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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麦芽★甜甜

[分享] 中国神秘事件录——老龙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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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4 09:21: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一章 噩耗
    导读:古墓秘咒的故事,是紧接第二季南疆秘术
    ……
    老头子去世的噩耗从遥远的苗疆传来,对于我来说,这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老头子毕竟用折寿五年的代价,将我身上所中的心蛊给解了,说实话,我对他是心存感激的,但毕竟我和老头子接触的时间不长,心里虽然难过,但并不像嫣然那样,哭成个泪人儿。虽然我得知我身上被老头子所下的蛊,随着老头子的“牺牲”也不解自破了,但我却丝毫开心不起来,因为嫣然她伤心过度,昏厥了好几次了。
    按照阿夏克族的族规,族长去世后,族长将由儿子世袭。但老头子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儿子萧楠因受到蛊神的诅咒,已经离开了人世。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阿夏克族自然也也不例外,族长的地位在阿夏克族族人心里,就像天神一样,而嫣然作为族长的唯一血脉,将承担起挑选下一任族长的义务(阿夏克族的族规,女人是不可以当族长的)。
    嫣然很懂事儿,对于回苗疆的事情她只字未提,只是成天郁郁不欢,长长的睫毛上时常梨花带雨,虽然为她的绝丽之颜增色不少,但见她茶饭不思,身子骨也日趋消瘦,我虽然嘴上没问,但看在眼里,心都要碎了。
    今天我早早地下了班,准备弄一桌子丰盛的晚餐,哄一哄嫣然,谁知道我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便闻到了我屋里传来的阵阵竹筒饭的香气扑鼻而来,我使劲嗅了嗅,微觉奇怪。正要开门的时候,便听到我屋里嫣然发出的阵阵银铃般的笑声,我掏出钥匙将门打开,一阵淡雅的茉莉花香便向我袭来,我还未来得及反应,嫣然便扑到我怀里,一双手轻轻地勾住我的脖子,只听嫣然笑道:“陆家阿哥,你真好!”
    我对嫣然的举动一头雾水,正要开问询问,嫣然红着脸,羞道:“陆家阿哥,阿娇姐说你请了几天假,还买了机票,明天就带我回苗疆,是吗?”
    我哭笑不得,丫的我还真想请假,可阿娇她老爸王局要批准才行啊,正要开口否认,这时王娇端着一盘子不知道是什么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见我一脸茫然欲开口询问的样子,急忙将那盘菜放在桌上,纤手一伸,揪住我的左耳,“哼”了一声,道:“臭警察,你给我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从左耳根部传来一阵揪心的痛,使我冷不丁多嘴里发出一声“哎哟”,我堂堂刑警大队长被一个女人揪着耳朵还是头一遭,我怕嫣然误会我和王娇之间有那种关系,给我下一个什么什么蛊,那我这下半生小日子就不好过了,于是我冒着耳朵被女魔头揪下来的危险,奋力从这个女魔头手里挣脱出来,向嫣然摆摆手道,道:“嫣然,你先去盛饭。”
    “哦!”嫣然嘟着小嘴,看了我一眼,又瞥了王娇一眼,这才极不乐意地走进了厨房,嫣然前脚才迈进厨房,女魔头的魔抓又伸向了我的右耳,我狠狠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说道:“打是亲,骂是爱,你拉拉扯扯是什么意思?”
    王娇嘴里“哼”了一声,脸上却笑靥如花地说道:“拉拉址址谈恋爱。”说着,将手缩了回去,向我打了一个手势,意思让我将大门关上。
    “什么事儿嘛,你说啊?”我顺手关门的时候,就开口询问了。
    王娇甚为得意地一笑,道:“臭警察,你丫的还真有良心。”
    我忙道:“我又怎么招你惹你了,王大小姐?”
    王娇嫣然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纸,在我眼前一晃,故作神秘地道:“你猜这是什么?”
    “机票。”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咦?”王娇的目光充满诧异,又问道:“那你猜猜这是到哪里的机票?”
    我汗了一个,没好气地说道:“昆明。”顿了顿,迫不及待地说道:“你是不是帮我和你爸请了假?”
    “没有。”王娇这丫头倒也回答得干脆。
    “没有?那你怎么和嫣……”说到这里,我下意识地瞥了瞥大门,将声音又压低了八度,“那你怎么和嫣然说我请了几天假,还买了机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手头这几件大案,我就这么走了,你老爸非毙了我不可。”
    王娇小嘴一噘,道:“那让他先毙了我。”顿了顿,幽幽地道:“臭警察,别成天就一直忙着工作,嫣然阿爸死了,她是唯一的女儿了,你看她这几天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脸上随着都挂着甜甜地笑,而现在变得沉默寡言,人都瘦了好几斤,连我看在眼里都觉得心疼,你居然还有心思想你的工作?你别忘了,嫣然可是你带来的。”
    我双手一摊,无奈地道:“那我有什么办法?案子没破,你老爸这几天正窝着火呢,我哪敢向他请假?”
    王娇“咯咯咯”一笑,道:“所以啊,咱们来个先斩后奏,有什么事情,我帮你担着……”我怔怔地盯着王娇看了三分钟(足足三分钟啊,哥们儿!),然后说道:“好了,你和嫣然先吃,我去找王局商量一下……”
    话音刚落,只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紧接着便听见王局的声音:“找我商量什么?”我转头看了王娇一眼,只见王娇脸色微微一变,我做了一个很无奈的手势,俯首在王娇耳旁轻声说道:“这中国人说不得,说曹操曹操就到。”
    果然,王局的话音刚落,从楼道的拐角处,王局稳重地走了上来,见我和王娇站在门口,微觉得奇怪,问道:“你们站在门口干嘛?特意欢迎我这老头?”
    我刚要开口说话,只听王娇说道:“爸,这陆大队长想找你请几天假。”
    我一听这话差点儿没背过气去,这臭丫头,刚才还说有什么事情帮我担着,这女人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跟翻书似的。
    我狠狠瞪了王娇一眼,然后做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王局说道:“王局,我想请几天假,你也知道,嫣然她……”
    王局摆摆手,道:“我就是为这事儿来找你的。”顿了顿,说道:“刚才局里接到云南警方的一个电话,说在昆明花鸟市场发现了一个小贩,和消失在塔克拉玛干沙漠里的考古队长韩墨十分相似……”
    “真的?”我没等王局说话,急切地问道。
    王局摇了摇头:“还没有确认到底是不是韩墨本人,所以我来找你,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让你去云南跑一趟,你也知道,对于土城和考古队的事儿,警方十分重视,韩墨是考古队唯一幸存的人,所以我们必须找到他,除了了解考古队出事的经过以外,还不能排除他有贩卖文物的重大嫌疑。”
    天哪,上帝,你对我也太好了吧,我只想要一棵树木,你却给了我一片森林。原本想着请假去云南,却变成了“出差”去云南,不但不扣我薪水,还有出差费可以报销。我心里正得意地时候,王局低声道:“你小子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念在你平日里劳苦功高,这次就算我通融一次,下不为例啊。”
    我立马一个立正,向王局敬了一个标准的礼:“Yes,Sir!”
    王局拍拍我的肩膀,转身向楼下走去,我忙喊道:“王局,正要开饭,吃了饭再走吧!”
    王局头也不回,摆了摆手,道:“不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吃完饭叫阿娇早点回来。”
    我斜眼瞥了瞥站在一旁的王娇,低声问道:“怎么啦,是不是和你爸闹别扭了,怎么都不叫他一声?”
    王娇狠狠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道:“还不是为了进刑警队的事情,我爸他说什么也不同意,说什么当刑警太危险,随时都有可以为国捐躯。”
    “是啊,是啊!”我深有感触地点头应道。
    “是你个大头鬼!”王娇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野蛮,伸手狠狠地在我手臂上一拧,只疼得我冷汗直冒,“我就算来刑警队,那也是法医,会有什么危险?”
    “那可不一定,我告诉你啊,前年有一件案子,有一个人被歹徒连捅数十刀,哇,血肉模糊,那叫一个恶心,这都不说,那人死不瞑目啊,当时那法医来了以后,伸手将他的眼睛合上,可这手才拿开,那人的双眼又睁开了……”
    王娇脸色微变,却又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道:“所谓的死亡,指的是脑死亡,但脑死亡并没有意味着神经、肌肉都死亡,所以这种情况其实很正常。”
    我得意地笑了笑,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后来,那尸体突然间坐直了身子,将那法医差点没吓得尿裤子,然后尸体还说了一个人的名字后,这才倒下,而双眼也合上了。后来我们刑侦大队就根据尸体所说的名字展开排查,当天就将凶手捉拿归案,这个你又怎么解释?”
    王娇面如土色,几欲开口说话,但嘴巴张了张,半晌才从银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怎么可能?”
    我“哈哈”一笑,道:“怎么不可能,不信你回家问你爸,当时他也在场。”
    王娇颤声道:“或许,那……那个人才被杀,大脑还没……没有死……死亡……”
    我装着深沉说道:“嗯,这种的确有可能,但那人是头一天被杀,捅了十多刀啊,当场就是大流血,120急救的人来都说当场死亡,法医验尸的时候是第二天下午的事情了,难道这么长时间,他的大脑没有死亡?不可能吧?”说着,我夸张地张大嘴巴看着王娇。
    王娇脸色大变,轻轻地用手拍拍自己的胸口,道:“臭警察,你……你别吓我……”
    这时,大门突然间开了,嫣然站在了门口,一脸正色地望着我和王娇,一字一句地道:“阿娇姐,陆家阿哥没有唬你,我听阿爸说过,我们阿夏克族曾经有一种蛊术,可以控制尸体的行动,不过,这种蛊术早已失传。”
    王娇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道:“没可能,人死了之后,由于体内循环系统停止,这关节、肌肉因缺少能量的补给也会渐渐死亡,身体就会变得很僵硬,所以称之为僵尸,僵尸可不是指电影里那些,而检查尸体推算死亡时间的时候,检查尸体的僵硬程度往往是最重要的步骤,别说控制尸体行走,就是想改变僵硬尸体的手臂姿势,那也是非常吃力的。不可能,绝不可能!”
    我也附和着王娇,连连摇头道:“是啊,这种事情绝无可能的。”
    嫣然见我和王娇都不相信,急得一张俏脸通红,忙辨解道:“尸体不一定都会僵硬,有一种尸体它不会变僵,关节的灵活性和常人没什么两样,这种尸体叫荫尸。”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二章 反常
    从昆明国际机场出来后,我打了一辆车,直奔长途汽车站,准备买两张去文山的高快车票,却不想嫣然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角,道:“陆家阿哥,买一张就行了。”
    我奇道:“一张?”
    嫣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陆家阿哥,我们阿夏克族的风俗,族人去世,外人是不能参与的,你不是还要去查那个叫韩墨的考古队长吗?这样吧,我独自一个人回去,你去办你的事情,七天后我到昆明来找你。”
    我沉吟道:“你没有通讯工具,咱们联络不是太方便,要不我买台手机给你。”
    嫣然“咯咯咯”娇笑一声,道:“陆家阿哥,你忘了,我们那没有信号的,手机打不出去的。”
    我想了想,也是,就阿夏克族生活的那个地方,鸟都不拉屎,还谈什么中国移动?不过我还是不放心让嫣然一个人坐长途汽车回去,毕竟嫣然太单纯了,纯得就好像一张白张。嫣然见我满脸担忧之色,“嘻嘻”一笑,道:“陆家阿哥,你忘了?当初我们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你去订婚宴酒席,那时我便是一个人来昆明的。”
    嫣然不提起那事儿,我倒忘了,于是我笑道:“当时我还以为是你哥让你来劝我的,我还记得,当时我抓住了你的手,不让你跑。”
    嫣然俏脸一红,低声道:“当时你对我轻薄无礼,差点丢了性命,知不知道?”
    我想了想,确实,当时嫣然说过这样的话,她说“你再对我轻薄,可别怪我不客气了。”于是我笑道:“是啊,当时你说要对我不客气,怎么不客气?下蛊?”
    嫣然顿足道:“我不和你说了……”
    话音未落,只见车站旁一间小诊所门口传来了“呯”的一声响,只见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被年青的医生一脚从诊所里踹了出来,那中年男子接连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到这一幕后,我不由地窜起一股莫名的火气。
    只听那年青的医生说道:“没钱还想让我帮你看病?你趁早滚吧,别死在我门口,我还要做生意呢。”
    只见那被医生从诊所里踹出来的中年男子“扑通”一声跪在了那年青医生的面前,一个劲儿地磕头,边磕边求道:“求求你医生,你行行好,救救我,我实在没钱去大医院看病了,我还不想死,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中年男人嘴里说一句“求求你了”,就磕一次头,一连磕了七八个,只听“呯呯”的磕头声作响,这时周围已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那中年男子磕头用力颇重,七八个响头磕过,脑门上已是一片乌青,这时我再也忍不住,走上去,刚要将那中年男子扶起来时,嫣然突然间双手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臂,一双迷离的双眸盯着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微微一怔,低声道:“嫣然,放手,我去扶他起来,他再磕下去,非得死在这里不可。”
    嫣然还是一声不吭,拉我的手更加用力了,我微微有些生气,将声音提高了八度:“嫣然,你干什么?这可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单纯善良的嫣然哦!”
    嫣然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我用力一挣,走上前去,伸手要扶那中年男子,嫣然这时叫了一声“陆家阿哥”,我没有理会她,伸手将中年男子扶了起来,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随随便便给人下跪?”说着,我不等中年男子回答,走上前,双手一伸,将那年青医生一把揪了过来:“你丫的还配不配做医生?你的医德到哪里去了?”
    “就是,太缺德了,这样也配做医生?”人群中有人大声说道。
    “不救人那也罢了,还将人从诊所里一脚踹出来,这不明白着欺负人么?”一个中年妇女十分不满,边骂边往地上啐口水。
    “你没事儿吧?”指着那中年男人额头上那老大一块乌青问道。
    那中年男人用漠然地眼神看了我一眼后,摇了摇头,道:“没事儿。”
    我听他的口音不是昆明本地人,身上的衣服很朴素,并不十分光鲜,有的地方还打了补丁,应该是地州一带来昆明求医治病的,这种地州上来的人,一般没见过什么事面,老实巴交得很,往往很多骗子就在车站一带,专门对这一类人进行行骗。我想这个男人可能是因为带来的钱花光了,又或者在车站被人骗走,没有人看病,才会被那医生一脚踹出来,于是我摸了摸皮夹,从里面抽出两张一百元的钞票,递给那个中年男人,说道:“我出门也没带多少钱,这点钱你就拿着用吧,回头我给收容所救助站打个电话,让他们帮你解决一下你的问题。”说着,我转身对那年青的医生道:“帮他包扎一下伤口,钱我给你。”
    那青年医生眼中现出一丝惊恐之色,道:“你就是给我几万块钱,我也不医,这是我个人原则,你就是穿着一身猫皮,也无权命令我。”说着,一转身,“呯”的一声将诊所大门关上,随后连窗帘也拉下了,我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对嫣然道:“嫣然,你帮我去附近药店买点云南白药、消毒水和纱布一类的东西,我帮他包一包。”
    嫣然用鄙夷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中年男子,然后转身向一旁的药店走去,而这时中年男人的目光刚好投向嫣然,脸上也是一副惊恐之色,拿着钱的手不由地一抖,我塞给他的两百块钱顿时滑落在地上。我肚里暗暗纳闷,这中年男人似乎有点害怕嫣然,不过我也没太放在心上,弯腰拾起钱,再一次递到了中年男人的手里,中年男人伸出手来接钱的时候,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也抖一下,我看到中年男子一双枯槁的双手上那十片指甲竟然漆黑发亮。
    说实话,我见过不少“灰指甲”的患者的手。灰指甲,又称甲癣。一般以1-2个指(趾)甲开始发病,重者全部指(趾)甲均可罹患。患病甲板失去光泽,日久甲板增厚变形,呈灰白、污黄色,病情严重的就呈灰色或者灰褐色,呈现灰褐色的“灰指甲”已然不多,但像这中年男子这种呈黑色的更是闻所未闻,出于好奇,我不由地向他的手指多看了两眼。
    中年男人似乎感觉到了我异样的目光,下意识地将一双手往手缩了缩,就连我手中那两百元钱也不敢伸手去接,我尴尬地笑了笑,道:“拿着吧,出门在外,没有钱怎么行?”说着,我将两百元钱往他的上衣口袋里一塞,中年男人冲我点了点头,有些不大好意思却又很感激地笑了笑。
    这时,嫣然拿着纱布、消毒水之类的药品走了过来,我对她说道:“嫣然,你帮他包扎一下。”嫣然狠狠地瞪了那中年男人一眼,“哼”了一声,道:“我……不……要……”
    那中年男人尴尬地笑了笑,道:“不……不用,我自己来。”说着,伸手便要接嫣然手中的药品,嫣然将手一缩,道:“你自己包扎?你看得见你额头上的伤口么?”说着,嫣然将药品递了给我,道:“陆家阿哥,你来吧,我怕我包得不好。”
    我本来对嫣然反常的态度略为狐疑,这时听她说“怕包得不好”,这才释然道:“我说呢,嫣然这么乐于助人,怎么会不帮呢?原来是怕包得不好,那还是我来吧。”说着,我接过嫣然手中的药品。
    在接过药品的同时,我突然感觉到手背上一阵麻痒,目光迅速移到手背上时,我似乎看见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嗖”地一下,飞速地钻进了我的袖口,那东西移动速度之快实在难以形容,如果不是手背上的麻痒,我甚至可能怀疑是我眼花看错了。
    那东西钻时我的衣袖里,顺着我的手臂往上爬,我顿时感到我全身的汗毛都坚了起来,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然后脑海中电光一闪,我便像被雷击中一样,拼命地用力甩了甩手臂。
    然而,这个时候,那东西与皮肤接触的感觉消失了,仿佛那东西钻进了我体内一样,然而,我却没有一丝痛苦,但我仍然肯定,那东西确实是像水渗透沙子一样,渗透进了我的皮肤。我斜眼一瞥,见嫣然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不由地火了,大声道:“嫣然,你对我做了什么?”
    嫣然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没什么啊?陆家阿哥,你难道认为嫣然会害你吗?”说着,鼓起腮帮,小嘴噘得老高,一副生气的样子。
    看着嫣然这么可爱,我一腔怒火顿时没了踪影,而我也确信嫣然不过是和我开一个玩笑罢了,她会给我下蛊?她舍得吗?想到这里,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边用手将纱布折叠,边说道:“我这个妹妹太俏皮了,让你看笑话了。”说着,我拿起折叠好的纱布转过身,“我先替你把伤口……伤口……”
    “包上”两个字还没说出来,我突然间发现,那中年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起就不见了……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三章 亵渎
    怪,实在太怪了。
    这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一个给钱也不愿意替人看病的年轻医生,一个双手十指的指甲漆黑发亮的中年男子,一个不食烟火乐于助人的阿夏克族少女突然一反常态,这一切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但从每一个角度上去看,就非常不正常,但至于哪一点不正常,我却说不上来,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第六感”吧。
    那中年男人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压根儿不知道,因为当时我从嫣然手中接过药品后,一只黑色虫子迅速钻进了我的衣袖,至于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是嫣然这丫头搞鬼,你看她那副忍俊不禁的样子便知道了。
    我四下张望了一阵,仍是没有中年男人的踪迹,于是我便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了嫣然一眼,声音提高了八度:“嫣然,你今天太不像话了,你若再这样下去,我可不会再管你了。”
    嫣然吐了吐小香舌,佯装楚楚可怜的样子,低着头,双手拉着我的衣角摇了摇:“陆家阿哥,你不知道的,嫣然这么做,其实是为了你好。”
    “胡说,你拿个什么小虫吓我,还说是为了我好?搞得我还以为你给我下蛊呢,你太调皮了,我可管不了你了,我这便买车票送你回家。”
    嫣然眼眶儿一红,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花,看着她这样子,我的心又软了下来,忙将手中的纱布一类的药品放进旅行包里,然后走上前,双手轻轻地扶住嫣然的肩膀,柔声道:“好啦好啦,陆家阿哥知道你没有恶意的,刚才是陆家阿哥不对,不应该大声冲你说话,对不起啦。快,快别哭了,笑一笑。”
    嫣然缓缓抬起头来,泪水仍在眼眶里打转,她一字一句说道:“陆家阿哥,嫣然没有和你开玩笑,刚才嫣然真的对你下了蛊……”
    “下了蛊”三个字突然间从嫣然嘴里蹦了出来,我后背心顿时一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冷汗也从额头上冒了出来,骇然道:“你……你给我下了什么……么蛊?”
    嫣然俏脸又红了一下,我暗道:“该不会是给我下了情蛊吧?”这俗话说得好,男人笑嘻嘻,不是好东西,女人面孔红,心里想老公。嫣然她都能对自己下情蛊,对我当有也有这个可能,更何况这一次出远门,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她该不会是想趁这次机会对我……想到这里,我老脸一红,轻咳了一声,道:“我先帮你买车票去。”
    嫣然一只小手轻轻地勾住我的胳膊,柔声道:“陆家阿哥,我肚子饿了,我们先去吃东西吧。”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到吃中午饭的时间了,于是我说道:“买了车票就去吃,你在这里等着,别乱跑啊?”
    嫣然小嘴一扁,固执地说道:“不,先吃饭。”
    我只好无奈地伸手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道:“好好好,先吃饭。”说着,我斜眼瞥见一旁有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小餐馆,便指着那里道:“我们去那家吃吧。”
    小餐馆里人不是很多,我们找了角落里一张空桌,点了几个清爽的炒菜,和一个特色的“石头汤”,我突然间想起,嫣然说刚才给我下了蛊,从她的表情上来看,又不像是在和我开玩笑,于是我说道:“嫣然,你老实告诉陆家阿哥,刚才你给我下了什么蛊?”
    嫣然脸色微微一变,一双妙目怔怔地看着我,突然间俏脸飞红,说道:“陆家阿哥,你是不是觉得今天的我很奇怪很反常?”
    我点了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一口,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嫣然。
    嫣然又说道:“陆家阿哥,你还记得当时你要去拉那个中年男人的时候,我说了什么?”
    我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当时我要去拉那人的时候,嫣然叫了我一声,然后用手拉住了我,虽然她嘴上没说什么,但行动已经很明确了,她是不想让我去拉那人中年男人。可是,以嫣然的性格和纯真,她是不会这么做的。记得有一次,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只受伤的鸽子,正好飞在我家阳台上,那鸽子的左翅不知道是被哪一个顽皮的小孩用汽枪打伤了,嫣然看见的时候,眼眶儿都工了,她让我到楼下买伤药和绷带,替鸽子包扎伤口,然后特意跑到花鸟市场,买了许多鸟类喜欢吃的食物,直到那鸽子养好了伤,这才将鸽子给放了。你说,这么一个富有爱心的女孩子,会阻止我去拉那个中年男人吗?
    想到这里,我就更加奇怪了,嫣然之所以那么做,一定是有她的原因的,当于我问道:“嫣然,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扶起那个中年男人?”
    嫣然不答,反问道:“陆家阿哥,那年轻医生不医这中年男人,见了他就像是见了瘟神一样,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回想了一下,确实,那年轻医生对那中年男人的态度确实给我这样的感觉,而且很明显,年轻医生不给中年男人看病的原因不在于中年男人有没有钱付医药费,反而像是要避开什么似的,难道说,那中年男人所得的病不是“灰指甲”,而是一种极为厉害的传染病?一想到传染病,我整个人仿佛进了冰窖一样,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嫣然红晕双颊,容貌娇艳无伦,此时见我脸上变色,“咯咯咯”地娇笑几声,道:“陆家阿哥,怎么?害怕了?早让你别去拉那人,就什么事也没有了,而现在……”说到这里,嫣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秀眉微蹙,脸上颇有担忧之色。
    就目前来看,问题的重点还是在那个中年男子身上,那个年轻的医生宁愿被人骂他“没有医德”之类的话,也不肯帮那个中年男人看病,要知道,“没有医德”四个字,对于一名年轻的医生意味着什么;而嫣然更是一反常态,平日助人为乐的她,竟然拉着我不让我去帮那个中年男子,而那中年男子十指指甲漆黑发亮,摆明了是患了某种疾病,而这种病极有可能是传染病,因此那医生才避之唯恐不及,嫣然也不让我接触那中年男子,当然,疾病一说只是我的妄加猜测,而实际上,事情结果要比我想象得更加严重。
    我夹了一个红烧狮子头给嫣然,然后问道:“嫣然,那人是不是得了某种可怕的疾病?”我知道阿夏克族的蛊术非比寻常,而且很多阿夏克族人利用“蛊”替人治病,这种人称之为“蛊医”,嫣然是阿夏克族族长的女儿,多多少少还是懂一些医理。
    原以为我的推测正确无误,却不想嫣然奇道:“疾病?没有啊。”
    “咦?既然不是疾病,那为什么那中年男子要去求医?为什么年轻医生死活不肯医他,而你也一反常态?”
    嫣然正色道:“陆家阿哥,我们别提那个人好不好?一想起他我就觉得恶心,反正他就快要死了,谁也医不了他,他这是自作自受。”说着,嫣然撇撇嘴,脸上再次呈现出“鄙夷”的神色。
    “你……你说什么?那人……就……快……死……了……”我大吃一惊,从那医生、中年男子和嫣然的各种行为和表现来看,我断定那中年男子不过是得了某种疾病,却万万没有想到嫣然居然说那中年男子剩下没多少时日了,更奇怪的是,我从那中年男子身上,看不出他就像是快要死的人,除了那十指的指甲外,甚至看不出他有病的样子。
    不过有的时候,事情的发展很难料的,一件全然不足为奇的事,发展下去,可以变成一件不可思议的怪事,换句话说,有的人看上去身强体健,往往会突然暴毙,而有的人看上去弱不禁风,走完一生却风平浪尽,或许,这个中年男子表面上看起来并无大碍,而实际上已经病入膏肓,只不过只有我没有看出来而已。
    我理了理已经很混乱的思绪,定了定神,才开口道:“嫣然,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嫣然想了想,长叹一声,道:“我说出来你可不许笑我。”
    我微觉得奇怪,道:“我笑你干嘛?”
    嫣然微微一笑,说了四个音节,我知道那是她们的阿夏克族的语言,刚想问她究竟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嫣然低声解释道:“那人受到了亡灵的诅咒。”
    我怔了怔,随即忍不住哈哈一笑,差点儿把嘴里的饭喷了出来。嫣然见我笑她,“哼”了一声,将头扭开,道:“早知道你要笑,我就不说啦!”
    我本来也知道,既然答应了嫣然不笑,在这个时候是不应该笑的,可是我实在忍不住,直到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才忍俊不禁地说道:“嫣……呵呵……嫣然,你……哈哈……你说那中年男人受到了亡灵的诅咒,就快要死了?哈哈哈……”
    “是啊!”嫣然挺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好,你告诉我,他怎么会受到亡灵的诅咒呢?”
    嫣然双眸盯着我看了良久,这才从嘴里吐了几个字:“他亵渎了亡灵。”
    “……亵渎亡灵……亵渎亡……亵……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我突然间想到一件事情,又重复问了一遍。
    “他亵渎了亡灵。”嫣然怕我不明白,继而又解释道:“就是你们汉话里所说的奸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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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4 09:22: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四章 鬼剥皮(上)
    “奸尸”这一丑恶行为,早在二千多年以前的西汉时期就已经有文献记载了。
    《后汉书。刘盆子传》里就这样记载:赤眉贪财物,复出大掠。城中彻食尽,遂收载珍宝,因大纵火烧宫室,引兵而西。过祠南郊,车甲兵马最为猛盛,觽号百万。盆子乘王车,驾三马,从数百骑。乃自南山转掠城邑,与更始将军严春战于郿,破春,杀之,遂入安定、北地。至阳城、番须中,逢大雪,坑谷皆满,士多冻死,乃复还,发掘诸陵,取其宝货,遂污辱吕后尸。凡贼所发,有玉匣殓者率皆如生,故赤眉得多行淫秽。
    从上面这段文字可以看出,赤眉军当年盗掘西汉帝王陵寑时,开国皇帝高祖刘邦和皇后吕雉合葬陵长陵也未能幸免。吕雉死后遭遇到了奇耻大辱,尸体让赤眉军奸淫了。而且,除了吕雉这位当年天字一号女人外,其它被掘开帝王陵内的皇后宠妃们的尸体,赤眉军也没有一具能放过,奸尸行为令人发指。这些当年只有皇帝一人能“宠幸”的后宫女人,肯定死后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体会被一群农民性侵犯。
    而在新中国的《刑法》中第三百零二条也将“奸尸”行为定性为“侮辱尸体罪”的其中一个表现,如果嫣然所说的属实,那么那个中年男子如果被检察院起诉的话,那么他被视情节严重性被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当嫣然将实情告诉我的时候,我空前地愤怒。我万万没有想到,一个看上去貌似忠良的男人,其老实的外表下,竟然是一个令人发指的禽兽,衣冠禽兽!想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右手用力在饭桌上重重一拍,“啪”的一声响,惊得整个小饭馆里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我。服务员也慌忙跑了过来,忙问道:“先生,什么事情?是我们的小菜不合您的胃口吗?”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很失态,忙陪笑道:“不好意思,刚才我想起一件令人十分气愤的事情,一时间没有控制好情绪,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那女服务员微微一笑,接受了我的道歉,然后转身离开了。我掏出一支香烟点上,猛吸了两大口,浓烈的烟雾,只呛得我连声咳嗽,嫣然颇为担心地看着我,问道:“陆家阿哥,你……你不要紧吧?你是不是想要拘捕那个中年男人?”
    我做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我没有在昆明的执法权利,而且,公安机关不过是执行法律的机关,立案调查起诉的事,是由检察院和法院来执行,不过,作为一名人民警察,任何触犯国家法律的犯罪行为,我都有义务来协助破案。”顿了顿,我又说道,“嫣然,吃完饭,我就帮你买车票去,陆家阿哥看来这一次到昆明,除了寻找失踪的考古队长韩墨以外,看来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嫣然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陆家阿哥,你就别瞎忙了,那个中年男人只有一个月的性命了,你就是将他给拘了,他一样会死。”
    “他为什么会死?”我奇怪地问道,顿了顿,我又说道:“奸尸的案件,在全国也有很多起,但从来没有听说过,奸尸人会在一个月内死去。”
    嫣然道:“因为那人奸的不是普通的尸体,而是一具下了诅咒的荫尸。”
    “诅咒?荫尸?”我大脑里不由地冒出两个问号。突然间,我想起那年青医生那种恐怖的神情和嫣然当时的反常,不由地全身一颤,道:“嫣然,那你刚才给我下蛊……”
    嫣然道:“陆家阿哥,你要去扶他的时候,我拉住你不放,就是不想让你接触到他,可是你还是……哎,你看看你的手指。”
    我心中一紧,倒吸了一口凉气,立时将双手伸了出来,盯着手掌看了许久,没有什么异样,然后我又翻过手背仔细查看,只见我十个指甲表面,似乎覆盖有一层灰蒙蒙的东西,我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双眼,没错,确实有一层灰蒙蒙的东西,我用右手的指甲刮了刮左手指甲的表面,并没有像意料中那样,刮下一些粉末之类的东西,那层灰蒙蒙的颜色,好像是渗入到指甲里一般。
    嫣然说道:“陆家阿哥,这其中的道理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但我知道,你只有三个月的命了。”
    “三个月?”
    “陆家阿哥,你也看到你的指甲有些异样了,等过了十五天,你手中的指甲的颜色将由浅变深,直到变成和那中年男子的指甲一模一样的黑色,然后,你便会感到全身奇痒无比,接着,全身浮肿,起血泡,随后全身皮肤皲裂结疤,就变得不痛不痒,这时你身上的皮肤便可以一大块一大块地撕下,露出筋肉和脉管,鲜血淋淋,而你本人并不感觉到疼痛,甚至还会感到很舒服,三个月后,你便会死去……”
    我只听得头皮发麻,冷汗如雨,我只不过是扶了那中年男人一下,至于这么严重吗?
    嫣然又说道:“我原以为那中年男人只不过是中了一般的诅咒,所以当时只不过是提醒你一下,却万万没有想到,他所受的诅咒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我用了蠶(念蚕)蛊,都无法消除你所中的诅咒,只能够延长你所受的诅咒的发作时间。”说到这里,嫣然双眼红红的,忍不住低声哭泣。
    我不忍嫣然为我这么难过,当下哈哈一笑,道:“什么诅咒?我根本不相信,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我还就不信治不好。刚才你说什么,我身上的皮肤可以一大块一大块的撕下,我却不敢到疼痛?这种事情你也相信?这皮肤之下布满了人体的末稍神经,只要末稍神经不死,我怎么可能没有感觉?”说到这里,我心里打了一个突,那万一这末稍神经死亡,那我岂不是和嫣然所说的症状一样了?谁也不知道这诅咒会不会使末稍神经死亡。
    这时,我旁边这一桌有一个低头吃面的男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这种现象用迷信的解释就叫鬼剥皮,从科学的解释,就是中了某种极厉害的病毒,使人体的神经组织迅速死亡,所以当一大块一大块皮肤撕下来的时候,虽然鲜血淋漓,十分可怖,但人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
    我心念一动,只觉得这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当下转过头来看着他,而他只顾自己低头吃面,并没有将脸对着我,头上还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沿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一张脸。我当下好奇地问道:“你既然知道这是鬼剥皮,想必你一定有方法救治了?”
    那人将头抬了起来,但并没有转向我们,而是怔怔地看着前方,半晌,才说道:“办法不是没有,只不过……唉……”说着,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低下头继续吃面,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和嫣然面面相觑,心里均在想,这人是谁?
    过了一会儿,那人吃完面条,抬手抹了抹嘴巴,这才说道:“这种古老的诅咒其实是蛊术的一种,只不过比起蛊术来,更加邪恶,更加阴毒,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种诅咒术便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并没有传承下来,后来,大概在唐代的时候,出了几个摸金校尉,在一次倒斗的时候,无意中摸到了一本记载着关于这种诅咒术的方法,后来,这种诅咒术便在南诏六国的苗夷中传承了下来,并且在东南亚一带颇为流传,渐渐地延伸发展,成为了今天谈之色变的降头术,归根结底,蛊术和降头术本是同根,只不过是使用的施咒的媒介不同而已,蛊术所用的乃是蛊虫,而降头术所使用的媒介是死尸(这尸体当然并不仅限于人的尸体,还包括动物的)。”说着,那人顿了顿,又道:“老板,多少钱?”
    这时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冲那人微微一笑,道:“大碗杂酱面,五块。”
    那人从钱夹里拿出五块钱,递了过去,我见他要离开,忙问道:“那刚才你说救治的方法是什么?”
    那人似乎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蛊术和降头术起源得很早,据我所推测,在先秦以前的商周时期,便了这种诅咒术的记载了,只有找到这些记载中的文字,便可知道救治的办法。”顿了顿,说道:“实不相瞒,我到云南来,便是为了寻找记载这种诅咒术的古老文字,只可惜……”说着,那人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抬起脚便要离开。
    我斜眼一瞥,只见他所戴的鸭舌帽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庞似乎在哪里见过,突然间,我想起来了,这人不正是在塔克拉玛干沙漠出的考古队的队长韩墨吗?他怎么会在这里?我下意识地叫了一声:“韩墨,艳艳她们究竟怎么出事的?你别走,回答我!”
    韩墨身子微微一颤,他转过头来,仔细地盯着我看了足足三分钟,突然间拔脚便跑,我右手急伸,想要按住他的肩膀,却不想韩墨动作很灵活,速度也快,等我的手伸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跑开了,我的手刚好抓住了他的手臂,韩墨用力一挣,只听“唰”的一声轻响,他将衣服给撕破夺门而逃,而我的手上,只紧紧地抓着从他手袖上撕下来的碎布。
    这时只听服务员“呀”的一声惊叫,而嫣然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我手中的碎布,双眸中流露出一丝惊恐之色,我心念微微一动,不再去追韩墨,双眼将目光移到了手上,顿时只觉一阵恶心,同时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害怕的感觉传遍全身,只见我手中除了韩墨衣服上扯下来的碎布片外,还有一块表皮苍白的,毫无血色的一大块人皮,而连着肌肉组织的那一面又是鲜血淋漓的,我打了一个冷颤,目光移到了嫣然的俏脸之上,同时听到嫣然颤抖的声音:“鬼剥皮……”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五章 鬼剥皮(中)
    失踪的考古队长韩墨的出现,使我原本在心里早已计划好的步骤全都给打乱了,尤其当我知道韩墨他也被“鬼剥皮”的时候,我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听韩墨所说的古老的诅咒术,应该是现在的东南亚一带,尤其是泰国的在泰国谈之色变的“降头术”的鼻祖,降头术同蛊术一样,都是起源于这种古老而又神秘的诅咒术,而韩墨到云南的目的,就是寻找“鬼剥皮”的救治方法,从这点来看,韩墨所受到的“诅咒”应该不是在云南发生的,而是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土城陵内,可是,那个陵墓是契丹人的陵墓,大家都知道,契丹人是游牧民族,发源于北方,而诅咒术却是起源于苗疆,而且还是在先秦之前的商周时期,这一南一北,中间又相隔一千多年,又怎么会扯到一起呢?
    我想来想去,都没法想明白这中间的联系,于是我也顾不上吃喝,拿出手机给胖子打了一个电话,想要问一问他对于这古老的诅咒术了不了解,可是这电话却怎么也没有人接,只得作罢。
    我点了一支香烟,静静地看着嫣然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嫣然抬起头来,见我盯着她吃喝有,有些不大好意思地说道:“陆家阿哥,你放心好了,我这个人怎么再怎么能吃,也是长不胖的那种类型。”
    我差点没被烟给呛着,笑道:“我不是怕你长胖,我是在想,看了这么恶心的人皮,你居然吃得下,啧啧,佩服啊佩服……”说着,我向嫣然竖起了大拇指,嫣然却狠狠瞪了我一眼,嗔道:“陆家阿哥,你这么损嫣然……”
    我摆了摆手,正色道:“嫣然,你觉得韩墨所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韩墨?”嫣然不知道“韩墨”,不过她立时便明白了韩墨便是刚才那个人,于是说道:“我曾经听我阿爸说,我们阿夏克族所会的蛊术,只不过是凤毛麟角,很多古老的蛊术都没有传承下来,虽然蛊术中没有对鬼剥皮进行详细的描述和救治方法,但古老的诅咒术里,大有可能记载,可是天大地大,我们上哪里去找这古老的咒诅术的记载呢?”
    我沉吟了半晌,说道:“韩墨他只身来到云南,相信他有一定的线索了,只不过就算把范围缩小到了云南,但对于要寻找这已消失了几千年的古老诅咒术的文字记载,同样也是大海捞针。”说到这里,我不禁想到,这个中年男子因为奸污了受了古老诅咒术的荫尸,所以才会被“鬼剥皮”,至于这荫尸是否先秦之前的商周时期的女尸就不得而知了,但至于,这荫尸和古老诅咒术有着一定的关联,虽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多少这也是一个希望,想要知道这具被中年男子奸污的荫尸所在位置,那唯一的线索便是那个中年男子。想到这里,我禁不住脱口而出:“就这么办。”
    嫣然奇道:“什么怎么办?”
    我把我刚才的想法说了一遍给嫣然听,然后问道:“我听那中年男子的口音和昆明本地人的口音不大一样,说明他不是昆明本地人,他应该是到昆明来求医的,你好歹也是云南人,你听得出他的口音是云南哪里的?”
    嫣然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听不出来。”顿了顿,略带歉意地说道:“陆家阿哥,我自从都没有离开过家,上次我们相识的那一次,是我第一次离开寨子。”
    我其实也猜到了这个结果,只不过抱着一丝希望才问嫣然的,听她说她也不知道,那么我只好去找那个年轻医生了,他和中年男子接触过,而且从他的神色来看,他应该知道那中年男子受到了“鬼剥皮”,不过正巧我有一个叫燕若愁的学妹在北京路派出所担任所长,而正巧这一带属北京路派出所的管辖范围。
    我和燕若愁是校友,她比我低一级,在学校时虽然不是很熟,但毕竟是校友,我想这个忙她会帮我的。想到这里,我拔通了114,查到了北京路派出所的电话,然后又打了一个电话到北京路派出所,找到了燕若愁。
    毕业到现在将近十年,我不知道这燕若愁学妹还记不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学长,不过令我意外的是,燕若愁居然还记得我。
    挂了电话,在小饭馆门口等了约摸十多分钟,燕若愁亲自驾着一辆桑塔娜的警车来接我,将近十年没见,燕若愁一见到我,显得很是高兴,说道:“陆学长?哈哈,没想到十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说着,目光斜瞥,见嫣然站在我身旁,于是似笑非笑地道:“哟,我说呢,怎么跑云南来了,敢情是带着小媳妇来渡蜜月了吧?”
    我汗了一个,这燕若愁长得还挺标致的,就是这性格大大咧咧的,跟个男人似的,说话没有遮拦,十年没见,居然还一点儿没变,于是我苦笑道:“我说燕所长,你就别在挖苦我了,还渡蜜月呢,你要不帮我这个忙,我跟你说,三个月后我就得去向毛主席报道了。”
    燕若愁微微一怔,见我不像是说笑的样子,忙问我怎么一回事儿。我便将事情的经过粗略讲了一遍。
    燕若愁听完我的简述,秀眉微微蹙,显然不太相信我所说的话,沉吟了半晌,才问道:“你想要我怎么做?”
    我想了想,道:“找个借口,把那医生带局里来。”
    燕若愁想了想,一咬牙:“行。”
    燕若愁办事情果然雷厉风行,我在她的办公室,才抽了两支烟,刚把第三支点燃的时候,燕若愁推门走了进来,笑道:“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现在正在审讯室里,我可告诉你啊,别使用暴力。”
    我苦笑道:“哪能呢,这儿可是你的地盘,我敢吗我?”
    燕若愁嘻嘻一笑,道:“好啦,你快去吧。”说着,双手将我推出她的办公室。
    走进审讯室,只见那医生拉耸着脑袋,都没有抬过头看过我一眼,我心里暗暗笑了一下,问道:“姓名?”
    “李心宇!”
    “年龄?”
    “二十六!”
    “职业?”
    “个体医生。”
    “知不知道为什么把你带这儿?”
    “不知道。”
    “再好好想想。”
    “警官,说了我真的不知道。”
    “那好,我告诉你,你不是说我穿着一身猫皮,无权命令你么?”
    李心宇似乎想到了什么,终于缓缓地抬起头来看我。“咦”的一声,他有些惊慌失措:“是你?”转而惊慌又变成了愤怒,吼道:“我又没犯罪,你凭什么抓我?”
    我善意地笑了笑,道:“没说要抓你啊?只不过把你叫来问点问题。”顿了顿,我递过一支烟,“来一支?”
    李心宇刚想伸手接,突然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上一副惊恐的神情,将手又缩了回去,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我不会。”
    我耸耸肩,将烟又放进烟盒,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只是想问一问,你为什么不肯医治那个中年男人?”
    李心宇道:“我治不了,他得的不是普通的病,他是被鬼剥皮。”
    “鬼剥皮?”我心里暗自念了一遍,果然,和韩墨、嫣然说的结果是一样的。于是我又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鬼剥皮而不是皮肤病?”
    李心宇颇为得意地笑了笑,无不自豪地说道:“我熟读各类医书,自然包括藏医、苗医等医学书籍,关于鬼剥皮,在藏医和苗医中都有古籍记载,但只有两个字:无救。当那个中年男子来看病的时候,他脱开了衣服,我看到他的胁下肋骨处有巴掌大小的一块皮不见了,露出鲜血淋漓的肌肉和血管。”说着,李心宇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怖,就好像再一次看到了当时的情形,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你不知道,那皮,啧啧,那肉,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我现在只要一合上眼,就好像看到那他胁下的那块皮……”说到这里,李心宇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我不由地感到头皮发麻。
    我摆了摆手,将他的话打断,问道:“好了,不说这个了。今天找你来,我只是想问一下,你从那中年男子的口音,能判断他是哪里的人吗?”
    李心宇想了想,道:“他说他叫刀子,他的口音听起来,应该是江川一带的口音,但具体是江川哪个地方,这我就听不出来了。”
    “江川?虎子?”我心里默念了一遍,然后说道:“好,你可以回去了。”
    李心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微微一笑,道:“我说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李心宇站这才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刚才了两步,又退了回来,低声问道:“警官,你和那中年男子直接接触过了,我劝你还是到大医院做一个全身心检查,至于那鬼剥皮,只是迷信的说法,实际上,我个人认为这不过是极为罕见的疾病。”
    我感激地冲李心宇点了点头,李心宇这才走出了审讯室。李心宇前脚刚离开,燕若愁后脚便跟进来了,问道:“放他走了?”
    我苦笑道:“嗯,该问的我都问完了,不过现在还有两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燕若愁:“别婆婆妈妈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燕若愁将那个“屁”字轻轻带过,可能是觉得不雅。
    “第一件事情,你帮我联系江川那边,让户警调查一下叫刀子的人,嗯……那人三十岁左右,看上去挺本份,”说着,我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已被我用保鲜膜紧裹的韩墨手臂上撕下来的那块人皮,递给了燕若愁,说道:“找几个医学专家研究一下这块皮,但千万别直接身体接触到这块皮,否则有什么后果,难说得很。”
    燕若愁接过我手中被保鲜膜包着的人皮,翻来覆去的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皮?”
    “人皮。”我淡淡地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
    “啊……”燕若愁一声尖叫,将裹在保鲜膜里的人皮扔出去好远,我微觉得奇怪,不就一张皮嘛,反应又怎么会如此之大。
    只见燕若愁指着被甩到墙角的“人皮”,颤声说道:“它……它好像会动……”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六章 鬼剥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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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4 09:22: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六章 鬼剥皮(下)
    一听燕若愁说那块从韩墨手臂上扯下来的皮会动,我顿时感到头皮发麻,心想,不会动啊,一块死皮而已,虽然表面上这块皮看上去十分恶心,但我找饭馆老板要了一个保鲜膜给装了起来,一直放在口袋里,可我怎么就没感到异样呢?
    我没敢立时去拾起那块被燕若愁扔在墙角的人皮,只是问道:“燕若愁,你是不是错觉,这皮怎么会动?”话虽这么说,可是我的心里毕竟还是很虚。
    燕若愁双眼有些惊恐,作为一个派出所的所长来说,她确实有点失态了,那也怪不得她,她就是能够一个人打赢十个男人,但她始终还是个女的,这女人啊,就怕些毛虫啊、鬼啊之类的东西,但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连那种软软的,肉肉的虫子,她们也会怕……咳,扯远了。
    燕若愁摇了摇头,道:“不会的,不会是错觉,那块皮,确实是在我手里动了一下!”
    “怎么动?蠕动?还是像脉搏一样的跳动?”
    燕若愁俏脸一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啐道:“你自己拿到手里不就知道了?你该不会是心里也害怕,在这里和我磨嘴皮子,自己不敢去拿吧?”
    我的心事被她看穿,不由地老脸一红,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将那块人皮捡了起来,放在手掌上,可是……这半天过去了,它怎么还一动不动的?
    我哈哈一笑,将这块人皮放在桌上,说道:“燕若愁,我还有事儿,这就先走了,对了,交待你的事情可别忘了,我这条小命可就捏在你手里呢,一查到刀子的住所,立时通知我。”
    燕若愁点点头,颇有芥蒂地看了桌上的人皮,说道:“放心吧,我已经打电话通知江川那边了,一查到便打电话通知你!”
    从北京路派出所走来,我对嫣然说道:“嫣然,我看要不还是帮你买车票,你先回去,毕竟你阿爸她……”
    嫣然想了想,眼眶儿一红,颇为担心地问道:“可是你身上的诅咒……”
    我轻松地笑了笑,道:“放心吧,你不是说我还有三个月的命么,三个月的时间,够解开这个秘密了。”
    嫣然沉吟道:“我尽快去去就回来找你,我始终不放心。”
    我笑道:“等你来的时候,说不准我已经到江川了。”
    嫣然毅然道:“那好,三天后我到江川去找你,你若是不等我便独自去寻找这古老的诅咒术的记载,看我饶不饶得了你。”说着,嫣然突然间将手往我裤兜儿里一伸,随后又抽了出来,我心里打了一个突,这口袋里似乎多了一样东西,而且还是活的。
    我脸色大变,急忙把手伸进裤兜儿里,想要将那东西拿出来,却发现裤兜儿破了一个洞,而那个活物就这么不见了,我急得几乎要哭出来,若不是在大街上,我还真恨不得将裤子脱下来抖个底朝天。
    嫣然则笑靥如花的看着我,半晌才道:“陆家阿哥,你急什么,不就是在你身上下了一个蛊嘛。有了这个蛊,你就是到天涯海角,我也能够找到你。”
    我心下大骇,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身上也没带什么,这蛊从哪里来的啊?”
    嫣然“咯咯咯”轻笑几声,道:“这可是秘密。”
    我只得苦笑着点点头,嫣然是不可能用蛊来害我的,只不过,不知道她这个蛊有没有时效性,如果没有,那我这辈子岂不糟糕?想到这里,我后背心顿时直冒冷汗,这个嫣然,怎么身上会携带着这么多的蛊虫?而且这些蛊虫都不知道她放在哪晨。
    买了车票,将嫣然送上车后,我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原以为是燕若愁那边有了刀子的消息,可是我拿出手机一看,却发现来电显示的号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稍稍犹豫了一会儿,按下了接听键,手里机接着传来了一声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我想和你谈谈。”
    我微微愣,随即听出来这声音是韩墨的,兴奋之余,我又有些担心了。兴奋是因为我没有找到韩墨,而韩墨却主动找到了我,担心是因为在饭馆里见到韩墨时,他却选择逃走,而现在却主动找我,那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于是我说道:“我在南窑长途汽车站。”
    “你打车到翠湖,那里有一个茴香酒馆,我在那里等你。”说完,不等我回答,韩墨便挂了电话,我心里嘀咕着,他找我究竟会有什么事情呢?管他的,总不会让我把从他手臂上扯下来的那张皮还给他吧。
    我对昆明不是很熟,翠湖虽然是昆明的一张名片,可是我却没有去过,只得打了一辆车,直奔韩墨所说的茴香酒馆。
    这个时候正值下午,天气虽然很热,但酒馆里却没有什么多少人,我径直走了进去,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韩墨坐在墙角一张并不显眼的桌子旁,桌上放了半打百威,见我走了进来,向我招了招手,我轻轻咳了一声,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韩墨将一瓶百威推到了我面前,说道:“你一定很奇怪我怎么会有你的电话,是吗?”
    我微微一笑,道:“我所奇怪的,你为什么会失踪,为什么会到云南,为什么见到我要跑?”
    我每说一个“为什么”,韩墨的身子就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三个“为什么”说完的时候,韩墨面如死灰,头也垂了下来,良久,韩墨抬起头来,说道:“其实,我是在考古队出事之前就已经离队了,可当时我并不知道考古队会出事儿,倘若知道的话,我绝不对离队而走。”
    韩墨说话时的神情,不像是在撒谎,我点了点头,呷了一口酒,继续听他说下去:“不用我多说,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我离开考古队的原因就是鬼剥皮,为了避免其他队员被这种古老的诅咒所害,我只得离队而去。我辗转来到了云南,也就是这种古老的诅咒术的起源地,一直隐姓埋名,一边在花鸟市场里贩卖一些古董明器苟延残喘,一边研究鬼剥皮的救治方法,就在前几天,我刚找到一些关于降头术起源的一些零星记载,由此推断出来的。”
    我沉吟道:“你叫我来,应该不会只是单纯地和我说这些。”
    “聪明,你我同样中了诅咒术鬼剥皮,可以说得上是同病相怜,再者,我的身份是不能暴露的,若有人知道我躲在云南,非抓我不可,虽然我并没有犯罪,但至少要交待考古队的事情吧,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我想你帮我。”顿了顿,生怕我不肯帮他似的,又补充道:“其实帮我就是帮你自己。”
    我掏出香烟,扔了一支给韩墨,点燃后深吸了一口,然后问道:“我怎么帮?”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七章 死了都要爱(上)
    韩墨正要说出我该怎么帮他的时候,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声,急促的铃声跟催命似的,一声紧接着一声,我掏出手机一看,是燕若愁打过来的,我略带歉意的对韩墨笑了笑,然后拿着手机走到了茴香酒馆的门口,这才接听了电话。
    “陆轩,江川公安局那边打电话过来了,说由于你提供的资料不详细,只说找刀子,但这刀子可能是一个人的外号,这种户警不太好查,不过,当地姓刀的人比较多,其中有三个人就叫刀子。”
    “真叫刀子?姓刀名子?”
    “没错,有三个,但其中一个,和你说的外貌特征差不多,家住在抚仙湖旁的李家山山脚的一个叫早街村的村子。”燕若愁说完,又道:“那边只给了这么多资料,陆轩,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真是麻烦你了,你能帮我,我已经十分感激了,而且这资料已经差不多了。”
    燕若愁又问道:“你打算去那儿?需不需要车?”
    我想了想,说道:“算了,我还是坐车去方便。”
    “那行,如果有什么需要,你给我打电话,毕竟你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那我先去忙了。”
    挂了电话,我转身走进了酒馆,正要开口说话,却发现韩墨他……竟然不见了,桌上除了喝剩下的半打百威的空瓶,鬼影都没有一个,我一直在门口打电话,也没见韩墨出去,于是我拉过一旁的服务员问道:“人呢?”
    那服务员道:“哦对了,那位先生留了一张字条给你。”说着,将字条递到我手里,我打开字条一看,上面就只有几个字:“明天抚仙湖李家山见,顺便帮我付一下酒钱。”
    我一看,差一点肺都气炸了,忙问道:“他从哪里走的?”
    服务员指了指卫生间旁的一个小门,道:“那位先生从后门走的。”
    我放开他,拔腿就追,那服务员却死死揪住我不放,说道:“还没给酒钱呢!”
    我气极败坏地掏出一百块钱放在桌上,便从后门追了出去。
    后门是一条小胡同,胡同不是狭长,但我追出去以后,便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只得作罢,转念一想,韩墨他又怎么知道我要去李家山脚的早街村呢?我打电话的时候,韩墨不可能走近听到的,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韩墨他已经知道了,李家山先有可能是这种古老诅咒术的发源地,碰巧这叫刀子的男人也是李家山脚早街村的人,这两者间难道还真有联系?想到这里,我不甘心地再次拔打了胖子的电话,这一次死胖子终于接电话了。
    “喂,找谁?”胖子的声音阴森林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我肚里大骂一句,嘴上却说道:“胖子,是我。”
    “哦,小陆啊,找我有什么事儿?”
    “我问你,云南哪个地方有著名一点的古墓或者古墓群?”
    “屁话。咱泱泱上下五千年文明,哪里没有古墓?我可告诉你,战国至汉朝时期,云南有一个顶盛的王朝,称之为古滇国,在唐朝时期,云南有南沼六国,在宋朝时期,有大理国……”
    我听胖子越扯越远,忙打断他的话,问道:“那在古滇国之前呢?”我之所以这么问,那是根据韩墨的推测来问的,韩墨说这种“鬼剥皮”的古老诅咒,起源还要比古滇国早得多,是在先秦以前的商周时期,而古滇国则是在战国时期才出现的,这中间又相距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因为“蛊”字在商朝的钟鼎文中已经出现了。
    “古滇国之前?”胖子显然没有想到我会问出这么有深度的问题,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这才说道:“我想应该有的。在抚仙湖的湖底,有一个堙没的古城遗迹,云南也曾经两次派人和水下机器人进行了勘察,却果你猜发现了什么?发现了一些类似于文字的符号和图形,然而,这些符号和图形,没有一个专家和学者认识,更加不是先秦时期的小篆体,这就足以证明了,这个水下古城比古滇国还要早。”
    “咦?怎么证明?”
    胖子估计是汗了一个,说道:“你还真是历史白痴,好吧,看在你陆轩难得谦虚一次,我就破例讲给你听,在两千七百多年以前,楚国一位叫庄蹻的将领,率领一支队伍到达滇池地区,其目的是征服当地人归附楚国,后因归路被秦国所断,就留在滇池地区,建立古滇国,都城在今晋宁县晋城。如果说,抚仙湖底的水下古城是古滇国的城池,那一定就会战国时期的文字出现,然而,两次水下勘察的结果,都没有找到与战国时期的文字相关的东西,换句话说,这水下古城的实际年代,要比古滇国的建立,还要早上许多,所以我敢肯定,在古滇国之前,云南还曾经有过一段灿烂的文明……”
    我自语道:“这么说,在古滇国以前,云南还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文明,这段文明出现的时间要比古滇国还要早,正如韩墨所推测的,应该是在商周时期。”
    胖子在电话那头听不清我在嘀咕什么,问道:“你说什么?什么商……周……”
    我没搭理他的话,问道:“那抚仙湖距离李家山有多远?”
    胖子道:“第二次抚仙湖水下勘察的时候,我也在场,那李家山距离抚仙湖,不足十公里。”
    “我明白了,谢谢啊,胖子,要是我能活着回来,一定谁你吃大餐。”
    “喂……喂……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你在云南遇到了韩墨?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和土城陵墓有关……”
    胖子话还没说完,我苦笑道:“和不和土城陵墓有关我不知道,只知道这一次和我有关,就这样啦,有什么问题,我还会打电话给你的。”说着,我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我登上了开往玉溪的远郊班车,昆明到玉溪有一百多公里,但昆玉高速公路算得上云南最好的高速公路了,所以车子跑得飞快,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我便到了玉溪,我无瑕去欣赏玉溪的人工湖和聂耳音乐广场的景色,直接上了开往江川的中巴车,来到了李家山脚的早街村。
    早街村本是一个宁静的,默默无闻的小山村,因为发现了李家山墓葬群一时声名大噪,经常有游客和民间的考古爱好者造访这个村子,因此村民们看见我这个陌生人并没觉得丝毫奇怪。从村民口中,我找到了刀子的家。
    这是一间破旧的屋子,然而大门紧锁,料想刀子还没有从昆明回来,于是我找到了早街村的村长,并且向他出示了我的警官证。村长见到有警察的到来,显得有些意外,忙将我请进屋,并且给我沏了一壶浓香四溢的普洱。
    “你是找刀子的吧?”村长开门见山的问我,不等我回答,村长又说道:“刀子这个人其实很可怜的,自打懂事起父母就双亡了,家里很穷,没有一个姑娘看得上他。乡亲们都很同情他,纷纷给他介绍对象,但都被他一一谢绝了,我就很奇怪了,像他这样的家庭,有姑娘愿意嫁给他,那是很不错的了,可他还不领情,有一次我私下问他,他笑了笑说,他有意中人了,可是问他意中人是哪个村的姑娘,他却支支唔唔地答不上来,再后来,刀子就变得更加神神秘秘了,每天天快黑的时候,就往李家山上跑,那可是古墓群啊,村里人就开始议论纷纷,甚至有的人说刀子被鬼迷了心窍,就连我九十岁的老娘都说,刀子印堂发黑,果然不错啊,没过多久,刀子就病了,身上的皮肤大块大块地往下掉,鲜血淋漓的,看见的人都恶心得吃不下饭,但自从刀子上山回来后,身上就带着一股浓烈的香味儿!”
    我大奇,这刀子奸了尸,那也应该是尸臭味儿,怎么可能是香味儿?敢情是村长的鼻子有问题,于是我问道:“村长,你有鼻炎吧?”
    村长瞪了我一眼:“你才有鼻炎,我不会闻错的,确实是香味儿,而且香得紧,整个村子的人都闻到了,不过那香味儿香得古怪,而且经久不散,加上刀子得了怪病,村里的老人都说刀子被鬼剥皮,当然,身为共产党员,唯物主义的忠实拥护者的我,自然不会相信这是什么鬼剥皮,我便组织村民凑钱给刀子上省城昆明看病,不过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说到这里,村长看了看我肩上的警衔,小心地问道:“刀子,该不会是在城里犯了什么事儿吧?”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八章 死了都要爱(中)
    当村长问我刀子是不是在城里犯事儿的时候,我微微一怔,随即尴尬地轻咳了两声,摸出香烟,递给村长一支,而我自己也点上一支,这叫我如何启齿呢?从村长的口气来看,这刀子在村里算是一号比较值得同情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博取了村民的同情,无论我说什么,他们也未必会信,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村民们相信了我的话,那对于这些民风淳朴的村民来说,无疑又是一个晴天霹雳。
    村长见我不答,又问了一遍,我暗道这事儿迟早他们要知道,于是我喷出一股烟雾,缓缓说道:“刀子在城里并没有犯什么事儿。”言下之意,刀子既然不在昆明犯事儿,那肯定在李家山早街村犯的事儿了,然而村长不懂得咬文嚼字,自然听不出我话里有话,只见他长长舒了一口气,点点头:“没犯事儿就好,没犯事儿就好。”
    话音未落,只见一人影从村长家门口一闪而过,村长眼尖,叫了一声“刀子”,我一听见“刀子”这两个字,就像触了电一样,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拔腿向门口追去,村长见我跑了出去,也紧跟着我跑了出来,果然没错,刀子便是我要找的那个中年男子。
    刀子听见了村长叫他的声音,本已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子,却看见了我,立时拔腿便跑,我大叫道:“刀子,你给我站住。”说话间,我腿下不停,也是没命地向刀子追,村长不明所以,站在那里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追还是不追。
    刀子的速度不如我快,但明显体力比我的好,我追上了刀子,一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但我又怕像上次拉扯韩墨一样,将刀子的皮给扯下来,当下也不敢太用力,刀子一挣,便要跑脱,我只得使了一个勾腿,同时双手用力将刀子往地上按,刀子站立不住,摔倒在地上,但他并不甘心就此被缚,仍是拼命挣扎,由于我外出算不上公干,因此也没携带手铐,我生怕刀子挣脱跑掉,便急忙回去对村长吼道:“快来帮忙,别让刀子给跑了。”
    村长一愣,但还是跑过来帮忙按住了刀子,刀子似乎很是愤怒,甚至有些发狂,就连双眼都布满了血丝,狠狠地盯着我的同时,拼命地挣扎,他的力气大得出奇,若不是我和村长两人同时按住了他,只怕还真得让他挣脱跑掉。
    村长不敢怠慢,一边和我合力将刀子死死地按在地上,一边叫一旁的一个村民找来了牛筋绳,将刀子来了一个五花大绑,这才松开了手,而我此时也是大汗淋漓,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道:“刀子,你跑什么?”
    刀子将头一扭,瞪了我一眼,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递了一支烟给村长,说道:“村长,我有些话儿想单独和刀子谈谈。”村长知情识趣,接过香烟,笑了笑,道:“嗯,你们谈,你们谈,我去给你们做饭去。”
    我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村长,刀子这病会传染人的,你还是单独替他做一份吧……”我话音未落,刀子大吼了一声:“我没病。”
    我看着刀子冷笑道:“你没病的话,干嘛要苦苦哀求那个医生救你?你没病的话,那你的指甲为什么是黑色?你没病的话,身上的皮大块大块撕下来为什么不痛?”刀子面如土色,想要反驳我,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刀子!你们村长跟我了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我想和你聊聊。”说着,我并没有等刀子说“可以”或是“不行”,接着又说道:“你们村长说,你每天天快黑的时候,都要往李家山上跑,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刀子抬起头看着我,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开口说话,我轻轻笑了笑,道:“很多乡亲们,包括村长,都替你张罗着让你娶一个媳妇儿过日子,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拒绝?你的年纪也老大不小的了,有三十了吧?”
    刀子似乎想通了,心里似乎也平静下来了,他看了看我手中的香烟,道:“可以给我一支烟吗?”
    我笑了笑,点了一支烟,递到他的嘴旁,刀子张嘴咬住,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我想了想,料想刀子他不会再跑了,于是将捆在他身上的牛筋绳给解开。
    刀子冲我感激地点点头,沉吟了半晌,反问道:“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我微微一愣,这哪儿跟哪儿啊?问他为什么天黑的时候往李家山上跑,他却反过来问我相不相信一见钟……情?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问题怎么会扯到一起,我想如果不是我听错的话,那就是他的脑子进水了。
    不过,我还是犹豫了一下,顺着他的话,说道:“这一见钟情虽然我不大相信,不过这种事情也不少见,前几天不是才报道了一个女大学生,放假回老家的路上,对一个男子一见钟情,竟然尾随在其身后,到了那男子家,这才反应过来,并声称说对那男子一见钟情,非嫁了他不可。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我自己虽然没有碰到过,也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不过我相信,人和人之间是有缘份的。”顿了顿,我又笑道:“就像我俩也挺有缘份,你说是不是,你看,这不在你们村子又遇到你了?”
    刀子看了我一眼,很平静地说道:“你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说着,他想了想,又问道:“那个在你身边的那个女孩儿呢?”
    我心念微动,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刀子说道:“我有些话想要对她说。”
    我肚里暗骂,你丫的不会是看上嫣然了,才问我相不相信一见钟情,难道你想说你对嫣然一见钟情?
    这时,村长走了进来,对刀子很严肃地说道:“刀子,政府问你话呢,好好配合,知不知道?”
    我向村长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嘴,于是我问道:“刀子,你找那女孩儿干什么?她没有来,有什么话想要对她说,就直接对我说吧,我一定替你转达。”
    刀子用不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道:“对你说?呵,你又不是她。”
    我这时突然间想起,当时我让嫣然去买包扎伤口的药品的时候,嫣然狠狠瞪了刀子一眼,而刀子当时的眼神也投向了嫣然,那时刀子的眼神好复杂,有惊恐,有欣喜,不过这些都是我胡乱猜测而已,而事实上,事情的发展比我想象得更加匪夷所思。
    “莫不是嫣然和刀子相识?”我突然间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但转而我又将这个念头给打消了,不可能的,嫣然怎么可能认识刀子,从嫣然鄙视刀子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了,刀子奸污了女尸,这是对死者的不敬,嫣然是阿夏克族,他们最讨厌这类人。如果不是嫣然认识刀子的话,那有没有这种可能,刀子认识嫣然,最起码他在此之前见过嫣然?可是不可能啊,上次刘霞的事情(见第一部第二季南疆秘术),嫣然是第一次到昆明,而这一次应该算是第二次,这刀子并不是昆明人,就连偶尔碰到嫣然的可能性都十分小,可是刀子看嫣然的眼神却又是那么复杂……唉,想得我头都大了,于是我问道:“刀子,你突然间怎么说起这个?难道你认识那女孩儿?”说着,我的目光再一次移到了刀子的脸上。
    然而,我却呆立住了,因为我生怕刀子逃走,因此在解开他身上的牛筋绳的时候,便坐得离他很近,只不过是四、五尺的距离,但是我却不能相信,坐在我面前的人是刀子。
    刀子的整个脸庞可怕的扭曲着,抽搐着,他的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水滴落下来,他的太阳穴、脖子上,甚至裸露的前臂上,都暴出了一根根青筋,这些青筋交错盘织,布满了他整个皮肤表面,而且,这些青筋似乎还在蠕动,就像是有生命似的。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到刀子的皮肤出现这等异状,在我脑海中闪过了三个字:“鬼剥皮”,而刀子的双手抬了起来,十指张开,又用力弯曲,再张开,似乎在强忍着某种痛苦,我看了头皮直发麻,只见刀子的双臂缓缓地抬了起来,但他抬起双臂的动作很缓慢却又很吃力,似乎是某种力量促使他的双臂抬起来,而他自己却用尽全身的力量去压制抬起双臂的力道,终于,刀子嘴巴大张,极为痛苦地发出一声怪叫,右手的手指深深地插进了左臂,我只看得目瞪口呆,手足无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听“滋”一声响,刀子的右手手指,将左臂的一大块皮肤撕开了,裂出一道口,然而却没有鲜血流出,我下意识到不好,急忙叫了一声“村长”,然后冲上前,想要将刀子的右手掰过来,可是刀子的力气大得出奇,我用尽全力的情况下,仍是不能阻止刀子,眼睁睁地看着刀子将那块皮,缓缓地扯了下来,皮肤组织和肌肉组织相连接的地方发出断裂的声音,就好像在菜市场里那些杀鳝鱼的声音。
    村长这时也跑了进来,见到这等情景,只吓得呆住了,我冲他吼了一声:“还不快过来帮忙。”
    村长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过来要阻止刀子,然而,我双眼余光一瞥,突然间看见刀子那张充满痛苦的脸,竟然慢慢舒展了,虽然面部肌肉仍是扭曲着的,但我感到刀子他似乎很享受这种皮肉分离的感觉,他显得痛苦之余,却又十分舒服受用。
    “唰……”的一声,刀子的左臂一大块皮肤终于还是被扯下来了,没有流血,显又显得鲜血淋漓,整个左臂上被扯下皮肤的部分,我看到了刀子丝丝分明的肌肉,和那些皮肤深层的动静,那脉搏还在跳动,我甚至感觉到那动脉血管里奔腾的血液。
    村长慌道:“我……我打电话去乡卫生院……”我急忙一把拉住村长,摇了摇头,指了指刀子,刀子此时似乎恢复了平静,有些漠然地盯着我和村长两个人,说道:“你们现在知道了。”
    村长莫名其妙,问道:“知道什么?”
    不过我却点了点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刀子微微吃了一惊,但还是镇定地说道:“其实,你不知道。”说着,站起身来,便往门口走去。
    村长刚想叫住他,我摆了摆手,示意由他去。刀子走到门口,停下了脚步,但并没有回头,说道:“我时间不多了,我想见你身旁的那个女孩儿,你能不能让我见她一面?我有些话想对她说。”
    我想都没想,便脱口而道:“可以。”
    “谢谢!”刀子很礼貌地说了一声,走出了村长家的大门。
    刀子走了,我见村长还兀自呆立在那里簌簌发抖,便喊了他一声,只见村长转过头来看着我,那面部表情极为恐惧,像是看见了世上最为恐怖的事情,就连声音也颤抖起来了:“……鬼……鬼剥……鬼剥皮?”
    我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村长,你接触到他了,用不了多久,我们便会和他一样了。”
    村长突然间怪叫了一声,整个人像疯了似的,拔腿冲出了大门……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九章 死了都要爱(下)
    村长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内,其实这也很正常,他眼睁睁地看着刀子将手臂上的皮肤撕下来的时候,我眼睛的余光瞥到村长他脸上那恐惧的神情,换作是我,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若我当初不知道“鬼剥皮”的恐怖,说不准我的反应比村长还要剧烈。因此,村长疯叫着跑出去的时候,我并没有去拉他,也没有追他,我相信做为一个男人,这点刺激应该挺得过来。
    我点了一支烟,整理了下早已混乱的思绪,刀子奸污了女尸,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可是刀子她为什么要见嫣然?嫣然这姑娘很纯,心里就算有什么事情也藏不住,况且她就不会骗我,哪怕她说上一句假话,她的眼神根本都不敢和我相接,但是从嫣然的表情来看,嫣然并不认识刀子,那么,刀子为什么非要见嫣然不可呢?这里面一定有古怪?莫不是刀子他知道嫣然会蛊术,想让嫣然用蛊术救他一条命?可是刀子他又怎么可能知道嫣然会蛊术呢?
    一支香烟燃完了,我又点上了一只,直到口干舌苦,嗓子发麻,这才罢休,而这时村长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了,他看见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刚才让你看笑话了。”
    我会意地笑了笑,道:“没什么,换作别人,甚至还要更糟。”
    村长尴尬地笑了笑,道:“饭菜都备好了,家里还有点酒,咱们喝一点,好久没有客人到我家里陪老汉我喝酒了……”说到这里,村长的神色竟然显得很是凄凉,说着,他转身走了出去,不多时,他便抬来了一锅白菜煮粉条,一大碗猪头肉,还有一碟油炸花生米,然后又从床下抱出一个土罐,然后将土罐封口的塑料袋打开,顿时一股浓香的酒味四下飘散,村长给我斟了满满一碗,他自己也倒了一碗。
    村子里的人就是实在,也不懂得说什么客气话,只见村长举起碗来:“干!”说完,仰头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了一碗。我并没有举起碗来和他对干,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村长苦笑了一下,道:“家里没有什么好久,反正我俩的命不长久了,能吃就吃,能喝就喝……”
    我苦笑道:“村长,这鬼剥皮不是没得救的。”
    “什么?”村长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抓住我的手,“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笑了笑,道:“村长,这鬼剥皮有救。”
    “有救?你不会是骗我这老头子吧?”村长的神情很激动,就连说话也打起了哆嗦。
    我点点头,道:“其实,我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公干,而是寻找破除鬼剥皮的方法。”
    “方法?”村长似乎不太明白我的意思,问道:“什么方法?”
    我呷了一口酒,长长吐出一股酒气,道:“这么跟你说吧,这刀子之所以得了鬼剥皮,其根本的原因是对尸体不敬……”
    我还未说话,村长便一个劲儿地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我知道这是迷信,信不得的。”
    “这不是迷信,只不过是现在的科学还无法解释清楚。”顿了顿,我夹了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又道:“你不是说,你和乡亲门给刀子介绍对象,他都一一回绝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村长听我这么一说,回想了一会儿,点点头,低声道:“是有点奇怪,像刀子这样的家庭,娶上媳妇就已经很不错了,可是他却偏偏不要,还说自己有了对象,但是我却从来没有见到过他的对象。”
    我沉吟道:“你们当然没有见过,因为他的对象根本就不是人。”
    “啪哒……”一声,村长手中的竹筷落了地,但他并没有弯下身去捡,双眼盯着我,脸上开始浮现出惊恐的表情,“你……你说什么……不是……不是人?难……难道是鬼不成?”
    我笑而不答,又问道:“你对我说起过,这刀子每天晚上天快黑的时候,都往李家山上跑,你不觉得奇怪吗?”
    村长想了想,道:“开始倒并不奇怪,李家山曾出土大量的青铜器,其数量之多,种类之全,仅仅次于殷墟所出土的青铜器了,后来在李家山设了一个李家山文物保护区,在附近的乡里组织了巡山队,刀子便是巡山队的一员,所以一开始他往李家山上跑,乡亲们都不感到奇怪,可是去的次数多了,加上刀子每一次下山回来,身上都有一股香味儿,香味儿不是很浓,但是却经久不散,谁也说不出这是什么散发出来的香味儿。”
    “这就对了,刀子之所以说他有对象了,然而你们都没有见过他的对象,其实,他的对象不是人,当然,也不会是鬼,而是一具女尸。”
    “女尸?”村长的眼睛瞪得滚圆,眼睛却很茫然,很显然他并没有听过“恋尸癖”这个词。
    或许早街村比较偏僻,村民也没太多文化,一直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直到李家山出土了大量青铜器和发现了大量的墓葬群,这个李家山山脚的早街村才家喻户晓,不过对于“恋尸癖”这个词,村长只怕是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第一次听到。
    “没错。”我解释道,“在去年,美国一所医院的二十四岁的化验师,对停尸房里一名九十二岁的老妇人发泄兽欲,被保按抓了个现形。当地的法院以亵渎尸体罪对这名化验师进行审判,一旦罪名成立,他将坐七年的牢……”
    “啊……”村长可能觉得这种事情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不由地张大了嘴巴。
    我接着说道:“这种对尸体进行性侵犯的人,在医学上称之为恋尸癖患者,而刀子正是这样一类人。”
    “你……你是说刀子和女尸发生了……发生了……”村长连说了几个“发生了”,却没有再说下去,我知道他后面想说什么,于是我正色道:“没错,刀子爱上了死去的人,而这个人,就是李家山墓葬群里的其中一具女尸。”
    “你……你说的是……是真的?”村长端着酒的手不停地抖着。
    我摇了摇头,道:“这个除非刀子亲口承认,又或者我们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我所说的这些,只不过是根据你提供给我的情况,和李家山的特殊地理环境来推测的。”
    “可……可是没谱啊,上次有专家组来考察李家山,我听他们说,这些古墓,大有可能是古……古……”
    “古滇国。”
    “对,对,是古滇国。他们还说这些古墓距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这两千多年啊,尸体早就只剩下一堆白骨了,不是我不相信你的推测,可这刀子品位再差,再没出息,也不至于去……去和两千多年前的骷髅发生那……那个关系吧?”
    我笑道:“尸体的保存的完好程度,其实并不是靠年代来判断的,你听说过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女尸吗?这具女尸历经两千多年后出土,仍然栩栩如生,就跟睡着了似的,你说这样的女尸,对于恋尸癖患者来说,算不算是一个很大的诱惑呢?”
    村长连连点头称是,夹起一块猪头肉放进嘴里嚼了嚼,似乎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整个嘴巴的上下运动就此打住,然后说道:“可是,这和鬼剥皮有什么关系?”
    我微微一怔,暗道:“这下子可问到了点子上了。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这鬼剥皮和奸尸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听嫣然所说,那女尸是受到了一种类似于降头术的古老诅咒,所以才导致了刀子也受到了诅咒,而我和村长接触到了刀子,也受到了牵连,那么嫣然呢?嫣然也和我一共进餐,她会不会也受到同样的诅咒呢?想到这里,我只感到后背冷汗直冒,这怎么跟伊波拉病毒似的?”
    我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其中的关系,我也不是太清楚。”顿了顿,我又道:“不过俗话说得好,解铃还需系铃人,这鬼剥皮的起因就是那具女尸,只要找到了那具女尸,或许就有解决的办法。这刀子在省城昆明还没把病治好,一来他可能知道这病治不好了,哪怕治得好,也没有钱治,二来他可能挂念那具女尸,所以才急匆匆地回来了。我断定,一会儿天要黑的时候,这刀子肯定还会再上山,到时候我尾随其后,就可以知道这具女尸埋在哪里。”
    村长连连点头,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我想了想,道:“你通知巡山队的,让他们今晚别去巡山了,然后,给我准备一些糯米、黑驴蹄子、红绳、蜡烛、一柄铁铲和一壶黑狗血。自从在塔克拉玛干沙漠里的陵里碰到过两具契丹武士的干尸,我现在对于这些,虽说不是全信,可是将这些该带的东西都带了,就算没有什么好处,哪怕是是讨个好彩头也好。”
    村长急忙放下碗筷,抹了抹嘴,走出门去,不多时,我所需要的物品全都给放在桌上,随后,村长显得很神秘地从他脖子上,取下了一颗拴着红线的子弹头,郑重地递在我的手心里,低声道:“再凶的鬼,也怕恶人,我儿子是当武警的,他们中队有一次执行枪毙犯人的任务,抽签的时候,正好我儿子抽中,他枪毙了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而这颗子弹,便是枪毙那杀人犯的子弹,沾过那杀人犯的血,你带上它,可以避邪。”
    村长的举动着实让我感动了一把,虽然对于这种沾了血的子弹头可以避邪的事儿,我也听说过,不过也没把它当真,于是我摇了摇头,道:“村长,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是这个我不能收。”
    村长奇道:“怎么?你不相信可以避邪?你有没有被鬼压床?我以前经常被鬼压床,后来我在枕头下面放了一把匕首,有一些效果,但有时碰到恶鬼,还是不管用,自从我儿子把这颗沾过杀人犯血的子弹拿给我后,从此我睡觉,再也没有被鬼压过,你就带上吧,那李家山墓葬群可阴森了,你办完事儿后还给我就成了。”
    我汗了一个,这鬼压床我也曾经碰到过,而且不止一次两次,难道这沾了血的子弹,真的可以避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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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4 09:23: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十章 鬼打墙(上)
    吃过晚饭,我和村长两人就在他家的院落里静静地吸着烟,谁都没有说话,各自在想着心事,我不时地看一下手表,心里略显得有些紧张,而村长虽然不和我同去李家山,但他仍是心事重重,从他那一明一暗的烟头的火光便可以看出来了。
    “李家山”这名字是在一个雷雨夜之后才震惊全国的,那是一九六六年的一个雨季,云南玉溪市江川县暴雨不断,可是令人奇怪的,所有的闪电和滚雷却像长了眼睛一样,频频袭击抚仙湖西南面的李家山。
    众所周知,雷电通常袭击的是最高最突出的物体和建筑物,这也是为什么高层建筑都安有避雷针的原因,可是,李家山却是众山之中最矮的一座,附近的村民都感到十分诧异。
    暴雨过后,由于雨水的冲刷,在李山家上,许多古老的、各种奇形怪状的青铜器皿纷纷露出山体,引起了省博物馆工作人员的注意,经过发掘,在李家山出土的青铜器的数量,仅仅次于殷墟所出土的青铜器,从此,李家山名动一时,而那些雷电,就是因为这些金属的原因,才将闪电吸引到李家山的。
    随后,在李家山进行的考古挖掘工作的时候,陆陆续续发现了八十余座距今两千五百年以前的墓葬群,有的考古专家推测,未发掘或深埋在山体中的古墓起码还有两百余座,因此在将李家山划为重点文物区,并在附近乡里的村子中,挑选一些年轻人成立护山队,每晚对李家山进行巡视,并且专门在李家山设立了保护区,而刀子就是护山队的一员,他熟悉每一条进山的通道,和每一个墓穴的具体位置,这给我跟踪他带来了不少难题。
    据村长说,刀子进山是在天将要黑之前,待得上了山,这天就黑了,而我在跟踪刀子的时候,距离不能太远,远了我跟丢了的话,便找不到路,很有可能迷失方向,若太近了,又怕被刀子发觉,更加不能用手电筒应急灯一类的照明工具,那不是摆明了暴露自己吗?
    而村长所担心的是,希望今夜不会下雨打雷,谁也说不清楚,这李家山还埋有多少青铜器具?万一要是下雨打雷,我这一次进山,未必能活着回来。
    只见村长将烟头一扔,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来,说道:“差不多了,刀子应该出门了。”
    我也急忙站起身来,将早已准备好的糯米、黑驴蹄子、黑狗血等一类必带的工用带上,跟着村长走了出去,此时,天色尚未全黑,但繁星点点,已在夜幕中闪耀,村长看了看天空,说道:“今晚不会下雨,你的安全有了一半的保障了。”
    我冲他笑了笑,并没有开口说话。
    村长带着我,走了百余步后,向左一转,然后停下脚步,提着前方刀子的屋子叮嘱道:“他就快出门了,你跟踪的时候千万别让他给发现,护山队我已经找人通知了,让他们今晚不必巡山了,你自己多加小心。”说着,声音微变,沉声道:“倘若发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就回来,千万别冒险。”说话间,只见刀子家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了,刀子走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将灯一关,轻轻地把门扣上,然后从容地向村口走去。
    刀子的身影渐渐地在夜色下,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直到在我视野中完全消失,我便掂了掂背上的背包,拿起铁铲,对村长说道:“我这就去了,不然跟丢了,就只能等明天了。”
    村长点了点头,我转过身,便大步向前走去。
    刀子不快不慢地向村口走去,我放轻脚步,也不快不慢地跟着,和他的距离始终保持在八十米左右,如果再远,以现在的可见度,我便看不见刀子的身影了,不过,这距离只会随着天黑越来越黑而缩短,待得刀子出了村口,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已不过五十米左右,这是安全距离,哪怕我看不见他的身影,也不敢再近一步了,再近就会被刀子发现,我心里打定了主意,宁愿跟丢,也绝不让刀子发现我在跟踪他,否则,以后想要再跟踪刀子,那就更加困难了。
    出了村口,刀子便由西转折向西南方向,那便是李家山所在的位置,从村口到李家山约摸有十公里的距离,这十公里的路程不算难走,而且也不是宽敞的大路,我不由地暗暗庆幸,若是宽敞大路,反倒不利于跟踪,谁知道刀子什么时候会突然回头,到时候想找隐蔽物躲避都找不到,不过还好,这一段路,其间要穿过一片小树林。穿过小树林的这一段土路,虽然很窄,而且由于土路两旁的小树林的遮挡,就算刀子突然回头,那也看不见我,但我跟踪刀子的难度也随之增加了。
    小树林虽然不大,但树木浓密,风吹动着树木,树叶间的摩擦,发出了一“沙沙”的声音,不时的林子里还传来几声鹧鸪的叫声,显得林子更加有些阴森,脚下的土路上,全是枯枝落叶,尽管我脚步已经放得很轻,但踩在上面,仍是会发出一些声响,好在离刀子有一段距离,再加上逆着风,刀子并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他。
    穿过小树林后,便到了李家山的一个山路的路口,刀子坐在路口处休息,还点上了一支香烟,我只得躲在林子里一棵树干之后,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本来在这个时候,我的烟瘾也犯了,加上看见刀子点烟,我更加有些按捺不住,咽喉一阵阵发痒,恨不得掏出一支烟抽上几口解解馋,可是这样一来,我就暴露了,于是我只好闭上双眼,祈祷着刀子赶快把烟抽完后上路。
    估摸着一支烟应该抽完了,我小心地从树后探出了头,果然,上山的路口处,刀子已不见了踪影,我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来到了刀子刚才抽烟的地方,小心地蹲了下来,四下看了看,然手用手在地上摸到了刀子扔掉的烟头,烟头上还有些余温,看样子刀子并没有走多远,我便不再着急,掏出一支烟来,也点上抽了几口,这红塔山果然够劲儿,几口下去,我整个人便感觉飘飘俗仙似的,可能因为我太长时间没有抽烟了,这两口,只爽得我差点直呼过瘾,不过我没有多耽搁时间,生怕跟丢了目标,只抽了几口后,将烟头往地上一扔,然后一脚踩灭,握了握手中的铁铲,一猫腰,便顺着山路上了山。
    李家山并不算高,而山上的树木也非常稀少,这些树木大多是矮松一类的植物,长得并不算高,我没有了天然的掩体,因此更加格外小心,在可视范围之内,尽可能远远地跟着刀子。
    山路有颇陡,加上泥土沙石较多,此时我更加格外小心,生怕立足不稳脚下一滑而被刀子发现。刀子毕竟是走惯山路的人,脚下十分利索,加上平时可能经常爬山的关系,体力也非常好,只到了半山腰,我的呼吸便开始有些急促了。月亮明晃晃地挂在夜幕之上,将一片银辉洒向了地面,我心里有些担心,万一此时刀子回过头,便会知道有人在跟踪他。
    刀子越爬越高,脚步也渐渐加快了,我心下不禁狐疑起来,之前听村长介绍,所发掘的古墓大多是在半山腰上,山顶之上都没有发现古墓,然而刀子此时带着我左拐西绕,忽而向东,忽而又顺着山路转向了北,从垂直距离来看,此时早已过了半山腰了,然而刀子却没有停下的意思,我暗道:“莫非刀子一直就知道我在跟踪他,故意带着我在山上绕圈儿,想要甩掉我?”但转念又一想,“没道理啊,自从我跟踪刀子以后,刀子就从未回过头,除了短暂的休息,他甚至都没有停下过脚步,加上我很小心,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刀子是没可能发现我的。”
    走着走着,山风越来越大,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此时我已经快要接近山顶了,翻过山顶,就不再是李家山了,然而刀子却仍低着头继续前进,难道刀子并不是去找那具女尸?又或者那具女尸并没有埋在李家山?
    山涧中,时不时传出一声声不知是野兽还是飞禽的叫声,令人心里有些发毛,额头上也全都是汗水,我无瑕顾及这些汗水到底是不是冷汗。当我登上山顶的时候,刀子这个时候已经翻过了李家山,开始往下走了,我站在山顶之上往下望去,脚下是一个很深的山涧,山涧里是一片树木茂密的小树林,而刀子正往那遍小树林靠近,我长长吁了一口气,生怕跟丢了刀子,只得跟着他下了山。
    等我好不容易从山顶下来的时候,往前一看,不禁傻眼了,刀子……刀子他人不见了,难道是我跟丢了?没可能啊,刚才我还亲眼看着刀子走进小树林的,怎么这么一会儿时间,连刀子的背影也看不见了?
    老天也似乎和我过不去,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大片乌云,将皎洁的银月给遮住了,顿时整个山涧一片漆黑,我的有效可视距离不超过五米,完完全全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看了看阴森的小树林,里面那叫一个黑啊,事先我也没让村长给我准备手电筒,心生悔意,不过,我还是一咬牙,猫身走进了小树林,为了不迷路,或者找不到出路的时候,我好退回来,于是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风铃,系在了树枝上,怕的就迷路走不出山润。
    树林的密度之大实在难以形容,往深处走去,几乎没有可以立足的地方,可能很久没有人来过这个小树林了,地面上的枯枝败叶很多,铺了厚厚一层,一脚踏上去,就会陷进一半的小腿,而且从脚底还发出一“沙沙”的声音。我一边走,一边数着步子,每隔三十步距离,便在树上拴上一个小风铃,如果我不小心迷了路,也能够全身而退,只不过我还不知道刀子的目的地在哪里,而我带来的小风铃数量有限,我心里打定了主意,如果小风铃用完而还没有跟上刀子,我就往回走。
    我周围的树木都差不多,身处小树林之中,我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具体方位了,只好硬着头皮往树林深处走去,树木中风很大,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有这么多树木,还会有这么大的风,而且这风只吹得人冷汗直冒,骨子里往外透着冷。
    我顺着小树林里一条极为细窄的小路一直往前走,突然,不知道什么东西绊了我一下,我摔了一个“狗抢屎”,手中的铁铲也飞了出去,这一下摔得颇重,“啪……”的一声,前方树林中不知道是什么鸟被我这一声惊到,只怕“啪啪啪”几声扑打翅膀的声音响了起来,一只不知道什么鸟从前方树林中飞了起来,虚惊一场。
    我顺着扶着旁边的树木站了起来,却听到了树上发出“叮……叮……当……”的声音,我心中一凛,急忙往身旁的树上看去,只见树枝上,挂着一个风铃,而这时我再也不顾会不会被刀子发现,掏出打火机点着一看,顿时傻眼了,这……这……风铃,不正是我先前挂上去的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肚里暗暗叫苦,怎么我先前挂上去的风铃会在这里出现?难道说,我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一想到“鬼打墙”,我顿时慌了,急急忙忙拾起铁铲便往回走,这一次我格外小心,心里数着步子,每隔三十步的距离,便用打火机照一下旁边的树,看有没有风铃挂在树上,所幸的是,一路回走,都看到了我挂在树上的风铃,心中暗喜,料想用不了多久,我便可以走出这片树林了,实在不行,明天再来一次。
    可是走了约摸一个小时,我还是没有走出树林,要知道,我走进树林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半小时,可是为什么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能走出去?我全身冒起了冷汗,暗道:“再这样走下去,只怕还是出不了树林。”于是,我便用铁铲,在每一颗我挂着风铃的树上,狠狠一抡,在树皮上砍一道口,料想如果没见到有口子却挂着风铃的树,证明我没有走过,便可以走,如果树上有口子的话,那就证明这条路我走过,不能往这边走,心里虽然这么想,可实际上结果还是一样,走了一段路以后,往前方的树上一看,顿时一股凉气从脚底直窜头顶,这……这树上有我铁铲砍过的痕迹,没办法,我只得往旁边的小路进去,走了一段路以后,再一看,我整个人差点崩溃,只见旁边的树上,也是有一个铁铲砍上去的口子,我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暗道一声:坏了,真的是鬼打墙,走来走去,我便一直在原地转悠,根本就找不到来时的路。
    全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阴风一吹,冷得我牙关咯咯作响,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靠着旁边的树,一屁股坐了下来,我小时候听老人讲起过,遇到“鬼打墙”,首先不能心慌,找一个地方坐下来节省体力等天亮,天亮之后,这鬼打墙自然就消失了。
    我休息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身后的树木发出几声“沙沙”的声音,似乎有动物或者野兽从树木间跑过,不过这个地方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凶猛的野兽,当下也不以为意,于是我大口大口地抽着烟休息,突然,我脚脖子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抓住,我整个人像触了电一样,跳得老高,同时不假思索,抡起铁铲便向我身后狠狠砸去……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十一章 鬼打墙(下)
    一开始,我原以为身后是什么野兽一类的动物,可转念一想,这野兽是不可能抓我的脚脖子的,当下“荫尸”这个词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我也来不及想这么多,抡起铁铲便狠狠地向身后砸去。
    人在情急之下力气大得出乎寻常,“呯……”的一声巨响,同时我双手虎口剧烈一震,一柄铁铲拿捏不住,脱手而出,我大吃一惊的同时,定神一看,只见铁铲那锋利的边缘硬生生地砍在了一颗树干之上,入木约有一寸有余,原来虚惊一场,就在我长长舒了一口气的时候,我突然间意识到,那东西还抓着我的脚脖子,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直感到头皮发麻,正准备拔出铁铲再次向抓住我脚脖子的东西狠狠砸去的时候,只听见一声微弱的声音从地面传来:“……陆轩,你丫的见鬼啦……”
    荫尸还会说话?等等……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有点像韩墨的声音,可是韩墨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尽可能地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问道:“韩墨?”
    “我说陆轩,看在咱们俩同病相连的份上,赶紧拉兄弟一把。”
    我定神一看,只见韩墨一手抓着我的脚脖子,一手使劲儿扒着地面,整个人只在树后露出半个头,身子却是看不见,我急忙伸手使劲儿将他拉了起来,狐疑道:“韩墨,你怎么会在这里?”
    韩墨将背上的大背包往地上一放,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摸索着,掏出香烟,递了一支给我,自己点了一支,深深吸了一口气,惊魂未定地说道:“哎哟,甭提了,那天我走的时候,不是让服务员告诉你,晚上七点我在李家山等你嘛,难道他没和你说?”
    我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道:“你还好意思提这件事儿,叫我去茴香酒馆喝酒,自己去先溜了,让我来付酒钱,韩墨,你还真够意思!”
    韩墨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那天急着出门,这钱包给望带了。”顿了顿,又道:“不过我约你七点在李家山脚等,你却没有来,这两件事儿就算扯平了,谁都别提了。”
    “去你的,那服务员只说在李家山等,却没说几点,你丫的少来这一套,你又不是没有我的电话号码?”
    韩墨尴尬地“呵呵”一笑,忙将话题岔开,道:“我在李家山等了你半天,你却没有来,正准备打电话给你的时候,就看见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我心想坏了,遇到了巡山队了,这四下又没有躲藏的地方,只好一咬牙,先上了山,想在山上找一个地方先躲一躲,等那巡山的走过去,再下山来等你。可是没想到这李家山上树木稀少,没有躲藏的地方,而那人却又一直往山顶上走,没办法,我便只好翻过了李家山,来到这个小树林,准备暂避一下,哪想到这小树林诡异得很,我转来转去,就是走不出这片小树林,刚才我还在这颗树旁抽烟呢,一听到脚步声走近,哪想到这人就是你?于是我急忙往树后面钻,没想到这树后面有一个极隐秘的大坑,大坑之上盖了一些干树枝和松毛,我一时没留意,一脚踏空,整个人便摔了下去。谁知道好不容易爬上来,你丫的看也不看,一铁铲便抡了过来,吓得老子差点尿裤子。”
    我心里暗道一声“好险”,幸好当时情急,不管三七二十一,没有多想便抡起铁铲往后砸,若当时我没有往后砸,而是往韩墨抓着我的脚脖子的手砸去的话,只怕韩墨的手就被我剁下来了。
    韩墨又说道:“丫的这树后面怎么会有这么大一个捕兽的陷阱,幸好里面没有什么捕兽夹、竹刀之类的,不然我这条小命算是送到这李家山上了。”说着,不住地暗自庆幸。
    我皱眉道:“不对,我看不像是捕兽用的陷阱。”说着,我走近看了看,道:“这树后面没有路,树木间的间距不大,一棵挨着一棵,而且这陷阱口用干树枝和松毛给铺了起来,从表面上来看,似乎是一个捕兽陷阱的伪装,但实际上不是,这陷阱不算很深,下面也没有竹刀,捕兽夹,以这个陷阱的高度来看,野兽掉下去,很容易便可以跳出来了,相反,我倒觉得,这个坑似乎是被人故意用松毛遮掩住了,会不会是有人盗了墓,而明器太多无法一次带走,在这里挖个坑,将一些明器放进去,等第二次来取?你有没有带手电筒一类的照明工具?”
    “有。”韩墨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支强光手电筒,走到陷阱旁,往下一照,洞里却空空如也。我不由地大为失望,道:“难道藏这儿的明器已被人取走了?可是不对啊,如果被人取走,那人为什么还要继续将这陷阱用松毛伪装呢?”
    “等等,有东西。”韩墨毕竟是考古队的,眼力也特别好使,只见他右手一伸,指着陷阱里一个隐隐透绿的东西一指:“你看,那里有个东西。”说着,将强光手电筒往我手中一塞,跳进了陷阱里,拾起那块墨绿色的东西。
    我将韩墨从坑里拉上来后,便用手电筒照着韩墨手中的那块绿然的物体,韩墨几乎要将眼睛都贴在那东西上了,我忙问道:“这是什么?”
    韩墨头也不抬地道:“是块玉。”说着,再一次翻来覆去地看。
    我见那块玉形状有些奇特,呈螺旋型,由外至内,一圈一圈地盘绕起来,像盘式的蚊香一样,只不过,在圆圈的中心,高高地坚起一个蛇头,粗细大约和电线差不多,晶莹剔透,在手电筒光的照射下,呈墨绿色,我下意识地问道:“蛇?”
    韩墨点点头,道:“是一条盘起来的蛇形玉,这玉好精致啊,你看你看……”说着,韩墨指着蛇身,道:“就连蛇鳞的纹理也这么细腻,当真少见,啧啧……”说着边赞叹不已地咂咂嘴,边不住地摇头,我定睛一看,果然是一条盘起来的蛇形状的玉,只不过我对玉石并不了解,也看不出这块玉大概有多长的年代了,正要开口询问,只听韩墨“咦”的一声,道:“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
    我忙道:“什么不可能?”
    韩墨指了指这蛇形玉,说道:“这么清晰的蛇鳞纹理,还有这蛇头,你看,就连蛇的毒牙都有,这嘴巴张得得约有二百七十度,蛇信子却又像是红色的玛瑙做成的,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蛇形玉绝对是人工雕琢出来的,可是,这蛇形玉上却又丝毫没有人工雕琢过的痕迹,整条蛇通体墨绿,浑然一体,却又像是天生形成的,从年代上来看,这蛇形玉至少有两千多年以上了,怎么会在这里呢?难道说是摸金校尉将倒斗出来的明器的一部分藏在这里,分批拿走,可是这蛇形玉绝对价值连城,为什么唯独只有这块玉,他们不拿走呢?”韩墨绞尽脑汁,仍是想不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只得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防静电的塑料膜,将这块蛇形玉放了进去,随后又放进了背包里,说道:“光线不充足,等明天再好好看一看,现在咱们先想法子走出这片小树林。”
    我双手一摊,做了一个无可奈何地手势,说道:“我碰上了鬼打墙,出不了这树林了,我看我们还是好好休息一下,等天明再走吧。”
    韩墨看了看表,皱眉道:“现在离天亮起码还有四个小时,我说陆轩,你没病吧?这云南可不比别的地方,尤其像这种树木茂密的树林和山涧,一到后半夜,便会有像雾一样的气体在林子间弥漫,当然,你别天真地去想这些气体只不过是雾,其实,这种气体有毒,并不是雾那么简单,这种气体称之为瘴气,瘴气的形成原因很多,但大多是埋在地下的腐尸,又或者地上的枯枝残叶在腐烂里产生的气体,这些气体对人体十分有害,除了有毒之外,这些气体还会麻痹大脑神经和呼吸系统,使人产生幻视、幻听外,还会使人呼吸系统衰竭而死,就算大难不死,也会变得神志不清,疯疯颠颠的。”说到这里,韩墨有些勉强地笑了笑,补充道:“当然,这些只不过是科学上的解释,至于是否真是这样,那便不得而知了,从迷信的角度上来看,这种瘴气,又称之为鬼雾。”
    我被韩墨说得头皮发麻,做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那你说怎么办?走又走不出去,咱们也不能老在这林子里转悠……”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韩墨将手中的一个物体在我眼前一晃,黑暗中我也看不清楚他手上拿着的究竟是什么物体,当下问道:“是什么?”
    “指北针。”韩墨略为得意地说道。
    我长叹一声:“果然是专业的考古队的人,装这么齐全,我怎么就想不到要带这个?”不过,话又说回来,在早街村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村落,村长他又上哪里去找指北针呢?
    韩墨说道:“进树林的时候,我特意留意了一下指北针,方向刚好是西方,现在我们往东方走,那便不会错了。”说着,将手一扬,放了个洋屁:“Letsgo!”
    我将强光手电筒交给了韩墨,由他在前面带路,而我则双手紧握着铁铲,紧紧地跟在了他的身后而行。
    走了约摸十多分钟,韩墨突然间停住了脚步,而我则留着着周围的情况,生怕有什么野兽袭击我们,因此韩墨停下脚步的时候,我没有注意到,“呯……”一声闷禹,将韩墨撞了一个趔趄,我不仅有些生气,骂骂咧咧道:“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走着走着突然就停下了,也不说一声。”
    韩墨呆立着不动,我以碰到了什么野兽之类的东西,急忙往前看,可是,在强光手电筒的有效照射范围之内,前面什么没有啊,这韩墨怎么会突然间停下了。
    “喂,你怎么啦?”说着,我伸手推了推韩墨的肩膀,然而韩墨就像被葵花点穴手点中了穴道一样,还是一动也不动,我肚里暗道一声“不妙”,可能韩墨发现了什么情况。
    然而这时,韩墨却缓缓转过头,一张脸白得可怕,可以说完全没有血色那种,就像一张白纸一样,我和韩墨之间的距离很近,听到了他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了。
    只听韩墨的声音抖得厉害,他颤声道:“我……我们又回来了……”
    我以为韩墨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下意识地退开了一步,双手紧握着铁铲,小心地问道:“什么……什么回来了?”
    韩墨指了指方面两三米远的地方,我借是光亮定神一看,差点了没瘫软在地,只见韩墨手指的那个方向,竟然便是刚才我救韩墨的那个陷阱处,陷阱前面那棵树的树干上,还有被我的铁铲砍中的痕迹……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十二章 鬼雾
    鬼打墙,又叫“鬼遮眼”,遇到这种情况,就是平时十多分钟就可以走完的路程,结果走上两三个小时却发现还是在原地打转,无论你怎么走,最终都会回到起点。
    中国有句俗话,叫“常走夜路必遇鬼”指的其实就是鬼打墙,其中有个先决条件,那就是“夜”,有谁听说过大白青天会遇到“鬼打墙”呢?本来在这个时候,我和韩墨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保存体力,坐到天亮再走,可是我们没有这个条件,根据韩墨所说,下半夜的时候,林子里就会有“鬼雾”,也就是瘴气,无论是迷信的说法也好,科学的解释也好,这瘴气对人体始终是有害的,所以在山涧里出现瘴气之前,我们必须要走出这片树林。
    我虽然听过许多关于鬼打墙的故事,但我都不以为然,但这一次,在有指北针的情况下,我和韩墨却又再一次回到了起点,这不由地让我心里一凉。韩墨很显然也没有遇到过种情况,他整个人的脸就像是一张白纸,整个额头上都是冷汗,只听他颤声道:“身……身为一名考古……古工作者,我……我本来也不相信,每一次遇到鬼打墙的时候,我……我都能够走出来,可是这一次……怪了,怪了……”说到这里,他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会不会是你的指北针有问题?”虽然我知道把问题怪在一个“指北针”上有些牵强,但我仍是希望这样,倘若不是指北针的问题,看来,问题就出在树林,和我们身上了。
    “不可能啊,我记得进树林的时候,我特意留意了一下指北针,喏,上北下南,当时我进来的方向是西方,那我们往东方走,这就不会错了,可是,我们刚才一直往东方走,却又回到了起点,怪了,真是怪了。”韩墨脸色十分难看,却又不敢相信刚才所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一切。
    韩墨哭丧着脸说道:“看来,我们真的是遇上鬼打墙了,可是我们又不能在这里多呆,马上就是后半夜了,瘴气很快就会弥漫整个山涧,到时候……到时候……”说到这里,韩墨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一脸恐惧。
    “看来,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我盯着韩墨说道。
    “什么办法?”韩墨这时就像一个落水的人抓住一块木头一样,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仍是不愿意放弃,其实,我挺欣赏这种人的,就像他现在这样,着了“鬼剥皮”,而且没多少时日了,他仍没有放弃一丝希望,所以才会来到这李家山。
    “怕不怕疼?”我问道。
    韩墨苦笑道:“死都不怕,我怎么可能会怕疼?”
    “那把指北针给我。”说着,我指了指他右手手中的指北针。
    “你要干嘛?”韩墨狐疑地问道,不过,我虽然没有回答他,但他还是把手中的指北针递了过来,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抓起他的手,在他的食指上狠狠一咬,韩墨不及提防,怒道:“你要干什么?”
    我没有问答,只道:“别说话,跟我跑。”说完,我用力一咬,将自己的舌头也咬破了,略有些腥味的血顿时涌进了口腔,我屏住呼吸,一手拿着强光手电筒,一手拿着指北针,硬着头皮跟着指针所指向的南方跑去,边跑边不住地看着指针,指针往哪个方向偏移,我便跟着往哪个方向移动,树林不是很大,但树与树之间的间隙很小,一路跑将过去,那些树木上的树叶、树叶不时地擦着耳旁掠过,稍不留神,就有毁容之祸。
    我们就在树林里顺着指北针所指的方向地穿梭跑动,待得跑到小路尽头的时候,我便向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差一点瘫软在地,原来小路的尽头,也就是山涧的尽头,这里没有树木了,可是一大座山将我们的去路给挡住了,此时的我们,身上的衣服和裤子,早已被那些树枝割成了一条条的布条,我左腿有几处火辣辣地生疼,我无瑕用手电筒照着看伤势,因为我们的去路,被一座大山给挡住了,不过庆幸的是,这一次,再也没有回到起点,我和韩墨终于摆脱了“鬼打墙”。
    我长长吁了一口气,“呸”的一声,从嘴里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头脑这才稍稍清醒一些。
    韩墨身体考古队的,体质本来不差,不过可能是因为“鬼剥皮”的关系,他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喘着粗气说道:“我说陆轩,你丫的是不是疯了?要咬手指头和我说一声啊,我自己不会咬啊?”说着,韩墨将他的手放在手电筒前面照着,“看,这皮都给你咬下来了……”
    我一看,果然,韩墨被我咬过的食指上,鲜血淋漓不说,那一块皮还半吊着,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我急忙将他的手给推开,皱眉道:“幸好我咬你的时候,你没将手往回缩,要不然,这么恶心的皮,只怕已在我嘴里了。”
    韩墨大怒,冲上来要和我拼命,我一把将他给推开,低声道:“妈的,别胡闹了,快想办法,咱们虽然逃离了鬼打墙,可是方向却反了,不仅没有跑出树林,反而来到了树林深处。”
    韩墨不屑地笑道:“那再往相反的方向跑出去……”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韩墨嘴巴张得老大,半天合不拢,呆呆地望着身后的树林。
    我以为他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正想要讥讽他几句,却万万没有想到,当我转过身望着身后的树林时,只见林子间不知什么时候起,隐隐笼罩着一层雾,看上去朦朦胧胧的,而树林里的树木,在这层“雾”的笼罩之下,若隐若现,显得诡异之极,我脸上微微变色,颤声问道:“这……这就是瘴……瘴气?”
    韩墨铁青着脸点点头,道:“现在只是开始,这层白色的,淡淡的气体,范围会慢慢四下扩大,而气体也会越变越浓,颜色也会随之而改变,起初是这种白色,渐渐地会变会灰色,然后绿色、紫色、黑色,整个山涧间都会充满瘴气,直到日出,瘴气才会在阳光的照射下,渐渐散气……”韩墨说到这里,连声音都整个儿变了。
    “整个山涧都充斥着瘴气?”我大吃一惊。
    韩墨不语,只是很用力地点了点头,道:“已经开始变浓了。”
    借着昏暗的月光,我看不出这瘴气的颜色,不过,我感觉到,这些瘴气就像是催泪瓦斯一样,体积正逐渐扩大,大有吞没整片树林的气势,我顿时慌了:“那……那我们怎么办?”
    韩墨突然间脸色大变,急忙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两块医用纱布,扔给我一块之后,叫道:“快,快撒尿……它来了……”
    我一听“它来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见韩墨那慌张的表情,我就感到不妙,再定神一看,我的乖乖,那……这是瘴气吗?我感到就像是原子弹爆炸一样,这些毒瘴正以无以伦比的速度迅速扩到,犹如海啸一样的气浪,滚滚向我们扑了过来,顷刻间,整片树林都在它的笼罩犯围里了,而且它的速度似乎也越来越快。
    我根本来不及问韩墨这瘴气和撒尿有什么关系,只得学着他的样子,把那话儿掏出来便尿到了纱布上,尿完以后,我刚想开口问:“韩墨,撒尿干嘛?”却不想斜眼一瞥,只见韩墨将被尿液浸湿的纱布一拧,然后像口罩一样掩住耳鼻,翁声翁气地道:“快,尽量少呼吸,趁毒瘴还未过来的时候,我们能够爬上这座山的山顶,这条小命算是捡回来了,这山不像李家山,这山很高,高顶终年山峰都很大,毒瘴漫延不到山顶,就算漫到了山顶,也会被山风吹得烟销云散。”
    我顿时明白了,现下我们已没有退路了,更加没有回头的机会,若是能趁毒瘴吞没整个山涧之前,爬上这山的山顶,或许还有那么一点机会。这人体的尿液本身就有一定的解毒作用,这我是知道的,想到这里,于是我也不顾这尿是咸的还是臭的,用纱布掩住了口鼻,反正再怎么臭,那也是咱自己的尿。
    我们用尿湿的纱布掩住口鼻后,便没命地往山顶跑去,这座山要比李家山高得多,山路也更加险峻陡峭,加上不敢大口呼吸,体力明显不支,待得爬上了半山腰的时候,我和韩墨都已经累得跟牲口似的,我忍不住往山下一看,那些瘴气已经将先前我们所在的位置给吞没了,若是我们再迟疑十分钟,只怕现在早已命赴九泉了,就在我惊叹之余,忽然我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喘息声,这声音似乎来到脚下地里,又似乎离我们有些远,我原以为是韩墨发生来的声音,于是我没好气地说道:“你哼唧什么?”
    韩墨被我问得一头雾水,道:“我没哼唧啊……哪有什么哼唧声?”
    我侧耳听了听,那急促的喘息声似乎又听不见了,刚想说话时,只听得韩墨叫道:“不好,这毒瘴还在扩张,快跑……”
    我一听,再也顾不上刚才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喘息声,急忙站起身来继续往高处爬,刚爬了两步,我忽然看见在离我位置约有七米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山洞,韩墨也看见了,欣喜道:“快,快进洞。”
    没等他说完,我急忙向洞口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一猫腰,一头钻进了山洞,韩墨也尾随我身后进了山洞,我长长舒了一口气,正想说完的时候,又有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从洞里深出传了出来,韩墨这时也听见了,我俩面面相觑,心里均在想:“丫的,这洞里怎么会有喘息声?”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十三章 崖墓(上)
    我心下正犯狐疑,暗道:“不往山顶跑,却往这山洞里跑,万一这山洞不深,又或者这山洞没有别的出口,那咱们岂不是自寻死路?”正要开口发问,突然感到一阵凉风从山洞里轻轻地拂在面上,顿时感到一阵阵惬意,于是我不禁喜道:“原来这山洞有别的出口?”
    韩墨正四下打量着这个不大不小的山洞,道:“既便这是一个死山洞,外面的毒瘴也进不来,如果是死山洞的话,山洞里的空气几乎是静止的,越往深处走,空气流动越小,山洞里的空气和外界的空气不进行交换,这些毒瘴便进不来。”说完,不由地长叹一声,补充道:“有空多读点书,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真搞不明白你们这么警察是不是个个都像你这样?”
    我一听,勃然大怒,骂道:“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啊?不就懂一点考古的问题嘛,我可告诉你,韩墨,呆会儿要是这洞里蹦出一只大粽子,你可别往我身后躲。”
    韩墨脸色微微一变,道:“你……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大粽子?”
    我心里一沉,暗道:“莫非这里真是一个墓的入口?难道这座山会像是一个金字塔一样,在侧面开一个通往墓室的入口吗?”为了不让韩墨小看我,我佯装很懂的样子,将手往身后一背,迈着方步,四下看了看,若有所思地说道:“嗯,你看这山洞,四四方方,洞壁十分光滑,虽然是土质结构,但这洞壁上并没有长出杂草,说明这洞壁给过了某种处理,很明显的人工开凿过的痕迹。”
    韩墨大为佩服,道:“看不出来,你居然也留心这洞穴了。”顿了顿,又道:“这洞穴确实是人工开凿的,而也一直往山里延伸,如果真的是墓穴的话,那么这和东汉时期崖葬的方式是一样的。”
    崖葬,又称为崖墓。是一种在崖壁上开凿洞穴放置棺木的墓葬形式,这种墓葬方式盛行于公元2世纪,也就是我国东汉时期至南北朝这一段时间,分布于四川﹑湖南﹑江西﹑贵州等地,以四川地区最多最集中。
    “可是……”韩墨话锋一转,说道,“这又有些不同于寻常的崖墓,崖墓大多是在石岩之上开凿洞穴作为墓室,可是这座山是很典型的土质结构的山,在这种山体上开凿崖墓,不仅仅开凿时十分危险,容易导致滑坡和泥石流不说,若山体表面植被不多的话,经过雨水的长年冲涮,这墓穴里的棺椁便会露出山体表面,这……难道是一种新发现的墓葬形式?”说着,韩墨将头转向了我,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别看着我,我可不是什么考古专家,你若是不行的话,我倒可以打电话给胖子,他对这方面的研究很透彻,嘿嘿。”
    原以为韩墨听到我这句讽刺他的话会恼羞成怒,却没想到他沉默了半晌后,点点头,道:“好吧,你打吧,胖子他家祖上便是倒斗的手艺人,虽然他的理论知识一直没有我掌握的好,可是对于墓葬之类的,他要比我懂得多。”
    我大吃一惊,道:“你……你认识胖子?”
    “你这不是废话么?我和他是同学,我会不知道吗?”
    我汗了一个,看来这胖子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的,这城府可深得紧,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了,他就一直没跟我提过他居然是韩墨的同学。
    我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到胖子家,连骂他的话都想好了,可是,当我掏出手机准备拔号的时候,却发现手机居然没有信号,一开始我以为由于我们身处洞穴里,信号进不来,于是我看了看洞口,发现那些瘴气还没有圹散过来,于是我走到洞穴口,并将手机伸出了洞穴。
    “妈的,怎么还是没有信号?还说中国移动信号覆盖全国,覆盖个屁!”我破口大骂,若不是台新买的诺基亚N96,还没用一个月,心里舍不得,否则我早就将这手机给扔下山崖了。
    “怎么了?”韩墨见我像神经病一样,问道。
    “没信号。”我气极败坏地说道。
    “没信号?怎么可能?咱们又没深处洞穴的里面,况且这里没有高大的物体遮挡,我们所在的这个洞穴的位置,比起周围的山来说,还要高出些许,更何况这里离江川县城并不算远,怎么可能没有信号?”顿了顿,又说道:“肯定是你移动的基站出问题了,还是我的联通好。”说着,韩墨拿出了他的手机,借着手电筒的光一看,顿时他整个人也呆住了,颤声道:“我……我的手机也没……没有信号……”
    这一下子,我和韩墨都傻眼了,若说是手机问题,那绝不可能我和韩墨的手机同时出现问题,若说是通信基站的问题,那就更不可能移动和联通的基站都出问题,如果都不是这两个问题,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会不会是这个洞穴的原因?
    一想到这个洞穴,我便感到头皮微微发麻。这洞穴确实有些诡异,按理说,这洞穴面向抚仙湖,洞口不算很大,但也不算小了,按理说这么大的洞口在山腰上,不可能没人看到的啊,难道说,这洞穴出现的时间并不长?又或者说,之前这洞口被什么东西给遮掩住,有人进去了,才将这洞口给暴露出来?如果是人的话,那会是谁呢?难道是刀子?
    想到这里,我不禁脱而出口:“这里面有人。”
    “人?”韩墨也微微吃了一惊:“哪里有人?我看你是不是被鬼迷心窍了,我告诉你,这里除了我们两个,就没有别人,就算有,那也是个死人。”
    “嘘……”我打了一个手势,叫韩墨别吱声,韩墨见我神色凝重,当下闭口不语。
    “你听,这里面似乎有什么动静。”我低声对韩墨说道,而就在这个时候,洞穴深处果然又传来了一些分不清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喘息声。
    “难道是动物?”韩墨也听到了,忍不住开口问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说出来你可别生气,我压根儿把我和你之约给忘了,我来这李家山,完全是巧合。”
    “巧合?”韩墨脸上微有怒意,料想是因为我把和他的约定给忘记了的缘故,若不是这个巧合,我根本就不会到李家山来,至少今晚不会。
    “嗯。”我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又道:“我来到这里,是跟踪一个人,也就是先前你看到的那个人。”
    “跟踪他?为什么?”韩墨问道。
    说句实在话,我受不了一个大男人不停地缠着你问这个为什么,那个为什么,婆婆妈妈的哪像个男人,不过我还是解释道:“因为那人和你一样,中了鬼剥皮,而且,我有一个极要好的朋友,她是懂蛊术的,她告诉我,那人奸了尸,所以才会被鬼剥皮。”
    韩墨大吃一惊:“这……这……”
    “你该不会也是和刀子一样,侮辱了尸体吧?”
    “啊……我……我怎么可能!我堂……堂堂一个考古学家,一个考古队长,再说,我一直和考古队形影不离,半步都不曾离开过,怎么可能?”韩墨说到这里,又道:“陆轩,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看他着急的样子,忍不住想要笑,可就在这个时候,从墓穴深处,传来了一声“咣当”的响声,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洞穴里,却听得清清楚楚。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十四章 崖墓(下)
    我看了看那深不见底的洞穴,心里有些发虚,低声道:“老墨,你说这洞穴有多深?”
    韩墨心里也没有底,瞅了瞅那漆黑的洞穴,摇了摇头,道:“崖墓本来就是在山体的峭壁岩石上凿出一个孔,用来安装棺椁的,可是这也太深了些,加上这土质结构,我实在是怕……以前考古的时候,从未碰到过这些的墓穴,不过胖子碰到过,那时好像他们碰到的,也是这种土质结构的崖墓,按理说要进这种墓穴,前期工作必须做足做够,否则这一进去,会发生什么情况,谁都吃不准。”
    我见韩墨也是有些发虚,问道:“要做什么前期工作?”
    韩墨沉吟道:“这土质结构的墓穴,尤其是这种崖墓,首先要像开凿隧道一样,用原木打桩,将这洞给撑起来,然后还要用混凝土给洞壁加固,否则,山体的一点儿震动,都可能使墓穴坍塌。”顿了顿,又说道:“胖子曾经就出过一回事儿,我记得是四年前,胖子率领一支考古队,对四川三峡的一个崖墓进行挖掘,那时正值连绵的雨天,一连下了许多天的雨,胖子原想等雨停了再施工,可是找来的施工队却不愿意了,要知道,这些施工队的工钱是按天来支付的,这雨天一来施工进度慢,二来雨天施工的薪水要比平日里高一些,胖子将厉害关系说了,但那些施工的工人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嚷着要开工,没办法,胖子只能开工了,后来……”
    “后来怎样?”
    韩墨苦笑道:“后来你也应该听说过了,整个考古队,包括施工的工程队,除了胖子和另外一个人活着,其他人全都给那崖墓的主人殉葬了。”说到这里,韩墨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
    我突然间想起曾经听说过这件事情,当时还闹得沸沸扬扬的,说是在三峡发现了一个崖墓,这个崖墓非比寻常,至于怎么寻常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说这绝对是中国继秦始皇兵马俑、万里长城外的一大奇迹,比起古埃及金字塔、古巴比伦的空中花园丝毫不逊色,可是后来这件事情的发展就不得而知了,再后来,这次考古的事件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记忆,看来,这其间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我忍不住问道:“那崖墓怎么突然间坍塌的?”
    韩墨道:“不知道是哪个矿上在放炮炸矿,你想想看,那地方地质结构本来就复杂,这矿上雷管一炸,震动传到了崖墓,要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震动虽轻,可对于那几千年前的崖墓来说,却非比寻常,那边矿上的雷管一响,还没有三钟,整个崖墓便消失了,瞬间的坍塌,将二十余个人统统埋在了里面,胖子和另外一人因为站在了洞口,洞穴坍塌时掀起的巨大气浪,将他们两人给掀了出来,并顺着陡峭的崖壁滚落下来,胖子他福大命大,捡了一条命,而另外一个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终生残废,胸口以下高位瘫痪。”说到这里,韩墨忍不住连声叹息。
    “那我们要不要进去?”我试探着问韩墨。
    原想韩墨既然知道这种土质结构的崖墓极不稳定,但他还是毅然地点了点头,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字:“进。”
    一股崇敬佩服的感觉从我心里油然而起,这就是一个真正的考古队长,一个为了探索未知将一切抛诸脑后的考古工作者,我似乎在韩墨身上,看到了那些默默无闻,冒着生命危险工作在考古第一线的那些考古工作人员,我叹服道:“韩墨,原以为你不过是一个猥琐的人,却没想到,你为了这一座极其罕见的崖墓,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一探究竟,我陆某人今日可真服了你啦。”
    谁知道韩墨不屑地说道:“别把我想得那么伟大,我不过想看一看,这里有没有我想要得到的……”
    我差点没一口鲜血喷出来,看来我还真没看错人。
    韩墨四下看了看,低声道:“走,若里面有人的话,多半便是盗墓人,你可以说我韩墨是人渣、败类、禽兽,但做为一名考古工作者,进入考古队第一天我就宣过誓了,决不让国家的财产被这些利益熏心的人给破坏了。”顿了顿,又道:“若这不是普通的古崖墓,那这洞穴绝对会很深,甚至里面会有许许多多的墓室,结构错综复杂,咱们两人可别走散了,如果有什么不对,先退回来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点了点头,从包里掏出一支蜡烛点上,递给韩墨,说道:“你拿着蜡烛走在前面,若空气不好的话,咱们就先退回来再说。”
    韩墨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强光手电筒递了给我,叮嘱道:“进去无论看见什么,千万别大声嚷嚷,更加不可轻举妄动。”
    “你是说怕见到粽子?”我低声问了一句。
    韩墨瞪了我一眼,道:“什么粽子不粽子的,那可是盗墓贼的行话。”顿了顿,又道:“不管什么,就说是人吧,你不是说那个叫什么刀子来着,也极有可能进了这墓穴,待会儿假如遇到他,千万别和他动起手来,要抓,也得出了这墓穴再抓,不然,我担心这洞会……”说到这里,“呸呸”两声,往地上连连吐唾沫,自己骂了一句:“乌鸦嘴。”
    我比划了一个手势,道:“放心吧,就算遇到了粽……粽……这个,遇到了不净的东西,咱们跑还不成吗?”
    韩墨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当先一猫腰,往洞穴深处走去,而我则一手拿着强光手电筒,一手紧握着铁铲,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越往洞穴深处走,就越感到阴冷,在洞口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凉风从洞穴深处拂来,可是越往里,这凉风也就没有了,但骨子里透着一股冷,果然正如韩墨所说的那样,越往洞穴深处,空气的流通就越趋于静止,所幸的是,韩墨手中的蜡烛却没有丝毫氧气不足迹象,火苗明晃晃的,甚至都不再跳动,我一边跟紧跟着韩墨,一边打量着四周的洞壁,只见洞壁之上,平滑得犹似一面镜子,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不是天然形成的,但却又看不出斧凿的痕迹。
    洞穴越往里走,就越来越小,走了约摸两百米的距离,此时已到了洞穴尽头,整个洞穴已是狭小得几乎让我们贴着地面趴着,韩墨这里停下了,转过头来,他的脸色极其古怪,说道:“我们到洞穴尽头了,不过还没有完,这里有一个地洞,一直向下延伸,你敢不敢下去?”
    我明明知道韩墨是在激将我,但我还是轻蔑地笑了笑,道:“只要有路,没有我陆轩去不了的地方。”
    韩墨道:“那好,你拿着蜡烛,用手电筒给我照着土梯,我先下去看看。”说着,他将蜡烛递了给我,我也将手中的铁铲递给了他,他便小心翼翼顺着地洞走了下去,等待下去后,他所在的位置便空了,我急忙向前爬了几步,到来他所说的地洞口,我伸头一看,我的乖乖,这……这……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感觉,整个地洞的洞口很大,呈方形,对角线的距离约有两米,往下一看,只觉得黑漆漆的,一股向上的阴风不停地吹着,我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我生怕韩墨稍不留神摔了下去,急忙用手电筒给他照着。
    手电筒一照,我再一次呆了呆,只见这方形地洞三面临空,一面有台阶,看样子下面是一个大墓室,台阶则是在泥土的洞壁上凿出来的,斜着往下延伸,至于有多长,因为手电筒的射程有限,所以我并不知道,台阶面不宽,只有半个脚掌大小,想要走下去,这双脚非得撇成外八字,只怕才能在台阶之上立足。
    待得韩墨下了一段距离后,我也准备往下走,我将蜡烛在洞穴的地面放平稳了,然后一手拿着强光手电筒,一手小心地扶着一旁的洞壁,一步一步地往下挪,刚下了两步,只觉得一阵阴风由下往上吹了过来,蜡烛的火苗晃了两晃,没熄,我长长吁了一口气,刚想要继续下去的时候,手中的电筒,却在这个时候,不偏不倚地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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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4 09:24:1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十五章 诡异的石棺
    我顿时傻眼儿了,这……只听说过“鬼吹灯”,还没听说过“鬼吹灯泡”,这手电筒怎么会突然间熄灭了?我着实想不通,想起刚才那阵阴风,我浑身都感到一阵寒意。我没也再继续往下走,用力拍了拍手电筒,又亮了,可是我还没来得及高兴,那手电筒的灯泡,闪了闪,再一次灭了,这一次,无论我怎么拍打,都没有效果。
    难道没电了?不可能,这种手电筒虽说是强光手电筒,但一对电池的足够它亮十个小时以上;难道说是灯泡的灯丝烧断了?这也太巧了吧,一阵阴风吹过,这蜡烛没灭,这灯泡的灯丝却断了?我刚想叫韩墨先停下来,别慌着往下继续前进的时候,只听脚下“哒哒哒”几声,接着“呯”的一声闷响,然后传来一声“哎哟”的叫唤声,只听韩墨的声从下面传了上来:“你丫的陆轩……哎哟……你好端端的关什么手电筒,差点没把老子给摔死。”
    我不敢大声叫壤,虽然这里不是雪山,但声音的振动,同样也有可能引起土洞壁的共振,加上这洞壁十分光滑,极容易对声音造成反射,如果引起洞壁的共振,这土洞坍塌下来,可不亚于雪崩(当然,这洞穴既然已成形数千年,自然也没有想像中那么脆弱)。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手电筒不亮,我只得用蜡烛照明了,我将手电筒放进背包里,然后一手扶着台阶,一手端着蜡烛,小心翼翼地缓缓向下走去,边走我心里边叨念着,希望不要让我手中的蜡烛熄灭,这心里的念头刚一闪而过,蜡烛便“呼”的一下,灭了,那火苗甚至连晃都没有晃过,就这么突然间一下子灭了,一时间,我整个人呆立住了,怎么回事儿?一点儿风都没有,这蜡烛怎么会突然间就这样灭了?
    这时韩墨那公鸭嗓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说陆大警官,你丫的是不是不敢下来?你说句话啊?怎么光亮一下子就没了,喂,你到底还在不在?”
    我忍不住骂道:“我见鬼了,你丫的能不能别作声?这么大声,连粽子都被你吓跑了。你要敢再说一句,我下来便撕烂你的嘴,再往你嘴里塞一只黑驴蹄子,你信不信?”
    韩墨见我发了火,顿时没敢再出声。我身在半空之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得将蜡烛放在台阶之下,然后一手紧紧扶着台阶,一手往裤兜儿里摸出了打火机,“啪……”的一声,打火机被我点亮了,光亮将四周给照亮了,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脚下,只见我离下面约有七、八米的高度,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算矮,韩墨则坐在地上休息。
    我将蜡烛点燃之后,便冲着韩墨叫道:“我把背包扔给你,接住了。”说着,不等韩墨回答,我便将包向他所在的位置扔了过去,谁知道这韩墨还是一动也不动,眼看这背包便要砸中韩墨了,要知道,我这背包还是挺沉的,便急道:“喂……快接啊……”
    “啊”还没说完,只听“呯”的一声闷响,背包砸中了韩墨的脑袋,我心想完了,这下子韩墨他肯定要找我拼命,谁知道更加怪异的事情发生了,背包砸中韩墨的脑袋之后,掉落在一旁,而韩墨的脑袋同样也是咕噜咕噜滚落在地,身子一斜,直挺挺地侧躺在地上了,我大吃一惊,以为自己眼花,但也不及多想,急忙下了几步之后,便纵身跳了下去。
    跳下去后,我急忙跑过去一看,虚惊一场,原来那人不是韩墨,可是一具坐在那里的干尸,说是干尸,只不过是相对而言,因这这具干尸的皮肤并没有呈现出树皮那种褐色,而只是灰白色,虽然死去的时日已有些年头了,但体内的水份并没有完全蒸发,但尸体的面目已经无法辨认了,从尸体穿着一身蓝布衣裤,头上也还戴着蓝色的帽子,脚上是一双破旧的布鞋,从这身衣服来看,这具尸体应该是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人,因为在那个时候,全国人民都穿成这样,反正不是一身绿色,就是一身蓝色。
    原以为这个洞穴是不久前才露出山体的,看样子,早在几十年前,便有人进入这个洞穴了,可是如果说几十年前便有人进入的话,那么为什么一直没有人发现这个洞穴呢?这两者之间显然又是非常矛盾的,不过我没有多想,从这干尸的衣服口袋里摸了摸,摸出半包没有过滤嘴的春城牌香烟,还有一本早就发黄的日记本。
    我随手翻了翻日记本,只见里面的字迹比较潦草,昏暗的烛光下又很难辨认,于是我便将日记本放进背包里,这时,我突然间心里打了一个突,这人为什么坐在这里死去?既然这个人不是韩墨,那韩墨……他……他到哪里去了?
    一看到韩墨不在了,我心里一紧,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这是一间约有八十平米大小封闭型的墓室,墓室的四面墙壁是用一种灰白色的石块砌成,每一块石块的大小都大致相等,表面打磨得十分光滑溜手,墓室正中放置着一个石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出入的通道了,既然没有别的出口,那么韩墨怎么会突然间不见了呢?
    这间墓室不大,除了石棺以外,并没有放置别的物品,蜡烛的火光虽然不算太亮,但整间墓室的还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韩墨不可能有地方所藏,韩墨不是小孩子,自然不会因为我骂了他一句而生气躲起来的,况且在这间墓室里,他也根本无处藏身。想到这里,我的目光落在了这口石棺上,突然间心念一动,难道说,韩墨在这口石棺里不成?
    想到这里,我便拿着蜡烛走到了中间那口石棺旁,只见这石棺虽然古朴,但制作却十分精致细腻,石棺四角,分别有四只蹲着的蟾蜍,每一只蟾蜍都是只有三条腿,面朝四个方向,再仔细一看,这四只蟾蜍的底座和石棺的棺盖相连接,浑然一体,竟是和石棺棺盖一同雕琢出来的,这四只蟾蜍雕刻得十分传神,就好像活了一般,再看这石棺盖的中央,用浮雕的方式,在石棺棺盖雕刻了一条盘圈起来的蛇,蛇头高高抬起,傲视着四周,竟然和在树林的土坑里捡到的那块蛇形玉极为相似,只不过那条蛇形玉的蛇信子是伸出来的,嘴巴也是大张,而眼前这一条蛇,嘴巴却是合拢的,这……难道这口石棺,和那块蛇形玉有着某种关联?
    石棺四壁,刻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符号,我不是考古学家,这些符号代表什么意义我自然不懂,但这些符号绝对不是所谓的大篆小篆,而是类似于甲骨文一类的符文,这些符号一个紧挨着一个,在石棺的四壁上围成了一个圈,若细数下来,不下几百个符号之多,除此之外,这口石棺再无任何特殊之处。
    我用手擦拭了一下棺盖,却发现这棺盖之上,竟然一尘不染,就好像有人经常打扫似的,我轻轻地用手指关节敲打了一下石棺,石棺没有发出任何闷响,看来这石棺的棺盖之厚,实在难以想象,我心里正想着这石棺里会不会有大粽子的时候,突然间,我听到了石棺内传来了一声怪异的响声,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我便干脆将耳朵贴在了棺盖之上,果然,石棺里传来了“唰……唰……”的声响,不时还有几声“呯……呯……”的闷响,我吓了一大跳,这时,我听到了极微弱的声音从石棺里传了出来,这声音有些像是人的说话声,而且怎么听怎么像韩墨的声音,我不由地大吃一惊,退开数步,寻思道:“难道韩墨在这石棺里?”
    不及多想,我从地上拾起那柄铁铲,想要将这棺盖给掀开一道缝,否则韩墨就很有可能在棺里窒息而死,可是当我拿起铁铲跑到石棺旁边的时候,却发现,这口石棺,竟然有一条细缝都没有,难道说,这棺盖和石棺本身,也是浑为一体的吗?如果这棺盖打不开,那韩墨又是怎么进去的呢?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十六章 六丁六甲阵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响声从石棺里面传了出来,我心想坏了,莫不是石棺里的空气已经没了,倘若韩墨真的在石棺里,他因为没有了空气,正在做最后的挣扎?这鸡临死都还要蹬蹬腿,更何况里面是一个人。
    我急得围着石棺团团转,空有一身力气,却有力没处使,这石棺的棺盖和棺体竟然是浑然一体的……浑然一体……浑然……不对呀,如果这石棺是浑然一体密封的,那韩墨又怎么可能会在石棺里?倘若石棺里的东西不是韩墨的话,那会是什么?难道是……粽子?
    对付罪犯,我有许多办法,可是要对付粽子,我心里根本就没有谱,除了知道用黑驴蹄子塞住它的嘴外,别的方法就不太清楚了,都是听老人们说的,至于有没有用,那就不得而知了,于是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促使自己平静下来,先弄清楚这石棺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于是我将头挨近了石棺,喊道:“韩墨,你丫的怎么跑进棺材里面去了?”我一连喊了两声,过了一会儿,便听到石棺里似乎有人说话,翁声翁气的,却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
    我心下犯了狐疑,也吃不准这石棺里的东西是不是韩墨,如果是,那我要怎么样才能救他出来,如果救出来的东西不是韩墨,而是大粽子的话,那我又该怎么办?想到这里,我整个后背心都被冷汗给浸湿了。
    我斜眼瞅了瞅一旁的铁铲,然手从背包里拿出黑驴蹄子和十一根蜡烛,我不是摸金校尉,这东西角点蜡烛一说不必遵守,我将这十一根蜡烛和先前点燃的那一根蜡烛,在石棺四周放好,石棺四个角所对应的方向各放一根,石棺的头部和脚部各放两根,石棺两侧各放十根,然后将这没点亮的十一根蜡烛依次点燃,心里悬着的大石这才稍稍放了下来。
    自从在塔克拉玛干沙漠里碰到那个土城是以八门金锁阵的形式布置,此后我便对古代的阵形特感兴趣,还专程向胖子讨教过一翻。别小看这十二根蜡烛,这里面可是有个名堂,依照这十二根蜡烛所布的形状,那是最简易的六丁六甲之阵。
    六丁,指的是丁卯、丁巳、丁未、丁酉、丁亥、丁丑,是为阴神。六甲指的是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是为阳神。据胖子说,六丁六甲为天帝役使,能“行风雷,制鬼神”,我心里其实也怀疑这所谓的“六丁六甲阵”到底有没有作用,不过点燃了十二根蜡烛后,整个墓室已经被照得通亮,我这心里也稍稍踏实了一些。
    这六丁六甲阵布好以后,接下来的事情便是开棺,这个时候,石棺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声音,我心里开始着急起来,如果韩墨真要在这石棺里的话,只怕再迟上两分钟,他就得去向毛主席报道了。
    借着蜡烛的火光,我仔细地观察这口石棺,突然间,我看见了一道极为细小的缝隙,而这道缝隙离棺盖表面约有三寸,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棺盖并没有和棺体连在一起,只不过刚才可能是因为刚才光线昏暗的原因,我并没有留意到。如果这里有缝隙的话,那是不是意味道这棺盖是可以开启的?想到这里,事不宜迟,我将衣袖挽了挽,“呸”的一声,吐了一口唾沫在掌心,深深吸了一口气,然手用力扶在了棺盖两侧,双腿支了一个马步,大喝一声:“起……”……可是……这棺盖……这棺盖……却依然纹丝不动。
    料想是因为我的双手没有着力点,仅仅靠着扶在棺盖两侧,倚靠着手掌和棺盖的摩擦力想要将这棺盖掀起,只怕是不大可能,可是这条缝隙太细,别说用手指扣起去,就连铁铲那薄薄的边缘也无法插进去,凭我一己之力,只怕真的很难将这棺盖给掀开,可是,假设说韩墨就在这口石棺里,他又是怎么打开棺盖的呢?仔细想了想,应该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韩墨下来之时,这石棺本来就是开着的,所以韩墨才能进去的,这种可能性约占百分之五。
    第二种,开启这石棺不能凭借着蛮力,一定有其他开启的方法,比如说有什么机括一类的东西,只不过我没有找到而已,这种可能性最大,约占百分之八十以上。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的话,又将有两种可能的情况出现,
    第一种,开启的机括就在这棺材之上。
    第二种,开启的机括不在这棺材之上。
    我想了想,忽然斜眼一瞥,只见这棺盖上的四只三脚蛤蟆虽然均是面向石棺的四个角,但在这四只三脚蛤蟆周围的棺盖表面,有几圈圆周形的摩擦痕迹,这几圈圆周形的摩擦痕迹并且是以蛤蟆为圆心形成的,我心念一动,莫非开启石棺的机括就是这四只蛤蟆?
    想到这里,我仔细地看了看这几圈摩擦的圆周痕迹,,其中有两只蛤蟆是逆时针旋转,另外两只是以顺时针旋转,旋转的方向十分重要,倘若转错了方向,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谁都吃不准,于是我屏住了呼吸,双手用力扶住其中一只蛤蟆,小心地,试探着往反方向扭动,竟然不费多大力气,便将这只蛤蟆的头,转到了对着石棺中间的蛇,角度刚好是一百八十度,只听不知道从哪里传来机括的声音“嘎嘎……吱……咣当”几声,这只石制蛤蟆微微向下一沉,就此卡在了一个凹槽里,再也转不动了,此时,整个墓室里寂静异常,我几乎能够听见自己那急促的呼吸声和狂乱的心跳声。
    转动好第一只蛤蟆以后,我便不敢再动,因为我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于是我索性点了一只烟抽了起来,过了两分钟,见没有异常情况发生,我又来到了第二只蛤蟆旁边,依样画葫芦,再一次将其位置转动到了蛤蟆头对着中是那条蛇的位置,这一次我胆子大了起来,接着一口气将第三只和第四只蛤蟆也转到了相应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后,只听“轰隆隆”的声音响个不停,甚至还感觉到了脚下的地面有些微微振动,我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心脏跳动得极快,我甚至感觉到心跳都要从口腔里蹦了出来,除了不知道哪里传来的“轰隆隆”的闷响声外,整间墓室,包括那口石棺,并没有什么异样,再过得一会儿,“轰隆隆”的声音渐渐消失了,整间墓室再一次静了下来。
    死一般的寂静,甚至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可是,墓室里还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莫非那四只石制蛤蟆并非是机括,可是不对啊,按常理来分析,这四只蛤蟆确确实实是机括,但至于是开启哪里的机括,这就不得而知了,可是我将这四个机括都重新转过,只听得见远处的响声,墓室里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我心里开始慌了,默念道:“我说耶酥、真主、如来佛祖,求求你们让这间墓室发生点什么事情吧,这墓室不发生事情,我便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我便就只能在旁边一直呆着,我在一旁呆着,这小说就写不去,这小说写不下去,看书的兄弟姐妹师哥靓妹就会骂我不厚道……求求你们,快让这墓室里发生点什么事情吧。”
    我正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只听“咔嚓”一声轻响,我吓了一大跳,因为这响声实在离我很近,我下意识地退开了一步,从地上拾起那柄铁铲,双手紧握,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什么动静,再一看这石棺,只见棺盖在那声“咔嚓”声之后,滑开了,露出一道约有一个香烟盒子般长的缝,我又惊又喜,惊的是这石棺的棺盖居然是“滑盖式”而不是“翻盖式”,喜的是这石棺终于被我打开了,至于这石棺里的究竟是“粽子”,还是韩墨,马上就可以知道答案了。
    等了半天,这石棺就再也没有什么反应了,它越是没有任何反应,我这心就提得越高,可我又不敢贸然接近石棺,只得将铁铲伸了出去,将那棺盖给顶开,顿时,整个石棺便打开了,但,石棺里还是没有动静,我不由地捏了一把冷汗,正要走上前看个究竟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呼”的一声从石棺里坐了起来,我还未来得及看清这坐起来的究竟是个人,还是具“粽子”的时候,我在石棺周围所布的“六丁六甲阵”顿时熄灭了,刹时,整间墓室一片漆黑……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十七章 幻觉
    记得胖子曾经说起过,这六丁六甲阵乃是茅山宗的镇山之宝。六丁六甲,是道教传说中护法神将的合称。布成六丁六甲阵的六根蜡烛同时熄灭,按迷信的说法,就是十二位护法神将已然离去,主大凶之兆。
    我心里捏了把冷汗,这十二根蜡烛齐灭,一时间整个墓室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在双眼不能视物的情况下,我一动也不敢动,双手紧紧握着铁铲,假如有什么东西触碰到我的时候,没说的,铁铲乱挥,先给它来一通乱打再说。
    我神经高度紧张,虽然知道双眼不能视物,但我连眼睛都没敢闭上,额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地,顺着脸颊和下巴滑落下来,整间墓室寂然无声,看样子坐起来的那个不是人,而是一只大粽子,如果说是韩墨的话,那他怎么不吱声呢?
    我们就这样对峙着,可是老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人的精神高度集中和紧张,会导致人体的体力消耗翻倍增加,估摸着约有一刻钟的时间,我便感到口感舌燥,双腿发麻,身上的背心都让冷汗给浸湿了,不行,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我便会因为体力大量透支而全身乏力,到时候别说是大粽子,就连只狗,只怕也能够将我扑倒在地。
    整间墓室死一般的静,静得我几乎能够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我突然间想起,我身上带有一个打火机,虽然打火机是一次性的那种,手一松开便会熄灭,但瞬间的光亮,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我小心地松开握着铁铲的右手,而左手却握得更紧了,毕竟就目前来说,铁铲是我唯一具备的强力杀伤性武器,,万万不能脱手。
    我用腾出来的右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突然间,我拿着打火机的右手拇指一发力,“嗤……”的一声轻响,打火机的砂轮滑动,与打火石摩出火星,墓室里顿时微微一亮,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我便已瞧清楚周遭的一切了,而我心里也早就盘算好了,火花闪过,我便用铁铲从石棺里坐起来的大粽子的头上劈下去,然而,当我在那一瞬间看清楚周遭的一切之后,铁铲差一点便从我手中滑落,我顿时张大嘴巴呆住了,我不断地在心里对自己说,那只是一个幻觉,只是一个幻觉而已,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我的感觉却告诉我,我看到的一切并非虚幻,因为我看到的不止一个“人”,而是两个。
    一个人直挺挺地坐在石棺里,一动也不动,因为背对着我,加上当时的火花只是一闪而过,我并没有看到他的脸,不过从背影上来看,依稀有点像韩墨的背景,而另外一个人影,却是站在了石棺旁边,你们不要以为这个人影就是一开始见到的那具干尸,虽然我没有看得清站立在石棺旁的这个人的脸,但我绝对可以肯定她是一名女性。
    在这样一个古墓里突然间平白无故地多出一名女性,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儿,那名女性说不定是女鬼,也说不定是一具千年不腐的女粽子,而且很显然,她正在盯着从石棺里坐起来的韩墨,而韩墨却也似着了魔一般,怔怔地盯着这个女粽子,一动也不动,我再也顾了这么多了,叫道:“韩墨?韩墨?你他妈的坐在那里干嘛?”说话间,同时我举起铁铲,便向那女粽子所在的位置狠狠劈了过去,虽然我双眼不能视物,但火花闪过的瞬间,我已经看清楚这女粽子的所在位置。
    这一劈,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料想以铁铲的锋利,就算是一具女粽子,只怕也能被我劈成两片,然而,我这一劈,还没有完全劈下的时候,突然间,我感到一只冷冰冰的手,无声无息地掐在了我的咽喉处,而且力气大乎寻常,我甚至都来不及哼了一声,顿时便感到呼吸受滞,双眼发黑,几欲昏死过去。
    手中无力,铁铲掉落在地上,我张大嘴巴,想要大声喊叫,却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的意志开始渐渐丧失,我拼死发足向前方用力乱踢,却什么也踢不到,踢了几下,我便再也没有力气了,索性闭目待死,就在我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我忽然感到左脸一阵火辣辣的痛,紧接着又是右脸,我用尽全力睁开早已合上的双眼,看到了昏暗的烛光,而眼前韩墨正疯了似的,左右开弓抽我的耳光。
    “韩墨,你他妈的疯了?被女鬼迷了心窍了?打我干什么?”我勃然大怒之下,也没有想那么多,开口便骂了他,然后准备将他撂倒,却不想韩墨见我开口说话,一记掴向我左脸的耳光,硬生生地被他在空中收回,只见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双手扶住我的肩膀,喜道:“陆轩,你总算清醒了。”
    我越听越是迷糊:“清醒,我一直都很清醒,就没有昏迷过。”顿了顿,我想起那个掐住我脖子的女鬼,脱口问道:“那个女鬼呢?”
    “鬼?什么女鬼?”韩墨微微有些诧异。
    “那个掐住我脖子的女鬼啊?”
    “哈哈,陆轩,你还真是中了邪了,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一具干尸,一个女人都没有,更别说女鬼了。”
    我有些犯迷糊,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那具石棺仍在墓室正中央摆放着,四周也有十二根蜡烛,正是我摆的那个六丁六甲阵,那石棺的棺盖却是没有打开,于是我奇道:“不可能,我明明看见你进了这石棺,开棺之前,我还特意摆了六丁六甲阵,你看,蜡烛都还点在那里呢。”说着,我指了指石棺周围的那些蜡烛,接着又说道:“你被困在了石棺里,我穷尽心思将石棺打开,你这才坐直了身子,然后这蜡烛便熄了,我看到一个女人站在石棺旁边盯着你看哪。本来打算救你,却不想我被那女人掐住了脖子……”说到这里,我下意识地用手揉了揉咽喉。
    韩墨更是大感诧异,说道:“我说你这人怎么稀奇古怪的,从台阶上下来,便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叫你几声你都没答应,我从台阶上摔下来,便崴了脚,于是也没有管你,便坐在地上揉着脚脖子,却见你一直绕着这口石棺转来转去,然后你又从背包里摸出十一根蜡烛,在石棺周围摆了一个捞什子阵,然后便呆立住不动了,过了一会儿,你便掏出打火机,我以为你要抽烟,却不想你打了一下打火机后,便像一个疯子,举着铁铲到处乱砍,你虚砍了几下,铁铲便掉落在地上了,然后你整个人便呆立住了,我意识到你可能是鬼上身了,这才用力抽你耳光,想要把你打醒的。”说着,韩墨“嘿嘿”笑了几下。
    难道我真的中了邪?那为什么刚才我所看到的、感受到的一切竟然会如此真实?若是我中了邪,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进入墓室的时候,还是在下台阶的时候?
    我越想这头脑越是混乱,索性我便不想了,而这时,韩墨又一声“嘿嘿”,道:“别想这么多了,咱们先将这石棺打开看看。”
    我点了点头,正想要答应韩墨的时候,却不想韩墨又笑了几声,突然间,我发现韩墨的话里,隐隐约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至于让我说出哪个地方有些不对不对劲,我却又说不上来,而就在这个时候,韩墨又古怪的笑了几声……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十八章 魔鬼
    韩墨笑了几声,便向石棺走去,想要将这石棺打开,我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喝道:“等等……”
    韩墨微微一愣,转过身来,奇道:“陆轩,你究竟怎么了?你别忘了,咱们来抚仙湖的目的,你知道的,你我都被鬼剥皮,你情况还不算严重,可是我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不信,你看……”说着,韩墨突然间用力将胸前的衣服往两旁一拉,我顿时惊呼了一声。
    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我所看到的,只见韩墨胸口两肋形同枯骨,皮肤呈灰白之色,皮肤表面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完全就和一具干尸一样,皮肤之下,就是骨头,也许是因为没有肌肉组织的原因吧,韩墨胸口的皮肤看上去十分薄,甚至隐隐有些透明,几乎看得见他心脏跳动的影子。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目瞪口呆,嘴巴大张,半晌说不出话来,而这时,韩墨将胸口的衣服重新扣好,自嘲地苦笑了一下,道:“看到了没有?”
    我点了点头,想说话,却又发不出声音。
    韩墨神色有些凄惨,说道:“得了鬼剥皮,这皮肤可以大块大块地撕下来,并且感觉不到疼痛,甚至还会很舒服,就算你不撕,这皮肤也会大块大块自己脱落,每脱落一次,还是会再长出新的皮肤的,只不过,每一次长出来的新皮肤,就会比原先脱落的皮肤薄一些。”顿了顿,又说道:“我朐口的皮肤,只要再脱落三次,也就是我见毛主席的日子。”
    我骇然道:“……什……什么……你说三次?”
    韩墨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又补充道:“再脱落三次,我便不会再有新的皮肤长出来了,那时,我五脏六腑全都暴露在外,所以,我没有时间了。”
    “那多长时间会脱落一次?”
    韩墨想了想,道:“如果不是意外扯下来的话,应该只有半个月好活了。”说着,转过身,又说道:“咱们必须开棺。”
    我沉吟道:“开棺我没意见,只不过你想过没有,这具死尸,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韩墨似乎并没有反应过来我话里有话,只是用狐疑的眼神盯着我,我便解释道:“这个人既然能够进来到这里,自然也能够出去,更何况,他死的位置,就在出口下面,旁边就是土阶,他完全可以出去的,可是他却死在了这里,很显然是在这间墓室突然间暴毙的,至于暴毙的原因我们不得而知,只不过,这间墓室里只有这口石棺,倘若他暴毙的原因和这口石棺有关的话,在我们没有弄清楚这个人是怎么死的情况下,那这口石棺绝对不能开启。”
    韩墨犹豫了一下,说道:“他或许不是暴毙,他可能是一个盗墓人,进来盗墓的时候,可能遇上连降暴雨或者别的什么,造成了山体滑坡,将进来的路给堵死,他在墓室里因为出不去,加上空气越来越稀薄,最终困死在这里也是有可能的。”
    我摇了摇头,说道:“倘若他是盗墓人,不可能没有专业的盗墓工具,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啊,假如他真的是盗墓人,又能够找到这里,可见他的手段非同一般,可是你也看到了,整间墓室,除了一口石棺,一具死尸,别的什么都没有,连盗墓人常用的洛阳铲,探阴爪,黑驴蹄子,蜡炉,朱砂等等,他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他并不是一个盗墓人。”
    韩墨反问道:“这里地处偏僻之地,他若是不来升棺发财,那你说他来这里干什么?”
    我踌躇了许久,实在想不出这人死在这里的原因,也看不出这个人的生前的身份,到是韩墨那句“那你说他来这里干什么”点醒了我,对啊,既然找不出这个人的死因,那便去找这个人到墓室来的原因。
    我和韩墨完全是因为寻找解除“鬼剥皮”这种古老诅咒的方法而来,刀子虽然也神神秘秘地上了李家山,然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不敢肯定他也来了这个墓室,假设刀子也来到了这个墓室,只不过我们没有看见他而已,但可以肯定的是,刀子不像是读过几年书的人,刀子来这里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寻找解除“鬼剥皮”这种古老诅咒的方法而来的,而是为了某种目的。嫣然曾告诉我,刀子他是因为奸过女尸才被诅咒,村长说刀子每天晚上都会上李家山,难道是因为刀子他心理极度扭曲而造成了人格分裂,对这女尸恋恋不舍,每天晚上都会上山和这女尸进行一场“生死之交”?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心想这绝不可能,从刀子身上的“鬼剥皮”的严重程度来说,这刀子奸尸,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就算女尸在棺椁里保存十分完好,但在接触空气以后,尸首便会极速腐烂,就像当年马王堆女尸出土时一样,这刀子心理再怎么扭曲变态,那也不可能对腐烂发臭的尸感兴趣吧?
    突然,我心念又是一动,在塔克拉玛干沙墓的土城陵墓里,那具面戴黄金面具的女尸,就好像刚刚睡着了一般,甚至还有极为缓慢的心跳,有了这种先例,刀子所奸的女尸,或许也没有腐烂,不过,一个更为使人诧异的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如果假设刀子也进了这墓室的话,那岂不是刀子所强奸的那具女尸也在这墓穴里,说不定就在这口石棺里面。
    我正想着,只见韩墨已走到了石棺旁边,蹲了下来,用手轻轻摸着石棺壁上的那些看上去像甲骨文的石刻符号,嘴里喃喃地念着什么,突然间,韩墨像是触电一样,蓦地站起身来,急退了数步,直到我用手在他后背心用力一撑,他这才惊魂未定地站定身子,脸上一副惊恐诧异的神色,目光流露出极度的恐惧,指着那石棺,嘴巴张了张,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我不是历史学家,更加不是考古学家,这些奇形怪状的类似于甲骨文的文字符号闻所未闻,甚至我都不敢确定那是不是某种古老的文字,但见韩墨的表情,我下意识到,这文字一定记载了某件很可怕的事情,当下便问道:“上面写了什么?”
    “魔……魔鬼……”韩墨的舌头都在打颤。
    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得直打跌:“你……你说什……什么?魔……魔鬼?哈哈,哈哈哈……”
    韩墨定了定神,正色道:“你别笑,我说的是真的,啊不,石棺上的字说的是真的。”
    我忍俊不禁地道:“那上面说了什么了?”
    韩墨正色道:“这种文字极为稀少,属于最早的象形文字的范畴之一,在原来李家山出土的古滇国的青铜器上,曾有一些记载,只不过,我们对这种文字的认识实在太少了,至今为止,只破译了极为少量的一些……”
    没等韩墨说完,我打断他的话,问道:“既然你都不知道这上面的文字写着什么,那你怎么说魔鬼之类……”
    “其实人类历史的发展都有其相似性和相同性,尤其是文字的发展,古代埃及的象形文字和咱们中国的甲骨文何其相似啊?刚才我也说了,这种文字是属于象形文字的范畴,根据象形文字的特点,有一些我还是可以知道是什么意思的,不信你看……”说着,韩墨指了指其中一个类似于圆圈的环形字符,然后拿出那一块蛇形玉放在一旁,道:“你看这字符和这蛇形玉。”
    我定神一看,差点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韩墨所指的字符,竟然和我们捡到的蛇形太极为相似,完全就可以说是一个形状,只不过字符构造更为简单,仅仅由两条不规刚的线条构成了一个环形圆圈而已。
    “在《圣经》里,蛇一般都是魔鬼的化身,在还未开化的部落,大多也都视蛇为魔鬼。”韩墨说着,顿了顿,又道:“《史记》上对古滇国只有寥寥数字的记载,但在古滇国以前呢?又或者说古滇国的开始呢?云南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原始社会,还是奴隶社会,这些我们都不知道,但是很肯定的是,在古滇国之前,云南有一个地方政权,而且有自己的文字……”
    我在一旁听得头大,不耐烦地说道:“喂,你怎么像个唐僧似的,你到底开不开棺?”
    韩墨摇头道:“算了,这棺不能开。”
    我虽然相信有大粽子,可我不相信什么魔鬼,魔鬼不过是人类杜撰出来的邪恶的东西,这些东西绝不可能存在,所以我也管不了韩墨同意还是不同意,走到石棺旁。仔细看了看,然后扭转了石棺上的那四只三脚蛤蟆,使它们的头对准了石棺盖上中间的那条盘起的大蛇,只听“嘎嘎”几声闷响传来,我伸手往石棺盖子上轻轻一推,棺盖便滑开了。
    韩墨大吃一惊:“你……你怎么会开这石棺?”
    我耸耸肩,说道:“我不是说过了,我打开过石棺,还见你坐在里面,石棺旁还站着一个女人,可是你偏偏不信。”
    韩墨更是大奇,道:“可是你真的没开过石棺啊,只不过在石棺周围点了这些蜡烛而已,难道冥冥中自有天意,你在失去理智发疯的时候,在你脑海里出现的幻象,实际上已经告诉你开石棺了方法了……这……这……”
    其实,我一直确信自己开过石棺,只不过后来被那女鬼给掐住后昏迷,但醒来之后,韩墨所说和我所经历的完全又是一种情况,我这才不得不对我所经历的那一段记忆产生怀疑性,但现在看来,我却又能够准确无误地开启石棺,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儿?我想了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便不再想,当下拿起一根蜡烛往石棺里一照,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并且连续退开几步。韩墨脸上也微微变色,不住地低声自语道:“这……这怎么可能……这三四千年历史的石棺里,居然躺着一个现代人。”
    韩墨不认识石棺里的人,所以说他是现代人,而是我认识,石棺里躺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刀子。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十九章 蛇
    只见石棺里满满的装着一种黏稠状的红色液体,这种液体散发着一股极刺鼻的恶臭,我急忙掩住口鼻,而刀子就浸泡在这种液体中。
    刀子全身一丝不挂,全身皮肤却绿得发青,五窍皆有血水不断地往外涌出,双目瞪得老大,似乎见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但脸上却带着极满足、安详,甚至很舒服的表情,早已死去多时了。我大吃一惊:“这刀子怎么会在石棺里?”
    韩墨不认识刀子,但他知道,眼前石棺里躺着的人,正是我口中那一个同样被“鬼剥皮”的人,只见他皱了皱眉,一手掩住口鼻,一边退到我身旁,道:“我……我也不知道,这……这太不可思议了。”韩墨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在那瞬间有了一种孤立无援的绝望感,这墓室实在太诡异了,这刀子好端端地怎么会躺进了那个石棺?我一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刀子的死,实在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把揪着韩墨的衣领吼道:“刀子他死啦……他死啦……他就死在我们面前,凶手就是你,对不对?”
    韩墨见我情绪失控,本来想让着我,可是听到我说凶手是他的时候,他脸上变色,用力甩开我揪住他衣领的手,也大声吼道:“陆轩你丫的是不是疯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刀子了?”
    我微微一愣,松开了手,像一个泄了气地皮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们和石棺同在一个墓室里,而刀子却石棺里死去,身为刑警队长的我,心里说不出的难过,这不仅仅只有难过,还多的是耻辱,我点了一支烟,狠抽了几口,然后将烟头一扔,站起身来,便要弯腰从石棺里拉刀子。
    韩墨急忙将我拦住,说道:“陆轩你想干什么?”
    我铁青着脸,说道:“我要验尸。”
    “验尸?你以为你是法医吗?这石棺里这么多混杂着刀子血液的液体是什么你知道?这液体有没有毒,你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反问道:“是什么?”
    韩墨失望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顿了顿,又补充道:“正因为我不知道这些液体是什么,所以才不准你去碰他的尸首。昔日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女尸,也是浸泡在一种液体里,马王堆汉墓女尸棺里的液里的成份至今还是一个谜,不过那种液体无毒,具有防腐的作用,可是你看刀子,他脸色发青,七窍流血,很显然是身中剧毒的表现。”
    我冷笑道:“别这么多废话,考古你比我专业,要讲到验尸?哼哼,我虽然不是法医,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我见过的尸体比你吃过的粽子还要多。”说着,我指着刀子的脸说道:“刀子很显然是才死不久,七窍仍然血液往外流出,而且刀子的面部表情极为满足和安详,但他的双眼却又表现出恐惧的神色,这石棺里液体起码有半米深吧,如果一个人溺水而死的话,他的嘴巴是大张的,因为人的求生的本能,会使他大张嘴巴想要呼吸,因此死的时候嘴巴是大张的,可是刀子的嘴巴却是闭合的。”说着,我转过头盯着韩墨,一字一句地道:“刀子是被杀死之后,才被放进这石棺里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如果不是我做的,那就是你做的。”
    韩墨脸上一变,尴尬地笑了笑,道:“怎……怎么可能是我……这杀人可不比杀鸡,你看刀子这把身子骨,比我可以壮多了,我哪能杀得了他?”
    我冷冷地道:“杀人可不是比力气。”
    韩墨正色道:“话可不能乱说的,陆警官,你得有证据,你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更加没有亲眼看见我杀刀子,你凭什么认定我便是凶手?”顿了顿,针锋相对地说道:“我同样可以说是你杀的,你自从进入墓室,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会儿在石棺旁边点蜡烛,一会儿拿着铁铲胡乱砍,好几次若不是我躲闪的快,早就被你砍倒在地了。”
    我“哼”了一声,质问道:“那你为什么找出诸多借口,就是不让我去动刀子的尸身?”
    韩墨微微一怔,双手一摊,道:“我不过是为了你好,你要验尸,那就请自便。”说着,冷眼站在一旁。
    我铁青着脸,弯下身,正准备把刀子的尸体从石棺里拖出来的时候,我忽然间发现刀子的脖子动了一下,我以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定神一看,大吃一惊,这刀子的脖子真的动了一下,不仅仅是脖子,就连头部也动了动,我心里打了一个突,退开一步,拿起铁铲,心里却暗道:“莫非是尸变?”
    我反常的举动引起了韩墨的注意,他侧头问道:“怎么了?”
    我指了指刀子的脖子,道:“我刚才好像看见刀子动了动。”
    韩墨哈哈一笑,道:“陆轩,我就说这不正常,这刀子早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动?你以为是尸体变……”话还没说完,韩墨的笑容便凝固了,嘴巴张得老大,愣在那里,很显然,他也看到了刀子的脖子和头部在动。
    刀子脖子在动,却不是扭脖子的那种运动方式,而是像吞咽食物的那种运动,咽喉一上一下的,带动着脑袋也轻微地摆动,我头皮微微发麻,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只是盯着刀子的头,暗暗打定主意,若刀子真的是尸变,说不得,我只好用铁铲将他的脑袋拍个稀烂了。
    刀子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坐了起来,嘴巴也缓缓张开,张得很吃力的样子,我定神一看,只见刀子的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动的同时,将刀子的嘴巴给顶开了,忽然,我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向我“嗖”一下飞过来,我下意识地用铁铲往面部一挡,只听“当”的一声,什么东西撞在了我铁铲之上,我虎口剧震,铁铲差点脱手而出。紧接着“咚……”的一声,似乎什么东西掉落进石棺里盛着的液体里,我大骇之下一看,只见一条墨绿色的条状物在液体上游动着,由于蜡烛是摆放在地面上,光线不足,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韩墨惊问道:“什么东西?”
    “我……我没看清,好像……好像是一条蛇……”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二十章 村长有问题
    韩墨一听“蛇”,顿时脸色大变,急道:“我就说这石棺不能打开,你偏偏不信,你看吧,招若了魔鬼,我们俩要葬身此地了。”
    对于石棺里有蛇,而且这条蛇居然从刀子的嘴里飞出来,我感到十分不解,尤其在刻在石棺上的文字上有“蛇”字,以及我们拾到的那块蛇形玉,这其中是不是有某种关联?这……是不是太巧合了?不过对于韩墨如此惧怕蛇,并且将蛇说成是魔鬼的话,我却嗤之以鼻,冷笑道:“魔鬼?那你看好了,我便是杀魔鬼的奥汀神,我这把铁铲便是奥汀的神剑。”
    韩墨一听我要杀蛇,急忙冲过来要抢我手中的铁铲,边抢边叫道:“不行,不行,你不能这么做。”
    我瞪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推开,怒道:“这蛇又不是你养的?”说着,我上前一步,准备等时机下手。
    韩墨力气本就没有我的力气大,被我推开之后,仍是不依不挠,冲上来又要抢我手中的铁铲,双眼瞪得通红,样子可怖之极,嘴里还叫道:“你要杀蛇,我便和你拼了。”
    我大感诧异,这韩墨究竟怎么了,为了一条蛇,还要和我拼命?不过我这个人生来就是这样,别人越是不敢做,越是不让做的事情,我便偏要做,当下我将铁铲当胸一横,说道:“韩墨,你再乱来,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但韩墨哪里听得进去,仍是冲上来要抢铁铲,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只觉眼前青光一闪,不假思索地用力一脚将韩墨踹倒在地,同时手起铲落,只听“嚓”的一声轻响,空中掉落下两截扭动蛇身,原来是刚才闪过的青光正是那条石棺里的蛇,还没来得及攻击到我,便被锋利的铁铲边缘斩为两截,掉落在地上。
    韩墨惊呆了,我也惊呆了。
    我不知道韩墨为什么会吃惊,然而我却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吃惊,只见那条蛇被我一斩两断,从断口处,不停地陆续有小蛇钻了出来,我以为自己眼花,定神一看,确实是小蛇,起初只有一两条,接着陆续增多,不多时,在断蛇周围,已有百余条小蛇游动着,这些小蛇身体很小,就如同蚯蚓一般大小,但身体仍是呈墨绿色,不停地扭动着,缠绕着,身体表面黏着着一些液体,让人看上去就直欲作呕。
    我颤声道:“这……这蛇不是爬行动物吗?应该是卵生的才对啊,怎么这蛇……”说到这里,我再也说不下去了,我只觉得手脚冰凉,握着铁铲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抖动了起来,全身直冒冷汗。
    眼见这些小蛇就如同潮水一样,越来越多,片刻之间,石棺周围便布满了这种小蛇,我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冲韩墨喊道:“这样下去不行,快打啊。”说着,我挥起铁铲,不停地拍打着地面的小蛇,每一次挥动铁铲,便听到地面那些小蛇被拍成肉酱的声音:“啪……啪……”的作响,我拍得汗如雨下,而韩墨却手足无措地走来走去,我怒道:“你干什么不动手?想要累死我啊?”
    韩墨气得手都在发抖:“我……我……我用什么拍打啊……早和你说过了,那蛇是魔鬼,让你别杀,你偏偏不听,现在可好了,这些小蛇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韩墨有些语无伦次,说到后来,声音竟然带着哭腔。
    我见这样拍打下去不是办法,累死倒还是小事,可是我每一铁铲拍死七八条小蛇的同时,从那条大蛇的断口处,又涌出十多条,还不知道会涌到什么时候。小蛇越来越多,就连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又有许多小蛇了,这些小蛇,已对我和韩墨呈现出合围之势。
    我当机立断,冲韩墨吼道:“敌人火力太猛,玩人海战术,进行地毯式轰炸,我们此时不走,就来不及了。”说着,停下挥动铁铲,一把抓起地上的背包,抖动出几下,因为我生怕有小蛇沾在上面,然后猛跨几步,冲到了墙边,便没命地从土台阶往上爬。
    刚爬上土台阶进入洞穴的时候,我正想歇口气,却不想突然间脚脖子一紧,我心里一凉,打了一个突,下意识地正要曲腿向后猛踹,却不想听到一阵急促的喘息之声:“……陆……陆轩……看在毛主席的份上,拉兄弟一把。”
    我一回头,见是韩墨抓住了我的脚脖子,心里一块大石头顿时落了地,我长长舒了一口气,道:“你丫的知不知道我差点把你给踹下去?”话音还未落,只见韩墨一张脸涨得发紧,忙问道:“你怎么了?被蛇给咬了?”
    韩墨喘着粗气:“快……快拉我……我没力气了……”
    我一听,急忙将手中的铁铲伸了过去,道:“快抓紧了。”
    韩墨牢牢抓着我递过去的铁铲,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好容易将他拉了下来,刚想歇一会儿,便听见韩墨叫道:“快跑,快跑,那些蛇上来了。”
    我一听,拼命地往外爬,好在这洞穴是外宽内窄,没爬多远的距离,便能够站起身子,身后传来那些蛇游动时发出的“嘶嘶”声,我不知道那些蛇有没有游上来,只顾着拼命往前跑,一不小心,脚上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我摔了一个漂亮的“狗抢屎”,“啪哒”一声摔倒在地,手中的铁铲脱手而出,往前飞了出去,从洞口掉落了下去,我心里暗道一声“可惜”,却不再多管,和韩墨跌跌撞撞地从洞穴口跑了出来。
    从洞口跑了出来,外面天色早已大亮,原先那满山涧的毒瘴,被阳光一照,早已不见了踪影,我只累得一屁股坐在半山坡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后狠狠抽了一口,这才长叹一声:“累死我了。”说着,我转头看了看那洞穴口,颇为担心地问道:“那些蛇不会出来吧?”
    韩墨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早让你别杀蛇,你偏偏不听,我跟你说,这世上有两种蛇杀不得,一种是家蛇,一种就是冢蛇,这一次差点被你给害死了。”
    一听到“死”字,我便想起了刀子,刀子的尸身现在还在那石棺里给泡着呢,心中便是一阵难过。
    休息了一会儿,我和韩墨便拖着疲累的身子,往早街村走去,还没到村口,远远望去,只见村里聚了一堆人,其中一人正是村长,我走到村长身后,往他肩上重重一拍,村长一回头,见是我,呆了一呆,顿时喜道:“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我苦笑道:“村长,你这是干嘛哪?”
    村长一拍大腿,叹道:“哎,你这一去就一整夜没回来,我生怕你出事儿,这不,我正组织村里的小伙子,准备搜山找你。”
    我摇了摇头,道:“有这么严重吗?”
    村长脱口而出:“当然,你不知道,以前……”说到这里,村长自知失言,忙笑着改口道:“以前这山里野猪可是多得很,你孤身一人进山,我生怕你出什么意外。”
    俗话说得好,说者无意,听着有心,我听得村长说“以前”,后面随即马上改口,心下犯疑,问道:“以前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村长说着,往我身后望了望,见我身后只有韩墨,并且他也不认识,便低声问道:“刀子呢?”
    我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回你那再说。”
    村长也是一个极聪明的人,他当下转过身,拍拍手,大声说道:“好啦好啦,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见众人都散了,村走笑道:“今儿我侄子送了两条抗浪鱼,你们没吃过吧?走,上我那,我给你们见识见识我的手艺。”说着,转过身,带着我们便往他家里去。
    还没走多远,忽听到一声甜甜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陆家阿哥……”
    我心中一喜,转过身来定神一看,只见嫣然似笑非笑地站在我身后不远处,我刚想开口说话,突然想去嫣然回他们族里不可能这么快便能回来,想必这丫头肯定是半路就下了车,我当下板起脸,没好气地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嫣然见我生了气,小嘴一扁,走上前来,双手拉着我的衣角不停地晃着,装作挺委屈的样子:“陆家阿哥,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嫣然答应你,等把你身上的诅咒解去,嫣然便乖乖地回家。”说着,一双明动的眸子流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一眨一眨的,见我不作声,又问道:“好不好嘛?”
    我哪受得了嫣然这般在我面前撒娇,心里顿时一软,柔声道:“好啦,好啦,来都来了,我难道还会赶你走啊?”
    嫣然兴奋地跳了起来:“陆家阿哥,你真好。”说着,笑靥如花地看着我。
    我这才想起没给她介绍韩墨和村长,于是指着韩墨说道:“呃……他叫韩墨,在饭馆里你见过的。”然后指着村长说道:“他是这早街村的村长,你陆家阿哥来这里,都是他接待的。”说到这里,我突然间想起,还不知道这村长姓什么,当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村长,你贵姓?”
    却不料村长一看到嫣然,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扑通”一声,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失声对嫣然道:“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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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4 09:25: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二十一章 四十年前(上)
    村长的异常举动,不由地使我心中生疑,从村长的神色和举动来看,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村长他见过嫣然,而且不仅仅是见过这么简单,有可能认识,甚至还很熟,因此他才会有这种异常的举动,这种情况约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性。
    第二种:村长见过一个和嫣然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而嫣然的出现,让村长以为那个和嫣然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着实吃惊不小,甚至很害怕,至于他为什么会如此害怕,这里暂且不表。这种情况约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
    突然间我大脑中闪过一个片断,当初刀子见到嫣然时,那种怪异的眼神和村长极为相似,而且,当我在盘问刀子的时候,刀子说,除了叫嫣然来,否则他什么也不会说,难道村长和刀子,都认识一个和嫣然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和嫣然长得像的女人……除了嫣然的孪生姊妹外,可是嫣然只有一个哥哥,而且已经归位了,难道是嫣然的阿妈?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扑哧”一声轻笑,我这推理实在太荒谬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于是我将村长从地上拉了起来,问道:“村长,你认识嫣然?”
    村长的目光一直放在嫣然身上,对我的问话根本就没有听进去,我又加重了声音,用力拍拍村长的肩膀:“村长……村长……问你话呢,你是不是认识她?”说着,我左手一抬,指着嫣然。
    “啊……”村长如梦初醒,也知道自己刚才很失态,尴尬地笑了笑,摇头道:“不可能……啊不,不认识,不认识,第一次见,第一次见。”
    我心里暗暗冷笑:就你刚才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跟见了鬼似的。第一次见?哼哼,说谎也得靠个谱,不过我知道就算我追问下去,村长未必肯说,以后只得多加留意一下村长了,这老家伙,表面上忠厚老实,而实际上城府深不可测。
    于是我又说道:“村长,你不是说你侄子送了你两条什么鱼来着,你不是要显一显你的手段吗?我肚子可早就饿坏了。”
    村长忙道:“哎呀,差点给忘了,你们一个晚上又没吃没睡了,快快,到我屋里休息了一会儿,我给你们弄鱼去。”说着,当先走到了前面,将我们引到了他家。
    累了一宿,体力严重透支,我和韩墨两人倚靠在沙发上,合衣沉沉睡去,待得我闻到一股鲜美的鱼香味儿的时候,我睁开双眼一看,只见饭桌上,装着一大盆鲜鱼汤,还有一些小菜,村长正坐在桌旁,抱着水烟筒“吧嗒吧嗒”地吸着,而嫣然则用修长的双手,轻劝托着具有优美弧线的下巴,怔怔地看着我睡觉呢,见我醒来,脸上绽放出阳光的笑容,欣喜道:“陆家阿哥,你醒啦?”
    一想到被美女盯着睡觉,虽然我没有脱开衣裤裸睡,但也不由地老脸一红,“嗯”了一声问道:“现在几点啦?”
    村长狠吸了一口香烟,头也不抬地说道:“到吃晚饭的时间了,都起来吃饭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道:“这一觉睡了这么长时间了。”说着,我一脚踹在了韩墨的屁股上,说道:“醒了没有?醒了就起来吃饭。”
    韩墨“唔”了一声,动也不动,只是伸出手来摆了摆,含糊地道:“不吃了,让我再多睡一会儿,累死了……”
    我这人从来不喜欢强求别人,见韩墨不起来,我也不想多喊,当下洗了一把脸后,便围坐在了饭桌前,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嫣然见我饿坏了,也顾不得自己吃,嘴里不停地说“陆家阿哥,你吃慢点,小心别噎着。”,一边还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村长却没有动手,甚至都没对饭桌上的佳肴看上一眼,只是抱着水烟筒不停地吸着,似乎想着什么心事儿,不过他不说,我也不好多问,只是一个劲儿地夹菜,夹菜,夹菜,吃饭,吃饭,吃饭……嫣然也没有多吃,只是笑着看着我吃。
    过了良久,村长吸饱了烟,这才将水烟筒靠在桌旁,抬起头来,拿起筷子,却没有伸向桌上的饭菜,想了想,从嘴里吐出两个字:“这个……”
    我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村长虽然听我这么说,但还是犹豫了一下,这才小心地问道:“刀子……他怎么样了?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难道你没跟上他,半路给甩下了?”
    我微微一怔,咀嚼的嘴巴顿时停了下来,我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对村长说刀子的事情,说他死了?村长他会相信,但他肯定会问刀子他究竟是怎么死的?那我该怎么回答他?说我不知道?我跟踪刀子上了山,村长他是知道的,以前刀子上山,都能够安安全全地归来,虽然被古代的诅咒术“鬼剥皮”缠上,可是他毕竟还活着,可我这才尾随刀子上了山,这刀子就再也回不来了,说不定,村长他还会以为我是杀害刀子的凶手,可是,我若不说刀子已经死了,那我又该怎么对村长交待呢?
    我正在天人交战犹豫不决的时候,村长却出奇的冷静,他半晌听不到我回答他,便问道:“刀子是不是死了?”
    我的目光也从饭桌上移到了村长的脸上,同时目光也变得犀利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村长半晌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你就算不说,我也猜到这个结果了。”
    我微微一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村长说这知到底是什么意思,正要开口相问,只听村长又说道:“刀子,他并不是第一个。”
    “什么?不是第一个?什么意思?难道说,在刀子之前,还有人像刀子一样不明不白的死去?”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一颗心还是兀自跳得怦怦作响。
    村长站起身来,走到床头旁的一个朱漆柜子旁,这柜子看上去已有些年代了,柜子上的朱漆已有些脱落,只见村长小心翼翼地掏出钥匙,打开了最上层的抽屉,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古香古色的盒子,盒子呈黑色,是用一种藤状植物编织而成的,表面还涂了一层青光漆,盒子上挂了一把黄灿灿小铜锁。
    我不知道村长此举想要做什么,只得和嫣然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只见村长从抽屉里摸出一把小钥匙,将盒子打开,拿出一个包着红色绸布的长方形的物体,看到这里,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了,嫣然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我们两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村长手中的那个物体。
    村长神色十分凝重,他拿着手中的东西,缓步走到饭桌前,然后当着我们的面,将红绸布一层一层的打开,露出一个古朴的相框。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和嫣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村长在故弄什么玄虚,只听村长凝视着手中的相框,,喃喃自语道:“四十年了,已经四十年了……”
    我心中一动,问道:“村长,你没事儿吧?”
    村长神色惨淡地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儿,嘴里却说道:“陆警官,其实我知道瞒不过你,你是做警察的,什么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可是,如果换作是你,只怕你也是一样的感受。”
    我听着有些摸不着头脑,说道:“村长,你想说什么尽管直言便是。”
    村长长长吁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相框递到我面前,说道:“你看了以后,我再和你们讲。”
    我见村长神情十分严肃,当下不敢怠慢,双手接过他手中的相框一看,顿时发出两声“啊……”的叫声,你们不要误会,这其中有一声“啊”不是我发出的,是我身旁的嫣然发出的,只见相框里的相片上面,有一副透明的棺木,看质地应该是水晶一类的东西,而且如果是水晶的话,那这水晶确实属一等一的上品,没有一丝杂质,不过拍相片时的光线十分昏暗,像是在一间密室里拍摄的,四周的场景只是依稀有一些影子形状,却看不出是什么。
    透过水晶棺盖,我看到了一个女人十分安详地躺在水晶棺里,肤色红润,不像是一具死尸,倒像是一个美女睡着时的神色,她看上去约摸有十八、九岁的样子,模样十分标致,嘴色微微上挑,使人看上去感觉她在笑,粉颊上似乎还隐约可见一个迷人的小酒窝。
    我骇然地将目光转向了嫣然,而嫣然的目光也怔怔地望着我,我知道此时我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冷汗也从额头上渗了出来,然而,嫣然的表情更加慌恐,这水晶棺里躺着的女人,我们都认识,不是嫣然,还会有谁?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二十二章 四十年前(中)
    我再一次仔细打量了相片中的那具女尸,只见她身上穿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服饰,有点像傣族的服饰,但细节上又有所区别。头上盘着一条蛇,形状和我们先前拾到的蛇形玉十分相似,只不过比较大一些而已,双耳垂上各挂着一只耳环,这耳环是用纯金打造,形状和古代的锁一样,修长的脖子上挂着各种银饰,约有七、八条之多,每件银饰打造得十分精致,使得这个女人看上去显得十分高贵。
    我虽然不是考古专家,但对于女尸身上的那些银饰的图案,我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些图案,以动物居多,尤其是蛇和蛤蟆,有的图案甚至只是简单的构成,看不出是什么动物,不过,单看这些图案,我也知道,这具女尸起码也有千年的历史,这么长时间不腐化的女尸,那一定是一个有权有势的贵族或者部落土司的家眷,否则怎么可能会有钱来进行尸体的防腐处理?但是为什么她会和嫣然长得如此之像呢?除了服饰上的区别外,我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她会是谁呢?
    带着满脸的疑惑,我转头望着村长,村长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你们心里一定在想,这女尸是谁,为什么我会有她的尸体的照片,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村长又说道:“在讲这具女尸之前,我先给你们讲一个故事。”说着,他给自己斟了一盅酒,仰头一饮而尽,道:“江川有两大湖泊,一个是星云湖,一个是抚仙湖,两湖一山相隔,一河相连,可是奇怪的是,两湖虽然相连,但星云湖盛产的大头鱼,在抚仙湖里却找不到,而抚仙湖的特产抗浪鱼,在星云湖里也没有它们的影子,它们之间的分隔线是一块叫作界鱼石的巨大石块……”
    村长说到这里,便被好奇心极重的嫣然给打断了,嫣然瞪着一双大眼睛,说道:“啊,我听过这个传闻,两个湖泊虽然相连,但这两种鱼却老死不相往来,难道说这个传闻是真的?”
    村长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没错,一点也不假,这种奇特现象的背后,有一段肝肠寸断的故事(注1:因剧情需要,作者稍稍改动了这个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
    (听到这“很久很久以前”这几个字时,我心里汗了一个,为什么不管什么传说啊,故事啊,动不动就很久很久以前)
    “……星云湖和抚仙湖的交界处,有一个宁静祥和的小村庄,村里有兄妹两人,他们的父母早亡,兄妹两相依为命,本来也可以过上幸福开心的日子,可是后来,有一支军队来到了这里,他们四处烧杀抢掠,原本宁静的小村庄,变成了一片火海,村民们杀的杀,逃的逃,一时之间,四处都是女人的尖叫声,老人的悲喊声,孩子的啼哭声,牲畜的嘶鸣声……这对兄妹,在乱军之中也失散了,后来又过了几年,战争平息了,云南也沦为侵略者的国度,人们又重新过上了安稳太平的日子,而这对兄弟,失散了多年后,在外地相逢,却已不识得对方,后来,两人就结为了夫妻。有一天,夫妻两人带着一个女儿来到了家乡,就站在了界鱼石上,相互间就聊起了从前的生活和家史,这时夫妻两人才知道,原来他们两人竟然是亲兄妹。两人又惊又喜,相互抱头痛哭,悲叹造化弄人,但是为时已晚,两人已结为了夫妻,就连女儿都生下来了。两人深感有失伦理道德,万念俱灰之下,一起纵身从这块界鱼石上跳了下去。兄妹俩跳河死后,哥哥变成大头鱼迎水游向星云湖,妹妹化作抗浪鱼顺水游往抚仙湖,因他们是亲兄妹,变成鱼后仍觉得无颜相见,就以他们跳下去的这块巨石为界,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听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地一动,虽然村长讲故事不具有感染性和生动性,但就这故事本身来说,却令人大为动容,我忍不住瞥了嫣然一眼,只见嫣然双眼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马上就来滴落下来了,我见状立时话锋一转,问道:“村长,你没糊涂吧,你说的这个传说故事,和你那相框里的女尸有什么关系?”说到这里,我想起嫣然几欲流泪的样子,心念一动,骇然道:“你……你不会是想要告诉我们,那个女尸便是那妹妹,也就是嫣然的娘吧?不然怎么这女尸居然和嫣然长得一模一样,这也太巧了吧,这世界哪来的两片相同的树叶?要是真有,恐怕我的世界观都要变了。”
    村长瞪了我一眼,说道:“当然不是,这可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个跳水自杀的妹妹,又怎么会是嫣然的娘?”
    我顿时明白了,说道:“哦,我知道了,这具女尸肯定是这兄妹俩所生的那个女儿,是不是?”
    村长犹豫了一会儿,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又补充道:“肯定是他们的女儿,否则,现在说这女尸的事情,你却说什么大头鱼和抗浪鱼,若是无关,你会说这传说吗?”
    村长终于长叹了一声,点头道:“是,这具女尸就是他们的女儿。”说着,又斟了一盅酒,抿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先把这故事讲完……他们的女儿,当时也有四、五岁了,年纪虽然小,但很懂事……”
    (听到这里,我心想,直系近亲结婚,居然没有生出个白痴,这才难能可贵)
    “他们的女儿知道,他父母的死,起因便是那场战争,那些侵略者,若非不是这些侵略者,她父母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从那时起,一颗复仇的种子,便在这小女孩心里萌芽了。说来也怪,这小女孩天生就是一个美人胚子,随着年龄慢慢长大,出落得十分清秀迷人,天下间任何男子,只要看她一眼,便似被勾了魂儿似的,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这少女心存报仇的念头,并且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一种妖术,整天和毒虫、蛇、蝎为伍,使得她看起来,更加妩媚妖艳,她的美貌和巫术被侵略者的王知道了,王便让她做了大祭司,掌管着国家的祭祀活动,然而,王却不知道,这是这少女复仇计划的第一步……”
    “啊,我知道了,你说的侵略者在云南建立的国度,是不是古滇国?”韩墨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听村长讲故事。
    村长摇摇头,道:“其实,在我听到这个传说的时候,并不知道叫什么国,古滇国这个词,还是在李家山墓葬群发掘后,我才听说的。”顿了顿,又道:“后来,这位少女利用了美色,让王为她深深的着迷,整个国家的大权,就落在了这少女手上,而这少女在祭祀时,都将一种蛇当作神灵,因此后人就把这少女称之为蛇妃,也就是相片中的这具女尸……”
    “啊……”我、韩墨、嫣然同时一声惊呼。
    然而,村长又说了一句令我们更为吃惊的话:“如果我没猜错,刀子他便是和蛇妃发生了生死之交,才会被诅咒的……”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二十三章 四十年前(下)
    当听到村长说,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刀子所侮辱的尸体便是相片上的女尸体时,我不由地大吃一惊,随既我将目光投向了韩墨,问道:“刚才你所说的古滇国,是怎么一回事儿?”
    韩墨听到我问他,不由地洋洋自得起来,摇头晃脑地反问道:“陆大警官,你连古滇国都没听过?”
    “听是听过,但并不了解这段历史,如果正如你所说的,这具女尸是古滇国时期的女尸,那她距离现在有多少年?”
    “多少年?”韩墨嗤之以鼻地笑了笑:“秦始皇统一六国距今已有两千多年,古滇国的历史,还要在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前。”说着,韩墨走到饭桌前,拿起一个空碗,递给了嫣然,想让嫣然替他盛饭,嫣然起初不愿意,但我向嫣然使了一个眼色,嫣然这才极不情愿地帮韩墨盛了小半碗饭。
    韩墨接过碗,接着说道:“在公元前298年—公元前263年,楚将庄蹻率领一支军队来到了滇池地区,其目的就是征服当地蛮夷人归附楚国,后来因归路被秦国所断截断,庄蹻和他的军队就留在滇池地区,自立为滇王,建立了一个地方邦国,这个地方邦国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古滇国,正好和村长所说的大头鱼、抗浪鱼这个传说的时代背景极为相似,所以我刚才才初步断定这个传说中的战争和外来侵略者,便是指楚国将领庄蹻和他的军队。”
    我吃惊地说道:“那这具女尸岂不是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
    韩墨苦笑地点了点头:“换句话说,那个刀子,和两千年前的女尸发生了关系,只是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这女尸的棺椁是透明的,像是天然的水晶制作而成的,女尸在密不透风的水晶棺椁里保持千年不腐不化,算不上什么奇迹,可是刀子要和女尸发生关系,这水晶棺盖肯定得打开吧,这打开了水晶棺盖之后,尸体便会全部暴露在空气中,空气中的氧气会使尸体在极短的时间里变质,腐化,当年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女尸便是最好的例子,这刀子和女尸发生性关系只怕不止一次两次了吧,为什么这尸体还不会腐化呢?”
    我沉吟道:“没错,村长也说过了,刀子每晚神秘上山,不用说,肯定和女尸发生了不止一次性关系,可是,刚才你也说了,尸体接触到空气中的氧气人加速腐化,难道刀子对一具腐化的尸体仍有兴趣?”说着,我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如果真是这样,那只有两种解释,第一种,刀子所污辱的女尸不是同一具女尸,第二种,这具女尸真的没有腐化。”
    “第二种情况绝不可能。”韩墨拍着胸脯大声说道,“放置上千年女尸接触到空气,不可能不会腐化,别说是上千年,一具尸体放置三天以上,尸体的内部器官便已经开始腐化了,不可能……”
    “可能!”村长打断了韩墨的话,同时使我和韩墨都为之一震,只听村长说道:“之前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刀子并不是第一个。”
    我忍不住脱口问道:“那谁是第一个?”
    “我大哥。”村长面如死灰,同时说道:“这件事情知道的人极少,希望你们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我和韩墨面面相觑,但都同时点了点头。
    村长说道:“那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我还只是一个十五、十六岁的孩子,我有一个大哥,比我长了五岁,我记得那时正好是夏季,一连下了好多天的暴雨,等雨停了,我大哥便约我一起去山上采菌子,却不料菌子没有采到,却发现了一个洞穴,出于好奇,我和我大哥便走进去一探究竟,却万万没有想到,这洞穴走到尽头,有一间墓室,墓室里有一副水晶棺椁,那水晶质地精纯,没有半点杂质,透过水晶棺盖,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水晶棺椁里的女尸,就是相片上的这具女尸……蛇妃。当时我胆子很小,便不敢多看,而我大哥却是不同,他盯着这具女尸看了约摸十分钟,突然间他大叫了一声,拉着我便往洞穴外跑去,我还记得当时我问了我大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大哥便告诉我,刚才他似乎看到这具女尸动了动。其实,当时我只是以为我大哥吓唬我,却不想这具女尸似乎有着无可抵挡的魅力,我大哥一见,便如魂不守舍,就和刀子一样”
    “魂不守舍?这话怎么讲?你不是说你大哥当时就拉着你往外跑了吗?”
    村长点了点头,脸色十分难看,说道:“那时我还小,并不知道那码子事儿,后来几天,我就发现我大哥有些不大对劲儿,每天晚上吃完晚饭,便说去山上下扣套野兔,直到半夜才摸黑回来,而且每一次回来,身上都带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香味儿,现在想来,那香味儿,和刀子每次回来身上的香味就是一个味儿,其实,当我闻到刀子身上那香味儿,我便知道,刀子他也见到蛇妃了。”
    我奇道:“仅仅凭同一种香味儿,就判定刀子和你大哥一样都和蛇妃发生了性关系,这……未免有些太武断了吧?”
    “唉……”村长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我是猜测的,但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太多的巧合,那就是必然,对不对?我大哥后来也是受到了鬼剥皮的诅咒,当时村里有一个算命先生,他看了我大哥的病情后,说我大哥已经没救了,当天晚上,我大哥便失踪了,听村里人说,我大哥独自一人往山里去了,第二天,我爸组织了村里的所有人搜山寻找,都没有找到我大哥,就连之前我们发现蛇妃的那个洞穴也不见了,从此,再也没有人见到我大哥……”村长说到这里,双眼红红的,很是伤心。
    我突然间想到,我和韩墨在墓室里发现一具尸体,难道那具尸体,会是村长的大哥吗?想到这里,我急忙从背包里找出那本从尸体身上搜到的日记本,递到村长面前,问道:“我在山上的一个墓室里的尸体身上,发现了这个,你看看,是不是你大哥的笔记……”
    村长伸出颤巍巍的手接过日记本,刚打开了第一页,村长的双眼便瞪得老大,一时间,他脸上的略过复杂的面部表情,一会儿喜,一会儿悲,但这都是瞬息间的事儿,只听村长激动地连叫了数声:“是他……大哥,是我大哥的笔迹……”话还没说完,“咚……”的一声,仰面倒在了地上,顿时昏死过去。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二十四章 以身试咒
    村长因为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竟尔晕死过去,无论我怎么摇他,他都没有醒,我吓坏了,生怕他就此去见毛主席了,准备打“120”的时候,只见嫣然走了过来,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一只绿色的虫子,这虫子我从来没有见过,外型上有点像蛆,但身体却是绿色半透明的,浑身上下长满了极细的绒毛,我心里打了一个突,正待要问嫣然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只见嫣然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虫子往村长的“人中”穴一放,只见那虫子蠕动着身躯,一眨眼的功夫,但从村长那长满鼻毛的鼻孔里钻了进去,看到此景,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突然,村长的鼻子动了动,“阿嚏……”村长打了一个喷嚏便即醒转过来,只见嫣然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洋洋得意地道:“陆家阿哥,有嫣然在,你又何必这么惊慌失措呢?”
    我长长吁了一口气,见村长已醒来,忙问道:“村长,你没事儿吧?”
    村长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儿,没事儿。”
    我苦笑道:“我是问,你觉得鼻子里有东西没有?”
    村长有些莫名其妙,道:“东西?什么东西会跑在我鼻子里?没有啊,我没什么感觉。”说着,一拍脑袋,“啊”的一声,又道:“我大哥失踪以后,全村的人搜山寻找,都没有找到我大哥的尸体,你……你是怎么找到的?”
    我把经过对村长说了一遍,然后又问道:“村长,这张相片是在你们发现蛇妃的墓室里拍的吗?”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这相片上蛇妃的棺椁是极为罕见的水晶棺椁,而我们所去到的墓室,并没有水晶棺椁,而是一口石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说,我所到的墓室,并不是蛇妃的墓室?还是说,那口水晶棺变成了石棺?”
    水晶棺变成石棺,那是决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如果说,我们所进去的墓室,并非蛇妃的墓室,那为什么会在那墓室里,会有村长他大哥的尸体呢?难道说,村长的大哥本来是打算寻找蛇妃的墓室,却无意中走进了放置石棺的墓室,最终死在墓室里?又或者说,本来那墓室里所放置的棺椁是水晶棺椁,只不过我们产生了幻觉,看到的却是一口石棺椁?想到这里,我思绪顿时乱了。
    村长说道:“陆警官,我想求你一件事儿。”
    我摆摆手,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求我什么事儿,你要让我带你去那墓室,把你大哥的尸体弄出来,让他入土为安,是不是?”
    村长点了点头,道:“是啊,虽然我知道这件事情让你十分为难,可是,他是我唯一的大哥啊……”说到这里,村长老泪纵横,让人不由地产生同情之心,其实,不用他开口,我也会整顿一下,再去那个墓室的,毕竟刀子的尸体还在那石棺里给泡着,怎么着也不能让刀子的尸体就那样给泡着,于是我点头道:“村长,你就是不说,我也会再去的,只不过,这一次决不能像上次那么大意了,所以,装备你得给我们备齐了,最好能弄几支枪,虽然我的警察,可我总不能到这里的公安局枪械室领枪吧?”
    村长“嘿嘿”“嘿嘿”的笑着,站起身来,将大门一关,打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走到木床旁,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大木箱,然手掏出钥匙,将木箱打开,我凑近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这村长当真是深藏不露啊。
    只见箱子里,全都是盗墓的专业倒斗掏沙的工具,这盗墓分南北两大派系,北方管盗墓叫倒斗,南方叫掏沙,但这些都只是大的派系,至于小的,那可就数不胜数了,三教九流,各门各派,各种手段都有,而这大木箱里放着的,除了南北派系的主要工具,比如洛阳铲、探阴爪外,还有一些我并不认识,韩墨虽说是搞考古的,考古的人对盗墓者可谓是恨得咬牙切齿,对于这些盗墓的工具,除了一些见过外,别的甚至听都没听说过,但洛阳铲、探阴爪他是认识的,只见他一把揪起村长的衣领,叫道:“好哇,老家伙,原来你是干这个的。”
    我一把将韩墨拉开,说道:“你干什么?”
    韩墨一指木箱里的工具,大声道:“陆轩,你可是警察,你难道还要带这个老家伙去盗墓?我跟你说,这件事情我绝不答应。想要去那墓室,休想。”
    韩墨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不过在这节骨眼上,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况且,我们只不过是进墓窒,把村长的大哥和刀子的尸体弄出来安葬,并不是去盗墓,而那墓室里,也没什么明器,于是我说道:“咱们可不是去盗墓,更何况,韩墨,你也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若是不能再快些找到那古老的诅咒术,我们便没有办法将这鬼剥皮给解除,你明不明白?”
    韩墨冷笑一声,道:“我当然明白,不过,我现在也想通了,我就算是死,也决不允许你们再进那墓室。”
    看到韩墨如此不可理喻,我顿时也火了,说道:“韩墨,你丫的是不是被那蛇妃给迷了心窍了?自从你从那墓里出来,我就觉得你不大对劲,老子把你打醒再说。”说着,我站起身来便要抽韩墨两耳光,谁知道,我的手刚抬起来,嫣然便“呀”的一声尖叫,指着我的手说道:“陆……陆家阿哥……哥,你的指甲……”
    我微微一怔,定神一看,身子也不由地一震,这……这……我的指甲的颜色,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变成了灰褐色了,我知道,这是“鬼剥皮”的症状之一,等指甲完全变黑之后,我身上的皮便会大块大块的掉落,这都不算很恐怖,更恐怖的是,我不会感到疼痛,甚至还会有快感产生。
    我忙道:“嫣然,你快走,小心我身上的诅咒传给你,快离开,离我越远越好。”
    嫣然凄然一笑,道:“陆家阿哥,你现在还不明白嫣然的心吗?无论你鬼剥皮也好,无论什么诅咒也好,嫣然都会对你不离不弃的。”说着,嫣然伸出她那双纤长的小手,道:“陆家阿哥,你看。”
    我定神一看,顿时只觉得五雷轰顶,只见嫣然原本晶莹光泽的美甲,变得黯淡无光,灰蒙蒙的,似上蒙着一层什么东西,我惊骇得连开两步,道:“嫣然……你……”
    嫣然无所谓地笑了笑,道:“我听说在古代,有一个神农氏,他尝百草以身试药,所以我也学学他。”顿了顿,又笑道:“我们阿夏克族的蛊术,和这种古老的诅咒术算是同宗,所以我想以身试这诅咒,诅咒和病不一样,想要找到解决的办法,我就必须以身来试,只可惜,这种诅咒术远比我想象中要厉害得多。”
    我喉头一紧,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我一把将嫣然揽在怀里,紧紧地搂着她那纤弱的身子,哽咽道:“嫣然,你怎么那么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找不到解除诅咒的办法,那你将会……”说到这里,我再也说不出去了,鼻子一酸,似乎有一种PH值小7的液体流出。
    嫣然轻轻地挣脱开我环抱着她的双手,只见她双眼中流露出无限的柔情,她双手轻轻地拉着我的手,低声道:“陆家阿哥,你若是有什么不测,嫣然还能独活么?”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二十五章 古滇蛇妃
    嫣然见我满脸担忧的神色,抿嘴一笑:“陆家阿哥,你不用担心,虽然我还没找到解除鬼剥皮的方法,可是也并非没有进展啊,咱们还有的是时间。”
    我心如乱麻,只得点了点头,心里却暗暗打定主意,这墓室是非去不可了,眼下我、韩墨、嫣然都被诅咒了,村长目前来看,还没有看出什么症状,不过被诅咒的可能性极大,可是,生死攸关,韩墨为什么会一反常态呢?他当初不是为了解除诅咒才来到云南吗?为什么进了那墓室以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难道,在墓室里我被女鬼差点掐死不是幻觉?其实我本来就觉得不是幻觉,只不过听韩墨一说之后,心里有些怀疑而已,现在看来,韩墨八成是被那女鬼给缠上了。
    可是如果韩墨不去的话,我们几个人对考古都不是太懂,就算找到这种古老诅咒术的记载,也不认识啊,要是胖子在就好了,我正犹豫要不要打电话给胖子的时候,这时手机突然间想了起来,我一看,号码居然是胖子的,心中一喜,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里传说胖子那令人恶心的话:“陆轩,你小子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了?打你一晚上的电话都打不通?”
    “还说呢,我差点被女鬼给掐死。”说着,我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韩墨,只见韩墨也盯着我,脸上本来就不多的肌肉抖动了几下。
    “好了,你丫的别跟我废话了,快出来村口接我,累死我了,这路怎么这么难走……”
    我大吃一惊,道:“你……你到早街村来了?”
    胖子“呵呵”一笑,道:“还不是嫣然这丫头,问我知不知道鬼剥皮的古老诅咒,你知道的,我对未知的事物都充满好奇,一听这鬼剥皮,我二话没说,收拾了东西,打电话给你,却不想怎么打也打不通,嫣然这丫头听说打不通你的电话,急得大哭,让我快到昆明来。”听到这里,我心中一动,看了看嫣然,嫣然不知道胖子在电话里和我说些什么,只是瞪大着双眼怔怔地看着我。
    我转念一想,忙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在早街村?”
    胖子更是得意了,自傲地说道:“你丫的都能够找到早街村,还难得住我吗?别废话了,快来接我。”
    挂了电话,我对嫣然说道:“我到村口接胖子。”
    “嗯。”嫣然很用力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以了村口,只见胖子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脚旁放着一个鼓鼓的旅行箱,我跑到他面前,刚想开口叫道,却不想胖子站起身来,满面惊恐,说道:“你……站住。”
    我有些莫名奇妙,问道:“你怎么啦?不认识我了?”
    胖子急道:“不是,你的脖子,你的脖子……”胖子一急,这话就说不清楚,不过他既然指着我的脖子,那我的脖子就一定有问题,我以为是什么昆虫之类的东西在我脖子上,加上可能是心理作用的关系,我就觉得这脖子有点痒,便伸手这么一挠,这不挠还好,手一抓,便觉得全身上下舒服得紧,感到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说不出来的受用,于是我又多挠了几下,这才觉得我手指黏黏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手指上,我低头一看,全身又是一震,只见我手指上,全是鲜血,指甲缝里还夹着一些从我脖子上抓下来的皮肉,我心中一凛,颤声道:“鬼……鬼剥皮……可是,按理说没这么快吧?我这指甲还没黑呢!”
    胖子摇了摇头,道:“不像是鬼剥皮啊,这皮肤又没有大块大块撕落。”
    我骇然道:“那……那会是什么?”
    胖子围着我转来转去,眼睛盯着我的脖颈,说道:“咦?真怪,怎么看起来像一只手掌印?不对,不是手掌,更像是被一只手掐过的样子……”
    听胖子这么一说,我整个人就像是从酷热夏天,来到了冰窖一样:“什……什么……你说像是被掐过一样的痕迹……那这么说,当时并不是幻觉,如果不是幻觉的话,那韩墨他就是在撒谎,难怪我就觉得他从墓室里出来的时候,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难道他真的被蛇妃给迷了心窍,哪怕是死,也不愿意再让我们到墓室里……”
    胖子听不懂我在叽里咕噜地嘀咕,问道:“喂,我说小陆,你……你没烧吧,怎么都说起胡话来了?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哇?”
    我把当时的情形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胖子,只见胖子的眉头开始慢慢拧在了一起,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直到我说完,胖子这才沉吟道:“古滇国蛇妃正史中没有记载,其实就连古滇国,在司马迁的《史记》里,也只寥寥几句话,不过关于这蛇妃的野史和传说,我到是听过不少版本,有的说,她十分邪恶残暴,是蛇的化身,在她掌握了古滇国大权的时候,她每一天都要用童男童女的血去喂养她所饲养的蛇,最终激起民变,愤怒的平民和奴隶,冲进了王宫后,将蛇妃活捉,最后扔进了龙潭,龙潭便是蛇妃饲养蛇的地方,最终,蛇妃被她自己所饲养的蛇给撕为碎片……”
    胖子还没说完,我便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蛇妃如果被撕成了碎片的话,那村长相片中那水晶棺椁里的女尸,就不是蛇妃了?如果不是蛇妃,那会是谁?”
    胖子摆摆手,说道:“还有另外一个传说的版本,蛇妃的目的,是为了报复这个入侵云南的政权,但当她掌握了这个国家的大权的时候,她变了,她高高在上,操纵着生杀大权,她就不再是以前那个蛇妃了,她对人民和手下官员残暴无比,她在每一个官员身旁都安插眼线,谁敢背地里说她一句坏话,她便将那人扔进龙潭喂蛇,搞得就跟明朝东厂锦衣卫似的。蛇妃废了王之后,拥立王的儿子为新王,新王不过是一个傀儡,真正统治古滇国的还是蛇妃,随着新王长大,他知道,就算到他死去,他都是一个傀儡,他不甘心受蛇妃摆布,于是新王便暗中派使者,向北方的强大政权汉朝求助,并甘愿让古滇国成为汉朝的附属国,汉武帝本就欲讨伐古滇国,奈何山道崎岖,毒瘴弥漫,而这个时候正是大好时机,汉武帝便赐一枚金印给新王,这枚金印,便是后来在晋宁石寨山出土的举世闻名的滇王之印。大汉帝国的军队,在新王的里应外合之下,很快便攻陷了古滇国的都城,擒住了蛇妃。蛇妃知道自己大限已到,留下了一句话后,便自杀身亡。重新掌握政权的新王,准备对蛇妃的尸体进行鞭尸暴晒点天灯,却不料无意中看到了蛇妃的容貌身娇好的胴体,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欲火,对尸体进行了凌辱,报复和酣畅淋漓的快感,使他不愿意将蛇妃就此埋葬,他命人造了水晶棺椁,想要在有生之年,不断地凌辱这个篡夺他们江山的女人。”
    听胖子讲到这里,我不由地冷汗直冒,说道:“这也太惨忍了吧?”
    胖子冷哼一声,却道:“以蛇妃的冰雪聪明的才智,她早已料到自己死后,会被篡权的人凌辱尸身,所以在临死之前,对自己下了一个极恶毒的诅咒,凡碰到她尸身的人,全身皮肤都将大块大块脱落,而且感觉不到一丝疼痛,那新王没过多久有了鬼剥皮的症状出现,直到他死的时候,太医都没有能够找到病因,然而,这种诅咒是具有传染性的,接着新王的儿子,连同那个太医,文武百官……一个接一个,整个盛极一时的古滇帝国,轰然坍塌,就此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说到这里,胖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又道:“古滇国土崩瓦解的时候,天昏地暗,阴雨连绵,突然间一声巨响,整个都城都随着地面的陷落,沉没在抚仙湖中,所以传闻抚仙湖底的古城遗迹,便是古滇国的都城。不过,有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古滇国的楚将庄蹻建立的,那是在战国时期,按理说,战国时期的文化也被带到了滇中地区,可是前不久对抚仙湖底的古城进行了水底勘察,却没有发现一个篆体字,篆体是战国时期的文字,这又是什么道理呢?难道说,这湖底古城,并非古滇国的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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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4 09:26: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二十六章 石龙对石虎(上)    抚仙湖水底古城遗迹是不是古滇国的都城关我鸟事,我现在所担心的是胖子所说的传说是不是真的,倘若盛极一时的古滇国文明真的因为这种“鬼剥皮”的诅咒而灭亡的话,那事态的发展就比我想像中严重得多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忙道:“胖子,这鬼剥皮有传染性,你还是别靠近我。”
    胖子哈哈一笑,道:“鬼剥皮虽然恐怖,但据野史中和滇南苗蛊的一些蛊经中所记载来看,鬼剥皮只有皮肤接触才会传染,如果按科学的理解,我更加相信这是一种古老的早已绝迹的致命性皮肤病,至于你脖子上这鬼爪印,我自有办法解决。”
    听胖子这么一说,我稍稍松了一口气,正要对胖子说出我的下一步行动时,胖子又说道:“听你所说,这韩墨一定有问题,我对他是同学,对他太了解了,他虽然有考古学家的道德,但还不至于达到为了保护古代遗迹而舍去生命的地步。”
    我心中一凛,想起我出来到村口接胖子,而村长家里就只有村长、嫣然和韩墨三个人,倘若韩墨为了阻止我们再去古墓而对嫣然做出些过激的行为……一想到这里,我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忙道:“胖子,我始终不放心韩墨这个人,咱们快回去。”说到这里,也不顾胖子歇够了没有,我将胖子的旅行箱提起来便往村里跑,胖子体重严重超标,跑起来全身肥肉抖动不已,边跑边喘气:“……陆……陆轩……你慢点行不行,我又长了好几斤肉了……”
    跑到村长家的时候,我一看,长长舒了一口气,只见嫣然和村长都没有事儿,只是韩墨却倒在了沙发上,一动也不动,我忙嫣然:“你们没事儿吧?韩墨他怎么了?”说着,我指了指伏在沙发上的韩墨,嫣然正要开口,村长得意地说道:“在你出去接人的时候,他便一个劲儿和我划拳喝酒,想要将我们灌醉,嘿嘿,没想到,他反被我灌醉了。其实,我心里早就在怀疑他了,只不过他是你带来的人,有些话我不大好意思开口。”说到这里,村长看了一眼胖子,接着对我又说道:“说出来也不怕丢脸,那会儿闹饥荒,家家户户都没吃的,而我那会儿正是愣小子,天不怕,地不怕,我便干起了盗墓的营生,没办法啊……没办法……这人要不是被逼到这个地步,谁愿意和死人打交道哇……”村长边说边长叹着摇头,一边独自喝着酒。
    我忙问道:“韩墨他什么地方引起你怀疑?”
    村长道:“我和死人打交道打得多了,自然和死尸有所感应。”说到这里,村长四下看了看,低声对我说道:“你这朋友身上没生气。”
    我一惊,村长所说的“生气”,自然是指活人的气息,如果没生气,那自然就是死了,可是如果韩墨死了,那他怎么会说话?这一切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我急忙伸手一搭韩墨的脉膊,只觉他的脉膊跳得十分平稳,只不过频率有些快而已,当下松了一口气,便对村长说道:“村长,你是盗墓的营生做得多了,心里疑神疑鬼的,他的脉膊很正常……”
    我还没说完,便听嫣然说道:“不对,陆家阿哥,其实我也怀疑了,自从我来到这里,我的尸蛊就一直在兴奋地跳动着,不信你看。”说着,嫣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只小竹筒,竹筒一端是竹节,是密封的,还有一端只是塞着一只木塞,嫣然将木塞打开,从小竹筒里抖落出一只小甲虫,这种小甲虫的形状有点像天牛,只不过没有那长长的触角,体型也小了许多,只听嫣然说道:“这种叫尸蛊,喂养这种蛊,必须用尸体,因为这种尸蛊的毒十分霸道,因此我用克制尸蛊的药物,使尸蛊处于一种冬眠的状态,一但让它接近尸体,这种尸蛊便会从冬眠的状态中复苏,变得兴奋异常,每当我和韩墨的距离稍稍靠近一点,我便感觉到这尸蛊在竹筒里跳动。”说着,嫣然将尸蛊放在手掌心,向韩墨走近了两步,只见那尸蛊的开始在嫣然的手心里动了起来,并且发出“悉悉索索……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见到此景,顿时怔了怔,村长所说的“对死尸有所感应”我是不会相信的,不过嫣然的话我却深信不疑,毕竟蛊术和蛊虫是真实存在的,而我也亲生经历过。怪不得这韩墨自从进了墓室后,我就觉得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如此看来,再去墓室时,绝对不带上他。
    接下来,我把胖子给村长介绍了一下,然后我们便开始商量进山的事宜和准备,最终决定第二天傍晚出发,白天由胖子进城购买所必备的工具和食物,我和村长研究进山的路线以及可能发生的各种各样的情况,嫣然则和韩墨在院子里说笑,这是我事先安排好的,绝不能让韩墨知道我们进山的详细情况,所以我便事先授意嫣然,向韩墨讨教一些关于古滇国的历史问题。
    到了傍晚吃过晚饭,韩墨突然间说道:“我知道你们不想带我去,因为你们怕我阻止你们,对不对?如果你们带上我,这一去将是徒劳无功。”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均想:韩墨究竟是怎么了,他知道我们要进山寻墓不假,但同时他也知道我们不想带他去,所以才没有让他一起参与研究进山的路线,而此时他却突然间说,如果不带上他,我们将会徒劳无功,他究竟安着什么心。
    韩墨很轻松地笑了笑,说道:“村长,你们这里有一个民谣是这样说的:石龙对石虎,黄金万万五,谁解其中谜,可得澄江半个府。对不对?”
    我看了看胖子,胖子轻轻地摇了摇头,虽然胖子和韩墨曾经是同学,但胖子对云南的历史了解得并不如韩墨多。村长也是一愣,说道:“这是我们这里的古老民谣,年代有多久远,我都说不清楚,现在也很少听到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你们不用管,只不过你们想要找到真正的蛇妃墓室,就得从这首古老的民谣入手。”韩墨说着,顿了顿,又道:“怎么样?你们带不带上我?”
    这下子,众人都十分为难,胖子没听过这民谣,更加不解其意,村长是知道这民谣的,但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不过是听得多了,自然记得的,而我和嫣然就更是一头雾水,不知民谣所云。倘若不带韩墨同去,说不准还真的会一无所获,倘若带着韩墨去,可谁也不知道这韩墨究竟安着什么心,要知道,先前他是极力阻止我们去古墓的,而现在,他竟然主动提出要去,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整个屋子鸦雀无声,谁也没有说话,都在犹豫着要不要带上韩墨,半晌,胖子低沉着声音说道:“带上他!”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二十六七章 石龙对石虎(下)
    一切准备妥当,我们一行五人就出发了,村长对早街村周围的山路可算得上是轻车熟路了,尤其是李家山,因此便由他带路,走到了最前面,村长身后是嫣然,再其次便是胖子,韩墨走在了胖子身后,而我则压底走在了最后,其实这么安排是有意的,我之所以走在韩墨身后,那是怕他突然间做出对众人生命安全有威胁的举动,说句难听话,就是怕他暴起伤人,嫣然是个小姑娘,自然是不能让他走在韩墨的前面了,因此我让胖子走在韩墨前面,胖子虽然心里不满,但也无可奈何,怎么着,这韩墨无论身形还是力气,相对胖子而言,都处于劣势,更何况,我还走在了韩墨身后,韩墨想要暴起伤人,基本上是不可能有什么作为了。
    我们很快便穿过了那片小树林,来到了李家山脚。今天出门比那天我跟随刀子的时间要早一些,此时太阳还没有下山,落日的余晖将整个天空染成了血红色。一路上,除了嫣然好奇地向胖子和村长问一些关于古滇国的历史传说外,我和韩墨都没有说话,我心里一直在想着那首民谣:“石龙对石虎,黄金万万五,谁解其中谜,可得澄江半个府。”,这民谣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李家山并不高,在周围群山中算是最矮的一座山了,我们很快便爬到了山顶,稍作休息的时候,村长说:“这李家山的墓葬君都有一个神秘的现象,那就是所有的古墓都面朝一个方向。”说着,村长用手一指,我们顺着村长所指的东北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山连绵起伏,峰峦叠嶂,中间有一个比较明显的缺口,当地人俗称“垭口”,顺着“垭口”一直延伸出去,便是被当地人称之为“神湖”的抚仙湖,然而,所有的古墓都不约而同地面对着这个方向,难道李家山的古墓葬群和抚仙湖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呢?村长他并不知道,于是我便将求助的目光转而投向了胖子。
    胖子左右看了看,然后沉吟道:“这绝不是某种巧合,根据《史记》记载以及抚仙湖当地的传说,在抚仙湖附近存在着一座消失千年的古墓,而实际上这座古城已经在抚仙湖底发现并证实了,但至于是不是古滇国的都城,就目前来看仍是众说纷纭,若说这湖底古城是古滇国的都城的话,那为什么在古城考察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与中原相关的文字记载呢?若说这古城不是古滇国的都城,那它的都城在哪里?自公元前86年后,盛极一时的古滇国就此消失,之后的史书再也没有相关记载,那这座古城与古滇国似乎又存在着一定的联系。”说到这里,胖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又道:“石龙对石虎,黄金万万五……黄金万万五……啊,难道,难道说……”胖子说到这里,便再也说不下去了,不过从他的神情来看,他此时显得异常激动和兴奋,他将目的投向了韩墨。
    韩墨点了点头,说道:“在两千年前的古代人,都将铜称之为金,就李家山出土的青铜器的数量和种类来说,仅仅只次于殷墟所出土的青铜器的规模,在全国来看,当属第二,说不准这黄金万万五,便是指李家山的青铜器。”
    胖子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或许你的看法和我不谋而合,只不过这石龙对石虎……”说着,胖子似乎显得很无奈,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说道:“走吧,天快黑了。”
    我们一行人再一次向着那个放着石棺的崖墓洞穴出发,这一次,我走到了最前面,韩墨紧跟着我,接下来是嫣然、胖子和村长。
    我们五个人翻过了李家山,来到了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山涧,这个时候是没有毒瘴的,但为了不在山涧中的小树林里迷失方向而受到毒瘴的威胁,我们这一次都带了防毒面具,假如在这片树林里迷失方向出不来的话,我们也不必担心了,但这一次十分奇怪,并没有再遇到鬼打墙的情况,我们很快便穿过了小树林,来到了有崖墓的这座高山。
    我对众人说道:“从这里上去,往那边偏移一点方向,半山腰便是崖墓了,这种崖墓和四川的岩石崖墓不一样,这是土质结构的,进了崖墓不要大声说话,还有,胖子,我让你买的压缩火油买到了没有?”
    胖子摇头道:“压缩火油在这种鸟不拉屎的旮旯地方怎么可能买得到?不过我买了两桶汽油,都背着呢。”
    我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有汽油也行,要是再遇到那怪蛇,老子一把火让它见毛主席。”
    此时天色已黑,我们只得稍作休息便继续往山上爬,待得爬到了半山腰,我顿时便傻眼儿了,只见半山腰上原来洞穴所在的位置,多出了许多洞穴,每个洞穴之间相距不过五、六米,我不由地叫了一声:“我的乖乖,这才隔了一天哪,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怎么平白无顾又多了这许多山洞,到底哪一个才是我们所去过的墓室呢?”
    村长也不明所以,只得说道:“我就说这蛇妃墓奇怪得紧,小时候我和大哥来过一次,后来大哥进山失踪了,我想要再寻找这墓,便再也找不到了,可现在,这么多的洞穴,是怎么出现的?”
    胖子想了想,说道:“可能其他的洞穴依旧存在,只不过上次洞口没露出来而已,这里山风很大,或许洞口覆盖的泥土层很薄,被山风这么一刮,洞口便露出来了。”说着,他自己摇了摇头,看来,就连胖子也不相信他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呢?”嫣然睁着她那双美丽的水汪汪的眼睛,怔怔地盯着我,想要我给一个答案。
    我想了想,说道:“胖子,你觉得应该进哪一个洞?”
    胖子沉吟道:“这个……这个……这样吧,在古代分四象,也就是指四个方位,分别是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而我们所要找的是蛇妃的墓穴,蛇在中国古代神话中,是龙子之一,算起来也是条龙,我们就走最东边的洞穴,大家觉得怎么样?”
    众人都拿不出个主意,虽然胖子这番话有些牵强,但这么多的洞穴,我们总得进其中一个,于是大伙儿都点点头表示同意,大不了是个死洞穴,我们退出来换其他的洞穴进去便是。
    我们吃力地好不容易爬进了最东边的洞穴,刚进洞,我们便大吃一惊,这个洞穴很明显不是我和韩墨所进的那个洞穴,这个洞穴依然是人工开凿而成,只不过,洞穴的四壁上,都刻画着一些图案,并不像是之前我们所进的洞穴那样平平整整光光滑滑的,这些图案都是刻画在铲平的洞壁之上,深约半分左右,由于光线很暗,我们看不清这图案上都画了些什么,于是我从背包里,拿出两个普通的手电筒,递给村长一个,我自己拿了一个,便往这洞壁上的图案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我们五个人都忍不住“啊”的一声,这些图案构造虽然简单,仅仅数笔而已,但却十分传神,这第一副图案,画的是一块椭圆形的石块,石块上站立着三个人,三个人的线条仍然很简单,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字,其中两个“大”稍大一些,余下的一个“大”比其他两个“大”都要小上一半左右,而椭圆形石块周围,都是一些波浪形的线条,这和村长所说的“大头鱼”“抗浪鱼”的传说竟然不谋而合,看来,虽然正史中并没有蛇妃的记载,但历史上古滇国真的有这么一号人物,只是让我想不通的是,她竟然和嫣然长得一模一样。
    我一手拿着手电筒照着洞壁的图案,一手指着那三个“大”字形图案说道:“很明显,这两个是大人,一个是小孩,这和村长所说的情形一模一样,而椭圆形旁边的的波浪线条,很显然便是海,一边是星云湖,另一边是抚仙湖。”
    众人都点头同意我的看法,这第一幅没什么疑问,于是我们便往第二幅看去,谁知道这才看了一眼,我顿时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心似乎有一阵阵阴风拂过,使我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拿着手电筒的手也不受控制地抖动了起来。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二十八章 梦魇
    这第二幅图案上,画着一个人,笔画依旧十分简单,在这个“人”的周围,也有许多波浪线条,只不过这些波浪线条的其中一端,都有一个椭圆形的小点儿,小点前有一条“丫”字型的线条,从形状上看,应该是蛇的形状。这个“人”站在了这些“蛇”的中间,就连身上也缠了数十条“蛇”,周围有许多人将这个人围在了中间,向她跪拜着。
    看到此处,我不由地吸了一口凉气,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这个人便是蛇妃么?”
    嫣然“咯咯咯”一声娇笑,道:“陆家阿哥,你可真逗,画上的这个人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你就说她是蛇妃?”
    我忙道:“你看,她身旁有这么多的蛇,而这些蛇并没有攻击她,很显然,她有一种控制蛇的能力,这些蛇都听她的话,又或者说,这些蛇都是她饲养的,如果她不是蛇妃还是是谁?”
    嫣然轻笑道:“她能控制蛇就叫蛇妃,那我会使用蛊术,岂不是虫妃?”说完,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引得胖子和村长也跟着发笑,只有韩墨依旧拉长着马脸,似乎对我们的对话充耳不闻。
    胖子笑罢,正色道:“这个人是不是蛇妃,目前还不太好说,不过,你看这些人对她虔诚的跪拜,她的地位在民众心里一定很高。”顿了顿,又说道:“同世界其它古文明一样,在远古时期,人们总是把祭祀场所作为这一社会的中心,是神的所在地,人们在这里祭奠神灵和他们永恒不灭的灵魂,不管相隔多远都要来此朝拜。在古滇国出土的青铜器上,都刻画着一些反应古滇国人民生活的图案,从这些图案都反应出,在古滇国,主持祭祀活动的人最为尊贵,祭祀时有人骑马开道,有人抬伞遮阳,前呼后拥,可以看出这些人在滇文明社会的显要地位,同样也可以看出祭祀是古滇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这个人就算不是蛇妃,那也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大祭祀。”
    说话间,我将目光移到了第三幅图案上,顿时不由地大吃一惊,如果说前面两幅图案只不过是在洞壁之上凿刻出的线条构成的简单图案的话,那第三幅便完全可以称之为“画”了,因为第三幅图案并非是由简单的线条所勾勒出来的,我伸手摸了摸,只觉触手之处并非先前洞壁的硬泥,而是冰凉如水,光滑似冰的质感,我凑近一看,这才恍然大悟,这第三幅图画,乃是一块嵌在洞壁上的一块人工打磨过的大理石。这一下我吃惊不小,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众人被我的轻呼声所吸引,纷纷走到第三幅图画前一看,都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虽说这是一块嵌在洞壁之上的大理石,可是大理石上的图画却异常细腻,犹似采用了镜面成像的技术,将图画映在了大理石那光滑的表面上,色彩虽然单调,仅仅只有四种颜色,但画中女子栩栩如生,就像是活了一样。嫣然更是惊讶,双手轻轻抚着大理石,嘴里喃喃地自语:“和我长得好像啊,不,不,是我长得好像她啊……”
    我怕这画中的女人像上次在土城王陵里的那幅魔画一样,会使人心智错乱,急忙伸手将嫣然拉开,并用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说道:“别看,小心着魔。”
    谁知道嫣然冲我叫道:“你干什么?干嘛不让我看?”说着,狠狠地揪住我的衣服,想要将我拉开好让她看,我不由地微微一怔,嫣然她这是怎么啦?以前那个温柔俏皮,喜欢在我面前撒娇的嫣然忽然间不见了,虽然站在我面前的嫣然依旧是嫣然,可是我突然间发现,我并不认识她,她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我暗道一声“不好”,冲胖子叫道:“胖子,快把嫣然拉开。”
    胖子嘴里应了一声,双眼仍盯着那幅大理石上的女子画像,身子却一动也不动,我又叫了两声,胖子仍是没有反应,我心里打了一个突,目光也移到了胖子的双眼,只见胖子双眼目光呆滞,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再看村长,村长则是大口喘着粗气,面色潮红,就好从没有见到过女人裸体的小伙子,突然见到了另人血脉卉张的《花花公子》的封面一样,我心中一凛,随即冷汗便冒了出来,我知道麻烦事儿来了。
    我不敢看那幅大理石画像,斜眼瞥了一下韩墨,只见韩墨表情十分古怪,拉长的脸上似乎透着邪邪的一丝狞笑,我不及多想,抓起洛阳铲,闭上双眼猛地转身一挥,“当”的一声脆响,我双手虎发麻,洛阳铲的剧烈震动,使得我差点拿捏不住洛阳铲。我不敢去看这一铲上去,那大理石图画有没有破损,咬紧牙关,也顾不了虎口疼痛,抡起洛阳铲接来往大理石图画上猛砸,“当……嚓……当……嚓……”数声过后,听见得洞壁上大理石屑四下激射,料想这大理石图画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我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往大理石图画上望了过去。
    这一望之下,我整个人便似被一道闪电给击中了,我心下大骇,嘴里想要大声叫喊,却又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就像是着了梦魇一般,偏偏神智却又如此清醒。
    只见那大理石画的表面,不仅没有被破坏,甚至连一点儿被洛阳铲砸过的痕迹都没有,画中那酷似嫣然的女子仍端坐在那里,她头戴花冠,身着妆霓彩衣,衣薄如纱,将一个女人的成熟曲线完全地展现得淋漓尽致,左手轻轻地托着下颌,右手捏了一个指诀,身上有一条极粗大的蛇缠绕盘旋着,赤足,脚踝上各拴有一串贝壳穿连成的脚链。她的双眼就像是黑洞一样,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我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千万别看她的眼睛”,却又不知不觉地将目光往她的双眼处移去,似乎那里有着巨大的诱惑力。
    我想到了洛阳铲,想要继续砸石毁画,手上却又没有丝毫力气,手一松,洛阳铲便掉落在地上。
    这时,似乎有一个又清脆,又娇媚,动听之极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你说我长得美不美?是不是天下间最美的女人?”定神一看,似乎是画中的女子正对话我说话。
    我心中一动,自言自语地说道:“美,你很美,什么西施,什么貂蝉,什么妹喜褒姒,和你一比,统统都得靠边站。”
    那个声音轻笑了两声,又在我耳边回荡:“我生得这么美,你愿意做我一辈子的奴隶,供我驱策,好不好?”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大脑稍稍清楚过来,我大声骂道:“奴隶?丫的都快二十二世纪了,还奴隶?做你的千秋大梦。”我身上冷汗直冒,急忙弯下腰拾起洛阳铲,准备给这大理石图画来个“整容”,可是当我拾起洛阳铲站起身来的时候,只见那大理石图画中的女子似乎对我笑了笑,她这么一笑,我手上又没有力气了。但画面开始变化了,大理石表面开始出现了几丝裂缝和被洛阳铲砸凿过的痕迹,我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双眼,再仔细一看,只见那些砸出来的坑凹处以及裂缝出,竟然渗出鲜血,并且开始往下滴落,我大吃一惊,一时之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大理石居然会流血。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间觉得脖子这么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勒住……
第三季 古墓秘咒 第二十九章 人体琥珀
    一时间,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只觉勒住我脖子的东西似乎冰冷异常,同时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字“蛇”。
    我心想,这一定是蛇妃的诅咒之术,当下我用力将舌尖咬破,顿时一股血腥味儿回荡在口腔里,大脑也稍稍清醒,我将洛阳铲一扔,双手去掰缠在脖子上的东西,可是我却丝毫使不出力气,无论我怎么用劲,那东西却似乎越勒越紧,并且一股巨大的力道把我往后拖,我下意识到这不是蛇,如果是蛇的话,在缠在我脖子上的时候,它没有借力的地方,不可能往后拖我,那如果不是蛇的话,就一定是“人”,又或者是“粽子”,我当下屈肘往后猛撞,撞到软软的东西,同时听见一声痛苦的闷哼。当下我将头奋力往后一撞,只觉一阵奇痛传来,勒住我脖子的东西似乎松了松,我用力一挣,便挣脱出来,急忙弯腰拾起洛阳铲,便转身往后蓦地砸了下去。
    可是我一转身,顿时惊呆了,举着洛阳铲的手停在了半空,却没有能够砸下去,只见胖子双手捂住面部,不断地有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了出来,表情十分痛苦,我微微一怔,忙道:“胖子,你怎么了?”
    胖子一手指着我,一边说道:“你……你……好你个陆轩……你……”却再也说不出话来,我心中一凛,难道,刚才我用头撞到的东西,便是胖子的肥脸吗?我斜眼一瞥,见嫣然满脸惊恐的神色站在一旁,双眼泪花闪闪,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只听她泣道:“陆家阿哥,你怎么啦,你到底怎么啦?”
    我微微一怔,问道:“我怎么啦?”
    嫣然哽咽道:“陆家阿哥,你怎么突然间发起疯来,拿着洛阳铲拼命地敲打着洞壁上的那幅画……”
    我心中一惊,忙道:“嫣然,别看那幅画。”
    嫣然道:“那幅画看不成啦,被你都破坏了,不信你看。”说着,嫣然用手一指,我转身一看,果然,那块嵌入到洞壁上的大理石画,早已被洛阳铲砸得坑坑洼洼不成样,画上的女子早已模糊不清,我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只道:“你……你们没事儿吗?”
    胖子一边掏卫生纸擦拭着鼻子里流出来的鲜血,一边说道:“你才有事呢,叫我们看这幅画,你自己却拿着洛阳铲发疯似的乱砸,嫣然想要来拉你,要不是我手快,差点嫣然就死在你的洛阳铲下,你还好意思说。”
    我听罢顿时大惊失色,颤声道:“可是我看到的是你们被这画中的女子吸引,就像是着了魔似的,我这才用洛阳铲去破坏这幅画的,难道说,是我产生了错觉不成?”想到这里,我斜眼一瞥,见嫣然的手不停地往下滴着血,忙道:“嫣然,你伤到哪里了?来,我看看伤口。”
    嫣然用力摇了摇头,冲我笑了笑,道:“没事儿的,陆家阿哥,小伤而已,你别往心里去。”
    我哪里肯依,伸手将嫣然流血的手抓了起来,将手袖往上一拉,只见嫣然纤长的前臂上,有一道约一寸左右不深不浅的伤口,很明显是被洛阳铲划开的,还不住地泊泊往外涌着鲜血,我急忙从背包里取出医药箱,从药箱里拿出酒精和云南白药,对嫣然说道:“嫣然,对不起,都是陆家阿哥不好,待这件事情了结了以后,你想要什么,陆家阿哥都给你买,好吗?”
    嫣然忍不住“扑哧”一声轻笑,道:“嫣然又不是小孩……”我听她一笑,不等她把话说完,趁她精神稍分之际,将酒精顷倒在她的伤口上,嫣然还没来得及喊疼,便被胖子一把捂住了嘴巴,要知道,在这种结构的崖墓里,是不能够大声叫喊的,否则会很容易引起塌方。我一边心疼地往嫣然的伤口吹着气,希望她的疼痛会减轻一些,一边将云南白药粉末倒在伤口上,均匀地涂抹好,这才拿出几个创口贴,把伤口给贴上。
    我刚想问嫣然觉得怎么样的时候,忽然看见嫣然身后的洞壁上似乎多了一双“手”,我硬生生地将要出口的话给吞了回去,先前我们进洞时所看的那三幅画,是洞壁的右边,而这时嫣然面对着我,她的身后便是洞壁的左右,才进洞穴的时候,我们都被右边洞壁上的图案所吸引,并没有留意洞壁的左边,我原以为洞壁的左边最多也就是一些图案而已,没想到,这个时候,我却隐约看见洞壁里有一双手。
    这一下我吃惊不小,嫣然也觉得我眼神有异,心下害怕,就连被我握着的小手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她正要回头张望的时候,我低声道:“别回头。”
    嫣然点了点头,将她往我身后一推,使她与那双手的距离拉远,然后我拾起洛阳铲,对村长低声说道:“村长,我数一、二、二,你用手电筒往你身后的洞壁照去。”
    村长说道:“你手上不就有手电筒?”
    我急道:“我拿着手电筒,还怎么用洛阳铲?”
    村长听出我声音有异,低声说道:“那洞壁上有什么?”
    “手,一双手。”说着,我便开始数道:“一!”
    “你会不会是眼花了?这洞壁上怎么可能会有手?”
    “二……”
    “好好,呆会你攸着点,别把旁人给误伤了……”
    “三!动手。”我低吼了一声,村长迅速地转身,将手电筒往左边的洞壁一照,与此同时,我双手操起洛阳铲,便往洞壁上狠狠砸了过去。
    “呯……”的一声脆响,洞壁石屑四溅,双手剧震之下,洛阳铲再也拿捏不住,脱手而出,定神一看,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原来,左边的洞壁并非硬土壁,而是一种颜色和土质的颜色一样的石块砌成,石块经人工打磨过,表面十分光滑,而我所看到的也并非幻觉,那石壁上真的有一双苍白的、毫无血色的手,只不过这双手并没有从石壁上伸出来,而是在石壁里,这块石壁,呈现出半透明,就好像一块磨砂玻璃一样,这双手,就嵌在了石壁里,就好像琥珀一样。
    我走近一看,顿时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一颗心兀自跳动得厉害,只见石壁里,不仅仅只有一双手,而一个人,确切地说,应该是有一具女尸,尸身上一丝不挂,她的大腿、胸部、脖子上各都缠绕着一条蛇,面部肌肉扭曲到了令人无法想像的地步,双手往前方伸出,死状极是可怖。整具尸体嵌在了石壁里,就好像是琥珀一样,形成了人造的“立体画”。
    因为她的手向前方伸出,距离我们比较近,所以我只看到了她的手,并没有看到她的尸身。而此时,我看到此景,只觉得小腿抽搐,想要挪开,却又无法挪开一步,我感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颤声问道:“胖……胖子……你……你看到了没有?这……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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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24 09:30:13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幽幽  分享,辛苦了,+112分

感谢 麦芽★甜甜 分享,辛苦了,+14分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8-12-25 00:40:52 | 显示全部楼层
果然  他沦落到搞尸体了  愁!~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6 09:42: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章 蛇形玉
http://vip.book.sina.com.cn 2008年11月15日12:34

胖子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盯着那石壁看了许久,这才从嘴里一字一句地吐出四个字:“人——体——琥——珀——”
“人体琥珀?”我微微一惊,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可是胖子却又摇了摇头:“不是,不是琥珀,只是类似于琥珀形成的方法,这应该是古滇国用来祭祀的祭品!至于怎么做的,这……这个……我也是第一次见。”
嫣然心下害怕,不敢多看,躲在我身后,问胖子道:“……你……你怎么知道这是祭品?”
胖子道:“在夏商时期,有一种刑罚,大凡犯了重罪之人,当然,这不是指奴隶,而是指朝中官员,犯了重罪,全家人都要处以腰斩极刑。商汤灭夏之后,觉得这种连坐制太过残忍,便让谋臣伊尹对用刑方法进行了修改,只要重罪之人肯忏悔,那便可将其家人饶恕,其官位可由其长子接替,而重罪之人便要由大祭祀进行祭天,也就是将重罪之人变成祭品。”
“啊——”嫣然没哼出声,我却反倒忍不住“啊”了一声,忙问道:“你……你是说这人体琥珀,便是做成祭天的祭品?”
胖子点点头,说道:“商朝时期,国家无论大小事,都要进行祭天,无论是打战,还是农耕。这重罪之人在他们看来,灵魂是肮脏的,如果用来做成祭天的祭品,就会亵渎了神明,所以必须将人的灵魂给抽走,因此在商代的刑具里,有一种‘抽魂针’,这是一种中空的骨针或者青铜针,一共一百零八根,在做祭品的时候,他们会用‘抽魂针’将犯罪之人的魂魄抽走,只留下躯壳做成祭品,但是,一般规模比较大的祭天活动,一般要数日之久,这人体躯壳就免不了腐烂发臭,于是便将抽走灵魂的躯壳制成‘人体琥珀’,这样一来,这躯壳便会不腐不烂,于是便有了这种‘人体琥珀’。可是令我奇怪的是,这石壁并非是松汁所形成的啊,这女尸是怎么样放进去的?”说着,胖子晃动着他那颗肥脑袋。
话音未落,韩墨冷哼一声,道:“胖子,原来还有你不懂的东西啊?”
胖子怒道:“你懂的话,那你说说看。”
众人的目光都从胖子身上,移到了韩墨的脸上,只听韩墨说道:“什么‘人体琥珀’,亏你想得出来。那好,那你说说,这女尸身上的那些蛇,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胖子微微一愣,红着脸说道:“我没说这是‘人体琥珀’,只不过是推测它的形成和用途应该是和‘人体琥珀’相类似,咱们搞考古的,不就是应该大胆猜测,小心求证吗?好,你说我不知道,那便不知道罢了,那你说说,这女尸身上的蛇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韩墨冷冷地说道:“这不是蛇,这叫蚺。蚺蛇大如车轮,所过处,腥毒异常,遇者辄死。性淫而畏藤。”顿了顿,解释道:“蚺蛇剧毒无比,性淫,只要它见到女人,便会不顾一切地向女人游去,缠住女人,便用头往女人下体猛钻,直到女人死去为止。这虽然同‘人体琥珀’一样,都是一种刑法,只不过从意义上来看,和‘人体琥珀’却有着天壤之别。至于这女尸为什么会在这石壁里,这个我就想不通了。至于你所说的人体琥珀,那是针对官员的用刑,因此琥珀里只可能有男尸,绝不可能有女尸的,夏商时期时,母系氏族早已过去千年,女人的地位极低,怎么可能会有女人做官?狗屁不通,狗屁不通。”
胖子微微一愣,想要出声反驳,却又找不到合理的证据,村长这时哈哈一笑,便道:“就算你说的有理,可别忘记了我们此来的目的,并不是来欣赏古代刑法的。”说着,转头对我说道:“陆警官,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要出事儿,咱们别在这洞穴里多呆了,赶快找入口进去。”说着,不等我回答,村长从背包里取出防毒面具,一个发了一个,然后说道:“我走前面,你们跟着我身后,距离别拉太远。”
我们点了点头,村长便点了一枝蜡烛,当先向前走去,我们紧跟其后。村长手中的蜡烛火苗并没有怎么跳动,从燃烧来看,这里氧气应该十分充足,只不过在微弱的光亮下,我只觉洞穴左边尽是一块一块的‘人体立体画’,而右边全都是一些奇怪的图案,但我哪敢多看,这些人体立体画,多看一眼,都觉得毛骨悚然。
走了约摸五分钟,不见洞穴变窄,反而越来越宽敞,这和上次我们所进的洞穴有所不同,走到尽头,洞穴宽敞得犹如一间墓室,然而,却再也没有进去的路口了。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似乎都不相信眼前的景象,从洞穴一路走来,洞壁左边尽是“人体立体画”,右边全是奇怪的图案,全都是人工所制成,可是,花费了这么多心思在洞壁上刻画图案,却没有墓室入口,让始终让人难以相信,这好比你买了一幢别墅,然后花重金进行了精装修,却又不在里面住人,这……换谁都想不明白。
村长是倒斗淘沙的老手了,虽然没路,但他毫不气馁,将燃烧的蜡烛往地上一放,打开手电,便开始在面前的石壁上摸索着,突然间,他欣喜道:“机括在这里了。”
众人一听,顿觉精神一震,但随后村长一句话,让大家泼了一头冷水:“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启。”
只见村长一手拿着手电筒,照着洞壁的左下角,那里有一个环形的痕迹,走近一看,那环形的口原来是一个小小的孔,伸手探在在那小孔前,只感到微微一阵冷风从孔里吹了出来,如果石壁对面没有墓室的放,这孔里便不会有气流流动,看来这石壁那一头,应该别有洞天,可是,我们怎么开启呢?总不能用雷管把这石壁给爆了。
村长苦笑道:“这里应该是开启墓室的关键所在,只可惜经过上千年,地质的运动使这个机括已经毁了,看来,我们得另想法子进入墓到了,这世上哪里找得到这种环形形状的钥匙呢?不过,有个法子可行,就是太危险了,咱们用洛阳铲把这里给凿个洞,雷管一塞,轰的一下,这墓室绝对能够打开……”
村长话还没有说完,胖子急忙摆摆手,道:“敢情你是搬山卸岭之后啊?动不动就凿、砸、炸,哎,我说你就算是盗墓的,也要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你这么一炸,这老粽子没了,咱们也没了。怪不得人家说,搬山卸岭没一点技术含量。”
村长虽然有点年纪了,按理说不会和胖子计较这些,但这有关门派之争的事,他却还是像个小孩子一年,一听胖子的话,顿时火了:“搬山卸岭?什么东西……告诉你,我淘了三十年的沙,论资格你还得叫我师叔,我可不是搬山卸岭,咱这是小门小派,不过,这麻雀虽小,五脏惧全,你摸金效尉会使的手段,我也会使,搬山卸岭会走的门道,我也会走,听你的口气,你是摸金校尉之后了?我告诉你,邓小平同志说过,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摸金校尉……啧啧,听起来蛮威风的,什么倒斗行里的状元,嘿嘿,送你两字儿:虚伪。”
胖子的祖上确实是干过摸金校尉,虽然他现在不干这个,转行当了考古学家,不过听得村长辱及他祖上,也不干示弱,说道:“虚伪?嘿嘿,和死人打交道,讲究一个‘四两拨千金’的巧劲,倘若个个像你这么干,哪有古墓留到现在哪?”
村长“嘿嘿”一声冷笑,道:“这你就不懂了,这石壁是什么类的岩石,这种岩石的密度是多大,坚硬度是多少,是脆?是硬,还是松,软?这些都有个道道,不知道这些,雷管炸药一点,这洞肯定得塌,咱俩打个赌,我要用雷管在这里炸一个直径三十公分的洞出来,倘若这直径多三公分或者少三公分,就算你赢,倘若在这个范围内,你就叫我一声前辈,怎么样,敢不敢跟我打这个赌?”
胖子急得肥脸都红了:“你……你……”
我见两人越吵越凶,生怕他们就此打起来,说道:“喂,我说村长,您老的年纪没有六十也有五十了吧?怎么跟个孩子似的,累不累啊?”说着,我转头对胖子说道:“我说胖子,你丫的是摸金校尉还是考古专家哪?依我看,你才没有职业素质。”说着,我心念微微一动,说道:“不对,这机括并不是被毁了,而是,它本身就是环形的钥匙孔,而钥匙就是一块玉。”
众人齐声问道:“玉?什么玉?”
我一伸手,对韩墨说道:“把那块捡到蛇形玉拿出来?”
韩墨伸手往包里一摸,掏出那块我们拾到的蛇形玉,递到我手上,说道:“陆轩,你可别乱来啊,这蛇形玉极具考古价值,你要是将它给拧断了,我可饶不了你。”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想:“你丫的还在装考古学家,这村长说你身上没活气,嫣然的尸蛊对你又兴奋异常,我们几个人都在怀疑你了,你丫的还不知道。”
我接过蛇形玉,在那环形孔那里比对了一下,形状大小刚好吻合,于是便将蛇形玉给塞了进去,长长吸了一口气,说道:“同志们,看来这块蛇形玉,就是开启墓室的钥匙,也不知道这古墓里有没有毒水、暗箭、落石一类的东西,倘若有,我这一扭,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万一……我说是万一,咱们都见了毛主席,可不要怪我。”
胖子不耐烦的说道:“看这周围也不像是有机关的样子,你尽管扭吧。”
我转头看了看嫣然,嫣然神色间似乎有些担忧,但见我看着她,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我屏住呼吸,小心肝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了,手上却没有扭动蛇形玉,胖子有些不耐烦了,说道:“怎么?没吃饭?没力气扭啊?不行让我来。”
我苦笑道:“我……我不知道顺时针扭,还是逆时针扭。”
众人一听,差点没背过气去,村长想了想,说道:“顺时针吧,绝大多数的锁都这个方向。”
我心想不错,于是点了点头,手上使劲,只怕“喀——”的一声,竟然让我给扭动了,我不敢大意,生怕用力不均匀将这蛇形玉给拧断了。
直到蛇形玉拧到底,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奇怪的是,为什么扭到底了,还没听到机括开启的声音,甚至连一点机械传动的声音都没有出现,难道,这并不是开启墓室的钥匙?这念头刚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时候,我只觉脚底一空,地面出现了一个大洞,泥土石块纷纷往下掉落,当然,我也不例外,我忍不住“啊”的一声,随着泥土石块一声,掉进了进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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