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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醉龙池》--奇诡长卷:一个古老酒坛的惊世之秘(悬疑冒险民俗)--金万藏(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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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3 23:21:53 | 显示全部楼层
想到了〈射雕英雄传〉。丁忘忧父女好象黄药师和黄蓉。王欧阳犹如洪七公。李狂药和丁忘忧见面的情节挺象郭靖和黄老邪见面,真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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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4 12:39:38 | 显示全部楼层
实在想不到凶手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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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5 14:48:49 | 显示全部楼层
《醉龙池》卷三《七鲛魔潭》08.羊角香
在客厅之中,丁忘忧提起蜈蚣让葡萄溃烂的往事,万长青不信,想亲自试一次。可水潭上没有酒用葡萄,只有蜈蚣,无法做实验。李狂药跟丁细细想要偷偷地离开,却被丁忘忧喝住。丁细细料到她老爹会注意到,因此早就想好了一番说辞,一句“我们去烧水给你们洗脸”就成功地脱身了。
正当丁细细要跨出门槛,丁忘忧就叫道:“等一下,你不用去了,等老酒鬼的徒弟去吧。他现在身子湿了,让他烤烤火,衣服快干。老酒鬼,是不是?”
王欧阳面露不悦,不过骆佬死了,院子里没个下人的确不方便。虽然王欧阳不爽徒弟被人呼来唤去,但总比留在客厅里的要强,何况他还想说一些关于李狐的事,怕他曾孙在场不太方便。李狂药没有怨言地走去隔壁的厨房,回头看见丁细细要和她老爹发脾气,他就使了一个眼色,暗示别瞎闹了,烧个火又不是上战场,也不是一辈子不会再见面了。
王欧阳支开了李狂药,忙把客厅的门关上,然后压低了声音:“喂!丁老妖、老地主,1983年去东海把东西运回来时,李狐那老家伙有没有对你们哪个提起过,为什么带上张清玄,他一个生物学博士,跟我们混在一起做什么?这事我本来不想问,要不是真发生杀人的事,估计就不三八了!”
“你和李老哥走得近一点吧,他跟你提过没?”丁忘忧看向万长青。
“我怎么知道?”万长青马上否认。
“万伯伯不知道的话,那总该知道为什么沉到东海底下的白堕天盉、渎山大玉海这些东西,会出现在踏白古城下面的酒池里吧?”丁细细站在丁忘忧身旁,提起了数日来都没人再提的一个问题,“我记得我老爹说过,83年时你和李狂药的太爷爷同一艘船,你们遇到了海难,东西丢了,连江连海的那位伯伯也死了。”
“别多嘴。”丁忘忧横眉一望,眼神里却带着赞许,他把丁细细留下来,就是让她问一些他不方便问的事。有些人活得久了,考虑的事情会很多,比如交情、面子、关系,以至于摆在眼前的问题都不会明着提出来。
万长青一眼看穿了丁忘忧的把戏,这时候再回避就显得心虚了,他张口就答:“事情跟你们以前知道得一样——船翻了,东西丢了,江恨天死了。”
“那东西呢?要是真的沉到海底了,想打捞上来可不是简单的事。”王欧阳不信。
“你想知道,那就去问李狐啊。”万长青气道。
“他都死了,我怎么问。”王欧阳更激气,“你要是没隐瞒什么,为什么跑去照顾老江家的人?还把江连海带在身边?那小子有什么用?”
“我宅心仁厚,做好事还需要理由吗?”万长青不客气地解释,“只许你做好人?捞好名声?”
王欧阳不给面子地呸了一声,知道万长青脸皮厚,没想到这么厚。不过,人家既然矢口否认,王欧阳索性不追问了,反正凶手真要杀人的话,也先杀万长青,除了没把酒器完全找回来,他基本上没干过亏心事,没什么好害怕的。万长青却不像王欧阳那么好对付,等他被问完了,接下来就反问丁忘忧,为什么要把刘付狼带在身边,明明知道他是刘付天官的后人,难道不怕引狼入室。
丁细细不屑道:“野狼才不会杀人!上代是上代的事,与他何干?真会为祖辈报仇杀人的没几个,有也是在说书人的嘴里。”
“细细,先别说话。”丁忘忧先小声地制止了,然后才转头解释,“我当时救了阿狼,并不是贪图他家的那些宝贝,也没什么心虚的地方。如果真的心虚,我怎么敢让阿狼跟在身边。好了,别说这些了,你们先想想谁会杀人,难道真是我们其中一个人?”
丁细细听到这个话题,脸色稍微变了变,并斜着眼睛看向她老爹。骆佬昨晚遇害,她老爹明明去了西楼,为什么要对大家撒谎?纵然丁细细不相信她老爹会杀骆佬,可是疑点那么多,她不得不怀疑。好一会儿了,大家讨论来,讨论去,都猜不出凶手是谁,仍旧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当年没拿回酒器的人来报仇了。
这时候,李狂药在隔壁起火烧水,因为井水变味了,他就拿起木桶去院子里接。按理说,雨水特别脏,不能喝。李狂药琢磨,只烧来洗脸不要紧吧,待会儿再去找能喝的清水好了。大不了,他游出水潭,回山丹县城去买。实际上,李狂药还不知道,水潭的水越涨越高,此刻外面浮起了七条青青的东西,一根枯木浮在翻滚的水面上,瞬间就被其中一条青青的东西拖下了红色的潭底。
过了两分钟,李狂药把火烧好了,本想找张凳子坐在柴灶前凑火,却发现角落的木堆里有动静。这间厨房是狭长型的,被劈好的木柴堆了厚厚一层,如果有人要躲在后面,并不是不可能。李狂药第一个念头就想起杀人凶手躲在木堆里,借着白蒙蒙的天光,他看到木堆里有东西在动。
“谁?”李狂药低沉地喝了一声,没听到应答,可木堆里的东西还在动着。
“再不出来我就不客气了……”李狂药边说边走过去,探头一望,不禁地感到意外。在木堆后面,没有人,只有一只白羊。那只白羊惊恐地抬头望着李狂药,不叫不跳,好像怕被吃掉。在木堆后面,还有一些羊屎,但不多。李狂药看到惊恐的小白羊,心里就嘀咕,丁家居然在这里养了羊,这里好像没草,那它吃什么?丁细细没提过这只羊,是因为准备宰来给大伙吃的吗?
李狂药看了一会儿,鼻子用力一吸,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再一闻,这不就是井里的酒味吗?李狂药怕闻错了,闻了三、四次,这段时间他慢慢地能区别各种酒味了。因为酒味吸进鼻子里后,口腔会产生各种不同味道的唾液,只要仔细回味,就能有像丁细细那样的水平。这个技巧需要尝百酒的锻炼,李狂药有舞醉龙的底子,学起来非常快,领悟也快。
不过,井下发现酒味,这是今早上的事。到现在为止,那桶酒还摆在院子里,任雨淋淡冲散。小白羊被藏在木堆后面,它身上怎么会有一样的酒味,难道和丁家父女说得不一样,这口井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状况了?
李狂药不认为丁细细会骗他,因此就没再想下去,只打算等丁细细来厨房后问她,要怎么对待这只惊恐的小白羊。当水快烧开了,丁细细才从客厅里走过来,问李狂药水烧得怎么样了。李狂药忙说马上就好,然后问那只小白羊是怎么回事,估计再不吃草或者青菜什么的,会饿死的。
“羊?我家哪里有羊?”丁细细一头雾水。
“怎么没有?我都看见了。”李狂药说完就把木堆扒开,让丁细细过目。
“这……”丁细细愣了愣,“难道是骆佬自己养的?要养也不会养在这个地方,我们昨天都没看见。”
“昨天没人注意吧。”李狂药猜测。
“骆佬要是想养羊,他会跟我老爹说的,不会瞒着。不过不是骆佬养的,也不可能是别人。真是奇怪。”丁细细叹道。
“它的羊角有点酒香,还有一些糌粑。”李狂药指着羊角说。
丁细细仔细一看,深深一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些东西怎么会跑到羊角上?酒是井下的酒没错,而糌粑是藏民的食品,它是以青稞磨成粉为原料,经炒熟后,以酥油为粘合剂制作而成的。丁细细家里从不吃这些,而骆佬也不是藏族人,难道是卖羊的人把糌粑粘在羊角上,那酒味又怎么解释?
“我去问我老爹,你等等。”丁细细很快把老爹找来,可仍旧得不到答案,仿佛这只小白羊是凭空产生的。万长青肚子饿了,对小白羊毫不在意,只想着快点吃顿饱饭,然后去院子外看一看潭水下降了没有。大家草草地吃了早饭,并一起去看了水潭的情况,但得出的结论很无奈——一两天内水不可能退去。
到了中午,丁细细怕没水做饭了,拿了木桶去接雨水。虽然李狂药觉得这样很不干净,但实在没办法,总不能拿红色的泥汤做饭,而井水里的酒水做饭会变味。李狂药在陪丁细细接水的间隙,抽空那了一碗饭去给黑老三,这时候刘付狼和江连海被丁忘忧等人找去问话了,黑老三一个人被绑在椅子上,动都不能都一下。
黑老三看到李狂药走进来,猛地大喊:“放我出去!我要回去!”
“酒池已经毁了,你回去也没用。”李狂药摇头道,“你知道酒池里的人是谁吗?”
“我没疯!我没疯!我不会告诉你的!:”黑老三咬牙切齿地喊。
“算了!”李狂药放弃了,并拿起碗筷,说道,“来,我喂你吃饭!”
“这里是不是有一只羊?羊角很香?”黑老三忽然不那么疯了,很认真地问。
李狂药疑惑了僵住,楼外风雨飘摇,就算很安静也不可能听得到外面的对话吧?黑老三隔得那么远,怎么可能知道院子里多了一只羊,难道是刘付狼告诉他的?没等李狂药再问,黑老三就扭曲地笑起来:“那只羊是接死人的,你们都要死,它会接你们去阴间哦!”
“神经病!快吃!”李狂药受不了黑老三的疯言疯语,粗鲁地喂他吃完了饭,马上就转身要走下楼。就在这时候,李狂药经过了骆佬的房门,那里大门敞开,里面摆了两具尸体,其中一具女尸的头颅不见了。自从发现了女尸,李狂药总觉得怪怪的,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这一次,他停在房门前站着看了一会儿,灵光一闪,一个关键之处就被他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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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6 00:42:2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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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9 20:33:01 | 显示全部楼层
《醉龙池》卷三《七鲛魔潭》09.行尸走肉
早上,李狂药见到那具莫名奇妙出现的女尸,心里老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女尸的头没了,一般情况下很难分辩她的身份,可李狂药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女尸穿了黑色的寿衣,身体洗得干干净净,还做过简单的防腐处理,因此没有太大的尸臭味。走过门的那一刻,李狂药的脑海里闪现出西天宝洞里的画面,接着一双满是皱纹的手就定格了。
很快地,李狂药认定那就是骆娘,而骆娘就是这些谜团的关键。当然,骆娘死在踏白城下了,这是他亲眼所见的,决不可能再活着走回来。但如果死者是骆娘,那她身上应该有青猺的抓痕,或者血液里有淤青色。当时,骆娘被青猺害死,脸部被抓得血肉模糊,而且她身上穿了丁细细的衣服,所以李狂药起初还以为是丁细细死了。
一想到这里,李狂药就大步走进去,拿起女尸僵硬的手看了一眼。房子里很暗,没有点灯,李狂药就把尸体挪到窗户透光的地方。按理说,光看手是看不出死者身份的,但除去手上的皱纹,还有一种淡淡的臭味。李狂药之前一直以为这是尸臭味,毕竟尸体不新鲜了,在夏天里有臭味很正常。这一回,尸体放在屋子里,没有雨风吹拂,李狂药一下子就闻出来了,这是青猺的臭屁味!
“我的天!骆娘当真走回来了!”李狂药心中一震,把死者的手松开。
“你怎么了?”
李狂药回头一看,丁细细站在门外,关心地问他。之前,丁细细在接雨水做饭做菜,李狂药抽空来给黑老三送饭,时间过去很久了,丁细细没等到人回来,她就不放心地到西楼来看一看。李狂药赶紧把这个发现告诉丁细细,起先丁细细也不相信,可她凑近尸体闻了闻,那上面确实有青猺的臭味。
“这味道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错不了。”李狂药肯定道。
丁细细想说话,又把话吞回去,她搞不清楚骆娘缘何走回来。这尸体没有头,但那味道能证明一切,又不是每个地方都有青猺。这时候大家就够焦头烂额了,黑老三偏偏在对面的房间里大喊,有人来报仇啦,你们都得死!李狂药本来认为黑老三是瞎喊的,可看着地上的女尸,他不禁地想会不会世界上真有鬼,骆娘恨大家没把她的尸身带回来,所以千里迢迢地跑回来杀人?
面对这个古怪的情况,丁细细也想不透彻,她只得起身说:“我去跟老爹他们说一说,你跟我一起下楼吧。”
“好。”李狂药答完了,又将黑老三的门关上,这才一起走下楼。
哪想,等到他们走过去,万长青一知道这情况,竟笑了出来。原来,他们都在担心是谁来报仇了,现在无头女尸的身份被揭晓了,这就表明凶手是骆娘。万长青跟骆娘素无仇怨,杀谁都与他无关,他立刻大松一口气。老一辈对鬼神之事不排斥,可李狂药总觉得骆娘报仇的说法太荒唐,不过更荒唐的是骆娘怎么走回来,她的头又怎么不见了。
王欧阳饿得慌,早上草草地吃了东西,现在又饿了,懒得再去苦思那些问题。甚至,王欧阳问丁忘忧有没有钓杆,想去水潭里钓几只上来烤一烤。丁家是主人,让客人挨饿,很失面子。丁忘忧也知道吃饱才好做事,于是就吩咐女儿把水烧一下,取上层的水用,下层的倒掉,他晚上亲自下厨。
李狂药实在搞不懂这些人,都死了两个人了,他们怎么还有心思吃东西。不过话说回来,这里雨那么大,他们出不去,也没人进得来,当然要吃东西了。看丁忘忧的样子,并没有报警的打算,估计他自己就是凶手,哪有凶手自投罗网的。
大家无事可做,不是留在客厅,就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江连海看见刘付狼走去西楼了,不想回去,因为两人之前有过矛盾,于是就留在客厅里。这时候,客厅里就剩下李狂药和江连海了,他们无话可说,谁也不看谁。李狂药如坐针毡,过了一会儿就想回西楼去看《醉龙神篇》,可一站起来,江连海居然叫住了他。
有什么事吗?”李狂药很意外,不知这个浑小子要干嘛。
“那具女尸真的是丁细细的骆娘?”江连海战战兢兢地问。
“是啊。”李狂药答道。
“真的?”江连海不确定地问。
李狂药不喜欢被人冤枉,听对方的口气,似乎很不相信他。于是,李狂药就不再理睬,一个人跨出客厅。等人都走光了,江连海就忐忑不安地嘀咕,难道昨天真的见鬼了?谁都不知道,骆佬被发现遇害时,江连海跑去东楼喊人,慌张中他曾回头看了一眼,怎知却在雷电中见到一个穿着黑色寿衣的女人站在西楼顶上。把人都叫下楼了,江连海想叫大家望上去,但那时什么都看不到了,仿佛只是他眼花了。江连海没把这件事跟任何人提过,就怕被人笑话,死人怎么可能跑到楼上,而且昨晚那个女人的头并没有断掉。
时间在风雨中过得飞快,一转眼傍晚就到了,风雨却还没有消停的迹象。李狂药闷在房间里看书,风声呜咽,让他很难静心。对面的黑老三大喊大叫,隔着两扇门都能听见,同样叫人不能集中精神。李狂药索性把《醉龙神篇》合起来,想要找王欧阳问一问,他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是不是一定要等到大水退去。
一下楼,李狂药就看见楼下的酒库被打开了,他好奇地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丁忘忧和女儿在里面。这里面的味道熏得人微醉,即使有风灌进来,那味道也没散去,仿佛酒味已经渗入每一块砖头里了。丁细细看见李狂药来了,便抛了一个酒坛过来,吓得李狂药马上接住,怕砸破了坛子,她老爹又要发脾气。怎知,一接住酒坛,李狂药就愣住了。
“这是空的?”李狂药纳闷地问,“空坛子也放进酒库里吗?”
“这间房里全是空坛子,有时候坛子比酒更重要。”丁细细挑了一个精致的酒坛,上面绘龙画凤,做工卓绝。
“要空坛子做什么?拿去卖吗?”李狂药问。
丁细细笑了笑,便说她老爹要做佛跳墙给大家吃,自然需要空酒坛了。佛跳墙创于清朝光绪年间,在福州诞生,它的诀窍就在做菜时要用绍兴酒坛。大概做法就是用绍兴酒坛煨制各种美味的菜。佛跳墙的传说有几种,无一不含酒坛一说,可以说这道菜的关键即是酒坛的选取。
丁忘忧一眼都没看过李狂药,选好了酒坛就要出去,这时就停住了脚步。李狂药正站在门口,他以为挡了主人家的去路,于是让开来。可丁忘忧依然板着个脸,像是很生气的样子。直到丁细细也凑上来,摆出同样的表情,李狂药才问:“怎么了?”
“血!”丁细细指着前面说。
李狂药好奇地走进门,看了看门框边上的灰色墙壁,果真有一个血掌印。掌印很淡了,似乎有人试图冲刷掉,但没起作用,水一干又显现出来。丁忘忧看着血掌印,又看了看手上的钥匙,不由得皱起眉头来。血掌印不像今天弄上去的,也不会距离现在太久,不晓得和这两天的凶案有没有联系。可丁忘忧对酒库管得很严,即使骆佬有钥匙,他都不敢随便进入,就怕破坏了蕴藏的酒气。
“你拿着坛子去厨房烧火!”丁忘忧催促女儿离开,然后又对李狂药指挥道,“你也去,别留在这里。”
“走吧。”丁细细会意地拉着李狂药走开,不去给老爹添烦恼。可她又不明白,她老爹为什么要撒谎,看见一个蹊跷的血掌印为何如此动怒。
听到人走远了,丁忘忧就把门关上,然后转身走向角落的一个比较大的酒坛旁边。那个酒坛并不精美,像是装米的粗坛。丁忘忧迟疑了一会儿,伸手把坛子大开,随即就把手放进宽大的坛口里,拿出了一个绘有鲤鱼跃龙门的金色小酒坛。可是,金色小酒坛上也有血指印,明显有人摸过了。
“难道东西被人拿走了?”丁忘忧心中一沉,忙把小金坛打开,同时心想,“应该不会吧,知道这事的人只有两个,除了我,另外一个人早就死了!”
果然,小金坛里的东西已经不见了,丁忘忧气得额头青筋跳起,愤怒地想到底谁把坛子里的东西偷走了。晃眼间,丁忘忧的怒气消了一半,因为坛底隐隐地藏有东西,并没有完全空掉。带着疑问,丁忘忧把小金坛里的东西倒在手掌上,刹那间一阵凉意就袭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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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0 00:27:0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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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1 17:22:49 | 显示全部楼层
好看缘于完全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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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8 01:36:06 | 显示全部楼层
《醉龙池》卷三《七鲛魔潭》10.惜字宫

西楼外风雨肆虐,丁忘忧静静地在酒库里站了很久,久到时间好像都静止了。从小金坛倒出来的是一粒溃烂的酒葡萄,这种葡萄和实用葡萄不一样,它皮厚肉少,只适合酿酒。可这附近寸草不生,遍地丹砂,哪还有葡萄,更别提葡萄园了。这粒葡萄让丁忘忧想起院子的前任主人,当初这里本就是一座葡萄酒库,而主人未得善终,莫不是这次借着漫天风雨的机会,爬出地府,找他寻仇来了?
接着,三十多年前的往事就浮现在丁忘忧脑海里,仿佛那件事只过去了一眨眼——文革的波及到张掖的山丹县,那是在1968年初,七鲛魔潭中的葡萄酒院恰好建成。然而,附近的村民受到蛊惑,他们一夜之间就把葡萄园毁了,葡萄酒商人也被关进了马厩里。丁忘忧念在都是同行的份上,想要夜里放走那位酒商,岂料在当晚竟发生了变故。
丁忘忧那时20出头,虽然年轻,但长相英俊,又肯吃苦,在村子里头人缘很好。当时,人缘好很重要,很多人被看不顺眼就扔进牛棚马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天晚上,丁忘忧轻易地就把守在马厩前的四个年轻人支走,然后就把一间马厩的门打开了,里面关着的人就是那位葡萄酒商。酒商名叫熊中仙,名字很霸气,人却斯文清瘦,一副书生气。丁忘忧将人救出来后,顺手递了点食物,叫熊中仙快逃,时间不够了。
熊中仙一把抓住丁忘忧的手,想要磕头谢恩,但被拦住了。要知道,熊中仙30多岁,大了丁忘忧一圈,哪有前辈跪晚辈的道理。丁忘忧只想救人,没想过回报,于是就催熊中仙快跑吧,待会儿要是被逮住,那就永远别想活着离开了。
“我不能现在就走!”熊中仙气弱游丝地说。
“你还想回家拿钱?那里早被砸光了,什么都不剩了!钱财是身外物,别计较了。”丁忘忧劝道。
“我不是要钱!”熊中仙急了,叩谢后就跑向黑夜里,朝魔潭奔去。
丁忘忧摇头叹息,对方到底是商人,要钱不要命,嘴比鸭子硬。夜里有人在村里巡逻,丁忘忧怕熊中仙被逮住,心一横就跟上去,到时候起码能劝大家下手轻点,不至于当场将人活活打死。一路小跑,他俩一前一后地赶到水潭,这时水潭早被放干了,里面没有半点水。熊中仙准备奔向潭心高地,被丁忘忧截住,他情急之下不得不吐露真相。
他们俩不敢在潭边待太久,所以一边摸向潭心酒院,一边窃窃交谈。原来,熊中仙目的真的不单纯,他在此处建酒院另有图谋。据传,魔潭在古代早有一座石塔,但非佛塔,那时也无七鲛传说。第一座石塔是为惜字宫,这个名字不是特指,而是泛指。古时候,人们崇文敬字,凡是用旧的、废弃的书籍都要集中放置,待良辰吉日再焚烧。放置旧书的地方叫惜字宫,也唤作字库,它们的地位不比佛塔低,在人们眼里非常神圣。
年轻的丁忘忧第一次听说惜字宫,以前他都以为古人的书能随便烧,要不然焚书坑儒怎么会这么随意。熊中仙大气猛喘,没时间解释太多,只一个劲地往下说——潭中的惜字宫是收揽了许多典籍,负责看守及焚烧的一个人觉得烧掉太可惜了,他就遴选旧书中的精华,将其刻在惜字宫的地阁里。
日复一日,有一次守宫人看到了一本酒学奇书,书名《醉龙神篇·上卷》。一经打听,敢情那批书是从前朝收缴而来,因为腐臭发霉,这批书就被送入惜字宫,准备择吉日烧掉。守宫人被书中的内容吸引,暗叹此书不应失传,随即就将全文刻在地阁的石壁上。不过,有一天守宫人忽然不见了,后来就传出潭底有鬼的事,讹讹交接,便有了七鲛魔潭一说。
有的人认为是惜字宫焚烧了太多的书,潭里的鱼吃掉了灰烬,得了道,所以才会作怪。为此,大家就拆去惜字宫,改建了一座实心佛塔。奇怪的是,兴建佛塔时没有找到惜字宫的地阁,当时两事之间隔了近百年,物是人非,没人知道地阁是不是虚妄之辞。若非熊中仙在贵州石阡县枫香乡遇到一座惜字宫,从被泥沙掩埋的地阁看到这个传说石刻,他都不会知道。
“甘肃的传说,怎么会在贵州?”丁忘忧听到这里,怀疑地问。
“守宫人有两个,其中一个失踪了,另一个就去了贵州石阡县,石刻上讲得很清楚。我幼年和家父去贵州学酒艺,途中见到,一直记着。后来在酒坊混迹久了,渐渐地知道世上有本奇书,名叫〈醉龙神篇〉,因此才来这里建了一座酒院。当然,我没有那么多钱,当时的确准备要建酒院,这里气候适合葡萄生长,我就将计就计……”
“糟了,有人来了!”丁忘忧看到远处有火光,料想东窗事发了。
“你帮我挡着,那本书已经本我找到了,我拿出来就走,拜托了!”熊中仙说完就飞奔而走,溜进了酒院里。
丁忘忧左右为难,不能跟进去,否则没人在外面拦住追兵。可丁忘忧很好奇,酒院早被人翻过了,熊中仙怎么断定《醉龙神篇》还在里面?不容多想,追兵顷刻即至,丁忘忧为免受累,只得说发现人跑了,他是来追人的。大家信以为真,要杀进院子里时,却被吓了一跳。
火光摇晃中,熊中仙全身溃烂,一晃一晃地从院子里走出来,接着就滚下高地。大家没看清楚,以为熊中仙装神弄鬼吓唬人,连忙棍棒伺候。将人打死了,大家要抬尸去埋,丁忘忧才发现地上掉了一本书,书皮是蓝菱面,上面写了六个字——《醉龙神篇·上卷》。
呼地一声,风挤进酒库里,丁忘忧从回忆中醒过来,心想小金坛里的《醉龙神篇》怎么不见了?这事只有他和熊中仙才知道,当李狐把七皇的事讲出来时,他都对着大家装傻,表示不知道酒境或《醉龙神篇》。实际上,丁忘忧早就看过《醉龙神篇》了,除了一些生涩的古文表达没读懂,大部分都记下来了,要不然丁家不会有现在这般气派。
丁忘忧将手中的葡萄放回小金坛,长吁一气,怀疑熊中仙没被打死。溃烂的葡萄、骆佬惨死、蜈蚣满井、山羊惊现、无头尸自回……这难道不是鬼才能干出来的事吗?可丁忘忧在酒院找遍了,没有发现过地阁,若真有地阁,建佛塔时怎么没发现?
砰!
一声敲打,丁忘忧警觉地望向门后,血掌印还在旁边,触目惊心。接着,丁细细在门外喊了几声,原来她担心她老爹,这么久还没出来,以为发生了意外。丁忘忧将空坛放好,若无其事地走出去,漫不经心地为大家做佛跳墙。李狂药在厨房外闻得肚子呱呱叫,丁细细见了就偷偷拿了一个苹果出来,让他先吃。
“你吃吧。我不饿。”李狂药把苹果推回去。
“客气什么?又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丁细细乐道,“我待会儿偷偷留一大碗佛跳墙给你,晚上让你吃个够。”
“这不好吧?”李狂药皱眉道。
“有什么不好?要不是你和王伯伯也在,我恨不得扔毒药进去,毒死江连海。”丁细细没好气地说。
李狂药也不喜欢江连海,到现在他都很好奇,江连海是不是真的在东海把黑渔船的主人家杀了。半推半就,李狂药接住了苹果,丁细细就叫他回房吃,别被她老爹发现了。末了,丁细细还打小报告,说她老爹故意饿李狂药,因为肚子饿的人舌头会苦,品酒就容易出错。李狂药暗暗叫苦,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想比酒,难道不能等到雨过天晴吗?
下午很快就过了,雨还未停,黑夜就等不及地降临了。李狂药吃完了苹果,好几次走去骆佬房间,想要跟大家商量,把尸体埋在院外的泥下。可刘付狼却说这附近不能埋尸,否则对酒有影响,只能等雨停了再将尸体运出去。就在刘付狼与李狂药讨论之际,黑老三竟挣脱了束缚,一溜烟地朝楼下跑去。
“快拦住他!”刘付狼大喊一声,同时看见正要上楼的江连海被撞得人仰马翻。
李狂药跟着追下去,想要帮忙,却看见江连海狼狈地爬起来,身上的衬衫掀开了,露出了一大片溃烂的皮肤。那情景让李狂药不禁地恶心,比腐烂的尸体还要可怕,但江连海却慌张地把衬衫放下,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像是不想被人发现。李狂药来不及多问,与刘付狼追入雨中,想要制住黑老三。一阵乱跑,黑老三发现无路可逃,他就将院子的门打开,想要往外跑。
“你逃不掉的!”李狂药喊了一声,随即大吃一惊,水潭竟变成了浪涌滔天的红海,在夜幕下壮观非凡。
黑老三邪笑一下,与刘付狼打了一架,可很快败下阵来。怎料,刘付狼出手很重,他被黑老三从后面抱住时,一个肘子朝后撞去,黑老三就双脚打滑,向要大仰,眼看就要翻进腾腾红浪之中。李狂药眼疾手快地抓住黑老三,哪知道这家伙使坏,竟拉着人家一起坠进了水潭里。
丁细细听到动静,拿着手电赶出来一看,李狂药和黑老三在水中挣扎了一会儿,眨眼就被推到远处了。紧接着,想要游回岸边的黑老三像是被什么缠住了,瞬间就把拉下了水面。李狂药注意到这情况,忙向院子那边游去,心想糟糕,鲛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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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8 14:22:4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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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9 20:1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醉龙池》卷三《七鲛魔潭》11.惊变
一呼吸,浪水就呛进口鼻,李狂药只得闭气,拼命地往潭心高地游去。天昏地暗,丁细细打着手电做指引灯,就怕李狂药游错了方向。晃眼间,大家一齐跑到大院门口,问发生了什么事。丁细细正想解释,却看见浑浊的浪底掀起青色的粗物,不知是什么东西,像是有生命地卷动着。



丁细细料想警告来不及了,情急之下要跳下潭中,可丁忘忧拦住了她。就在那时候,李狂药感觉左脚踝被扣住了,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人就被拖下了水面,霎时间人就消失了。丁细细见到这情况,哪还管老爹,她一使劲就跃进水里,只想要帮忙。混乱之中,丁忘忧又气又急,想要去救女儿,王欧阳就在后面拉住他,叫他别急。



“这个潭子是干的,平时连条鱼都没有,不会有水怪啦!”王欧阳不痛不痒地说。



“你睁眼说瞎话?刚才没看见?”万长青反问。



“那不就得了?”王欧阳摊手道,“丁老妖的女儿想救我徒弟,将心比心,被拦住的滋味不好受吧?”



“现在你还有心思计较这些?”丁忘忧怒道。



“他们水性比鱼还好,放心吧,让他们历练一下也是好的。”王欧阳悠哉地说。



此时,李狂药闭气在水中翻滚了一会儿,随即就感到有一只细细的手捉住了他的手臂。不用多想,李狂药就知道这个人是丁细细,可他来不及感动,因为扣住他左脚的东西继续将他猛拉下潭底。为了不连累人,李狂药就拨开丁细细的手,一个人落下潭底。接着,李狂药将身子蜷缩,在水中滚了一圈,他就借力将手推到脚踝处,想要扳开脚踝上的东西。



挣扎了一会儿,李狂药还是脱不开,一下子就被拉到潭底。虽然看不见四周,但他凭着直觉用右脚落力猛踩,左脚上的束缚就暂时松开了。李狂药抓住机会,奋力上涌,同时撞到了正要下潜的丁细细,俩人很快又重回水面上。丁忘忧大松一口气,同时对李狂药大为改观,他刚才已经按捺不住,要跳下去水去了。



好不容易上岸了,李狂药爬起来就问:“张清玄呢?”



“你说黑老三?不见了!估计沉到水底死了吧。”王欧阳叹道。



“那怎么办?要不要捞人?”李狂药担心地问。



“捞什么呀?这个情况怎么捞?等水退了再说吧。”江连海冷冷道。



“谁叫你们没看好黑老三?这下可好,我们还没机会从他嘴里掏出话来!是不是李狐的小孙子故意使坏呀?早知道就不让他一起跟来。”万长青不给面子地责怪。



幸而刘付狼主动解释:“这跟李狂药没关系,是我没把门关好。”



“别理他们!”丁细细白了一眼,望向水浪,问道,“刚才是什么把你拖下去?你看见了吗?”



李狂药摇了摇头,自认没看见,水里无光,天又黑了,哪里看得见。唯一能肯定的是,水里真的有问题,干涸的潭中如何能一夜之间生出巨怪?莫非世界上还有水陆两栖的鲛人?眼看大家不想救黑老三,而人类不可能闭气这么长,李狂药也不再坚持,只能懊悔没及时把人救上来。



王欧阳不好说什么,便叫李狂药快去把衣服换了,小心着凉感冒,带病尝酒乃是大忌。李狂药苦笑一声,走回西楼去换衣服,江连海跟在后头,不自觉地摸了摸小腹。李狂药本想回头看丁细细,望了一眼,她正被她老爹叫去换干衣服。接着,李狂药想收回眼神,却看见江连海又把衬衫撩起来,露出了一大片溃烂的皮肤。



“你……”李狂药想要问,江连海却狠瞪回去,怒气冲冲地跑回了楼上。



“真是奇怪,怎么每个人都那么怪!”李狂药慢慢地走上楼,暗暗地想。其实,王欧阳和丁细细还是挺正常的,黑老三死在水下了,现在要捞人太危险了,说不定要把自己的性命也搭上。冲动是魔鬼。可李狂药就是想不通,接二连三的发生怪事,会不会真的和水下的东西有关,干涸的水潭到底有什么秘密?



这时候,李狂药准备关门换衣服,可看到刘付狼的房间开着,他就想帮忙合上。刚才大家顾着追人,没人把门关上,当然这里也没什么可偷的,关不关门都不打紧。李狂药正要把门关上,却不由地眉头一皱,注意到一个不寻常的东西。房里点了一盏油灯,火光跳动时,把地上的一根麻绳照了出来。那根绳子是用来绑住黑老三的,可绳子上竟有明显的刀割痕迹,而黑老三不可能有刀,这摆明是有人故意放走黑老三,并借他的疯劲害死他。



“难道是刘付狼那家伙故意的?”李狂药拿起麻绳,回想之前的情节,黑老三被撞下水潭,分明是刘付狼的肘子撞的。



“你在干什么?”忽然,一个人出现在李狂药身后,他回头一看,刘付狼拿了一把刀站在门口处。



“这根绳子……是不是你割开了一点,所以黑老三才能挣断?”李狂药大胆地问,并不怕对方手上的那把刀。



刘付狼黑着脸,沉默了很久,刚要扬起手上的刀,隔壁的江连海就痛苦地呻吟,虚弱地喊救命。李狂药本以为要动手了,却见刘付狼转身走去隔壁,没有理会他的质问。当李狂药赶过去时,只见江连海额头冒汗,在地上滚来滚去,双手捂着小腹。刘付狼稳住江连海时,问他是不是吃了什么,可江连海已经说不出话了,他的脸色白得跟石膏一样,全身抽搐不停。



李狂药见状,忙想江连海是不是偷偷去过井里,因为溃烂的样子好像是被蜈蚣咬了。有的蜈蚣很毒,被咬了以后,皮肤会溃烂,跟那些酒葡萄一样。想到这里,李狂药就半蹲下来,掀起江连海的衬衫一看,不由得抖了抖,妈呀,竟有一条东西在皮肤下蠕动!



“蜈蚣?”李狂药和刘付狼对视一眼,想到了一块,可蜈蚣怎么会游到人的身体里了,难道不会窒息而死吗?那条蜈蚣就在溃烂伤口附近,皮肤已经腐化出许多小孔,李狂药仔细一看,蜈蚣就在那块皮下游动,空气就是从那些小孔进去的。江连海痛不欲生,抽筋一样地要抓烂肚子,亏得刘付狼制止了,否则蜈蚣没害死他,他也要自己害死自己。



“快去叫人来!”刘付狼大喊一声,催李狂药快去。



等李狂药没有任何怀疑地走开了,刘付狼立刻脸色一变,一手擒住江连海的双臂,一手拧住他的脖子,狠狠地逼道:“骆佬死去的那晚,你是不是看见了我的秘密?你想活命的话,就别乱说话!我知道你去过井里,这事我替你保密,彼此合作,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是你杀了人?”江连海喘不过气了,白脸变了红脸。



“哼!你嘴巴肯定关不紧,我就让你昏迷几天!”刘付狼冷笑着,随即把江连海腹部的蜈蚣一推,皮肤上就涌起一条波纹,蜈蚣就朝心脏的位置移去。江连海深吸一口气,两只眼珠子都要迸出来了,话没能再说一个句,他就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



这时候,李狂药根本没有去东楼,他还躲在西楼的走道里,清楚地听到了这段对话。他早料到刘付狼有问题,所以一出门就停住了脚步,借着风雨掩盖了走动声。可是,没人会相信他,毕竟刘付狼在其他人眼中,很忠心也很能干。李狂药心乱如麻,手上没有证据,只能先去东楼喊人,等有机会再把刘付狼的阴谋戳穿。



跑下楼时,李狂药想起在大海石上的经历,总觉得和现在的刘付狼判若两人,难道是因为上一代的恩怨,所以才会改变?基于国仇的关系,中国人恨日本人,这可以理解,但家仇就难说了,隔了两三代了,怎么还会怀恨于心?



过了两分钟,长辈们都跑去西楼了,但丁细细还在楼上换衣服,所以丁忘忧就叫李狂药留下来,等丁细细下楼了再一起过来。李狂药心不在焉地等了一会儿,丁细细就换了一身浅黄的衣衫走下楼,风一吹,让李狂药觉得她美得像仙女一样。不过,李狂药很快回过神,把刘付狼的事跟丁细细说了。



“我相信你!”出乎意料,丁细细说了这句话。



李狂药奇道:“真的?”



“但我也相信野狼!”丁细细认真道。



“你……”李狂药语塞。



“别说了,先去西楼看看情况吧。”丁细细宛然一笑,撑起伞就跑进雨雾中。



李狂药惶惶地追去,不知要怎么把刘付狼的事说出来,以现在的情况分析,刘付狼肯定就是凶手。这事如果继续拖下去,不知道还会死多少人。可李狂药刚跑上楼,却见丁细细停下脚步,再一看,王欧阳和万长青把一个人抬了出来。王欧阳侧脸看到徒弟上楼了,他就啧了一声:“傻小子,快把丁丫头带下去!”



“怎么……”李狂药心想,丁细细又不是没见过死人,江连海死了,丁细细不会害怕和难过的。可是,李狂药仔细看了看,被抬出来的人竟然是刘付狼,万长青还不忘添了一句:“妈的,这下可好,刘付狼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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