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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阴阳眼(1976年江汉轶事)--作者:七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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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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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9-4-26 15:30:34 | 显示全部楼层
      梅朵呆半晌道:
      “你有这心,也不枉老柴与你相识一场。”
      军雄叹一声,沉默半天,说:
      “梅……师娘,你这些年过得么样?”
      梅朵道:
      “莫喊师娘,把人喊老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叫小梅吧。能过得么样,还不是守着老柴一天天过。”
      军雄便又长叹一声,二人默然无语,但听白玛在厨房叮叮当当。
      军雄打破沉默,问:
      “师父内外兼修,又冇老,怎么忽地就走了?我先前遇着五魁,问了问,他欲言又止,让我来问你。是不是其中有么蹊跷?”
      梅朵摇摇头,说:
      “上得山多终遇虎,坐在河边打湿鞋。我搞不懂你们这些男将为何一天到黑要打打杀杀。唉……你师父是让人打死的。”
      军雄眉毛立起来:
      “嗯?!普天下除了我,还有谁能打得过老柴!”
      梅朵道:
      “呸!你两个成天打架,你哪回赢过。”
      军雄说:
      “想当年我轻狂无知,总想赢老柴……师父一回。唉,所以我才上武当寻师求道,发誓若不有成,永不下山。师父,今日军雄破戒下山,也算报师恩了。”
      梅朵却又啐道:
      “呸!不讲脸,你当年去武当,敢说不是疑心老柴藏私,冇把绝技尽授与你?”
      军雄垂下头,又点点,说:
      “小梅,这辈子还是你把我看得最透。不错,都是我小人度君子。想我一生与师父大小打过一百三十七回,一次冇赢。唉,直到我在武当绝顶苦参内家拳要,于两年前豁然有悟,始知师父并未藏私,不过是他习拳天赋高我太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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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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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9-4-26 15:30:42 | 显示全部楼层
      梅朵骂:
      “什么天赋屁赋,你们男将一天到黑比武切磋,要分高下,依我看无非是为面子,怕丢脸。你说你跟老柴争这些年,赢了又如何,输了又怎样?你们玩武的又有哪个肯承认自己比别个差?再者说就算打成天下第一又如何?现在是什么时代,你快得过子弹?抵得了坦克大炮?”
      军雄入山修行十来年,满心指望学成出关,能与柴勇一较高低,如今物是人非,听梅朵这一说,即便师父在世,时过境迁,似再无必要,比了也是白比……
      默然半晌,军雄忽倒地朝梅朵拜三拜,道:
      “小梅,你说得是,唉,我这些年都白练了……”
      梅朵却踢他一脚,说:
      “你跑武当山这多年,哪里学的些酸腐。你莫以为我不晓得,你当年跑掉,另有原因。”
      军雄身子颤一颤,呼吸粗重,良久方道:
      “小梅,你……你……我……”
      梅朵说:
      “你么事,我么事,人心不是石头,你当我不知道。”
      军雄满脸羞惭,忽转身又冲柴勇遗像咚咚磕头,道:
      “师父,我不是人,你当年待我如兄弟,可我……我实在不是人,不是人。”
      梅朵说:
      “喂,起来起来,个大男将么搞得如此婆妈,你当年喜欢我,不光我晓得,老柴也知道。”
      “啊!师父也晓得,幸亏我走了,不然有何脸面见他。”
      梅朵道:
      “上天造人,男欢女爱,本是天意。军雄,你既没做对不起我的事,也没有对不起老柴,不必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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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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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9-4-26 15:31:11 | 显示全部楼层
      军雄从地上爬起来问:
      “小梅,你真不怪我?师父,你也不恨我?”
      梅朵说:
      “我是不怪你,你师父恨不恨你就难说了。你要能把害他的人找出来,说不定他会原谅你。”
      军雄道:
      “小梅,莫说师父不怪我,他就算恨我一辈子,我也要查出害他的真凶。”
      二人正聊着,白玛一脸汗跑来说:
      “菜都好了。梅姨,我不会做鱼,等你烧了鱼就能吃饭了。”
      梅朵刚起身,军雄拦住道:
      “小……师娘,你们西域人哪懂烧鱼,还是我来吧。”
      梅朵说:
      “又喊么师娘,白玛是我侄女,不是外人,你还按先前叫。”
      军雄挽袖道:
      “我晓得了,小梅。”
      一头钻入厨房,见鱼新鲜,操刀剁成块,嚷:“小梅,今日跟你们露一手滑鱼。”
      白玛跑来厨房,说:
      “道士大叔,我来跟你学手艺。”
      军雄倒油烹香佐料,滑鱼入锅,头也不回道:
      “莫喊大叔,我虽比你梅姨大,喊她小梅,但论辈分却跟你同辈,你该叫我大师兄,可你又冇跟师父学过武,那你就叫我大拐子吧。”
      白玛说:
      “大拐子,你是也学梅姨,怕被叫老了么?”
      军雄道:
      “老都老了,怕么事怕。”
      白玛笑说:
      “那你不怕别人说你老不正经,充假道士。”
      军雄道:
      “什么假道士,都是你说的。想当初我上武当山,到也想做道士一了百了,可山上的白胡子老道说我好胜心重,尘缘未了,不让我出家。我成日在深山练武,没处剃头,头发才长成这样,叫你取笑了。我还心说,这小丫头怎么知道我姓贾的。”
      二人齐笑,军雄守得锅中汤汁渐稠,喝声:
      “好了,起锅。”
      添好鱼洒上葱花,要白玛热气腾腾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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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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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9-4-26 15:31:20 | 显示全部楼层
      梅朵见菜齐了,拿菜碗拈几块鱼,苦瓜、毛豆一并扒拉几筷子,把酒瓶盖筒好,说:
      “白玛,你陪军雄先吃,我把菜给老张头送些去。”
      说话一阵风去了。
      白玛道:
      “大拐子,先吃吧。”
      军雄说:
      “等你梅姨一起吧。”
      两人毕竟不熟,一时无语。
      白玛眼尖,瞅着贾军雄衣襟缺颗扣子,道:
      “脱了吧。”
      军雄愣愣,说:
      “我不热,不热。”
      白玛笑道:
      “这大个人,扣子掉了都不知道,扣子呢?没有我找一个配上。”
      军雄干笑说:
      “在,在。”
      连忙掏出扣子,脱褂子一并递过去。
      白玛见纽扣隐带血渍,皱眉道:
      “伢们用扣子游戏,你却拿它做凶器,唉,杀气腾腾,如何向道?”
      军雄说:
      “想不到小妹竟是个智者,那你说说,我仓促中若不以扣子作暗器,击伤坏人,难道眼睁睁看他杀掉个好人么?”
      白玛愣愣,道:
      “大拐子原是为救人,我错怪你了,向你道歉。只不过……”
      军雄问:
      “不过什么?”
      白玛道:
      “世间人心最难测,什么是恶,哪个又是善?此一时彼一时也。大拐子若能处变不惊,心如止水,一样能想法子救人。杀气消减,你的功夫怕是也能更上层楼。”
      军雄心头大震,暗想:
      这小妮子怎么和武当山白胡子老道说得一模一样?!莫非她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想当年小梅闲时跟我们讲西域逸事,把那些喇嘛上师直说得跟真神仙一般,莫非真有此事?说不得要试她一试……
      当下抱拳说:“小师妹果然有见地,想必也是高手,能否赐教大拐子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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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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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9-4-26 15:31:28 | 显示全部楼层
      白玛抬头见军雄打个赤膊,身上肌肉岩石一般比丫头不差分毫,笑道:
      “怪不得梅姨说你们这些男将每天要打要杀。我哪懂拳,不过晓得些粗浅道理,信口开河,大拐子莫要见怪。”
      贾军雄说:
      “你这大道理,有些人怕是一辈子学拳也说不出来,若非亲眼瞧见,怎么都不得信。”
      白玛笑笑:
      “什么大道理,西域三岁小孩都懂。”
      说话晃晃手里纽扣,但听“啪”地声响,纽扣炸裂成六片,显然早已为军雄内力震裂。
      白玛道:
      “曾听姨父说武当内家拳天下闻名,若是内力修得纯熟,心无旁骛,能隔山打牛,世间万物无不能为所用。大拐子摘扣虽为救人,却难免分心,心神乱时,内息不纯,出手时便不能完全驭物,内力反震,小小扣子自然难保,不过扣子现在才裂,大拐子已经是世间少有的高手了。”
      军雄听得背心隐隐有汗,忙问:
      “难道还有人能像传说中那样飞花摘叶,不损分毫?小师妹,你姨父是不是这么厉害?”
      白玛笑笑:
      “大拐子,你又着相了。我和姨爹见面不过月余,他从未当我面出过手,在我面前他不过是个慈祥长者。”
      军雄“哦”一声,面透失望。
      白玛说:
      “佛经相传,古时禅宗初祖菩提达摩一苇渡江,不湿足履,过江而苇沉,不知是真是假。不过达摩尊者并不会武,纯以心力驭物,已是仙佛境界。所以说,大拐子,超凡入圣,未必是习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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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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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9-5-1 16:39:11 | 显示全部楼层
      军雄遥想达摩祖师渡江,未免神驰,良久恍然,双手合什道:
      “妹子,拐子一生痴迷武学,执着胜负,反倒钻了牛角尖,如今听你一席话,受教无穷。大拐子在这里谢过了。”
      说着话,竟倒地跪拜,行师徒大礼。
      白玛“哎哟”一声,丢了针线,亦跪倒回拜:
      “大拐子是要折杀小妹么?”
      军雄愣愣,笑说:
      “大拐子又着相了,小师妹快起,快起来。”
      二人重又落座,白玛抽开缝纫机边长匣,比着碎扣挑粒扣子,三两下缝好,拿牙咬断线头,把衣服扔军雄穿上。
      军雄望她一口牙洁白如玉,道:
      “小师妹好白的牙,是用么牙膏刷的?”
      白玛笑笑:
      “西域不兴刷牙,我们吃得简单,所以牙白。”
      军雄说:
      “你是说内地人好吃咯。”
      说话瞧着桌上毛豆,伸手拈一颗丢在嘴里,道:
      “毛豆啊毛豆,老夫欠了你十来年,便做个好吃佬又如何。”
      惹得白玛咯咯直笑。
      梅朵推门进来,手抓大半瓶酒说:
      “讲么事这样好笑。老张头太讲礼性,听说屋里来了客,非要把他藏的好酒给我待客。”
      军雄接过酒瓶瞧瞧:
      “二锅头!这酒烈。”
      开盖嗅嗅,叹道:
      “哎!果然是好酒!”
      梅朵问:
      “白玛,你喝不喝?”
      白玛摇摇头,自去厨房添饭。
      梅朵取过两只小酒杯,看军雄小心斟满,双手捧杯,恭敬放柴勇像前,唤声:
      “师父,您家喝酒。”
      把另一杯递梅朵,道:
      “师娘,这杯是您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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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9-5-1 16:39:20 | 显示全部楼层
      梅朵问:
      “军雄,你以前总偷老柴的酒,今日么样转性了?”
      军雄叹一声:
      “十几年不端杯子,不习惯了。小梅,你喝,我有毛豆就够了。”
      转头望厨房道:
      “小师妹,跟我添碗饭。”
      梅朵呡口酒,也叹说:
      “是啊,老了,都老了……”
      军雄不喝酒,饭量却大。
      梅朵三杯未下肚,军雄就着苦瓜、毛豆扒了三大碗饭。
      白玛赞他能吃。
      梅朵却骂:
      “姓贾的,你是从饿牢里放出来的么?”
      军雄笑笑:
      “山中十来年,今日总算吃了餐饱饭。小师妹,再添,再添!”
      白玛笑道:
      “哪里还有,就剩些锅巴了。”
      军雄放下碗,说:
      “那算了,你梅姨最喜欢锅巴,留到她吃。”
      梅朵道:
      “亏你还记得,我哪是喜欢锅巴,往日里白饭都叫你跟老柴抢了,我不说爱吃锅巴怕是连锅巴也没得吃。”
      喊白玛端来饭鼓子,拿饭勺铲起锅巴,问过白玛不要,二一添作五跟军雄分了。
      白玛笑问:
      “大拐子,你这么能吃,怎么独不吃鱼?”
      军雄道:
      “酒,我所欲也,鱼,亦我所欲也,而今一心求道,戒而不取。”
      梅朵吐根鱼刺,说:
      “你老小子跟山上老道学了几天,会讲文言了!”
      白玛道:
      “酒动嗔心,常饮易怒。吃鱼杀生,宗教忌讳。大拐子,是也不是?”
      军雄点头:
      “当然。”
      白玛拈颗毛豆,说:
      “世间万物,皆有灵性。吃条鱼害性命。这颗毛豆三粒豆,得算三条命。大拐子,你数数面前,为救一条命,害了多少命?”
      军雄望满桌毛豆壳,一时语塞,只是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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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9-5-1 16:39:31 | 显示全部楼层
      梅朵从嘴里捋根鱼刺,笑道:
      “毛豆算么事,才将那三大碗饭每颗米都是性命,军雄你简直成阎罗王了。”
      军雄想得混乱,不禁喃喃说:
      “是啊是啊……原来吃这多饭还不如吃条把鱼。”
      直把娘俩逗得笑出声来。
      白玛道:
      “贾先生,贾道士,你又着相了。”
      军雄恍然,摸脑壳说:
      “是是是……”
      梅朵笑道:
      “你个苕货,莫看这丫头年纪小,她可是自小被活佛开光加持,钦点的灵童,日后要成佛做祖的,凭你那点道行,怎辩得过她。”
      军雄双手合什,一本正经说:
      “小师妹,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拐子愚钝,被你这一说,到不知该吃素还是要开斋了。师妹天赋慧根,还望指条路老哥哥走。”
      白玛道:
      “佛祖圣贤,广开方便善门,接引后人,戒律自有道理。大拐子吃素十来年,如今因惑生疑,实是道行不够,因缘未熟,但须照路直行,终有一日,瓜熟之时,结果自成。”
      军雄仿佛小学生受教,后背早汗湿一片,释然说:
      “如此说来,我到冇做错,冇做错。”
      梅朵按他坐住,道:
      “吃个便饭紧张么事,瞅你那点出息。今日白玛愿指点你,也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可要珍惜啊。”
      白玛说:
      “对呀,大拐子,改日你若成就,可别忘了来度梅姨和我。”
      军雄道:
      “明明你是我的老师,我哪敢度你。”
      梅朵却说:
      “在西域,活佛、上师之间,这一世你做我的老师,下辈子我当你的师父,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军雄点点头:
      “老小子无知,今日听你们一席话,少走几十年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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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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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9-5-1 16:39:41 | 显示全部楼层
      白玛、军雄嗑毛豆守着梅朵吃光大半条鱼。
      白玛道:
      “大拐子,你今日来,梅姨心情好多了。”
      起身收拾碗筷去厨房。
      军雄待要帮忙。
      梅朵说:
      “你来,我有话跟你讲。”
      军雄搬板凳靠梅朵坐下,看她缓缓点支烟,也不着急抽,只任烟雾如妖精缭绕……
      梅朵忽道:
      “贾军雄,老柴走了,你就冇得么想法么?”
      军雄望脚尖说:
      “师……小梅,往日师父在,我还敢跟您家开两句玩笑,如今他去了,我得守着师徒规矩,不能坏了师父的名声。”
      梅朵抽口烟,由烟气从鼻孔里缓缓冒出,遮藏头脸,叫人瞧不清她是在点头、还是摇头……
      沉吟半晌,梅朵详细讲了出事那天经过。
      军雄听得仔细,眼里精光闪烁。
      直讲得烟屁股头烫到手,梅朵道:
      “那天实在太乱,我的心一直咚咚跳,有太多的事,我怕也冇记住,有些事只怕还记错了,不行你再问问白玛,她应该记得。哎哟,不行,只要一想起那天,我的头又疼得不行,哎哟!”
      军雄忙喊:
      “小师妹,小师妹!”
      白玛跑来,见梅朵说:
      “快,扶我去躺会。”
      等白玛把梅朵在里屋安顿好,军雄重又问过那天经过。
      白玛讲罢细节,问:
      “大拐子,你觉得凶手是谁?”
      军雄摇摇头,道:
      “不管是哪个,我都要把他揪出来。”
      帮着白玛收拾好厨房,又说:
      “小师妹,你好好陪师娘,我走了。”
      白玛道:
      “你不等师娘醒么?”
      军雄说:
      “算了,省得她见了我,又勾起心头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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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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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9-5-1 16:39:49 | 显示全部楼层
      梅朵做一场噩梦醒来,前胸后背都是汗,换过衣衫开门见堂屋只剩白玛一人打坐,自去倒杯凉开水喝了。
      白玛出定睁眼道:
      “梅姨,你醒了。”
      梅朵懒懒“嗯”一声,二人各自发呆。
      白玛说:
      “梅姨,你怎么不问他……”
      梅朵幽幽道:
      “他走了。”
      白玛问:
      “你怎么知道的?”
      梅朵叹口气,只是不答,隔半天说:
      “往先老柴在时,你大拐子还敢对我有念想,如今他师父走了,也生生掐灭了他心里那点火。”
      白玛默默点头。
      梅朵又叹口气,道:
      “唉……但愿莫再生些枝节,让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冇得。”



      大人上班去了,民权路H号巷道里再瞧不见竹床。
      大脑壳睡眼惺忪,捧碗烫饭坐瘦子太门廊竹床上发呆。
      路过的大人摸摸他头,笑道:
      “大脑壳,一大早上吃烫饭,不怕烧心哪?”
      大脑壳懒懒摇头,扒口饭看蚂蚁沿墙缝朝洞里拖东西,生怕蚂蚁没吃食,趁人不注意撒些米粒在蚂蚁洞旁。
      好容易赖着吃完,院里婆娘前后脚去了菜场,伢们渐渐呱噪。
      大脑壳舔尽最后一颗米,左右瞧瞧,丑丑八成被爷爷关在屋里,汪进一直冇露脸,到是鼻涕王端碗绿豆稀饭,嘴里嚼着颗藠头,拿筷子敲碗沿嚷:
      “都到一栋来,有大消息,惊天大消息!”
      等大脑壳去厨房丢了碗,跑到一栋歪脖梧桐树下,伢们早围成一圈。
      勇勇嘴里叼半个馍馍,斜跨在歪脖树上,说:
      “鼻涕王,你今日要说不出个屁来,老子就把这碗稀饭扣你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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