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开心 2022-8-30 19: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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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1 天 [LV.1]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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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9 00: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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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睁开眼的时候,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我忍着几乎要爆炸的头痛,努力的瞪大眼睛,想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可除了不见五指的漆黑外,我竟什么都看不见。
我瞎了?
一种无形的恐惧涌上心头。我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使劲的闭上眼睛,心里暗自祈祷:这是梦,这是梦……十几秒过后,我缓缓的再次睁开双眼——一个室内的轮廓渐渐出现在我眼中。我胆战心惊的四下摸了摸,发现自己竟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我忙不迭的跳下床,一动不动的站在床边,屏住呼吸惊恐的张着眼睛,努力让眼睛适应着屋内极其昏暗的光线。
这是一间很大很空很静的屋子,静的只能听到我自己细微的呼吸声。有床,有衣柜,还有一张桌子和椅子。脚下是柔软的地毯,后背靠着的是柔软的壁纸,抬头望去屋子上方则是一盏巨大而模糊的吊灯——有灯!?
我缓慢的把手放在墙上,然后沿着壁纸搜寻着灯的开关。我做贼一般大气不敢出的挪动着步子,唯恐任何的声响会招来什么可怖的威胁。
我怎么会在这?昨天我在学校,然后被吴丽丽接走,然后跟大谷裕二喝了酒,然后……然后……我玩了命的回忆着醒来前发生的一切,可所有的回忆全部截止于我跟大谷裕二的那顿酒,酒后的所有事情我竟丝毫想不起来。
巨大的恐慌将我的神经从酒后的剧痛引向了发自每一个毛孔的恐惧。我感觉到自己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被寒冰死死的封冻,那种寒冷痛入骨髓——突然,我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此时竟然是全身赤条条的,一丝不挂。
我哆哆嗦嗦的祈求着开关的出现,可越慌张越寻不到任何东西。我想大声呼救,可已至极点的恐惧竟使我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这是梦魇吗?
我从小就容易梦魇,甚至到了大学后还时不时出现这种情况。可能是梦魇的次数实在太多,我早已习惯了这种奇妙的感觉,我甚至有时候会在梦魇来临前能清晰的感觉到它的来临——接着,我就静等着它的到来,感受着到来时莫名的恐惧,然后安然的等着它悄然离去。当恐惧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也许这种恐惧就变成了某种见怪不怪的小把戏了。
此时的我多么希望眼前的一切也是一场梦魇,尽管此刻所有的感受与早已习以为常的梦魇毫不相关。
我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努力想让眼睛适应这屋内极度昏暗的光线。终于,我惊喜的发现,在不远处的墙上有一个模糊的貌似开关的东西——然后我疯狂的冲了上去。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屋内大亮。
屋里的陈设与我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房内物品的颜色从灯亮前的黑色变成了粉色,这是怎样一个奇怪的屋子:屋里所有的物品全部是粉色的,包括地毯和墙纸,甚至我赤裸的身体也在粉色灯光的映衬下泛着粉色的光泽——我顿时有种掉进了粉色染缸的感觉。
当然,此时我可无心欣赏这粉的发腻的房子,我需要马上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我迅速在房内寻找起我的衣服,可无论怎样找竟连一根线都没有发现。我打开衣柜,铺面而来的是几乎让我晕倒的香味,仔细看去,里面全是些女人的衣服。
这他妈到底是哪啊。
光着就光着吧。我横下一条心,朝门口走去,可无论我怎么使劲,门竟然纹丝不动——难道有人上了锁?一想到这我连忙朝窗户跑去——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要能离开这,跳窗户就跳窗户,只要摔不死就行。
我拉开粉色的窗帘,抬起厚厚的窗户,朝外望去——月光下,只有黑色的群山在远处静静的打着瞌睡,而在我和群山之间,则是一排立于窗框之内、拇指般粗细的金属栏杆。
任凭我怎样使出吃奶的力气,栏杆视我为无物般岿然不动。
“救命啊——”一声凄厉的嘶喊从窗内冲向了群山,而群山连眼睛都不抬一下的继续犯着困。黑夜毫不留情的吞噬了我所有的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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