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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qtomcn

[转帖] 《鬼藏人》(完结)-作者:李达-天亮莫上山,夜半鬼藏人!人类和动物终极秘密被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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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26 16:31: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9章 一张三十年前的“我”的照片






  小马也有点摸不准:“穿山甲这东西性子急,你一捅它,它马上就会窜出来,难道不是穿山甲?”

  赵大瞎子说:“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就是这里本来是一条穿山甲,但是有一条蛇钻了进去,把穿山甲给吃了。”

  我问他们:“景老以前说过怎么逮洞里的蛇吗?”

  小马拍拍脑袋,说:“我还真问过他,不过也没啥用。景老说,蛇进洞先用棍子捅,要是捅不出来,就弄点蛇爱吃的食物放在洞口,引它们出来。你看,咱们要是有吃的,还用来这捉蛇?”

  他说的也对,但是我还是不死心,问他:“景老说用啥吃的?”

  小马苦着脸说:“按照景老的意思,这捉蛇讲究的可多了。不同的蛇,放的吃的也不一样。

  要引银环蛇出洞,要在蛇洞外面放一个木盆,盆里放几条活黄鳝。要是金环蛇,就在外面放几条吃青蛙的无毒蛇。要是眼镜蛇,就弄几只老鼠、麻雀,摆在外面。

  赵大瞎子越听越丧气:“操,你这不是白说嘛!别说咱们现在屁都没有一个,而且也不知道洞里到底是啥玩意长虫啊?”

  小马说:“景老说,要是不知道长虫是啥品种,也有办法。”

  我眼前一亮,忙问他:“啥办法?”

  小马说:“景老给我说了一个方子,按这个方子配好蛇药,往蛇洞外边一放,不管里面有多少蛇,一准都得乖乖出来!”

  赵大瞎子眼睛也直了:“啥方子,有那么神?”

  小马泄了气:“不过有方子也没有,咱们手头没要,配不出来。这方子是用一两咖啡,半两胡椒,近半鸡蛋清,一两面粉调成蛇粉,咱们去哪弄这些去?”

  我还不死心,说:“景老是捉蛇的神人,他的方子再好,咱们也用不上。你们两个想想,有没有啥咱们凡人能用得上的法子。

  我在电视上看过,非洲那些捉蟒蛇的,都是一个人举着火把钻到大蛇洞里去,在一只胳膊上缠上老羊皮,让蟒蛇一口咬住胳膊,外面的人拽着这人的腿,就连人带蟒蛇一起给拽出来啦!

  我看,要不然瞎子你也钻进去得肉搏蟒蛇得啦!”

  赵大瞎子大怒:“小七,你眼睛是不是被飞机翅膀子给刮啦?那么小的蛇洞,我能钻进去嘛我?!”

  我说:“你急什么?现在肯定是不行,等你饿上个十天半个月,再勒紧裤腰带,我看就差不多啦!”

  赵大瞎子说:“操!那时候就不是咱们吃蛇,是蛇吃咱们啦!”

  小马在一旁劝我们:“要不然试试我们那的土方子?用烟熏试试?”

  我说:“成呀,就这么干,火烧赤壁!”

  赵大瞎子也说:“死马当活马医吧!”

  说干就干,我们寻了一堆干草、树枝,在洞口整了一堆火,烧了半天,差点把我们自己给呛死,到了,洞里依然静悄悄的,啥也没有。

  赵大瞎子一恼火,使了一个最笨的办法,他撅了几根树枝,在那挖洞,一定要把那条死蛇给挖出来。

  没想到,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洞口挖开后,发现里面连条蛇毛都没有,却躺着一个铁皮匣子。

  这个匣子看起来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在这里见过。赵大瞎子见了一声:“操,这不是咱们在大兴安岭葡萄沟里捡到的那个嘛!”

  我一愣,猛然想起来了,对,这个匣子怎么和我们在葡萄沟里见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当时打开那个铁匣子,里面是一个旱烟袋,一个铁牌子,还有一个老式的日记本。

  这次的铁匣子里又是什么?

  谁也没有想到,这次的铁匣子里,竟然是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老式的黑白照片,照片已经泛黄了,在一张油纸里包裹着,包养的很好,上面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赵大瞎子上来就要抢着看,被我拿过去了,和小马先看看,省的他手欠,万一给撕烂就完了。

  照片上是两个人,一个人明显是外国人,长着一副毛茸茸的白胡子,他身旁站着一个年轻人,两个人站在湄公河的一块大礁石上。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连外国人都出来了?

  没想到,小马看了一眼照片,就叫道:“靠,这个人我认识!”

  在这样一个神秘的蛇窟中,意外发现了一个不知道被埋藏了多少年的铁皮匣子的照片,小马却说他认识,不由吓了我们一跳。

  赵大瞎子没反应过来,问他:“你认识?这是你姥爷?”

  小马骂道:“靠,这是你姥爷!”

  赵大瞎子挠挠头:“啊,不是你姥爷啊,那你说你认识?”

  小马说:“我是说我认识,也没说我跟他有关系啊!这个人我知道,是个法国人,我见过他的照片。”

  赵大瞎子竖起了拇指:“没看出来,你还宰过法国鬼子,怎么样,赚了多少?”

  小马气得不再搭理他,给我们讲了这个法国人的来历。

  他说,他见到这个法国人的时候,年纪还小,还是个孩子。那时候他父亲还在。有一天,他父亲就把这个法国佬带到了寨子里,说他来自法国,是一个画家,来咱们这里采风画画的。

  这法国画家是不是会画画,我不知道,反正他成天带着一个老式的照相机,到处拍照,拍水牛,树林子,狗,还爱拍人。

  我父亲明显有点防着他,专门叮嘱我,让我没事时多看着法国佬,要是他有问题,就赶紧向他报告。

  我闲着没事,就成天跟着他,跟着这个大胡子挺好,他成天给我糖吃,还给我照相。那个年代,谁都吃不饱肚子,有东西吃,又能玩,多好!所以我没事时,就老跟着他。

  他让我带着他去澜沧江,对着下游画画,一画就是老半天。有时候他也会消失几天,雇了船夫沿着澜沧江考察。他画的那些东西我看过,像小孩画的一样,一道道线条,一点也不好看。后来我才知道,他那不是在画画,而是在绘制地图,应该是澜沧江一带的地图。

  后来,这个法国佬就消失了,我父亲说他是回法国去了,没想到他竟然在这里。

  小马在那感慨着,无限唏嘘。

  他父亲和童年时遇到的法国人竟然都来到了这里,这也不得不说是一种宿命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想安慰他点什么,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蹲下身去检查匣子。

  没想到,赵大瞎子还在那举着照片端详着,越看眉头拧得越紧。

  我问他:“你看啥?难道你还认识这个法国佬?”

  赵大瞎子把视线从照片上移开,移到我身上,直勾勾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我问他:“你看什么?我脸上有虫子吗?”

  赵大瞎子摇摇头,疑惑地说:“小七,我怎么觉得照片上的这个人,那么像你啊?”

  我说:“不会吧?”

  夺过照片,仔细看看,照片上,两个人并排站在大水中间的一块巨石上。

  其中一个人留着大胡子,挺着大肚子,拄着手杖,呵呵笑着,明显是那个法国佬。

  旁边那个人,穿着一身旧式军装,微微低着头,眉角间流露出一股忧郁之气。

  这个人……这个人,还别说,还真他娘的有点像我!

  我也有点心慌,这照片上的人跟我如此相似,活脱脱像我穿着旧军装,从照片中跳了出来,这是他娘的怎么回事?!

  不过有了在景老家看照片的遭遇,我现在淡定了许多。从照片上那人穿的旧式军装,三件套来看,这张照片明显是革命年代,别说我的年龄对不上,就连我小舅的年龄也对不上。

  这家伙,明显差了好几辈呢,根本扯不到一块去!

  我才放下心,仔细看照片,这仔细看看,就发现差别了。

  首先在我脸上,你绝对看不到这种淡淡的忧郁,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伤感,我脸上只是一点点玩世不恭,一点点奸诈,还有一点点的自我解嘲。

  我终于放心了:操,这照片上的娘娘腔怎么可能是老子?!老子有那么面嘛?!

  赵大瞎子在旁边砸吧砸吧嘴,说:“小七,这张照片怎么有点像你?该不会是你爷爷吧?”

  我说:“操,放屁!老子祖上可是蒙古人,正经黄金家族的血脉,怎么可能来这边?”

  赵大瞎子咬着指头,仔细看着画说:“会不会是你祖上出了一个风流浪子啥的,跟着小情人跑这里来了?”

  我嘴里说“不可能,不可能,我们家全是规矩人!”心里却想着真有可能。

  仔细看看那幅画,那画上的人物确实和我有几分相似,恐怕还真跟我有点联系。

  按说我爷爷是大兴安岭的老猎人,和南方,尤其是这老挝的湄公河扯不上关系。

  问题是,当时是战争年代,我爷爷也是当过兵的,搞不好还真被发配到这里当过兵呢?

  还有,这照片上的年代和我爷爷倒是也能对上,搞不好这才真是我爷爷年轻时的照片呢?

  这样想想,再看一遍照片,照片拍摄得很真实,那人眉眼中有一丝忧伤,看着远处的大水,像是非常的忧伤。

  我暗暗咂舌,这要真是我爷爷,就凭着这张忧郁的面孔,指不定要骗死多少大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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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26 16:31: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10章 小马的父亲神秘出现(1)






  赵大瞎子歪着头看看照片,说:“操,看这娘娘腔的怂样,就知道媳妇一准跟别人跑了!”

  这话我不爱听了,这死人刚说过这人像我爷爷,这回又说他带着个怂样,这不是骂老子嘛!

  我骂道:“你小子有病是吧?人家娘娘腔挨着你哪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熊样,哪个姑娘吃饱了撑的愿意找你?!乌鸦笑猪黑,真是他娘的彼此彼此!”

  赵大瞎子被我骂的摸不着头脑:“我操,老子骂他娘娘腔几句,碍着你哪了?你他娘的爱上他了吧?”

  我故意恶心他:“老子就是爱上他了,老子就是喜欢娘娘腔,怎么着?莫非你还吃醋?!赶紧滚你的蛋,去抓长虫去吧!”

  说是这么说,我到底心里还是有点疑惑,拿着照片翻来覆去看了看,总觉得这幅照片有点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

  想了好久,终于想起来,这可是在大瀑布下游,强大的水流凶猛的冲击下来,无论多大的石头都会被冲掉。

  他站的地方正好是瀑布的中心,也是水流最大的地方,怎么可能还能留住?

  要说这是一块巨石,还好解释,他站的地方分明就是一小块礁石,这种礁石早就被冲掉了,至少也被冲到了水下,怎么还会剩下?

  仔细看了看,那石头上还有花纹,花纹看起来还挺有规律,并不像是石头的纹路。

  我把照片凑近了,用手电筒照着,仔细看了看,那花纹呈棕褐色,还有一些白色的条纹。

  更让我恼火的是,这种条纹看起来很熟悉,我甚至可以肯定,自己刚刚见过这种条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既然没找到那头穿山甲,我们也收拾行李,打算离开了。

  没想到,赵大瞎子拿起背包,刚要走,却一下子停住了,直勾勾地看着地下。

  接着,突然没头没脑问了小马一句话:“小马,你爹他穿多大的鞋?”

  这个问题很突兀,问得我和小马都一愣,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赵大瞎子很严肃,他又问了一遍。

  小马想了想,说:“他以前在家留下过几双旧鞋,我穿过,大。我的脚是四十二的,他的至少是四十三的。”

  赵大瞎子点点头,阴沉得坐在地上,不说话了。

  小马有些狐疑:“咋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赵大瞎子回过头来,看着我们,一字一顿地说:“小马的爹,可能还活着。”

  小马一下子愣住了,接着激动起来,他冲上去,一把揪住赵大瞎子的领子:“啥?! 你说啥?!我爹还活着?!”

  我也有些拿不准,赵大瞎子怎么突然说了这话,看起来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这种事情也不能开玩笑。我赶紧过去,分开他们,问瞎子到底怎么回事?

  瞎子没有辩解,他慢吞吞掏出一根烟,在火堆上点着了,狠狠吸了一口,然后指着火堆旁说:“你们看看那是什么?”

  在昨天晚上火堆留下的灰迹中,有一个明显的大脚印,脚印深深陷入潮湿的泥土中,脚掌方向正对着我们的营地。

  昨天晚上,竟然有人来过!

  虽然有了这样一个脚印,我还是有些拿不准,问:“这脚印,会不会是景老或者马哈金?”

  赵大瞎子说:“景老没那么大的脚。要是马哈金,这脚印会陷入泥里更深一些。”

  我说:“那会不会是其他人?比如说打猎的猎人?”

  赵大瞎子沉声说:“他穿的鞋子,是当年抗美援老特别的解放鞋,鞋底有钢板,防刺防割的。”

  我还是怀疑,问:“会不会是当年没走的老兵?我听说东北深处就有一些二战时的日本老兵,他们奉命潜伏在深山老林里,甚至都不知道日本投降了,还一直等着天皇的指令呢。”

  小马本来一直直勾勾看着那个脚印,这时候转过头看了看窝棚,猛然走了过去,接着整个身子都激动得摇晃起来,用一种异样的嗓音结结巴巴地说:“真……真是我父亲!”他从窝棚上取下来一根银色的项链,下面吊着一个鸡心挂坠,和小马身上戴的那个一模一样。

  赵大瞎子也有些激动,沉声说:“带上吧,是他专门留给你的。”

  小马将项链死死攥在手里,紧紧闭上眼,眼泪还是不可抑制地了出来。

  我为小马高兴,拉着赵大瞎子去了一边,又有些搞不懂,既然他们父子几十年未见过面,怎么还搞得那么神叨叨的,直接父亲相认就好了。

  赵大瞎子却像看白痴一样看了我一眼,说他父亲要是能认他,早几十年就回家了,还能窝在这里?

  我听他话里有话,忙问他到底是咋回事?

  赵大瞎子看着跳跃的火堆,有些迟疑地说,他当时说的那个退伍的老乡,其实不止说了这些,还说了一些别的东西。

  他说,那个老兵是参加对越反击战的,不过不是什么秘密队伍的,而是一个普通的运输兵。

  有一次,他奉命往大山深处运送物资,大卡车在山路上歪歪扭扭开了一个多星期,到了湄公河畔,换上骡马车,继续往前走,又翻过几座大山,一行人穿过密密麻麻的丛林,绕过各种沼泽、陷阱、毒雾,就在大家已经绝望了,觉得肯定已经迷路时,前方突然豁然开朗,出现了一大片空地。

  他们惊奇地发现,在这样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竟然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军事基地。

  而且这基地并不是大家常见猫耳洞,防空洞,竟然是一水的水泥地,在巨大的树木下,还建了一座座结结实实的小炮楼,拿着冲锋枪的岗哨在上面24小时巡逻,好多没有肩章的士兵里面进进出出,穿戴和补给都明显和他们不一样。

  他在卸物资时,偷偷朝里面瞅了几眼,发现基地里到处都拉着巨大的帆布篷,像是防止美国鬼子飞机侦察,又像是在掩盖着什么。

  那老乡从基地回来后,有一次喝酒把这事情吹牛吹出去了,结果第二天就被强制退伍了,因此也捡回来一条命。

  他没事时就跟别人说,说别看中国看起来不行,那花花肠子老多啦,到处都是给美国鬼子挖的坑,保证他们有去无回。

  在老挝、越南这边,潜伏着一支秘密部队,不知道在执行什么重要任务,非常神秘。

  我说:“你是说,小马他父亲是那支神秘部队的人?”

  赵大瞎子含含糊糊地说:“差不多吧……”

  我忍不住又看了看那只脚印,问他:“他为啥只留下一只脚印?”

  赵大瞎子有些犹豫地说说:“俺刚才看了,脚印旁边有拐棍的痕迹,恐怕……他,只剩下一只脚了……”

  这个话题有些压抑。

  为啥只剩下一只脚?

  野兽,陷阱,枪伤,都有可能。

  越南人甚至造过一种炸弹,威力不大,专门把人的腿脚炸断,人又不死,让他拖累更多的人,造成更大伤亡。

  我忍不住说:“能不能看出来,他在这里呆了多久?”

  赵大瞎子仔细观察了一会说:“鞋印子底下没多少露水,他恐怕在这站了一夜。”

  我说:“站了一夜?他在做什么?”

  赵大瞎子吸了口烟,闷声说:“啥也没做。可能,可能他是想听听咱们说啥吧。”

  我说:“扯淡!咱们聊了才多久,就睡了。”

  赵大瞎子幽幽地说:“那个位置……正好能清楚看到小马……”

  我浑身一震,小马的父亲就在这露水整整站了一整夜,看了自己二十多年没见过的儿子一整夜,硬生生压住了自己的感情,硬是没有和他相认,这得有多强的自制力啊!

  再想想,小马他父亲昨晚拄着一根拐杖,一步一挪地来到了这里,只为了看看小马,并将自己随身佩戴的项链给小马。

  也许是为了告诉小马自己还活着,也许是为了给小马留下一个纪念,不管为了什么,都让人无限感慨。

  小马面对着远处的湄公河,胸膛迅速起伏着,在拼命控制着情感。

  我和赵大瞎子默默走到一边,没有打扰他。

  过了好久,他拼命嚎叫了几声,抓起几块石头,用尽全力扔到远处的丛林中,像是要发泄他这些年所受到的苦。

  我无法想象,一个父亲见到自己失散了几十年的儿子,究竟会为了什么原因,死都不愿意出来见他一面?但是他却能在外面一直站着,默默看着儿子一整夜?

  待小马发泄完,我们安慰了他几句,拍拍他的肩膀,几个人继续往前走。

  这时候,我们已经深入到了湄公河腹地,水流开始加大,到处都是充沛的水源、支流,从这里判断,我们距离湄公河的上游已经不远了。

  前方是一处湄公河的支流,秉承着玛哈金尽量不要碰水的原则,我们只有再次进入丛林,从丛林里绕过去。

  没想到,我们进入丛林后没多久,小马突然停住脚步,说:“小七爷,前面不能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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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26 16:32: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11章 小马的父亲神秘出现(2)






  我说:“咋啦?”

  小马迟疑地说:“这里,好像不安全……”

  赵大瞎子不爱听了:“啥?好像不安全?”

  小马犹豫地说:“我小的时候,我父亲经常跟我做一些捉迷藏的游戏,那个游戏就是在各个地方标志一些信号,然后根据信号去判断那个地方是否有危险。这个信号,就是我父亲发明的危险符号。”

  我忙问:“啥记号?”

  小马超前方指了指,在前方一块齐腰深的草地上,像是突然被人用刀子剜去了一块,那一块的形状像是一个扭曲的长脸。

  我和瞎子一下子愣住了。

  这个符号我很熟悉,这是我们猎场的鬼脸符号。

  我给赵大瞎子使了个眼色,他问:“小马,这个符号是你父亲画的?”

  小马点点头,肯定地说:“对,我父亲小时候跟我玩捉迷藏,就是画的这种符号代表危险。”

  我说:“那符号是啥?”

  小马说:“那符号看起来像是一张狼脸,又像在哭,又像在笑的。我父亲跟我说过,标记这种符号的地方都很危险,一定要原理。”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似哭似笑的狼脸标志,分明是我们猎场的独特标记,怎么就成了小马父亲口中的危险信号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既然小马父亲提示前面有危险,那我们还是要小心点好。

  赵大瞎子举着枪,小心走过去,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他用刀子挖了挖那处凹下去的草地,挖出了一些白色的东西,说“有人在这里挖了这样一个形状的坑,里面填了不少生石灰,难怪这块不长草。”

  看来,这还真是有人煞费苦心设计的标记。

  我们在大兴安岭时,就是沿着狼脸标记到的狼城,这个标记又是什么意思呢?

  赵大瞎子给我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先别跟小马说这事,先跟着他走,看看再说。

  自从小马的父亲神秘出现,又神秘失踪后,赵大瞎子就开始怀疑上了小马,觉得他这次跟我们来,是不是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还有他那个神出鬼没的父亲,怎么会突然消失在了湄公河里?

  这里一定有鬼。

  继续往前走,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反而发现了几个破烂的窝棚。

  难道说这里还隐藏着一个营地?

  好奇地走过去,发现那些窝棚已经朽烂了,窝棚整个塌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件小型机器,还有一些腐烂的书。

  小马用棍子扒开窝棚,努力辨认着窝棚里的机器。

  赵大瞎子掩着鼻子,叫着:“操,仔细找找,看有没有坦克?咱们开着坦克过去,啥蛇王轰不死!”

  我也好奇,指着一个形状奇怪的灯罩,问:“这是啥?”

  小马扭头看了一眼:“咦,这里还有这个?这可是老古董了,叫做气灯。我听一些去过老挝的老兵说过,老挝没有发电厂,发电机和煤油没用,所以在那边睡觉、看书、开会啥的,都用马灯。

  气灯是用马灯改造的,你看,它外面有一个打气泵,把煤油给喷射到外面的石棉罩上,所以亮。

  老挝一些重要的地方,比如动手术,开大会,有重要领导过来,才用气灯,亮。看来这里还是当年一个比较重要的地方。”

  这个汽灯早不能用了,灯身的铁皮都锈掉了几个窟窿,看起来像是个破鱼篓。

  赵大瞎子在那瞎捣鼓,竟然捣鼓出了一个保险柜。

  他一下子来了兴趣,在那转来转去,说一定要发现军事秘密。

  保险柜是老式的旋转密码,他拧来拧去,怎么也拧不开,就叫小马过去试试手气,说不准就开了呢。

  小马想了想,试了几个密码,最后用他自己的生日做密码,没想到保险柜一下子开了。

  我们一愣,看来这个保险柜的主人一定是小马的父亲!

  那么这保险柜里又藏着什么秘密呢?

  打开看看,里面主要是一些封存的文件,用牛皮纸密封住,打开看看,文件保存得很好,很干燥,可惜里面都是电文,根本看不懂。

  再找找,里面开始有了一些邮件,信封上写着“云南省勐腊县xxxx 信箱”。

  赵大瞎子说:“是军邮,还是保密单位。你看,XXXX是部队代号,为了防止泄密部队地址,都是秘密邮寄的。”

  我好奇地拿起来看看,发现有一个比较特殊的密封文件上,用很粗的红笔在文件上画了一个符号:

  正在看着,小马凑过来,说:“这是老挝字,蛇的意思。难道说这个文件是防蛇的?”

  我说:“也许是记录战士被蛇咬伤情况的吧。”

  “这里还有几封信。”赵大瞎子在保险柜里找到了几封腐蚀严重的信,只能隐约看到信封上写着“云南省勐腊县xxxx 信箱”,后面是一个人的名字。人名被墨迹衍湿了,看不清楚。

  小马本来在后面看着,这时候喉咙里突然发出一阵古怪的咕噜声,接着一下子冲过来,粗鲁地推开我们,小心翼翼捧起那封信,反复看着,像是不相信一般。

  接着他抽出快要腐烂的信纸,看了一眼,身子就呆住了。

  赵大瞎子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张嘴就要骂。

  我忙拽了他一把,给他使了个眼色。小马一向冷静,现在突然间这样,明显有问题。赵大瞎子气得脸色铁青,走到门后,点着一根烟,使劲抽着。

  我怕小马出事,见他好一会儿,还是在那呆呆看着信封,就在旁边小声叫他。小马才回过神来,对我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我递了一支烟问他:“小马?那封信是怎么回事?”

  赵大瞎子也看着情况不对,说:“小马,到底他娘的咋回事啊?天塌了也有俺们顶着,你到底说句话啊!”

  小马没有回答,低着头使劲抽着烟,一口气下去,烟就被吸了大半根,烟灰簌簌往下落。

  过了半晌,他终于开口了。

  他说:“那些信,是我父亲写给我的,但是没有寄出去。里面……还有一本我父亲的日记……”

  赵大瞎子一下来了兴趣:“那日记里,说的啥?”

  小马摇摇头:“对不起,赵哥,这个我不能说。”

  赵大瞎子勃然大怒,我赶紧拉住他。

  日记是人家父亲的,里面写的要么是家事,要么是军事秘密,这个又怎么能给外人看呢?

  我忍不住问小马:“小马,按说这个话我不该问……不过我真搞不懂,为啥你父亲都到这里了,还不跟你相认呢?”

  小马极力压抑住情绪,在那慢慢抽烟,抽了一根,又抽了一根,最后渐渐平息了情绪,缓缓地说:“应该是因为那本日记……”

  赵大瞎子也忍不住了,说:“操他娘的,那日记上到底写的啥****玩意?!”

  小马看着我们,说:“对不起……赵哥,这个真不能说!”

  “操!”赵大瞎子焦躁起来,脱了上衣,狠狠摔在地上。

  我拍了拍小马的肩膀,安慰了他一下,又劝了劝赵大瞎子。赵大瞎子还是气呼呼的,坐在火堆旁,话也不说。

  我理解赵大瞎子,他的意思是,大家既然都来到这里了,脑袋都拴在裤腰带上了,还有啥不能说的?

  小马这样确实让人搞不懂,命都没了,还有什么秘密可保守的?难道说那秘密比命还重要?

  我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茂密得仿佛要长在一起的树林,瀑布一般庞杂的藤蔓,远处凄凄惨惨的迷雾,突然有些迷茫,不知道未来到底怎么样。

  到底,小马也没有透露那本日记中到底写的什么,但是他却坚持,这条丛林的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往前走了。

  按照他的说法,他父亲在日记中透露,这条路会通往死亡之路,他们之前在这条路上死了许多人,这些是人命搭起来的经验。

  赵大瞎子怒了,说:“操他娘的小马,那死日记到底写的啥?!”

  小马说:“赵哥……”

  我也忍不住了,说:“小马,都这时候了,还有啥不能说的?!”

  小马死死咬着嘴唇,咬得嘴唇都流血了,说:“小七爷……我要是说了,我父亲就死了……”

  我赶紧劝他,让他别多想,瞎子这人就是脾气急,没啥坏心。

  我想了想,换了种方式问他:“小马,你父亲日记里有没有提到大蛇王?”

  小马点点头:“日记里确实提到了蛇王。”

  小马摇摇头:“日记里没说,就是说蛇王是不能让人看到的,所有看到蛇王的人,都会死。”

  既然陆路走不通,我们只好换水路。

  按照玛哈金之前的慎重,我们谁也不敢对水路掉以轻心。

  我们面前这条支流虽然不大,但是也有三十四米宽,更要命的是,这条大河水流很急,小船搞不好会被水给冲走,甚至可能会翻船。

  考虑了半天,大家还是决定造一艘船。

  大家差不多耗费了一天的时间,伐倒了几棵大树,斩去多余的枝叶,用树皮把几棵树牢牢绑在一起,做成了一艘简易的小船。

  赵大瞎子跳上去试了试,船很坚持,支撑我们几个人到对岸应该没问题。

  为了以防万一,赵大瞎子在河滩上打死了一头羚羊,丢到了水里,试试看水里有没有什么大家伙。

  那羚羊扔到水里,被水一冲,身体瞬间就沉到了水底下,根本看不出来底下有没有东西,心疼的赵大瞎子都要哭了,连连说可惜了他的烤羊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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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26 16:32: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12章 所有看到蛇王的人,都会死






  大家狠狠心,决定不等了,还是赶紧趁着天亮,赶紧强渡过去拉倒。

  把船小心推进航道,大家小心翼翼坐在船中间,赵大瞎子用一根长树枝慢慢撑着船,慢慢朝着对岸驶去。

  船行到河中间,船头猛然泛起一个巨大的水花,仿佛有什么东西猛然扎进了水里,水下咕嘟咕嘟冒着巨大的水泡。

  接着,小船像是突然撞到了什么东西,猛然往旁边一斜,差点把我们几个给甩到水里。

  毫无疑问,河水中一定潜伏着什么巨大的东西,它现在正在水下虎视眈眈注视着我们。

  赵大瞎子叫一声:“小马,你稳住船!”

  他一个箭步冲到船头,一手端起枪,死死瞄着水中,一动也不动。

  我有点紧张,不知道要做什么,看着小马在将船桨往船舱里收,也赶紧帮他。

  小马警惕地看着河水,说:“坐在中间,水底下的东西可能会撞船!”

  我紧张地问:“水下是什么?是大鱼吗?”

  小马摇摇头:“不知道,也许是鳄鱼,也许是蛇……”

  水下还在继续冒着大串大串的气泡,成串的气泡不断冒出来,在水中标志出了一条清晰的线路,明显是直冲着我们过来。

  我紧张地简直喘不过来气了,小声说:“它要过来了。”

  小马果断地说:“老赵,快开枪!他妈的要撞船!”

  “轰”一声,赵大瞎子朝水下放了一枪。

  随着枪响,水下呼一声,泛起一个巨大的水花,一串串的气泡消失了,水面又一次恢复了平静。

  我小声问:“打中了?”

  赵大瞎子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迅速推上子弹,依旧小心将枪口瞄着水下。

  小船没有人控制,顺着水流,慢慢悠悠超前走着。

  小马探出头,朝着浑浊的水面看着,突然指点水面叫着:“打中啦!你们看!”

  扭过头看看,浑浊的水中,多了一缕缕殷红的血水,顺着水流缓缓扩散开来。

  我也很兴奋:“操,瞎子,你还真行啊!”

  赵大瞎子却没有兴奋,他迅速回过头看了一眼血迹,就继续紧张地搜查着河面,像是要找什么东西。

  小马也看出来不对劲了,走过去,问:“怎么了?”

  赵大瞎子紧张地说:“我感觉没打中那家伙。”

  我说:“不可能,水底下都往外冒血啦!”

  刚说完,水下咕咚一声响,在离我们小船很近的地方,猛然浮出来一个东西。

  赵大瞎子转过身去,提枪就要打,刚瞄准了,却又放下枪。

  我吓了一跳,完全来不及反应,傻呆呆站在那里,看着那东西。

  那东西是条足足有一米长的大鱼,鱼肚子被什么东西完全撕烂了,但是还没死,还在挣扎着往外窜几下,鱼肚子不断往外冒着殷红的血水,刚才的血水应该就是它身上的。

  小马说:“是被那个东西咬的。”

  赵大瞎子点点头:“它还在附近。”

  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水下的那个未知生物,竟然能将一条一米长的大鱼毫不费劲地撕开肚子,这破坏力可想而知有多大。

  湄公河浑浊的河水平静流动着,浑浊的河水中,连一条指甲大的小鱼也看不到。光线逐渐暗了下来,河滩上的鸟群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干扰,成群飞走了。

  我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小马却说:“没事了,它去河边了。”

  我紧张地问:“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马摇摇头:“不管是什么,肯定都是个大家伙!”

  我们不再说话,赵大瞎子把猎枪丢给小马,用树枝很快撑着船,迅速抵达了对岸。

  我们几个赶紧跳下船,慌忙就往河堤上跑。

  就这短短的几分钟,我们却在鬼门关打了几个转,仿佛像是过了一百年那么久,身上的衣服全被汗水塌湿了。

  爬上河堤,我们累成了一滩泥,坐在地上往下看着。

  一条小腿粗细的蟒蛇,想从河对岸游过来,却被湄公河湍急的水流给冲到了下游,蟒蛇在水中浮浮沉沉,露出灰褐色加白色条纹,映衬在浑浊的河水中,看起来很像是水中突起的岩石。

  等等,岩石?!这一幕怎么那么熟悉?!

  我的脑子飞快转着,突然间想起来为什么这一幕会那么熟悉了。

  是那张照片!

  法国佬那张放大的照片上,两个人站在湍急的水流中,脚踩在一块突起的礁石,这蟒蛇在水中露出的花纹,像极了照片上的那块礁石!

  我猛然回忆起小马的话,湄公河那么强大的水流下,不可能在河道中间存在那么大一块礁石。

  那么,那块礁石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难不成他们脚下踩的根本不是什么石头,这是一条蛇的脊背!

  这简直不敢让人相信,在这湄公河中,隐藏着一条巨大的巨蛇,这蛇大到可以自己游在水中,身上还能负担两个成年人的重量!

  刚才那条小腿般粗的蟒蛇,完全受不了湄公河水流的冲击。这条照片上的巨蛇,显然受到水的冲击力更大,却不仅轻松抗衡掉巨大的水流冲击,还能负担两个人的重量,这简直超出人的想象了。

  我的脑子飞快转着,分析这条大蛇存在的可能性。

  来之前,我专门查过资料,蛇是典型的冷血爬行动物。冷血爬行动物的身体大小,受当地气候影响很大。气候越热,体型越庞大。体型最庞大的爬行动物,都生活在炎热的赤道附近,比如厄瓜多尔、秘鲁,泰国、缅甸,以及我们所在的老挝。

  其次因为巨蛇体型过于庞大,需要生活在大水、或者巨大的沼泽地带,炎热、湿润的环境,更适合它们生存,也更容易让他们移动。

  大蛇最常出没的地方,比如亚马逊流域,恒河流域,以及我们所处的湄公河流域。

  其次,巨蛇需要原始的未被人进驻的原始丛林中。原始丛林不仅能给大蛇带来充沛的食物,同时也能较好保护自己。牢牢盘踞在食物链条最顶端的巨蛇,不惧怕任何来自自然界的攻击,唯独能杀死它的,恐怕只有人类了。

  环境污染,森林大量砍伐,以及屠杀都可能造成大蛇的灭绝。(二战时期,缅甸美军在执行任务时,就遭遇了一头三十多米长、足足有水缸般粗的巨蟒,后来动用了迫击炮才将它打死。)

  综合这几点来看,能产生巨蛇的地方,全世界恐怕也只有亚马逊热带雨林深处、湄公河热带雨林深处,以及非洲哪个地方了。

  不过,如果照片上真的是一条巨蟒的话,那事情就更加复杂了。

  要是那条巨蛇真的有那么大,那它恐怕就是真正的蛇王了,可是它怎么又会心甘情愿让人踩在脚底下,还任人悠闲的拍照留念?

  恐怕被完全驯化了的蟒蛇,也只能做到这样了吧?

  那这蛇王又是被谁驯化的呢?

  那个法国佬到底是干嘛的?

  还有,那个长相酷似我的男人又是干嘛的?

  我的脑子里乱哄哄的,怎么也想不明白,越想不明白,心里越乱。最后索性拿出来照片,叫上赵大瞎子和小马,把我的分析说了,三个人在火堆旁商量这件事情。

  小马听我说完,眉头也皱紧了,边看着照片,边陷入了回忆。

  只有赵大瞎子还是没心没肺地捉着身上的蚂蚁,在那打趣着:“操,小七,俺看还是别瞎猜了,你赶紧给你姥爷挂个电话问问。那照片上的人,要是真是你姥爷,这事情不就简单了。让他给咱们一个秘方,往湄公河里一放,管他大长虫、小长虫,统统一锅炖啦,谁也跑不掉!”

  我没搭理他,问小马:“小马,你回想一下,当年那个法国佬有啥不对劲的地方吗?”

  小马瓷着眼回忆了一下,说:“现在想想,那个法国佬当年确实对大蛇感兴趣,老问我哪里有大蛇?我领他去见了几个蟒蛇,他都嫌小,还到处问人。难道说,他是国外的捉蛇人?”

  我摇摇头,觉得不大可能。

  要是说那人是非洲过来的,那还有点可能,这黑非洲啥都吃不上,全靠捉蟒蛇吃饭。这法国可比咱们国家过得好多了,什么鱼子酱、鹅肝、蜗牛大餐,谁像咱们似的吃蛇?

  再说了,中国当时在闹文革,到处都是乱哄哄的,危险得很,谁会吃饱了撑的,没事来中国捉蛇玩?

  赵大瞎子偏要跟我抬杠,说:“那可说不准哩!外国鬼子做事情,还能有个准?说不准他们就是搞啥研究,要来弄大蛇呢!”

  我说:“要是说搞研究,那还真有可能。国外科学家都有一股子书呆子气,想起来做什么,拍拍屁股就干了,连脑袋都可以不要!小马,你说那个法国佬会不会是搞研究的,比如国外的教授啥的?”

  小马说:“那个人倒是戴着厚眼睛,随身也戴着几本厚书,看起来还真像个搞研究的!”

  我说:“好,那咱们就假定他是搞研究的,那他为啥要捉蛇?尤其是来咱们这边捉蛇?”

  赵大瞎子说:“那还用问,他想用咱们这边的蛇做实验呗!”

  我说:“瞎子说得对,但是有漏洞。又不是光咱们这边有蛇,他法国就没蛇了?还要千里迢迢跑这里来遭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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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26 16:33: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13章 遭遇湄公河水怪






  小马说:“他应该是想捉大蛇,那种大蛇只有咱们这里有。”

  我说:“对,应该就是小马说的这样!这么说的话,这个法国佬来这边的目的,就是捉一条大蛇。这样大的蛇,就只可能是蛇王了。”

  两个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我的虚荣心一下子起来了,得意地继续给他们分析。

  我说:“这个法国佬要想捉大蛇?他自己肯定没有这个本事,他要找专门的捉蛇人。那个捉蛇人,我觉得应该就是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赵大瞎子插嘴说:“对,就是你姥爷!”)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说:“根据照片来看,他们最终是找到了蛇,并且成功驯化了蛇,所以才有那么一张照片。”

  两个人都点头。

  赵大瞎子说:“小七,我怎么觉得你扯了半天,还是没扯到整体上呀!他们都过了几十年了,难道蛇王还在那等着咱们?”

  我说:“操,你急什么!老实给我听着!大家有没有考虑过,咱们几个人就算是找到了蛇王,恐怕也没用,咱们没有人能驯服它,搞不好还得被它一口给吞下去!

  咱们怎么办?咱们总不能过去,直接把蛇牙扔给它,然后说几句客气话走了吧!再说了,咱们现在手里也没蛇牙啊!”

  赵大瞎子也沮丧地说:“妈了个巴子的,确实是这个理!你说咱们手里啥也没有,到时候还不是两眼一抹黑,被它活吃啦!”

  我说:“对,所以咱们现在要改变策略,不要想着去找蛇王了,咱们要去找景老!”

  小马苦笑着:“这里那么大,咱们又不知道路,怎么找?”

  我肯定地说:“他们要去的地方,我基本上能确定了。”

  他们问:“哪里?”

  我指了指照片上的大瀑布:“就是这里!”

  我分析大蛇在此处,是有一定道理的。

  这样大的巨蛇,不管再孔武有力,它移动起来,也绝对不会很方便。

  我想,它一定会建了自己的巢穴,白天呆在巢穴中,晚上出来觅食。巢穴周围十几里处,都是它的势力范围。我怀疑那张照片,应该就是在巨蛇的巢穴附近拍摄的。

  我问小马:“景老有没有说,蟒蛇一般在哪里搭窝?”

  小马想了想说:“景老说,巨蟒喜欢将巢穴搭建在水边的岩石缝里,或者是山洞里。”

  回想了一下,那张照片拍摄的背景是在湄公河上游,一个瀑布下的深潭中。深潭水深,能藏住巨蟒的身体,瀑布带来的无数鱼虾,也能给它带来丰富的食物,看来它的巢穴应该就是在这附近了。

  看了看地图,我们一直是从湄公河下游往上游去的,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瀑布,看来那地方还在前方。

  这么看,我们只要沿着湄公河一直往上游走,早晚就能遇到它。

  这样一分析,大家也来劲了,只要有个目标,别管对错,都比像没头苍蝇一样在这里乱窜强。

  赵大瞎子也将刀子使劲插在地上,叫道:“老子在这都呆馊了,还是走他娘的!”

  小马考虑地比较全面,说:“七哥,要是蛇王真是这照片里的,那它能长多大?”

  赵大瞎子说:“操,小马还怕了?怕啥玩意,这都多少年了,它还能老活着?”

  我说:“恐怕,它现在应该还活着……”

  我之前查过相关资料,巨蛇只要拥有了合适的环境和充沛的食物,就能生长得很大,但是它究竟能长到多大,目前还是一个未知数。

  在湄公河流域,老挝、缅甸、泰国这里,上千年来一直流传着湄公河巨蛇的传说,有的甚至说这巨蛇能长到小山那么大,这就纯粹是扯淡了。

  但是比较靠谱的说法是,这湄公河中巨蛇,蛇头有小汽车的车头那么大,五六十米长,力大无穷。

  它一般隐藏在湄公河中,只在天黑才出来。有时候,它缩倦着身子在河心处睡觉,渔民远远看出,以为那是一个小岛。

  也有进入丛林打猎的人,绘声绘色描述,说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一条巨大的蛇道。

  蛇道有二三米宽,光滑平整,像被压路机压过一样。拦在蛇道前的树木,被直接撞断,旁边的树木也都被撞的东倒西歪的。

  巨蟒上岸后,在丛林里走出来的路。它一路游走,遇山过山,遇水过水。路上要是有大树挡住了,它也不耐烦拐弯,只要巨尾一扫,合抱粗的大树都被拦腰折断。

  此外,科学界还有一种说法,如果气候和食物都充足的话,巨大的爬行动物只要能活着,那么它就会一直长大,最后长成一个完全不可思议的大小。

  这些事情说起来,有点像美国电影,但是充沛浩荡的湄公河能给巨蛇带来充足的食物,炎热的热带雨林气候,也给了巨蛇良好的生长环境,加上这里荒无人烟,生态基本上没有遭到过破坏,还真是完全符合巨蛇产生的条件。

  小马从小就是听着澜沧江巨蛇的传说长大的,对这些事情深信不疑。

  他相信,在这浑浊的湄公河下,一定隐藏着一条巨大的巨蛇,而那些在湄公河上遇到的水怪事件,其实都是这条巨蛇在作怪。

  我们都有点紧张,前方要是真潜伏着这么一条巨蛇,我们几个岂不是自投罗网。

  更可恨的是,我们几个就算是全被它一口给吞了,恐怕也只能算是一道开胃菜,根本不够它塞牙缝的。

  事到如今,我们也没有了选择。

  这时候,即便我们想退回去,都不一定能找到路,只能继续往前走,找到景老再说。

  就这么继续往前走了一天一夜,在我们走到筋疲力尽,基本上丧失了对于生命的渴望,只是由于惯性,还勉强拖着两条腿,疲惫地往前走,没有目的,也没有希望,就是一直朝前走着。

  晚上睡觉时,心里甚至会涌起一种莫名其妙的念头:就这么睡着了,永远不要醒来好了。

  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

  开始是懒,这个可以理解,后来竟然发展到亢奋。

  不光是我,连一向沉稳的小马和赵大瞎子也变得越来越懈怠,拖着懒洋洋的步子,甚至连食物都不怎么吃了,人还不觉得会饿,精神反而很好,有时候一整夜都不怎么合眼,就这么对付过来了。

  情况有些不对劲。

  我们几个人简单商量了一下,现在是不是人太累了,导致回光返照了,为啥我们不怎么吃东西,也不怎么睡觉,精神反而越来越好了呢?

  小马说,他在做和尚时,也有过这种经历,不过那是因为对于宗教极度的虔诚和亢奋,别说不吃不睡,就算用香火烧掉指头都不觉得疼。

  赵大瞎子则肯定地说,这种感觉跟抽了鸦片烟一样,亢奋得不大正常。

  “鸦片烟?”我一愣,接着就让大家四处找找,看看这里会不会像是神山一样,种了许多罂粟?

  没想到,大家找了一会儿,又找了一会儿,周围全是大片大片绿油油的草叶,并没有罂粟。

  虽然没找到罂粟,我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我们开始强迫着自己按时睡觉,定量吃饭,却发现情况越来越糟糕。

  我们现在每天吃的东西越来越少,吃多一点儿,反而会觉得恶心,甚至想吐出来。

  虽然几个人不可避免地迅速瘦了下来,但是我们的精神越来越好,情绪越来越激动,可以整晚上不睡觉,而且胸腔里像是憋了一堆火,总像拼命喊出来才过瘾。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小马一句话描述得特别到位,就像是吃了摇头丸。他解释,在一些舞厅、歌厅,会看到一些衣着暴露的小MM特别兴奋,在台上拼命摇

  着脖子跳舞,一次能摇一晚上,也不觉得累,这就是嗑药了,要“HI”出来,不然会出人命。

  我们现在的感觉有点像是药嗑多了,有点“HI”。

  在这种荒蛮原始的地方,我们几个人全“HI”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就“HI”到阎王殿里去了。

  这天晚上,我们很早就睡着了,迷迷糊糊躺在床上,也搞不懂自己到底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后来实在难受,索性走下床,去外面撒尿,顺带走走。

  月光如水,清凉凉照在地上,一切都恍恍惚惚的,河水哗啦哗啦响着,到处都是茂密的树林,看不到河水究竟在哪里。

  月光下,雾蒙蒙的水汽漂浮在半空中,如梦如幻,仿佛梦境。

  信步走了几步,我踩断了一根树枝,树枝落到河水中,惊起了一群萤火虫,萤火虫在河边低低飞着,成千上万只不知名的虫子在密林中突然率性叫起来,四面八方,到处到处都是,人像置身在一片稠密的虫雨中,让我几乎忘记了一切。

  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嘶嘶的鸣叫声。

  回过头去,就看见一条巨大的蛇,从树上探下半截身子,吐着血色红的芯子,嘶嘶叫着,朝我滑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转身就跑“瞎子!瞎子!”

  没有人说话。

  又跑了几步,一下子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爬起来一看,地下是一个血糊糊的人,还剩下最后一口气,正努力朝我伸着手。

  忍不住回头一看,那个人竟然是瞎子!

  我一把抓住他:“瞎子!瞎子!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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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26 16:34: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14章 赵大瞎子死了






  瞎子满身都是血,脸上也划了几道深深的血痕,他的目光已经有些涣散了,硬撑着看着我,嘴唇哆哆嗦嗦的,像是在说话。

  我赶紧俯下身子,把耳朵贴在他嘴边,听他说什么。

  他断断续续的,有一口气,没一口气,听了半天,才听见他说“小七,老子要先走了……你……回去……一个人……好好活着……”

  我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

  再也不管身后的巨蛇,狼群,黑熊,去他娘的吧!

  我扔掉背包,狠狠劲,一下子把瞎子背在了背上,走了几步,巨大的重量压得我几乎吐血。

  边走,我边喊他:“瞎子!你他娘的醒醒!说话!快跟我说话啊!”

  瞎子哼哼唧唧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边走边流泪,眼泪直往嘴巴里流,也没有手去擦,在那还在骂着瞎子,让他忍住疼,别像个娘们似的,他必须要跟我好好回去,我还欠他的酒呢!

  说着说着,我感觉到瞎子的脑袋猛然一垂,接着重重打在了我的肩头。

  在那一刻,我的心脏仿佛一下子停止跳动了,周围的空气都窒息了,我再也忍不住了,拼命扭过头看去,却发现身上背的并不是赵大瞎子,而是一头毛发都白了的狼。

  狼?!

  是狼!

  那狼见我转过头,恶狠狠张开大嘴,朝着我的喉咙一口咬下去。

  在我死去的一瞬间,我还想着,操,怎么赶上了最恐怖的狼搭肩?!

  不对!

  不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

  一时间,我的心里乱成了麻,脑子像是要炸开了,周围的景象一下子模糊了,狼搭肩,瞎子,巨蛇,湄公河,山魈……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到底是哪里不对?

  我狠狠捶打着脑袋,拼命往前跑,跑着跑着,地下突然塌陷了,身体一下子陷了下去,落到了咆哮的湄公河中,身子一挣,竟然一下子醒了过来。

  我才大大舒了一口气,紧接着觉得自己肌肉酸疼,看来是梦里的我实在是太紧张了。

  闭上眼,我还心有余悸,梦中的情景真是太真实了,真实得让我不敢去想。

  等等,我现在是在哪里?

  怎么地下那么潮湿?

  揉揉眼,站起来,发现身边并不是熟悉的营地,我竟然真的走出了营地,来到了营地旁的林子里,再往前走不远,就真是山崖了。

  我吓了一跳,赶回营地看看,营地里空荡荡的,瞎子和小马都不在。

  大喊了几声,没有人答应。

  匆忙检查了一下,猎枪还挂在墙上,他们一定不是自己正常出去的,不然不可能不带枪。

  想着刚才梦中的场景,我赶紧跑到铺上,拿下猎枪,想都没想,朝天轰一声就开了枪。

  枪声刺破了寂静的夜空,惊奇了林子里许多飞鸟,鸟儿在夜空中警觉得飞着,枪声在山谷中来回回荡着。

  接着,我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赵大瞎子。

  他这次跟我差不多,也跑到了林子里,幸好被我提早发现,不然搞不好就被狼给吃了。

  我们赶紧带着枪去找小马,发现小马和我们方向正好相反,他是避开了林子,径直往湄公河里扎去,幸好半路上被我们打醒了。

  大家不敢再睡,赶紧把篝火再烧起来,烧了一锅热茶,大家喝着茶,小声分析着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了问他们,他们也是做了噩梦,也噩梦中挣扎着,逃亡着,不知道怎么就跑了出去。

  赵大瞎子是在梦中突然被枪声惊醒,觉得有些不对,才醒来的。

  小马更离谱,他在梦里梦到的就是黑帮火拼,有枪声也正常,他压根就没醒,我们当时一脸给了他好几个大嘴巴,他才彻底清醒过来。

  这事情太可怕了。

  我们几个人都没有过梦游史,绝对不可能一夜之前全部都得了梦游症,这一切肯定有原因。

  要是不找出这个原因,我们不知道哪天一闭上眼,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们分析了几种可能。

  第一种,被人下药,这个基本上没有可能。

  首先我们饮用的水,都是走到哪里,就在哪里的小溪灌水,没人能把整个小溪都给下了毒。

  其次就是我们吃的都是现打的猎物,逮到啥吃啥,更不可能被下药。

  那么,只有可能是我们受到了外界的干扰,还是这里的花草有问题。

  这又会是什么呢?

  朝外看看,外面是苍凉的大山,黑黝黝的森林,远处浑浊白亮的河流,更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峰,雾气迷茫,仿佛仙境,又仿佛是阴森森的人间地狱,一时间让人有些感慨,又不是要感慨些什么。

  这时候,赵大瞎子出了个主意:“小马,你快瞅瞅你爹留的日记,说不准能写点啥呢?”

  小马一听,顿时一拍大腿:“对啊!这几天头晕脑胀的,还真忘了这个事情!”

  赶紧从背包里翻出那本泛黄的日记,匆匆翻了几页,脸色一下子变了。

  他说:“小七爷,你说的不错,这地方果然有东西!”

  我忙问:“啥东西?是罂粟吗?”

  小马摇了摇头:“是大麻。”

  “大麻?”我和赵大瞎子有点不大理解。

  小马给我们解释,大麻这东西和罂粟一样,也属于毒品的一种。这东西和罂粟差不多,都是一种植物,不不过它需要罂粟那么复杂的加工、制作,这东西直接晒干了,就能抽。它的植物根茎、果实、花,都能直接做毒品。

  也因为这个原因,自然界的大麻非常危险。

  人要是走在大麻地里,尤其是在下雨天,很容易受被大麻迷幻了,产生幻觉,甚至会自相残杀,在极度欢乐和极度恐怖中死去。

  赵大瞎子感慨:“我操,咱们在热带雨林,相当于每天都在下雨,难怪这些天那么邪门,感情咱们每天都在吸大麻啊!”

  我吓得一个哆嗦,没想到这玩意比罂粟还邪乎?

  小马安慰我们,大麻的毒性比较小,咱们现在属于被迫吸食,应该不至于上瘾,不过按照日记说,越往湄公河上游走,大麻越多,大蛇窟就在大麻地的最中央。

  赵大瞎子直咧嘴:“这他娘的路可难走了?没想到啊,这大蛇王没弄地雷阵,却给咱们摆了个迷魂阵,这招可够损的!”

  小马感慨:“我父亲说,他们当时进入到大麻阵,也是死了好多人,后来经高人指点,才知道怎么回事的。”

  我忙问他:“那有没有什么好的破解办法?”

  小马说:“把衣服脱下来,打湿了,包着嘴巴和鼻子,只要不闻到那个味,就行。”

  我点点头,这种办法虽然有点难受,但是好歹比死了强。

  天亮后,我们几个人用衣服包着鼻子,分头去寻找大麻。

  有了小马的描述,我们很快就寻找到了罪魁祸首。

  那是一大片二米多高的灌木,灌木笔直,一簇簇细密的叶子,片片挺直,连成了一片巨大的绿云,像是一块巨大的雨伞。

  很快,我们发现,不光是有这么一块,好多地方,稀稀拉拉的,到处都是成片成片的大麻地。

  而且,越往前走,大麻地越多,到了最后,简直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几乎没有其他的植物。

  看来,大蛇窟真是要到了。

  我们不敢怠慢,开始小心翼翼往前走,每天不求走多少路,但求安全。

  第二天,大麻地里开始出现死人,各种服饰的死人,腐烂的尸体,从尸体旁散落的水壶、肩章来看,一些应该是美国大兵,一些是老挝当地的猎人。

  我说:“你们还记得不?当时咱们在热带雨林看见的那些死人?我怀疑他们是不是中了大麻毒,后来出现幻觉了才死的?”

  小马说:“那里离这里还远,咱们也没看见有大麻,说不准是中毒死的。”

  赵大瞎子用衣服蒙着鼻子,说话瓮声瓮气的,这时候还不忘了说,说不准是遇到了花猪婆,被迷花了眼死的。

  越往前走,大麻越茂盛,像是闯入到了一个密密麻麻的草原中。

  大麻能长到二三米高,小叶子层层叠叠的,像是一个个小雨伞,我们穿行在大麻林中,像是在一块巨大的绿色大伞中行走。

  我发现,这些大麻全都生长在湄公河的河滩上,围绕着河水两岸,像是一个天然的保护层。

  不知道的人,一定不知道知道,就是这些看似无害的毛茸茸的小草叶,竟然会那么可怕。

  几个人包着头,特别闷热,但是到处都是大麻,也不敢把鼻子露出来,只好尽量不说话,低着头猛走,脸上都是黑一道,白一道道的泥痕,非常狼狈。

  到处都是大麻,我们也不知道到底走到了哪里,就听见前面的流水声越来越响,惊天动地,知道离那边越来越近了……

  小马指了指前方,做了个照片的姿势,他的意思是说,前面应该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大瀑布了,也就是传说中的大蛇窟所在地。

  走了那么久,可以说是把脑袋都悬在了裤腰带上,现在终于要见到大蛇窟了。

  大家都有些激动。

  瞎子还比较冷静,他把猎枪从背上抽下来,快速检查了一下枪膛,放上了独头弹(打大型猛兽专用子弹),走到了最前面开路。

  小马挨着他走到了第二位,他拿着瞎子在黑市捡到的那把54手枪,握枪的手有些颤抖。

  我端着那只打鸟的气枪,尽量压抑住心中的激动,走在最后。

  大家都警惕着,我们已经深入到了大蛇窟的核心,随时可能会有猛兽或者毒蛇朝我们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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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26 16:34: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15章 终于找到了澜沧蛇窟






  突然间,前面呼啦、呼啦一阵响声,有什么东西在大麻地里奔跑。

  我们赶紧停下脚步,站好位置,瞎子更是超前瞄准,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我示意他先小心点,别惊动了巨蛇,后面就麻烦了。

  大麻地里窜出来的竟然是一只灰色的野兔,撒开四条腿,拼命超前奔跑,连人也不怕,径直从我们腿下跑了过去。

  赵大瞎子感慨:“这老挝的兔子真是胆贼大!”

  话没说话,前面呼哧呼哧一阵响,又窜过来了几只小动物,都是没命得往外跑。

  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赶他们?

  紧接着,远处林子里哗啦呼啦一阵响,一群群的鸟儿像是受惊了,在湄公河上空盘旋了几圈,也全部飞离了这里。

  连一些松鼠、獐子,也都从灌木中蹿出来,没命朝外跑去。有几只獐子竟然直接从我们身边跑过去,仿佛跟即将来临的灾难相比,我们根本算不了什么。

  赵大瞎子紧紧握住枪,嘀咕道:“操,是天要塌了咋的,慌啥慌啊?!”

  小马看看天,皱紧了眉头,说:“会不会是泥石流或者地震?”

  我也有些担心,据说唐山大地震之前,不仅猫头鹰,连蝙蝠、老鼠、猫和狗都仰天叫得格外凄惨,水里的鱼群像疯了一样往岸上跳,死了一堆又一堆,远远看去,河岸上白亮亮的,全是堆的死鱼。

  现在这些动物吓得乱蹿,是不是又要闹灾了?

  这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口哨声,像是有人在吹笛子,声音很低,穿透力却很强,连我们都听得很清晰。

  赵大瞎子脸色严肃了:“有人在吹蛇哨。”

  “蛇哨?”小马不明白。

  赵大瞎子解释:“蛇哨是捕蛇人专用的,这声音就像母蛇发情时的叫声,能吸引公蛇过来。”

  我有些激动:“会不会是景老他们?”

  瞎子点了点头:“应该是他们。”

  我赶紧说:“那还等啥?咱们赶紧过去吧!”

  小马在旁边淡淡地说:“恐怕过不去了。”

  我刚想说“为啥?”,朝外面一看,猛然间停住了脚步。

  原来,透过前面稀稀拉拉的大麻地,能清晰看到,我们已经穿过了湄公河长长的河滩,已经来到了真正的湄公河旁。

  在前方,就是那个照片上的大瀑布。

  现在虽然是旱季,但是湄公河水量充沛,大瀑布顺流直下,气势惊人,河边到处散落着房子一般的巨石蛋蛋,密密麻麻,仿佛像是史前恐怖的巨蛋一般。

  更可怕的是,在这些巨大的石蛋蛋上,盘绕着数不清的各种蛇,红色的,绿色的,斑斓的,黑白相间的,金黄色的,银白色的,漆黑色的,棕红色的,各种各样,简直像是进入了巨型蛇爬行馆,让你看得眼都花了了。

  这时候,我们谁都没有心情欣赏这些蛇。

  我们想的是,如何穿过这些蛇,去和景老他们汇合?

  扭过头看看,周围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大麻林,将整个湄公河牢牢围了起来,不管从哪里过来,都首先要穿过它们,这是一个天然的屏障。

  朝前方看看,大瀑布就在湄公河中间,我们除了涉河而过,确实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过河,那无异于自杀。

  我们几个人傻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拼命转着脑子,想着古人说过,在自然界内,凡是在毒物百步之内,必有解毒之物。这里有如此多的毒蛇,周围必然会有什么化解毒物的东西才对。

  左右看看,这周围除了浑浊的江水外,就是这些密密麻麻的大麻叶了。

  不对,这些大麻为何哪里都不长,单在这里生长?

  我赶紧问小马:“大麻这东西怎么用?”

  小马见我这个节骨眼上还问这个问题,不知道我什么意思,我赶紧催他,让他赶紧说。

  他说:“大麻这东西一般是晒干了,烧焦了叶子,吸那个味!”

  我说:“那岂不是像吸烟叶一样?”

  小马说:“对,你可以把它当成烟叶。”

  我心里一动,蛇是最怕老烟枪里的烟油,这个我在网上查过,据说是因为烟叶里含有大量的尼古丁,这东西几分钟就能杀死一条蛇。

  我叫道:“操,谁知道大麻里有没有尼古丁?”

  赵大瞎子听不懂了:“啥尼姑?这里还有尼姑?”

  我简直要抓狂了,说:“是尼古丁!香烟里含的尼古丁!”

  小马有点犹豫,说:“这个真不知道……”

  我骂道:“操,拼啦!”

  我让小马他们将上衣脱下来,浸湿了,将口鼻掩起来,然后让赵大瞎子去美国兵那边搞点汽油来,我用刀子将大麻一片片砍倒,浇上汽油,打算放火烧大麻。

  赵大瞎子在那瞎起劲,说我这招高啊,古有诸葛亮火烧藤甲兵,今有小七爷火烧大蛇窟,这些都是要载入史册的啊!

  几桶汽油泼在大麻地里,火焰瞬间就起来了,大麻在火堆上吱吱叫着,很快蒸发光了汁液,也开始跟着燃烧起来,整片大麻地变成了一个火海。

  虽然大火烧起来,那些懒洋洋在石头上晒暖的蛇也终于有了动静。

  但是很遗憾,它们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惊慌失措,拼命跳进水里逃跑,相反,它们表现得很兴奋,纷纷扭动着身子,朝着我们这边游了过来。

  赵大瞎子终于反应过来了,说:“小七,咱们好像搞错了……”

  我也有些紧张,但是还是硬撑着,说:“咋啦?”

  赵大瞎子说:“这些大麻好像不是杀蛇用的,好像蛇闻了这个味道,更刺激啦,都出来啦!”

  其实我也感觉到了,只是不肯承认自己彻底失败了,辩解着:“不对呀,景老说过‘百步之内,必有解毒之物’……”

  小马说:“七爷,古人说的是不错,但是古人说这句话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这些解毒之物是天然生长的,不是后人专门种的呀!小七爷,蛇群过来啦,咱们还是先避避吧?”

  我点点头,赶紧换了个地方,小心地看着蛇群的动静。

  说起来事情也是邪门了,这些蛇群非但不怕火焰,反而成群结队地游过来,很陶醉地围绕着火堆乱窜,像是在跳舞一般。

  赵大瞎子看着难受,说:“操,感情这蛇也喜欢吸毒!”

  我接着刚才的话题问小马:“你说这些大麻是后人专门种的?”

  小马点点头:“大麻这东西,的确有野生的。但是像这样大片大片的,也没有其他植物,肯定是人种的了。”

  我懊恼地拍拍脑袋,想着确实,这密密麻麻的大麻足足堆了半山坡,打死我不相信是野生的,看来我们确实被骗了。

  赵大瞎子这时候突然说了一句:“要是这些大麻是人种的,那他们种这些是干啥的?”

  我随口说:“是不是做毒品?”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老挝本身就不禁毒,好多地方大片大片种植罂粟,当成经济作物。种植这些大麻,根本不需要偷偷摸摸的,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小马说:“会不会和蛇王有关?”

  我一愣,想到神山上漫山遍野的罂粟,以及屋里悬挂的那张大蛇皮,那罂粟和大蛇有什么关系吗?

  这里又出现了漫山遍野的大麻,难道说这些大蛇都是大烟鬼,要靠吸食毒品生存?

  越想越荒谬,这年头蛇要是都成了大烟鬼,那岂不是要成精了?

  赵大瞎子急着要进去,这时候看看洞口没动静,就要往里钻,被我拽住了。这些大麻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种植在这里,我们还是先等等再说吧。

  小马用拳头猛击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兴奋地说:“我终于明白了,这些蛇喜欢大麻和罂粟的味道。古人专门在这里以及神山上种了大麻和罂粟,就是想留住它们。让它们老老实实呆在那里,不要乱跑。”

  这个虽然有些牵强,但是总算还能说得过去。就像蜜蜂不肯离开花多的地方,苍蝇喜欢厕所一样,这老挝的蛇也许有一种贪恋毒品原材料的恶趣味也说不定。

  正说着,赵大瞎子说:“嘿,小马,你看看,这些蛇好像都醉倒了?”

  抬头看看,原本竖起身子围绕火焰跳舞的蛇群,现在像是被抽了筋,都懒洋洋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真像是被醉倒了一般。

  赵大瞎子说:“趁蛇还没醒,赶紧冲过去!”

  小马还有些紧张:“要是冲到半截,蛇醒了怎么办?”

  赵大瞎子怒了:“那就他娘的死!畏畏缩缩,怎么跟我做大事!”

  我也咬咬牙,安慰小马:“都到这时候了,缩头是一刀,低头也是一刀,冲过去,和景老他们汇合了,还有条活路!”

  小马终于下定了决定,我们几个朝着瀑布下那块大石头就往前冲。

  跑了没几步,我就踩到了一条蛇,就觉得那条蛇软软的,像是一截草绳,蛇尾巴一下子朝外脚脖子缠过来。

  我想都没想,直接飞起一脚,甩开它,继续跟着瞎子往前跑。

  但是我们显然高估了自己的速度,蛇群见我们闯入圣地,毅然放弃了大麻,转而开始在后面追赶我们。

  以前我听小舅讲过,他骑着自行车,后面是追赶他的蛇群,嗖嗖乱蹿,还觉得挺威风,现在自己经历了一次,却觉得这是屁的威风,分明是被吓得屁滚尿流了。

  瞎子他们跑了一会儿,再也跑不动了,前面正好有条榕树,根须垂到地上,他们三两下爬到了树上,在那叫我赶紧上树躲躲。

  我本来不擅长爬树,但是经那蛇群一激,自己卯足了劲儿,往那树上一窜,被瞎子他们狠命一拉,竟然也蹿到了树上。

  往下看看,蛇群也追赶到了树下,正在往树上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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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26 16:35: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16章 山魈闯入大蛇窟






  我本以为,蛇会缠绕着树干往树上爬,所以赶紧叫小马把背包里的硫磺拿出来,往树干上涂抹,想阻止住它们。

  没想到,小蛇根本不是环绕着树干爬,而是和平地滑行一样,身子呈S形在树干上来回摆动,垂直往上蹿,速度很快,那些硫磺圈一下就冲过去了,根本挡不住它们。

  赵大瞎子大声吼起来:“我操,小七,这些蛇咋像猴子似的,还会爬树?!”

  我扯着脖子骂道:“操,赶紧倒你的烟袋水,烧死它们!”

  赵大瞎子骂道:“那么多蛇,狗日的眼袋水哪够啊!”

  我说:“我操,那怎么办?”

  小马说:“现在回是回不去了,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赌一把,拼命朝着大瀑布跑!”

  瞎子着急了:“这些蛇都是从瀑布那过来的,你还往那跑,不是嫌死得慢吗?!”

  小马说:“一般来说,大蛇王的领地是不允许其他蛇去的……”

  我打断他:“都别他娘的吵了,就听小马的,赌一把!”

  说完,我头一个跳下去,然后甩开腿就往大瀑布跑。

  没想到我们还真赌对了,还没跑到大瀑布,那蛇群就停下了脚步,恶狠狠看着我们,悻悻地离开了。

  我们几个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着这条气势雄伟的大瀑布,我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从我们看到照片到现在,几乎吃尽了这世界上所有的苦,一身伤病,现在终于看到它了。

  小马也很有些感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张着嘴看着。

  还是瞎子冷静,他朝着四面看了看,说:“还好,这蛇群一时半会儿还过不来。”扭头问小马“小马,你父亲有没有说蛇王在哪里?”

  小马说:“他说是在瀑布底下?”

  “瀑布底下?”瞎子皱紧了眉头“凑到瀑布前仔细研究着,莫非还是个水帘洞?”

  我怕周围有蛇,捡了跟棍子,朝着周围寻摸着,一不小心发现在水底下有一根大铁链子,铁链子一直朝着瀑布上的山崖上延伸到水里,上还有一个滑轮装置,锈迹斑斑,一看就是有了历史。

  我叫了一声瞎子,瞎子看了看,说:“是个铁笼子,来,咱们拽出来试试!”

  铁笼子上面的滑轮装置已经生锈了,不过我们几个使劲拽了几下,还能用,伴随着咯吱咯吱的铁锈声,一个巨大的铁笼子浮出了水面。

  这是一个巨型铁笼子,差不多有一个篮球场大小,用大拇指粗细的钢筋浇筑,焊得结结实实的。笼子旁,还堆着一大堆手腕粗的铁链子,铁链子锈得像是一座黑乎乎的的矿山。

  我啧啧称赞:“你看看人家这笼子,睡上十七八个人都没问题,咱们那个鸽子笼是真他娘的不行!”

  赵大瞎子却上前去,仔细看了看笼子几条变形的钢筋,又使劲掰了掰,说:“不对,这个不是躲蛇的。”

  我说:“那是躲啥?大象吗?”

  赵大瞎子说:“你看看看看,这些钢筋是往外面鼓出来的,这笼子里关过东西。”

  我吃惊了:“这么大的笼子,真是要关大象吗?”

  赵大瞎子摇摇头,压低声音说:“是捉蛇的,大蛇。你看,笼子里有不少倒刺,都是对着笼子的,这是防止蛇用身子绞断钢筋。有些已经被绞断了,看来那大蛇还真在。”

  我大吃一惊:“这么大的笼子,那蛇得有多大?”

  赵大瞎子比划了一下,这笼子横栏的间距大约有二三十厘米。横栏既然做成这么大,说明事先已经计算过大蛇的粗细。按照这样换算,这条大蛇至少得有水缸那么粗,不然肯定关不进笼子里。

  在吃惊的同时,我心里也怦然一动,这么大的蛇,倒是能和我们那只大蛇牙对上。它就是那条传说中的蛇王吗?

  赵大瞎子也严肃了:“这大蛇以前肯定被关进去过,不过现在,它应该已经挣开了笼子……”

  小马问:“那它现在在哪儿?”

  赵大瞎子指了指瀑布:“应该在这底下。”

  那一瞬间,我们几个都有些动摇。

  说不怕是假的,不管以前再怎么相信世界上有那么一条大蛇,但是今天真正看到了这个捕捉巨蛇的笼子,甚至还有巨蛇呆过的痕迹,我们的心灵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这毕竟不是在看小说,而是拿命去拼啊!

  冷风猎猎地吹了过来,裹挟着飞瀑上的水沫,吹到人的领子里,浑身都冰冷了。

  但是没有人觉得身体冷,只觉得刻骨的心寒。

  就在这时候,旁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影,那个人淡淡看了我们一眼,紧接着直接冲到了那惊天的大瀑布下。

  那个人是失踪的山魈!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一股冲动,不知道是想问他姬小免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想问他东家的事情,一时间热血上涌,竟然也跟着他冲了进去。

  在冲进瀑布的一瞬间,我充分感觉到了大瀑布的可怕。

  那仿佛千万斤重的流水瞬间狠狠砸在我的身上,仿佛一柄千万斤重的大锤狠狠砸在我身上,我的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下子就被狠狠砸到了瀑布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醒过来,睁开眼却发现眼前是一个红彤彤的太阳。

  我吓了一跳,集中精神仔细看了看,才发现不对,身前是一个大火把,跳跃着火焰,接着就看到了火把后面的小马和赵大瞎子焦急的脸。

  我有些不好意思,裂开嘴朝他们笑笑,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挣扎着爬起来,说了句话,却发现耳朵里嗡嗡地响,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又说了两句,还是那样,除了虫子一般的鸣叫声,什么也听不见。

  不仅这样,我见小马和瞎子的嘴都在动,却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聋了,在那拼命大叫,却还是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赶紧喊着瞎子,问他是怎么回事?

  赵大瞎子赶紧上来抓住我,给我做了个姿势,意思是刚才我被摔懵了,过一会儿就好了。

  我还不相信,过了一会儿又试试,果然好了很多。

  待我能听见声音了,赵大瞎子毫不留情痛骂了我一顿,说我他娘的连个屁也不放,直接就跳进来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回去怎么跟东家交代?!

  头疼得要命,我也顾不上跟他斗嘴,挣扎着爬起来,四处看看,这里是一个潮湿阴冷的山洞,里面黑乎乎的,看起来还挺大。

  用火把四处里照了照,发现这里像是个巨大的溶洞,又大又开阔,到处都是甬道,石壁上垂着一根根奇形怪状的钟乳石,在火把下闪闪发光,像是进入到了一个巨大的宝库。

  我还担心外面的蛇,问瞎子:“外面的蛇呢?有没有杀进来?那个……我晕倒多久了?”

  瞎子没好气地说:“我们已经被你害死啦!咱们几个现在是在地狱里!”

  我吓了一跳,小马赶紧跟我解释说瞎子那是气话。

  他说,在我冲进瀑布后,他们不了解情况,还想着怎么救我。

  没想到,丛林中还隐藏着一个势力,他们先用雷管炸塌了河滩上的大麻地,又用汽油在河滩处做了个火油圈,把附近的蛇群全部赶回到了瀑布前。

  我吓了一跳:“我操!这是什么人?他们为啥要把蛇赶过来?”

  小马摇摇头:“那帮人一直没露面,不过看起来,他们是想逼我们进蛇窟。”

  我一愣,这些人怎么和大兴安岭遇到的那些军人那么像?

  扭头看了看瞎子,瞎子也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他啪一下把54手枪的弹匣退出来,然后把子弹一个一个压进去,又丢给了小马。

  他没有说话,但是我们都明白他的意思:人死卵朝天,不用怕,谁来干谁!

  事到如今,我们只好一条路走到黑了。

  不管外面那帮人到底想干吗,好歹我们在山洞里还是安全的。

  当然了,要是很不幸,我们真遇到了那条传说中的纳迦,那只好祈祷老天爷保佑了,好歹也算见到了一条活着的神迹。

  小马接着说,他们跳进瀑布后,发现后面并不是大水,而是一个空荡荡的山洞。他们运气不错,没有摔倒脑袋,就在这边守着我。

  我问:“有没有看见山魈?”看到小马不解的样子,才想起来他根本不知道山魈是谁,也来不及解释“就是在我之前进来的那个人!”

  小马摇摇头:“我们进来时,就看见你躺在这。”

  赵大瞎子在一旁冷笑:“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顾得上惦记他?你放心,他好得很,咱们这个火把就是他留下的,要不然在这边非得摸黑不可。”

  他们在山洞里也没闲着,虽然不敢往里走,不过也在周围搜罗了不少干柴、枯草,做了一些简易火把,现在又点了二个,我们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每个人又拿了几个备用火把,这才继续往里走。

  我有些紧张:“景老他们会不会在这里?”

  赵大瞎子点点头:“应该在这儿,刚才我和小马在附近找了找,发现有人留下了记号,应该就是他们留下的。”

  我大喜:“啥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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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26 16:35: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17章 悬挂在石壁上的人蛹






  赵大瞎子把火把朝前方照了照,前面一条甬道,上面的岩壁垂下来一条条尖锐的钟乳石,中间一条钟乳石上,有人用炭灰画了一个熟悉的图案,我们猎场那个似哭似笑的狼脸。

  我有些哭笑不得,看来景老果然对我们隐瞒了许多秘密,他跟小舅之前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不过,我现在也越来越觉得这个鬼脸标记神秘了,东家,东家的香港老板,老蛇王,甚至是小马的父亲,他们竟然都用这种神秘的图案传递信息。

  这又是什么意思?

  是他们内部的接头暗号,还是一种密码呢?

  在当时那种情况,也没办法多想,我们几个还是按照战斗顺序排列,瞎子打头,小马紧接着,我在最后。

  我在广西和云南都进过这种大溶洞,这种溶洞形成,是因为附近为石灰岩地质,这种地质很容易被地下水腐蚀,形成一个又一个大洞,小洞,以及岔洞。

  而作为一个大溶洞,又会因为各个夹层的石灰岩含量不同,呈现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形状,有的是蜂窝状,有的是地道装,有的地方大,有的地方小,弯弯曲曲,甚至延绵几十公里。

  说白了,这地方看起来挺好看,其实像迷宫一样,七扭八绕的,特别容易迷路。

  当时在广西的时候,导游就特别嘱咐,千万要紧紧跟着他,别到处乱跑,这里看起来都差不多,而且没有任何规律可循,只能靠死死记在心里,人一旦走错了一个岔路,那可能就永远也出不来了。

  好在我们这一路上,都能看到景老留下的标记,虽然有些紧张,但是跟着他的路走,好歹不会走不出去。

  火把吱吱燃烧着,偶尔传来一声爆裂的声响,潮湿的山洞往下落着露水,滴滴答答的,除此以外,就是我们几个人的走路时,踢到碎石滚动的声音。

  火把映在大家的脸上,大家的脸色都很严峻,瞎子把火把插在背包上,一只手擎着猎枪,另一只手熟悉地检查着枪膛,随时准备着击发。

  小马一只手紧紧握着那把54手枪,另一只手紧紧攥着火把,他脸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通红通红的。

  刚想打趣他一句,就听见前面突然轰一声响,石壁上突然掉下来一个东西,在我们前方不到二米的地方炸开了。

  我们吓了一跳,一下子跳了下来,脑袋撞在旁边的钟乳石上,我更是把火把都直接丢了出去。

  前面那堆东西不知道是什么,黑乎乎的一大堆,不过在这种地方,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除了蛇还会有什么?

  我丢了火把,又不敢去检,只好借着小马的火光去看,那边瞎子端着枪瞄准着地下的东西,然后慢慢弯下腰,身子绷得紧紧的,应该是想去检查那团东西。

  我也暗暗给他捏了一把汗,生怕那东西突然蹿起,然后狠狠咬它一口!

  过了大概有几分钟,也许只有几秒,反正我是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瞎子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捡起了我掉落的火把,递给我,说“没事,没事,虚惊一场!”

  我才松了一口气,问瞎子那到底是啥玩意?怎么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了?

  瞎子嘟囔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搭的窝,看也看不清楚,反正不是啥好玩意。

  说到这里,他从背后又掏出一个火把,引着了,两个火把并在一起,然后一起举起来,火光熊熊,冲得老高,瞬间把山洞顶部照得清清楚楚。

  在那个黑漆漆的溶洞顶部,像是有人凿开了一个个大洞,石洞里塞着一些白乎乎的东西,有的全塞了进去,有的塞进去了一半,还剩下半截在外面,吊在那里,看起来像是一个个垂下来的蚕茧,密密麻麻,足足有上百个。

  在这种地方,突然见到这种古怪的东西,让我们非常吃惊,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赵大瞎子用火把照了照:“这是啥东西?是蛇窝吗?”

  小马说:“蛇哪有在岩洞顶上搭窝的?”

  我说:“是不是刚才掉下来的那东西?”

  瞎子说:“刚才掉下来的东西,全摔碎了,连个形状也没有,啥都看不出来!”

  小马出了个主意:这溶洞也就四五米高,溶洞旁有不少外面冲进来的树枝,可以选一根长的,用它捅下来一个,不就行了。

  我觉得这是多此一举,催着他们快走,但是瞎子却认为这可能是一个关键,会决定我们能不能活着从大蛇窟里走出来,坚持要做。

  他用树枝捅了半天,终于有一个掉了下来,是一个灰蒙蒙的东西,上面蒙着一层白花花的东西,看不清楚。

  用棍子挑开那层白色的东西,我们惊奇地发现,那竟然是一个人。

  确切地说,是一个模模糊糊的人。

  那个人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像是融化了一样,露出了里面红色的肌肉和筋腱,看起来像是解剖学中的图片,非常恶心。

  我连退几步,死死捂住嘴,几乎要吐了出来。

  在那一瞬间,我猛然明白了当初在丛林中看到的死人是怎么回事了。

  那分明是蛇将人吞到肚子里,还没开始消化,就又吐出来了。

  那人身上一层白花花的薄膜,其实就是蛇肚子里的黏液,蛇给人吞到肚子里,再吐出来,人身上就裹了一层黏液,这东西干燥后就像是保鲜膜一样,把人严严实实包裹起来,放在通风、阴凉的地方,好多天也坏不掉。

  操,这些挂在洞顶上的蚕茧,分明就是巨蛇储备的人尸食物!

  我和小马脸色大变,只觉得胃里一阵阵不舒服,几乎要吐出来。

  瞎子面不改色,还凑近了那尸体,用树枝捅来捅去,想看看那人穿的什么衣服,判断一下那人的身份。

  我硬把他拖走,招呼着小马,赶紧赶紧,我们马上离开这儿,说不准待会儿大蛇就过来吃东西了。

  七扭八绕,我们很快拐进了另外一条狭窄的通道,走了一会儿,豁然开朗,又是一个巨大的溶洞。

  我警惕地四处看看,周围全是光溜溜的钟乳石,确实没有蚕茧一样的人尸了,才松了一口气。

  瞎子啐了一口唾沫:“操,这纳迦还他娘的是守护神呢,是吃人魔鬼还差不多!”

  小马是学佛的,潜意识里还在为纳迦辩护:“这些人会不会是淹死在湄公河了,尸体被它拖回来的?”

  瞎子狠道:“谁家淹死人会漂到这儿啊?死人莫非还会游泳,逆流上来被它捡回家?”

  小马无言以对,只好不再说什么,只是拼命在念佛号。

  赵大瞎子也有些紧张,他倒是不怕死,但是想着死后要被吞到蛇肚子里,然后再吐出来,像风干鸡一样挂在石壁上慢慢腐烂,就一阵恶心,恨不得先一枪突突了自己。

  这种情况别说是他,我相信任何一个人都接受不了。

  这种情况的出现,让我们必须要认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纳迦确实存在,而且它还是以人类为食!

  换句话说,我们现在正处在极度危险之中,随时可能遭到这条巨蛇的攻击。

  瞎子劝慰我们,巨蟒进食一次,能一个月不吃东西。它要是吃饱了,估计就会躺在山洞最深处睡觉,只要不惹怒它,作为食物链顶级的捕杀者,它说不准压根就瞧不上我们。

  对于石壁上挂的风干人肉,他不想多评论,只是简单说那石壁上凿开的石眼肯定是人工开凿的,说不准这些人都不是大蛇拖回来,而是旁边的蛮族献上的祭品呢?

  小马很肯定瞎子这个观点,他说在东南亚这边,许多丛林森林还生活着一些近乎野人的原始部落,他们不仅做事情野蛮,甚至还遵循着一些古老的可怕的习俗。

  比如他们会杀掉部落冲突的另一方族人,并烹食人肉,因为他们认为吃掉敌人的肉,敌人的勇气就会增加在自己身上。

  他又在为纳迦辩护,说这些人肉蛹说不准还就是一些信仰纳迦图腾的原始部落给大蛇献祭的。

  我挥挥手,打断小马。

  现在的问题,并不是要讨论这些人是不是大蛇杀死的,而是我们怎么才能不被大蛇杀死。

  我推荐了几个办法,都是从美国电影里学的,什么《狂蟒之灾》里用汽油烧死巨蛇,《史前巨鳄》里用发动机炸死巨鳄,不过这明显是纸上谈兵。

  现在这个情况,别说发动机、汽油,我们现在就几只破枪,几只火把,给它挠痒痒都不够。

  让小马说,他在那支支吾吾的,东看看,西瞧瞧,紧张的要命,半天也说不出来啥有效建议。

  在杀蛇这点上,瞎子有一些发言权,但是他的话却让我们直接绝望了。

  用他的话说,纳迦这样的巨蛇,绞杀力和攻击力都是惊人的,要比《狂蟒之灾》那些大得多,在热带雨林是无敌的存在,自然界就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摧毁它,即便用迫击炮估计都轰不死它。

  在这种绝对力量之前,任何技巧和阴谋都很可笑,我们如果遇到它,没有任何活路。

  这个道理很简单,就像是你和一个巨型怪兽作战,可能打赢吗?

  你以为你是奥特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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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26 16:36: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18章 会走路的死人






  这句话让我们十分沮丧,几乎要放弃求生念头了。

  不过他又说,他觉得这条巨蛇应该是出了一些问题,应该不会有危险。

  他判断,丛林中野兽的领地意识非常强,任何一个猛兽,都会有自己的绝对领地,这种领地就像一个国家的国土,神圣不可侵犯,面对任何外界的挑衅,它都会毫不留情出击,不然就会因为失去领地遭到其他猛兽袭击、孤立,最后死亡。

  这就是最残酷的自然法则,无论是哪种猛兽都要遵守的。

  但是你们看,咱们来这里那么久,外面又是烧大麻,又是炸药炸,甚至景老他们,山魈,咱们都直接进入到了它的洞穴里,可它还没出来。

  还有,按照一般常理来说,大蛇王在这里,方圆百里内都不应该再有任何一条蛇出现才对,为啥外面会有那么多蛇?

  而且这些蛇只是死守在外面,却没有一条敢钻进来?

  咱们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就是说外面那些蛇群是为了保护大蛇王呢?

  这说明了什么?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要不然就是它已经死掉了,或者就是它已经无法出来了。

  我和小马点点头,相信他的分析。

  这倒不是因为他权威,而是我们认为景老他们既然进入到这里,一定会有对付大蛇的办法,说不准他已经成功把大蛇征服了呢?

  他们继续往前走。

  越往里走,山洞就越阴冷潮湿,不时有冰冷的水滴砸在身上,冷得刺骨,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溶洞也越来越大,火把只能照亮身边很小的地方,远处漆黑一片,阴风飕飕扫过来,分外渗人。

  周围太过空旷,大声喊一声,声音会在溶洞里回荡很远,震得溶洞嗡嗡得响。

  这个溶洞给我的感觉很特别。

  按说这里是大蛇王的洞窟,给我的印象应该是遍地都是累累人骨,狰狞的大蛇蜕,甚至会像狼城那样地下到处都是废弃的枪支,甚至还有美国兵的坦克。

  但是事实却让我失望了,这里很干净,干净得就像是一个打扫完的旅游景点,别说大蛇,我仔细照了照,石头缝里除了厚厚一层青苔,连只蚂蚁都没有。

  这里很安静,太安静了,像死亡一般沉寂!

  这种感觉让人很压抑,我忍不住想要使劲喊几声,看看能否联系到景老他们,却被瞎子阻止了。

  他说大蛇王说不准正在睡觉,被我一下子惊醒了,我们几个恐怕连它的牙缝都不够塞。

  不过我们一路上确实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大蛇王,恐怕就算只有一条毒蛇悄悄潜过来,咬我们一口,我们就完蛋了。

  走着走着,大家渐渐习惯了,觉得这里除了黑点,湿点,冷点,其实也没啥,大家开始恢复了一些勇气,也开始扯些笑话提神。

  就在这时候,瞎子突然在前面站住了,死死盯着前方。

  接着,他慢慢蹲下身子,把手里的火把摁灭了,拿在手里。

  接着,语气平静地说:“快,赶紧把火把熄灭,扔出去,越远越好。”

  我问:“咋啦?!”

  小马还想问,我却听出来瞎子声音里的恐惧,那是一种拼命压抑的恐怖。

  瞎子的胆量我是见过的,我们在大兴安岭面对狼群,面对黑瞎子,甚至面对恐怖的地下怪物时,他也表现得满不在乎,玩世不恭,能让他这样害怕,甚至人都变得正经起来,一定是可怕到了极点的东西。

  我扯了他一把,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赶紧把火把就地摁灭,丢到了远处。

  周围一下子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没有人说话。

  周围静悄悄的,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又像是什么都改变了。

  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绝对黑暗,你从任何一个方向看,都是绝对的漆黑,没有任何光亮,没有任何参照物,甚至黑的连一点区别都没有,往哪里看都是一样。

  更要命的是,周围很安静,除了水滴的声音,就什么声音也没有,我甚至有一种想法,自己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被关进了一个大棺材里。

  这种想法让人非常绝望,几乎要把人的精神摧毁。

  记得新闻曾经报道过,科学家曾经做过一个实验,把一个精神很健康的人放在一个绝对黑暗和绝对安静的环境中,结果没过多久,那个人就精神崩溃,几乎要疯掉了。

  当时看到这个新闻,我还嗤之以鼻,现在我真切经历了这一切后,才发现人真的有可能会在这种环境下崩溃。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几乎忍不住了,身子动了动,听到瞎子在旁边轻轻哼了一声,心里才好过一些,知道他们还在。

  不然我一定会忍不住大叫起来,拼命打着火,拼命朝外跑。

  又过了一会儿,瞎子小声咳嗽了一声,说了声“没事了。”

  他摸出了个打火机,划亮了一根火柴,点着了一根烟。

  火光一闪,一下就灭了,那一瞬间能看到瞎子的脸色死白死白的,一点血色也没有。

  小马额头上沁出了一圈细密的汗珠,脸色通红。

  我伸出手,抹掉了额头上的冷汗,就这么一小会儿,背上已经全被汗水塌透了,现在被冷风一吹,又冷又难受。

  顾不上其他,我赶紧问瞎子,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瞎子摇摇头,含含糊糊说,没啥,没啥,刚才看花了眼,走吧,赶紧走!

  小马想问什么,又碍着面子不好问,在那磨蹭。

  我偏不走,让死瞎子给我个解释,刚才到底是咋回事?别神神叨叨的,赶紧说出来,不然大家有心理负担,更不敢走。

  瞎子狠狠吸了一口,一根烟被他吸去了大半,他斜着眼看着我:“操,老子怕说出来,把你笑尿了裤子!”

  我一下子火了,老子经过大兴安岭一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有啥****玩意能吓住老子?

  小马也说:“赵哥,没啥!我也算见过一点世面,你就说呗,最多就是条大蛇呗!”

  瞎子冷笑着:“蛇?!屁的蛇?是一个人!”

  “人?!”我一愣,接着忍不住说“什么人?!这里有人,这是好事啊!是不是景老他们?!”

  瞎子冷笑着:“叫住他们?恐怕你叫不住了。”

  我问:“为啥?是外国人吗?”

  瞎子冷冷地说:“是死人。”

  “死人?”小马说“赵哥,咱们这一路也见了不少死人,这死人有啥好怕的?”

  瞎子冷笑着:“死人当然不可怕,问题是他还没死。”

  我们有些摸不着头脑,瞎子明明说这人已经死了,怎么又没死,这是怎么回事?

  瞎子说:“那的确是个死人,但是那个死人又是活的,他还能走路,就是这么回事!”

  小马的嘴长大了:“这人死了怎么还能走路?”

  我也忍不住说:“你该不会看错了吧?会不会那人还没死?咱们刚才应该好好看看!”

  瞎子说:“不用看!他一准是死了,因为他没有脑袋……”

  我不由打了个冷战。

  在这样阴暗潮湿的大蛇窟中,摇曳的灯光下,突然看见一个没有脑袋的人,一步步朝着我们走过来,那会是什么感觉?

  难怪瞎子让我们第一时间灭掉了火把,他是怕我们见到这种活死人害怕。

  不过这人的脑袋都没了,怎么还能活着?

  我又问瞎子:“你看清楚了吗?那到底是人还是啥怪物?”

  瞎子想都不用想,做了一个斩钉截铁的手势:“指定是人,想都不用想!”

  我还不服气:“那可不好说,我听说动物在地底下待久了,视力会退化,说不准脑袋也退化了,变小了,看起来像是一个无头人。”

  瞎子说了一句:“你还记得刚才,我用棍子捅那人……人蛹不?刚才我见到的那人,穿的衣服和那个人蛹一样……”

  我不说话了,心里传来一阵恶寒,突然间觉得周围冷得要命,阴风阵阵,难道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小马这时候却一拍大腿,满脸沮丧:“我的亲哥哥哎,这是伥鬼啊!咱们这次可出不去了,遇到伥鬼啦!”

  瞎子喝住他:“你急个啥?伥鬼是啥玩意?”

  小马本来是个挺冷静的人,这次却明显被这伥鬼吓住了。

  他哆哆嗦嗦解释了半天,我们才明白。

  这个所谓的伥鬼,就是为“虎作伥”的“伥”。

  意思是,老虎吃了人后,那人死后还要做它的奴隶,为他继续引诱活人去老虎那,给老虎做食物,这种可恨又可怜的“鬼”,就叫做“伥鬼”。

  小马信誓旦旦,说他们那边有一种说法,要是人是被纳迦吃掉,那灵魂是不会散去的,还会守护在纳迦身旁,为它服务,这也是他潜意识里非常惧怕纳迦的原因。

  我内心深处是不信鬼神的。

  在我看来,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还好,最可怕就是突然蹿出来一只老虎,把我们全部咬死,那才吓人呢。

  我安慰着小马,管他娘的伥鬼还是大蛇鬼,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统统不怕!

  说是这么说,我心里也有些打鼓。

  小马说的煞有其事,让我先有三分害怕,而且我很怕这东西像是美国大片里的僵尸,像打不死的小强,而且见人就活吃生咬,活活给人啃成骷髅架子,那滋味,还真不如被蛇吞了好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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