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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六根岛》---王雨辰(<异闻录:每夜一个鬼故事>作者)(全书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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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3 08:16:59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和你儿子有你们的承诺要遵守,但是我和我的搭档也有自己的任务,我们必须查清楚你说的那几个大学生自残的真相,也是我委托人所需要的答案 否则我们不会离开。”这种威胁对我来说司空见惯,我并不吃他这一套 苏洛也点点头。

“我再次重申,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王建军也不想 算我求求你们 别去追查他们一家人了 否则我也无法保证会发生什么可怕的后果。”他的话让我更加坚定这一切与安德烈博士一家人和那个复砚开一定有着莫大的关系。

如果博士的儿女还健在 应该也和朱远山他们年纪相仿吧 知识不知道究竟在哪里。

“我知道博士和他的儿女一定发生了什么 在那屋子里我看到了一个金发小男孩 我从他那里得到一本画册 那画册很奇怪上面的图画会不停地变化 似乎想告诉我些什么。”我从怀中掏出画册 交给老人。他惊讶的接了过来。

“这画册我认识 是亚力山大生日的时候博士送给他的 他儿子很喜欢画画 可惜他画出来的东西我和博士都看不明白 更像是鬼画符一样。”老人用粗糙的长满老茧的大手抚摸着画册的封面。

说实话 我也是现在才仔细端稀奇那画册 封面是黑色的 虽然还很新 但是时间依然让它显得脆弱和老迈,就如同内部老死蛀空的一棵大树。

老人翻开画册,但是让人失望的是 每一页都是些毫无规律的色彩涂鸦 乱七八糟的 就像他刚才说的 鬼画符而已。

“这就是你说的可以变化图像的画册?和当年一样 只是亚历山大的一些习作而已。”他冷笑了一下,将画册还给我。

“这东西也不值钱,本来我该收起来 不过你不是要找什么答案、真相么?拿去交给你的老板吧。”他无不嘲讽地取笑着我 一面又将画册扔了回来。

我有些尴尬 拿着画册不知所措 这的确是一本普通的儿童习作画册而已。

“好了 我说的够多了 走不走随便你们 圣烛节已过 没人会庇护你们了 好自为之吧。”他站起身 冷脸说着 接着收起我们面前的茶杯 下了逐客令。

苏洛有些恼火 不过没有发作 只是闷着气和我一起朝外走去 走出店门前 我看到店主 也就是王建军吧 正在双手绞着一根绳子。

一根细长柔韧的牛皮绳,他双手戏耍着绳子,然后看了看我们。

看着那根绳子 我的脖子一阵疼痛 喉咙开始干涩 那绳子差点要了我的命。

“好走 不送。”王建军笑了笑,吃若陕北。

“为什么昨天要送蜡烛给我们?”我也回笑了一下,问他。

“不是说过了么,圣烛节,点燃蜡烛的人可以得到圣母的宽恕和庇护。你不是得救了么,否则现在正吊在房子外做干尸吧。”他依旧笑着,那张看似憨厚朴实的脸上找不到一丝残忍和犯罪感。

“你这混蛋!”苏洛吼道,头发都竖了起来,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握紧拳头朝坐在角落的王建军冲过去,后者带着轻蔑地笑望着苏洛。我用力拉住了苏洛,他不再挣扎 只是狠狠的盯着王建军,像要把他活吞下去一样。

“我还会继续查下去 除非你杀了我们。不过我警告你 你会后悔没在博士家门外勒死我们,因为那是你最好的机会了。”我讲苏洛拉出了杂货店,身后传来了王建军的笑声。

“你终究有一天会发现 自己是一直绕着圆圈奔跑的可怜的蚂蚁,你越用力跑 离你追逐的真相就越远,哈哈哈哈。”

苏洛仍然怒不可遏,想回头去揍他,直到我把他拉到远处,看不到那小店为止。

现在我的手上只剩下一本老画册、一把钥匙和一个列宁勋章,没有其他别的东西了。我曾经试图打电话联系朱远山,询问他是否有复砚开这个人的资料,可惜他的秘书告诉我,她也不知道老板去了哪里,朱远山形势向来孤僻,即便是身边的员工也不敢随便过问他的去向,向来只有他去联系别人,很少有人能找到他。

此刻的我犹如走进了一个巨大的迷宫 我自以为可以轻易地走出去,却发现迷宫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弄不好我自己都会被迷宫给吞噬了,朱远山的委托果然每次都是如此艰难。我突然想到,是不是我现在正在步着那个男人的后尘呢?他比我的能力要强得多,结果还是在调查朱远山妻子的失踪案之后失踪十年整,说不定我也会就这样人间蒸发了。修士说过安德烈博士有一个十岁的金发儿子,会不会就是我昨晚在房间中看到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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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3 08:17:16 | 显示全部楼层
若果我在那房间里看到的金发男孩就是亚历山大的话,画册上的男人就是安德烈博士?那他杀死的几个女孩又会是谁?是不是这些年失踪的人?还有王建军的父亲说博士的女儿患了重病,既然博士连天下的王建军都能治好,为什么治不好自己的女儿?

修士也告诉我们,当年他去为博士的女儿洗礼的时候看到过博士亲手掐死一个小女孩。

安德烈躲在那房子到底干了什么?如果那男孩是他儿子亚历山大的话 最少也应该有接近五十岁了。怎么可能还保持十岁男孩的样子,除非,他不是人类。

我忽然理解王建军的话了,或许我只会死一自己现有的理念和世界观去了解这些事情,我们把自己无法解释的现象统统归于荒谬,就好比把所有的鬼怪都归到磁场上一样,若果我把自己在安德烈博士家中的遭遇宣扬出去,很快也会有人像模像样的来勘测一番,然后说他家下面是巨大的磁场什么的。

不过我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苏洛和我找到一家廉价的旅馆,决定好好休息一下。在前台化妆的如同恐怖片僵尸的小姐鄙夷的眼光中,我从容淡定地接过一串钥匙,走向二楼的客房。

房间不大,双人间,当然我挑的是可以满足最低睡眠需求的旅馆,有些简陋的旅馆,甚至可以花十元钱租一张吊床。房间里有浴室,虽然狭窄,但有一点好 那就是供应不绝的热水,对于奔波数日的我们来说这是最好不过的了,从火车上下来我们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苏洛在我之前就冲进浴室,我没有办法,只好将画册和行李放好,接着坐在床上琢磨修士留下来的那把钥匙。钥匙做得很精细,大概和我食指差不多长,似乎是用纯银制造的,钥匙前段是由三个半圆环组成的品字形。虽然精致漂亮,缺并没有设么特别之处 钥匙上还刻有一个数字——“六”。

“又是六么?”我躺在床上无聊的看着钥匙,不知道修士到底要表达什么,这时候苏洛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这里的条件非常简陋,以至于他必须要低着头,否则就会撞上低矮的房顶。

“很舒服吧,虽然从接受朱远山的委托到现在才几天,不过也很累了,休息一下事半功倍。”我将干燥的如同硬纸的毛巾扔给他,苏洛拿起来擦拭身上的水渍,粗糙的毛巾划过刚被热水冲刷的皮肤,他咧着嘴做不满状。

“你就不能多花点钱找间好点的旅馆么?”苏洛又在抱怨了。

“不行,你要知道我们现在资金短缺,事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省着点好。”我没有搭理他,只是看着钥匙和列宁勋章发呆。

“对了,你知道什么事鞭身教吗?”苏洛大力的擦着头。

“鞭身教又叫鞭挞教,起源于中世纪意大利南部,教派的启示来自于耶稣被钉十字架,主张以肉体的刑罚来代替疾病对身体的惩罚,通过疼痛来模拟末日审判的来临,以得到灵魂的救赎,这是一种混合了外科手术和精神分析式的特殊疗法,肉体的苦楚减缓了对瘟疫的精神恐惧的强度,也纾解了罪孽的心理焦虑。换句话说,是一种自我安慰,告诉神自己已经受到惩罚了。”我将要使和勋章收好,双手枕在脑后,靠在硬梆梆的旧木板床上,这个床紧紧靠着灰黑色的墙壁。

“你刚才好像说瘟疫什么的。”苏洛将毛巾披在头上,看起来相中东的阿拉伯人。

“是的,因为那时候恰好是欧洲黑死病的大爆发时期。那是段无比黑暗的时间,几乎灭绝性的瘟疫将人类推到绝望的边缘,那场景让人们联想起了基督教派中的末日审判,大批的人认为世界就要被毁灭。黑死病患者淋巴腺糜烂,破溃,流出混有污血得浓性液体,身体表面出现暗黑的瘀斑,鞭笞身体产生的黑色瘀痕与黑死病的症状非常相似。鞭挞派的信徒以这种方式来赎罪,请求神的宽恕,以至于当时的教堂也多以黑色灰暗的色调来装饰,原本宁静安详的教堂充满了痛苦和死亡的神秘感,耶稣像也大多制作成大张着嘴,眼神空洞的受难形象,这多少给处于黑死病肆虐之中的人们些许安慰。而这一时期哥特式的艺术风格也开始流行,整个中世纪变成了人与老鼠的战争。黑死病在以两千五百万欧洲人的生命为代价结束后,鞭挞派随着人口的逃避性迁移和人们对末世瘟疫的惧怕心理迅速传播开来,进入了俄罗斯,被叫鞭身教,虽然名称不同,不过都是以鞭挞身体请求宽恕来信奉神,而且教众神秘特殊,有时候也会被人利用,像中世纪鞭挞派就有人提出,黑死病是由犹太人传播的,引起了欧洲人对犹太人的憎恨,甚至屠杀,也导致了以后整个欧洲队魔法的封禁,监禁并烧死了大量所谓经过审判定罪的巫女,所以那老头说的没错,鞭身教虽然也是信封天主,手持十字架,喊着上帝保佑,但其实却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信徒那样慈祥可亲,他们身上充斥着黑暗和死亡的神秘感,他们相信在上帝救赎人类之前,会有魔鬼先来清洗无知的人类,或是人祸战争,或是瘟疫天灾,这种末日情怀最终让他们的教派从辉煌渐渐步入衰败,还被人胡乱利用,像19世纪一些流氓恶棍假借鞭身教非法集会,竟然提出以‘以犯罪来洗涤犯罪’的荒谬口号,不过据说还是有很多信徒的。何况,我们在这个小县里不就遇见了好几个么?”我从床上站起来,倒了一杯开水,水质不是很好,略有些苦涩,不过我还是一口气喝完了。

“如果安德烈是一个虔诚的鞭身教信徒的话,那他会不会也有那种所谓的末日情怀?你也说在那个画册上看到一个高个男人多次虐杀一个女孩,者如果是真的话,那博士本人恐怕是个危险的人物。”苏洛身上的水已经擦干,他拿起件衬衣穿上,坐到我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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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3 08:17:33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在那对看门父子显然不欢迎我们继续查下去,而修士已死,那个叫复砚开的家伙又过于神秘,我在之前找修士的时候问过一些人,都说他只是个开诊所的普通医生,平时小心谨慎,人缘很好。他的档案也很模糊,如刘佳明所说的确是一名神经科医生,但只是一笔带过,”文革“结束后就安心从医,一直待在这里哪都没去,整整三十年,知道三个多月前说要回老家一趟,至今还未回来。”

“看来指望找到他是不可能了。”苏洛站起来,叹了口气。

“算了,先不想这些,好好睡一觉,等下午再好好想想修士为什么要留下这枚银钥匙和列宁勋章吧。”我脱去外套,倒在床上,虽然被子有股霉味,不过外面看上去还算干净,苏洛抱怨了好久,到底还是睡下了。

我很疲倦,很快便觉得头沉重起来,如同吸满了水的海绵,我的呼吸开始变得长而慢,终于,我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也消失殆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过来了,却发现四周无比安静,邻床的苏洛已经不见了,我猜他一定是觉得肚子饿,下去叫吃的了,可等我走到楼下,却看到外面一片寂静。

是的,我不是听到,而是看到一片寂静。

所有的人都在却又都不在。

在的是肉体,不在的是灵魂。

前台的两位招待员小姐,一位正夸张的笑着,廉价的化妆粉像头皮屑一样掉了下来,另外一位伸出手摊开手掌,面片是以为带着黑色绒制鸭舌帽和墨镜的男人,那人中等身材,略胖,穿着夸张的长风衣——风衣长及脚踝,几乎可以唤作袍子了,他的皮鞋看上去很名贵,不过他将风衣领竖得很高,我看不到他的样貌,左肩背着一个橘红色的旅游包,右手在口袋里掏着什么。

可是他们都没有动,像蜡像一样站着,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凝固的,我抬头看了看时钟,六点整。

我还以为是时间停止了,我又抬头看看,那秒针分明还在走,刚好走过六点,我望了望旅馆外的街道,行人都立着不动,原本川流不息的闹市像被强行停了下来一样,我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蜡像馆里,到处都是蜡像,蜡像们的动作神态无比逼真,一个正在买水果的大娘正在跟商贩讨价还价,她眯着眼睛大张着嘴,手中拿着一个橘子面有不满,二老板则向后微微仰着身体,摊开手作无奈状。

旁边一对路过的情侣好奇的转过脑袋,男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看着两人的争吵,而女孩则看着鲜嫩的水果,用手拽着男孩的手臂,看样子也想买上一些。

可是他们都静止了,犹如一瞬间被人抽空了灵魂。

日本机器人专家森昌弘提出过恐怖谷理论,说的是当机器人于人类相似度超过95%的时候,哪怕它与人类有一点点的差别,都会显得非常刺目,整个机器人会显得非常僵硬恐怖,让人有面对行尸走肉的感觉。森昌弘的假设指出,由于机器人于人类在外表,动作上都相当相似,所以人类也会对机器人产生正面的情感,直至到了一个特定的程度,他们的反应便会突然变得极为反感。我面前的这些人不正是一群行尸走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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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3 08:17:47 | 显示全部楼层
但苏洛在哪里?为什么我还能动呢?

    我想大声喊苏洛,可是随着声带的震动,从嘴巴里发出来的却是米利亚三个字,我不甘心,又喊了一次,还是米利亚。

    这时候我转过身,看到那个金发小男孩正眯着眼望着我。

    他张开嘴巴,似乎正在说什么,可是我听不到。

    他又伸出手指指了指那个男的,可是我还是不明白。

    于是我跑向他,想抓住他好好问问,但是在我的手指触碰到他的一瞬间,从男孩淡蓝色的眼睛里流出了深黑色的液体,接着是鼻子、嘴巴、耳朵,他就那样呆立着不动。我正惊讶的时候,从他的臂膀后面蜿蜒盘旋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臂,顺着男孩的脖子向下抚摸着,像一条蛇将男孩完全围绕住,慢慢缩紧,随着手臂的盘旋,一个低垂着脑袋,黑色卷发像盖头一样披散在额前的女人慢慢的从那男孩的身后探出头来,我只能免强看到她尖尖的下巴与仿佛在跳动的血般红颜的嘴唇,在嘴巴下方,右边下巴上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那女人的下巴抵在肩膀上,继续朝下爬着,看上去他仿佛没有身体,只有一只手和脑袋长在那个男孩身上一样。

    他就是亚历山大?可那女人是谁?

    我无法置信的本能的倒退着身体,可是那男孩带着那条胳膊和手臂笔直的朝我走过来。一边走,我看到那女人的嘴唇微微张开,突出一条长而狭窄的赤红舌头,叱地一下又很快缩了回去。

    他们走到我面前,那女人没有抬起头,只是伸出手来,将一只鲜艳的苹果送到我面前,那苹果十分诱人,鲜红圆整,可是却让我有着一种不真实感,如同一个塑胶制品,但我还是颤抖着伸出手,拿起了苹果朝自己的嘴巴送过去,仿佛我的身体正在渴求着那苹果而无视我大脑的命令一般。我想向后逃跑,可是左手却被男孩的手牢牢抓住,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我挣脱一看,上面居然有一个给色的五角形标志。
我捂住手腕,四处看着,见不到任何可以帮助我的人,我无语瞥了一眼墙,却发现墙壁上黑色的石英钟上的秒针居然在六点后的那一秒来回的走动,走过去 又摆回来,我的世界只存在这一秒里,无法前进,难怪那些人都僵立不动了,原来不是时间停止,而是时间在做着周期性的震动。

那个苹果即将送入口中,从我的身后伸过一只大手将苹果打掉,回头一看,居然是那张熟悉的面孔,十年未见却依然风采依旧,犹如昨日一般,我一时激动竟说不出话,可是他也只是微微一笑忽然又变得不清晰起来,就像是被风轻抚过的水中倒影,吹起阵阵涟漪。

终于,我开始觉得脖子一阵冰凉,接着是空气进入肺部的凉意和清澈感,我的眼皮猛的睁开,看到的却是已经泛黄的天花板和孤独的悬挂在上面的一盏发黑的四十瓦电灯泡。我赶紧抬起左手仔细查看,根本没什么五角星的标记。

我大口地呼吸着,并不新鲜的带着刺鼻味的空气,转头望去,苏洛还在埋头呼呼大睡,我觉得浑身一紧,毛孔通透,身体有些冰凉,摸过去原来出了一身冷汗。

“是梦啊。”我感叹道。

“梦?什么梦。”苏洛一只手揉着眼睛尚未完全苏醒过来。用另一只手肘支撑着身体,奇怪的往着我。

我将刚才的梦全部告诉了苏洛,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或许只是你大脑神经放松产生的一个画面吧。梦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人类意识的‘反刍’罢了”苏洛的比喻十分有趣,让我产生了兴趣,他向来谈起这类事情总是神采奕奕,和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说的‘反刍’,不是指牛羊等动物将胃部未消化的东西从食道重新返回到嘴巴里咀嚼后有利于消化吸收么?这和梦的解析有什么关系?”
     “你这人真死脑筋,我说的只是一种比喻啊。”苏洛扬了扬眉毛,做出一个嘲笑的表情。为了听他说下去,我暂且忍耐住了。

“人的行为种分为两个方面,大脑的表面意识在我们看来处于统治地位,它霸占了人的深层意识的地位,将他们感到自己本身都无法意识到其存在的大脑深处,但是人体需要休息,深层意识开始重新占领我们,当然也不乏有有些人,他们的深层意识过于强大,甚至或者催眠情况下逃离出来,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人格分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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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3 08:18:0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还是不明白,这和反刍有什么关系。”

“听我说下去啊”苏洛不耐烦的伸出右手,对我做了个阻挡的手势。

“你也知道我们这个世界是依靠人类的感官来收集信息,分门别类,就好比一个优秀的画师,先是素描勾勒骨架,接着上色,勾边,然后细微处通过感官系统从不同角度建立多层次状态,眼睛判断颜色、光亮、形状。耳朵判断声音远近,还有鼻子的嗅觉,种植以极快的速度收集着未知物体的信息。而大脑则进行最终的统计和直接,然后将它贴上标签,放进我们的记忆力,下一次再遇见是,就不用思考犹豫,而是可以直接条件反射的判断,就好像我们不必一定要通过眼睛知道面前的是橘子,即便蒙住眼睛也可以通过嗅觉和味觉来判断一样,所以如果将我们的视觉听觉一类的系统比作牙齿的话,那么我们的感官神经不就是受到么?那么大脑当然是胃了。”苏洛的话让我觉得自己的头变成了牛百叶,忍不住嘴角抽动起来,不过我很快控制自己不笑出声,免得让他发觉。

他果然没有注意,依旧滔滔不绝的说下去。

“可是,问题出现了,当我们遇到一种无法通过现有的所有感官能力来判断决定的事物的时候,大脑变会产生疑惑,可是采集的信息依旧源源不断的从神经穿了进来,于是我们发生了混乱,无法识别和做出判断与反应,于是只能将其胡乱的包在一起,丢在某个角落不去理会,因为这是一种下意识的保护,有时候你自己都没有意思到这些,因为如果过多的思考而无法解答,就好比电脑的CPU一样,说不定会烧掉啊。”苏洛的表情很夸张,边说边用食指点着自己的脑袋。

“我明白了,就好比一些人之所以会觉得精神病或者自闭症是因为他们遇见无法理解和‘消化’的东西让他们之间的世界崩塌了,让他们无法与真实世界连接起来,”我忍不住想起了王建军的那番话,不得不承认很有道理,与苏洛的观点如出一辙。

“是的,不过自闭症并不是这一类型。”算了忽然提出了相反的意见,“自闭症恰巧相反,不是他们的世界坍塌了,而是他们的世界太过于庞大,甚至超越了真是存在的世界,让他们无所适从,认为只需要活再自己建立的世界就足够了,所以与外界的交流越来越少,而大脑是需要使用的东西,这样下去就会导致智力低下和行为能力退化了。”原来如此,自闭症的孩子与人的交流最困难,却又最重要。

“现在回到反刍上来,当我们的表意识无法解决这些奇怪的位置的东西的时候,当我们的睡眠来临,深层意识出现了,它占据了大脑的主动权和所有的感官系统,这些被丢弃到一边的问题被重新拿出来,以一种反刍的形式来重新进行‘消化’,而这时候的方法非常有趣。如果说白天我们的表意识是通过感官系统来接受外界的刺激信息,这时候恰恰相反,如同反刍一样,未消化完全的食物从胃部通过食道有回到牛羊的嘴巴里,通过牙齿进行第二次咀嚼,而大脑则是将白天所看到的那些无法识别的信息返回到我们的感官系统里,而最直观的就是视觉,我们消化外界食物的牙齿。”

“是啊,为什么梦中我们好像总是失去了嗅觉。味觉,听觉,触觉之类的?”

“那是因为在所有的感觉里,视觉是最直接的认识方法和了解事情的捷径,其实在梦里其他的感觉还是存在的,只不过视觉的刺激最大,从大脑反馈的回来的最多,从而将其他的感觉掩盖掉了。

“打个比方,你现在闭上眼睛头脑里想象有些人或者事,会不会觉得和梦中出现的人和事总是有一些差距?似乎梦中的更加清晰些?”苏洛问我道、

我闭上眼前,尝试回忆刚才梦中的景象,果然要模糊许多。

“因为这个时候你眼睛不再反馈视觉信息,处于统治地位的表意识不允许你这样将信息倒流,回到你的视网膜上,所以所,梦其实往往是解决现实世界无法解决的问题的一种方法,如同发明苯环的德国科学家凯库勒一样,梦中的蛇创造性的封闭分子式出现,只不过我们极少运用这一特殊能力而已。”

“那我的梦倒是说明了什么?那个男孩还有他身后的给我苹果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想起那个苹果,就觉得嘴唇发干,它仿佛就在我眼前,无比真实又非常虚幻。

“人的喜好厌恶其实非常奇特,像有人喜欢大眼睛高鼻梁的明星,实际上往往是因为对自己的眼睛或者鼻子并不满意,也就是是说人类往往在行为思考中进行着一种互补,梦也是如此,你在白天所经历的事情让你疑惑,所以你渴望答案和结果。不过我并不是梦的解释专家,所以对你的梦做不出明确的解释。”苏洛摊开双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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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3 08:18:2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忽然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原来说这么多只是无用的话题罢了。

“不过你不必恼怒,我要告诉你的是 那个梦非常重要 绝不是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就好像你遇见猫,晚上会梦见狗和鱼 遇见女性 梦见枪和解题等等 这些都是弗洛伊德可以解释的东西 其实如他自己所言 梦境的解释往往只是冰山上的一角 在水下则是一个庞然大物啊 大脑研究的复杂深渊并不逊于浩瀚的宇宙。”

“可是我该如何去寻找梦给我的启示?”我叹了口气。

“这很容易 你既然说看见梦中的时钟是六点 现在几点了?”苏洛笑了一下。

我拿出枕头下的手机 上面显示五点五十五分。

“如果要验证你的梦太容易了 下去转转吧。”苏洛说的对,有些事情无法解释 但是你可以证明它的正确与否 这些叫做经验,好比神秘的中医经脉学,没人可以拿得出有说服力的证据 但是他的功效的的确确摆在那里。

我们穿好衣服快速下楼 我朝墙上挂着的正方形的黑色石英钟看了一眼 果然还差三十秒就整六点了。

“请问还有房间么?”我听到一个粗糙低沉的声音 转头望去 看到了一个男人。

他有些发胖 带着黑色绒制鸭舌帽,架着墨镜,中等身材 穿着夸张的长及脚踝的风衣了,果然一梦里所看到的一丝也不差。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 正打算付钱给正在伸手接钱的柜台小姐。

在外面 一个中年妇人正与一个水果商贩激烈地讨价还价 一堆情侣走了过去 好奇的回头望着 不过很快他们也来买水果 这一切和梦境都是符合的 只不过在梦里的六点钟那一秒他们是静止不动的 而那个小男孩也出现了。

可是现在一切如故 但是金发男孩与苹果并没有出现 还有那个个男人也不会出来。

果然梦境还是与现实有几大的差别 我感到无比气馁。可是苏洛忽然抓住我的左手腕看了起来。

“看来,那梦境的确预言了现在的景象。”苏洛的语气有些迟缓。我抬起左手 看见手腕上有一个清晰地黑色的五角星,我用手触碰了一下 边缘凹凸不平的上部,似乎是用到刚刚割出来的一样 又像是烙铁烙的,可是最关键的是我没有任何感觉,根本不知道这伤痕是如何造成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惊讶地看着伤口。

“这个不是五角星,准确地说是五芒星,五角星的画法很随意,中间是可以互相交错的,但是五芒星不可以 不同的画法导致的用途也不同,不过我也不知道你这个是如何出现的,只是如果将五芒星的订不到转就会出现魔鬼。”

“魔鬼?什么意思?”我有些好奇了。

“五芒星的顶部代表人的头,四个角代表驱赶,如果将头部向下 也就是逆五芒星的话 代表人跌入地狱 而倒五芒星也就是恶魔之主撒旦的标志 二战时希特勒甄别犹太人 就是让他们在胸前挂着黄色的倒五芒星。”苏洛解释道。

“而你手背上的 正是倒五芒星。”苏洛最后一句话让我有些发凉。

“倒五芒星的样子 其实就是很多故事里长着羊角的恶魔的模样 或许只是巧合吧 你也不必太介意。在日本 阴阳师认为五芒星本身是有驱邪避护的作用 想最早军队的肩章勋章 多设计成五芒星 那是因为他们相信这能保佑士兵们可以在战场上躲避子弹 逃出死亡 平安归来。可是如果这个真的有用的话 打仗就不死人了。”苏洛见我神色有变 笑着安慰道。

“如果只是蒲绒的标记也就算了 可是梦境的确成为现实 而且我甚至不知道是何时被弄上了了这个标记,太奇怪了。”我有些郁闷地抱怨着 却想起了一样东西。

“快 和我上楼。”我拉着疑惑不解的苏洛跑上二楼的房间 找到那本画册 连忙把它打开。

果然 刚才的事情都被完整地记录在画册里 我和苏洛谈话 来到旅馆楼下发现那个带鸭舌帽的男人正在向柜台小姐询问有没有房间 墙壁上的钟显示着六点钟的时候我和苏洛站在旅馆楼下望着石英钟的样子 与现实不同的是 在我们抬头看钟的时候 我的左手旁有个金发下男孩低头握着我的手 就仿佛我如一个慈父牵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这书又恢复那种预知的能力了?”苏洛惊讶的说。

“不知道 可是刚才明明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小男孩啊。”我继续翻着书 但是后面没有图画了 再往前翻 刚才的也消失不见 重新变成了一些随意的涂鸦。我沮丧地将书扔到一边 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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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3 08:18:37 | 显示全部楼层
“看来它的能力并不能长久维持 甚至我们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可以预知未来发生的事情了。”苏洛的推断很有道理 可是这本书不也变得毫无价值了吗?既然是已经既定发生的显示 所谓的“预知”也毫无意义了。我和苏洛陷入了沉默 努力思考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我记得你说你在梦里高喊着米莉亚这个名字?”苏洛问我。

“是的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呼喊这个名字 好像我的嘴巴不受控制了一样。我就像坐在前台一个双簧演员似的。”

“如果我没记错 米莉亚似乎是你提过的安德烈博士小女儿的名字。”

“是的 但是他的那对儿女是不是真的还在事实上都是问题 在房间里见到的小男孩或许真的是幽灵也说不定。”

“这世界那里有什么所谓的幽灵 只不过是人们在遇见无法理解的事物对自己进行的一种视觉欺骗罢了 就像王建军那个混蛋说的一样 在独立世界里我们的大脑就是主宰,当发现外面的真实世界可能威胁到自身安全的时候 会切断获取信息的感官系统,但是无法接受信息的感官系统就会形成说服自身理智的也就是所谓的表一式的信息过去 当然 当外界刺激过大 连大脑也无法弥补这个空缺的时候 或许会做出更过激的保护行为 像晕倒啊 甚至死亡。”苏洛又谈到这个了。

“如果死了岂不是没意义了?大脑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规避死亡么?”我觉得他的话有些自我矛盾了。

“你真的觉得死亡就是毁灭和消失?肉体的死亡就意味着大脑表一式和深层意识的完结?说不定啊 或许所谓的幽灵 正是某些人的大脑为了保护自身作出放弃物质载体——自身肉体的行为 从而单独存在下去的一种奇怪形式啊。而且并不见得所谓的医生定义的死亡就真的意味着肉体毫无价值或者消亡了呢。大打个比方,你看不见某样东西 有可能真的是它在你的视野里消失了 但也有可能是你自己无法看见 所谓的消失也就有了两种定义了 一种是它无法通过光的反射发出视觉信息 包括颜色、形状等,另外一种则是它其实的确存在 可是你的视网膜却无法接受这些信息 当然你就看不见它了。”

“你说的就是那个小男孩抓着我的手么?像话册里那样,可是我们却无法看见他。一个真正的隐形人?”我望着自己的手背 上面的五芒星非常刺眼。

“或许是吧 也可能只是我妄加猜测而已。”苏洛安慰我说。

“对了 你不觉得戴鸭舌帽的男人有些眼熟么?”

“眼熟?是谁?”我没有注意那个男的 现在说起来脑海里的确觉得再哪里见过。苏洛站起来打开房门朝外望了望,接着转身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来。

我走过去 看到离我们不远的对面房间的门打开了 接着刚才那个男的走了出来 只不过这次他没戴墨镜。

我一眼便将他认出来了 那是刘裕。我正觉得奇怪,苏洛一把将我拉了回来 原来刘裕正大力地和上门朝我们这里走过来。我和苏洛小心的躲在门后 一直听见他的脚步声下了楼才打开门。

“看来 你那带着预言的梦也并非总是出现坏事。”苏洛对着我开心地笑了起来。

“跟着他 一定能有所发现。”我也笑了。

我和苏洛紧跟着刘裕离开了二楼 当然我戴上了那本所谓可以预言的奇怪画册。这种旅馆这么简陋 万一将重要的东西丢了就不好了。

刘裕没有走远 只是去了旅馆对面不远的一家小药店 买了些药和一卷绷带,接着将它们都放进随身的一个黑色小袋子里 然后急匆匆的沿着贯穿县城南北的大路径直而去。我和苏洛紧跟其后 保持着勉强可以看到他的身影的距离。外面已经入夜,街道上的行人和商贩都已经陆陆续续走光了,宽阔的街道如同一根树叶慢慢凋谢散去的树干,如果跟得太紧 很容易被他发觉 不过看样子他神色匆忙 似乎急着去什么地方 没有注意我们。

我们跟着刘裕一路走下去,知道走到县城边上一处荒废的烂尾楼旁边,土黄色的楼层到处都是未来得及封口的墙壁和门窗,远望去像一个蜂房似的。刘裕走到了楼层下方 穿过丢弃满地的砖瓦 来到了第一层通道放下手中的袋子。那里有一个开阔地,大概半个排球场大小,估计以前是堆放建筑材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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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3 08:19:01 | 显示全部楼层
由于月光皓亮,我们可以较清楚地看到他在做什么。

刘裕摘下头上的帽子,脱去风衣,并且小心缓慢的将风衣折叠好放在地上,鸭舌帽也盖在风衣上。接着脱去他的外套,衬衣,背心,最后居然开始脱裤子和内裤,他脱得很慢,而且总是整齐的叠好放在一边,仿佛在做着非常神圣的仪式前的准备动作一样,最后他全身赤裸的站在空旷的地面上。虽然这里是南方,但是这个日子光着身子,又是在夜晚,实在不是正常人所为。刘裕却仿佛丝毫不觉得寒冷一样,紧紧绷着身子,像一张拉满弦的硬弓。

刘裕的身体保养的很好,一点都不像五十多岁的人,虽然不如年轻人一般健硕,却也算十分强壮。他双手垂立,低头小声诵念着,接着从地上的黑色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皮鞭。

皮鞭并不长,黑色圆柱形软手柄,大概十五厘米,缠绕着一卷卷黄色的花纹,鞭子长七八十厘米,看过去铁管粗细,皮鞭在月光下泛着低沉晦涩的光芒。刘裕高高举起皮鞭然后大声诵念道:“愿主宽恕我的罪行!”

刘裕的声音一出口便犹如玻璃砸在地面上,破碎开来,扎着我的耳朵。他接着把皮鞭猛地朝后一甩,皮鞭像毒蛇一样迅速地从他微黄色的皮肤上掠过,啪的清脆一声后,我看到刘裕宽阔的后背出现了一道均匀的狭长的深色伤痕,从肩头直到臀部,刘裕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由于背对着,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想必一定是痛苦万分。

“他疯了?”苏洛吃惊的看着刘裕小声说道。

“不,我看他是个虔诚的鞭身教中的一员。”看着刘裕的动作,我不寒而栗,仿佛回到了中世纪黑色晦暗的天空下,伴随着教堂沉闷幽怨的钟声 ,许多赤身裸体骨瘦如柴的人,脸上带着深黑色的眼圈,颧骨高立,手持皮鞭抽打自己的身体,疼痛与愉悦,抽打在肉体上的皮鞭的劈啪声,鞭身者痛苦的叫喊声,混合着赎罪的祷告声,又如诅咒般的耳边嗡嗡作响,挥之不去。

不知道鞭打了多少下,刘裕原本光滑的后背满是一道道鞭痕,交错着,伤口开始变黑,鞭打之间的相隔越来越长,刘裕仿佛没举起一次手挥舞鞭子都要付出极大的气力和决心。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忍受,到了后来,他的呻吟声也逐渐由咬着牙的哼哼便成了响彻四周的嚎叫,那种近乎野兽放弃为人尊严的嚎叫,让人听得浑身发紧,汗毛都竖立起来。终于,他将皮鞭扔了出去,一下子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从嘴里吐出一团团白色的雾气,在空气里凝结开来,他的背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了。

“干脆过去把他抓起拷问算了。我没耐心等下去了。”苏洛一脸不耐烦地说。

“他能忍受这种鞭刑,还会怕你的拷问?干脆再等等,他受了伤也跑不掉了。”我决定继续看下去。

刘裕大概跪了几分钟左右,艰难的站了起来,弯曲着身子,他不敢触碰脊背,那一定会痛入骨髓的。他抬起头望着前方,仿佛看到了什么,而且他开始说话,虽然语气很轻,但我还是听到了,问题是他前面空无一人,究竟是在自言自语还是真的疯了?

“放过我,放过我儿子吧。”

“我会帮你找到钥匙的,计划会按时完成的。”

“我找不到米莉亚,她或许,已经死了吧。”

“不,不!”

刘裕的语气时而谦卑,时而又很激动,终于他仿佛妥协了,叹着气低下头,哪里有半点知名品牌香水公司老总的派头,甚至连最基本的人的尊严都放弃了。

“我明白了!消灭异教徒!以圣火将撒旦燃尽!”最后一句话刘裕几乎是尖叫着喊出来的,声线都变形了,然后他猛地转过头来。

“不好,我们被发现了!”我这才意识到,刘裕口中的异教徒就是我和苏洛啊。

刘裕的双眼已经看不到半点活人的意思了,他赤裸着身子朝我们直走过来,刚才被疼痛所折磨的样子一扫而光,疯狂和杀戮之气爬满了他的那张国字脸。

“这样子还真像《终结者》里的镜头”苏洛开玩笑说道。

“你还有心思说笑啊。”我无奈的摇着头。

“怕什么,难道我们两个人还打不过一个浑身伤痕的五十岁大叔么?”苏洛轻蔑的望着刘裕。

这时候刘裕已经离我们只有几米远了,不过他停了下来,双手垂立望着我们。

“大叔,如果你要秀身材,恐怕时间地点都不对啊。”苏洛走过去嘲笑着刘裕。

刘裕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掌指着苏洛,接着突然紧握成拳头,苏洛开始变得有些异样。

他仿佛喘不过气来,面色发紫,双手扣着喉咙,有抓着自己的脖子和衣领,整个身体就像一只煮熟的虾一样蜷缩起来,倒在地上,我冲过去想要扶起他,可无济于事。

“你到底对他干了什么?”

“我只是夺走了他身边的空气而已,让他无法呼吸。”刘裕淡淡的说。

“你这样会杀死他的!”我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洛张着嘴,痛苦的挣扎着。

“杀死异教徒!你们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刘裕真的疯了,这次他伸出了另一只手对准了我。

我开始觉得自己真的呼吸不到氧气了,曾经熟悉的窒息感再一次向我袭来,这时候我想起了刚才刘裕说的那把钥匙,而我的口袋里恰巧有一把。

“别杀我,我有你要的东西。”

果然,刘裕有些被打动了,他似乎暂时让我呼吸到一些空气,而不至于立即被窒息,我要求他让苏洛可以继续活下去,刘裕照办了。我看了看苏洛,发现他已经不像刚才脸色那么难看了,便安心下来。不过我和苏洛依旧无法自由行动,就好像处在高山缺氧的地方一样,只能坐着保持最低的氧气消耗。

“钥匙!我要银色的钥匙!就差那一把,六把钥匙就都集全了!”刘裕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慢慢从口袋里掏出那把银色的钥匙,拿在手里,但没有递给刘裕。

“我不知道你要这钥匙做什么,不过我见过刘佳明,他的状态很不好,虽然被你妻子接了回去,但我不保证他不会像朱洗一样自残甚至自杀。”我知道刘裕其实爱子心切,希望可以有所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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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3 13:23:1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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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4 10:00:05 | 显示全部楼层
“不会的,主不会伤害他的子民,万能的神只是在考验我和我的儿子,只要我按照神谕去做,一切都会变好。别废话了,把钥匙给我!”刘裕的话让我很奇怪,但是他再次让我觉得喉咙被掐住了一样,只好将钥匙仍在他的脚。

刘裕欣喜若狂,他弯下腰捡起了钥匙。

或许他以为,一般人被窒息这么久没可能如此快的恢复过来。

可惜,苏洛不是一般人,这一点从我第一天认识他起就知道了,不过刘裕并不知道,低估对手,与背对持刀的敌人无异。

在刘裕弯腰捡起钥匙的那一瞬间,苏洛猛地从地上跳起来,用手刀砍向刘裕的脖子,刘裕哼都没有哼一声,便趴在了地上,我立即感觉到一种释放感,再次呼吸空气的感觉太好了。

苏洛用手摸着脖子,大口喘着粗气。

“你没事吧,刚才样子真吓人,我还以你快死了。”我关心道。

“你倒是希望我死了,这样就可以少付份工钱是吧?”这家伙全然不理会我的良苦用心,大剌剌地挖苦我。

“现在我们怎么办?”苏洛看着躺在地上的刘裕问我。

“最起码,我们得先帮这个未来战士把衣服穿起来。”我朝苏洛笑了笑,他也笑了,走到先前的空地那里拿来了刘裕折叠整齐的衣裤和那个黑色的提包。

费了好大力气才为刘裕穿好衣裤,顺便帮他把伤口包扎起来。出乎意料的是,伤口似乎好得很快,在我们包扎的时候已经开始凝固愈合了,这让我和苏洛非常奇怪。不过我们没工夫讨论,而是赶紧将他用剩余的绷带绑了起来,这种绷带很扎实,用上两层就可以与绳索媲美了。

为他绑上绷带的时候,我和苏洛发现刘裕的肩胛骨上也有一个和我手掌上一样的倒五芒星印记。

“为什么他也有和你一样的印记?”

“不知道,也许他也进过博士的房子。”我也无法解释。

苏洛的手道力量确实很重,过了老半天刘裕才苏醒过来,他一睁开眼就大声咒骂我们阴险,并诅咒我们会遭到神罚。

“异教徒们,你们会受到神罚的!圣火会烧尽你们的肉体和灵魂!”刘裕怒吼道,并试图挣开双手。

“别费力气了,即使你可以挣脱也无法伤害到我们的呼吸器官了。什么所谓的夺走我们的空气,你不过是暂时停止了呼吸器官的工作而已,而且这个能力有距离限制吧,否则你不会走到我们面前才使用。”我和苏洛保持着离刘裕七八米左右的距离,这里很空旷,所以即便离得远也不用太大声说话。

刘裕没有说话,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他默认了。

“奇怪,你是如何知道的?”苏洛斜着眼睛望着我。

“我也不知道,总之在他让你窒息的时候我脑海里就闪过这些念头了,所以我丢钥匙给他让他放松下来,当然也只有你在那种情况下才可以爆发出野兽般的能力将他打晕。”我拍了拍苏洛的肩膀。

“你的赞许听上去更像嘲笑。”苏洛不高兴的耸了耸肩。

“好了,说吧,你为什么要找这把钥匙?还有你说有六把,其余的五把呢?你是不是也是鞭身教的一员?”其实我还有更多问题要问,不过先挑最主要的。

“我不知道你从哪弄来这钥匙,拥有钥匙的人才能打开神的房间,总共有六个房间,当然需要六把钥匙。”刘裕闷着头说道。

六个房间?有钥匙的人才能打开?

我知道了,为什么自己可以进入安德烈博士家二楼的六个房间中的一个,还有油画中那金发小男孩脖子上吊着的饰物其实就是我手中这边银色的钥匙,或许正是因为我打开了他所在的房间,他才会一直跟着我,只是不明白他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你刚才说米莉亚?到底博士的女儿和这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那个小男孩让我看的画册上有几个女孩被同一个男人虐杀的场景?”我逼问刘裕,可是他已经打定主意不说话了,将头一偏,充耳不闻。

“看来要好好揍他一顿。”苏洛捏紧了拳头,可是刚想过去有顾忌了一下刘裕的能力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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