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现场——作者：叽里咕噜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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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全十美 第五章 福尔摩斯老妈


            李十美被扶到小厅的沙发上，王小鲁有机会服务美女，又惊又喜，殷勤地给她又是找毛巾，又是倒凉水，甚至还从房间小药箱里手脚麻利找出阿司匹林来：“要不要吃两片药，缓解紧张和头疼？”

    清扬正在卫生间勘察现场，闻言出来：“王经理，你扶李小姐去她自己的房间，这个房间的任何东西都不能动！”

    王小鲁讪讪放下了小药瓶，李十美擦着眼泪站起来：“不，我要留下来，陪着姐姐……”

    清扬看看小厅的挂钟：“已经通知刑侦队了，刑警和专业勘探人员马上会到，他们会对尸体进行初步勘验，李小姐，你在这里于事无补，再说验尸现场也严禁他人在场！”

    李十美大哭起来：“我怎么能算‘他人’呢，我是她的双胞胎妹妹啊，我们自出生就待在一起，从来都没有分开过……”

    唐青青也迷迷瞪瞪起来了，她一看清扬那张凝重的脸，意识到发生了大事，她立即清醒过来，恢复女强人本色：“清扬，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清扬用下巴指了下李十美，向唐青青使个眼色：“青青，你带李小姐下去休息，还有，通知酒店九楼、十楼的所有房客都待在自己房间内，等候刑警的查问！”

    “好！”唐青青来去如风，立即把李十美摄走了。

    刑侦队在十分钟之内赶到，正是龙杰带队。龙杰看到穿睡衣的清扬，笑笑：“清扬，你怎么搞的？你到哪里哪里就发生命案！以后我可不敢给你放假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刑侦队吧！”

    清扬脸一红，马上回房间换衣服。唐蓝和清扬爸妈都惊醒了，出门探视时，被全副武装的刑警劝回去，要他们好好待在房间里，一会儿刑侦人员会对他们进行问询。

    走廊里响起了清扬妈妈那高八度的嗓音：“啊？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出人命了？快告诉我们，我们有知情权！”

    清扬脸更红了，换好衣服，抽空去了老妈的房间：“妈，别吵，这里都是我的同事们，你安静些吧，别吵！学人家嚷知情权啊！现在是侦破凶杀案，跟知情权有什么关系？”

    清扬妈妈拉着女儿的衣袖，一副八卦表情：“清扬，到底是谁死了？那不是十全十美的房间么？”老妈分不清谁是十全，谁是十美，干脆统称为十全十美。

    “哎呀，妈，我正忙着呢，没有空陪你八卦……”

    “你就给我说到底是不是？！如果是的话，我可能会提供至关重要的线索呢！”

    清扬已经走到了门口，又折回来：“啊，你说什么？什么重要线索？”

    “那，死者到底是不是她们姐妹俩中的一个？”

    看老妈大有“你不说，我也不说，看看谁更狠”的劲头，清扬只好点头：“是，是李十全！到底是什么线索啊？”

    “啊，果然是！天哪……”老妈的眼圈红了，好似立刻要泪雨滂沱起来。

    清扬赶紧说：“快说啊，老妈，线索！”

    “哦，既然死的是李十全，那杀人的肯定是李十美了！”

    清扬大惊：“老妈，难道你是目击证人，看到杀人经过了么？”

    清扬妈妈红着眼圈，仍免不了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没有，是老妈推理的！”

    推理？清扬晕，八成这老人家当自己是福尔摩斯了！

    清扬妈妈接着说：“我昨天晚上泡澡泡了一个小时，知道我为什么泡这么久么？”

    “妈，拜托你一次说完好不好？我还在破案呢！”

    “我隔壁不是就住了那十全十美么，我们卫生间是紧挨着的，昨晚大概是凌晨一点吧，我正要从浴缸里出来，就听到隔壁卫生间两个女孩子吵架――是十全十美的声音，她们的声音我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清扬有些疑惑，一般来说，四星级酒店墙壁的隔音效果都会非常好，老妈即使耳目灵醒，也很难听清隔壁吵架声音吧？

    管道专家老爸看到女儿疑惑表情，解惑说：“你妈说的没错，这里虽然墙壁厚实，可卫生间管道相通，声音可以通过卫生间管道传输，这里的声音比房间的声音会响很多……”

    清扬眼睛放光，没想到老妈能提供这样一个重要线索：“啊，老妈，她们吵什么？你快说，快说！”

    清扬妈妈白她一眼：“你因为老妈是顺风耳啊！我是听到两个小丫头在大着嗓门吵架，可吵架内容，我没有听清楚！”

    老爸又适时地下注脚：“管道都有回音，声音传输不清晰，瓮声瓮气的，你妈啊，即便是把耳朵贴水管上也听不清……呵呵，昨晚我们俩都试过了……”

    清扬顾不得追究老爸老妈的奇怪的偷听行为：“啊？没有听清楚啊，那你还好意思说什么重大线索！”

    “怎么不是重大线索？！我能证明这两个女孩昨晚大吵一架，嗯，吵了至少有一刻钟，当天夜里一个女孩就被人杀死了，据我的推理，肯定是这对姐妹同室操戈，一方为了泄愤杀死对方！”

    高清扬很佩服老妈能恰当运用“同室操戈”这样的词眼，除此之外她无话可说。她边点头边往外走：“哦，老妈，我知道了！如果有刑警来问你，你就跟人家如实说吧！”

    “连我的推理也说么？”

    “那个……您还是保留着吧！”

    “也对，这算是破案立功，得让我女儿一个人得这便宜！”清扬闻言，差点摔一个大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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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全十美 第六章 柳叶


            经赵法医现场初步验尸，确认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到三点一刻。赵法医是警局最富有经验的老法医了，他特别指出，尸体在热水中肌肉的僵硬程度会大大减轻，而伤口流血速度会加快，所以，根据血流情况和尸体僵硬情况判断死亡时间，一定要考虑热水冷掉这段时间，否则，刑警很可能会判断案发时间失误。

    赵法医在尸体鼻腔内发现麻醉剂的残留物，他确认了高清扬的怀疑，李十全在死前被凶手麻醉过！

    现场采集到的指纹很杂乱，包括二名房间清洁人员在内，清晰的指纹采集到的有七个人。李十美的指纹最多，她说自己曾在姐姐房里待了很久，一起商量第二天比赛的事情。

    酒店门锁有很好的防盗报警系统，除非使用门卡或者是主人从里面打开，否则固若金汤，根本不可能靠外力强行进入；而且，如强行闯入，将触动房门的报警系统，会立即惊动值班室保安。

    经检查，酒店的门锁完好无损，报警系统也运转正常，看来这是熟人作案，而且，还是关系非同一般的熟人――事发地是李十全的卫生间，而她全身赤裸，显然正在洗澡，如果不是关系亲密之人，任何一个有正常思维的年轻女子，都不会在外人在场是洗澡，或是陌生人敲门的时候，赤条条地去开门。

    是情人？蜜友？甚至，是妹妹？（联系昨天下午撞到的，两姐妹大打出手的场面，这也不是不可能的，甚至可以说，是很可能的事情）。

    遗憾的是，因为昨晚上十全十美同酒店的交涉，酒店关闭了整个十层楼面的摄像机运作，警方追查不到第一手的资料。酒店两部电梯的录像资料倒都很齐全，可除了二个醉酒夜归的十楼、十四楼客人外，昨晚十二时至案发时间，并没有其它人进出电梯。

    十全十美和清扬她们都住在十楼，九楼住的都是些昨晚参加发布会的客人、记者和工作人员，消防楼梯门是开着的，他们中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在九楼拾级而上而不被任何摄像机镜头捕捉――消防楼梯间根本没有安装摄像机！

    九楼住了八个十全十美的工作人员，有化妆师、经纪人、助理、“梦幻女郎”选秀活动编导等，共住了二个标间，四个单间，他们跟十全十美姐妹都是朝夕相处的同事兼伙伴。在没有理清受害人社会关系前，这些人都有作案条件和作案嫌疑。

    警方勘察完现场，开始逐个房间询问，清扬带着王炎顺着楼梯，刚走到九楼，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尖利声音：“楼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让我们出门？我们今天还有直播的比赛呢！如果耽搁了演出，你能负这个责任么？你能么，你能么？！”

    高清扬走过去，在一房门外，1米86正被一个丰满圆润的高大女人，挤兑得面红耳赤：“这是警局的规定，请您配合！”

    高大女子泼辣无比：“配合你个头啦！你怎么不配合我们啊？凭什么把我们关起来？”

    为了观察这些人得到消息后的第一反应，龙杰交待大家和酒店服务生，先暂时封闭李十全遇害的消息，二名刑侦人员一组，齐头并进，同时展开对九楼和十楼入住客人的询问。

    清扬见状，走到1米86和这个女人面前，对1米86说：“你去询问其它人，这里有我在！”

    她转向气呼呼的女人：“这位女士，楼上发生一起命案，请你务必配合警方调查，调查结束后会立即放大家走的！我是探长高清扬，我们能进去坐么？”

    高大女人看着高清扬这张纯净清丽的面孔，终于同意让步，嘴里还嘟囔着：“烦不烦啊，大家都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做……”

    高清扬和她对面而做，王炎拿出问询笔录，开始两个例行的问题：“请问你的身份和姓名？”

    “我是十全十美的经纪人，柳叶！”这么高大丰满的女人叫这么秀气纤巧的名字？如果不是在办案，高清扬真要忍不住笑起来。

    王炎继续问：“请问你昨晚活动结束后，到凌晨三点钟这个时间在哪里，在做什么？”

    柳叶很不耐烦：“昨晚活动结束都快午夜了，我们累的人仰马翻，还能在哪里？当然是在床上睡大觉了！我睡到六点就被你们吵醒了！”

    高清扬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告诉她：“柳叶，你是十全十美的经纪人，我有一个不幸的消息通知你，昨夜李十全遇害身亡了！”

    柳叶脸上震惊的表情如假包换，她跳起来：“什么？是小全出事了？真的么？”

    高清扬还没有来得及点头，柳叶就说了句奇怪的话，她急急地问：“不会弄错吧，出事的人到底是小美还是小全？”

    高清扬眼光犀利：“怎么，柳叶女士希望出事的人是李十美么？”

    柳叶自知失言，掩饰着说：“啊，她们两个是双胞胎，我怕警方弄错了？你们真的确定过么？”

    高清扬不动声色地审视着柳叶的表情：“我可以带你见见李十美，她正在自己的房间休息！”

    柳叶猛地坐下，有些失神地自言自语：“小全……真是糟糕……”

    高清扬观察、分析她此时的表情，勉强，可以算的上是悲伤，更多的是失落烦恼……

云雾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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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全十美 第七章 借债还钱


刑警问询工作在二个小时内结束，问询对象采集指纹、留下联络方式后，获得了自由。法医清理凶案现场后，将李十全尸体带走，李十美哭得肝肠寸断。

    柳叶第一时间赶到李十美房间，她看着哀哀痛哭的李十美，静默半响，开口：“小美，你请节哀！我们该过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该做是事也要做下去，你今天的比赛怎么样？可要我去活动组委会申请暂缓？”

    李十美抬起泪水盈盈的大眼睛，仇恨地看着柳叶：“这个时候你还提比赛，你是不是人啊？我姐姐死了，十全十美组合就不存在了，我要退出比赛！”

    柳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别忘了演艺合同上有你的亲笔签名，退不退出比赛，不是你说了算的。”

    李十美嚯地站起来：“我就是要退出！我没有办法再唱下去了！你难道要捆我上台？！”

    “我当然不能捆你上台，不过，你要一定退出比赛，就是违反了合同，违约金的数目你也应该清楚吧，你先准备好200万现金再说！还有，我不知你是否知道李十全向我借钱的事，我这里有她的亲笔借条。”

    柳叶打开小包，拿出一张纸条给李十美和在场的高清扬看：“她三个月前借了我20万，说好是十个月后还清，现在她死了，我只能找你了！”

    李十美怔怔地看着柳叶，脸色苍白，看来那200万的数额吓坏了她。

    高清扬倒是对那张20万的借条很感兴趣：“这是李十全向你个人借的么？”

    柳叶点点头：“我认识李十全5、6年了，私交不错，算是朋友关系，她一直在我所在的演艺公司做舞蹈演员和临时演员。后来我得知她还有个双胞胎妹妹，正逢这个选秀比赛，就发掘了这个十全十美组合，其实，我做她们经纪人才几个月，跟李十美小姐还不太熟！”

    一下子就借给朋友20万元，这个柳叶的经济状况看来很不错！李十美皱着眉头：“小全借你20万，我不知道，她借这么多钱做什么？”

    柳叶回答两个字：“还债！”

    “还债？”

    “你不会不知道自己在北京上大学的费用有多贵，你们妈妈尿毒症的透析费有多贵吧？！”

    “我们妈妈……三年前就死了……”

    “是啊，人死了，欠的钱还在呢！你们那早离了婚的爸爸没有还钱的义务，你们做女儿的却须母债女还！”

    “这个……姐姐这么从来没有对我说起？”

    “小全是个伟大的姐姐，虽然你们出生只不过相差五分钟，她对你这个妹妹可是呵护备至，她给我讲起过，你又是高考又是上大学的，她不愿意给你说这些家里的烦难，她这几年四处借钱，拆东墙补西墙……三四个月前她给我借钱时，说是有十几万的债期已到，已经火烧眉毛了，那个时候我已经在为十全十美组合准备比赛了，为了怕影响到你们比赛情绪，我拿20万出来，给她摆平了这件事！”

    在高清扬印象中，艺人的经纪人和演艺公司历来是两国的，经纪人站在艺人这边，为艺人收入跟演艺公司讨价还价。刚听说柳叶也是她们那个演艺公司的，言谈间完全不似经纪人对艺人的回护和尊敬。不过，这也难怪，象十全十美这样尚未大红大紫、刚涉入演艺圈的新秀，在演艺公司面前，鲜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高清扬问：“柳叶，你一直是这个演艺公司的职员么？”

    柳叶点头：“我其实是这个演艺公司的合伙人之一，因为跟李十全的交情，还有对十全十美组合的良好预期，我才给她们做经纪人的！”

    原来她就是该演艺公司的老板之一，难怪张开合同，闭口违约金，艺人本来都是老板的摇钱树，这也无可厚非。

    李十美显然没有处理过这么复杂的状况，她眼光怯怯地，看看柳叶，又看看高清扬。柳叶换了个口气：“小美，你姐姐出了这事，我做为她多年的朋友也很难过，可是没有办法，活着的人还是要把路走下去！演艺公司为了包装你们姐妹，已经投入很多资金，除非公司放弃你，你没有主动放弃公司的权利！”

    李十美把脸埋在手心里，“呜，呜”痛哭起来。

    柳叶说：“我知道，你才刚刚大学毕业，工作都没找就来比赛了，肯定身边一点儿钱都没有。小全虽然死了，我们情分还在，你放心，我不逼你马上还这20万，可是，你的比赛安排一定要听公司的，这一点你一定得向我确保！”

    李十美捂着脸，点了点头。

    柳叶舒了一口气：“出了这种事，公司一定得召开个新闻发布会，你不一定要参加。我先给你申请暂缓比赛，下一步安排做好了，我再通知你，好不好？”她拍了拍李十美的肩膀，快步而去。

    柳叶走了，高清扬坐下来，她是来给李十美做笔录的，所有人的问询都做完了，除了这个双胞胎妹妹李十美。

    高清扬示意王炎打开笔录，她问：“李小姐，你介绍一下昨晚的情况好不好？”

    李十美无精打采地：“昨晚情况？我一直在睡觉，什么都没有听见！”

    高清扬：“那么，你睡觉之前呢？你不是说昨晚在李十全房间待了很久，讨论第二天比赛的事情么？”

    李十美点点头：“是，我大概是十二点半左右回房间的，我在姐姐那里待了有半个多小时吧，谈完了我就走了。”

    高清扬问：“只谈比赛的事情么？你们为什么吵架？”

    李十美的脸色一变：“吵架？你怎么知道我们吵架了？这是我们姐妹间私事！”

    “李十全被人杀害，这不是私事，是刑警侦破案件的公事！”

    李十美抚着额头：“我头好疼……警察，能不能换个时间？或者，能让我休息二个小时再说好吗？”她可怜巴巴地看着高清扬。

    高清扬在心里叹口气，她站起来，看看手表：“我给你一个小时，我就在隔壁，一个小时后我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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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全十美 第八章 杀人凶器


李十美把自己关在内室，高清扬去了隔壁父母的房间。

    清扬老爸老妈正在跟唐蓝兄妹聊天，大家都在讨论今天凌晨的意外事件。

    清扬妈妈的偶像遇害身亡，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受人安慰的对象，她歪坐在沙发上，拿一方手帕，不停去擦拭一下自己想像中的眼泪。

    她见清扬一进来，马上抓住她问：“清扬，凶手抓到了吗？”

    “正在侦查中呢，老妈，哪里有那么快！对了，你们怎么不回家啊？青青不是还要上班的吗？”

    青青微笑地站起来：“是，我正要走呢，阿姨拉我来聊聊天。”

    唐蓝也趁机站起来：“美美托给邻居照料，我也得回去看看她！”

    老妈失望了：“怎么，你们都要走？我还没有讲我对于这起凶杀案的推理呢……”

    清扬赶紧打断：“妈妈，青青和唐蓝都很忙，你和爸也早些回去吧，这里乱七八糟的，有什么好玩的？！”

    老爸哭丧着脸：“我不走，我的工具箱让警察给没收了！我要等我的工具箱！”

    清扬惊讶：“啊？为什么？”

    “一早，给我们做笔录的警察看到我的工具箱，问我为什么拿它到酒店来，我说这是我的生活习惯，他不信，特别要我打开看看，里面不就是些榔头、钳子、铁丝、螺丝刀什么的么，他竟给我拿走了，说要化验一下……”

    清扬明白了，刑警一直没有找到杀人凶器，看到清扬老爸这么大一个奇怪的工具箱，里面又都是些铁家伙，人家心有疑虑，为保险起见，肯定是去测试血液反应去了――呵呵，没想到老爸竟成了怀疑对象！清扬忍不住一乐。

    老爸抱怨：“你还笑呢！还不快去帮老爸问一下，我的宝贝箱子什么时候化验完啊？我还要回家呢，这警察真是！”

    “好，好，我帮你问问看哈……”

    清扬刚掏手机，手机就响了，是1米86：“头儿，凶器找到了！在酒店二楼平台上，是把削水果的小刀！”

    凶器被丢落在酒店二楼凸出来的平台上，刀刃上是已经凝固的血液，经化验，正是被害人李十全的，而刀柄上采集到一枚指纹，是李十美的！

    清扬看到密封袋里那把带血的小刀，精致细巧，实在不象个杀人工具，刀柄上刻有这个酒店的名字。经询问服务生，有一个小姑娘回忆说，那个李小姐曾按铃要酒店送把水果刀过来，说是削水果用，还抱怨四星级酒店房间里怎么没有备好这些必备用品。

    高清扬追问：“哪个李小姐？”

    “应该就是死掉的那个吧，不过，我送去的时候，那房间里正好两个李小姐都在，我分不清楚……，其中一个接了水果刀，我就回来了。”

    刀柄上没有李十全的指纹，看来小刀是李十美在姐姐房中要的，刀柄上没有其它人的指纹，如果不是凶手戴了手套，那么，凶手只能是这个双胞胎妹妹，李十美了！

    高清扬敲敲李十美内室的门，推门进去，正看到李十美慌乱地把手机关掉，塞到枕头底下。高清扬不动声色：“李小姐，你在给谁打电话？”

    李十美很不高兴：“我给谁打电话还要经过警察同意么？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高清扬给她看那密封袋里的小刀：“你如果解释不好这个问题，算不算我的犯人真是说不定呢！”

    李十美见了那带血的小刀，脸都白了：“这小刀就是杀害我姐姐的凶器么？”

    “是啊，这上面还检测到了你的指纹。”

    李十美跳下床：“我……我昨天用过这把刀子削苹果，当然有我的指纹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奇怪的是这把刀子上，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

    李十美的脸白了，她猛地坐在床上，失神地说：“我没有杀姐姐，我没有杀她！怎么会这样……”

    高清扬浅浅一笑：“小美，如果不是你杀的人，那解释也很简单：凶手自带了手套，所以查不到指纹……”

    李十美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拭汗道：“哦，对，对，我怎么没有想到，肯定是这样！凶手带了手套！”

    看上去就是一个经历单纯，思想简单的年轻女孩子，凶手会是她么？

    高清扬微微一笑：“那么，如果有这样一个凶手，你愿意帮我抓到他么？现在的情况是，只有抓到了他，你才能洗去嫌疑。”

    李十美苍白着脸，拼命点头。

    高清扬坐下来：“那么，还是从那个问题说起吧，小美，你刚才是给谁打电话？”在这惊惶时刻，李十美最信任的人是谁呢？

    李十美低着头：“是我的男朋友，我的同学，冯波。”

    “嗯，第二个问题：你昨晚为什么跟李十全吵架？”

    “因为……因为我想退出比赛，冯波一直对我参加比赛不满，我们为此吵过好几次了！”

    “你们？你和冯波吵架，还是你和李十全吵架？”

    “一开始是与冯波，后来，是跟姐姐。”

    “为什么？女友是明星，许多人会以此为荣，冯波为什么会这么反对你呢？”

    李十美叹口气“主要是他家里的压力――冯波的父母都是高干，他们家规矩大――以前还好，自从知道我参加选秀活动，尤其是看了一场我们的表演后，他们开始反对我们的来往，说他们不能接受来自娱乐圈的女人做儿媳妇……”她摇了摇头。

    “小美，你在北京读的是什么大学？”

    “——大学，我读生物系。”

    “哦，那可是全国重点，当初考上这所大学一定很不容易吧？”

    “我从小就很会读书，一路都很顺利，也许因为这个原因，一家人视我为骄傲，家里再怎么艰难，也没有让我为难过……尤其是姐姐，她高中毕业就工作了，我的大学，是她供起来的……”李十美眼泪叭嗒叭嗒垂落：“我真不该为了一个对我要求那么高的男人，跟姐姐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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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全十美 第九章 冯波


冯波是李十美上大学后认识的，比李十美高两个年级，也是生物系，现在已经考取了他们系的研究生，在读研究生二年级了。

    冯波的父母是S市某厅高干，家里条件非常好，又是独生子，从小风调雨顺。他相貌平平，性格也内向，并不象有的高干子弟那样飞扬跋扈、花样百出，所以在校园里并不很出挑，如果不是在同乡会上遇到他，李十美这样光芒四射的女孩也许永远不会注意他。

    冯波和李十美能走到一起，清扬认为起决定作用的肯定还是冯波高干子弟的身份。家境贫寒的李十美大概对富足优裕的生活，一直有一种本能的向往。

    因为冯波的沉闷和被动，两个人由熟悉到确立恋爱关系，用了两年多时间，也就是说，他们恋爱到现在，其实只有一年多时间。

    不知为什么，李十美一直向姐姐隐瞒自己有男友一事，她说李十全知道冯波的存在，是从她们参加比赛开始的。

    冯波爸妈刚知道李十美存在那会儿，对她还是比较满意的，尤其是她的长相气质和名牌大学大学生的身份，虽觉得小姑娘出身有些贫寒，但内向的儿子好不容易主动找个女友，也就不便强求那么多了。自与冯波公开恋爱关系，李十美逢年过节回S市的时候，总会受到冯波爸妈的邀请，去他们家里做客，承欢膝下。

    李十全跟李十美命运截然不同，她高考落榜，其后因家境贫寒，早早到一家娱乐中心做歌舞表演，赚钱养家。她们妈妈病情日益沉重，在李十美上大一的时候终因病去世，她们家的房子早因妈妈巨额的医药费而变卖，母亲的去世除了一笔庞大的债务外，什么也没有给这对姐妹留下。

    十全十美姐妹的父亲早在十年前就另结新欢，现在儿子都8岁了，他早把这双女儿的死活抛在脑后，一心过自己幸福的小日子。李十美在社会底层打混生活，吃尽苦头，深恨这位薄情寡义的父亲，她的理论就是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她虽然身处娱乐圈的花花世界，却一直不肯交固定男友。

    李十美今年夏天刚刚大学毕业，如果不是按姐姐的要求参加了这个“梦幻女郎”的选秀比赛，她应该已经顺从冯波父母安排，回S市某大学担任一名助教了，也许，很快就会跟冯波完婚，进入这个大都市的主流社会。

    但是，在这个时候，李十全所在的演艺公司，得知她还有个一模一样的孪生妹妹，就向李十全建议，策划她们以“十全十美”组合大红“梦幻女郎”选秀。李十全这么多年在娱乐圈滚爬，一直没有红起来，自然闻言欣喜若狂，她立即拖来了妹妹李十美。

    李十美正是毕业前后的空档时期，乐得有机会出出风头，她并没有想到此后的事情的发展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冯波那时正在趁暑假跟父母在国外探亲旅游，他知道李十美去选秀的消息后，只是付之一笑。

    十全十美组合经过初选、复赛、再到50进20、20进10、10进7，二个月不到，已经红遍了大江南北。作为新秀，娱乐话题自然是多多，而演艺公司也乐得炒作选手。李十美经历单纯，关系简单，可炒作的话题不多，李十全就不一样了，什么十六岁堕胎、酒吧色情表演、坐台小姐、脱衣女郎……花边新闻漫天飞，李十全自己丝毫都不在乎，她告诉李十美，这是演艺公司的一项策略，是艺人通向大红大紫的必由之路。

    李十美却很不能接受，她那个时候已经接到了冯波的责问电话：“你怎么有个那样的姐姐！一想到你跟那种女人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我和我父母都觉得很丢脸！”

    李十美气得跟冯波大吵一架：“那些新闻都是假的，是媒体炒作！”

    冯波冷哼一声：“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爸妈都说了，娱乐圈里没有什么好货色，如果你一心要往娱乐圈，他们就要求我慎重考虑和你的关系！”

    李十美气得要摔电话：“不用考虑了，分手得了，省得影响了你们家的清誉！”

    然而，年轻情侣的吵架就是这样，三天吵二天好，要李十美下决心结束二年的感情和唾手可得的幸福机会，她还是非常犹豫和不甘，所以，万般无奈下，她跟姐姐和盘托出，要求姐姐允许她退出比赛。

    李十全本就对冯波的横空出世心怀不满，现在更是勃然大怒：“这小子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还是你有什么短处捏在他手里？他凭什么这么横挑鼻子竖挑眼！我还没有挑剔他，他倒来挑我了？！”

    李十美低声下气：“小全，不是他，是他的父母的意思！”

    李十全怒气冲冲：“让他父母都见鬼去吧！他们生过你还是养过你啊？咱们亲妈病重，也没有见你服侍过一天！我跟你一般年龄，还咬牙供你养你，也没见你对我俯首帖耳过！怎么对那对官老爷官夫人就这么卑躬屈膝？！没志气的死丫头！”

    李十美被骂得面红耳赤，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把一腔委屈和郁闷，发到冯波身上，而冯波的脑袋又永远是长在他爸妈的身上，他就把这话给传过去了，自然，那对官老爷官夫人更是心怀不满了，明确要求儿子跟李十美尽快分手。

    冯波这个时候才知道是自己把事情搞坏了，要他分手，他实在是舍不得李十美的如花美貌，要他跟父母死抗到底，他又没有那么硬的骨头，这个一帆风顺的天之骄子现在终于尝到了煎熬的滋味，只有不停向李十美抱怨、责备、争吵，随后又道歉、和解……，把李十美也被折磨得心身俱疲、六神无主，渐渐与李十全的争执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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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全十美 第十章 聊天记录


事发那晚，因下午李十美又向李十全提出退出比赛的事情，被李十全打了一个耳光，活动结束后，李十美去姐姐的房间，两个人继续下午的争执。

    一开始，两个人是在房间吵，李十全说很累了，要妹妹回去，明天再说，李十美正一肚子怨气，哪里肯走，还是赖在姐姐那里。李十全不耐烦了，说要去洗脸刷牙，李十美又跟她到了卫生间，两个人继续吵架，最后，以李十全指着房门，要李十美马上滚出去，争吵以李十美挥泪冲门而出而结束。

    清扬问李十美：“水果刀是谁问宾馆要的？”

    “是小全，我刚来到她的房间，坐了没有一分钟，服务生就送水果刀来了，她分不清我们姐妹谁是谁，递给了我。我座位靠近果盘，就顺手削了个苹果，切成两半，给姐姐一半。我们边吃苹果，边吵架，后来越吵越凶，我们的苹果都没有吃完，就丢到垃圾桶里去了！”

    清扬点点头，李十全房间里的垃圾桶里确实有两块未吃完苹果，上面的指纹检验过了，分别是十全、十美姐妹的。

    “你回房后呢？马上睡觉了么？”

    李十美犹豫了一下：“我……没有，说实话，我一夜未睡。我回房后就用笔记本上网，跟冯波聊天，我们俩个MSN聊到三点多，然后我下了线，去卫生间泡了个热水澡，泡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有一点睡意，就躺在床上看书，正要朦胧睡去的时候，就被对面的服务生的尖叫惊醒了……”

    “李十美，你们姐妹是否都有半夜泡澡的习惯？”清扬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凌晨三四点，万籁俱寂的时候，这两姐妹却都在泡澡。

    “嗯……我不知道姐姐如何，我是没有――我平日都是住学生宿舍，也没有这个条件。小全的生活一直不规律，她以前的生活作息是日夜颠倒的，也许她昨夜吵架后也睡不着，才想到要泡个澡舒缓一下的。”

    “你对李十全的遇害有什么看法？毕竟是你孪生姐姐，你应该很了解她吧？你觉得，谁会杀害她呢？”

    李十美很烦恼：“自从我上了大学，妈妈去世，房子卖掉，我们的生活一直是颠沛流离的，我住大学宿舍，姐姐住演艺公司宿舍，而且姐姐跟我作息时间不一致，我们很少交流。偶尔我回到S市，因为没有地方住，只好临时住在冯波给我安排的宾馆里，姐姐又常常跟剧组、摄制组、演出团什么的东奔西跑，要不是这次比赛又把我们拉到一起，我们甚至一年到头都很难见面……”

    “那好，就从你们参加比赛后，你所了解的李十全的社会关系说起吧”

    “我们以十全十美组合的形式参加比赛是那个柳叶一手促成的，她对我们很苛刻，从我们的演出服装、舞美设计、到台词、活动宣传安排无一不干涉，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是她说了算，我早就对她一肚子怨言了，可小全却很顺从，她说这是我们做新人的第一步，要学会忍气吞声。除了这个经纪人，演艺公司给我们配了个小助理，类似于生活秘书之类的角色，此外还有化妆师和编导，大家关系还算融洽，而且，此前大家都是陌生人，应该不会有什么深仇大恨和纠纷……我想不出在这个圈子李会有什么熟人杀害小全！”

    “李十全最近有没有反常的言行？”

    李十美摇头：“已经有三个多月了，我们天天捆在一起，每天就是练歌练舞、见媒体、拍照片，小全真是如鱼得水，她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除了最近跟我时有争吵，她心情都不错。”

    “嗯，因为比赛时期内，公司一直安排我们住一个房间，我们也会聊许多话，象以前小时候的事情啦，今后的生活期望和理想啦，我们对分开的这几年的各自的经历都谈得很少。”

    “为什么？你们在避讳什么吗？”

    “我参加比赛之初，跟姐姐说了冯波的事，姐姐当时就很不快，说我这么早就确定恋爱关系，对以后发展不利，又说男人没有什么好东西，我肯定是受了男人的迷惑了……后来，我就不敢再多跟她说我上大学时候的事儿了，一说她准会想起冯波，就会阴了脸；姐姐不跟我说她这几年的经历，我想，是因为她是个好强的人，在底层挣扎的这些日子让她觉得很耻辱，一心要忘掉过去吧！”

    高清扬合上了记录本：“李十美，你说昨晚跟冯波一直在MSN上聊天聊到三点多，到底是几点，你能告诉我一个确切的下线时间么？”

    “哦？好的”李十美打开笔记本电脑，查自己的MSN记录，片刻，她抬起头：“是三点三十六分，我下线。”

    三点三十六分？李十全的遇害时间是三点到三点一刻，那么说，如果证实这点，可以算是李十美的不在场证明喽？她不可能会一边聊天，一边麻醉了李十全，继而用水果刀割断她的喉管。

    高清扬思索了一会儿：“李十美，我需要证实你的聊天记录的时间，还有，你的聊天内容。”

    李十美面有难色，她隐忍地说：“窥探隐私这也是你们警察工作的一部分么？”

    高清扬微微一笑：“请理解我们的工作，毕竟人命关天！”

    李十美叹息一声，把笔记本推给高清扬，高清扬收拾起来：“你放心，涉及到当事人隐私之处，刑警有保密义务。”她告辞而出。

    高清扬打开李十美电脑里的MSN记录，并请专家核查过，时间和IP地址都是真实的，也就是说，案发之时，李十美确实在自己的房间里MSN在线聊天。在三点至三点一刻这个时间段里，李十美正在激烈向冯波抱怨今天与姐姐的冲突和姐姐蛮不讲理，一刻钟时间打了数百字，而且她喜欢打短句子，每句话间隔时间不超过三秒，她有可能在这眨眼功夫中内冲出去，杀了姐姐后，再回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聊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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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全十美 第十一章　强奸杀人？


高清扬拿着李十全的验尸报告，走去会议室开案情分析会，一路紧皱眉头。她刚看完了赵法医出具的详尽的验尸报告，证实李十全死前有过两性行为，在她的身体里发现了少许精液。

    这难道是强奸后杀人灭口？可是，李十全没有任何挣扎或是被施暴的伤痕，是麻醉后强奸的缘故？

    难道李十全身边还有个情人？只是，这个男人难道是隐性人么？李十美跟李十全朝夕相处三个多月也没有发现这个跟姐姐有亲密关系的男人存在？

    不管怎么说，肯定有一点是确凿无疑的，在李十全人生最后时刻，她的房间里，肯定有一个男人！

    案情分析会开始，高清扬给大家介绍了验尸报告的鉴定内容，大家立即议论纷纷。龙杰抱着双臂靠在座位上，沉思半响，忽然说：“我提出一个假设，大家讨论下可能性大不大！”大家都安静下来。

    “假设是李十全一个熟人，也许是工作伙伴，也许是媒体记者，一直窥伺她，昨天夜里骗得李十全的信任，进入她的房间，而且，显然是有备而来，一上来就用麻醉剂麻醉了李十全，然后强奸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许为了洗刷自己的痕迹，或者是负疚的心理，他把迷醉的李十全抱到洗手间，给她泡了水冲洗身体，在这期间，也许是忽然害怕罪行暴露或是李十全的报复，强奸又演变为杀人，顺手拿了房间里的水果刀对李十全下了手！”

    大家想了想，都觉得这个假设合情合理，高清扬也觉得分析得不错，不过，她很快发现一个问题：“李十全房间里发现的几枚指纹，都已经找到了对象，除了十全十美姐妹的，就是两个清洁工，两个客房服务生，王小鲁和我的，这几个人都排除过了嫌疑，房间里找不到其它人的指纹或是任何痕迹。如果只是强奸犯，为色而来，为何房间里、被褥上、卫生间都没有发现这个人的丁点痕迹呢？难道他一来就带着手套来强奸的么？这个强奸犯也太小心了，他那么小心，难道就不知道他再怎么隐藏自己的指纹，他留在李十全体内的痕迹也会让警方百分之百确认他……”

    刑警们都忍不住笑起来，龙杰一瞪眼：“有什么好笑的！”大家把笑意又硬生生憋回去，龙杰对清扬说：“不过，确实有这样变态的人，就象有的人睡觉要穿高跟鞋一样，有的人干坏事也会有洁癖。手套么，是起防护作用的，这个人也许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男人！”

    清扬说：“嗯，这的确是一种可能，还有另一种可能：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这个人来的目的就是要杀死李十全，所以处处谨慎，做好了一切保护措施，不留任何痕迹。”

    1米86最挺自己的头儿，此刻他狂点头：“对，很有道理，杀人是目的，强奸只是顺手牵羊，这样解释才合理！”

    龙杰想了想：“还有没有另一种可能，就是李十全跟情人亲热后，送走他，自己正在浴室洗澡的时候，又有第三个人进来，这个人当然也是她的熟人，关系亲密而信任，是这第三个人杀死了李十全，这样，凶手就不一定是个男人了！”

    “如果龙队暗指这个关系亲密而信任，又不是男人的凶手是李十美，我得在这里说一句，专家已经证明这是不可能的，她的聊天记录给了她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王炎提出他的看法：“会不会是有人弄错了呢？十全十美姐妹长得一模一样，朋友都分不出来，会不会有人想杀的是李十美，却误杀了李十全？”

    刘利源不同意：“有人要杀李十美？她经历比她姐姐单纯多了，什么人会杀她？”

    王炎觉得自己提出一个崭新的视角，竟然没有人肯定和呼应，很不服气：“哼，比如说那柳叶，不是一直对李十美有意见么？”

    刘利源笑了：“王炎，你有没有搞错，世上最不想她们姐妹出事的人，就是她们的经纪人了，这是她的摇钱树啊，眼看钱就要劈哩啪啦落下来了，她哪里舍得动她们一根汗毛啊！”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龙杰站起来：“我们的证据还很不够，大家还是从收集李十全的社会关系资料入手，尽快查找新的破案线索！”

    在大家都鱼贯而出的时候，龙杰叫住了高清扬：“清扬，你的假期没有休完就把你叫回来了，怎么样？身体完全恢复了么？”

    清扬一笑，灿若春花：“嗯，完全好了，我身体本来就底子好，向来很健康的！龙队放心！”

    龙杰笑看着她：“那就好！如果太累了吃不消，自己要讲出来，知不知道？”

    清扬听他这样讲，就忍不住看向他的手，看那里有没有握着一支棒棒糖。印象中，只有老爸才会用这样温厚到宠溺的口气给自己说话，她很怀疑他接下来是不是要塞给她一支棒棒糖吃了。这样一想，她就更忍不住笑了。

    龙杰摆摆手走了，他想，如果自己再不走，看清扬这样笑下去，他可保不住自己会有什么愚蠢的念头浮上来……

    高清扬派王炎和李昆去调查那个酒店大门口的监控录像，看看进出的客人中有没有可疑的，从外面混进来的人，她还不能排除有流窜作案歹徒闯入的可能性。她自己则梳理九楼十楼男性主客的询问笔录资料，看能否发现蛛丝马迹，在这群李十全熟悉的人中揪出真凶。

    十全十美工作组的工作人员，包括化妆师、助理、经纪人在内，基本清一色全是女人，只有个编导是男人，可因为他窝在一个记者房间里，跟几个朋友打了通宵的扑克牌，不具备作案时间，已被排除了嫌疑。

    记者和宴会客人中倒是有不少是男人的，而且大多都回答，在案发时间里，都是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并没有不在场证明。这些人中，也许会有人暗地里跟李十全有密切关系，但这样一个个排查起来，是需要时间和耐心的。

    高清扬不禁愁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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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全十美 第十二章 十美，十美，我爱你！


二天过去了，案子丝毫没有任何进展。刑警们都快把几盘录像资料翻烂了，那酒店当晚入住的数百名客人都经过了一一对照、调查，并没有发现什么行踪诡秘的重点怀疑对象。依照大堂门口录像资料，当晚进出酒店的都是酒店客人和酒店工作人员，有零星拜访的客人，经过排查，也都排除了嫌疑。

    那个晚上酒店的客人和工作人员有六百多人，凶手肯定藏身其中，可，到底是谁呢？这是个艰苦的排查工作，由刘利源领队，几个刑警组成小组，用逐个排除法，慢慢缩小范围。工作卓有成效，二天后，有五百多人被排除了，凶手就在剩下的一百人中！

    刘利源给高清扬看那个长长的名单，高清扬看得头大：“啊，还有这么多人！”

    “这已经很不错了，我们排除了80％的人呢，几个人都二天二夜没有合眼了！”

    “这一百来人都是些什么人？”

    “嗯，都是些单身男客人和少数酒店值班人员，他们都说当晚单独在房间内睡觉，没有证据表明他们夜里没有出去过的，而且都熟知十全十美组合，其中有些人还知道她们住九楼十楼，曾在这两层楼徘徊过，希望能够见到偶像一眼，被值班保安劝走。”

    “有没有重点怀疑对象？”

    “有一个叫王硕的，媒体记者，住九楼，据他同屋人讲，他自称是狂热的十全十美歌迷，一直想混到十楼，拿个偶像的生活用品做纪念，在晚上八点左右，他曾到十楼询问过服务生，那个是十全十美的房间。十楼服务生早已被柳叶警告过，要对她们的住处保密，并没有告诉他，他不死心，前后又上来十多次。最后一次，一个小姑娘禁不住他死缠烂打和一个水晶苹果的礼物，就告诉了他，她给他的房间号，正是李十全的房间号。那夜里，他同住的人说，他曾半夜起床离开了一段时间，具体多久、什么时间，这个人当时睡得迷迷糊糊，说不清楚。”

    “哦，十一楼住的一个叫周立德的人，似乎从十全十美内部工作人员那里知道了她们的房间，在她们参加新闻发布会的时候，他曾经几次下来在她们门口走来走去，后来，大概是半夜二点五十分，十一楼走廊的摄像机――机子恰巧正对着他的房间门口，拍摄到他出房门走向楼梯的镜头。刑警询问过他，他说是因为觉得房间闷，出来在楼梯口窗口前抽支烟而已，他是三点十二分回到房间的。”

    “除了这两个人外，还有十几个人，也都是询问过十全十美的房间号，而且夜里没有人证明他们整夜是否都待在自己床上的。”

    高清扬点点头，刘利源又问她：“清扬，你们探组的工作不是继续跟踪十全十美工作组么？有什么进展和线索没有？”

    高清扬摇摇头：“进展就是，我们用了两天的时间，证明这个工作组的成员，都与本案没有什么关系！柳叶也一样，她没有作案动机，而且，她的房间也正对着九楼的摄像机镜头，里面没有她凌晨三点一刻之前出去的镜头。虽然这几个人是最熟悉十全十美情况，最具备作案条件的，却都不是怀疑对象。”

    “李十美这两天在做什么呢？”

    “唉，她自从被排除了作案嫌疑，又被柳叶拉过去，为下一个比赛做训练了，我找她两次，都是在那个演艺公司的练舞房找到她的，她曾问我李十全的尸体怎么处理的，我告诉她现在暂时放在验尸间的冷冻箱里，她还流了许多泪……”

    刘利源也叹息说：“其实想想，这对女孩子也蛮可怜的……尤其是李十全，年纪青青的，下场那么惨……”

    高清扬点点头：“所以啊，我们得赶紧把那个凶手抓到，早点还她一个公道！”

    这天晚上，高清扬回到家里，意外地看到老妈已经早早地吃完饭，正在对着镜子梳妆打扮，象是要出门的样子。

    “妈，你要去哪里啊?这么晚了？”

    “我刚接到票务中心的通知，前两天暂时延缓的七进五比赛，今天晚上举行，你也快点准备一下，跟我一起去吧！”

    看来演艺公司已经处理好李十全的麻烦了，高清扬去抓了一块蛋糕咬在嘴里：“哦，好，等我三分钟，我换一下衣服！”

    出来后，老妈还在对镜理妆，清扬拉了她走：“老妈，你又不是杨二车娜姆，搞那么隆重干嘛，走了啦！”

    进了比赛现场，观众被告知，因为出了这个意外情况，比赛的规制改变，本来定的七进五、五进三两次决赛，合并为一场举行，也就是说，今晚就能决出这次选秀活动的冠军来了，众粉丝们立即群情激涌，各种口号都喊得很起劲。

    比赛一开始，就是主持人带领这七个选手们悼念横死的李十全，几个小姑娘们都泪流满面，说起李十全生前种种好处，似乎她以前不是她们的竞争对手而是最知心的朋友，然后是妹妹李十美追忆姐姐，她今天穿了一身白纱，头上带了朵绢制的百合花，泪光点点，楚楚动人。

    李十美的台词当然都是公司策划的，非常煽情，台上的背景荧幕闪现十全十美姐妹的笑脸和许多相亲相爱的镜头，在场的许多粉丝都激动地大哭起来，连其他阵营的粉丝都被拉过来了，大家哭成一团。

    身边的老妈更是泪涌如泉，跟着粉丝们狂呼：“十美，十美，我爱你！”她似乎早忘了二天前，自己关于李十美是凶手的推理判断。

    那晚的投票，李十美以压倒性多数，获得了比赛的冠军，她手抱姐姐的遗像上来致谢众粉丝，在缓缓飘落的碎花中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台下唏嘘一片，连清扬的眼角都潮湿了。

    清扬擦眼泪的时候，瞥到了在内场一角的柳叶，柳叶看着台上的李十美，露出一脸胜利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