿芙蓉,几位已经见过了,小时候也是聪伶俐的,八岁时因害了一场大病,弄得相貌丑陋,智商不全,以及三十八了还未曾出阁,老身这次是要替二女儿招赘。不是老身夸口,我二女儿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朱小勇连忙将她打住:“太夫人,洛神赋您背得倒熟。”

  太夫人倒有些不好意思:“让你见笑啦,我就会背这一段,不过我二女儿长得确实俊,那倒不是吹的。”,指着客厅正中一副巨型写真道,“这便是她的相片”

  众人抬眼看去,见那巨画之中,袅袅婷婷,俏生生地立着一个少女,看年岁不过十八,却是要胸有胸,要臀有臀,清丽脱俗,真真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这下四个人都坐不住了,同时站起来道:“丈母娘!小婿这厢有礼了!”

  太夫人连连摆手道:“虽然你们四个都不错,但女婿我只能要一个,你们要做我的女婿,还需过我二女儿这一关。”说着击掌三下,一个女秘书款款过来,俯耳嘀咕了几句,向朱小勇四人道:“几位,请随我来。”

  众人随了女秘书,越客厅,穿过道,来到一处房间,远远闻见一股香气,想必就是小姐的闺房了,女秘书推门进去,众人鱼贯而入,见那房间甚大,远远却有一张大床,一个女子端坐床上,手持一卷书看得入迷。只是红绡缦帐遮着,影影绰绰地瞧不太真切,看体形倒是娇小玲珑。朱小勇心就凉了半截,原来他只爱长腿美眉,这女子虽然体形不错,但个头摆在那里,肯定比心中偶像志玲姐差得远了。阿潘、仁义、王不畏却兴奋不已,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女秘书道:“几位稍安勿燥,请听我说,我们小姐准备了几道题目,若答得合我家小姐的心思,便是东床之选。”

  众人登时都兴奋起来。王不畏道:“原来是出题目考试。”阿潘道:“俺只会吃喝,要俺回答什么语文数学,这可难死俺了!”

  女秘书道:“小姐要问的题目,都已告知我了。请哪一位先生过来答题?”

  众人争先恐后的拥前,都道:“让我来!我先答!我先答!”那秘书嘻嘻一笑,说道:

  “众位不必相争。先回答的反而吃亏。”众人一想都觉有理,越是迟上去,越可多听旁人的

  对答,便可从旁人的应对和小姐的可否之中,加以摧摩,这一来,便无人上去了。

  忽听得一人说道:“大家一拥而上,我便堕后;大家怕做先锋吃亏,那我就身先士卒。

  在下王不畏,便做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女秘书道:“王先生倒也爽直得很。小姐有三个问题请教。第一问:王先生是什么学历?”

  王不畏想了一会,说道:“要说学历么,没有!但我上的学倒是不少,小学九年,初中十二年,最后初中没毕业,美女,我答得行不?”

  女秘书道:“行不行,我不知道,由小姐决定。第二问:王先生最喜欢读什么书籍?”王不畏毫不思索,说道:“俺最讨厌读书,不管什么书我都不读!”

  女秘书道:“王先生请在这边休息,第二位请过来。”

  阿潘见王不畏抢了先机,本就不满,再不肯落后,挤上前去:“小姐,俺叫潘嘉兵,徐州十大杰出青年之一,有什么问题尽管,俺潘嘉兵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女秘书点头道:“第一问,潘先生是什么学历?”

  阿潘胸脯一挺:“俺上到高二被劝退了,比那个王不畏强点。”

  女秘书皱了皱眉头,又问:“潘先生平时最爱读什么书籍”

  阿潘想了半天:“俺读的书倒也不多,主要是字太多看着麻烦,俺喜欢看画报,尤其是《龙虎豹》和《花花公子》,俺能从一张画片上看出很多别人看不到东西。”

  女秘书点头道:“多谢潘先生,请潘先生这边休息。”

  阿潘自下去休息,朱小勇心道:“我只喜欢志玲姐那种长腿美眉,这个娇俏玲珑的尤物虽然不错,但终究不是我的菜,不如还是留给其他人吧”,闪身便要随阿潘一同出去,便听女秘书道:“久闻徐州子房山小勇哥大名,今日得见,幸何如之,既然来了,还请小勇哥上来回答几个问题。”

  朱小勇进退两难,叹了口气,上前走了两步,言道:“既然如此,便请问罢”

  女秘书道:“敢问小勇哥是什么学历”

  朱小勇道:“大专毕业。”

  女秘书显然不相信朱小勇的学历如此之低,淡然道:“英雄不问出身,人才不择学历”虽如此说,但明显言不由衷,又问道:“小勇哥,你平时最爱读什么书。”

  朱小勇道:“二十四史。”

  女秘书点头道:“很好,小勇哥请到外面用茶,有请下一位”

  仁义早编好了一套瞎话,单等她这一问,立刻挺胸抬头,向前迈了一步。

  女秘书瞄了他一眼,道:“先生尊姓大名?”仁义抱拳道:“在下复姓西门,双名仁义。”

  那宫女问:“西门先生是什么学历”

  仁义大吹牛逼,说道:“双硕士学历!”

  忽听得一个女子声音“啊”的一声低呼,跟着呛啷一声响,一只瓷杯掉到地下,打得粉

  碎。

  那秘书又问:“不知西门先生就读于哪所学校?所学是何专业”

  仁义道:“东大、西大、南大、北大都读过,修得都是经济学”

  那秘书奇道:“南大、北大我倒听说过,这东大西大所指何处?可是东京大学和西安大学么?”

  仁义摇头道:“是东帝汶大学和西伯利亚大学!”

  秘书倒抽一口凉气:“果然牛逼,想必西门先生学识相当丰富,不知西门先生平时爱读些什么书籍呢?”

  仁义道: “虽然我学的是经济学,但我更喜欢读一些社会人文类的书籍,比如《知音》、《故事会》、《童话大王》什么的。”

  忽听得一个女子声音低低道:“我……我也爱看《知音》和《故事会》,仁郎,你且过来。”

  仁义走近红绡缦帐,与那女子近距离加深了解,女秘书笑道:“诸位,我家小姐已经选得佳婿,就是西门仁义先生,各位用过茶点,便请各自回房休息吧。”

  朱小勇倒没觉得什么,阿潘和王不畏却都是羡艳不已,这一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觉,都道仁义艳福不浅,一朵鲜花插在那啥上。

  朱小勇淡淡一笑,道:“二位贤弟,各有因缘莫羡人,天色不早,赶快睡吧,明日一早,咱们就赶路。”

  阿潘、王不畏又叹了数遍,拉过被来蒙头便睡,此时万籁俱静,只闻虫鸣,突然之间,仁义一声裂肺哀号撕破长空: “天呐,PHOTOSHOP,我顶你个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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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8:50: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一章 太婆天笈

  次日一早,朱小勇、阿潘、王不畏三人刚刚起床,梳洗方毕,一开房门,便见一道黑影晃过,顺着门框趴翻在地,四肢抽搐不休。

  众人被吓了一跳,王不畏用脚将那人挑着翻过身来,盯睛一看,却是仁义,赶紧扶将起来,那仁义两腿发软,起了几次没起来,只好坐瘫在地上。

  朱小勇见仁义披头散发,形容枯槁,眼圈黑紫深陷,竟如一具骷髅一般,大惊道:“小仁,你怎地成了这般模样。”

  仁义几近虚脱,坐在地上呼呼直喘:“小勇哥,我被二小姐吸尽元阳,成了人渣,好累!”又喘了几口,还待要说,门口脚步声响,昨天那个女秘书款款进门,双手捧了一个大花瓷海碗:“新姑爷,你怎么到处乱跑,让我好找,来,快点把汤喝了。”

  仁义接过来,看那碗里,黑乎乎粘乎乎地也不知煮了些什么,扑鼻一股药味,哪里敢喝,便问道: “这是什么东东?”

  女秘书如数家珍,拿筷子拔弄着碗里的材料道:“这几根须子是千年老参,这几片长得像茶叶梗的叫淫羊霍,漂在碗里一坨一坨的是王八血,细细长长的是粉丝,上面飘的绿叶儿是蒜苗,这一碗汤有个名字叫,金陵正宗羊参炖王八血。二小姐说了,吃啥补啥,新姑爷,你趁热快喝了吧。”

  朱小勇听这名儿取得怪异,便道:“我们弟兄几个,都是徐州人氏,那金陵南京,便是我们的省会,我怎么没听说南京有这种汤?”

  女秘书道:“我家小姐虽然没去过徐州,南京却是去过的,知道你们是徐州人,料想口味应该和南京差得不是太远。南京夫子庙有道名吃,叫金陵鸭血粉丝汤,这碗汤放了些补虚壮阳的药材,除了鸭血换成王八血,其他的配料和制作工序都是一样的。”

  仁义喝了一口,品品滋味,却是难以下咽,只好吐了,皱着眉头:“真里娘难喝,赶紧拿走!”

  女秘书道:“新姑爷,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快点喝了吧,小姐说了,今晚继续读《故事会》,姑爷若是不喝,怕是挺不过去。”

  仁义一听读《故事会》,吓得脸色煞白,哪敢不从,捏着鼻子喝了个涓滴不剩,把空碗递还给女秘书。

  女秘书接过空碗:“姑爷,你和客人们先聊会天,小姐让我下山去买最新一期的《故事会》,去晚了怕买不到。”

  仁义挥挥衣袖:“行了,你去吧!”

  那女秘书转身离去不提。

  阿潘见那女秘书去得远了,一把拧住仁义的耳朵道:“小仁,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你老婆呢,还不快牵出来让弟兄们开开眼。”

  仁义长叹一声,双目含泪道:“别提了,我为了兄弟们把我最宝贵的东西都捐献了,那个二小姐的脸是用 PHOTOSHOP改过的,不但长的丑,还是个变态,让我一边和她做那事儿,一边给她念《故事会》,从精神到肉体,拆磨了我整整一夜,第二天我一醒,再找小姐就找不着了,我一看枕头边还给留了二百块五十钱,这也太看不起人了!”,说着掏出钱来晃了晃,悲从中来,不禁号陶大哭

  朱小勇道: “行了别哭了,你也就值这么多了!”,一把将钱夺过来揣到自己腰里又道,“我替你保管着。”

  仁义哪里肯依,双膝跪地往前紧走两步,抱着朱小勇的大腿:“小勇哥,你可不能这样啊!那可是俺的血汗钱!”

  朱小勇一脚将他踢开:“仁义我告诉你,这钱我不会乱花,存起来买火车票好回家,你加把劲,把二小姐待侯好了,不然兄弟们都饶不了你。”

  仁义抹了抹眼泪,还待要说,几个菲佣把早点端了上来,群狼一阵欢呼,围坐一起,吃饱喝足,抹了抹嘴,便去拜见太夫人。

  太夫人还是穿着貂皮大衣端坐椅子上玩藏獒,朱小勇远远站着不敢近前,太夫人只好吩咐下人把狗牵了下去,笑道:“几位,在老身这里过得可还习惯”

  众人齐道:“习惯,习惯”

  太夫人招呼仁义过来,左看右看,说不出的喜欢,看了好半天心疼地道:“贤婿,一夜之间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水土不服么?”

  仁义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启齿,吱唔道:“没事,没事!”

  一番嘘寒问暖过后,众人分宾主落座,女秘书端上几杯香茗,边喝边聊。

  茶过三盏,朱小勇道:“今天我们要去那天罡奎河墓找太婆天笈,还请太夫人指点一二。”

  太夫人道:“这天罡奎河墓么,算一算老身也有十几年没去过了,你们出门往北,连翻三十六座山,然后再往南走,翻三十六座山,接着往东走,翻三十六座山,折回头往西,再翻三十六座山,就能找到。”

  朱小勇搔了搔头皮,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不对啊太夫人,这反过来掉过去的,那不等于没走路吗。”

  太夫人点头道:“正是如此,所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正是天罡迷冢的神奇之处,其实天罡奎河墓就在你们脚下,但你们如果不按我说的办法翻山,那墓口就不会现形。”说着喝了口茶又道:“不过这墓里的东西,都是老身祖上留下的财产,你们进去之后,只找那太婆天笈便是,其他的东西万万不能拿。”

  众人一听不让拿东西,除朱小勇以外,阿潘、仁义、王不畏顿如泄气的皮球,霜打的茄子,再提不起兴致。

  仁义腆着脸凑上前给太夫人添了一杯茶:“丈母娘,肥水不流外人田,那是没说的。我拿点不要紧吧?”

  太夫人很为难地道:“贤婿要拿,自然是可以,不过让你朋友看着总不太好,也罢,就让你们每人拿一样,权作留个记念”

  众人陪太夫人又坐了一会,起身告辞,一切准备妥当,便要起程寻那天罡奎河墓,出了大门,到停车场正中央做了一个特大号的狼头地标,沿此向北而行。

  一路上翻山越岭,每翻一座山峰便标上序号,到了天黑才标到第27号,仁义身子发虚,冷汗直流:“我靠,这不是玩憨熊吗?”

  朱小勇道: “废话少说,赶紧赶路。”

  就这样走了四天四夜,眼见就翻完最后一座山峰,朱小勇突然变得心事重重,道:“兄弟们,那太夫人说每人只能拿一样,我考虑是拿金器好呢,还是拿玉器好。”

  王不畏道:“你拿啥俺不知道,反正俺就捡最重的金器拿,扛了就跑。”

  阿潘道:“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到里面看看,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仁义嘀咕道:“那都是我们家的东西,你们也好意思拿?”

  朱小勇、王不畏、阿潘一齐握起拳头,面露狰狞:“你说什么?”

  仁义一缩脖子:“没什么,我说我也不知道该拿什么好。”

  下山走不数步,众人目瞪口呆,但见狼首地标仍在,深宅大院无踪,连同宝马奔驰私人飞机,就好像压根没有存在过一样,四周遍是怪石高树,更无半点人迹。

  众人茫然失措,呆若木鸡,半空中一片黄叶飘然而落,正落到仁义脚前,落叶之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

  仁义捡起黄叶,见上面七扭八歪题了一首小诗:

  “仁郎台鉴:

  妾本九天凤凰女,一念仁郎坠凡尘

  未料玉面先落地,常思往日恩爱深

  前时繁华君所见,真作假时假亦真

  他年重阳菊花报,伴君后庭诵《知音》”

  玉凤庚寅年寅月寅日寅时泣书

  仁义捧诗读罢,泣不成声:“娘子!!!,娘子!!!你在哪儿?”

  朱小勇,阿潘,王不畏费了好大力气将他劝住,四下散开寻找,不出十步,果见一大洞,上书五个大字:“天罡奎河墓”旁边还画了一个大号的红色箭头。

  众人精神大振,鱼贯而入,穿过墓道,到了墓室,见这墓室不大,也就是十几个平方,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朱小勇摇了摇头:“仁义,你丈母娘不说这里明器堆积如山,金银珠宝不计其数吗?搁哪儿了?”

  阿潘道:“还只能拿一样,这有什么可拿的。”

  仁义道:“我里娘怎么知道”,忽然脚下一空,跃了一跤,拿手电四下一照,发现自己跌进一个大坑,坑深两米有余,里边东一堆,西一堆,堆满了圆球一样的东西,一个个都有桌球般大小,表面极其光滑,油黑发亮,拿手电一照,仿佛能照见人影,触手感觉软中带硬,硬中带软,却不是是何玩意。

  仁义拿起一个圆球,用手电照了半天,也没看出是什么,只大声叫道:“快来,这里有宝贝!”

  众人闻声而动,纷纷跳入大坑。

  朱小勇拿起一个把玩了一会,道:“想那张良得黄石仙授,也算半个道门中人,这黑球历经千年,尚有余温,定然不是凡物,难道就是传说中秦始皇梦寐以求的不死仙丹。”

  阿潘听他说是仙丹,伸出甜头很有舐了舐,咂了咂嘴道:“有点小咸。”

  王不畏道:“你那样舔能舔出个屁来,吃东西都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看俺的!”将仙丹囫仑含在嘴里大口咀嚼起来。

  朱小勇,阿潘、仁义眼巴巴地看着他,各自咽了口唾沫:“不畏,好吃不?”

  王不畏塞得满嘴都是,哪里说得出话来,只好竖起大拇指比了一比,一个劲的点头。

  朱小勇、阿潘、仁义多留了个心眼,看王不畏吃完没事,又问:“不畏,感觉如何?”

  王不畏喝了口水道:“又绵又软,又香又甜,吃完以后,我觉得小肚子里有一阵暖流,身体感觉轻飘飘的,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

  朱小勇、阿潘、仁义再无怀疑,每人抓起三五个往嘴里便塞。

  入口嚼了几下,口感不是太爽,味道怪异,远不如王不畏说得那么享受。朱小勇巴唧两下嘴,细细品了品:“不畏,这玩意不好吃啊,你怎么吃得如此香甜?”

  王不畏道:“你们这些坏人,单等着看我吃了会不会中毒,我王不畏偏不上当,我不装出好吃的样子,你们怎会吃,现在大家都吃了,一起扯个平,就算有毒,也是大伙儿抱在一起死。”

  正说话间,洞口处飘来一阵歌声: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有个哥们叫阿凡提

  来自新疆的乌鲁木齐

  骑着一匹小小毛驴儿

  为朋友们排解难题

  有些事情太让人生气

  因为我们是无产阶级

  世界虽然越变越美丽

  想得到你就要努力

  快马加鞭我亲爱的阿凡提”

  歌声渐行渐近,耳听着就要进入洞内,朱小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众人于坑内埋伏下来,偷偷窥探,却见一个维吾尔大叔牵着一头毛驴过来,那维吾尔大叔走得很急,径自将毛驴牵到大坑处:“毛驴,毛驴,快拉吧,拉完咱就回家啦!”

  那毛驴甩甩尾巴,儿哇儿哇叫了两声,拉出一个黑球,还冒着热气。

  众人都看呆了,看了看毛驴拉出来的黑球,又看了看各自手中吃剩下的半拉黑球。竟然一般无二,腹内都是一阵巨恶,咽又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没办法伸指探喉,抠了半天,一个个哇哇大呕起来。

  那维吾尔大叔先是吓了一跳,待到看清,连忙和他们打个招呼:“亚克西迷塞斯,朋友,你们在做什么?”

  众人哪肯说正在吃仙丹,朱小勇喝了几大口水,觉得嘴里没味了,才道:“大叔,我们在找一样东西,请问一下,这里是不是天罡奎河墓?”

  维吾尔大叔摇头道:“我的知不道的呢”,忽然想起来什么,又道:“你们找的,是不是这个?”说着从驴背的包袱里摸出一卷竹简来。

  那竹简甚是破旧,显是上古之物,朱小勇心道:“莫不是太婆天笈?”问那维吾尔大叔道:“你从何处得来,拿来给我看看!”

  维吾尔大叔慌地将竹简藏在身后: “给你们可以,但你们要给我五百块”

  “靠,太贵了,五十!”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太离谱了,四百五”

  “五十!”

  “四百!”

  “五十!”

  “好了嘛,怕了你们了,三百好不好?”

  “五十!”

  “哎呀,你们怎么这么麻烦,二百五!”

  “五十!”

  “阿囊死给,不卖了,不卖了”

  “别介,二百五就二百五。”

  一番讨价还价,朱小勇掏出仁义的血汗钱递了过去,那维吾尔大叔煞有介事地往手指上吐了口唾沫,正过来点了一遍,反过来又点了一遍,然后又正过来点……

  朱小勇道:“行了,总共就三张,还查个没完了!”

  维吾尔大叔笑眯眯地将钱收到腰包里,吹着胡子道:“你不懂,多查几遍,心情亚克西得很!”说着把竹简递给朱小勇。

  朱小勇急不可待地将竹简展开一看,见那竹简上寥寥地刻了几行小字,从字数上来看,与传说中包罗万象的二十个字倒也吻合,开篇四个大篆——《太婆天笈》,正文却都是蝌蚪文字,一个也看不懂,满腔的喜悦立刻化为乌有,捧着竹简大皱眉头。

  维吾尔大叔见他皱起眉头:你们还有事情?噢,我明白,发票,亚克西,有发票!

  朱小勇道:“不要发票,这是维吾尔文么?你给翻译一下。”

  维吾尔大叔将头摇了几摇:“我也看不明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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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8:50: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二章 无间风云

  此时那头毛驴拉屎已毕,儿哇儿哇地地叫着,维吾尔大叔将它牵过来,飞身上驴,对朱小勇他们道:“阿达西,霍西霍西”,顺着山路消失不见。

  远远又飘来一阵歌声:““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有个哥们叫阿凡提……”

  众人望着维吾尔大叔消失的地方,只见夕阳西下,映得山边一片彤红,朱小勇心有所感,唱道:“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天罡山上静悄悄……”

  仁义道:“小勇哥,你还有心情唱歌,还是想想怎么回去吧。咱现在断粮断米,可是一个大子都没有了。”

  几个人将身上翻了个底朝天,只有阿潘身上还剩了半个干馕。

  朱小勇嘿嘿一笑,掏出天魔沁血珠:“怕啥,不行再拘个土地侍侯侍侯咱。”说着召唤老粽子项处,吩咐它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那项处果然有两把刷子,不多时,便把天罡山山神给拘了出来。

  这天罡山山神与那塔克拉玛干的土地大不相同,骨瘦如柴,有气无力,刚一出来就抱着朱小勇的大腿,带着哭腔道:“上仙老爷,可怜可怜我,给口吃的吧。”

  朱小勇将那山神甩了两下没甩掉,叱道:“他奶奶个腿,项处,你看你给我拘了个什么玩艺出来。”

  项处道:“此处山神,只此一位,我有什么办法,我现在正处于休眠状态,以后如果没事,不要随意召唤,非常时期,我饿极了恐怕对各位不利。”,说完化作一缕青烟,自回到天魔沁血珠中睡觉去了。

  那山神仍旧抱着朱小勇的大腿恸哭号陶:“上仙,可怜可怜吧,多半年没正经吃过饭了!天天草根树皮,都把我吃腻歪了。”

  朱小勇又甩了几下,还是没有甩掉,无奈道:“你先松手,起来说话。”

  那山神松了手,眼巴巴地看着阿潘手里的半块干馕,不住的抽泣。

  朱小勇对他这种行为异常鄙视:“你大小也算个神仙,能混到这个份上,还真他娘的不简单!你又不是没有法力,没事的时候自己变也能变出两个喝饼子吃吃。”

  那山神止住悲声道:“上仙有所不知,小神法力有限,每天只能变出两个馕,一碗咸菜,总算也不愁吃喝,大约半年以前,玉帝派小神到乌鲁木齐出差,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两个贫困失学儿童,小神心地良善,最见不得穷人受苦,每日变出的口粮,都省给了这两个孩子吃,小神就学那红军战士,吃了半年多的草根树皮。”

  朱小勇半信半疑:“看不出来,你他娘的还是个慈善人士”

  那山神道:“小神这点善举,谈不上慈善二字,不求感动中国,只求感动几位上仙,可怜可怜,给口吃的吧。”

  朱小勇见那山神说得可怜,狼心一软,让阿潘把半块干馕给他吃了,那山神千恩万谢,说了一堆日后必有后报的废话,径自去了。

  山神指望不上,只能靠自己,四人重新踏上漫漫归程,沿路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走到山西境内,扒了个运煤的火车,钻进煤堆里,到一个地方就转一辆煤车,扒了七八趟煤车,才算回到了故土徐州。

  再说朱大磊他们,自朱小勇离开后,不到二十天,身上的病就好了十之七八,又在孙小疯处浆养了数日,看看身子已经痊愈,就告别了孙小疯,回到了野狼峪。每日里四下打探朱小勇他们的行踪,却是沓无音信。

  这一天,朱大磊刚起床,听到门口有动静,开门一看,见四个黑不溜秋的家伙站在门口,先是一惊,随即扯着嗓子喊道:“马格比,你亲戚来找你了!”

  朱小勇厮哑着喉咙道:“磊哥,我是小勇啊!”

  朱大磊大吃一惊,认了好半天才认出是他们四个人:“小勇,阿潘、不畏、小仁,真的是你们,真是想煞我也!”说着赶紧让他们进屋洗了把脸,下了一锅方便面让他们可劲地造完,这才开始痛诉离别之情,朱大磊摸着朱小勇的兔子耳朵泪如雨下:“兄弟,为了我,可苦了你们啦!”

  王瑞麟道:“这事都怪孙小疯,吹牛逼毁自己,老家伙这叫自作自受,这口气绝不能就这么咽了!”

  王不畏吼道:“大磊哥,孙小疯那个贱货可还在家里?看俺王不畏揍不死他!”

  朱大磊道:“这老小子三天前就觉得浑身不得劲,说是耳朵热得要命,怕有血光之灾,早就出门避祸去了。”

  朱小勇道:“这老小子倒有些未卜先知的本事。”

  正说话间,便听钟敲七响,北京时间七点整了,朱大磊高声喊道:“小春,别里娘睡了,起床上学去了!”

  夏小春答应一声,过了好大一会,才拖着书包,打着呵欠,垂头丧气地从里屋走了出来。

  朱大磊看他那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怒道:“让你上学,又不是上刑场,精神一点,昨天教你的忘了吗?”

  “没忘,没忘!”夏小春把书包背在肩头,嘴上唱着:“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姐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小书包”边唱边跳地出了大门,回头道:“我上学去啦,再见!”

  朱小勇奇道:“小春没事上学做什么?上的什么学?”

  朱大磊道:“上小学一年级!”

  朱小勇一口面条险些喷将出来:“你说啥,就他那样的,都快三十了,上小学一年级?哪个学校这么牛逼敢收他?再说没事上什么学,瞎耽误工夫还浪费钱。”

  朱大磊听他这么说,脸色突变,脖子上青筋突现,激动地不能自己,狂拍桌子道:“你好歹也是个一个大学生,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不学习文化知识,如何能掌握先进生产力,没有先进生产力,社会怎么进步,国家如何强盛,民族怎能壮大……”

  朱小勇见一向温文尔雅的朱大磊突然如此大动肝火,心中奇怪,便问道:“我就这么一说,磊哥,你受什么刺激了吧。”

  王瑞麟道:“大磊哥说的对,读书有意义!”,说着低声附耳对朱小勇道:“小二被逮走了!大磊哥最近情绪一直不稳,你要顺着他点。”

  朱小勇大惊失色:“什么?小二被逮走了,怎么回事?”

  朱大磊怒气方休,听他提起陈小二,一股怨气直冲顶梁,狠狠地将茶杯摔的粉碎。

  朱小勇道:“大磊哥,你先消消气,小二他到底犯了什么事了”

  朱大磊道:“丢人现眼呐!这个睁眼瞎,平时让他读书认字,他就是不听,这回吃亏上当都说不出个理来,判了有期徒刑十五年,轰动了整个摸金界,现在同行就他妈没有一个不笑话咱的!”说着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陈小二入狱的这件事情,还得从郑路说起。

  话说郑路到海云卧底的时间也不短了,每日和石三吃吃喝喝,顺捎着帮着调配运送货物,这天干了一上午的活,饿的天晕地转,到了中午,要了二十八盒盒饭,坐在地上狼吞虎咽,刚吃到第二十五盒,忽然接到黑警长的短信:“天黑,速开天窗”,把嘴里的菜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小声骂了一句,操起一个限量版的白金CS专用键盘鼠标套件对石三道:“大哥,我出去送个货。一会就回来”

  石三感动得不行:“贤弟,吃饱了再去啊!”

  “不行,客户等不及……”话音未落,人已冲出门去,拐个弯,看看没人跟着,坐电梯直上海云大厦的天台。

  黑警长穿着黑风衣,戴着蛤蟆镜,叼着大雪茄,卓立烟道之上,看到郑路,兴奋地吐了个烟圈。

  郑路看着他的装扮,很无奈地摇了摇头:“黑 SIR,你就不能低调一点!”

  黑警长两手一摊,肩膀一耸,做了个无所谓的姿势道:“小郑同志,组织上经过研究,暂时把你先调回来,另有重用!先不要在这儿卧底了。”

  郑路慌道:“别啊,我卧得可爽了,就没吃这么饱过,回来又得挨饿!”

  黑警长怒气冲天: “整天就知道吃吃吃,别忘了你是人民警察,要为人民负责,组织上交给你的任务,就是人民对你的信任,我看你这几个月,吃的越来越胖,政治觉悟越来越低,这样下去不行啊同志,是要出大问题滴!”

  郑路到底是先进典型,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马上换了一副义正言辞的嘴脸道:“黑SIR我在这卧底这么长时间,已经搭通了天地线,现在退出,你不是开玩笑吧,你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

  黑警长考虑了半天,道:“那你就想办法离开石三一段时间,还不能让他怀疑,郑路同志,再次提醒你,一定要慎重!”

  郑路有些不耐烦了:“我保证完成任务行不?”

  黑警长点了点头,取出一叠相片,一张一张翻给郑路看:“这些人你认得么?”

  郑路扫了一眼,用手一指:“这个大个子我认得,我和他一块揍过卖奶粉的鹿三”

  黑警将照片在烟道上摊作一排,逐一指点道:“这家伙叫王不畏,最近我发现他和这个朱小勇、这个潘嘉兵,嗯,还有这个仁义,还有这个基里巴斯黑人迈克格拉马比,这五个家伙跑到新疆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根据内线提供消息,这个迈克格拉马比半路突然离队回来了,其他四个人还是不知所踪,这帮人狡猾狡猾地,要抓住可不容易,所以,我们要找个蠢一点的作为突破口,经过调研,我们发现该团伙以朱大磊,朱小勇为首,这两人学历最高,一个是中专,一个是大专。王瑞麟初中毕业,潘嘉兵、仁义、王不畏三个都是初中没毕业,夏小春的资料显示上过一年小学,然后退学,只有陈小二没有受过正式教育。所以这个陈小二就是我们要找的突破口。”

  郑路道:“明白了,我要怎么做?”

  黑警长道:“你要做的是抓住陈小二的盗墓证据,将他缉拿归案,从他嘴里撬出朱大磊他们的犯罪事实,这个陈小二是个惯偷,你如果在行动的过程中发现他偷鸡摸狗拔蒜苗什么的,千万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说完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玩艺,递给郑路:“这个送给你。”

  郑路接过来一看,入手轻飘飘地,是一只杂牌的安全套:“这是什么,最新型的窃听器么?”

  黑警长道:“后天你生日嘛,小子!”

  郑路道:“黑SIR,后天不是我的生日,再说你送我这个,不合适吧”

  黑警长道:“《无间道》看过没?现在我的角色呢,是黄SIR,你的角色就是陈永仁,我这么做是表示一下上司对下属的关心和爱护。”

  郑路摆弄着安全套:“我靠,人家黄SIR给陈永仁的是块手表好不好,你这是啥玩艺!”

  黑警长脸上有些挂不住:“手表多贵,安全套是社区发的,不要钱。”

  郑路嘀咕两句:“就知道你没这么大方,行了,我出来太久了,得回去了,噢对了,我出来的时候借口卖配件,不带钱回去,会惹人怀疑,这个给你,钱拿来。”,说着把限量版白色CS专用键盘鼠标套件硬塞给了黑警长。

  黑警长接过来看了看:“这玩艺多少钱?”

  “一千五!”

  “我靠!!这么贵!!!”

  “从办案经费里扣,又不让你出,你瞎激动啥?”

  “我没带这么多现金啊。”

  “这是我的农行卡,下午四点之前,把钱打到我的帐户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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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8:51: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三章 请君入瓮

  郑路接受命令,一边继续在海云卧底,一边暗中搜集陈小二的犯罪证据,一日两,两日三,溜溜等了一个星期,那陈小二每天白天睡觉,晚上上网打游戏,一点线索都没有。

  郑路等得有点上火,心想:与其守株待兔,倒不如引蛇出洞,于是回家披了床被单子打扮成一个道士,又花五十块钱从花鸟市场批发了一堆假古玩,趁着夜色埋在子房山的半山腰,怕陈小二看不见,还自作聪明地用白灰在埋宝地点注明:“此地无宝!”,月光透过密林,映得字迹十分耀眼,郑路看一切准备妥当,到树林中埋伏下来,单等陈小二上钩。

  守到夜里八点半左右,陈小二吃饱了饭剔着牙哼着小曲下山去网吧打游戏,郑路一颗心随着陈小二的脚步声提到了嗓子眼。

  那陈小二路过埋宝地点,果然被“此地无宝”四个字吸引,蹲下来研究了半天,还用手摸了摸,凑到鼻子上闻了闻,忽然径自起身,抬脚往山下便走。

  郑路见陈小二居然没有上钩,心中奇怪,哪肯甘休,咳嗽两声,从树后转出身来:“这位兄弟,留步”

  陈小二听有人叫唤,倒是吓了一跳,停足不前,问道:“我靠,你是谁,有什么事?”

  郑路却不说话,仰天长笑不止。

  陈小二寒毛直竖:“你里娘没事笑啥?”

  郑路收住笑容:“我笑有人有眼无珠,竟不知脚下有宝。”

  陈小二道:“有宝?在哪儿呢?”

  郑路用手指点:“你没看脚下写字之处,下面都埋着宝贝啊!”

  陈小二回头看了看道:“别说这字写的不大,就是写的比云龙山还大,有个屁用!俺又不识字!”

  郑路见一番心血用在了狗身上,心中恼火却也无可奈何,指着地上字迹对陈小二道:“不识字没有关系,我来教你,这四个字叫此地无宝。”

  陈小二道:“既然无宝,那就走吧,别挡着我打游戏,我今天一定要打败阿尔萨斯,

  乌瑟尔和洛丹伦的仇我一定要报!”说着抽身便走。

  郑路急了,拦腰将他抱住:“这位兄弟怎么这么急脾气,且听我说完,难道你没有听过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故事么,此乃故弄玄虚是也,下面必定有宝,不信我挖给你看。”,说着,到一埋宝处随手挖了两下,果然挖出一个泥俑。又对陈小二道,“你也试试!”

  陈小二将信将疑,到另一埋宝处随手挖了两下,果然挖出半片青花瓷碗。顿时心花怒放,三下五除二,将所有写字的地方都挖了一遍,把郑路那五十块钱的假古玩挖了个干净。

  郑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暗想五十块钱能吃十几笼包子呢,转念又一想,舍不得媳妇逮不着流氓,舍不得银子套不着子房山的七匹狼,挤出一丝笑容道:“这位兄弟,看你挖宝的手法姿势,倒像个摸金的校尉。”

  其实陈小二只一味的乱挖,哪里有什么手法姿势,但是做贼心虚,听他这么一说,着实一惊,脱口而出道:“你如何知道?”,情知失言,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啥叫摸金校尉?”

  郑路笑道:“哈哈哈哈,水贼过河,甭使狗刨,你那两下子,我早看出来了,我且问你,你自做那摸金倒斗营生以来,可曾像今日摸得这么顺,倒的这么爽过?”

  陈小二愣了半天,摇头道:“那倒真没有。”

  郑路道:“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你倒斗,事倍而功半,今日倒斗事半而功倍么?”

  陈小二道:“我靠,不是你告诉我的吗?这些东东不会都是你事先埋好的吧?”

  郑路见他一语道破天机,连忙叱道:“胡说,这些都是宝物,价值连城,你用大腿想想,我会不会憨到埋好了让你来挖。”

  陈小二搔头道:“这么值钱的东西,你自己不挖走,让我来挖,你当我是傻叉!”

  郑路心中嘀咕:“别看这小子不识字,我还真低估了他的智商!”眉头一皱,猛地一拍大腿道:“那不是因为咱俩有缘嘛!有句老话说的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些东西虽然是我先发现的,但我没有那个命,消受不起,兄弟你就不一样了,观你眉宇,春光灿烂,此乃横财之兆,你要是不拿,玉皇大帝都要发脾气的。”

  这一番话语,听得陈小二抓耳搔腮,喜不自胜,言语也客气了几分:“那个,你能不能教教我!”

  郑路道:“你以前摸金倒斗,用了十分功,只收一成果,今日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十成大功,皆因你之前摸而不得其法,倒而不得其道也!”

  陈小二心痒难耐:“那你快点教我吧!”

  郑路道:“此事却急不得,你且回去,以后每天凌晨两点,到后山找我,我自传授你其中法门。”

  陈小二喜得连声道谢,郑路又道:“法不传六耳,此事只你我二人知道,绝对不能透露半点风声,你须晓得其中利害。”

  陈小二点头应承道: “放心!放心!”脱下外套将假古玩包作一团,辞别了郑路,另寻了一处山洞,把宝贝藏好,回到野狼峪,并没有告诉朱大磊他们知道,还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每天晚上托辞到山下网吧包夜,到后山秘会郑路。众人更无丝毫怀疑。

  郑路自利诱陈小二上钩之后,也是下了血本,每天白天到花鸟市场批发假古玩,中午回海云吃盒饭,黄昏时在子房山后山随机埋好,注明“此地无宝”四个字,半夜就让陈小二再挖出来。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郑路用埋锅减灶之法,一天比一天埋的宝贝少,这天陈小二累了半天,只挖出两个假玉扳指。郑路对陈小二言道:“小兄弟,近日所学,可有什么心得么?”

  陈小二想了想道:“我发现只要写字的地方,必然有宝贝”

  郑路点头嘉许道:“很好,还有呢?”

  陈小二道:“还有就是他娘的越挖越少,原来满后山都是宝贝,现在比找老婆都难。”

  郑路道:“宝贝这个东西不是花生毛豆,丢下一粒籽,就能发出一颗芽。数量自然有限得很,再说这子房山屁大的地方,能有多少宝贝?明天咱们就不要在这里挖了,我带你去趟一次大活。那里边金砖铺地,玉石作顶,翡翠玛瑙如恒河沙数……”

  陈小二听他这么一说,心痒愈烈,便有心拍他两记马屁,好让他痛痛快快地带路,转念一想,还不知道这个道士叫什么名字呢,便道: “那个谁,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你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吧,我姓陈,叫陈小二。”

  郑路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仰天望月,心无外物,淡然道:“你我萍水相逢,皆因一个缘字,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你叫陈小二也好,叫陈小三也罢,与我何干?”

  陈小二道:“那我总得称呼你什么吧?”

  郑路道:“唉,凡世俗人,总是如此固执,好罢,你记好了,贫道姓逗,叫你玩。”

  陈小二默念了两遍:“逗道长,你说得这么牛逼,咱们这就去罢。”

  郑路道:“急什么,今日天色已晚,明天中午,我自带你去。

  转眼到了第二天中午,郑路把陈小二带到云龙山下,寻了一处地方指地而言:“沿此地往下挖十余米,再往前挖百余步,必有巨宝。”

  陈小二见那片地方用白灰写了斗大的“此地无宝,”条件反射,自然是深信不疑,每天晚上来挖,挖了一个月有余,终于挖通,进去一看,满眼富丽堂皇,灯火通明,地面锃明镗亮,四处都是宝物,排列有序,归类整齐,每件宝物都用玻璃柜子罩着,陈小二乃是个惯偷,贼不走空,自然不再话下,单捡那些看起来贵重的物件,满满地装了一蛇皮袋,顺着地道爬出来,连夜回到子房山野狼峪。

  到了后山,刚要把宝贝藏起来,碰巧朱大磊起夜,听到动静,也没了尿意,循声寻找,眼见一道黑影钻到山洞里去了,裤子拉链也顾不上拉,回头进屋,唤醒众人,各执手电棍棒,进了山洞,大喝一声:“不许动,干什么的?”

  陈小二被唬的尿了一裤子,猛一回头,正遇狼眼强光,连忙用手遮挡。众人看得真切,朱大磊道:“小二?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陈小二见事情败露,瞒是瞒不过去了,把蛇皮袋往地上一丢,对朱大磊大吹牛逼:“大磊哥,我今天走了一趟大活,那个墓也不知道是谁的,可亮堂了,火把,蜡烛什么都不需要用,满屋的宝贝随便捡,一点土都没有,干净的没法说。还有一个用金丝和玉片做成的盔甲,太大了我一个人带不了,明天咱们一起去抬回来。”

  朱大磊随手从蛇皮袋中摸出一件物事,却是金光灿烂的一个镂金带扣,掂在手中沉甸甸份量十足,纹饰十分精美,又摸了一件,是个羊脂白玉壶,再摸摸出一个陶罐,索性把蛇皮袋里的物件全部倒在地上,遍地流金淌玉,俱都是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心中纳罕:“小二,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

  陈小二道:“我从一座大墓里弄出来的。”

  朱大磊越想越觉得蹊跷,又问道:“你说的那座大墓,在什么地方?”

  陈小二道: “我打的那个盗洞,就在云龙山正门往左有五十米左右,顺着马路往对面挖,挖有二百米就到了。”

  朱大磊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那里有什么古墓,拿狼眼四处乱照,忽然发现了什么,从宝贝堆里捡起来一看,却是几块铜牌,上面刻着几行黑体凹字:“龙纹出廓玉壁西汉狮子山楚王墓出土馆藏”,又拿起一面,上书“三足红陶鼎新石器时代邳州大墩子遗址出土馆藏”又翻了几块铜牌,什么鎏金镶玉铜带钩、蟠螭纹小铜壶、青玉璜等等,俱都是大同小异。

  朱大磊只觉头皮发炸,天眩地转,脑子里嗡嗡作响,一时间呆若木鸡,体若筛糠,手儿一抖,呛啷啷铜牌落地,好半天才颤声大叫:“小二,快去自首,你里娘把博物馆给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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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9 15:37: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四章 文以载盗

  朱大磊把陈小二入狱的过程讲述一遍,朱小勇叹道:“唉,小二啊小二!没有文化,不知道害怕啊!”

  朱大磊道:“最可恶就是那个逗你玩,本来以小二的罪过,也未必能判这么多年,在法庭上法官问他有没有同伙,是谁教他这么干的,小二没念过书,是个实心眼的孩子,就照实说了是逗你玩,你是没看见,那个法官当时脸都变形了,又问了好几遍,小二也回答了好几遍,最后法官很生气,后果我就不说了。”

  王不畏道:“要让俺知道那个逗你玩是谁,非把他的头拧下来当夜壶不可。”

  阿潘道:“你拉完了借我拉!”

  王不畏道:“你拉完了给我我再拉!”

  朱大磊怒不可遏:“住口!你听听你们,张嘴离不开屎尿屁,素质、注意素质!低级趣味!”

  众人被朱大磊熊的没了脾气,一个个低着头不做声。

  朱大磊道:“现在小勇、阿潘、仁义、不畏四个人一来,我们兄弟就算聚齐了,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一定要狠抓文化素质教育,要在不久的将来,把我们这个团队整体地提升一个,噢不,是两个,三个档次!”,说着喝了一口水又道,“迈克,你在矿大读的是什么?”

  马格比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喊的是自己,组织了一会语言,才呲出白牙笑了笑:“我读的笨科,大磊哥,你不要叫我迈克,叫我马格比,OK?”

  朱大磊火冒三丈:“O你妈个……噢,SORRY,格比,你这个名字太粗俗了,以后坚决不能用了,明白么?”,咽了口唾沫又道,“格比虽然还没毕业,但是他是本科,在我们中间学历最高,其次是小勇,小勇是大专,我排第三,正式国家重点中专毕业,韬韬是高中毕业,排第四,阿潘、仁义、瑞麟三个都是初中毕业,不畏初中没读完,小春上了一年小学,基本情况就是这样,现在小春已经被我安排进高家屯小学从头学起,那里都是妖怪,小二去读一年级也不稀奇,格比的文化水平比较高,但汉语上还要加强学习,先把舌头捋直了,从明天开始,小勇每天教你背一首唐诗,我教你唱一首国语歌,记住了么?”

  马格比道: “记住了!”

  朱大磊很满意他的态度,继续道:“至于我、小勇和韬韬,今年复习复习,明年夏天参加高考。”

  朱小勇道: “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我早就这么考虑了,一直没好意思开口,现在大磊哥提出来,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不过我不想参加高考,我想考公务员。”

  阿潘把嘴撇得跟八万似的:“大磊哥,别开玩笑了,先不说你们能不能考上,你们都多大了,国家还让你们考不?”

  朱大磊先对朱小勇的志向嘉许了一番,又道:“阿潘,前几年国家就把高考年龄的政策给放宽了,不管你多大,只要有一颗学习的心,就可以参加,当然了,要有高中同等学力才行,你们是没有指望了。说起来,党的政策真是好啊,有首歌怎么唱的来着,党中央的政策——亚克西!来,格比,今天哥哥就教你唱这首歌,什么亚克西呀?什么亚克西?党中央的政策亚克西!”

  朱小勇听他说亚克西,便想起维吾尔大叔的事情来,忙道:“磊哥,先别唱了,你先看看这个”,说着从怀中掏出《太婆天笈》竹简,递给朱大磊。

  朱大磊一见《太婆天笈》四个字,眼前就是一亮,往下再看,就看不懂了:“这写的什么?从哪里得到的。”

  朱小勇愁眉苦脸:“我要是知道,就不用在这儿扮兔子了。”接着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

  朱大磊道:“看来,还是我们的知识不够啊!内事不决问百度,外事不决问谷歌,一会儿拍成照片,传到网上,看有没有高人认识。”

  朱小勇道:“大磊哥,你看这《太婆天笈》都到手了,咱们还得进修学习,那天罡奎河墓咱们还倒不倒?”

  朱大磊道:“当然要倒,一来这《太婆天笈》不知真伪,二来咱们学习为了什么,是为了更好的盗墓,摸金倒斗和多门自然科学都是挂钩的,是相辅相成的,所以我们要尽快的制订一套学习方案和计划,我把这套计划叫做‘文以载盗’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除了马格比、朱小勇、章韬韬几个高学历的精英没有意见,剩下那几个半文盲都提不起多大的兴致,但见朱小勇同意,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门外飘来一阵山歌:“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道,一拉线,我就跑,轰地一声学校不见了。”

  朱大磊奇道:“听声音好像是小春回来了,这个点应该还没放学,他跑来干什么?”

  话音刚落,夏小春踢门而入,把书包轮起来随手扔了,四仰八叉地往沙发上一躺:“妈的,累死我了,歇一会!”

  朱大磊道:“小春,这么早就放学了?”

  夏小春有气无力地道:“放他奶奶个球学,俺被开除了。”

  朱大磊气浑身颤抖,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阿潘却不识趣,凑上去伸出拇指比划道:“我靠,上学第一天就被开除了?春哥,你牛逼!你教教小弟,怎么干的?”

  夏小春连连摆手道:“你可别叫我春哥,这个名字我可不敢当。”

  仁义一声怪笑,蹦将出来,摆了个夜战八方藏刀式:“嘿,嘿嘿!春哥纯爷们,铁血真汉子。”又摆了个野马分鬃式:‘人民好兄弟,父亲好儿子。拳上能站人,臂上能走马!”接着又使了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胸口碎大石,菊花开瓶盖。”一趟拳打下来,面不改色心不跳,拱拳对夏小春道:“春哥,胸口碎大石我已经学会了,这招菊花开瓶盖,一直参悟不透,请春哥赐教!”

  夏小春道:“好啊,你等着,”从沙发下面摸出一瓶啤酒,一跃而起,直奔仁义屁股而去,仁义见势不妙,捂着后腚拔腿便跑。

  二人绕着沙发你追我赶,惹得众人一阵轰笑,朱大磊早气得七窍生烟,猛地将沙发一掀:“都给我住手!”

  夏小春、仁义悻悻收手,原地站好,低头不语。

  朱大磊瞪了他们一眼,对夏小春道:“夏小春,众兄弟省吃俭用供你读书,我舍了这张老脸求爷爷告奶奶,人家学校才肯收你,你倒好,上了不到一天学,就他妈给开除了,你是怎么被开除的,一五一十地给我说出来,有半句谎话,小心打断你的狗腿!”

  夏小春见朱大磊动了真怒,低头搓了半天手才道:“别提了,我今天去学校报道,老师给指定同桌,我一看天黑天鹅、白天鹅、仙鹤、孔雀这几个女同学长得都不错,就要求老师让我自己挑,老师不让,硬是把这几个小美女安排和几个蛤蟆精坐一块了,我一想再差点你给我安排个狐狸精、野鸡精什么的也够风骚,他妈的最后给我安排的同桌愣是个屎克郎精,浑身臭哄哄的,这都不算啥,关键这小逼养的屎克郎精还他妈嫌我臭。我靠,我能受的了那个气,换两年前的脾气,二话没有就是一拳,好让他知道老子的厉害。可是我转念一想,不行啊,我到这里是来念书的,是您大磊哥托关系找熟人挣下来的面子,我就忍了,大磊哥,你说我做的对不?”

  朱大磊点头道:“很好,小春,你做得很好。接着说,如果真是学校的不是,自有大哥给你作主。”

  夏小春说的唾沫横飞,抬手抹了抹口水: “于是我就忍着上了一上午的课,到中午吃饭,老子到食堂打了两份鸡腿,一碗红烧肉外加两大碗米饭,刚要猛搓一顿,没想到这小子从饭盒里拿出两个粪球,拨到我碗里,又夹走我一个大鸡腿,说是跟我换着吃,我靠,这不成心恶心我吗?有句古话怎么说的?他叔叔能忍他婶子也不能忍了,我劈脸一个大耳刮子就扇了过去。”

  朱大磊有心踹他两脚,强行忍住,心平气和地道:“小春,士可杀不可辱,从表面上来看,你做的很对,但是凡事都是特殊情况,你那个屎克郎同学往你碗里拔粪球,从咱们的角度理解,是侮辱你的人格,可是从它的角度来看呢,可能是对你的尊敬,你要学会尊重它们的种族习惯。这点小事,你去赔个不是,写个检讨也就没事了,何需开除这么严重!”

  夏小春道:“大磊哥,你听我说完,这小子挨揍之后,就跑去告老师了,然后我被叫到办公室,班主任小鹿老师让我写检讨,大磊哥你不知道,这小鹿老师今年高家屯师范刚毕业,留校任教还不到三个月,小妮子长得那是又白又俊,胸又大,我给她检讨书的时候顺手就摸了一把,她就哭哭啼啼地跑到校长室,接着猪头校长就把我给开除了!我觉得这小鹿老师和猪头校长肯定有一腿,不然这么屁大点事,至于吗?”

  朱大磊听罢,哪里还能再忍,抬腿一脚,将夏小春踹的就地打滚,飞身上前,也不多说,劈头就打。

  夏小春抱头鼠窜,钻到床底上,伸出半个脑袋:“大磊哥,饶命啊。下次不敢了!”朱大磊抄起拖把,就要往床底下捅,朱小勇、阿潘、仁义、王不畏等人也忙上前拉住,那朱小勇把拖把夺下来道:“大磊哥,你先消消气,小春固然该罚,这个猪头校长也不能说开除就开除,不和您说一声,这摆明了是不给您面子!”

  王不畏道:“就是的,不给大磊哥面子,就是不给俺们子房山七匹狼面子,你姐姐的,不想混了,小春,走,揍他去!”

  朱大磊道:“小春,我来问你,开除你的时候,你有没有提你是我的兄弟。”

  朱小勇连忙冲夏小春挤眉弄眼,夏小春此时倒也不笨,也知道添点油加点醋道:“那当然提了,我本来没敢说,刚开始给我记大过一次,留校察开,我一提你,靠,直接开除!那猪头还说了,不要说一个小小的朱大磊,就是搬你师父石三过来,也是开除,开除!”

  朱大磊气得面色发白,铁拳紧握,钢牙挫碎:“整个徐州城,凡是街面上混事的,谁不知俺朱大磊的名号,这猪头给脸不要,不识抬举,小春,头前带路,哥哥自给你出这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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