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无聊 2024-10-27 08: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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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62 天 [LV.6]常住居民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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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1-7 07:2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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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铁笼的魔法]
刚迈出宿舍楼,夏时就遇到了一脸喜气的叶冰颖。
“夏时,我表白成功啦!”这是她看到夏时的第一句话。原来汤臣答应了和叶冰颖交往,这对叶冰颖来说,意味着以后可以告别每天魂不守舍看着汤臣照片的日子了。她觉得这一刻自己的人生无比美好。
“恭喜。”夏时敷衍地一笑。
“不过,”叶冰颖的表情突然有些僵硬,“刚刚我从汤老师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看到两个警察要找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是不是一个个子高高的,另一个皮肤很白,看上去很年轻?”
“好像是的。”叶冰颖撅起嘴,“估计现在还在那呢,真想再回去看看。”
“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他们,一起去吧。”说完夏时快步朝教学楼进发。
“你还在研究学校的谋杀案啊?”叶冰颖追上夏时,兴致盎然地问,“凶手找到了吗?”
夏时摇摇头:“我对凶手兴趣不大,只对案件中涉及到的不可思议现象比较在意。”
天色渐渐暗下,对面的教学楼只有少数几扇窗户向外透射出白色灯光。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夏时轻轻扣了扣门,然后缓缓将门推开。肖晨、钟旭以及汤臣同时望向门口。站在夏时身后的叶冰颖看见汤臣正看着自己这边,脸马上红得像个番茄。夏时瞧见办公室里的三人正围坐在一起,心想他们肯定在谈什么要事,于是决定暂且在门口等着。
正当夏时准备重新把门关上时,肖晨的声音突然响起:“夏时,你来得正好,进来吧。”
夏时稍稍感觉有些突兀,但还是走进了办公室,叶冰颖则蹑手蹑脚地跟着夏时,进屋后她随手关上了办公室的房门。角落里的那位女老师好奇地看着办公室里的这一幕,她一定不晓得这间办公室已经成为了聚光灯下一个解谜的舞台。
“你刚才说你不可能自由进出密闭的网球场,”肖晨将脸转向汤臣,“关于密室问题,我想这位夏时同学一定比我更感兴趣,你不介意让她来解释一下吧?”
汤臣茫然地望着夏时,问:“你是T大的学生吗?”
“是,”夏时利索地回答,“不过不是化学系的。”
汤臣阴沉着脸,没有出声。一旁的叶冰颖还没搞清状况,脸上显现出茫然和紧张夹杂在一起的表情。
“你那个跟班警察呢?”钟旭突然插嘴道。
“他去查一些事情,马上过来。”夏时回答。
肖晨站起身,为夏时和叶冰颖再度搬来两张椅子。原本打算离开的叶冰颖最终被好奇心和忐忑不安的复杂心情打败,决定留下做旁听。她很想知道自己心爱的汤老师到底和学校的谋杀案有何关联。但毕竟是无关人士,她觉得自己不该太招摇,就悄悄地坐在夏时身后。
夏时坐下后,看了一眼肖晨说:“你刚才要我解释汤老师如何进出密闭的网球场。言下之意,汤老师就是本案的凶手吧,不然我们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
叶冰颖的心中突然一怔,她感觉世界就要崩塌了。如今,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安静地听下去。
“好了,言归正传,下面我就来解释网球场的密室问题,”夏时捋了捋额头的发丝,“我尽量一口气讲清楚,所以最好不要打断我,有什么问题最后再问。”
汤臣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最后的屏障竟会由一个小女生来打破,他惴惴不安地抠弄着自己的手指。肖晨和钟旭都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夏时接下来的发言。叶冰颖刚刚经历了从极乐跌到极悲的心境,整个人呆坐在那儿。
“首先,”夏时开始说明,“这个密室状况的关键点还是死者死亡时间与第一案发现场的判断,当两者结合在一起,却和实际状况产生了矛盾。还是一步步来看,网球场的大门在8日晚上九点就上锁了,这时球场里没有人,之后大门一直锁着,凶手和被害者也不可能进入。由此得到一个最简单的逻辑——尸体只可能是9日早上五点管理员打开门后运进网球场的。”
“可是器材室绝对是第一案发现场啊。”钟旭忍不住说。
夏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说:“我只说了把尸体运进‘网球场’,并没有说把尸体运进‘器材室’。之前迷案的思路并没有错,但还是没能打破思维定势。”
钟旭听得一头雾水,对面的汤臣靠在椅背上,使劲抿着嘴唇。
夏时继续说:“器材室确实是第一现场,很简单——把尸体连同第一现场一同运进网球场不就行了吗?”
“啊?”钟旭对夏时的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张家奇的确是在器材室里被杀的,被杀后,他的尸体也的确一直在器材室。可是,器材室未必一直在网球场里啊。在我们的思维中,移尸的概念往往是‘单独把尸体移动到某处’,但本案的凶手做了些许改良,他不仅移尸,还移‘屋’。从物理学角度来看,也可以理解成‘尸体与器材室相对静止’。”
钟旭从震惊之余回过神来,他征求意见似的看了一眼肖晨,肖晨轻轻颔首。
“下面是我对凶手作案经过的大致猜测,”夏时看了看汤臣说,“其实,这个世界上共有两间‘器材室’。我想早在犯案前,凶手已经在西校区后的工地里偷偷做了一间和器材室一模一样的屋子。器材室完全是木质结构,装配简陋,搭建一个复制品应该不是很难。另外,凶手还准备了和真器材室里一样的竹筐、一样的球拍和球,甚至堆在墙角的杂物也都被复制了过去。
“总之,凶手准备好‘冒牌器材室’后,在9日凌晨约了张家奇,把他带进自己精心打造的‘第一现场’乱刀捅死。第二天,网球场开门后,凶手把载有尸体的假器材室运进网球场,和原本的器材室掉包,而原本的真器材室被凶手运出球场,在什么地方拆除处理掉了。换句话说,我们现在看到的器材室已经不是原来那间了。
“于是经过这样的困难分割,密室就完成了。接下来再说一下搬运屋子的方法,我们都看到,器材室的屋墙下部被凿出许多小洞。上次我查看器材室的时候发现,屋子的前部和后部分别有两个洞是在同一高度,并且都在两边屋墙的同一位置。这几个洞的真正用途是——给器材室装上轮子。凶手将一根铁杠从两边的小洞贯穿,用千斤顶稍稍抬起屋子的一侧,然后在铁杠两端安上轮子。四个轮子全部装好后,器材室就可以被自由拖行了。
“冒牌器材室在案发前早已被凶手装好轮子,行凶后凶手用卡车把它从工地拖进网球场,拆下轮子后,凶手又把轮子装在了事先已经凿好洞的真器材室上,用同样的方法把屋子运出球场。西校区平时就没什么人去,早上五点左右更是不会有人出现,管理员开完门后一般都待在门卫室。西校区与工地之间的围墙也早已倒塌,凶手搬运屋子时可以直接从那边出入。
“凶手故意用机械诡计把器材室的房门从内反锁,是为了转移我们对‘小洞的作用’的正确理解。另外,除了需装轮子的四个小洞外,凶手凿其他多余的洞的目的有三个:第一当然是用森林掩藏树叶;第二是为了在器材室上做上显眼记号,为什么要做记号呢?设想一下,人们第一天看到一间满是小洞的木屋,第二天还是看到一间满是小洞的木屋,‘满是小洞’这个特征就不知不觉烙印在人们脑中,使人们顺理成章地认为‘我这两天看到的是同一木屋’,因此做记号的目的是强调‘这是同一间屋子’;第三就是凶手比较高明的地方了,你们勘察现场时也应该发现,屋子外面的地上有一些血迹,你们会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些血迹是案发时从小洞喷溅到屋外的。这就给人一个强烈的心理暗示——案发时,这间器材室确实在网球场里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位置,确实在原地没有动过。而实际上,地上的那些血渍是凶手后来洒的,你们的血迹分析专家鉴定过吗?就算是器材室外面的血迹也不能掉以轻心。
“当然,凶手也有失算的地方。首先,他搞错了竹筐的位置。8日下午,我和叶冰颖去网球场时,器材室里左边的竹筐放的是球拍,右边放的是网球。但我昨天看到的情形却是,右边的放了球拍,左边的放了网球。可能是凶手在‘复制’时记错了两只竹筐的位置,也可能是装拆轮子时屋子的晃动弄倒了竹筐,凶手重新摆好时不小心放反了。另外还有一点,器材室的地板上清晰地留下了凶手的血脚印,可奇怪的是,屋外却找不到一丝脚印,这表示行凶后,凶手踏出的并不是网球场内的这块地面,也证实了当时这间器材室位于别处。凶手连会溅到小洞外的血迹都想到了,却疏忽了自己的血脚印,这点比较讽刺。”
这时,迷案恰逢时机地来到办公室,如同下级对上级般跟夏时报告:“在附近的垃圾场废墟中,确实找到几块凿有小洞的木板,应该是原器材室的残骸。”
“很好。”夏时满意地点点头,脸上浮现出可爱的笑容,“以上就是我对网球场密室的全部说明,还有什么疑问吗?”
肖晨跟钟旭使了个眼色,似乎在说“我的结论和她一样”,钟旭会意地点点头,随即在记录册上写着什么。叶冰颖依旧一脸茫然地坐在夏时身后,仿佛还身处云里雾里。报告完工作的迷案则靠在一张办公桌前,眼球死死地盯着钟旭,似乎还想跟他干一架。
“本来就是张家奇该死。”汤臣的嘴唇微微颤抖,额头浮现出一根根青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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