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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北派盗墓笔记》作者原来真是盗墓贼(已开更第4卷),作者: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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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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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1-15 07:51: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章 哈拉浩特

    别看老王是干饭店厨子的,人却精明着,老秦用筷子指了指地下他就明白了。

    他想了想小声说:“老战友,我们这里有个传说传了几百年,信的人很多,不信的人也很多,我讲给你们听,你们不要当真,当个故事听就好了。”

    老王讲的故事叫黑将军烧城埋宝,故事背景发生在西夏,地点在哈拉浩特。

    地图上找不到哈拉浩特,这个词用古回语翻译过来的意思是,“黑色的水,漆黑的水,”所以哈拉浩特另有一个大名鼎鼎的叫法。

    “黑水城。”

    老王讲,黑水城以前处在古丝绸之路上,在贺兰山山脉的最深处。当年蒙古人越过黄河第六次率兵打来,这次是成吉思汗御驾亲征,当时二十多万蒙古兵把兴庆府(西夏首都)围困了三个多月,兴庆府内缺兵少粮,士兵们饿的面黄肌瘦只能等死。

    当时之所以只围不攻,传说是成吉思汗忌惮西夏的铁鹞子娘子军。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堂堂一代天骄竟然怕女人兵。这是为何?

    根据当地人传说,铁鹞子有两种说法。

    一种说铁鹞子全是女兵,4匹马用铁链子绑一起,马背上4名女兵各拿长短不同的兵器,冲阵杀敌时互相配合娴熟,打起来威猛异常,战无不胜。

    成吉思汗大军前五次对上铁鹞子全败,以他当时的年纪和身子状况来看,这是最后一次攻打西夏,若是打不下来,将会给后辈儿孙们埋下隐患,所以为了万无一失他决定采用围城战术,逼迫西夏投降。

    铁鹞子军的统帅是名四十多岁的女将。传说这名女将皮肤黝黑右眼上有颗痣,女生男相天生神力,武器是一把七十多斤重的斩马刀,一刀就能将马头剁下来,蒙古人给起了个外号叫黑将军。这是传说的第一个版本。

    另一种说法就玄乎了,说铁鹞子其实都不是人,都是经过特殊炼制的尸体,因为尸体不会骑马,所以用铁链子把四匹马拴在一块,这是为了防止马乱跑。炼铁鹞子尸的是西夏国师,这人姓名不详,有个外号叫七月爬,至于为什么叫七月爬没人能说清楚。

    铁鹞子豪无痛觉,只知道杀人,一般刀箭招呼到身上跟没事儿人一样,所以蒙古兵打不过,吃了好几次大亏。

    蒙古人围死了兴庆府,当时铁鹞子正好驻扎在哈拉浩特,黑将军深知大势已去,所以放跑了城内所有百姓,黑将军将整个哈拉浩特的财宝收集起来,为了不落入蒙古人手里,秘密的将财宝掩埋,随后命令铁鹞子万马齐奔踏平了封土堆,最后又一把火点燃了黑水城。只留给了成吉思汗一座毫无价值的死城。

    讲完了故事,老王放下酒杯,笑道:“怎么样老战友,在贺兰山一带凡是上了岁数的老人,都是听着黑将军故事长大的,哈拉浩特早就埋葬在黄沙之下了,就算我们当地人传的这个故事是真的,六盘山挨着腾格里戈壁滩,戈壁滩又接着一望无际的阿拉善大沙漠,去哪找哈拉浩特啊,到处都是黄沙石头,估计找几百年都找不到。”

    见秦兴平不为所动,老王又说:“老秦,不是老战友我打击你,你能想到的发财路子别人肯定也想到过,还是趁早放弃这个念头吧,不切实际。”

    秦兴平换了个话题道:“先不提这个了,实话跟你说吧老战友,我这次来主要是想找扈特人部落,你有没有路子?”

    “扈特人?”

    老王皱眉道:“那些人生活在沙漠里,住县城的人一年都见不到一次,这事儿我帮不上你,不过你要真是想找扈特人,可以去贺兰县的银天农贸市场打听打听,我听说那里一个老板有个小女儿,他小女儿在银川日报社当记者,好像采访过扈特人首领,你找到那人问问看吧。”

    “好,来,满上满上,老战友你看我们吃了这么多,一点意思,”说着话,秦兴平掏出两百块钱。

    “你这是干什么!”老王恼道,“别不把我当兄弟啊,给什么钱,赶紧收起来,在给的话我可跟你急眼了啊。”

    吃饱喝足后我们留宿了一晚,赵萱萱爱干净,她借人洗澡间洗了澡,老王的回族媳妇还送了赵萱萱一件回族妇女穿的小马甲当礼物。

    天一亮,我们几人早早起来告别了老王一家,开着赶往贺兰县。

    到了县城我和把头兵分两路,因为车子出了点状况,老秦把头赵萱萱去了当地修理厂修车。我和豆芽仔去了农贸市场。把头说修好了车会来市场接我们。

    到了那个银天农贸市场,我找了个卖肉的打听,想寻找老王口中说的那个人。

    市场卖肉的开始不想搭理我,我买了两斤牛肉他态度马上大变样。

    卖肉的说:“你打听的是老甘吧,他在西区4号卖干货的,到那里就看见他了,老甘很好认,脑门上有道刀疤。”

    提着肉在市场里转了一圈,豆芽仔突然碰了碰我,示意我往东边儿看。

    那里有家卖干货的,店外堆了不少银耳干蘑菇,一个脸上有道疤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的看报纸。

    我和豆芽仔结伴走了过去。

    “甘叔好,给您带了两斤牛肉。”我笑着把肉放一旁。

    他放下报纸,疑惑的看着我和豆芽仔,“你们是......?”

    “我们是你女儿同事,有点工作上的事想找她。”

    “你们也是报社的?”

    我撒谎说是。

    “小璇刚通知我说她中午带朋友回来吃饭,你们太客气了还带肉,正好中午别走了留下吃午饭。”

    这时豆芽仔把我拉到一旁悄悄说:“云峰你怎么说我们是报社的,等下她小女儿回来一问我们不露馅了嘛,到时候怎么收场?”

    我说芽仔你别慌,不这么说人会起疑心,到时看我的就行。

    老甘小女儿是中午十一点半回来的,和她一起的还有个短发女孩,她小女儿二十出头带着眼睛,身材很瘦,蛮漂亮的。

    “爸我回来了,下午要去养殖基地做采访,顺路带我同事来吃顿饭,中午准备吃什么啊爸。”

    “吃土豆炖肉吧,刚好你同事买了肉。”

    “我同事?”她这时才转头发现了我和豆芽仔。

    “二位是.....?”

    “你好。”我伸手过去。

    “我们青年地理的,我是项云峰。”

    “你好,我是豆..不是,叫我陆子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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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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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5 07:52: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5章 出发准备

    中午在干货店吃的午饭,老甘带眼镜的小女儿叫甘璇,在当地银川杂志工作,刚毕业还没转正,甘璇一门心思的想证明自己能力,所以才能克服困难采访到扈特人首领,凭这一项业绩,她年后差不多能转进体制内成为编制人员。

    “青年地理怎么不打招呼就跑到银川来了?你们的采访车呢?”甘璇停下筷子问我。

    对这个问题我有准备,于是撒谎道:“我们期刊最近人手不够,社里想以古代西夏为中心刊登连载系列期刊。”

    她皱眉,“这种涉及到历史专业了,你们可以去找宁夏博物馆那里的西夏史研究员啊,那帮人都是科班出身,找我一个新闻系毕业的大学生做什么?”

    我点头道,“甘记者你说的对,当然要找,不过我们做这个系列面对的主要受众对象是青少年,故事的趣味性和传奇性更是我们看重的,听闻甘记者曾深入沙漠采访过扈特人首领,作为业内同行,不知道能不能指点一二,当然,期刊上会为您署名。”

    一听“署名”,从她表情上就能看出来,这位甘记者有所心动,国家地理的体量和知名度对她来说还是有吸引力的,更别说还有期刊署名权。

    她没提出要求说看我证件,便起身笑着点头道:“我的确收集了一些资料,咱们下午约个时间,就定在小煮咖啡厅怎么样?”

    我点头说好,求之不得。

    小煮咖啡厅当时很有名,当地人还不习惯喝咖啡,来这里消费的都是一些有能力的小资人士,星巴克这年才开了第七家分店,远远没有覆盖到银川这种小地方。

    “加糖加牛奶还是加奶精??”到了咖啡咖啡厅,甘记者问我和豆芽仔。

    我也没喝过咖啡,自己想装逼,便说:“不用了,平常我都喝原味的。”

    豆芽仔也学我,“我一样,来杯原味咖啡。”

    甘记者点了点头,招呼服务员点单。

    那时候喝的原味咖啡是真苦,好像是什么进口的意式特浓咖啡,苦到他姥姥家了,比喝草药都苦,更惨的是我还没加糖。

    豆芽仔端起来喝一口就放下不动了,看豆芽仔脸色难看,甘记者疑惑的问你怎么了?

    豆芽强憋着说,咖啡不错,味道正宗。

    开始谈正事,甘记者包里掏出个信封,她打开信封,里面装的都是照片。

    照片中的人穿着奇怪,草皮衣和兽皮衣混合,脸上还涂着白色颜料,对镜头很闪躲。

    我翻了两张问,“这就是生活在沙漠里的扈特人部落?这是在哪个地方拍的?”

    她道:“没错,照片里的人就是扈特人,这组照片是我去年拍的,地点在沙漠里,扈特人没有固定住所,每次沙尘暴来袭扈特人都会提前往沙漠深处迁移,当时我们水源竭尽就要放弃了,能找到他们也是运气。”

    豆芽仔佯装搅拌着咖啡说,“要是我们这次想请你呢,请你带领我们寻找扈特人部落。”

    “请我?”

    甘记者笑道:“平常倒是可以,但现在不行,我刚接手了贺兰山养殖基的采访任务,暂时没时间陪你们去沙漠探险,我说实话,就算你们请我效果也不大,我给几位推荐个人,你们去找他看看。”

    说完她找服务员要来纸笔,写了个地址,“益西驼队,商关民。”

    “你们去找姓商的这人,他驼队里有经验丰富的老向导,”甘记者说完笑道,“要是你们出发前我忙完了报社工作,没准可以结伴出发。”

    从咖啡厅出来,我和豆芽仔返回农贸市场,把头和老秦他们已经在等着了。

    商关民算是当地一个名人,他是银川第一个把养殖骆驼规模产业化的,那时候养骆驼的都发了财,纯骆驼奶比牛奶价格高几十倍,骆驼皮比驴皮要贵,驼峰卖给高级饭店宾馆,后几年银川开发旅游业,游客骑骆驼也算一笔收入。

    我们以青年地理的身份去找的商关民,甘记者已经提前打过招呼,这人对我们很热情。

    见面后,把头直接挑明来意,说商总,我们去沙漠里寻找扈特人部落,想从你们这里找一名经验丰富的向导带路。

    “没问题啊,”商关民对一名在旁的员工说:“小周,把老张叫来。”

    没几分钟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人穿着皮马甲,虽然上了年纪但身材魁梧。

    “老张,我介绍下,”商关民指着我和把头笑着说:“报社的,青年地理知道吧,他们想让你帮忙做向导,我批准了,老张你放心,这几天你工资翻倍,等忙完回来我在给你放三天假,回家陪陪你老婆孩子。”

    这人点头说好。

    “那就这样,我还有事要忙,你们先聊,有需要帮忙的尽快开口,我对你们干新闻工作的同志们一向很敬重,以后我们贺兰山当地搞旅游业,还需要仰仗诸位多多宣传。”

    “好说好说,商总放心,以后我们报社开专栏,专门介绍当地的特色骆驼业,”我笑道。

    商为民走后向导老张转头问:“事先说好诸位,虽然我跟沙漠戈壁打了半辈子交道有点经验,但阿拉善就像更年期的女人,说变天就变天,扈特人一般跟着绿洲活动,我不能百分百保证找到他们。”

    “还有一件事,商总让我做向导就是把诸位的安全托付给老张我了,路上诸位要听我的,阿拉善远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安全。沙漠里有暗流沙坑,有黄吃人,这季节也有可能遇到沙尘暴,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听我指挥。”

    豆芽仔好奇的问,“其他我都听说过,黄吃人是什么?”

    “黄吃人?那东西可厉害了,希望我们运气好别碰上。”

    向导老张看着赵萱萱比划着说:“这位姑娘,还有你们几个,穿成这样可不敢进阿拉善,尤其是你们的鞋,必须换,换这样式的,”他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双高脚鞋,有点像雨鞋,但高度比雨鞋更长,估计人穿上能盖到膝盖处。

    他指着鞋子道:“这种去劳保店能买到,你们都得换上,就跟劳保店老板说你们要进阿拉善,他就明白了。”

    “还有,你们开什么车,水源备的怎么样?”

    我领着他看了我们的后备箱,当然那些旋风铲类盗墓的东西没让他看。

    向导检查了水源和车况后说:“瓶装水应该够用,但这种车子不行。”

    豆芽仔一听着急了,“这可是越野车!切诺基知道不!怎么不行了?难道不开车我们光靠脚走路?那不得累死人啊。”

    向导摇摇头道:“切什么基都不行,扈特人与世隔绝藏在沙漠深处,当初我带小甘记者去找的时候他们也开这种车,结果刚走一天就不行了,轮胎陷沙坑里根本出不来,两辆车都拖不出来,越陷越深。”

    把头抬手制止了豆芽仔说话。

    “那.....您说怎么办?给轮胎绑上铁链?”

    “不用那么麻烦,”向导指了指门外说:“那边儿就是驼场,过去一人挑一头骆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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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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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6 07:51: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章 沙骡子

    别说骑骆驼了,当时我连马都没骑过,向导老张领着我们一人选了一匹,他告诉我们,这选骆驼也有讲究。

    他说成年母骆驼一旦生了小骆驼,体内存水的囊袋就会变小,这种骆驼不适合进沙漠深处了,要在沙漠边缘遛遛弯还行。

    骆驼园出发去阿拉善大沙漠,我们此行一共选了六匹骆驼组成了驼队,多选的骆驼一来要拉着行李工具,二来也算当个备用骆驼。中午在老张的吩咐下,我们都换了行头,豆芽仔用纱巾包着头,别扭的说,“怎么咱们这身行头这么像抢劫犯啊。”

    “不会说话就别说,你才抢劫犯,”赵萱萱熟练的骑在骆驼上拽着缰绳。

    “这位姑娘姿势很标准啊,以前骑过?”向导老张笑着道。

    “我家里原先有个马场,”赵萱萱得意道:“我小时候就会骑马了,感觉骑骆驼和骑马也差不了多少,大同小异。”

    晚上8点多,我们的驼队到了67公路,这里已经是在阿拉善沙漠边缘了,横穿过公路往里走就正式进了阿拉善。

    在向导老张的建议下,我们沿着公路扎了篷包,晚上围着篝火吃着热食,老张指了指身后的黑暗。

    “按照咱们驼队的行进速度,大概明天傍晚就能到第一站模子坟。”

    我喝了口水问,“张叔,你不看地图能认清方向?沙漠里可没公路,别把我们领岔道了。”

    “嗨,瞧你说的,我从小在阿拉善长大还不知道这,在这里地图不管用,往往上个月做了标记画了地图,下月沙城暴一来就会改变地貌,什么都看不清。”

    “另外你们晚上睡的时候也要注意,这里常有猛头巴(太攀蛇),注意点儿别让猛头巴咬了。”

    按照他的计划,从国道这里出发,经过模子坟,背风坡,月牙泉绿洲,帕巴沙丘就能到扈特人常活动的地区,上次他带甘记者就是在月牙泉绿洲附近碰到的扈特人部落。

    晚上不敢全睡,得轮着班看守骆驼放风,防止有什么意外发生,我排的班在后半夜两点到四点,在我前面是秦兴平,没让把头和赵萱萱守夜。

    后半夜大概一点半,我准时起来换班,秦兴平正看着火堆抽烟,像是有心事。

    “秦哥去休息吧,换我来看着。”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我没事,你可以多睡一会儿的,来,抽颗,”他丢过来一根烟。

    席地而坐,我点着烟抽了一口,有些辣嗓子。

    “云峰你还没女朋友吧?想过什么时候成家吗?”

    “哪敢张啊,”我弹了弹烟灰笑道,“咱们这种人四处乱飘,指不定哪天就进去了,也没有女孩子敢跟,所以我早就打算好了,三十五以后再说。”

    秦兴平指了指那边的篷包,“那女孩怎么样?说实话长的挺俊的,我看你两挺合适。”

    “赵萱萱?”我说秦哥你别开玩笑,我和她只是朋友关系,赵萱萱是大小姐命。

    “切,未必,大小姐能干盗墓这种脏活?我看是大小姐身子丫鬟命才对。”

    围着火堆正聊着天,秦兴平忽然猛的站起来。

    “谁!”他用手电直接照向西北方向。

    “怎么了秦哥?”我忙起身问。

    秦兴平来回晃着手电,“咦?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个黑影?怎么眨眼就没了。”

    “黑影?哪?”我也打开手电筒四周看了一圈。

    “什么都没有啊,秦哥你刚才看花眼了吧?”

    秦兴平收回手电笑道,“可能是刚才困了,看花眼了。那我回去睡了,有什么事直接喊我。”

    “好,秦哥你早点休息。”我看着他钻进了篷包。

    半小时后添了柴,我看着火堆发呆。

    突然间,我后脑勺吃痛。

    “谁!”我猛的转身,刚刚分明有人拿沙块丢我。

    身后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难道见鬼了?”

    我立即摇头否定,别自己吓唬自己。

    又过去一个多小时,大概三点半多的时候,我打了个哈欠,有了困意。

    “啊!”突然,一声尖叫从赵萱萱篷包里传出来。

    卧槽!我飞奔过去,掏出随身藏的小匕首一把拉开了篷包拉链!

    “怎么了!”

    赵萱萱眼神惊恐的四处乱看,见来人是我,她钻出来拽着我胳膊说,“刚.....刚才有只手摸身上了!”

    “什么!摸你哪了!”

    她低下头支支吾吾的小声说:“摸|我屁股了。”

    这时,把头,向导老张和刚睡不久的秦兴平也醒了,只有豆芽仔还呼呼大睡。

    我把刚才的事儿告诉了他们,赵萱萱说我可以作证,云峰说的都是真的,刚才确实有只手在我身上乱摸。

    把头看向向导老张,“你看这事儿.....”

    老张跑到火堆旁,他在地上捡起个沙块,仔细查看后说:“刚才是这东西丢你了?”

    我又看了眼,确认的点点头。

    向导老张脸色一变说,“在有两三个小时天亮了,都别睡了,把那个年轻人叫醒。”

    豆芽仔被叫醒一脸迷糊的抱怨:“才几点啊,都搁这里开会呢,让不让人睡了。”

    众人守着火堆围坐在一圈,向导老张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我们有可能碰到沙骡子了,这东西以往只听老人说在沙漠深处有活的,可咱们现在是在国道边上扎营,不该啊。”

    “沙骡子?那是什么东西?是动物?”豆芽仔问。

    老张回忆道:“说来惭愧,我也没见过活的沙骡子,只是在我很小时见过一只死的,我记得当时我奶奶把沙骡子剥了皮卖给商人了,卖了五百多块,一张皮比老虎皮都贵。”

    老张介绍,沙骡子是一种生活在阿拉善绿洲深处的猴子,以前时常有科学研究所的人想找,最后尝试了几次都没找到。沙骡子这种猴子和一般猴子不一样,它们会穿衣服,身高一米出头,动作迅速,正常人根本抓不到。

    当地人传,用沙骡子皮做的皮帽能治疗头疼,说的玄乎,不论多重的头疼,只要带上这种帽子立马就见好不疼了。当然,传言是传言,不知真假。

    这东西喜欢捉弄人,有时会藏起来用沙块砸人,还有人说沙骡子是死小孩儿变的,性格喜怒无常,要惹怒它了后果很严重。

    听了老张的讲述,我和把头互相看了一眼。

    这不是山魈吗?飞蛾山下的那种山魈。怎么感觉一模一样。

    可仔细想想又不太一样,山魈都生活在深山里,可这东西生活在缺食少水的沙漠里,再说,也没听说过山魈皮能治头疼。

    最后我一合计,觉得这两应该不是同一种东西。

    赵萱萱知道可能是猴子摸过她,脸色十分难看。至于豆芽仔,这小子最操蛋,他骂骂咧咧道:“管他什么沙骡子,说到底不就是些畜生猴子?它们要在敢打扰小爷睡觉,我一刀砍死一个。”

    “嘘!”向导老张做了禁声的手势。

    “年轻人可别这么说,”老张左右扭头看了一眼,“我奶奶活着时说沙骡子心眼小记仇,你说这话万一让它们听到了,不是给我们自找麻烦吗。”

    “呵,”豆芽仔笑着站起身,他看着四周的黑暗大喊,“小爷在此,一帮畜生还敢翻天,在找事弄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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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6 07:51: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章 沙坑模子坟

    不知道是不是豆芽仔的话起了作用,直到天亮驼队都平安出事,收拾好东西,一行人在向导的带领下继续深入阿拉善。

    随着越走越远,渐渐的,我发现脚下的沙子越来越厚,起初只能盖住鞋底,现在一脚踩下去已经没过了脚面,好在听了老张的话,我们穿的是那种特制长靴。

    条件艰苦,赵大小姐吃不消了,她对老张抱怨:“喂,放着骆驼不骑非得走路,真搞不懂你怎么安排的。”

    老张也不生气,他摇头道:“我们才刚进来,现在条件不算艰苦,先让骆驼休息,等到了下一段路程在说。”

    “说的在理,”把头认同的点头说,“咱们听话,先就这么走着。”

    我们踩着沙子走了一个多时辰,到了老张口中所说的第一站,模子坟。

    眼前的地理景象很奇特,一望无际的沙漠上出现了很多椭圆形沙丘,远远看过去,这些小沙丘就像是一个个小坟墓,有区别的是这些看起来像坟的沙堆前并没有墓碑。

    老张指着这些沙包说:“每月二十号以后阿拉善常刮大风,几十年前这里是矿区,那时候还有很多树,这里出产一种优质玛瑙叫阿拉善玛瑙,那一排排像坟墓的沙堆以前其实是开采点,有的深度很深,废弃以后被沙子掩埋就造成了这番奇景。”

    阿拉善玛瑙?原来都是这么挖的。

    我知道这种石头,这时候四川凉山和保山一带的南红玛瑙还没有大规模开发,市场上玛瑙类宝石价格最高的就是阿拉善玛瑙,人们称这种玛瑙是无根之物,无根的意思就是没有矿脉,就像寿山下的田黄石一样,零零散散的分布在沙子中,有深的也有浅的,是有人运气好,没准走着走着都能一脚踢出来一块阿拉善玛瑙原石。

    早年都是非法偷采,管控过后这些模子坟被人简单掩盖了,老张说要绕着这些小沙包走,因为里面有可能是空的,要浅一点儿还好,深的话人掉下去就完了。

    听了老张的话,我们一行人牵着骆驼,小心翼翼的绕着沙包走,可让人没想到,就在众人即将离开这片区域时,突然听到了身后豆芽仔一声大叫。

    “卧槽!救命!”豆芽仔不知道因为什么,竟然一脚踩空,连人带骆驼掉了下去!

    “芽仔!”我松开自己缰绳,忙跑着去救人。

    小沙包塌陷露出一个大洞,豆芽仔和他的骆驼已经掉下去了!

    “芽仔!”我趴在洞口放声大喊。

    向导老张脸色一变道,“好深,这是被人用板子盖住了,肯定是近两年有人动过手脚!”老张的意思是近几年有一些人为了钱,在废弃的老矿坑上又接着打了新坑。

    秦兴平道,“还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想办法救人啊!”

    “你们都往后退一些,这矿口周围打了一层木板,有可能撑不住我们这么多人的重量,要是都掉进去了还怎么救人!”

    众人在他的建议下分散站开,赵萱萱建议道:“我们带的有绳子,能不能放一根绳子下去救人,让下面的豆芽仔自己把绳子捆腰上,我们把他拉上来。”

    “不行,”我看着赵萱萱说,“没听到我刚才喊的声音多大吗,芽仔要是听到了早回话了,这么高,就算下面有沙子垫着,他也可能摔昏迷了。”

    “我们想要救人时间紧迫,眼下只能放人下去。”

    “你们把我绑上,我下去,”我站出来自告奋勇提出下去找人。

    “那样太危险了,”向导老张劝道:“这些模子坟周围都是用木板固定的,很多地方用的还是几十前的木板,多多少少都有些风化腐朽,一旦两边儿那些木板撑不住了,几分钟内,周围的沙子就能把深坑填平。我建议还是打119救援吧,他们有专门的加固工具,安全性更大一些。”

    “不行,”还没等我说估,把头直接否定了这个办法。

    我能猜到把头担心什么。因为我们压根就不是什么青年地理的人,我们都是盗墓贼,有两匹骆驼身上驮的都是盗墓工具,等119来了那些旋风铲根本瞒不过他们,到时我们会全军覆没。

    把头看向我,说:“就照着云峰你说的办,小心些,一旦发现苗头不对就给信号,我们把你拉上来。”

    我点点头,做下去前的准备。

    我们带的是那种带外网的登山绳,高空作业刷外墙的人也用这种绳子。耐摩擦,有一定弹性,一根绳子大概十五六米长。

    因为不知道下面有多深,我把两根登山绳打死结系在了一起,随后打了个十字扣绑在自己腰上。

    秦兴平,把头,老张都紧紧拽住绳子另一头,赵萱萱在最后,她力气小,我也没指望靠他,只是叮嘱把头他们拽好绳子,然后开始往下爬。

    起初我很不适应这种双脚悬空的感觉,老是控制不住自己身子左右乱摆,适应了快十分钟才勉强掌握平衡。

    我下一点,把头他们就松一点绳子。降落过程中头顶不断往下掉沙子,足以看出来这里的结构很不稳定。

    两根登山绳总长三十多米,就在绳子长度快不够了,我的脚后根挨到了地面,到底了。

    上面洞口不大,洞底空间可不小,四周沙墙上打着木板用木棍盯着,我刚下来就看到了豆芽仔那头骆驼。

    骆驼已经摔死断气,骆驼流的血是棕黄色的,跟大豆油有点像,地上流的到处都是。

    芽仔呢?我打开手电观察周围,压根没看到豆芽仔。

    怎么可能,这么高,人跌下来不见了?

    我叫了两声,没人回我。

    这时我听到上面向导老张的喊话声。

    “人怎么样了?找没找到?”

    我朝上面大声呼喊着回话,“张叔!下面没人!”

    “什么!你在仔细看看!那么大一个人怎么能没了!”

    我喊了声“好”,随后跨过骆驼尸体向里走。

    很快我发现了不对劲,地上有一滩血,有被拖拽的痕迹,颜色鲜红,分明是人血留下的。

    我打着手电筒顺着血迹照过去,发现了一扇小门。

    这道小门高度不足一米五,四角绑着铁丝,门上用铁钉和木块订了个简易门把手。

    “老张不是说这里是废弃的玛瑙矿洞吗?怎么会有门?”

    咽了口唾沫,我小心翼翼拉开了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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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6 07:52: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章 藏着的人

    拉开门,里面空间很小,地上零零散散有几个空水瓶。

    “芽仔!”我一眼看到了地上的豆芽仔,他现在脑门上都是血,身上衣服沾的全是沙子和土,已经昏迷过去了。

    “别动.....”

    突然间,我感觉后背被人用东西顶着了。

    “谁!”我扭头就要看。

    “说了别动!在动一下捅死你!”身后有个人突然勒住了我脖子,用一把类似小刀似的工具顶在了我后腰上。

    “说,干什么的,是不是老金派你来的!”身后男人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一阵刺痛,锋利的刀尖已经扎破了我皮肤。我感觉只要我说错一句话,那把刀就会捅死我。

    “千万不要冲动!”我紧张的说:“我不认识什么老金,我是研究所的,不知道这里住着人,我下来是为了救我同事。”

    他看了昏过去的豆芽仔一眼,语气带着狐疑,“你真不是金风黄派来的?研究所,什么研究所。”

    我急道:“什么金凤凰银凤凰,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我们是地理研究所的,我叫项云峰,来这里是为了采访沙漠里隐居的少数部落。都是误会,我们对你没有敌意。”

    他将信将疑的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我怕刺激到他没敢在说话。两个人距离这么近,我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呼吸声,有些急促。

    他终于松开了顶着我后腰的刀子,我慢慢扭头,这才看清楚这人的样貌。

    这人三四十岁,身上穿的衣服很脏,头上包着个塑料袋用来挡沙子,他抬头纹很深,一皱眉,额头上的皱纹都拧到了一块儿。

    这时,洞口上传来向导老张的喊声,他大声问我怎么,怎么看不到我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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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叔我没事,找到芽仔了,这就准备上去,”我回了他一嗓子。

    说完,我举起双手说:“大哥,我能不能带我朋友走了,不打扰你了。”

    这人一咬牙,突然抽出来小刀,威胁我说:“你们有没有吃的。”

    “有,有,”我后退了两步。

    “你可以帮我把朋友送上去,我们驼队带着充足的食物。”

    “有什么吃的?”他问。

    我想了想说,“有压缩饼干,牛肉干,还有在银川当地买的一些烤馕。”

    他吞了口唾沫,咬牙说,“我帮你把这人弄上去,作为交换你们要留给我一些食物,否则...我一刀捅死你们两个。”

    我马上说没问题,等上去后我和团队解释。

    就这样,谈好了条件,这男人和我搭伙抬起豆芽仔走了出去。

    我们一出来把上面的众人吓了一跳,把头大喊,“云峰那是谁!”

    我解释了半天,只是说在下面碰到了这人,并没有把他用刀威胁我的事说出去。

    随后,前后共分三次,腰间缠上登山绳,把头他们把我们三拽了上去。

    豆芽仔掉下去时磕到头了,好在我们驼队带了一些止血绷带,老张倒了两瓶矿泉水把豆芽仔脸上的血迹擦干净了。

    那男的看着流到地上的矿泉水,干吞咽了几下喉咙。

    见状,我拿来一瓶水给他,又给他从背包里拿了点儿吃的。

    这人接过来立马就吃,没水分的烤馕很干,他看起来饿坏了,几口就下去了半个烤馕,可能是噎着了,他又忙拧开矿泉水瓶,咕咚咕咚的灌了大半瓶。

    我帮忙拍了拍他后背,说:“你慢点吃,不够了还有,别噎着了。”

    等他吃完,向导老张率先开口问,你是干什么的,怎么藏模子坟里了。

    这人用银川本地话说了一通,老张也用本地方言和他交谈了几句。

    银川本地方言有点像广西话,语速很快根本听不懂他们讲什么,我好奇他为什么躲在沙洞里,便插嘴道:“你们能不能说普通话。”

    这男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开口道:“我是干掏工的,半年前我和朋友们搭班子来这里碰碰运气,结果出了事。”

    他又跟把头要了瓶水,断断续续讲了半个多小时才把事情讲清楚。他讲的事情有些离奇,我问向导老张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老张点头道:“我估计真的这事儿,他连金风黄都知道,金风黄和金雷黄是哥俩亲兄弟,这两人是银川很有实力的商人。他们早年在山西一带做洗煤厂发了财,大概七八年前,阿拉善玛瑙突然开始价格暴涨,一晚一个价,这兄弟两卖了山西洗煤厂,花了一笔巨款开始涉及阿拉善的玛瑙产业,到如今,金氏兄弟几乎垄断了整个阿拉善百分之70的玛瑙原矿,没人知道金氏兄弟到底有多少钱,反正在银川,包括临近的几个城市,他们都有几分面子。”

    这男的为什么躲藏在大沙漠里,的确是有原因的。

    原来,大概半年前,他们有一个四人组成的小团队,这有四个人的团队主要是为了挖阿拉善玛瑙。

    在阿拉善周边,挖玛瑙的工作叫掏工。当地凡是出过玛瑙的矿场,无论规模大小都是有主人的,要是偷偷摸摸的去别人地盘挖玛瑙矿,一旦被逮住,轻点的打一顿,要是严重了,把人活埋了的例子都有。

    这个人叫阿扎,银川本地人,他们偷挖的玛瑙矿就是那个什么金风黄金氏兄弟的,起初没被逮到,顺利的挖出来几袋子玛瑙原石,卖给中间商赚了几万块钱。

    后来,这伙人无意中挖出来一块“血玛瑙”,消息传出去了,金氏兄弟立马发现了他们四人,据他说,另外三个人有两个人被金老大活埋了,剩下的那人和他一样,都躲起来装做失踪,不敢回家,也不敢在本地露面。

    “血玛瑙”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听说过琥珀里有种酒红色的血珀。我问这人血玛瑙长什么样。

    这人道:“当初我们挖出来都惊着了,一般的玛瑙原石都带着皮,黄皮的叫黄皮矿,红皮的叫红皮矿,阿拉善玛瑙颜色丰富纹理独特,和翡翠赌石一样,要是不切石去皮,根本看不到玛瑙内部的颜色和纹路好坏。”“”

    他抬起头,接着回忆道:“那块儿矿石,皮薄如纸,通体暗红,用强光手点打灯,红的像血一样,内部石纹走势看起来像个胎盘。”

    “还有这种东西?”

    我听的惊奇。因为一般玛瑙都是半透明的,就算抛光设计后成了成品,也不会是那种灯光能打透的全透明,这是玛瑙原石的特性。

    我小声问他:“后来呢,你说的这块儿血玛瑙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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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6 07:52: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9章 阿扎

    在场的人有一半都是搞古董的,阿扎描述的那血玛瑙神乎其神,不由引起了众人好奇心。

    向导老张检查了豆芽仔伤势,还好,应该只是皮外伤。沙子软,再加上有骆驼垫了一下,豆芽仔才逃过一劫。

    我问阿扎有什么打算,难道就一直躲在这荒郊野外的矿洞里?就算银川不能待了,也完全可以去别的城市谋生啊。

    “刚才伤着你了吧兄弟,”他先跟我道了歉。我摆手说没事。

    他又道:“这件事儿有误会,我不敢回去是因为消息传的有误,金氏兄弟现在以为血玛瑙在我手上,所以才死咬着我不放,他们的关系网错综复杂,镇上,市里的菜市场,游戏厅,夜店,到处都有耳目。只要我敢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肯定会被抓。”

    “原来是这样......那什么血玛瑙真不在你手里?”我也是将信将疑的问。

    “你看,我骗你有什么好处,”他咬牙道:“道上谁都知道,有两个毛子看了血玛瑙的照片,当场开出了480万的天价,那东西要是在我手上我早卖了,要有了480万,金氏兄弟还敢对付我?”

    “也是坚持不下去了,”她擦擦脸上灰尘说:“我每月只敢回市里一次,还得在深夜,为了不引人注意,一次只敢买少量的瓶装水和罐头,你们不是要去沙漠深处找什么部落?带上我吧,相信我能帮上一些忙。”

    “这个......这个我做不了主,”我看向把头,想听听他的意见。

    把头考虑了两分钟,说道:“可以带上你,但等我们找到扈特部落时就该分道扬镳了。那时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没问题,我介绍过了吧?你们都叫我阿扎就行,”听把头说我们可以暂时收留他,他神情有些激动。

    互相认识介绍了下,阿扎说让我们等他半小时,他还有些家当,要回去取点东西。

    那头骆驼体型大很重,我们拉不上来,无奈,只能拿了豆芽仔的东西后遗弃了那头骆驼。老张说骆驼死了,回去后我们肯定要赔商老板一点钱。

    等了二十多分钟,阿扎拿好了他的东西,其实没什么东西,他就背着个双肩包。

    我们把豆芽仔的装备挂到了备用骆驼上,老张蹲地下攘了一把沙子感受着风向。

    “西北风,今天应该安全,我们继续走吧,按照我们的速度不出意外的话,在走上两个小时左右就能到背风坡。”

    把头点点头,“那就走吧,张老弟经验丰富,我们听你的安排。小萱,你手轻,路上你负责照顾芽仔,看着点他,别让他从骆驼上摔下来。”

    赵萱萱点头说好。

    开始赶路后阿扎和我挨着,他一直想从我口里套话。我滴水不漏,一口咬定了我们是地理研究所的,其他的,一概不说。

    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人之心不可无,把头之所以答应带上他赶路,纯粹是因为不想看他渴死饿死,而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连向导都不知道,更别说他了。

    见我有些敷衍,阿扎又跑去赵大小姐那边儿,我给了赵萱萱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多说话,而事实是赵萱萱忙着照顾驼背上的豆芽仔,也没怎么搭理他。

    越往里走黄沙越厚,西北风刮的比刚才大了很多,我们用纱巾包好头,继续踩着沙子牵着骆驼赶路。

    老张预估我们到下一站要走两个小时,而实际上我们多走了一个多小时。

    “到了,你们看,那里就是背风坡。”老张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一处大斜坡,“天色不早了,我们要在背风坡那里扎营了。”

    背风坡其实就是一堵60度角的大沙墙,怪不得叫背风坡,我们靠在后面扎营正好完全挡住了西北风。

    众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之前扎好了营地,沙漠里能烧的东西不多,老张凭借他丰富的经验找来很多风滚草和干仙人掌,晚上点着篝火后,所有人围成一圈,看着火上的铁锅。

    铁锅是老张带的,煮肉汤用的水是瓶装水,走了两三天了,这算是第一顿吃上了热乎饭。

    汤里煮的风干牛肉,每人一大碗,烤馕很干咬不动,泡热肉汤里刚好,又方便又好吃。

    我正呼呼吹着热气吃着饭,忽然听道:“水.....水。”

    “芽仔!”我忙拿起一瓶水跑过去。

    “芽仔你怎么样了?”我拧开水递到他嘴边儿。

    豆芽仔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挑眉道:“疼死我了,那一下可把我摔惨了。”

    “呵呵,看来你什么都知道啊,那应该没事儿了,”这时赵萱萱端着一碗肉汤走了过来。

    “芽仔喝点热汤吧,我帮你泡了半个烤馕。”

    “谢谢赵大小姐,”豆芽仔笑呵呵接了过去。

    吃饱喝足了,照惯例要留两到三个人守夜,众人还没开口,阿扎抢先一步说道:“诸位,很感谢诸位收留我,守夜这活儿就交给我吧,以前白天光睡觉了,”他指着自己双眼调侃道:“我这双眼夜里灵光,跑过一只老鼠都能看到。”

    “你也不用一个人守一整夜,”秦兴平讲道:“咱两换班,我前半夜你后半夜,其他人都去休息。”

    这次大家伙都没说什么,在沙子里踩了一天,困意来袭,大家早早钻回篷包里睡觉了。

    睡到晚上一点多,我起夜小解,出来后我看到阿扎正背对着我,鼓捣着他那个背包。

    “干什么呢阿扎。”我走过去说了句。

    他被我吓了一跳,忙拉上背包回头说:“刚和秦哥换了班,没事儿,口渴了,我记得我包里还有半瓶水来着。”

    “困吗?困的话你去休息,我替你。”我说了句客气话。

    “不用,”他摆手说,“我白天都睡够了,夜里根本睡不着,你赶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好,那我睡了,”尿完了,我随口说了句又钻回去睡觉了。

    一夜无话。

    等二天天亮,我是被吵醒的,外面向导老张嚷嚷着什么,声音很大。

    兜上裤子,我揉着眼钻出来问:“怎么了张叔,大早起的吵啥呢。”

    说完我才注意到,不光老张,把头和老秦一脸铁青,脸色很不好看。

    我扭头看了一圈,发现了不对劲。

    “骆驼呢?”

    “我们的骆驼怎么少了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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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6 07:52: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章 消失的阿扎

    晚上我们睡觉骆驼都捆一起了,结果今早起来地上只留下了缰绳。

    豆芽仔休息了一晚精神好转了很多,他怒骂道:“肯定是那个小子!从一开始我就看他鬼鬼祟祟的,在说了,什么样的人能钻沙洞里过日子,肯定是他!”

    这时,秦兴平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脸色很难看。

    “清点过了,剩的食物和水不到原先总量的十分之一,我们这下麻烦大了!”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脸色大变。

    现在我们接近沙漠深处,水和食物绝对是重中之重,没了骆驼,人可以走路徒步,要是没了水和吃的.....后果可想而知。

    豆芽仔说:“那小子是后半夜跑的,离现在不过两三个小时,要不我们派人去追!”

    “不行,”老张立即阻止了豆芽仔的建议,他讲道:“阿拉善一望无际都是黄沙,没有参照物,人在不喝水的情况下最多存活三天,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当务之急是整合队伍,合理分配剩下的水和食物。”

    “况且,没人知道那年轻人走的哪个方向,要是风大的地方,骆驼走过留下脚印十五分钟就会被完全掩盖。”

    “是啊,我同意老张说的,”把头对我说道:“云峰,你带小萱把剩的水和食物归拢起来,看看够几天的。”

    当即我和赵大小姐开始行动,我找水,她找吃的。

    不到半小时,剩下的所有瓶装水和能吃的东西都堆到了地上。

    清点过后,我们现在还有9瓶纯净水,半袋子烤馕和少部分牛肉干,除了这些其他东西都被阿扎拿走了。

    “情况不妙啊....”老张皱眉道:“吃的先不说,我们五个人却只有9瓶水,照正常的量发都不够一天的,原先可是备的十几天的量。”

    “五个人每人拿一瓶,都省着点喝,剩下4瓶放我这里保管,应急用。”老张说着话开始发水。

    “得抓紧赶路了,背风坡到月牙绿洲路程是最长的,正常走的话要三天半左右才能到,收拾收拾,牵好骆驼,现在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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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老张的催促下一行人尽快收拾好了东西。

    老张走在最前辨别方向,这次我们都骑上了骆驼,这么干也是为了节省体力。

    上午时间耽搁了不少,感觉驼队没走多长时间就到中午了。

    阿拉善中午的太阳很大,越往深处走越是如此,所有人都用纱巾当帽子盖着头,不让太阳直晒可以尽量保存体内水分。

    豆芽仔热的口干舌燥,他顶不住了,拧开那瓶水一仰脖,咕咚咕咚喝了半大瓶。

    小萱骑着骆驼离豆芽仔最近,她踢了豆芽仔一脚,嗔怒道:“你怎么那么没毅力,一瓶水就不能小口省着点喝,没听张叔说吗,我们还要两天才能到!”

    豆芽仔啪叽着嘴,心满意足的说:“你管我啊,有水不喝,干嘛渴着自己。”

    “你!”

    小萱气道:“随你便,不理你了!”

    这时把头擦了擦汗,看向老张问:“太阳太大了,要不我们找地方休息一下在走,我怕大家伙脱水啊。”

    “我看怕是不行,”老张忧心忡忡的说:“这里没阴凉地方,坐着也是热,在往前走走看。”

    也是我们运气不好,往后接连走了几个小时,一直到太阳落山都没找到所谓的阴凉地,众人只好原地扎营。

    我一路强忍着,此时才敢拿出水喝了点,豆芽仔分的那一瓶下午就让他喝完了,也不知道他明后两天怎么过。

    随后豆芽仔可能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便厚着脸皮去跟老张要。

    本来不想给的,老张看他头上有伤是病号,破例给了他第二瓶水,同时叮嘱豆芽仔,这瓶要在喝完真没有了,省着点喝。

    豆芽仔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次忍住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生生走了一天,除了老张包里还有一瓶半水,其他所有人的水都喝光了。

    人一旦渴了就不想吃东西,烤馕又那么干,咽都咽不下去更不想吃了,所以这一天半我们吃的东西很少。

    第三天继续赶路。

    这天起了风,漫天黄沙飞扬,我们驼队在老张的带领下走成一条直线,这样每人都能看到身前的同伴,防止走丢。

    “等等。”突然间,头前带路的老张突然不走了。

    “怎么了张叔,”风刮的大,我捂着面纱大声问。

    他左右扭头看了半天,忽然一跺脚,脸色难看的说:“风太大,我记错地形了,我们走偏了!这里不是月牙绿洲的路,我们到了蚂蚁沟!”

    “蚂蚁沟!”豆芽仔瞪着眼说:“这什么个地方,咋听这名儿不太好。”

    听了老张接下来的解释,众人面面相窥,脸色难看。

    之所以叫蚂蚁沟,是因为这附近常有行军蚁出没,行军蚁就是沙漠黑蚁,这种蚂蚁腿比身子长,肚子里有种特殊的蛋白质,因为体内有这种蛋白质,行军蚁可以在体温高达50多度后仍能保持活力。

    同样,因为沙子被晒的温度很高,行军蚁爬的很快,就像急行军,因为快速奔跑可以减少每一只脚接触地面的时间,这都是进化的结果。

    张叔脸色凝重的对我们讲道:“我们没水了,本来我预估明天能到月牙绿洲,如今到了这里,眼下我们也只能穿过蚂蚁沟了。”

    豆芽仔打了个哆嗦,说道:“我可听说沙漠里的蚂蚁能吃人,有小鸡仔那么大,我们不会被大蚂蚁吃了吧。”

    “行了芽仔,快闭上你的乌鸦嘴,专心听张叔怎么说。”我无语的骂了他句。

    “没那么夸张,”老张摇头道:“行军蚁只比普通的白蚂蚁大一点,但咬到人伤口很疼,就跟针扎了一样,这东西有毒。”

    “草!还是有毒的蚂蚁!那不更完蛋了!”豆芽仔大喊道。

    “是啊,的确有些危险,不过,要是不碰到他们就没事。”老张指着远处沙地说:“行军蚁虽然耐高温,但是耐高温是有时间限制的,还有,它们最怕沙尘暴和大风,只要风沙一起,很快就会将它们的洞穴遮住,如此一来,回到家门口的行军蚁只能费大力气再将洞口扒开,往往这个是致命的,它们将会因为留在外面超过时间而被晒死。”

    “现在正好起了风沙,行军蚁都在忙着疏通自己家的洞口,这时候它们聚不起来,说简单点,利用它们的习性,只要风停之前我们穿过了蚂蚁沟,就不会有危险。”

    豆芽仔走嚷嚷道:“那还等什么啊!赶紧走啊!”

    “不走难道等着风停了毒蚂蚁来吃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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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7 07:50: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1章 沙尘暴

    老张骆驼上一直绑着根木棍,那根棍子是探沙用的,走之前先用棍子戳戳,就能知道那地方能不能踩。

    他下了骆驼取下棍子,招呼众人走路小心点。

    沙漠行军蚁是群居性动物,和那种红火蚁一样,造成的蚂蚁窝会在地上形成一个大包,行军蚁的攻击性没红火蚁强,但危害性和少见性都高于红火蚁,因为行军蚁只在沙漠里有。

    “停!”老张忽然一摆手。

    他用木棍指着前方让我们看。

    只见,在前方离驼队不到三米的沙地上鼓起了个大包,偶尔还有零星几只黑蚂蚁在鼓起的沙包周围钻进钻出。

    老张用棍子指着那里说:“看,那是行军蚁的老窝,现在看是没几只,可下面空间大的很,人要是不小心一脚踩上去,多少万只蚂蚁分分钟把人咬死。”

    豆芽仔吞了口吐沫说:“妈的,这蚂蚁窝比马蜂窝还厉害,我们可得小心点。”

    秦兴平附和道:“大家都小心,下骆驼牵着走吧,别一脚踩上去了。”

    我们牵着骆驼小心绕过了行军蚁老窝。把头抬眼看了看前方说:“我怎么感觉风越来越大了?”

    老张伸手感受了风的强度,突然脸色一变:“风级已经接近七级了,沙尘暴的形成条件要三个,强风,沙子,无挡风地带,一旦风级涨到九级就危险了。”

    一行人又加快了几分速度。

    一边注意随时可能出现的蚂蚁窝,一边儿又要加快速度,昨天我们的水就喝完了,所有人走的口干舌燥气喘吁吁,虽然带着面纱,但我老感觉自己嗓子眼进了沙子,很不舒服。

    “不行了!时间不够!走不出去了!”老张突然喊了一嗓子。

    天有不测风云,我们紧赶慢赶还是没赶趟。此刻大风夹杂着漫天黄沙吹的人寸步难行。

    “所有人待在原地不要动!沙尘暴来了!”

    只见他快速掏出来个小哨子吹了一声,骆驼一听到哨声都匍匐着跪了下来。

    老张急的大喊:“低下头!抓住骆驼!坚持住!”

    “芽仔!云峰!你们在哪!”我听到了把头的大喊声却看不见他人,因为已经睁不开眼了,要是不抓住骆驼感觉人都要被吹走!

    “不行!风太大!我快抓不住了!”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赵萱萱的呼救声。

    凭借着一点声音确定方向,我爬过去一把抓住她胳膊。

    “坚持住!我抓到你了!”

    我根本看不到赵萱萱,只能拉着她爬在地上不停蠕动前行,只要我们停下脚步,这么大风沙在几分钟之内把人完全掩盖住!

    感觉过了好长时间,风力变的越来越小。

    我使劲抖了抖身子,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举目四望,周围到处黄沙,把头不见了,老张豆芽仔他们也看不见了,更让我感到害怕的,我没看到我的骆驼!

    嗓子干的冒烟,强忍着不适大声呼喊了几声。

    “云峰....。”在我身后不足五米处,我听到赵大小姐的回音。

    她双腿下半身都埋在了沙子里,我跑过去吃力的把他拽了出来。

    “其他人呢!小萱你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她甩了甩头发,惊魂未定的说:“没看到,这里这么大,我们肯定走散了......”

    几番找寻,虽然不想承认,但赵大小姐说的是事实,我们的确和团队脱节了。

    越是这时候越不能乱,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后我算了算。刚才的沙尘暴应该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我按照一个半小时算就是90分钟。如果五秒左右移动一米,一分钟就是10米左右,算下来,在不确定方向的情况下,我们最少偏离了半里地。这已经是往好的方向算了,有可能实际情况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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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看不到其他人,我知道一点,在这种情况下要是第一时间找不到其他人,彼此之间大概率会越走越偏,越走越远。

    和驼队失去了联系,赵大小姐有些惊慌,甚至说有些害怕,她拽着我胳膊问:“怎么办云峰,我们东西都在骆驼身上捆着。”

    “别慌,我不是正在想办法吗。”

    我皱眉想了几个办法,到最后又被自己否决了,有的法子是没条件,有的可能压根就不行。比如,我想用点烽火台发信号求救的法子,但是周围没什么能烧的东西。

    “走吧,”我咬牙道:“死马当活马了,在这里留着等他们找来不现实,只有动起来才有更大几率看到驼队,你身体怎么样?我看你气色不太好。”

    赵大小姐此刻嘴唇干裂,有气无力的说:“云峰,我感觉身上没力气,要是能喝口水就好了。”

    “水......”

    “是啊,”我舔了嘴唇,没感觉到湿润,只是有些疼。

    “手给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在这么下去咱两得脱水,到时把头找到我们也晚了,”我拉起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向西走。我们要去找水。

    在这种地方找人能喝的水谈何容易,之所以决定往西走都是蒙的,这里地势都差不多,没什么高低起伏。

    我们进阿拉善之前,老张曾用半天时间帮我们培训,主要是口头告知传授一些他的经验。这其中就有最重要的一项,如何在沙漠中找到能喝的水。

    水是生命之缘,有水人才能活下去,当时我听的还算认真,记住了几个办法。

    老张说,如果在沙漠中看到灰汲草(一种灰色的草)和苔藓,说明这地方比较潮湿,把灰汲草拔了顺着草根往下挖,如果越挖越潮湿,那么地下很有可能挖到水。

    还有在傍晚和早晨时注意天空,如果看到好几只鸟盘旋着飞过,可以跟踪它们的行迹,若是运气好,鸟群的下方有可能存在水源。

    再就是找干涸床,如果发现了干涸床,可以在干河道拐弯地方的阴暗处进行挖掘,如果挖几下就挖到潮湿的沙子,下面有可能存在着少量淡水。

    确定好了计划,我带着赵萱萱开始找水。

    见到哪里长着灰汲草就停下来,我两运气不好,接连试着挖了好几次,什么都没挖到,灰汲草下面最多只有点儿潮湿沙子,根本没有能让人喝到的水。

    我们又尝试跟着鸟群走,结果是越走越失望,越走越疲惫,她毕竟是女生,到最后已经走不动了。

    “我....我不行了,我们估计要死在这里了。”

    “别说丧气话,还有一个办法,”我咬牙道。

    “什么办法?我真的走不动了。”

    我看了看四周,无奈的指了指自己。

    “我们自己喝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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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7 07:50:2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2章 天无绝人之路

    赵萱萱脸色刷的白了,她原本是宏星千金,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可现在.......

    别说她,我自己刚说完就后悔了。

    她扭过头嘀咕道:“就算渴死我也不会喝....喝那些的,”不知是不是有损联想,她说着话不停干呕起来。

    拍了拍她后背,我劝道:“你不想回去了?你就打算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想想,等咱们死了,用不了了几个月就会被风吹成干尸,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别说了,不听不听,”她堵住自己耳朵拼命摇头。

    我叹气一声,平躺在沙地上静等着夜幕降临,认命了。

    赵萱萱眼神迷茫嘴唇干裂,她挨着我躺下,我们两一直没说话,已经没多少力气说话了。

    沙漠的夜景不是第一次见,但这天的夜景格外特殊。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天上的星星很多,满天繁星的数量感觉比沙漠里的沙粒还要多。

    “云峰,我好像看到我爸了,我爸在跟我笑,你看到了什么。”她突然抬起手,指着天上一颗星星说。

    “我啊,我看到了冰峰汽水,健力宝,宏宝莱,好像还有两瓶北冰洋和峨眉雪,还是冰冻的。”

    “是吗,听起来不错,能不能给我一瓶?”

    “当然可以,要冰镇的还是常温的。”

    “常温的吧,凉的喝了肚子疼。”

    “不,还是给我冰镇的吧。”

    “呵呵,”我伸手挡在眼前抓了一把,什么都没有。

    慢慢的,我们两闭上了眼睛。

    ......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睁开眼发现还是晚上,可能到了深夜。身旁躺着的赵萱萱一动不动。

    我轻轻推了推她,没反应。

    “?那什么东西,”忽然间,我眼角余光看到了什么东西。光线不好,全凭着天上的星光照明。

    我费力的坐起来,揉了揉眼。

    刚才确实没看错,眼前,在离我不到一米远的沙地上有几片绿树叶。

    抬眼看去,前面的沙地上也有几片绿树叶。好像是有人故意放在沙子上的。

    捡起一片叶子,叶脉清晰可见,还沾着一滴露水。

    我舔了舔叶子,眼神一亮。

    “小萱!小萱!醒醒!快醒醒!”我用尽力气摇晃她。

    赵萱萱眼睛睁开一条缝,动了动嘴,没说出来话。

    “水.....是水.....走,我们去找水,我们有救了。”

    “起来,快起来。”把她胳膊搭我肩膀上,我用力把她拽起来。

    一步一个脚印,我就跟着地上那些绿树叶走。

    “起来啊,”赵萱萱又摔倒了,此刻已经很虚弱了。

    我越走越惊喜,甚至有一刻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现在是在梦中,因为那些树叶上的沾着的露珠越来越明显了。

    步履蹒跚的走了二十多分钟,眼前突然出现个大斜坡,斜坡下零零散散落着几片绿叶,由于现在时间是晚上人的视力有限,斜坡下的情况什么都看不清楚,一片黑。

    我联想到一种情况。

    有没有可能,沙坡下有树林?是大风把那些树叶从坡下刮上来了?

    思来想去,我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底下阴暗处是个小型绿洲那我两就得救了,若是没有绿洲只有树,也很有可能找到能喝的水源。

    “小萱小心,慢点下。”

    沙子有流动性,何况还是这种坡度,我两摸索着才下去十几米就失去了重心,人带着流沙,硬生生滚了下去。好在周围只有没有坚硬的石头,除了耳朵眼和嘴里灌进了沙子,人都没受什么伤,万幸。

    “这......这下面是黄土,不是沙子!”那种踩实的感觉根本不会骗人!

    “那....那是树吗云峰?”

    离我们这里不足百米,黑暗中模模糊糊的有棵大树的影子,能隐约看到黑色的树冠轮廓。

    互相搀扶着走过去一看,我吓到了。

    沙漠里不都是胡杨和沙东青吗,这是什么树?长这么大!

    这棵大树形状奇特,大肚子小口,顶部枝繁叶茂绿意盎然,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棵树都很像一个瓶子。

    因为长的像个水瓶,所以我给这树起了个名,就叫瓶子树。

    用指甲在瓶子树中间一划,立即咕嘟嘟冒出来一股淡白色树汁,我沾湿手指放嘴里尝了尝,有些激动。

    水!这是能喝的水!不止如此,竟然还带着淡淡的清香味!

    我根本顾不上树皮干净不干净了,当即就凑过去用嘴接着喝了起来,就跟用吸管喝饮料似的,只需稍微用嘴一吸,立即就能品尝到甘甜的树汁。

    久旱逢甘霖,她和我一样嘴对着树拼命吸溜,哪里还有什么淑女形象。喉咙渐渐的没那么难受了,还觉得不过瘾,正好这棵瓶子树下对着一排石头,我捡起其中一块石头,几下就在树皮上砸开了小洞。

    喝了一肚子树汁,我们两撑得走不动,于是靠着大树坐下来休息。

    喝太多了肚皮胀的慌,我打了个饱嗝,笑道:“你看吧,咱两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等明天天一亮咱两去找点存水用的东西,有了水就能赶路,要能看到把头张叔的驼队咱们就算死里逃生了。”

    “云峰,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奇怪?”

    “奇怪?奇怪什么?”

    她指了指脚下说:“你看这地,不像是有人故意做的?地上也没长其他杂草,难道不是有人修理过的?还有一件事其实我刚才就注意到了,你用来砸树的那块石头貌似像有人故意堆放在这里的。”

    我蛮不在乎的笑道:“人?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哪里会有人?沙漠里奇特地形多了去了,说不定这就是偶然形成的一种地理结构,那排石头也是恰巧堆在这里,不要多想了,赶快抓紧时间恢复体力,天亮还有别的活要干。”

    隔天早起,我计找东西存点水带走。没有矿泉水瓶,这存水的法子是昨晚灵机一动想到的。

    让赵大小姐守在瓶子树这里,我自己则爬上大坡,在周围转了没多久就找到了想到的东西。

    仙人掌。

    沙漠戈壁摊上就仙人掌最多,我找这玩意不是用来吃的,而是想把仙人掌做成容器,用来储存一些树汁路上喝。

    我先用粗沙子把仙人掌身上的刺儿磨平,随后我用力把仙人掌撕开成对半,注意不是全撕开,仙人掌必须有一半身子连着。

    随后,我从瓶子树上折断一根小树枝。

    把小树枝横着塞到撕开的仙人掌中间,如此一来木棍会把对半儿撕开的仙人掌支撑住。做好后远远看去,仙人掌就像那种扁壶。

    我做仙人掌扁壶的灵感来于一件瓷器,扬州博物院的镇馆之宝,明永乐青花海水云龙纹扁瓶,

    做好后我试了一下,这个用来收集瓶子树的树汁,一点都不漏。

    除了分量拿着有点重,这个仙人掌储水扁壶做的太好了。
  • TA的每日心情
    无聊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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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7 07:50: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3章 意外的碰面

    “应该够了吧,”我数了数,不多不少,一共装满了五个仙人掌扁壶。

    渴着比饿着要难受的多,靠着瓶子树休息到太阳下山,我们带着水壶准备出发。

    爬上来沙坡,小萱扭头朝周围看了一眼问我道:“咱们是往西还是往东?”

    “还是往西吧,直觉告诉我咱们该往西。”

    我拍拍身上挂的仙人掌水壶说:“有这些,咱两三四天的水足够喝了,可得看好喽,这就是咱两的命。”

    “小萱你发什么呆?有没有听我说话?”

    她好像没听到我说话,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忽然激动道:“人..!有人!那有人!”

    “人!哪有人!”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远处几百米的地方出现两三个小点,正往我们这里移动。

    真是人!难道是把头他们找过来了?

    “喂!”

    “喂!我们在这!这里!”我大喊着朝那边儿挥手。

    远处那几人停顿了几十秒,应该发现我们了,正加快速度往这边儿赶来。

    走的近了我才看清楚。

    不是把头,这几人也不是我们驼队的人。对方两男一女一共三人,他们身上穿的衣服不像现代人,和藏区某些游牧民族有些像,两男的剃着光头鬓角处留着小辫儿,女的头上绑着蓝色布条,左耳上带着大耳环。这两男一女手上还提着小篮子,篮子上盖着布,看不到里面装的什么。

    难道这几个就是扈特人?这是我第一时间的想法。

    “你们好你们好!”我两步跑上前比划着说:“我们是从大城市过来的,在沙漠里迷了路,我们要找扈特人部落,你们是扈特人?”

    两男一女互相看了一眼,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我听不懂他们说话,他们说的不是当地银川话,更不是普通话。

    过了几分钟,那带着大耳环的女孩指了指我,又往沙坡下指了指,伸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个形状,试图和我沟通。

    我琢磨了她比划的手势,恍然大悟道:“姑娘你刚才比划的是树吧!”

    “没错!”我指着沙坡下比划道:“那底下有很大一棵树,瓶子树!那树能取水,你们也是来取水的?”

    说罢,我摘下自制的仙人掌水壶递给了她。

    女孩听不懂我说什么,她满脸疑惑的接过来水壶,用手指沾着放嘴里尝了尝。

    我笑呵呵道:“怎么样?是不是挺好喝的,有股香味。”

    她突然脸色大变,跟同行男的一顿叽里呱啦乱讲,而且表情越来越激动,脸都红了。

    两男的听后,突然一脸怒气的上前一左一右抓住了我肩膀,他们身形壮硕手上力气很大,硬生生架着我往下走。

    “干嘛!你们干嘛!”

    “放开我!”

    “你们要带我去哪!”这时我已经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儿,赵萱萱也一样,被带耳环的女孩抓住胳膊拖着往下坡走。

    等到了瓶子树那里,这几人发现了树皮上的伤口。那伤口是我用地上石头砸的。

    “噗通!”其中一人忽然对着瓶子树跪了下来,嘴里不断念念有词,听语调,在看他脸上表情,我这时已经意识到一件事儿。

    我和赵萱萱可能闯祸了......

    眼前这棵大瓶子树很可能是他们种的!

    男人愤怒的从地上起身,扬手做势要打我!

    这时,那带耳环的女孩一把抓住他手,看着他摇了摇头,轻声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好像是在劝说。

    他们带的提篮里装着有风干肉,白布条,还有纸钱。女孩示意我别乱动,用白布条将我双手反绑,推了我一把,意思是让我自己走。

    赵萱萱也一样,同样被绑住双手推着走。

    “云峰,这几个人要把我们带到哪?”

    “我怎么知道,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怎么不反抗,你可是个男的啊。”

    “都几天没吃东西了,哪有力气,”我苦着脸道,“在说你看看那两男的胳膊?胳膊都快顶上你大腿粗了,一对一或许还有机会,可他们人多。”

    “小萱你别怕,这其中有误会,看看他们要带我们去哪。”

    就这样,一直被押着走了近两个小时,眼前的沙地上出现一座小村落。

    小村落外跑着十几只羊,一个圆脸小男孩流着鼻涕,正拿藤条在赶羊。

    见到我们,小男孩大喊大叫的跑回了小村子。没多久,村里出来几个上岁数的老人。

    女孩跟老人一番交谈,时不时回身看着我指指点点。

    为首的老人同样是光头小辫子造型,他听着话,脸色渐渐阴沉。

    随后我和赵萱萱被人推进了一间土房,怕我们跑,还被他们用粗藤条捆住了腿。

    “是你们!”身后突然有人说话。

    “是你!”我转头一看,怎么他也在这!

    是阿扎!偷我们骆驼和水的阿扎!

    阿扎现在被绑住双脚,正靠在墙角一脸诧异的看着我和赵萱萱。

    “狗日的!”回想起前几天一路艰辛,要不是凑巧找到瓶子树,我两现在已经死了!

    我怒气上涌想冲过去,结果因为双脚被藤绳绑着,噗通一声摔了跤。

    见状,阿扎脸上多了两分戏虐之色,他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开口说道:“喂,咱们三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怎样?你是想现在跟我算新账旧仇,还是等我们逃出去脱身后再算?”

    “别慌,你不知道抓你来的这些人底细,可我知道,我告诉你们怎么样?”

    “呸!”

    我朝他吐了一口吐沫,骂道:“枉我和把头还当你是朋友!你就是这么对待朋友的!早知道你心眼这么坏,当初就应该把你丢矿坑里等死!”

    “切,”阿扎蛮不在乎道:“不就是拿了你们一点水带走两匹骆驼吗。”

    “一点?!你拿走了多少!”

    “你小子有种在说一遍!”听他话说的轻描淡写,我越想越来气,很可能把头他们现在正受苦,就是因为没水!都被这逼崽子连夜顺走了!

    见我又要生气,赵萱萱插嘴道:“先别慌云峰,听听这人怎么说。有一件事儿他说的对,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怎么回事,我们总不能一直这么被捆着吧?”

    “啧啧.....瞧瞧,还是这位美女懂事儿,也分的清个轻重缓急。”

    接下来,阿扎讲了他偷走骆驼之后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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