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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 《搞鬼: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道士育成法)--第1-3部全文完结--作者:轩辕小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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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8 00:19:56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在干什么?”身后忽然有人问,我头都没回,就猜到是男人头。
  
  我说:“有个神经病,我把他删了。”
  
  男人头说:“我看到这里昨天有个五,今天又有个四,这是什么?”
  
  “不知道啊,”我说,“就是因为不知道我才觉得他神经病。”
  
  男人头皱着眉头不说话了,自从女人头过了保质期不得已去投胎以后,他的表现就一直很奇怪。昨天半夜悲悲戚戚的跑来我屋子说女人头不见了他觉得很寂寞,尤其是在冰箱里面呆着的时候,原来冰箱里面两个人头他扭个头都怕亲到人家,现在他可以在里面做甩头运动,这种差异让它很难过,触景伤情。
  
  男人头叹气道:“Oh~ no,我原来怎么就没觉得冰箱那么大呢?”
  
  我说:“没关系,现在冰箱没那么臭了,改天我们把剩菜剩饭全放冰箱里,那地方就全满了。”
  
  男人头说:“我的悲伤你不懂。My sad you don’t know!”
  
  虽然我英语学的不好,但是我觉得男人头的英语说得总是和别人不一样,非常的与众不同,曾经有一次,我问他八宝饭怎么说,他犹豫了一会儿,给我一个令我震撼万分的答案‘eight baby rice’。
  
  现在男人头想了一会儿,看着电脑问道:“我晚上出去村子散步的时候从别人家窗户见过小孩玩这个东西,这是高科技吧?”
  
  半夜出去散步,还从窗户往里看,那家人没被你吓死不错了。我说:“没错,就是电脑。”
  
  那男人说:“这个东西……别人可以和你说话?”
  
  我说:“那当然。”我说:“那当然。”然后用扣扣演示了一下怎样和别人说话。
  
  可是现在男人头的表情非常严肃,一本正经的思考了一会儿,问:“所以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也是个人?”
  
  我没想到他忽然说这么一句,说:“难说,说不定是妖怪,在网路上,隔着网线呢,就算你是条狗,别人也不知道。”
  
  那男人头又点点头,一副有东西想说又不好说的样子,忧心忡忡的望着那电脑。
  
  我觉得看见高科技的原始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惧怕这些东西,但是男人头是留过洋的,怎么着也得见过这个东西,可我再一想,又不对了,当初吊死鬼死的时候男人头已经在这里了,吊死鬼死了五十多年了,那男人头又是什么时候留的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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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8 00:20:49 | 显示全部楼层
  于是我问男人头:“你是什么时候留的学?”
  男人头含糊道:“很久了。”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猫腻,这年头名人学历都能造假,更何况他一个人头。不过现在那女人头已经走了,他的海龟身份也唬不了别人。
  那男人头虽然不想说留学的事,被我问了以后一脸尴尬,却也没走,依然是忧心重重的盯着电脑。
  我见他还不适应高科技,就跟他详细的解释了一遍,结果男人头越听我解释越开心,最后说要写一篇关于女人头的悼文,让我贴到网上,让更多的人看到女人头的事迹,于是我帮他发了个贴子到网上。
  男人头给自己起了个网名叫‘孤独的人头’,然后让云美用手机给他拍了张大头照。云美有画画基础,照片取的角度非常朦胧,男人头用忧郁的角度倾斜四十五度望着天,那眼神里的悲伤用逆流成河已经不足以形容了,简直是泛滥成灾。
  男人头的贴子是这样写的:
  ‘我的爱人是一颗美丽的人头
  她住在冰箱里,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我爱她右脸的白骨和左脸的烂肉
  可是终于有一天
  她腐烂了
  灵魂被鬼差带走
  oh my baby
  我很想你’
  从这诗歌看来,男人头是个写实派,我把这一段发到了一个诗歌论坛,然后告诉他有人看到了就会回帖。
  结果男人头就惦记上了,第二天凌晨就跑来找我要看回帖。
  我打着哈欠爬起来开电脑,再一看回帖我就震惊了。
  只见那贴子回贴甚多,连诗歌论坛的版主都惊动了。
  楼下所有人都把男人头的诗称为神作。
  其中一个回帖是这样说的:“这首诗中西合璧,妙语连珠。短短几行字,兼具浪漫、魔幻、恐怖、惊悚、神话等元素于一体,充满后现代的时尚感,充分表现出诗人的才气。再看楼主的头像,他与楼主的诗配合得恰到好处,令人产生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而且头像虽然只是个人头,却完全看不出PS的痕迹,实在是高人!好!精彩!”
  这种写实主义的诗歌被人认成魔幻具作,我压力非常大,但是转头一看,男人头已经被糖衣炮弹击溃了,泪流满面的感慨果然还是网络好,竟然有这么多知音。
  他们的世界太深奥,我进不去,于是随手开了扣扣。
  刚打开,就听得滴滴两声,一个对话框蹦了出来,上面用最大号的字体写了一个硕大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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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8 00:21:2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视线上移,看到发那个三的人的头像。
  
  黑色的背景上两个血淋淋的眼珠子。
  
  我看这图片再熟悉不过,我昨天亲自把它拖到黑名单里面的。
  
  男人头凑过来问:“怎么了?”我连忙挥手道:“没事没事。”说话间那男人头已经看到了电脑上的三字,一下子愣了。
  
  貔貅问道:“昨天你把它删除了吧?”
  
  没想到这神兽也懂电脑,知道我把它拉近黑名单就是删除。
  
  我说:“扣扣就是这幅德行,说不定是网络延迟没删掉。”
  
  说完,我又把那个人删掉了,这次特地确认了好几遍,又重复登录了几次扣扣,见确实没那个名字了才安心,问身旁的男人头:“怎么样,看到那么多回帖你心情好点没?”
  
  问了好几声却没听到回答,我扭头一看,男人头看着我的显示器,脸上表情十分奇怪。
  
  “喂!”我说,“喂?”
  
  男人头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先是怔怔的看着电脑荧屏,然后望向我,干笑了一下,说:“前天是五,昨天是四今天是三,那明天会不会是二?”
  
  他那笑比哭还难看,我问:“你说这是倒数?”
  
  男人头没回答我的话,又问:“马力术,你在这里有朋友吧?”
  
  我说:“那当然有。”
  
  男人头说:“那你去你朋友家住两天,不……”他想了想说,“至少要住四天再回来。”
  
  我说:“这是要干嘛呢?”
  
  男人头说:“你出去散散心。”
  
  我说:“嘿,奇了怪了,是你失恋不是我失恋,我没事我散什么心啊。”
  
  “哎……算了,反正……”男人头看着我摇摇头,低声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转头穿过墙壁走了。
  
  自从女人头死了以后他就一直奇奇怪怪的,尤其是刚才,和我说话像个正常人一样,非常的不正常。
  
  不知道是不是失恋的人头都这样神神叨叨。
  
  现在正好是凌晨,贴小广告的最好时机,我拎起装着浆糊和纸的袋子准备出去工作。
  
  一般这个时间都是第一辆公交车开来的时候,可我在公交站等了半天,那车却还是没来。
  
  我伸着头往外忘,只见远处白茫茫的一片。
  
  起雾了?
  
  我在这城市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起这么大的雾,这天气就算我骑自行车出去也不安全。于是我拎着东西又走回来,闷在房里打了一天的连连看。
  
  因为我是热爱工作的上进青年,所以在打游戏的间歇,我时不时的抬头往外看一眼,外面的雾一直没有散。
  
  打到晚上,听见外面有人回来,出去一看,是云美和三娘,前者去上班,后者去逛街,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走进门。
  
  我说:“这么大的雾,你们还敢坐车出去?”
  
  云美愣道:“雾?哪有什么雾?”
  
  我往外一看,外面彩霞满天,一点雾的痕迹都没有。
  
  奇怪了,我眼花了一整天?
  
  我琢磨着是最近工作太辛苦产生幻觉了,吃过晚饭就上了床。
  
  一觉睡到早上,我起床,准备拎着东西出去工作,貔貅忽然道:“你打开电脑看看扣扣。”
  
  他这么一说马上提醒了我,前天删了那人昨天他还在,那昨天删了他今天应该不在了吧,我马上打开电脑和扣扣,然后屏气凝神的盯着显示器看。
  
  片刻的沉寂之后,音响里蹦出滴滴的扣扣消息的声音,然后一个对话框蹦了出来。
  
  上面写着一个数字‘二’。
  
  发信息的头像是个血淋淋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我心里一阵发毛,说:“完了,被盯上了。”
  
  貔貅说:“你知道这人是谁?”
  
  我说:“不用说,这肯定就是传说中的黑客。”
  
  貔貅不说话了。
  
  我说:“这黑客一定已经黑了我的电脑,所以才能控制我的扣扣,看他那头像你就知道,他头像背景是黑的,就说明他是个黑客。”
  
  貔貅问:“那倒计时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说到电了他会破坏我的电脑,你没看过电影动画片什么的,有些变态就喜欢作案前发个预告来显示自己的变态。”我说:“完了,我电脑上还有几十G的存货,都是我费尽心思搜集来的绝种高清珍稀物,我得赶快刻盘!我明白了,你看那头像上的眼睛为啥血淋淋的?那是说要是真把我电脑上的东西删了,老子就得急的红眼!”
  
  貔貅火了,骂道:“你身为一个道士,你就不会往本职方面想吗?”
  
  “这才是正常人的思维。”我说:“做人要阳光,我就不信我那么点背遇到的全是脏东西。”
  
  “……”貔貅顿了一下,问,“你听清昨天那人头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是什么了吗?”
  
  我问:“他说什么了?”
  
  貔貅道:“他说‘算了,反正到了现在,你也已经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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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8 00:21:50 | 显示全部楼层
  听了貔貅的话,我虎躯一震。
  
  我早就想到男人头应该知道些什么,却没有想到他说的是这么惊悚的话,连忙出屋,大声叫道:“人头,人头,你给我出来。”
  
  刚出房门,却看见王亮不知什么时候过来,正坐在桌边和吊死鬼亲热。
  
  我看了一眼日历,今天是周末,也怪不得王亮有空过来和吊死鬼坐一起研究能拿舌头折出多少种形状,边研究边发出甜蜜的笑声,听的人毛骨悚然。
  
  人说恋爱中的生物智商为零,这点从他们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现在连雷迪嘎嘎看他们的眼神都充满了鄙视。
  
  可他们智商降低,我的智商却依然维持着常人难以到达的高度。
  
  我一看到王亮,心里马上明镜似的,一拍大腿道:“原来如此!”
  
  我说那个眼珠子的头像怎么那么眼熟呢,第一次见到的就是在王亮的办公室里!
  
  那时候数字是27,他还跟我说过这头像在MSN里怎么都删不掉。
  
  原来他才是祸源,这东西指不定就是他传染给我的。
  
  想到这,我问王亮:“王亮,你还记得你MSN上有个签名上写着‘死’的人吗?”
  
  王亮想了想,说:“啊,天天倒数的那个啊,那人天天坚持着倒数,现在已经数到二了。”
  
  我问:“他还在?”
  
  “还在。”王亮说,“我开头觉得挺恐怖,后来见他每天光数数什么也不干,我就猜他是不是MSN做的机器人,估计是为什么活动倒计时,就再没管它。”
  
  他话音刚落,只见一股热风袭来,冰箱门砰然而开,男人头从冰箱里飞出来,定在王亮面前问:“你也看到了?”
  
  王亮被吓了一跳,点头说:“嗯。”
  
  男人头道:“看来……看来……真的是像上次一样……”
  
  我看他这样说话我就心急,说:“像什么一样?你给我说清楚,再不说清楚我把你当球踢出去。”
  
  男人头苦笑道:“现在只怕你想让我出去也没有办法出去了。”
  
  我问:“什么意思?”
  
  男人头道:“你出门试试看,看能不能走远。”
  
  我和王亮本来已经有所怀疑,听到他说这话对视一眼,两个人马上起身向房门外走。
  
  出了小二楼,外面景色和平常没什么区别,我在门外走了两步,回头跟门口的男人头说:“这不能出来吗?”
  
  男人头又道:“你向远处走。”
  
  我往前走了几米,依然是没什么异样,回头看了一眼男人头正想说话,却看那男人头一脸严肃,不像是说笑,于是又往远处走了几步。
  
  刚开始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走了一会儿却发现了不对劲。
  
  远处的景物像是雾一般,逐渐变得朦胧,明明应该是越走越近看得越清楚,但是实际情况是我越走那景物就越是模糊,像是罩了一层雾,走到最后,那雾越来越浓,身边甚至连景物都看不见,放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雾。
  
  这会儿不要说再往前走,我已经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后面还能隐约看到小二楼,我连忙沿原路返回。
  
  再看和我走不同方向的王亮,也是一脸惊恐的走了回来,问道:“怎么回事,怎么有这么大的雾?”
  
  “这天气很不科学。”我也说,“这天这么干燥,怎么会起这么大的雾。”
  
  男人头叹了口气,说:“现在你们知道了吧?你们已经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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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8 00:22:46 | 显示全部楼层
  听他这么说,我说:“你为什么这么清楚。”
  
  男人头说:“我留在这里一百多年,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我问:“一百多年?你那么早就出国留洋了?”
  
  “其实我没出过国。”男人头不好意思的说:“但是咱都是男人,所以你要知道,为了爱情,男人或多或少都会吹些牛来显示自己。”
  
  我说:“胡说,我就从来不吹牛!”
  
  王亮说:“我老听见你和三娘云美说自己年少有为英俊潇洒。”
  
  我反问:“你看看我,那能叫吹牛吗?”
  
  王亮仔细看着我,说:“对,不能说是吹牛,应该说是撒谎!”
  
  我气道:“那是实话!”然后转身问男人头:“你到底在等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虽然我是吹牛,但事情的起因和留学有很大关系。”男人头说:“我真名叫关兴,家里以种田为生。我是家里的老大,下面有三个妹妹两个弟弟。其中老么的弟弟叫关武,从小就聪明,过目不忘,脑子也好使,我爹娘虽然是种地的,但是一直希望家里出现个文化人,就把我弟送去读书,当时教书的先生非常器重我弟,说他天资聪慧,以后必成大器。我弟长的秀气人也精明,认识的人都说他以后一定了不得,我爹我娘都等着他参加科举取得功名以后光宗耀祖。”男人头边说边露出骄傲的神色,看样子很是为这个弟弟骄傲。不过我现在着急着想知道事情真相,不得不打断他:“说重点。”
  
  男人头不满的说:“我说的都是重点,你要认真听?you know?”
  
  我说:“我no,我no,那你弟后来怎么了?”
  
  男人头叹了口气,道:“我记得不太清楚,那年似乎是同治十一年,朝廷忽然下令,说要从各地选幼童去留洋学习,排到我们那里,我弟就被选上了。”
  
  我说:“老百姓公费留学,你家占老便宜了。”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男人头说:“若是真觉得是好事那些达官显要就跑去了,怎么能轮到我们这些平民?那些洋鬼子长的和我们不一样,头发颜色眼珠子颜色都跟彩色石头一样,我们那边都说这些洋鬼子全是妖怪变的,还有人说他们背地里都吃人心喝人血,所以长的和我们才不一样,朝廷召集小孩过去说不定是想去祭祀那些妖怪,小孩走了就回不来了,再加上教书先生说那地方一去就十五年,还要签生死契,十五年里是生是死朝廷概不负责。我弟当时才十五岁,一被选上,全家人聚在一起哭了几天,都认定他活不长了。”
  
  我说:“那是当时条件闭塞,真出国学习回来肯定发达。”
  
  “那时是各地选出来人选再集中去给上面选。”男人头说,“我们家人本来都指望着我弟弟科举高中当个状元探花光宗耀祖,现在忽然生死离别,都十分不忍,于是我自告奋勇,说去送我弟最后一程。”
  
  “我们走的第五天,就来到了这个房子。”男人头说,“噩梦,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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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8 00:23:42 | 显示全部楼层
  男人头说,“那天早上本来天气十分晴朗,如果加快行程傍晚就能到下一个村庄。可是谁知道走到了中午,忽然天色大变,电闪雷鸣,那雨点如同珠子一般的打下来,瞬间将我们淋了个通彻,那雨看起来像是雷阵雨,却怎么也不见停,越下越大,最后简直就像是瓢泼一样,这里又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平地,连避雨的地方都没有。我们只能冒着雨往前跑,希望能快点跑到下个村子找地方避雨。”
  
  “过了一百多年,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天的情况,明明是白天,天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们被雨淋得眼睛都睁不开,只能雷声在耳边炸开,我们几个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都吓得半死,我弟弟当时腿就软了,瘫倒在泥地里,喃喃的说,哥,这是那些洋人使了法术来取我们的性命吧?”
  
  我说:“你们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洋鬼子那时候还没学会人工降雨呢。”
  
  “你们现在当然懂得多。”男人头急的脸都红了,说,“我们那年代谁知道这个?我弟这话一出,就把其他两个选中的人给吓着了,其中一个慌了神,爬起来就往别处跑,一边跑一边说喊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当他跑到一棵树下的时候,上面忽然一个雷劈下来,那树瞬间被劈成了两半,那人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就倒下了,我们几个看的目瞪口呆,我弟更是吓得发抖,我喊了一句不想死就快跑!就扶起他继续往前跑。剩下的人见我们跑,也慌里慌张的跟来,其实当时我并不知道能跑到那里去,就是在恐惧中感到那雷在追着我们,若不快点跑,就会被雷劈死。”
  
  “就这样闷着头不知道跑了多久,忽然旁边有人大喊‘前面有房子!’我听了这话,连忙向前看去,第一次没有看清,抹了几把脸才隐约看到前面果然隐隐约约有一间房子。米斯特马,你不会明白我们看到房子的心情,我激动的浑身都在发抖,几乎是逃命一样窜入那个地方。”男人头叹道。
  
  我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二楼,问:“就是这里?”
  
  “没错,就是这里,这里当时还没有现在这么萧条,看起来非常气派,朱红色的大门,门口还立着两个石狮子,但是奇怪的是,那石狮子不是对着外面,而是对着门。”男人头说,“我们上去敲门,只是扣了一下门,那门就开了。我们没想到这门这么容易就开,里面没有点蜡,又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我们想直接进去可能会被人撵出来,又喊了一声‘里面有人吗?’谁知半天没有人回答,我又问了一句‘主人在家吗?’然后我们几个皆竖起耳朵听,房内依然没有任何声音,外面又是一声雷鸣,吓得我们心口一凛,又想起那被雷劈死的人的遭遇,也顾不上礼节,当即跑到了房子里。”
  
  “那时进了房子,我们全都松了一口起。”男人头叹了口气道,“可是后来我才明白,我们是从一个地狱走到了另一个地狱,因为我们几个进了这屋子的人,再没有一个活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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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8 00:24:14 | 显示全部楼层
  “等一下,”我问,“你们总共有几个人?”
  
  “本来有三个挑选出来的学生,两个陪同的兵差,还有我,总共六个人。后来死了一个学生,就只有五个。”
  
  我问:“既然你们不愿意去,人又比兵差多,为什么不逃跑。”
  
  “我们倒是可以齐力逃走,可是逃走以后,留在家乡的父母怎么办?他们也是看准我们这点,所以才没多派人看着我们。”男人头叹了口气,继续说,“那时我们进来以后,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隐约能看见一楼放着几张桌子,两个兵差大声的问:‘有没有人?’然后边问边往楼上走。我们几个跑的太累,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就在一旁休息。”
  
  “我弟那年只有十五岁,另一个学生比他还小一岁,只是个小娃子,从刚才看到同伴被雷劈死到现在,一直害怕的抖着个不停,我弟虽然年纪也小,但是却比一般孩子成熟,于是在一旁安慰他。我在一旁把衣服脱下来拧上面的水,那时候人穿的衣服比现在要多,我拧完一件放在桌上,接着拧下一件,水沥沥拉拉的全都滴到了地上,虽然外面依然是电闪雷鸣,可是这时候大家心情都已经平静了很多。没过一会儿,我听到楼梯传来吱嘎的声音,抬头一看,两个兵差从楼上下来了。”
  
  “我连忙问:‘怎么样?有人吗?’
  
  一个兵差答说:‘怪了,上面的房间床铺都铺的好好的,但是却一个人都没有。’
  
  我听他们这么说,心里忽然莫名的有些发毛,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却没想到哪里不对劲。
  
  另一个兵差说:‘我看着里应该是客栈,说不定主人有事出去了。’
  
  这时候我弟忽然问:‘这么大一个客栈,怎么可能不留一个人?’
  
  我这时候才想到哪里不对,我方才拧衣服的时候把衣服放在桌子上,再拿起来的时候有一个印子,那印子不是水印子,而是泥印子,这就说明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桌子上堆了一层的灰。
  
  荒郊野外,这么好的房子,家具什么的都在,却没有人住。
  
  我越想越发毛,心里想着老家那些鬼故事,大概说的是迷路以后走进一个荒宅,睡了一晚上起来,最后却发现那里没有什么宅院,而是一片坟地。”
  
  “于是我问那两个兵差:‘我们等雨停了,能不能到前面的村庄去过夜?’那兵差说:‘那要看雨什么时候停了,已经这个时间,我们估计是走不了了,正好上面房间多,我们在这过一夜吧,’说完,两个兵差自顾自的往上走。我见这情景,今天是必须在这里住下了,于是转头叫上我弟一起上楼。我弟本来正在安慰那个学生,听到我叫他,和那个学生一起抬起头来看我,也就是这时,外面正好打过一个闪电,把整个房间都照亮了。
  
  然后我就看到我弟和那个学生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身后,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我愣了一下,连忙转头往后看,那时却已经黑了,只能隐约看到我身后是一堵墙。
  
  那学生指着我身后,喃喃说:‘血……血……’
  
  我说:‘什么?’
  
  我弟说:‘哥,你身后的墙上,好像用血写了一个字。’
  
  我一听他说用血写字,也吓了一跳,问:‘是什么字?’
  
  我弟说:‘我隐隐约约看到三条横线……好像是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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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8 00:24:58 | 显示全部楼层
  他说到这里终于说到了正途,我也集中了注意力听,这时候雷迪嘎嘎跑过来,嘴里咬了个棒棒糖,问我:“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我和王亮正听得紧张,没人理他。说故事最讲究营造气氛,一和他这种说不清楚的解释就伤气氛了,男人头看雷迪嘎嘎一眼,也没理他,继续说:“我听了这话,心里也是一惊,墙上写个三字不稀奇,稀奇的是用血写。雷雨交加之时,荒无人烟的地方有一座小二楼里面写了一个三字,让人不由得想到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含义。这一点,显然不只是我,另外两个人也想到了,那个学生问:‘这个三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这屋里面死过三个人?’”
  
  我弟都没有说话,我说:‘乌漆吗黑的你怎么能看清那是血,说不定是你看错了。’
  
  ‘不对,那就是血!’那个学生又问:‘还是说,还是说我们中间有三个人要死?’
  
  我打了个寒颤,我弟骂道:‘瞎说什么,亏你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怎么还说这些怪力乱神的话。’说完,气呼呼的上了楼梯。”男人头叹道,“我这个弟在家最小,又天资聪颖,所以我们从小都让着他,他这次出门也是抱着送命的心态,今天已经又累又怕,刚才还耐着性子安慰别人,现在又被这么一吓,马上甩手不干了。见他上楼,我赶紧跟了上去,那个学生也紧紧跟了上来。
  
  那时候这房子的格局和现在有很大不同,看起来就像个真正的客栈。上面刚好有三四个房间,兵差已经挑了最好的那个住下,我们也找了稍大的一间睡下了。”
  
  “原来是在说故事。”听到这里,雷迪嘎嘎边舔棒棒糖边蹲下来,拍着手笑,“说故事好,我最爱听故事了。”
  
  “那房间正好两个床,本来我和我弟一人一个正好,可是那学生不敢一个人睡,死活要和我们睡一间,我就和我弟挤了一间,我累了一天还受了惊吓,正想早点睡,忽然我弟拿胳膊碰了碰我,然后塞给我一个红色的小包。
  
  我问:‘这是什么?’我弟说:‘上路前娘帮我们求的护身符,我忘了给你了,你收好,放在身上,千万别丢了。’
  
  我把那个符收起来,然后就睡了,睡了一觉起来,看了看窗外,还是黑茫茫的一片,能听到雨点打到地上的声音,于是又睡了,如此几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到最后实在是睡够了,那外面还是不见改变,依然是黑乎乎的带着雨声。我自言自语说:‘这雨下了几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见停?’我弟在身后说:‘原来你也醒了?我已经睡不着了,这雨是不是已经下了一天了。’
  
  这时下面躺着的那个男学生也爬了起来,我们出门一看,那两个兵差已经坐到楼下,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了些酒,正在边喝边聊天,看起来我们竟然是已经没有一个人能睡的着了,想我们这天赶路受尽了劳累,这全都睡到睡不着,可见睡了多久,可外面的雨依然不见停,天空也是乌黑黑的没有变化。
  
  桌子上点着兵差翻出来的蜡烛,我弟看到那蜡烛,叫道:‘墙!’他这话一出就提醒我们了,我和那个学生连忙下楼去看昨天的墙,只见上面用暗色的液体涂了两道,那东西看起来真的像是血。
  
  那两个官差说:‘怎么了,这不知道是谁抹的两道,有什么好看的。’
  
  我也说:‘你看你们大惊小怪,我就说你们看错了吧。’
  
  我弟说:‘不对,昨天我们看的确实是三道。’说完,转头问那个学生:‘对吧?’那个学生点头说:‘我记得……好像是三道……’
  
  我弟又走上去打量那两道,忽然回头问我们:‘你们看,这像不像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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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8 00:25:18 | 显示全部楼层
  “像二?”雷迪嘎嘎本来没精打采,听到这里高兴地晃着手上的棒棒糖道:“像,像,我最像,他肯定没我像。”
  
  “行,行,我知道。”我说,“谁都没你二行了吧。”
  
  雷迪嘎嘎还在想着要演成吉思汗二里面的那个二,揣摩怎么才能更二一点,听这话以为我在夸他,高兴的嘿嘿嘿嘿的笑。
  
  男人头继续说:“我弟即使说了这话,当时我却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我心里认定昨天他们是看错了,更何况现在养足了精神没有之前那么害怕,心里只想等雨停了我们就走了,于是找了张桌子和我弟坐下来聊天。中间说到家中父母,又说到关武这次出去,生死未卜,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我弟和我说:‘哥,我不想走,我不想死。’我一个大汉子,当时眼圈就红了。”
  
  我听男人头说这话,眼圈也红了,要让我公费出国留学我乐都乐死了,这家人还嫌弃。
  
  男人头说:“这话现在说起来都觉得滑稽的不可思议,出国留学是多好的事情,偏偏我们那时都不知道。”
  
  “我们在那里不停的说,饿了就吃点干粮,说到最后口干舌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雨却保持原样依然没停,我们最后索性又回去睡了。这一觉起来,再下去看,外面依然是黑乌乌的在下雨。
  
  这下像我们这样的也看出不对来了,就算是平时的暴雨,天色也应该有个变化,不可能总是一个颜色,而且按理说这么大的雨下了这么久外面应该早就漫水进来,可是我们到门口去看,地上一点水都没有漫进来。
  
  ‘怎么回事?’那两个兵差见这样也急了,打开门想往外走,结果一开门就是一阵夹着雨点的狂风吹来,一个兵差被风吹得退了几步,另一个撑住了往前走,刚走出门却听得雷声轰鸣,接着就是一道巨雷打到地上险些打到他的脚,那个兵差吓得马上退了回来。
  
  看了这情景,我们心里都是一震,这简直就像是有人在特意阻止我们出去一样。
  
  就在这时,又听得有人尖叫,我们回头一看,见那个学生已经吓得坐在地上,指着墙上不停颤抖,我们一看,才发现墙上的横又少了一道。
  
  ‘三、二、一。’我弟说,‘这些数字在减少!’
  
  昨天我们看的明明白白那墙上是两个横,这说明那数字确实变少了。
  
  那两个兵差见我们一脸惊恐,连忙过来问怎么回事,我们把事情和他们一说,他们显然也有些害怕,但是其中一个明显是见过世面的老兵,很能稳定军心,和我们说:‘就是几个横杠,谁说是数字了,我看你们这些读书人什么都不会,只会传谣言吓唬人,雨没停就休息几天,等雨停了再走。’他这话说出来,我们心里虽然依旧害怕,却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这一天又在房子里度过。
  
  这天晚上我们每个人都想知道那一后面是什么,可是却又不知道确切时间,结果最后虽然困了,却没有一个人上去睡觉,就坐在一楼哪里等着。我本是精力充沛,却不知道为什么,等着等着,莫名其妙的睡着了,睡了不知道多久,忽然有人摇我的肩膀,然后听到我弟的声音:‘哥,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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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9 00:31:1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迷迷糊糊的抬起头,问,‘怎么了?’我弟高兴的说:‘外面雨停了!’我马上站起来听,耳边果然没有那沥沥拉拉的雨声,再出门一看,外面艳阳高照,那阳光晒得眼睛都睁不开,我心里十分高兴,马上和其他人一起拿了行李就往外走。”
  
  “你们肯定没走出去,”我说,“要不然这故事就结束了。”
  
  男人头点点头,又叹了一口气,说:“等我们出了门,开头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是走了一段,却发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起了一层雾,要真是雾还不稀奇,可是我活了那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雾,越往远处走,那雾就越浓。没有错,就是和你今天看见的一般,都是白茫茫的雾。”
  
  “走了没多久,我就感觉被雾吞没了,不要说辨别方向,我弟拉着我的胳膊,就在我身旁,我却连他的脸都看不见,我们又往前走了一阵,最后甚至到了我把手放到眼前也看不到的地步了。我扬起了声音对其他人说:‘这雾太大了,要不然我们先回去吧?’话说出来半晌却没有人回答,我弟道:‘哥,我们好像和别人走散了。’听了这话,我心里更是害怕,和我弟说:‘我们先回去,等雾散了再走。’说完,和我弟转过了身,往回直走。”
  
  “可是往回走你们也不一定能走的回去。”王亮说:“你之前说那雾已经浓的看不清方向,所以你们在视力没有用处的情况下感知能力也会退步,即使你们觉得你们是在直走,但是实际上你们极有可能在绕圈子。”
  
  “还有这种事?”男人头诧异的看着王亮。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文化的。”我说,“懂得挺多,仅次于我。”
  
  孔婷本来听故事听得害怕的躲在王亮身后,听到这话得意的摇起舌头:“也不算很多,一般一般。”
  
  我又没有夸你,看那得瑟劲儿。然后问男人头:“你们不会最后就累死在这雾里面了吧”
  
  “不。”男人头说,“我们走了没多久,就走出了那雾,看见了小二楼。奇怪的事,当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其他几个人也依次从雾里面走回来,我们几个人迷路以后走的显然不是一个方向,最后却都能走回这里,这下,连那两个兵差都开始大骂邪门。
  
  可是既然已经走了回来,雾又那么大没办法去别的地方,那么我们只能回到屋子,刚进去,就听见另外一个学生啊了一声,惊异的用手指着一旁,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对面墙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零’字。
  
  看到这个字,我们全都沉默了,一、二、三之类的数字可以说是不知道是谁画的几道可以说是巧合,可是这样一个笔画繁琐的零字,就没有办法再用巧合来解释了,万物归宗,一切从零开始,而这个数字现在已经退回了零,我们就不知道第二天会发生什么。”
  
  “其实也不一定变成零就没有了。”我说,“说不定第二天他会变成负一,第三天变成负二,然后负三负四一直负下去……”
  
  “……”男人头看了我一眼说,“你想的很不错,可惜那个写数字的‘东西’并没有想到那一点,于是真正的异常,从那天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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