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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这也能卖?-作者:鬼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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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28 14:09:45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到她这么说,我半点也不感到意外,之前方刚特地嘱咐我,事后一定要把头盖骨送回来,以前他从没这么说过,肯定是有原因的。小夏和顾表姐的贪心也基本在我意料之中,明显是头盖骨的主人、那个黑衣阿赞师父的女徒弟被激怒了,开始缠上顾表姐两口子。
  我回复短信:“你们贪心不足,被鬼上身也是咎由自取,爱找谁找谁,我不管。”
  顾表姐:“你怎么知道我们俩是鬼上身了?你还知道什么?”
  我不再理她。她又连续发来几条信息:
  “你这个骗子,害得我和我老公被鬼上身,你不得好死!”
  “现在我俩搞成这样,你到底管不管?非逼我报警?”
  “我俩出事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提个条件,怎样才肯帮我们?”
  “你是想要钱吗?说个数。”
  “好人有好报,我知道是我太贪心了,现在我俩都很害怕,你就好事做到底,算我们求求你了!”
  我这个人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看到顾表姐的语气一点点软下去,我才觉得舒服不少,于是回复短信问她具体什么情况。原来她从医院恢复正常后回到家中休养,老公还特意请了几天假在家里照顾,端汤倒水的。可就在睡到半夜的时候,她老公突然爬起来用双手使劲掐顾表姐的脖子,边掐还边恶狠狠地说着“你为什么不守信用”“说好只有一次,为什么不让我走”的话。
  顾表姐不知道老公在发什么疯,还以为自己肯定得被掐死了,就在她直翻白眼的时候,她老公又慢慢把手放开,重新躺进被窝里呼呼睡觉,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顾表姐咳嗽呕吐,好容易缓醒过来,把老公叫醒,他却完全记不清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晚上,顾表姐老公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被顾表姐用绳子捆得像头猪,她手里拿着水果刀,一边胡言乱语,一边要用刀把老公的眼珠子挖出来。她老公吓得疯狂大叫,惊醒了几岁的儿子,儿子哭着跑到邻居家求救,她老公这才算逃过一劫。
  就这样一连几天,两人几乎是轮流发癫,一次比一次离谱,顾表姐承受不了这种折磨,但又不敢把真相告诉老公,那样她老公非打残她不可,于是只好和小夏商量,最后决定联系我。解铃还需系铃人,这阴牌是我卖给他们的,估计也只有我能解决。

  这对奇葩姐弟总算做对了一件事,那就是找我,确实,除了我就算玉皇大帝来了也帮不上忙。我虽然在心里非常痛恨这种贪婪又自私的人,但毕竟出了事,鬼上身可没那么容易解决,要是再次发作的时候闹出人命,我恐怕还真脱不了干系。
  我问顾表姐小夏怎么样,现在他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让他给我打电话?顾表姐回复说小夏自知违反了约定,不好意思直接联系我,我心想他还算有点脸面,也知道不好意思,相比之下,这个顾表姐的脸皮就厚得多了。
  要想解决这事,就得找方刚,可他说了,再有善后就得同意和他五五分账,我还有点儿不甘心,心想试试自己解决呢?可我除了脖子上那条五毒油项链之外,半点手段也没有。最后没办法,还是给方刚打电话问怎么办。
  我能从方刚的声音中听出来,此刻他脸上肯定带着掩饰不住的笑容,他说:“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会回来找我!”
  “你怎么这么肯定?”我问。
  方刚笑着说:“你只做了两年佛牌生意,我可是做了近十年。在我遇到的那些顾客当中,只要请了邪阴牌的,几乎没有老老实实而不贪心的,我一个都没碰到过。”
  我疑惑地问:“难道你就没碰到过用邪阴牌达成心愿,然后又按规则供奉或者还愿的人吗?难道全世界的人都没定力,除了圣人?”
  方刚说:“这与定力无关。所谓贪心不足,蛇能吞象,又有多少人发现可以用一个小小的东西改变命运,而用一次就甘愿果断舍弃的?换做是你也一样,只是你还没遇到。我早就问过阿赞师父了,那块宾灵是阿赞几年前收的一个徒弟,清迈的女大学生,因为考试成绩差而被父母责骂最后跳楼自杀,死了也有几年了。阿赞师父把她的遗骨从墓地中挖出来,制成了宾灵阴牌。”
  听了他的话,我感到一阵阵发凉,问:“这是什么师父,居然把自己女徒弟的遗骨留着制成佛牌来卖?”
  方刚说:“这种事情在泰柬很常见,并不是为了用死人赚钱。小乘佛教里没有超度,意外死亡的鬼是不能轮回的,直接被投到鬼道中,所以它们会被吸入到佛牌或古曼中,借着活人佩戴的机会让鬼和人投机,形成一种契约。如果能帮助人达成心愿,这个鬼魂就能在鬼道中获得更多的福报,也就多了几分转世的机会。”
  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明白泰国为什么会有用死人骨头制成宾灵这一佛牌种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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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28 14:10:02 | 显示全部楼层
  方刚又说,卖给小夏的那个邪阴牌中是阿赞师父的女徒弟,当初双方定下契约,女徒弟只能帮助人一次,随后就会被阿赞师父送到正庙供奉,等待灵魂从恶趣道中修满后,能有机会转到善趣道中。可惜小夏和顾表姐的贪婪破坏了规则,结果女徒弟的灵魂认为阿赞师父不守契约,是在利用和欺骗自己,就发了怒。
  我到这个时候才算明白,为什么邪阴牌的事主不守规矩会惹祸上身。
  两天后,方刚回了消息,说阿赞师父对我俩给他带来的这种麻烦很不满意,他能感受到女徒弟的愤怒,已经在阿赞师父家中供养的灵体瓮中有了反应。我连忙问那怎么办?方刚说:“阿赞师父的这名女徒弟当年是在女子大学里考试不理想被父母骂,之后想不开而跳楼自杀的。她的怨灵本身就很强大,现在附在事主身上不肯走,光交出佛牌已经没用了,必须由阿赞师父亲自解决才行,你让事主带着那块牌到泰国来一趟吧,不然没得救。”
  “要花钱吗?”这是我最关心的。
  方刚哼了几声:“废话,黑衣阿赞就是靠这个吃饭的。最少三万人民币,见面就付。”我答应了,知道价钱就好,正在我翻找顾表姐的电话号码时,方刚又发来短信:“佛牌界巨子,别忘了你说过的话,再有善后就得和我五五分账收入,说话要算数。”
  我回复没问题,再打电话把意思转达给顾表姐,价格翻了一倍。换成别人我可能最多加收一万块,可这个顾表姐的为人让我非常不爽,所以就加了三万。顾表姐明显觉得心疼:“要收六万块钱,还得去泰国办这件事?有没有别的办法,价钱也太贵了!”
  我说你可以选择不出钱,去不去泰国也随你,找别人解决去吧,你必须得清楚,你和你老公中邪的事谁也管不了,法院公安局都不会理你,就算鬼不能要你的命,用不了几天就得被人举报进精神病院,想出来就难了。
  顾表姐被我的话吓得不轻,说给她两天时间考虑一下,我说可以,但从现在开始,每超过24小时加收一万块,因为泰国师父的时间非常宝贵,不可能让人家总等着你。顾表姐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估计也在怀疑我这句话的真实性,管她呢,反正她现在没有别的路,对这种人,不狠狠敲上一笔都对不起毛主席。
  顾表姐完全没电了,只好说她会尽力凑钱,还要办签证,最快也得几天,我给她三天时间,超时收费,我则先动身回了泰国。

  几天后,我和方刚在曼谷机场见到了小夏和顾表姐两口子。小夏长得畏畏缩缩,一副窝囊相,而顾表姐又白又瘦,面相和眼神似乎全世界的人都欠她钱没还似的。所谓相由心生,打眼看就知道是那种只想索取、不想付出的一类人,用东北话讲就是光吃不拉,属貔貅的。她老公人倒还不错,很谦虚地和我俩握手寒喧,顾表姐则一脸冤相,我也没理她,直接问小夏怎么搞的,小夏理亏,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顾表姐却对着小夏开骂:“要不是你弄来这么个破佛牌,我和你姐夫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大老远非得跑到泰国来解决,你说你是不是没脑子?”
  小夏被骂得直缩头,我气得笑了:“顾女士,你之前和我说过的话自己都忘了吗?好像是你硬要把佛牌据为已有,才闹出这些事的吧?现在反过来骂他,可说不过去。”
  顾表姐气呼呼地瞪着我,忍着没发作,很明显,要不是她现在有求于我,估计早就骂得我狗血喷头了。她老公过来岔开话题,方刚也不说话,微笑地看着这几个人的言行举止。这家伙在社会上混了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估计也是见怪不怪了。
  方刚开车从曼谷向北部驶去,顾表姐坐在副驾驶,我和她老公、小夏坐后排。在车上,我和顾表姐的老公闲聊,才知道顾表姐在市财政局上班,而他在文化局,都是公务员。表姐夫对我说,他这人从来都不相信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是不是那个佛牌里有什么能扰乱人神经的药物,我说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汽车开到曼谷以北华府里附近的一个小市镇,这里人烟稀少,有点像中国的城中村,其中一户住宅的大铁门上用鲜红颜色涂着很多经咒,方刚把汽车停在门口让我们下来。他先敲了门,铁门上有个仅巴掌大的活动小门,拉开后里面有个中年妇女向外张望,方刚的脸就像通行证,妇女铁门打开。
  院子里有三栋单独的房屋,方刚带我们绕过正面来到后屋,似乎点着什么香,有一股说不出的奇怪味道。穿过两进门厅,这间屋里摆了大大小小有近千个塑像,有人有佛有鬼有古曼,最前排供着不少奇怪的物品,竟然还有几根粗大的人腿骨。一名瘦弱的中年法师盘坐在地垫上,他极瘦,赤裸着上身,身上和脸上刺了很多经咒刺符,戴着几大串珠子项链,旁边放着一颗人头骨,都已经灰中带黑,像被烟熏过。法师面前还摆着一个大托盘,里面堆着一些黑灰的东西,有婴儿干尸、带头发的颅骨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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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28 14:10:21 | 显示全部楼层
  顾表姐两口子和小夏哪里见过这些东西,吓得他们脸都白了,都站着不敢动,我能看出他们的腿都一直在打哆嗦。其实我也有点害怕,但两年来也见过不少黑衣阿赞,所以心理上还是有一定承受能力。
  方刚对黑衣阿赞合十行礼,我也跟着行礼,阿赞对我们俩点点头,又看着小夏,脸色沉得像黑锅底,对他说了句泰语。他们仨都听不懂,但我和方刚明白,是要小夏把宾灵交出来。我翻译过去,小夏他们感到很奇怪,这三人都带着包,顾表姐是小提包,她老公和小夏是单肩包,但那块宾灵放在谁的包里连我也不知道,可阿赞却能一眼就看出来,好像这三人的包都是透明的。小夏连忙把那块宾灵牌从挎包中取出,颤抖着交给我,我再递给法师。方刚对顾表姐说把钱也拿出来,顾表姐和老公互视一眼,她老公迟疑地从包里取出一个大报纸包,我接过打开,里面是六捆人民币。
  我冲方刚点了点头,方刚低声对阿赞说了几句话,阿赞身边有几个半尺多高的陶缸,他指着其中一个对方刚说:“我徒弟很不高兴,说我骗了她,要我给她解释。”
  方刚指着小夏他们:“是这几个人破的规矩,不是我。”
  阿赞说:“是哪个人?让他过来。”
  我翻译给三人听,顾表姐连忙推小夏:“快,快去!”
  我对她说:“你来!违反规矩的是你,怂恿小夏不归还佛牌的也是你,推你表弟干什么?”
  顾表姐慢吞吞地走过来,她老公怕老婆有危险,连忙对我说由他来代替行不行,我说你也有份,女灵现在轮流上你们俩的身,一起过来吧。顾表姐却说:“其实是我老公先用的,然后才是我用,应该让他先去。”
  我彻底服了,顾表姐居然把自己丈夫推出去,而她老公也连连点头,我恨得牙根痒痒,对阿赞说:“就是这个女人怂恿我的事主小夏不交出佛牌。”
  阿赞让她走过来,顾表姐极不情愿地走上前,阿赞把那个陶缸灵瓮搬到自己面前放稳,再把那块宾灵牌放在旁边,对方刚说:“这个灵瓮里面是我女徒弟几年前的尸油血肉,前几天突然开始发出怪味道,我才知道出了事。现在我要借用这个女人的身体和她通灵,你们都离远一些,把手机关掉,不要发出声响。”
  方刚让顾表姐坐在阿赞面前约两三米处,阿赞用左手按住宾灵,开始念诵着什么,越念越快,右手打开灵瓮从里面捞出一把带着尸油的黑红色血肉洒在宾灵上,随后又把身边那颗黑灰的骷髅头骨托在手中。屋里顿时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又像臭味又像油味,闻得我们胃里一阵不舒服,小夏脸色刹白,弯腰痛苦地捂着肚子好像要吐。

  这时,原本神情紧张的顾表姐突然身体僵直, 双手高举起来,嘴里说:“为什么骗我?”一再重复这句话。方刚把话翻译给阿赞,阿赞师父回了几句话,大概是我没有骗你,只是有人贪心而已,你想怎么解决之类的话。
  顾表姐喘着粗气说:“要惩罚,惩罚他们。”
  阿赞点点头,左手按在骷髅头骨顶部,不停地大声念诵,忽然把左手用力朝顾表姐挥过去,顾表姐爬起来就往外跑,边跑还边快速地脱衣服。
  她老公和小夏都傻了眼,她老公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想阻止,方刚喝斥:“别管她,她必须受到惩罚,不然救不了你们!”顾表姐老公发愣的功夫,她已经冲出屋门,我们几个随后也跟出去,看到顾表姐已经脱得精光,在路上边跑边大叫着什么。一些人纷纷从房子里打开门看,很多骑摩托车路过的人也都停下来看热闹。
  小夏转过头不敢看,他姐夫抓住我和方刚的袖子焦急地哀求我们放过他老婆,方刚说:“求我没有用,阿赞师父也作不了主,你必须得让女徒弟的鬼魂平消这口怨气才行,阻止她只会把事情越搞越大,没办法,等着吧。”
  顾表姐夫无奈,双手揪着头发咣咣直往铁门上撞,顾表姐沿着公路在村子里跑了一大圈,后面跟了好多人围观指点,最后顾表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头栽倒在草地上再也起不来。小夏和他姐夫连忙上去扶,见表姐脸色青紫,眼睛却瞪得比牛还大。
  我们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她抬进屋里,阿赞师父按着她的额头问:“可以了吗?”
  顾表姐已经说不出话,阿赞对方刚说:“看来她好像已经消了怨气,你们先回去吧。记住,一年之内不能走出家门,否则还会出事。”
  离开阿赞师父的家,我把这些话转达给小夏和他姐夫,他姐夫焦急地说不行啊,她在财政局的工作是好不容易疏通关系才进去的,要是一年不出家门,这铁饭碗就悬了。方刚说没别的办法,还是那句话,你们可以不遵守规则,但再出事,就算跪下来求,也没人管你们了。
  三人次日就乘飞机回国去了,小夏通过手机短信告诉我之后发生的事,她表姐回到家后,在小区里再次发疯,引得全小区的人围观,脱衣服裸奔了一个多小时才被扛回去。之后就被迫关在家里不让出门,财政局的职位被另一个人顶替,虽然编制还在,但已经名存实亡。小夏的姐夫经常头疼咯血,半年后才渐渐好转。小夏倒是没什么异常,但他仍然记得我当初说过的话,和鬼做交易,他要你付出的是什么,只有发生了才知道。
  我把收到的六万块钱给了方刚四万五,他疑惑地说怎么多了,我说有言在先呐,从此以后,凡是擦屁股得来的收入我都会和你五五分成,我赚三万,咱俩平分。
  他一愣,怒道:“你小子敢不守信用?我是说所有国内佛牌生意赚的钱,而不仅是擦屁股的钱!”我慢悠悠地掏出手机给他看短信,方刚这才知道被我钻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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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28 14:10:4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事情给我的触动还是很大的,但不完全是小夏那渴望高考中标的扭曲心理,和顾表姐这种奇葩人的存在,而是高考到底有多重要的问题。现在社会压力大,没学历真不行,本科生满地跑,招聘启示动不动就要硕士以上。有多少寒窗苦读的苦逼哥们姐们终于上了大学,四年毕业后却发现仍然找不到工作。
  对于学历,虽然有是好事,但也不能说没有学历这人就废了。本人也没念过正规大学,高中毕业后就走入社会开始工作,几年后才进修成人大专,目的也不是为了多学什么知识,而是单位的硬性需要。我现在的职位和级别也都不错,写出来的东西不比中文系生差多少。
  再举个最典型的例子,那就是我老婆,她只有高中文化,连夜大都没念过,可她现在也能在北京某金融机构任职,是该公司的中层主管,有能力、有魄力,全公司都没几个人怀疑过她的学历,甚至有人觉得她至少是硕士。
  当然,这也是个案,我这么说绝对不是劝大家都放弃高考,随便找个工作算了,而是不要太钻牛角尖,名牌大学并不是万金油,就算在清华北大镀过金,也不见得能让你在招聘会上通吃。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专业,只要是正规大学,毕业后再加上努力,都有希望打出自己的一片天空。

  鬼这东西,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因为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超出你想象和心理的。转眼间,我在泰国已经开了两年鬼店,通过卖佛牌、古曼童、养小鬼和解降落降的生意让我赚了不少钱,但也得罪了不少人。从这些经历中,我对人性有了更深刻的理解,看到那些想用佛牌古曼童甚至小鬼来改变自己命运的人的结局,我也渐渐明白一个道理:和鬼做交易,你就别想着能占便宜。
  到了06年八月份,我接到一个男人打来的电话,声音中带着无限的疲惫,还夹杂着咳嗽,似乎大病刚好。他在泰国孔敬市,问我对落情降有没有什么了解,能否解决。有方刚做强大后盾,除了制作原子弹,我什么生意都敢接,基本没对顾客说过“不”字。这人自称姓文,问了我的地址后说会尽快赶到,想和我面谈一件很重要的事,地点由我定。
  我在一家海鲜餐厅和文先生碰的面,他身材高大强壮,衣着服饰很讲究,举止也儒雅有礼,应该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生意人。但看起来脸色发白,精神头也不太足。我说:“您肯定经常和中国人打交道,不然汉语不可能说得这么好。”
  文先生说:“我本来就是中国人,老家在福建仙游,这次来孔敬,是要办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我问他找我有什么事,文先生沮丧地说:“都是因为女人,如果我去年没到孔敬找客户谈生意,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多麻烦,您看。”文先生把衬衫袖管挽起来,露出小臂,上面有一个又红又肿的大包,像被毒蚊子叮过似的,还能闻到一股驱蚊水味道。
  我连忙说:“东南亚的蚊子可厉害着呢,你得去医院打针,光涂驱蚊水恐怕不管用。”
  文先生苦笑道:“要真是蚊子叮的就简单了,您仔细看看。”
  说完,他从皮包里取出一根细长的缝衣针,轻轻在手臂的红包上挑个小破口,不到半分钟,就有一条又细又长的白色虫子慢慢从破口处钻出来,这虫子还没有一粒大米长,要不是我把眼睛凑近,几乎都看不到。随后又有几条虫子争先恐后地往出挤,我立刻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连忙后仰,脱口而出:“虫降!”
  文先生点了点头,把针扔在桌上,说:“您是内行,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惜当时我没这个能力,不然也许还到不了这步田地。”他用手指肚把几条钻出来的白色虫子在胳膊上碾死,再用湿纸巾擦干净,最后取出驱蚊水涂在伤口上,破口很快愈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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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28 14: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心有余悸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文先生叹了口气,开始给我讲他的遭遇。
  文先生是做古玩和饰品贸易生意的,在莆田有自己的公司,经常到缅甸、越南和马来等国采购黄花梨、翡翠和沉香木等原材料,也卖古玩佛像。去年上半年的时候,他来到泰国孔敬市洽谈生意,结识了当地一名三十几岁的离婚少妇,那女人和我一样专营佛牌古曼,同时也卖泰国佛像等供奉物。
  见面后,那女人对文先生很欣赏,主动约他吃饭喝咖啡什么的,文先生起初对她并没什么太大感觉,但在谈生意和交往的过程中,文先生却觉得这个女人非常吸引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没几天就和她睡在一块了。文先生有老婆孩子,原本就想来个露水姻缘,好合好散,但却发现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女人,整天神魂颠倒,做生意都没心情了。他觉得不对劲,就想快刀斩乱麻,和女人提出分手。
  但那女人坚决不同意,还要文先生离婚和她好,文先生当然不干,他嘴上先答应下来,拖了几个月,为了麻痹对方,这段时间他先回国几次,最后找借口一跑了之,再也不来泰国,反正这个女人也找不到他在中国的住所。当初文先生多了几个心眼,没有让她知道自己在中国的一切具体信息,又换了手机号码。
  回到福建后,文先生先是经常生病发低烧,咳嗽不止,精神也不振,医院检查不出什么结果,只好输液打抗生素。后来文先生发现左小臂处起了个小红包,但不痛不痒,当时正是夏天,以为是蚊子叮的,也没多想。但过了十多天红包仍然在,越来越大,里面开始发痒,似乎有东西似的。文先生的妻子无意中用针挑破红包,里面竟然钻出小白虫子,两人吓得连忙去医院,丈夫说是在东南亚感染了某种毒虫,最后将红包整个切除,再包扎起来。
  左臂的伤口还没好,右臂却在几天后又起了新的红包,症状一样。文先生吓得没了主意,四处投医没效果,后来有朋友介绍一名专治疑难杂病的苗族老中医,这人一看就知道根本就不是什么毒虫感染,而是文先生中了虫降。
  老中医问文先生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文先生仔细回想当初认识那女人的全部经过,觉得确实可疑——他开始对那女人并不喜欢,但却迅速改变看法,一天见不到就不行。和她好上之后,每次文先生回中国都会身上起小红疙瘩,那时正是夏天,文先生以为在东南亚被蚊子叮了,但只要回到泰国就好。

  没办法,文先生只好再次回到泰国,找那个女人质问,女人也不隐瞒,告诉他早就施了情降在文先生身上,只要经常饮用她配制的水,红肿包就不会出现,虫子也会被抑制成微小的虫卵,在体内毫无恶意。但要是超过三天不喝,就会出现红肿包,然后就是痛痒,虫子会越生越多,破包而出,一个月之后,整个人就会被虫子从里到外吃光。
  文先生惊愕之极,怒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女人笑着说:“还不是为了能把你留在我身边吗,我知道你早晚会离开我回中国去的,所以事先在你身上下了这个东西。你答应过我的,说会和你妻子离婚,没关系,我给你半年时间,怎么样亲爱的?”
  “你做梦,我怎么可能离婚娶你?”文先生大叫。
  女人也不生气,说没关系,反正解降水只有她会配制,你必须在我身边才行。
  就这样,文先生从孔敬来到罗勇找到我,说他时间很紧,今天已经是第三天,如果今晚不回孔敬去喝她的水,就会吃更多的苦头。
  我问:“你今昨两天在干什么?”
  文先生说:“唉,这两天一直在找能解这个虫降的能人,可惜没找到,但有个泰国的老生意伙伴说他曾经在你手里请过旺运的邪阴牌,效果不错,就介绍我找你问问。”
  我很同情文先生的处境,虽然他是咎由自取,但我自己也是风流人,深知男人泡妞的习性是很难改掉的,更何况文先生是被迫。他当初并不喜欢那个女人,只是对方看上了他,于是下情降拴住了文先生的心。我让文先生别担心,给方刚打电话,打了几次他也没接,现在才下午三点,按理说不是KTV唱歌或嫖妓的时辰,他在干什么?
  再连打两次,终于有人接了,还没想我说话,话筒那边就传来方刚那不耐烦的声音:“打打打,打个没完。干什么,你要急着去投胎吗?”
  我笑了:“方老板,今天没喝凉茶吧,这么大火气?”
  方刚说:“有事就快说,不要耽误老子赚钱!”
  我说:“请不要把那些蝇头小利挂在嘴上,现在有个紧急的活,我对面有位姓文的先生,被住在孔敬的泰国女人落了情降,身上起红包,里面还有小白虫子,必须喝——”方刚打断了我的话:“不用说了。”
  我很奇怪:“怎么,你以后不打算再和我做生意了?”
  方刚说:“必须喝那女人配制的水才能抑制住,不然最多四十天,虫子就会破身而出,把人活活吃光。”
  我惊讶:“你怎么知道?”
  方刚:“废话,没有我办不成的事,不然你为什么找到我。”
  我问:“你能把虫子彻底从文先生身上除去吗?”
  方刚回答:“不能。”
  我气坏了:“那你刚才还吹什么牛皮?”
  方刚:“去找那个女人,要从她身上着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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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28 14:11:2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问要怎么办,价钱多少,方刚说:“让你那位先生先回去,把详细地址留下,今天和明天我都没空,后天你来找我,一起过去摸摸那女人的底,有所了解之后才能知道找哪位阿赞、用什么方法破解,才好定价格。”
  我把这话回给文先生,让他回去先稳住那女人,再告诉他我这位姓方的合作伙伴很厉害,只要与邪灵邪降佛牌古曼有关,全泰国就没有他办不成的。文先生虽然今天没得到解决,但不管怎么说,也算给他吃颗定心丸,于是他把那女人的地址留给我,说这次出差最多能在泰国呆一周,现在已经过了三天,时间很紧,希望我们能帮他。
  临走的时候,文先生留下两万泰铢做为诚意金,也是,我和方刚开车去孔敬也需要时间呢,时间就是钱啊。他道过谢之后就先走了,在文先生起身之前,我多了个心眼,把五毒油项链抄在眼前,注视着里面的油的颜色,等他走出餐厅离开,也没什么变化。
  两天后,我来到芭提雅的方刚家找他,他的茶几上放着十几叠钞票,有高有矮,我问你在干什么,他说:“算账,看看最近赚了多少钱。”
  我说:“看起来收成不错。”
  方刚把眼一瞪:“是啊,幸亏我的合作伙伴不止你一个,不然都像你这样摆我的道,那我早就出去要饭了!”
  我笑了:“何必那么计较呢?不就是五五分成吗,现在生意来了,文先生这笔生意你我五五平分总行吧?”
  方刚说:“这只是擦屁股的活,基本都是我出力,让你拿一半已经很多了,此类生意应该我七你三才公平。”
  我说:“渠道和消息也很重要啊,我这边国内客户越来越多,少不了你的好处,这是事主给的两万订金,先分你一半。”方刚:“就这么点钱也好意思拿出来给我?”却伸手把钱抄过去收起来,再接过我递给他的纸条,从冰箱里抄了几罐冰镇啤酒,我俩一起出门向孔敬驶去。
  泰国公路网没有中国发达,很多城市之间没有最近的公路,要绕路几小时后才到地方。按照当时我和文先生约定的暗号,我和方刚在那个女人的公寓楼下对面一家冬荫功汤店门口坐着吃饭聊天。文先生应该是从楼上看到了我们,不到二十分钟,他就和一个打扮漂亮的女人从公寓走出来,方刚一看到那女人走出来,就立刻把身体转过去背对她,女人没注意到他,两人也坐在这家饭店门口吃饭。
  我觉得方刚很奇怪,又不好意思开口,方刚掏出手机按键,不一会儿我手机响了,是方刚发来的短信:“这女人我认识,以前和她睡过。”

  这太意外了,我连忙回复:“现在怎么办?”
  方刚回复:“我先走,几分钟后你结账,随着我的方向拐到外街和我碰头。”趁着文先生和那女人点餐聊天的机会,方刚悄悄抽身站起来慢慢离去,我等了几分钟,就喊店老板过来结账,然后顺着方刚离开的路线去找他。
  拐过一个弯,又走了半条街,才看到方刚正在店铺门口买香烟,我走过去,他问那女人没发现吧,我说:“放心吧,没有,到底什么情况?”
  方刚抽着烟和我拐到隔壁的果汁店坐下,说:“他妈的,泰国太小了,居然在这里能碰到她!”原来那女人在两年前就和方刚认识,那时候她还没离婚,方刚给她供货,让她赚了些钱,两人眉来眼去就勾搭到一起去了。那女人的老公有了察觉,结果某晚两人在酒店开房快活的时候不小心被她老公捉奸在床,三人打成一团,头破血流,事后女人因此离了婚,想和方刚做长久夫妻,可方刚根本不想结婚,两人就闹掰了,从此再没见过面。方刚仍然在泰国从事佛牌掮客生意,女人要是想找到他并不是难事,但从实际情况来看,那女人应该是放弃了。
  我问:“那情况可复杂了,如果我们继续插手文先生的事,搞不好就得和那女人碰面,她本来就恨你,现在看来又学会了施虫降,不行的话咱们就退出吧,把定金还给文先生,让他另寻高人。”
  方刚摇摇头:“这个行业你不了解,有个固定行规,无论阿赞还是降头师,只要收了定金就必须出货,包括解降施降等行为,要是退了定金,以后传出去我方刚就没法在泰国混了。”
  “那怎么办?”我为难地说。
  方刚思索片刻:“生意必须做到底,钱也要赚,最好别让那女人知道有我,你告诉文先生,让他想办法把女人给的解降水弄些出来给你,我认识一位叫阿赞鲁力的黑衣,住的离这里不远,到时候交给他就知道了。”
  有办法就好,我把文字事先在手机中编辑好,跑到街角瞄着远处的文先生,当那女人起身进店去卫生间的时候,连忙把短信发出去。文先生掏出手机看了看,一分钟后放回口袋。我手机响了,屏幕上是文先生回的短信:“晚上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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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28 14:11:3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和方刚在附近找了一家旅馆休整,快到晚八点时天已经彻底黑了,我们在那栋公寓楼下的冬荫功汤店里面坐下,四只眼睛紧盯着对面公寓的窗户。过了几分钟,楼上有扇窗户打开,文先生迅速抛下一样东西又把窗子关上。我连忙走出饭店把那东西捡起,原来是个装隐形眼镜的塑料小圆盒,拧开盒盖,里面是透明液体,我连忙把盒盖拧紧,和方刚离开。
  驾车从孔敬向南开了半个多小时,这条街全是独幢小楼,其中一家就是那位阿赞鲁力师父的家。我们到的时候,阿赞鲁力正在给一位妙龄女郎施锁心术,我记得很清楚,那女郎长发,黑色丝袜,把裙子撩到腰间坐着,阿赞师父坐在她身后的床沿,边念诵边在她后腰的位置指指点点。
  女郎和朋友走后,方刚说明来意,把小圆盒交给阿赞师父,师父戴上眼镜,让徒弟从法坛上弄了一小盘黑色泥土,再把小圆盒里的水浇在泥上。没几分钟,黑泥上有了一些细小的白虫子在爬。阿赞师父指着泥土让方刚过来看,两人低声说着什么我听不到,但方刚脸色有变化,神色有些紧张。
  过了一会儿,方刚走过来对我说:“这水里有另外一种蛊虫,用来抑制文先生体内的虫降,两种蛊虫都得用活人的鲜血来养。她肯定是先找机会弄破了文先生的皮肤,趁机下虫降,然后把另一种蛊虫种在自己体内养活,她只需把自己的血滴在清水中就是文先生的解药,但也得喝滴过文先生血的水,不然会和文先生有相同的症状。阿赞师父能把文先生的虫降解除,但女人失去文先生,也就活不成了。”
  “这怎么办,没有两全的办法吗?”我很惊讶。
  方刚说:“要想不出人命,其实也很简单,将两人的鲜血互相混合在体内就行。两种蛊虫会在血液中互相噬咬,最后慢慢死亡。”
  我想了想:“这个恐怕不太容易,那女人不可能主动和解。”
  方刚说:“那就让文先生把女人打昏,再把两人鲜血混合,就都不用死了。”这时文先生打来电话询问结果,说女人正在洗澡,我连忙把事情简单一说,他说可以,但只能救自己,他恨那女人到骨头里,坚决不会管她。
  电话挂断,我觉得很为难,看来非得死一个不可了,我看到方刚脸色不太对劲,就问怎么了,方刚说:“那女人和我只是露水姻缘,但当时她对我还是不错的,那时候她老公经常出去喝酒打牌,对她不关心,否则她也不会和我好上。她离婚后我没要她,已经心里有愧了,要是现在文先生只顾自己不管她,我还真不忍心。”
  我问:“那怎么办?难道你还能去找她谈话,让她主动提出和解吗?”
  方刚点了点头:“我觉得你这个提议可行。”

  我惊讶之极,但又平静下来。确实,现在除了方刚,没人能把这件事和平解决,我说:“嗯,方老师,世界和平需要你,你还是很有用处的。”
  方刚瞪着我:“我倒是觉得你一点用处也没有!你把解虫降方法告诉文先生,他还需要我们吗?自己就能解决,说不定他现在就已经把女人打昏,救活自己然后扬长而去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呆了半天,后悔得想用头撞墙,套用现在的流行词,我绝对是那种“猪一样的队友”。在方刚鄙视的眼神下,我拿起手机给文先生发了个短信,大意说你先不要动手,必须先由阿赞师父制作出一种药水,在鲜血混合的时候同时滴入药水才能奏效。
  我心里没底,不知道文先生会不会相信,我又问了方刚那女人的一些隐私信息,几分钟后,文先生打来电话,我能听出他话中的怀疑,就问:“她每次给你喝解药水的时候,是不是要先让你滴鲜血在清水中,再交给她?”
  文先生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冷笑:“她要用你滴过血的清水做引蛊物,才能配制出给你喝的解药。否则不但没效果,你还会血管爆炸而死。我们现在找的这位法师叫阿赞鲁力,那女人的虫降术就是这位师父教的!她名叫XXX,曾经在清莱做过生意,屁股右侧有个红痣,对吧?”
  这话奏效了,文先生哪里知道方刚和她有一腿,还以为我们神通广大,吓得声音发颤:“幸好您先告诉我,我还在一会儿就找机会把她打昏取血呢!”我说你取血混合就等于自杀,等我们的消息吧。
  我和方刚驱车再次回到孔敬,在那女人公寓楼下对面的冬荫功汤店内分开坐下,给文先生发短信,让他找个借口支女人下楼买些什么东西,我好和你通电话。十分钟后,那女人果然下了楼,在对面的店铺买了两包香烟,要回公寓时方刚走上去拦住她。透过玻璃窗,我看到两人在说些什么,然后一同回到饭店坐下,就在我邻桌。通过偷听方刚和女人的谈话,我才明白事情远不是我们了解到的那样。
  原来那女人自从离婚后,生活过得一直不太宽裕,虽然也做佛牌生意,但泰国遍地都是这些东西,她又不懂汉语,无法发展中国客户,也没我这么黑,所以赚不到什么钱。文先生在认识她后就甜言蜜语,说和妻子感情不好,早晚会离婚娶你之类的话。可文先生把她泡上手之后却开始冷淡。某天,她无意中翻看了文先生的手机短信才知道他是个情场老手,非常风流,借着出差谈生意的机会四处玩女人,光在东南亚就有十几个情人,对每个女人说的话也基本都是一个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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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28 14:11:56 | 显示全部楼层
  她质问文先生,文先生也不隐瞒,直接说不可能和你结婚,顶多给点分手费。文先生提出的分手费少得可怜,女人很生气,又不甘心,于是花光仅有的积蓄,从清莱的一名泰苗降头师处学得虫降术。在和文先生共眠的最后一晚,她悄悄用蛊针刺破施了虫降。
  听了她的讲述,方刚气得说:“这种话你也信?全世界所有的已婚男在泡妞的时候都这么说!”
  女人冷笑道:“是的,也包括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离婚,也不会过得这么苦。”
  方刚无语,他最怕提这句,过了半天才慢慢说:“其、其实我还是挺想你的,要不是当初你非逼着我和你结婚……”
  女人叹了口气:“别说了,我一片真心对姓文的,就是因为觉得他能和我结婚,这样我后半生也有依靠。方刚,你太不了解女人了,女人一生最大的愿望,不是和心爱的男人睡觉,而是后半生有个好归宿……”说完已是泪流满面。
  方刚沉默不语,女人擦了擦眼睛,说:“你不要劝了,我知道姓文的靠不住,就算能拴住人也留不住心,我只是心有不甘,为什么总是被男人骗?算了,明天我就把鲜血混合破法,让他回中国去,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
  方刚点了点:“你先别急,等我的消息,我还有件事情没办完。”
  女人问什么事,方刚说到时候你就知道。随后他朝我摆了摆手,又伸出一根手指。我早就看出他那点儿心思了,于是掏出手机给文先生打电话。在女人疑惑的眼神中,我对文先生说:“阿赞师父制作药水要收费一百万泰铢,不讲价,一次性付清。我提供给你一个泰国银行账号,款到开始制作药水,次日出货。”
  文先生心疼得直嘬牙花,最后勉强同意,毕竟自己的命怎么也比二十万人民币要贵。
  方刚笑着把情况告诉女人,她听后也无奈地笑了。
  两天后,我的银行账户里多了一百万泰铢,为了遵守不做赔本生意的行规,我给那女人转了九十九万九千泰铢。说实话,我比文先生还心疼,因为这二十万人民币完全可以不给她。但方刚明显动了恻隐之心,这家伙舍得出钱的机率简直比彗星撞地球还低,不过也能理解,一夜夫妻百日恩,当初谁知道这家伙和那女人过了多少夜。
  方刚用小玻璃瓶装了一些清水交给她,她答应当晚就混合血液,明天让文先生离开。第二天清早,女人给方刚打电话说文先生已经出发去曼谷准备回中国。方刚问血液混合了吗?她说没有。方刚一惊,女人笑着说,她只是昨晚和文先生最后一次做爱时没让他戴安全套。
  方刚立刻明白,原来女人在给文先生施了虫降以后,和他睡觉时一直要求对方戴安全套。而现在不用安全套行房,男女性器官的微细血管渗裂,双方体液交叉,就等于混合了血液,其原理和性行为能传染性病是一样的。
  事情基本算是和平解决,也是皆大欢喜,文先生保住性命,半个月后还发信息说虫降彻底消失了,感谢我的救命之恩。而那女人既出气又得到补偿,后半生也能好过些。
  我和方刚在这桩生意上半毛钱也没赚到,但却都很高兴。尤其是方刚,他看到我肯把全部钱都转给那女人,十分感激,对我更加刮目相看。我却很不平衡,趁机说:“为了让你的旧情人过上好日子,我这桩生意只赚一千泰铢,以后别再提五五分账的事情了吧。”
  方刚把眼一瞪:“这是两码事,怎么能混在一起?做生意要讲规矩!”我哈哈大笑。
  自从文先生事件之后,我在方刚面前说话总算多了几分底气,心想擦屁股赚的钱和你平分就平分吧,但正常交易的利润,我是真不愿意平分。
  那天又下大雨,我溜回房间上网闲逛,为了多寻找商机,上网的时候我会经常在搜索引擎里敲入“请牌、求古曼、中邪、解降”之类的关键词,虽然用处不大,但已经习惯了。这次搜索的时候,我发现在昆明的城市论坛有一条约两个月前发布的求救信息,打开一看,大概内容是这样的:
  “紧急,求助,希望好心人看到帮帮我们!我们夫妇俩在柬埔寨旅游归来之后,我丈夫就开始出现精神异常,状况很不好,医院和精神病院均查不出原因。有人怀疑是精神紊乱,但无人能解决,现在有关部门一再催促我把丈夫送进精神病院,可我不想这样!我知道在网上发贴可能作用不大,但还是想碰碰运气,有没有能了解这类奇怪病症的朋友,请您帮帮我们,万分感谢!——请联络:云南昆明温女士,电话XXXXXXXX”
  看了这条求助信息,我心中一动,凡是东南亚的事我都很敏感,难道这个也是中邪引起的?不管是不是,有赚钱的可能就得去主动尝试,但发贴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不知道还有没有效,我按贴子中留的手机号码打过去。
  电话被对方按掉了,再打仍然被按,我估计可能机主不方便接吧,就把这事放下了。半个多小时后,我接到一个电话,是位女士打来的,她问:“请问是您刚才给我打的电话吗?”
  我回答是,她问我有什么事,我说我找温女士,看到她发的贴子想问问。温女士说:“您也和他们一样是骗子吧,我们夫妇没有钱,您别耽误时间了。”
  我很奇怪,看来有不少骗子找上了她,就简单说了我的情况,温女士声音变了:“您在泰国?怪不得我的短信发不出去,我现在是在一间长途话吧给您打的电话,您说您能有办法吗?”
  我说:“不敢完全保证,但我对东南亚比较了解,这里有很多神秘诡异的东西,怀疑你们是不是在这里遇到或做过什么不对劲的事情,所以先要问问。”温女士听到这话居然哭了,她说就是因为在柬埔寨遇到了奇怪的事,可没人相信她的话。我让她平静一下,慢慢说,她对我仔细讲述了整个事件的经过。
  温女士和她丈夫都是昆明人,职业驴友,喜欢探险和攀爬运动,经常去西藏和出国到尼泊柬埔寨等地旅游探险。在半个月前,夫妇俩到柬埔寨自助游,在吴哥附近雇了当地人做向导,说想去地形复杂的景点,向导就带着他们去了一个叫崩密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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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28 14:12:07 | 显示全部楼层
  更正一处笔误,“在半个月前”应为“在两个半月前”。更正后该段如下:

  在两个半月前,夫妇俩到柬埔寨自助游,在吴哥附近雇了当地人做向导,说想去地形复杂的景点,向导就带着他们去了一个叫崩密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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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28 14:12:2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来是谈好给向导五美元小费,但前进十几公里后,向导就以地形复杂为由,要求把小费加到二十美元。温女士夫妇没同意,向导以不再带路要挟,温女士两人是专业驴友,有一定野外生存技能,觉得已经把路记住了,就没理向导,结果向导真就跑了。
  温女士两人继续向前探索,还沿途制作路标,在翻过一大片残存的石刻柱墙的时候,两人在废墟看到一座形状奇怪的方形石屋,顶是尖的,底部有个小门,长满了杂草。两人好奇地过去看,发现门内供奉着一尊端坐的石像。虽然温女士他们并不知道这石像是谁,供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但温女士比较信佛,基本是见佛就拜,于是就拜了几拜。
  可温女士的丈夫是典型的无神论者,而且生性喜欢开玩笑,平时也比较反对温女士信佛信鬼神这些。在妻子拜石像时,他解开裤子在石屋的角落撒了泡尿。妻子很生气,连忙阻止他,让他有尿到外面去,别在佛面前出丑。温女士丈夫笑着用手拍石像的脑袋,说这是什么佛啊,说不定是古代哪个人给他爹修的塑像。温女士丈夫拍石像的时候,年久开裂的石像头部忽然崩坏脱落,露出里面的一颗已经发黑的骷髅头——石像中竟藏着一副人骨。温女士吓得大叫起来,她丈夫也觉得很晦气,两人连忙离开。
  两天后回到国内,温女士突发腹痛,去医院检查才知道,她已经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夫妻俩竟然毫不知情。两人非常高兴,可温女士下身流血不止,最后医生说胎儿保不住了,建议做掉,最后只好人工流产。手术后,医生惊讶地对他们说从没见过这样的事,流出来的完全是一滩像墨那么黑的黑水。
  夫妻俩对此事后悔不已,两人结婚好几年都没孩子,现在好容易怀上却又掉了,温女士的丈夫极度自责,觉得就是这次旅行累的,他要知道妻子怀了孕,打死也不带她去自助游。
  就在温女士刚做完手术休养的时候,她丈夫出现了异常。先是被噩梦惊醒,说梦到一具骷髅硬是从温女士肚子里钻进去,再把她的身体撑破,血流满地。温女士开始没当回事,说孩子没保住,我和你一样伤心。可半夜她丈夫出去上厕所时,吓得惨叫不止,把邻居都惊醒了,后来他称半夜时打开灯,在客厅里看到一具浑身黑血的骷髅,就端坐在地毯上,而且绝对不是幻觉,可一转眼就不见了。
  从那后,温女士的丈夫几乎无法入睡,只要睡觉就会惊醒,再发展到产生幻视,只要和他单独相处的人,无论同事、邻居还是亲戚朋友,在他眼里随时都会变成一副满是污血的骨架。医院精神科说是精神分裂症,建议送精神医院,温女士不肯,把丈夫关在屋里不让出来,然后一直上网发贴求助。

  听完她的讲述,我问有没有在当地找那种能看邪病的能人,或者术士给看看,温女士在电话里苦笑:“找了好多啊,云南、贵州、东北的都有,但不是没效果,就是引来了不少骗子。上来就先要订金,说包治好,结果都找机会溜走了,人都没找到。我被骗得害怕,所以这段时间连电话都没敢接。”
  我又问:“现在你丈夫情况怎么样?”
  温女士叹了口气:“他哥哥和弟弟把他绑在床上,正守着呢。”
  我很奇怪:“怎么还给绑上了,他打人吗?”
  温女士说:“倒是不打人,但发起狂来会乱跑乱撞,就像一只没头苍蝇,家里凡是有玻璃的地方都撞碎了,所以只好给绑上,要方便的时候才给解开。”
  我问:“你扒开他的眼皮,看眼珠上有没有黑或灰色可疑细线,要是没有,那就只能面对面才能判断了。”二十多分钟后,温女士再打电话给我,说没有什么细线,但他嘴里一直在念叨着听不懂的什么东西,像是另一种语言。我觉得奇怪,让她用手机或相机拍一段视频,用邮箱或QQ发给我。
  下午我收到了温女士发来的视频文件,打开看了看,果然她丈夫被绑在床上,嘴里不停地念着古怪的语言。我看不懂,于是打电话联系方刚,并把此段视频用邮箱发给他看。过不多久,方刚给我打电话,问:“那个人会巴利语吗?”
  我说不知道,问了温女士后得知,她丈夫只会汉英两种语言,别的都不懂。方刚对我说:“奇怪,视频里的那个男人说的是巴利语,东南亚古代语言,现在已经没什么人讲了,只有僧人、巫师和阿赞在诵经施法时才会念诵,我接触过很多此类人,所以知道是巴利语,可他怎么能知道?”我连忙问他说的巴利语内容是什么,方刚说他也听不懂,建议我下载到手机里,到附近的寺庙中找位老僧人问问。
  这主意不错,我连忙用数据线传到手机中,罗勇有个叫瓦侬卡的寺庙,寺庙的住持是龙婆沙空,快七十岁了,在当地极有名望。我连去两天才找到机会见到他,把视频放给大师看后,龙婆沙空慢悠悠地对我说,这个人讲的是巴利语,反反复复就是几个词:“亵渎,婴儿,惩罚。”
  给方刚打电话,把情况和他一说,方刚也觉得奇怪,说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最好还是让事主来一趟泰国,他帮着找人看能不能解解。我对温女士说了,她说:“有点困难,我老公现在这个情况,给他松绑都不敢,怎么坐飞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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