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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深渊空屋(打捞员的奇遇)》--鬼龇牙--(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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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4 08:33:58 | 显示全部楼层
但是时间不允许我们去仔细琢磨了,那些穸穸窣窣声音已经离的非常近,黑暗中也出现了一大片绿幽幽的冷光,竟然是从身后很远的地方一路铺了过来,而且是浮游生物特有的那种飘忽感,把整个城门洞都照成一片淡绿色,这是什么东西?
  
  谢尔盖比我们都有把握,站起来对着那个血手印的地方就是一脚,他穿的皮靴头是钢的,这一脚踢上去,张丽恒立刻一声惊呼:“快闪开,门要塌过来了!”
  
  这门在谢尔盖的猛然一脚撞击下,下半部分向里开了,但上半部分竟然向着我们塌了过来,门的中间有一条横轴,绕着这个轴这么一转,要把我们都给砸到沟里去!
  
  谢尔盖踢完就闪过一边,张丽恒也迅速的跳过另一边,都是险险避过猛然倒过来的大门,而我就不好彩了,因为刚回头去看那一片绿幽幽的东西,站的位置是在最外边的沟沿上,这丁根在我前边往后一退,背上的气瓶一顶,登时挤的我站立不住,整个人要掉下沟里去。
  
  估计丁根撞上我那一刹那,知道我要掉下去,胳膊一个反转就抱住了我,但是后退的力道太大,中间又隔一个沉甸甸的东西,无处落力,眼看俩人要一起掉下去,我想那沟不深,真正忌讳的只是那片绿幽幽的东西,也就听天由命的做好了搏斗的准备。
  
  丁根却咬牙猛一用力,把我往旁边推了过去,张丽恒立刻伸手拉住了我,而转过身后的丁根,背上的气瓶也脱落了,人就直往沟里栽去!
  
  沟里这个位置却刚好有个上头落下来的柜子竖着,丁根两条胳膊一撑,那柜子晃了一晃轰隆一声倒了,而丁根就借这力道往后略仰了仰身子,那片绿幽幽的东西已经非常接近,我眼疾手快的的一把攥住丁根的胳膊,死命往后拽,而丁根的身子却突然怪异的猛然一扑,再次往前倒去,扑通一声掉了下去!
  
  这事情我还真没想到,以为已经拽紧了丁根,却还是给他掉了下去!
  
  那些绿幽幽的东西来意不善,在沟底步步紧逼拼命往上爬的丁根,我趴地上去拽他,好不容易把他给拽了上来,丁根的小腿上已经沾了不少绿幽幽的亮点,伴随着皮子烧焦的味道,哧哧的腾起一股烟气,看来还有很强的腐蚀性。
  
  眼瞅着沟里的东西累积的越来越多,我们都心慌了,匍匐在地上,忙不迭的从门下边钻了进去。
  
  刚进门,就见丁根一脚踹向谢尔盖,吼道:“是不是你他妈的推了我一把!”
  
  丁根是没有手电的,头灯在地上照的距离更是非常有限,这一脚踢出去,竟然什么也没有踢着,踢了个空。
  
  我爬进门后立刻向一边滚翻过去,听到丁根的吼声,赶紧拔出手枪,趴在地上瞄准周围,一开始我就觉得自己和这个谢尔盖有的一拼,这感觉还真是对!
  
  刚才我明明已经抓住丁根的胳膊,重心也稳了下来,而丁根却突然朝前一扑掉了下去,肯定是受了什么外力的撞击所致,听丁根的吼声,他已经确定推了他一把的人,就是谢尔盖!
  
  听到不远处的喘气声和脚步的拖沓声,我们三个立即也熄灭了光源,因为我知道谢尔盖的手里也有枪,敌暗我明,可不能当了靶子。
  
  熄灭光源后,为什么周围不是绝对地黑暗?我狐疑地一扭头,丁根的小腿上黏了几个绿幽幽的亮点,在黑暗中变的无比显眼,我心说大事不好!
  
  不等我开口惊呼丁根,就听砰砰几声震耳枪响,在黑暗中非常沉闷,正打中那片绿光闪烁地地方,我知道那是丁根地腿,顿时心里极其难受,瞄准枪口发出的火光,前后左右几个滚翻连射,劈里啪啦的枪声大作,直到我耳朵里听到一声闷哼,看来打中了什么东西。
  
  远处传来几下沉重的脚步声还有踢倒的椅子声,谢尔盖似乎是跑了,从他处理那柜子的手法,以及踢开门的动作来看,他肯定来过这里,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又退回了尽头,可是要害我们的话,却也不用救我了啊?
  
  顾不上去想其中的原因,我拧亮手电,糟,我的也不会亮了,试试头灯还好,我赶紧过去看丁根被枪伤的怎么样。
  
  见到我打开头灯,张丽恒也扭开了手电,却也是发着昏黄的光线,看来支撑不了多久。
  
  一看丁根的位置,我立刻慌神了!
  
  我们穿的都是高腰的潜水靴,一直裹到小腿肚子,里头还垫有一层潜水袜,现在的地板上,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只脱掉的潜水靴,一侧的拉链还是拉开的,歪倒在地,旁边一个人面朝下趴着,身上还有几个弹孔,一动不动,毫无生命的迹象。
  
  丁根他竟然被枪弹打死了!
  
  我心神大乱,咬住嘴唇竭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一边动手去翻这个趴着的尸体,一边招呼张丽恒把手电拿过来照照,不住嘴的哆嗦着嘟哝道:“老丁啊老丁,你可别吓唬我!快点出来!我黄宁不相信别人,唯独相信你你命大福大,没这么容易挂掉的!”
  
  话都说完了,还没有听到张丽恒走过来的动静,我有点着急了,小姑娘磨唧啥呢?
  
  头灯的光线实在太暗,我瞅不清丁根到底咋样了,心头冒火,正要站起来,就听到张丽恒的声音,很冷静的说道:“黄宁,蹲那儿别动!”
  
  我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张丽恒没有理我,却咔嚓一声,拉开了手枪的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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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5 08:07:2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脸上的汗珠子顿时渗了出来,这怎么回事儿?丁根刚死,小姑娘也叛变?
  
  我僵硬着脖子说道:“小张同志,你误解了吧?我怎么会是坏人呢?同志的枪口是不能对准自己人的,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你可要擦亮眼睛再考虑下那个谢上校,分明就是整过容的内奸啊,不是说苏联人已经研究出来换头术了吗?你还是考虑清楚,我相信你…………。”
  
  我信口雌黄的拖延时间,却听张丽恒说道:“别贫嘴了,我没说你是坏人,把你的刀子扔过来,慢慢的扔,身子别动!”
  
  其实我刚才扯到最后,说我相信她的时候,已经打心眼里确实的相信了张丽恒,因为她手上的电筒从背后照着我,把我自己的影子投射在我面前,而我的气瓶已经失落,身上穿的又是紧身潜水衣,所以我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到,在我的肩膀上,有几条不断蠕动的触角,忽高忽低的摆动,一看就是某种动物!
  
  
  深渊空屋(打撈員的奇遇)
  
  第三十六章
  
  当我知道张丽恒瞄准的不是我,而是我背上的什么东西,顿时松了一口气!
  
  人啊,永远都比什么凶猛动物难以对付,尤其是一个战壕的战友!
  
  我小心的把刀子向后抛了出去,尽量不让身体摆动,那肩膀上的几根触角依然在摆动,非常的没有规律,我这时也感觉到肩膀上的阵阵刺痛,应该正在拼命的往里钻,不由暗自庆幸穿的这潜水衣结实,否则,这肩膀不成了什么东西的老窝,转瞬又想起水道里那个成为螃蟹窝的士兵遗体,更是一阵恼怒,我这还没死的,就如此大胆,竟敢来占我的老巢!
  
  但这是什么东西呢?
  
  张丽恒逐渐走近了我,我感觉到她也有点无从下手,只是紧张的告诉我:“黄宁你放心,这东西不是从你肉里钻出来的,而是在外边要钻进去,你在哪沾上的,我看很象是一种蚂蟥呢?又肥又大,真恶心啊!”
  
  蚂蟥?水蛭!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肉乎乎、滑腻腻、黏糊糊的丑陋东西,当兵时就恶心这玩意,现在怎么又找上了我?难道我刚才在地上的滚翻动作,打破了老毛子的瓶瓶罐罐?
  
  浑身汗毛麻酥酥的,我强忍住恶心的感觉说道:“这东西怕盐和醋,你千万别硬扯,也别拿刀子割,这东西一旦断了头,钻进血管里剩下半截也死不了,那我可就麻烦大了!这样,你绕过我前边来,我刚才好像看见有些瓶瓶罐罐的,抓紧去找找有没有盐或者醋之类的东西,蚂蟥就怕这个!”
  
  刚才察看丁根时,我大致瞄了一眼前头的摆设,似乎那边摆了大大小小不少的瓶子,蚂蟥很可能是从里头跑出来的,要是有些盐醋之类的东西,那就好办了,实在没有的话,也只好让张丽恒用刀背使劲拍了,或者用刀尖刺,让蚂蟥脱开吸盘和腭片,因为我感觉到有的蚂蟥,头部已经穿破了潜水衣扎在我皮肤上,这他娘都是什么种啊?咋就这么狠?
  
  很快,张丽恒转回来,手里拿着个大玻璃瓶子说道:“没有盐和醋,但是我找到了这个,上头是俄文,写着注射用氯化钠,密封的还不错,你蹲好,我撒上去试试!”
  
  运气不错,氯化钠不就是生理盐水吗?
  
  我赶紧低头蹲好,做好了蚂蟥跌落地上后,使劲踩上几脚的准备。
  
  张丽恒一声惊叫:“天啊,黄宁你咋一脊梁都是,这么多啊!”
  
  我头皮都麻了,啥时候招惹了这群活宝啊,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张丽恒动手了,没有一点浪费的,先从肩膀上淋起,顺着脊背整个浇了一遍,一股冰凉的感觉顺着我脊梁沟,连带着我的冷汗一起冲下去。
  
  张丽恒颤抖着说道:“行了,一条都没了!”
  
  我一声大叫,原地蹦了起来,又僵又麻的肌肉给撑的酸痛无比,只好不停的跺脚摔胳膊,发散着心头的恐怖感觉。
  
  吧唧吧唧——我同张丽恒一起出脚,把地上的一团团蚂蟥踩了个稀巴巴烂,这才留意到我刚才确实是打翻了几个玻璃瓶,瞅那里头还有不少没爬出来的蚂蟥。
  
  收拾完这些东西,刚平静下来,张丽恒就紧张的问我:“丁根怎么了?这半天都没有说话,别是出啥事儿了吧?”
  
  我心里一沉,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无言的转过她的手电,一起看向地上的丁根,这一看不打紧,我突然笑了:“这小子,差点上他一个大当!”
  
  地上的人穿的根本不是潜水衣,只有潜水靴是丁根的,这厮脑袋瓜子挺灵活嘛,知道自己腿上有绿幽幽的亮光,马上脱下来摆一空城计,看来他自己是没有受伤,只不过地上这人是哪里来的?丁根又去了哪里?
  
  扭头一看张丽恒,却觉得她脸色非常不好,眼睛瞪的大大,直楞楞的瞅着我不说话。
  
  我有点受不了的说道:“小张同志,能否提个建议,别老是用这种眼光看我,好吗?我都被你看的直发毛,我知道自己很英俊,可你老这样,我受不了。”
  
  身后一个人突兀的说道:“她不是看你,她看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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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6 08:16:4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吓了一跳,立马朝前跳开几步远,这把声音非常古怪,象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又象是闷在喉咙里转了个圈子又出来,再不然就是个重感冒的家伙,故意捏着鼻子说话,总之听起来非常难受。
  
  张丽恒吃惊的说道:“丁根……..你怎么了,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我一看还真是丁根,只是从上到下都换了一身装束,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头上戴个毛茸茸的高帽子,中间要没个红五星,就跟一土匪座山雕似的,身上穿的是军绿色棉袄棉裤,外头裹一个黑色毛呢子大披风,只领子处用扣子扣住,脸色冻的苍白,嘴唇都在哆嗦,乌青乌青的。
  
  我吃惊的问道:“老丁你咋了,一会儿不见,你还抽空去洗个澡换了身衣服?”
  
  丁根费劲的说道:“那边……那边象是个仓库…..我冷,冷,冷的不行啊………!”
  
  我掀开他的衣服仔细看,潜水衣给剥扔了,只剩下里头的短袖汗衫,还罩了一层呢子军装,哆嗦着身子一个劲裹那个毛呢大衣,这里是有点冷,可外头毕竟是夏季,地气没那么凉,不应该啊?再看他浑身发烫,脸色一片潮红,很象一个高烧不退的病人,难道是病了,但是说话怎么这么怪,就算是病也需要一个过程啊,哪有这么快?
  
  难道是细菌病毒?我潜意识里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苏联老毛子用来专门研究、生产、保存细菌武器的仓库,看丁根这个样子,很有可能是中招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掉进坑里时,虽然有潜水靴阻挡,但还是有些绿幽幽的东西伤了他!
  
  一时半会儿的功夫,已经不容我多做考虑,赶紧过去用刀子挑起丁根脱下来的潜水靴,仔细察看,而张丽恒就忙着取出自己携带的饮用水给丁根灌了几口。
  
  潜水靴上几个星星点点的绿色斑痕,此时已经黯淡了不少,这东西看模样不象是长腿的动物,倒是有点象一种植物中的藻类,或者是课本上提到过那种水螅之类的东西。
  
  小指头肚子大小,一端有个小口,伸出好几条小触手,有个比其他的扯出来三四倍长,还是活的,翻着小跟斗在潜水靴表面蠕动,身体含有发光的东西,跟萤火虫一样是没有热量的化学冷光,我可不敢拿手指头去摸,用刀尖轻轻刮了一点下来后,在地板上轻轻研磨,寄希望于找出什么东西在作怪。
  
  可惜,老毛子的手段还是让我茫无头绪,既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更找不出破解的方法,只能摇摇头喃喃的说道:“肯定是一种细菌,老毛子也太缺德了吧,净留下这么一祸害,难道是故意留下的后手?”当年小日本的七三一部队就是干这个的,不过战败投降后,好像没有发现什么隐藏的细菌武器仓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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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6 17:19:4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老毛子留下这个地方,很可能还有控制的方法,如果他们控制不住,也就不会这么大费周章了,毕竟这里是我们的地头,早晚会给发现的,除非,哎呀不好,一旦这个控制的方法,只是在战争中派间谍来悄悄启动,那我们的后方不就乱套了嘛?
  
  我忧心忡忡的把这个猜想告诉他俩,丁根这会儿已经稍微好转了一点,但是嗓子完全沙哑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用眼神表示,对那个谢尔盖的举动非常担心,万一这人是个双料间谍,故意来搞破坏的,我们可防不胜防。
  
  我看看丁根的衣裳,这打扮只在电影里见过,还是今年刚上映的新片《莫斯科保卫战》里出场最多的那种,大群的苏联士兵嘴里高唱着:苏联虽大,但我们已无路可退,身后就是莫斯科……。一起上前线战死时,穿的就是这种苏军冬装。
  
  这个房间是苏联人的一个据点,看起来是毫无疑问,我把地上的尸体翻过来一看,从打扮上看也是苏联军人,拣起滚落旁边的帽子,是一个暗黄色的大盖帽,窄小的帽檐上没有花,帽徽是红色五角星中间一个镰刀斧头图案,肯定是苏联军官,只是不知道是哪个部分的。
  
  张丽恒在旁边说道:“我知道这人是干什么的了,这种军帽只有一个部门的人可以戴,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也就是克格勃的军官帽!你再看这个标志。”说完从那尸体的胸口扯下一个金属的小牌子递给我。
  
  盾牌中间一个大大的五角星,中间也是镰刀斧头图案,从上到下插着一把剑,下头还有字母:KGB CCCP,捏在手中沉甸甸的,我不是很懂这些,听张丽恒说道:“这个标志和军帽都是克格勃专用的,虽然看不出来这人属于第几局,但是个克格勃的军官就肯定错不了。”
  
  克格勃的后脑勺上有个大洞,是被大口径子弹打穿造成的,这真奇怪了,查查是怎么死的!
  
  哦,我都忘记丁根了,这厮虽然看起来好了一点,可还是说不出话来。
  
  先不理地上的尸体,我凑到丁根面前,从上到下的仔细检查他,终于,给我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丁根的喉咙变了,男人有喉结咱都知道,可是丁根的喉结却大的离谱了,凸出太多,脖子就跟肿了一样,我小心解开他的领扣,顿时吓了一跳,从丁根的眼神来看,也是非常焦急,要是能说话,肯定着急的问我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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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7 17:35: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七章
  
  手电光线的照射下,丁根的喉结没有上下抽动,而是静止在那儿一动不动,喉结处原本凸出来的地方,非常清晰的出现一个小人的五官,就象一个人脸上罩了层床单一样,鼻子嘴巴都有轮廓,而且眼睛还是闭着,顿时把我吓的够呛!
  
  我小声的告诉丁根我看到的东西,问他什么时候开始感觉不对劲的,是换了衣服以后开始,还是掉到沟里就开始不对劲的,此时的丁根已经无法再开口了,只能费劲的指了指地上的靴子,言下之意自然是那些绿色的东西在作怪,唉,细菌武器可不是闹着玩的,尤其是全盘接收了小日本所有技术的老毛子!
  
  咽喉处长出的息肉一般都是良性的,很少听到恶变的传闻,但是丁根这个不同,要命的关键部位长了一瘤子,而且从瘤子那么恶的长相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我所能想到的就是立刻切除这东西,可目前置身在这个黑暗的地方,只有一把根本算不上手术刀的潜水刀,到底怎么办?
  
  丁根同我比划下周围的环境,又指指自己的喉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要我们赶紧搜索下周围环境,别留下什么隐患让谢尔盖躲在暗处偷袭,至于他的喉咙,暂且放一放,等安定下来再说。
  
  扶着丁根到一个角落让他靠墙坐好,张丽恒拿着手枪警惕的守在旁边,我就抓紧时间开始四下搜索,照我的估计,谢尔盖不是克格勃的间谍,就是其他国家的情报人员,中枪后应该也在想办法收拾伤势,不会这么快再次杀上门来,所以我的主要精力放在搜索室内环境,捎带着察看还有没有其他的门窗出入口。
  
  张丽恒的手电也撑不了多久,现在最紧缺的是电池,如果我们只剩下头灯的话,处境就变的极为不利。
  
  周围环境确实如同丁根所讲,很象是个仓库,地上摆了不少平板推车,还有垛了好多层的木头箱子,杂乱无章的大麻袋,搁的到处都是,不止一次,我发现了新的尸体,既不是苏联人,也不是中国人,一个个瘦成皮包骨头,尸身没有腐烂,显出一种诡异的深绿颜色,而且身上没有致死的伤痕。
  
  我东翻西瞅的好一阵子,发现有几个人戴的帽子是电影里常见的日本军帽,还有留着仁丹胡的,而且大部分手里拿有铁铲之类的工具,琢磨了好一会,终于闹明白这些人兴许都是关东军战俘,被苏联人驱赶到此处劳动改造的,这里毕竟是中国内陆,老毛子当年怕是使用中国同志会泄露秘密,才这样谨慎小心的不远千里,从西伯利亚弄来成群的关东军战俘干活。
  
  只是看这些人临死的种种姿势,让我很是怀疑这里曾经遭遇到突发事件,囚犯在一瞬间就全被干掉,至于有没有活着的人,我都不敢确定,因为无人收尸,也没有人事后整理这些物资,各种工具、衣服、帐篷、仪器堆放的小山一样,最多的还是奇形怪状的机械设备,打好的包都没有拆开,一件件的整齐摞在角落里,这是怎么回事儿?
  
  电池我没有发现,倒是发现了一箱矿灯,试着掏几个出来一拧,都是些不会亮的,估计电池搁的时间久,都报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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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7 17:36:21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后,我终于发现了最有用的东西,那是成堆的油桶,静悄悄竖在一个角落,查了查,起码二十几桶,拧开塞子,一闻那味道熟悉的很,就是小时候常去供销社里的味道,但这个不是刺鼻的农药味,而是正经的煤油味。
  
  有了煤油桶,就必然有用它的地方,我顿时来了劲头,找来找去,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给我发现了一箱子汽灯,还是崭新的没用过,把我美的我直想哼小曲儿,乐滋滋的灌满了两个,咔嚓——点亮下头那扁平的灯芯,还不错,凑合着绝对能用。
  
  过来找张丽恒的时候,小姑娘正傻乎乎的发呆,看到我手里拎着的煤油灯,高兴的不得了:“你总算回来了,我正着急没办法呢,黄宁你快来看,这墙下头已经有裂缝,怕是要塌了,我刚把丁根扶过那边去坐好。你快想想办法吧!”
  
  我看看墙壁,刚才只顾着安顿丁根,没注意这墙角还有古怪,不止颜色有点不同,用手敲敲,还是空心的,而且摸着的感觉非常象是一大块铁板,冰凉坚硬,最出奇的就是隆起一个大包,看起来随时要倒塌,墙角一条张着口子的裂缝,黑糊糊的。
  
  把汽灯搁在地上,我寻思这墙总不会那么古怪,搞成个铜墙铁壁?于是顺着凸起的部分上下左右摸了一遍,心里有数了,我知道,这是个铁门,还在外边刷了一层不知道什么的东西,有些地方用指甲一抠,就能剥落下来一大块。
  
  别是又从中间安个横轴吧?我不敢用力去踹门,试摸着向一边使劲推,听到里头咔嗒咔嗒连响了几声,是机括铰链的声音,而且手抠的地方竟然有些松动,我赶紧叫张丽恒别站在门口,躲过一边去,自己抠住凸起的部分猛一使劲,只见一个圆形的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伴随着潮湿的空气涌出来的一些冰凉的水,不多,就一股子,但是味道特猛,直冲鼻子,是那种臭水沟里的陈年积粪的味道。
  
  等了一会儿,气味散去一些后,我探头探脑的把汽灯拎到门口,向里张望,看那铁门锈迹斑斑,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打开过了,所以我觉得谢尔盖不可能会躲在里头。
  
  我踏上一只脚进去,就觉得里头很冷,冻的我直打哆嗦,我这潜水服已经顶不住了,后脊梁上不少被蚂蟥搞破的小洞,整的我浑身冰凉,时间长了肯定不是好事儿,干脆我俩也象丁根一样,换换衣服吧。
  
  想起丁根,我又是心里一阵焦躁,他中的病毒,直到现在还没有解决办法,我知道每耽搁一分钟,都会带来不可估量的危险,必须尽快给丁根的喉咙做手术,反正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最铁的好哥们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儿。
  
  事不宜迟,我立刻退出来,拎起汽灯奔去刚才的地方,找些没穿的新衣服来换,叮嘱张丽恒等我回来,千万别一个人走进去。
  
  很快,我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衣服,包装还打的好好的,塑料袋扎的严实,打开一看,呢子料的军装,还是军官级别的,男同志无所谓啥不好意思,我看张丽恒的灯光还在那边,于是三下五除二,立马换上新衣服,除了有点霉味,还是挺暖和的。
  
  想了想,我又挑了一套干净点的,拎在手上回来。
  
  我换好了崭新的苏联军装,退伍后好久没有再穿过,猛然觉得自己蛮帅气的,跑过来正想跟小姑娘贫下嘴,却觉得她气色很不善,眼神犹疑不定,象是刚刚受了什么惊吓一样,我把她手上的汽灯拿过来说道:“没事儿,这套尺码小点,我看过很干净的,打好包的塑料袋都没破。你也去那边换换吧,脱了那潜水衣,不方便。”
  
  张丽恒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很奇怪,我刚才在门里边,似乎看到个熟人,真是奇怪了,不可能吧?一晃就不见了,要不是你不要我进去,我还真想追进去弄弄清楚。”
  
  我笑了:“这不可能,这地方怎么会有熟人呢?别胡思乱想,咱们快点弄好这个,撤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保准没事了。”
  
  张丽恒还是很困惑的看着我说道:“我也希望是看花了眼,但是是真的,那人你也认识,就是老古的模样?到底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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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9 16:59:35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古?他昏倒后不是被沈娟带回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很是怀疑的说道:“肯定是你看花眼了,不可能的。”
  
  张丽恒依然无法理解,但也听从我的话,去那边背光的地方,脱下潜水衣换上了苏联老毛子的军装。
  
  换好衣服后,我叫张丽恒先等等,等我进去探探路先。
  
  走上三四米远,我就走到了头,这屋子可真够小的!
  
  举起汽灯四下一瞅,我站立的位置在屋子角落,两面都是墙壁,一面墙上订了一幅地图,很大,另一面摆了个高大的铁皮柜,地图的前边摆有一张方桌,左右还有椅子,用手试着推下,感觉是固定在地板上的,这是什么地方?莫非是这里的指挥室?
  
  想到很可能钻进了敌军老巢,我有点兴奋了,凑过去仔细看那地图。
  
  地图上手绘了东亚的山川地形图,有几个插着小红旗的地方,看那位置,西伯利亚有俩,中国境内有俩,朝鲜和日本北边的岛屿上各有一个,还有些红蓝箭头杂乱的指向这些地方,看模样一定是个非常有用的军事地图!
  
  我心里咯噔一下,中国境内的两个小红旗,其中一个就在浙江西部,怎么瞅都象是我们的位置!想不到苏联人这么阴险,当年我们对待他们比自己亲人还亲,竟然也给暗中做下这等手脚!
  
  地图已经潮湿的很不结实,我尽量小心的揭下来,仍然给搞的破烂不堪,勉强叠成个四方块,塞进了衣服里头的口袋,做这一切事情的时候,我保持着最高的警惕性,因为张丽恒有关看到老古的说法,已经在我心里留下一个大大的问号。
  
  
  第三十八章
  
  往外退出来的路上,我看到这里的地面突起很多四方小块,每个大概十公分高,块与块之间,填满了黑糊糊的臭水,熏的我直皱眉头。
  
  七手八脚的费了半天劲,我和张丽恒把丁根挪进了房间内,此时的丁根脸色深绿,跟那些死掉的日本鬼子有得一比,不止说不了话,连手指头都无法动弹一下,看起来完全陷入了昏迷状态,身子也越来越凉,如果不是胸口还在一起一伏,那就和一个死人没啥区别。
  
  我知道再不动手的话,他拖不了多久了,咬咬牙,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脑海里再次想起老古,那天晚上我用刀子挑他的大脚趾头,里头寄生的东西和丁根这个有点相似的来源,只是位置不同,但就是因为这个位置有点不同,让我束手无策,不敢用刀子去挑。
  
  怎么办?我左思右想,终于有了办法。
  
  丁根不是一个劲儿的说自己感觉很冷吗?那说明这个寄生虫是一种喜寒的东西,干脆我找个热东西敷在丁根的喉结上,试试能否把它从嘴里赶出来?
  
  说干就干,我出去那些放军装的地方,找了件军衣棉袄,用刀子割开,里头棉絮已经结成疙瘩了,扭头一看旁边还有个带盖的铁皮桶,于是顺手拎在手上跑回来。
  
  拧开汽灯烤了一会儿棉絮疙瘩,感觉热乎了,就小心的敷在丁根的喉咙上,此时那小人头和我第一次看见比起来,已经变黑了不少,五官愈发清晰可辨,看的我脊梁上直冒冷气。
  
  为了保险起见,我把两盏汽灯灭掉,只用头灯照着丁根的喉咙,另外把那个铁皮桶,敞口摆在手边,以防万一弄不死寄生虫,就干脆塞进桶里闷死它丫的。
  
  而张丽恒就拿着手电准备,按照我事先交代好的,专门留意丁根的口腔,一旦有东西露头,就猛然拧亮手电,最好让寄生虫暴露在亮光下,可以痴呆上一秒钟没反应,我就有办法把它从丁根的嘴里连根拔出!
  
  热布刚刚敷上丁根的喉头,就见那东西猛地一抖,然后从丁根喉头处发出几声细微的荷荷声,出乎意料的是那东西竟然一掉头,象是要往丁根的肚子里缩去,大事不妙!决不能让这东西钻进肚子里,五脏六腑万一搅个稀巴烂,这活马可就真的给治成个死马了!
  
  赶紧捏着热乎乎的破棉絮,去捂丁根的胸口,还好,我的反应够快,那小人头疙瘩可能就是从肚子里爬上来的,被我一赶,立马掉头向上蠕动,过了一会就失去踪迹,看起来似乎到了丁根的口腔里!
  
  可怜的丁根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任凭那个鬼东西在腮帮上蠕动,用力的撬开嘴唇,探出了半截身子。
  
  丁根的嘴唇微微一动,张丽恒的手电就拧亮了,虽然不是很强的聚光灯,可是在黑暗中还是相当亮,直直照在探出头的寄生虫身上。
  
  确实如我所料,那东西一个冷不防,短暂的痴呆了两秒钟,我眼疾手快,刀子直接刺入了肉瘤的正中间,用尽力气使劲一扯,嗖——的一声,挑出来一条半米长的小蛇样怪物,通体暗绿色,光溜滑腻,肉头比身子大出一圈,只知道绕着我的刀尖拼命打转,吱吱的叫着挣命。
  
  我恶心的差点吐出来,也不敢扔地上用脚去踩,害怕踩爆了飞溅出什么毒素,只把胳膊伸的老长,往那敞口的铁皮桶里塞,一阵唧唧咯咯的噪声后,扣上盖子后的铁皮桶终于没了声息,我把盖子又使劲扣紧,装进一个布袋里扔去外边,才算松了口气。
  
  根据老古恢复的速度,我想丁根要不了多久就能苏醒,于是大汗淋漓的一屁股坐地上直喘气。
  
  这都什么鬼东西啊!我呆看着丁根,足足有五分钟说不出话来,而丁根的脸色正慢慢转好,已经不象刚才那么黑了,嘴唇也渐渐有了点血色,只是人还没有醒过来。
  
  我定定神就站起来对张丽恒说道:“此处不宜久留,还是得赶紧找找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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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10 07:59:0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定定神就站起来对张丽恒说道:“此处不宜久留,还是得赶紧找找出路。”
  
  张丽恒把一盏汽灯搁到丁根的头部附近,担心的说道:“你说丁根到底咋样了?刚才那东西真恶心啊,想不到小小的一点细菌,钻进身体里这么可怕,万一丁根醒不过来,那可怎么办?”
  
  我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只是估计弄出这寄生虫,暂时不是啥坏事儿,至于有没有后遗症,那就难说的很,我也打不了包票。”
  
  看着张丽恒忧心忡忡的模样,我只好安慰她说道:“算了,别想那么多,走一步看一步吧,老丁是为了救我才遭这一劫的,都是我的错,得赶紧查查这里有没有疫苗之类的什么东西,这种细菌武器还在实验室里,总会有点克制的药物吧!”
  
  我拎起一盏汽灯,开始四下查看这个臭烘烘的铁屋子,张丽恒指指头顶说道:“黄宁你看上面,是不是也是一道门?”
  
  我抬头一看,头顶竟然真的别有洞天,还不止一道门,分明有许多道门,都是那种绞盘控制的,一个挨一个的排成一排,门上还钉的有门牌,虽然离的高看不清楚写的啥字,但是从形状上看应该是字母,这是什么门?
  
  我顿时有点发懵,有谁把门盖在房顶的,是建筑风格还是愚蠢的错误,又或者是另有深意?
  
  我顺着头顶上的门,向两边看下来,这就发现了新的问题,屋顶不是个方的,竟然是个圆形,向里凹进去一个弧面。自打进来后,我一直小心地下和墙上的东西,就忽略了头顶,哪知道这么留神一看,竟然有如此蹊跷的场景,好奇心腾的一下,顿时就给挑了起来。
  
  我叫张丽恒看好丁根,一有动静就立刻叫我,拎着汽灯,我就往铁皮柜那头摸去,希望可以发现点档案之类的东西。
  
  那面给我摘下地图后的墙上,再一次的仔细查看下,露出了一个嵌在墙里的小小绞盘,让我很是怀疑这里到底什么地方?到底出于什么考虑,修造了这么多门?
  
  用刀子撬了一下那个小小的绞盘,纹丝不动,我不敢莽撞的硬开,于是决定暂时放弃这个拧开绞盘的念头。
  
  退后一步仔细观察旁边的铁皮柜,深绿色的柜子门上锈迹斑斑,把手已经掉了一个,上头积满了须须缕缕的污物,真不知道里头藏的是什么东西。
  
  如果是些文件自然最好,或者放些瓶瓶罐罐也有可能,看看许多年没有开过的铁门,总不会又是该死的细菌病毒吧?我已经给一连串的倒霉事闹的心里直犯嘀咕,很是犹豫该不该打开这柜子门,使劲翻上一翻。
  
  这个铁屋子里这么多门,还挂的有地图,再远处似乎还有铁架子床,应该就是以前住人的地方,出现致命病毒的可能性要小许多,我把衣服又裹紧了一些,还是决定打开看看。
  
  攥住仅剩的一个门把手,我使劲往两边一用力,嘎吱一声,铁门缓缓的开了个缝隙,半个手掌宽就卡死了,再也打不开更大的缺口,想必合页已经糟朽的厉害,给锈住的缘故。
  
  我把汽灯应准了缝隙朝里看去,一人高的柜子里,中间也没有分层的隔板,也不见文件夹之类的东西,里头似乎是空的,啥也没有。
  
  我不死心,从上往下又仔细照了一遍,终于发现柜子的下部,到我膝盖的高度处,影影绰绰有一个挎包,帆布的面料还包的挺严实,我按捺住心头的紧张,伸进去刀子挑住挎包往外使劲一扯,就扯到了缝隙处,借着亮光一看,上头还有个五角星的标志,只是这挎包有点大,从这个狭窄的缝隙里取不出来。
  
  我正寻思要不要把柜子门硬给他弄开,本来已经挑到缝隙处的挎包,却猛地往回一缩,给一股力道拽了回去!
  
  他娘的,柜子里有东西在跟我较劲,把毫无防备的我,整的差点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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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10 08:01:0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赶紧退后几步,定定神,仔细回忆刚才看到挎包时,旁边有没有别的东西,可惜当时过于兴奋,竟然完全不记得旁边是什么东西了,我拍拍脑袋,狐疑的再次靠近柜子门,这次我学乖了,蹲在地上直接去看那挎包的下头是什么情况。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那个挎包的带子竟然给一个人紧紧攥在手里,我刚才一扯之下,这人的胳膊一起随着挎包靠近了柜子门,我稍微一松劲,这人的胳膊就把挎包扯了回去,仔细一瞅,又是一个死了好久的家伙,尸身照例没有腐烂,看那弯曲的胳膊,竟然还有一定的弹性。
  
  挎包看起来很重要,这个家伙躲进铁皮柜子里都没有扔,最后死了也不松开,还这么紧紧攥着挎包,我叹了一口气,左右看看柜子里确实没有别的东西了,这才站起来,使劲踹那个柜子门,当当几响之后,柜子门给我踢开了,里头的家伙连同挎包一起滚了出来。
  
  看到这个死的透透的家伙,瘫在地上不会动,我才松了一口气,可是一瞅这人穿的衣裳,不由心里一怔。
  
  
  
  
  深渊空屋(打撈員的奇遇)
  
  第四十章
  
  在这个地方,我已经见到过民国士兵的装束和苏联军官的制服,还有日本战俘的军帽,但是面前这个人身上穿的,竟然和以前见过的人都不一样。
  
  穿的衣服依然是军装,但是感觉既熟悉又别扭,绿色棉布中山装,头戴解放帽,没有帽徽,怎么看怎么熟悉,因为胸口有个长方形胸章,被水浸泡的很模糊,但还是可以辨别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字样,难道这人竟然是自己人!
  
  但这军装却不是我退伍前那种三点红的六五式,我左看右看,确定是刚建国那阵儿的老军装,虽然穿的很匆忙,有个扣子还系错了位置,但肯定不会错,是一九五零年刚统一军服时候的式样。
  
  这是咋回事儿,看的我满头雾水,不相信有这么厉害的战友,竟然深入敌后,可以潜伏在这么核心的地方,心中立刻充满了敬意。
  
  看着此人年轻的面孔,我默默的敬了个礼,安息吧,战友,这么冤枉的死在这里,对不住了,我要摸摸你的口袋,看你带了什么重要情报,至少也要找出你的名字,决不让你默默无名的安息在这里。
  
  我小心的看看这人,尸身还有弹性,面色深绿,极像中毒而死,为了以防万一,我先打开了挎包,把里头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一样样仔细翻查。
  
  挎包是用帆布做的,简单耐磨,背后贴身处有个拉链,已经很难拉得开了。
  
  挎包里的东西乱七八糟摊了一地,看的我傻眼,竟然什么都有。
  
  很扁的椭圆形水壶已经空了,两整条黑面包硬的跟石头一样,还有野生黄花菜、黑木耳、肉干、火柴、防冻药物、防水手电一应俱全,几个不起眼的小玻璃药瓶,里头浑浊的只剩些污渍,我认不出是干啥用的,看模样不会是细菌疫苗,就随手都扔在一边。
  
  还有几张面额一斤的全国粮票,包在一团散碎人民币中间,人民币和我现在用的工农兵大团结完全不同,数字是从右到左反向排列,四个角上还框着大写金额,年代是刚建国那批作废的老钞票,随后又找出两只照明手电,黄铜皮的壳子做成个扁平的四方形,旁边还有些方形干电池用塑料纸包着。
  
  一些包着糖纸的硬糖居然还没有变成粉末,看来这个溶洞环境很特殊,尸体不腐烂不说,有不少东西还能用,最出奇的是,竟然还有一只油纸包裹的马卡洛夫手枪,这枪是二战后,苏联人用来替换托卡列夫手枪,配发给军官的新型自卫手枪,弹头大、固定销少、零件总数也少,采用简单的自由后坐式,结构简单,性能可靠,在我当兵时就知道,属于最好的紧凑型自卫手枪。
  
  拔出手枪,我熟练的卸下弹夹,九毫米子弹只少了一颗,还剩下七颗,于是高兴地揣进口袋。
  
  挎包里没有别的东西能够吸引我的注意力了,估计时间,丁根应该醒过来了,我于是双手合掌喃喃道:“战友啊战友,深入敌占区的英雄,我黄宁今日多有冒犯,看在同胞的份上,一定要多多原谅,因为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只好冒犯了,摸您口袋可千万别着恼,最好再有包烟抽,我就一万分的感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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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11 16:52:34 | 显示全部楼层
  伸进这位同僚的口袋中,我心中大喜,因为我发现了一包烟,虽然是哪种手卷的烟叶一股子霉味,毕竟比没有强的多,连带着还掏摸出个小日记本,硬纸皮已经给水泡的稀烂,翻开看看中间还有些干的内容,于是赶紧收拾好东西,直奔张丽恒和丁根那儿去。
  
  丁根的眼睛已经睁开了,神色是疲惫焦灼,歪着身子勉强靠在墙边,张丽恒正给他喂水,每喝一口水,丁根的胸口就剧烈起伏,扯风箱一样的发着喘声,虽然身体还是不咋地,却毕竟有了好转的迹象。
  
  我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老丁就是命大,这都死不了,来来来,给你救命的宝贝!”
  
  我把点了半天才抽上两口的烟塞进丁根嘴里,笑眯眯的看着他。
  
  丁根死命吧嗒两口,没抽到啥烟味,烟却从嘴里掉了出来,只好沙哑着嗓子说道:“老黄你啥时候改行学的军医,我脖子上你也敢动刀,真他妈有你的,小子给我记住了!”
  
  我吃惊的问道:“你不是昏过去了吗?这都知道?哦,小张告诉你的吧,别忙,救命的恩情先别急着报答,我先写到本上,出去算钱给我得了。”
  
  丁根骂道:“滚去死吧,不是你这个笨蛋,老子能掉沟里去!快给我再点根烟,想死我了。”
  
  我掏烟却把那个笔记本带了出来,立刻回过神来嚷道:“别急着抽烟了,都是些霉的,你们看我发现了什么?是咱战友的东西,终于不是俄语写的了,都听好,我读给你们听。”
  
  翻开笔记本,我才发现写的虽然是我认识的汉字,却曲里拐弯跟鬼画符一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不是正经写下的东西,根本就是信手涂鸦,做的一个草稿,忍不住有点泄气,草草翻看成段的句子…………。
  
  第一页涂抹着不少人名,孙跃华、谢副官、孙…冈村、科洛托夫,这些都不认识,正想翻过去,张丽恒伸手指着说道:“看!这个名字,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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