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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幽幽

[分享] 《藏地传奇》三幅唐卡残卷引发的西藏探险寻宝--作者:一笑颜一(全文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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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5 07:37:2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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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瀑布下直至目力尽头则众人一路走来所见过的最为高大茂密的森林,葱郁的枝桠叶冠组成了一张巨大无边绿色的幕布,将大地遮盖得纤隙不露,延绵不绝直到峡谷下个拐弯,谁也无法想象在拐角的另一端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这谷底的树木也不知道生长了几百上千年不曾被外界发现,更没有遭到人类的破坏,秦麦即便是站在高处远远眺望,也能大概估量出它们的高度有多么惊人,说是参天大树丝毫不夸张,可是瀑布上下落差委实太过巨大,从他所站的位置俯视谷底,这绵延不绝的森林到真如生长在地下的一般,“地下森林”,唐远山给它起的名字还真是贴切得很。
  瀑布坠入谷底形成了一汪不大的清澈碧湖,旋又化为两条银色游龙各自畅游而去,没入密林之中,难寻踪迹。
  足足过了几分钟,众人才渐渐从眼前这幕瑰丽奇伟的景色所带来的无与伦比的震撼中恢复了几分清醒。
  郝韵激动得俏脸通红,指着悬于半空的彩虹嚷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瀑布,还有这道彩虹,简直就是童话里的世界!”
  她的声音不小,心情激荡之下几乎是叫喊着说话,结果却全被瀑布激流的轰鸣给盖住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其他人更是只看到她指着天空,嘴巴噏动片刻,却是连半个字也没有听清楚。
  铁莘凑近郝韵,用尽最大的力气吼道:“你刚才说什么?这瀑布声音太大了,我没听清!我都以为我的耳朵坏掉了!”
  结果在好像十数架飞机起飞的轰隆巨响中,郝韵只勉强辨听到了“你......说......我坏......”几个字,郝韵立刻瞪起了眼睛,也不管铁莘能不能听清,指着一脸茫然的铁莘的鼻尖大声斥骂道:“你耳朵聋了不成?我说瀑布,什么时候说你坏了?”
  “啊?你说什么?”铁莘扯着嗓子嘶吼。
  秦麦没心情看这两人的闹剧,仔细地观察山况地势,当日唐远山情势危急,根本没有来得及仔细讲述如何下到下方的山谷中,秦麦当时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既然唐远山他们能顺利地抵达谷底,自己这些人也肯定没有问题的。
  结果,等到他真的来到这里才发现事情根本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对面的江岸的坡度远比众人所在的位置舒缓许多,沿着山谷边缘的林地便可以直下谷底,而他们这边却陡峭了许多,寻来找去,唯一的办法也只有从峡谷边缘的林地绕过断壁,寻找一处缓坡才能下到谷底密林之中。
  他们的运气不坏,并没有绕行了太远便在树林里发现了一面并不十分险峻的斜坡,坡面有稀落的林木借力滑降,众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由此下行。
  这山坡看似舒缓,只是相对而言,与地平面的角度也至少超过了五十度,就连身手矫健的秦麦也觉得艰难危险,幸亏能借树干枝桠缓冲,否则只怕会落得个滚落谷底、皮开肉绽的下场。
  秦麦走在最前面,为其他探路,唐离、白拉在此时也不得不暂时分开,铁莘自然殿后,秦麦生怕有人一时不慎失足,用绳索将所有人联系在了一起,如此一来,即便有人失足,也可以借这根绳索稳定身形,不至于出现危险。
  陈教授在看到了这条直落百米的瀑布后,精神格外亢奋,急切地想要下到谷底的原始密林中,提出来要走在秦麦的身后,秦麦想了想,也觉得这样自己可以就近照顾到老师,便点头应允。
  饶是秦麦思虑周密,却也没有想到这个看似稳妥的决定竟然几乎让他们一行七人陷入万劫不复的绝境!
  山谷之中密林蔽日,不过下午三点多点,太阳方才开始西斜,大半的阳光就被连绵的山丘峰脊给搁在了峡谷外,秦麦等人所在的山坡坐西朝东,这时变作了背阳的一面,林地里光线幽暗,秦麦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试探几次才会落力,其他人则各自紧盯身前人的落脚点,惟恐稍有差池不光自己出现危险,更会连累其他人遭殃。
  这山坡到谷底的距离最多不过四五百米,众人每一步都异常谨慎,下降的速度自然极慢,却也不过十分钟不到便下降了三分之二还多,谷底的参天大树已经近在眼前,在人类不断的采伐之下,腰身三五人合围、高有二三十米的巨型树木日益稀少,可在谷底密林中,放眼望去几乎举目皆是,更加巨大的亦不在少数。
  其中树种之丰富更加让人惊叹不已,秦麦在这方面甚至连入门都谈不上,能叫得出名字的少之又少,倒是走在陈教授身后的黄平似乎对树木颇有些见识,不停地给好奇的陈教授讲解这谷底都有些什么树种以及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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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5 07:37:42 | 显示全部楼层
藏地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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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17
  
  大峡谷内海拔本就不高,随着众人一路下行,此地的海拔基本已经降至四五百米以下,谷底辽阔茂密的原始雨林以龙脑香、沙罗双等常绿树种为主,在海拔更高的密林里,秦麦等人还看到了香樟、楠木、木莲等珍贵树木。
  黄平的口才甚佳,活灵活现地把这树木名字的由来和传说典故一一道来,听得众人兴致盎然,注意力不知不觉从脚下转移到了两耳,起初只是陈教授不时好奇地追问一句,到了后来铁莘和郝韵也七嘴八舌地参与了讨论。
  眼看着胜利在望,秦麦暗暗地松了口气,听到身后热闹得仿佛开学术会议一般,刚想回头嘱咐大家不要放松神经,突传来一声枯枝断裂的响动,陈教授的惊呼随即响起,秦麦只觉得腰间陡地一紧,一股强大的拉力扯动着他不由自主地向斜下里滑倒。
  其他人的惊叫同时响了起来,电光石火间,秦麦反手向周围唯一的一棵手臂粗细的小树抓去,手指与树枝堪堪相触,他却已经抵不过腰间绳索传来的力量,被仰天扯倒,这里的植被分布很是怪异,山坡四周与谷底皆有林木生长,唯独山坡下沿与谷底相交四五十米宽的区域里偏偏铺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却罕有树木。
  秦麦身不由主地被陈教授扯着向下翻滚滑落,两只手不停地寻找可以借力缓冲的物体,可那杂草根基实在太过脆弱,稍稍用力便连根被拔了起来。
  陈教授失足滑到,就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首先遭到了池鱼之殃的便是黄平,“哎呦”一声惨叫,头下脚上地朝下滚落,接下来唐离、白拉和郝韵与铁莘也没能幸免,七个人下饺子一般朝谷底滚落。
  两只跟在白拉身旁的獒犬吠叫着去咬白拉的衣襟,却不能与七个人的体重加上惯力抗衡,无奈之下,只能紧随疾速跌滚的白拉。
  所幸这山坡土质松软,没有尖锐的岩石凸起,距离谷底也只剩下几十米,弓起身体护住头脸就不至于有太大的危险。
  可这世界上的事总是充满了变数,眼看着就要滚到谷底的平地了,形状虽然很狼狈,可好在都没有受什么伤,下降的速度提高了不少,而且还省了许多力气,让疲惫到了极点的众人甚至产生了因祸得福的念头,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变化出现了:这片草地十分茂盛,就像一层柔软的草垫,看上去一般高矮,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这山坡很平坦,谁曾想实际上却不是这样的。
  “哎呦!小心!”陈教授的脑袋突然从草丛里抬了起来,旋即消失不见,惊惶的声音却传进了众人的耳中,“这里有道陡坡!当......心.....啊!”
  系在秦麦腰间的绳索拉车的力量猛然增强,方向也完全改变了,他的心头一颤,立刻意识到这山坡并没有看起来那么舒缓安全,“断绳!断绳!”秦麦大叫,竭力抓扯着身旁的一切,想要对抗腰间那股扯动着他的巨大力量,结果却是枉费力气。
  惊变来得太过突然,等到其他人听到秦麦的叫喊,反应过来再想要抽出匕首砍断捆绑在腰上的绳索时,为时已晚,随着陈教授跌入一条又深又陡的暗沟向斜下里滚落。
  这条暗沟被长草遮盖得严密,众人互相拉扯下根本无法止住跌势,甚至想要稍微减缓也不可能,无奈之下闭上了眼睛,护住要害,听天由命了,这可真应了那句古语:“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众人的耳畔生风,滚落的速度越来越快,柔软的草叶变成了锐利的刀锋,也不知道在他们的脸上、手背上留下了多少的伤口,七个人就像游乐场里的碰碰车,不停地碰撞着。
  秦麦在心里暗暗祈祷迎接他们的千万不会是一块致命的坚硬岩石,或者轻易就能把人刺个对穿的枝杈,最好是一片平整而松软的土地。
  不知是他的祷告真的显灵了,还是众人命不该绝,“砰”的一声闷响,跌得七荤八素的陈教授撞上了一棵直径足有两米的巨树,被弹了开去,吭都没吭一声便晕了过去。
  黄平紧接着撞了上去,他的运气却没有陈教授那么好,身体刚刚与树干接触,秦麦就撞上了他,黄平与树干相撞时还保留了一丝清醒,却被背后随即而来的巨大冲撞如夹心饼干似地给嵌在了中间,干脆利落地失去了知觉,不过也因此逃过了之后铁莘、唐离等人接二连三的撞击。
  秦麦一动不动地躺在草丛里,只觉得五脏六腑犹如翻江倒海一般,身体四肢没有一处不疼,脑袋更像是要炸裂似的眩晕无比,耳中听到众人痛苦的呻吟声忽远忽近,时而清晰异常,忽而却微弱得仿佛来自天边。
  许久之后他才勉强恢复了几分清醒,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景物仍旧摇摆晃动不定,秦麦记挂着其他人的安危,努力地挣扎着跪坐起来,“大家都还好吗?”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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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5 18:15:46 | 显示全部楼层
意西沃竟然是女的,居然没人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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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7 07:39:0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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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莘“哎呦”、“哎呦”地哼哼个不停,滚下山坡时他把郝韵护在了怀里,结果他自己的手脸也不知道被割出了多少道伤口,等到跌势都已经停止了半晌,他兀自紧紧地搂着郝韵不肯松手,虽说吃了些苦头,可与温香软玉满怀的感觉想比又算得了什么?
  他满脑子的鬼主意,既想多抱一会儿,又怕郝韵翻脸,便大声呼痛,听上去悲惨不堪,好像受了极重的创伤,郝韵果然上了当,一个劲儿地追问他究竟哪里受了伤,又看他脸上、手臂血肉模糊得异常可怖,想到他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了重伤,心中就更加惶恐不安,压根没注意到铁莘搂着自己臀背的双臂是多么有力。
  “我还......还好。”唐离闭着眼睛,咬牙强忍疼痛喘息道,“骨头应该没事。”秦麦迅速打量了一番唐离,她的手上虽然也被芒草割伤了几处,可脸颊却奇迹般地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再听到她后面那句话,提到了嗓子眼的心才稍稍地放下了些。
  铁莘叫嚷起来:“我可一点都不好,哎呦!我的腿好像断了!”
  秦麦乍听到铁莘说他的腿断了,大惊失色,忽然看到铁莘不断地朝他眨眼睛,脸上非但没什么特别痛苦的表情,反倒像是很享受似的,怔了下,随即注意到铁郝二人紧紧相拥暧昧的姿态,这才醒悟原来是虚惊一场,暗骂了一句:“色迷心窍!”扭头不再看他。
  铁莘这么随口一说,郝韵彻底慌了神,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从紧抱着她的铁莘的怀里挣脱出来,一双手颤抖着想去抚摸铁莘的腿,却又害怕不小心触碰到他的伤处不敢落下,举在半空中,咬着嘴唇颤声问道:“断的是哪条腿?”
  说话间郝韵的泪水就滚落下来,心中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念头:若是铁莘真的因此落下了残疾,那自己一定要照顾他一辈子!
  郝韵柔软而温暖的身躯离开使得铁莘感到一阵失落,他本来想把伤势说得严重点,让郝韵更加感动,可没料到却是弄巧成拙,心里也不知道骂了自己多少遍“笨蛋、蠢货”,看郝韵举起了双手,暗想享受下按摩推拿也很不错,刚要胡乱地指个位置,忽地看到郝韵眼角滑落的泪珠,倏地一惊,从地上弹坐了起来,急急道:“我没事的,可能刚才撞了下特别疼,现在好多了,腿没有断,你、你别哭呀!哎呀!我是逗你玩呢!”
  在铁莘想来,他这一坦白换来的肯定是郝韵的痛骂,没曾想郝韵听了他的话,不仅没有恼怒,嘴角抽动了几下,泪水非但没停,扑簌簌地流得更加如泉涌。
  铁莘见到郝韵这副反常的模样,当即慌了手脚,七手八脚地把捆在他腰间的绳索解开,又去解郝韵腰上的绳子,“别哭了,都怪我,要不你打我一顿解解气好了。”
  秦麦没心思观看这对欢喜冤家的闹剧,唐离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大碍,铁莘和郝韵也都安然无恙,他的目光转向白拉。
  白拉佝偻着身躯背对着他动也不动地躺在较远的位置,两只獒犬不停地呜咽着围着她打转,用舌头舔舐她的手和脸,绳索在她的身上缠绕了两圈,紧紧地勒在纤细而白嫩的脖颈上,绳索下的青紫让人触目心惊,另一道则将她的双臂死死地箍在背后——这种状态下,别说用手保护要害,就连躬身也不可能!
  秦麦全身的毛孔一下子炸开,脑袋仿佛被铁锤重重地击中,天旋地转,一股冰冷从内而外顷刻传遍了全身,从未有过的恐惧让他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
  在所有人中,秦麦对白拉的状况最清楚不过,比起陈教授她的身体甚至更虚弱也加更危险,只是她始终冷漠的神情和拒人千里的姿态使得别人就连看她一眼都觉得不舒服,更不会时刻关注她,只有秦麦隐约猜测到白拉是故意用这种手段掩饰她的日益衰弱。
  这一点恐怕就连唐离也没有意识到。
  白拉就像一座外表看起来簇新,其实内里已经破败不堪的建筑,似乎很牢固,其实只要一阵足够强烈的风暴就会让她轰然倒塌,这一点,自从众人在神湖禁宫内逃生,秦麦为她把脉诊伤时就心知肚明了,白拉能够坚持到今天已经让秦麦不知道多少次暗呼奇迹,而此刻,秦麦害怕摧毁白拉的风暴真的发生了。
  难以形容的恐惧将秦麦的力气吞噬得一干二净,有片刻的时间他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充斥脑海的只有一个念头:白拉不能死!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白拉,期盼着她动一动,哪怕只是微微地抖动下手指......
  正抓耳挠腮地哄着郝韵的铁莘忽地闭上了嘴,便是啜泣不止的郝韵也感觉到了空气中萦绕着一丝诡异的气息:周围寂静的可怕,愕然抬眼正好看到秦麦那张沾满了酱紫色血渍和浅绿草汁的脸流露出犹如垂死困兽的绝望,目光狰狞地盯着什么。
  她下意识地回头,疑惑地顺着秦麦的视线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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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7 07:39:32 | 显示全部楼层
719
  
  时间的齿轮忽然变得诡秘,好像突然加速,又好像静止了,那两只獒犬低着头,静静地注视着白拉,像是在等待,又像是在守护,秦麦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白拉手指的眼睛开始刺痛,然后这种痛楚迅速地加剧、蔓延,有涩涩的液体悄悄地渗出来,然后滑落。
  唐离虽然没有受什么重伤,可这一路跌滑滚打,浑身就像散了架似的酸疼,脑袋里的眩晕良久才渐渐消退,低头缓缓地活动着扭伤的左臂,眼前却都是秦麦那张狼狈的布满了血痕的脸和关切的眼神。
  她咬着牙不去看秦麦,耳朵却注意着他的动静,结果半晌没听到秦麦说话,飞快地瞟了一眼,不由得愣了下,旋即身体一僵,她的反应比郝韵快了一步,才从秦麦的表情里意识到了些什么的郝韵掩口惊叫道:“我的天!白拉她......”唐离已经手脚并用,踉跄地扑向白拉,“白拉!你怎么样?”
  两只獒犬同时极快地站起身,弓背低头,露出锋利尖锐的尖牙,做出扑击的姿势,凶狠地盯着朝白拉接近的唐离,发出警告似的低沉咆哮。
  铁莘一把将唐离抓住,低声喝道:“别过去!那两条畜生会把你撕成碎片!”他看得出来两只獒犬并不是在恫吓,而是真的会把所有接近白拉的人咬死!藏獒的凶猛悍勇举世闻名,发起狂性不死不休,就连黑熊野猪也未必是对手。
  “白拉!白拉!”唐离用尽力气也挣脱不开铁莘的手,双臂不停地挥动,嘶声呼唤道:“你快醒醒!醒醒啊!你不能死!”冰凉的泪水不觉间已流满双颊。
  秦麦无力地跪在草地上,茫然地看着唐离,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事......我没死。”白拉的身体轻微地松动了下,发出了两声努力压抑的咳嗽,衰弱地说出了一句话后又没了声息。
  唐离停止了挣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求助似地望向秦麦,或许连唐离自己都不知道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对秦麦的信心甚至超过了对自己,这个时侯她需要秦麦告诉她刚才并不是幻觉。
  秦麦张大了嘴,露出无法置信的惊喜和一丝不确定,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屏息叫道:“白拉,是你在说话吗?”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白拉的身上,否则他一定能再次看到那个他熟悉的唐离。
  “我、我好像也听到了。”郝韵咬着嘴唇,不敢肯定地小声嘀咕道。
  铁莘翻了个白眼,松开了唐离,所有人里恐怕也只有他对白拉的死活最无所谓——他既没有什么绝症指望着白拉施以援手,又与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对陈教授的感情也远远比不上秦麦那么深厚,反而对自己着了白拉和唐远山的全套很是耿耿于怀,“不是她说话难道还闹鬼了不成?铁莘没好气地哼道,若不是顾忌秦麦和唐离,只怕还有更难听的话说出来。
  白拉静止了片刻,身体又抖动了下,两只獒犬的尾巴也摇晃起来,撒娇一般低低呜吠,亲热地舔舐白拉的手掌,“我没事。”这一次声音大了许多,手臂努力屈起,似乎想要解开勒在脖子上的绳索,结果却被捆住胳膊的那条绳子给阻止了。
  唐离和秦麦同时扑向白拉,这一次那两只獒犬没有再不许人靠近,唐离与秦麦很有默契地将白拉身上的绳索解了开,一人扶住了白拉的头,另一个则搭上了她的脉搏。
  “我说过我没事的。”白拉躺在唐离的怀里喘了口气,手臂挣了挣,想要脱开秦麦的手指,只是她的力量十分微弱,结果只是微微地挪动了一下胳膊。
  唐离紧紧地盯着面色阴沉的秦麦,“怎么样?她会不会有事?”
  秦麦默默地收手,他低着头,刚好与白拉相对,清楚地读懂了那两道目光背后的意思,迟疑了几秒钟,抬头朝唐离笑了笑,“看起来幸运女神没有抛弃我们。”
  唐离立刻笑逐颜开,秦麦暗暗叹了口气,知道唐离果然如他所愿错误地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白拉没有死就可以称之为幸运了,秦麦从没见过一个受到如此重创的人还能活着的——事实上,白拉只休息了几分钟,就脱离了唐离的怀抱,盘膝靠坐在一棵大树下为两只獒犬梳理毛发,依旧是那幅漠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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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9 00:32:30 | 显示全部楼层
720
  
  秦麦把昏迷不醒的黄平交给了铁莘,他自己则照顾刚刚苏醒的陈教授,年岁毕竟大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滚落,虽然没有伤到筋骨要害,挫伤扭伤却在所难免,秦麦施展手段为陈教授过宫活血。
  铁莘可没秦麦对陈教授那么体贴柔和,照着黄平的屁股便是两脚,撑住他单薄的身子使劲摇晃起来,大嘴贴着黄平的耳朵怒吼道:“老东西,是死是活你吱一声!你丫的还欠老子一屁股债,想死没那么容易!”
  黄平痛苦的呻吟着醒转过来,对着怒气冲冲的铁莘迷茫了几秒后,打了个激灵,只恨自己醒的太早,眼睛一翻,就想继续装晕,结果却被铁莘看破了他的念头,铁莘一手揪住了黄平的脖领,一手抽出了匕首贴在了黄平的脸上,狞笑道:“想死老子就成全你,不过死之前你欠老子多少钱,老子就给你留多少个洞!”
  “别!别!铁老板,有话好说,钱财是身外物,老朽说话算话,只要回到北京立马结算!”冰冷的刀锋立刻让黄平清醒无比,慌忙再次允诺,心里叫苦不迭,这话若是从秦麦嘴里说出来,黄平还能当是威胁,可铁莘这蛮货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按照他现在被铁莘敲诈去的天文数字,恐怕要被剁成肉馅不可!偷眼看到铁莘的怒气似乎平静了些,眼神忽地一黯,悲戚道:“就是老朽不能生离藏地,那笔钱也一定会支付给铁老板您的”
  “呸!你死了老子跟你去阎王殿要钱不成?”铁莘啐了一口骂道,神色却缓和了下来,反手将匕首插回绑腿,放开了黄平的衣领,拍了拍他干瘪的脸蛋,“做人就应该说话算数,你这老小子虽然不咋抵到,不过这方面还不错。”
  另一边陈教授慢慢恢复了些精神,颇为惭愧地摇头叹气道:“是我连累了大家。”朝正为他揉腿的唐离苦笑道:“丫头啊,看来我这老头子一意孤行,真是给你们添了累赘,唉......”
  唐离忙劝解道:“陈伯伯,这可不像是您会说的话啊,当初您说的可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
  “是啊,老师,您不是常教导我说行百里者半于九十,咱们历经千辛万苦走到这里,您可不能松劲泄气!要不然可要被笑话的!”秦麦也激将道,陈教授的病情从一周前就出现恶化的态势,而且獒血的药效也将告罄,眼下全靠一口心气坚持,他无论如何不能让陈教授产生放弃的念头。
  陈教授老脸一红,他这辈子最受不得的就是激将法,亏吃得多,事情却也因为这种性格做成了不少,天性使然与阅历、年龄的关系不大,咬牙挣扎着坐起身,指点着秦麦和唐离羞恼道:“好小子!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地刮我这张老脸啊!我今儿还真就跟你们较这真儿了!看咱们谁先趴下!”
  秦麦与唐离相视一笑,后者却立刻有些慌乱地移开了视线,秦麦刚刚重温曾经的那种心若灵犀的温馨感觉,以为两人日渐生远的距离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虚惊重又拉近,结果唐离的躲避就像一盆凉水,将他那颗悦动的心再度冻结。
  “我去看看白拉。”唐离匆匆离开。
  陈教授早就看出来二人之间出现了问题,只是这种事并非外人能调和解决的,秦唐两人又都是极有主见,难受外界左右的人,陈教授有心做和事老,却害怕反而弄巧成拙,他在学术领域是当仁不让的权威,可对待年轻人的情感问题,也只能叹一声爱莫能助了。
  “小秦啊,你和离丫头这是闹得哪一出啊?”陈教授不舍得责怪自己的得意弟子,有些不满地低声道:“不管怎么样,男人总该主动些嘛!”
  秦麦怅然地望着唐离修长的背影,肥大的冲锋衣也遮掩不住主人的婀娜,只是那个曾经每每思及便会由感到衷甜蜜的俏丽面容如今却越来越冷漠,“老师,我...... 我也说不明白,这事还是等我们回到北京再说吧。”秦麦终于理解了曾看到过的一句话:“爱情既是恩赐,也是刑罚。”
  “女人心海底针......”陈教授小声嘟囔道,他并不知道关于秦麦和白拉之间的那个以他为筹码的“交易”,所以他无法理解唐离如今对秦麦的生硬疏远的态度,在他的眼里秦麦实在是个难得的好小伙,这种心态就像在父母的眼中自己的孩子永远是最出色的,自然而然地把责任归结到了唐离的身上。
  正在和黄平统计欠款的铁莘用脑袋口算已经有点应付不来了,站起身想要折段树枝计算,伸出去的手触电般地缩了回来,见鬼似地朝秦麦大喊道:“我干咧!麦子,大事不妙!”
  秦麦为了转移心头的难过,举目打量众人此刻所在之处的情形,这里时一片不大的凹地,林木不算稠密,可枝叶繁盛,接连到了一起,把天空遮住了大半,光线宛如傍晚时分黯淡,三面山坡陡峭得近于直立,虽然有树木生长,但是想要攀爬难度极大,唯有东南方向的山坡较为舒缓,蜿蜒攀升,是脱离这凹谷最安全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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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9 00:32:44 | 显示全部楼层
藏地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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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1
  
  许是被茂密的枝叶遮挡了阳光,又吸取了土地大部分的养料,这凹地的杂草虽然密集却不高,只是及膝的样子,谷内无风四下安静异常,就连鸟鸣都没有听到一声,秦麦隐隐地感到一丝不正常,猛然听到铁莘的叫喊,心中立刻紧张起来,快步走到铁莘身边,沉声问道:“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铁莘打了个冷战,指着五六米外的草丛压低声音道:“你看那边.......蛇群上山咧!”
  秦麦顺着他指的方向凝目望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寒毛刷地立了起来,那片低矮的草丛奇异地无风自动,仔细观察就能看到一截一截的五颜六色的蛇身在草间屈伸前行,无声无息却极快地朝着东南方向滑去,他再打量周围的草丛,心头就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也不知道有多少条蛇赶集似地朝着同一个方向进发,只是被草丛隐蔽了身形,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蛇群种类不一而足,大小各异。
  他这一眼所看到的只怕比他这辈子见过的蛇还要多得多!
  铁莘怕吓到郝韵、唐离等人,把声音压得如耳语一般,可之前的那声呼喊却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结果连陈教授也支撑着站起身走到两人身旁朝铁莘手指的方向望去,郝韵好奇地朝前走了两步,想要看看铁莘究竟发现了什么,一脚差点踩上一条有着红黄相间花纹、长约三米粗若儿臂快速游动的蛇身,惊叫一声,转身跳了回来,死死抓住铁莘的胳膊,颤声叫道:“蛇!蛇!好多蛇!”
  说来也怪,这世上除了有数的蛇类具有致命的毒液能够置人于死地,或是极少的巨蟒可以吞食人类,大多数没有剧毒的蛇对人类而言是没有生命威胁的,而且大多时候蛇类并不会主动地攻击人类,可偏偏绝大多数的人对蛇的恐惧甚至超过了对狮虎这类猛兽,女孩尤甚。
  便如此刻的郝韵,乍见到成百上千、奇形异状的蛇,两腿绵软,如果不是借助铁莘的胳膊,恐怕站都站不住了,想当初加入警队时的她意气风发,总以为这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事可以让自己恐惧,结果西藏一行经历了无数诡异迷奇的遭遇后,郝韵才彻底明白了自己的胆子有多小。
  唐离这时也看到了争先恐后朝同一个方向游走的蛇群,不由得紧紧抱住了白拉的腰,白拉被她碰到了肋间的断骨,剧烈的疼痛就像一根插入身体里的钉子,让她禁不住微微蹙了下眉头,却强忍着没有说话。
  两条獒犬似乎也感觉到了强烈的危险,挡在白拉的身前,微微蹲踞着,如临大敌。
  秦麦极快地将众人周围的草丛观察了一遍,稍稍松了口气,蛇群像是被一道看不见的墙壁约束着似的,沿着一条大概十来米宽的草丛带游走,其他地方的草丛风平浪静,偶尔才有一两条色泽格外诡艳精心的毒蛇经过,而这蛇群的目标显然不是误入山谷的他们,更加奇怪的是蛇类生性残忍,经常吞食同类,可眼前这蛇群也不知道有多少种类,集中在了一起却偏偏相安无事,反而并肩前进。
  蛇群仿佛压根就没发现噤若寒蝉的众人,也不避让,有几条通体铁锈色,米许长短,三角形的头颅上顶着两支怪模怪装的犄角的小蛇甚至从铁莘的脚背上悠哉悠哉地游了过去。
  陈教授喉咙发紧,“咕噜”一声,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生怕被不远处的蛇群听到自己的声音,低如蚊呐似地道:“这里只怕是座蛇谷......这些蛇要干什么?”
  黄平反倒比陈教授镇定了许多,缩在铁莘身后捋着几根稀落的灰白胡须,思忖道:“这现象反常的很,前面只怕有什么东西把蛇群吸引过去了。”
  众人不约而同地选择远离那片有蛇群经过的草丛,紧紧地退缩在阻拦了他们跌势的粗壮无比的巨树之下,秦麦不着痕迹地朝前迈出一步,将抱在一起的唐离和白拉掩护在自己的身后,手中紧握着七寸长的双刃匕首。
  铁莘左手揽着郝韵弹性惊人的细腰,右手单手举着81-1,对着犹如过江之鲫、密密麻麻的蛇群他只觉得头皮发麻,背心一片湿冷,可是那条被郝韵死死搂住的胳膊不断地与郝韵挺翘的胸部摩擦挤压下却又让他控制不住地旖念丛生,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在最恐惧的时候把自己当做倚靠,这简直就是一个男人最有成就感的时刻,铁莘把胸膛挺的仿似斗鸡一般,满眼杀气,这时候别说蛇群,就算面对的是一支全副武装的部队他也绝对不会退后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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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9 13:26: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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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0 08:44:4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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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群隔断了他们逃生的路线,遍布谷地的低矮繁密的草丛在风声鹤唳的众人眼中就像一片雷区,想要远离蛇群,却又不敢挪动,生怕哪一脚踩下去草丛里就会窜出条吐着猩红信子的毒蛇来,时间变得异常缓慢,饱受煎熬的众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草地终于停止了晃动,小谷里的光线变得更加幽深,眼看天色就要彻底地黑下来,秦麦心知不能再僵持在这里了,“我们必须离开这里!”秦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从容,他握着匕首的手心里早已经湿漉漉的,刚才蛇群的目标若是他们,一拥而上,任他身手再如何强横也绝对没有侥幸的可能,蛇群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去而复返,一旦夜幕将临,那可就真的是步步杀机了。
  陈教授脸色铁青,望了一眼四周陡峭的山坡,头疼道:“进来容易出去难,想要爬出去可不太容易啊!”
  郝韵闭着眼睛躲在铁莘的腋下许久,这时才颤颤巍巍地问道:“蛇......蛇呢?”头虽然露了出来,可仍旧不敢睁开眼睛。
  “都走光了。”铁莘活动了几下酸疼的手臂,单手持着长枪姿态虽然颇为豪迈,可这铁家伙着实不轻,一举就是十几分钟,饶是孔武有力的铁莘也苦不堪言。
  陈教授在脑袋里盘算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对秦麦道:“这三面山坡都不容攀爬,我们的攀登设备又都没了,难啊!”
  人都有趋吉避凶的天性,陈教授在选择路线时自然而然地将那条蛇群集体所向的唯一坡度舒缓可以步行出谷的山坡排除在外。
  秦麦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视线投向蛇群消失的方向,沉声道:“我们不能留在这里......等死!”
  最后两个字让所有人的心都是重重一跳,唐离意识到了秦麦的想法,却仍然有些不敢确信地问道:“你是说我们从那里走出去?”她指向东南方的缓坡。
  众人本来就极难看的脸上一瞬间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郝韵更是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外星人一样望着秦麦,“秦大哥,你不是开玩笑吧?”蛇群刚刚从那个方向消失,天晓得它们会不会隐匿在草丛里等待着猎物上门,郝韵第一个想法就是秦麦疯了,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很显然,秦麦坚定清醒的眼神表明他非但不是在开玩笑,反而是极度的认真。
  一路走来,秦麦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队伍的领导者,众人对他的决定向来毫不怀疑地执行,为他马首是瞻,然而此时此刻,就连铁莘也动摇了,“麦子,这是不是太危险了?”铁莘嘶嘶地抽着气,心烦意乱地使劲挠头。
  陈教授迟疑了下,用商量的口吻道:“现在看来,这处山谷四面环山,坡度陡峭,那条缓坡的确是脱离此地的最佳路线,不过......蛇群很可能就在那个方向,我看不如再试试其他的办法吧?”
  秦麦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念头有多么疯狂,只是他考虑的比其他人更加全面深入,正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有时候为了避免更大的危险,就不得不选择冒险,孤注一掷总好过坐以待毙。
  他深吸了口气,指着三面陡如刀削的山坡道:“没有工具,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攀上去的。”众人默然,几面陡坡下方几十米的范围里除了长草根本没有可以借力攀沿的树木,而那看似繁茂的草丛有多么脆弱、根基是多么浅,他们滚落山谷时就已经了解了。
  秦麦见大家都不说话,知道他们认同了自己的判断,抬头看了眼暮色深沉的天空,最后一抹余晖渐渐隐退,深邃的天空仿佛缓缓闭合的帷幕,他将前一刻吸入的那口气幽幽地吐了出来,“天就要完全黑了,我们的时间不多,留在这里更加危险。”
  大家都知道秦麦说的没错,却没有人说话,因为蛇群带给他们的震慑和恐骇实在太深刻了,没有人愿意经历第二次,甚至更近距离地接触蛇群,秦麦也不催促,只默默地望着深邃的天,半晌后,竟然是黄平先开了口,他声音沙哑,面色却极郑重地说道:“我赞同秦麦的说法,这小谷里潮湿阴暗,而且不知道你们是否发现这里连飞鸟都很少,如果我估计的不错,这山谷极有可能是蛇群栖息的地方......”
  他说到这里就停住不语,大家都是聪明机敏的人,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潜台词,陈教授无意中说的那个词没错:这里很可能就是个“蛇谷”!他们掉到蛇窝里来了,既然是蛇窝,那蛇群早晚都会返回来的,到时候......一想到自己浑身上下被无数丑陋可怖的毒蛇死死咬住的情景,就连铁莘都忍不住打了两个寒战,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前一刻还下定决心死守这里的郝韵心神彻底乱了,没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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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0 17:26:4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么多蛇朝圣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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