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奋斗 3 天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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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96 天 [LV.6]常住居民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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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3-30 08:4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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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意识到她是个实实在在的人,而不是鬼魂的时候,我感到异常的愤怒,我甚至骂骂咧咧起来,说没见过你这么忘恩负义的人,早知道你是贩毒集团的头目,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她却一直沉默着,等我发完了火,她说:‘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看在你救我一命的分上,我放过你。记住,明天一定要跟着警车走,乌盆一定要交给蕾蓉,至于别人问起乌盆的来历,建议你最好编一个故事,说梦见一个冤魂向你倾诉被杀害,然后居然真的在床下找到一个乌盆。’
“我说,猪才会相信这个故事呢!
“她阴森森地说:‘调查之后你就会知道,这个花房的产权是赵大的。还有,就在这个花房里,真的发生过一起《乌盆记》式的杀戮。’
“我一听,顿时又惊恐万状,我问:‘你为什么这么恨赵大?为什么不去亲手解决了他?’
“她关掉了手电筒,长叹一声,幽幽地说:‘因为我还在乌盆里。’
“我一愣,这话说得让人听了从骨头缝往外冒寒气……屋子里死寂了片刻,我感到她已经不在了,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伸出手,果然,她无声无息地飘走了。
“我战战兢兢地解开蓝色的粗布包裹,看到了那个乌盆。起初我连个指头都不敢动,后来终于碰了一下,从指尖凉到心里,后来又慢慢摩摩挲起来,黑暗中,那粗糙不平的表面,让我有一种在墓地抚摩不知名的头骨的感觉……我想了很久很久,怎么把乌盆交给蕾蓉,怎么跟她说这个事情,万一被警方知道了,怎么解释乌盆的来历,说起乌盆的来历,就要说到芊芊,说到芊芊,就要说出我私下把她放走的事情,那可是重罪啊……想来想去,觉得芊芊给我出的主意,竟是最最妥当的主意,就说是做梦梦见的。蕾蓉要真能从中检测出什么再说,如果检测不出来,只当我是精神病发作,也不会太计较。反正只要能搞死赵大那个浑蛋,总要试一试!
“睡是睡不着了,在地上坐了一夜,第二天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失魂落魄,一副鬼上身的样子,抱着乌盆上了车。我困得不行,坐在最后一排昏昏欲睡,当我听到枪声响起的时候,我知道芊芊真的奉赵大的命令伏击我了,我恨自己放走了她,但我也清楚她不会杀我的,她说自己也还在乌盆里。那么,也许我真的就是戏文里那个张别古?只是我更不能对任何人提芊芊的事情了,是我放走了她,知道她袭击警车又不举报,我这罪过啊,可大了去了,我家娃快要出生了,我总不能坐在大牢里看我的孩子第一眼吧!”
说到这里,马海伟一屁股在床上坐了下来。
林凤冲埋怨道:“欸,老马,这些话,你咋不早说呢,一直跟我们这儿演戏。你早点说,咱们私下里解决解决,也不见得真的就要让你蹲大牢啊!”
“是啊!”楚天瑛也说,“来到渔阳县,我和小郭还要先暗中调查你的话,有没有假……不过,我们在这床底下,确实看到过一处放过瓦盆的痕迹啊……哦,我明白了,是你离开花房之后,芊芊潜回来造的假。”
“事到如今,你们还认为这一切是芊芊的所作所为吗?”呼延云突然说。
楚天瑛、林凤冲和马海伟,犹如受惊的猫鼬一般直直地望向他。
呼延云说:“请问,自从缉捕东哥那一伙毒贩开始,除了老马,有谁见过芊芊本人?”
林凤冲一下子哑了。
楚天瑛皱起眉头道:“我们找到过和她有关的证据啊,比如——”
“所有的刑事调查,第一是要搜集证据,但搜集到证据之后,第一是要辨识证据的真伪。”呼延云说,“我知道你的那些‘比如’,然而‘比如’都是真实可靠的吗?,比如芊芊的手机和赵大的通话,只简单一句话,此前你们没有芊芊的声纹,怎么能确认这句话是芊芊说的?就算让她的同伙听,同伙能通过一句话确认她的声音吗?这一证据只能证明:有人用芊芊的手机给赵大打过电话,并不能证明打电话者是芊芊,更不能证明芊芊和赵大有勾结。再‘比如’马海伟刚才讲的那些,他没有看到来人的面孔,蓝布包裹和乌盆上也没有提取到芊芊的指纹,假如真的是芊芊,见马海伟为什么要佩戴变声器?所以,即便老马说的是真的,也只能证明,有个自称芊芊的人来到花房里,交给马海伟一只瓦盆,别的什么也说明不了。”
“那么,那场伏击呢?在设伏地点收集的证据呢?”楚天瑛的口吻有些焦急。
“什么证据?粉底?粉底真的能说明伏击者的性别吗?现在男人别说涂粉底的了,还有隆胸的呢,很可能是伏击者为了混淆警方视线而故意布置的陷阱啊。那两根和芊芊的DNA比对一致的头发?那两根头发最不靠谱了,天瑛你应该受过狙击训练吧,一个女狙击手在狂风大作的野外,在设定伏击地点时必不可少的第一道‘工序’是什么?”
楚天瑛愣了半晌,猛地醒悟过来道:“扎紧头发!以防头发飘动干扰瞄准。”
“所以啊,怎么可能脱落几根头发呢?摆明了是凶手提前散落或缠绕在附近,方便警方搜寻现场时找到嘛。”
楚天瑛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壳道:“当时气氛太紧张了,我竟没有想到这个……可是,我记得我当时确实看到了一个女人的面孔啊。虽然她包着纱巾,可是从她的眉眼上,我还是感觉到那是一个女人。”
“《泰冏》里,徐铮和王宝强坐在电梯里都无法确认同梯的人是男是女,别说你用瞄准镜找到的感觉了——不过,我并没有否定那可能是一个女人。只是我更加关心的是那辆被打得千疮百孔的丰田公务车。”呼延云叹了口气,“我从渔阳县回到北京,马上到物证中心查看了一下那辆车,嗯,我赞同爱新觉罗·凝根据车的情况,对伏击者做出的一些分析。唯一不同意的,是她说‘伏击者的目的,是逼迫车上的所有警察撤退之后,拿走一件他们无论如何也带不走,或者由于没有意识到重要性而肯定会放弃带走的东西’。”
林凤冲问道:“为什么你不同意?我觉得她说得蛮有道理的啊。”
“如果她是为了拿走东西,为什么扫射的都是车身的上半部分,而车窗下面的车身则没中几弹呢?”
“凝说了,伏击者压根儿就不想杀死任何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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