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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幽幽

[分享] 《藏地传奇》三幅唐卡残卷引发的西藏探险寻宝--作者:一笑颜一(全文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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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1 18:17:2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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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同意!”唐离忽地说道,声音不大却能让人感到她义无反顾的坚定,“既然留在这里并不安全,那么置之死地而或能后生就是唯一的出路!”
  秦麦霍然低头,正好与唐离亮晶晶的眸子撞到了一处,他从那双眼睛里再次看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唐离,那种毫无保留的信任和绝不后悔的执着让秦麦的心脏倏地收紧,旋即“砰”地炸开,“她还是爱着我的!”秦麦在心里狂吼,鼻腔发酸,双眼不敢眨动地注视着唐离,生怕下一秒唐离就会恢复那个冷淡的、拒人千里的陌生人。
  唐离感受了秦麦炽热的眼神,她的眼睛刺痛,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不停地刺着,有什么东西正艰难而执着地向外挣扎,她想要移开目光,可秦麦的眼睛却仿佛有着魔力似的,让她无法做到,幸好天色昏暗,没人发现这无声对视的两人的异样。
  铁莘咬牙叫道:“奶奶的!拼了,老子连狼群也干过,害怕几条长虫不成!”他把冰冷的长枪攥得咯咯作响,跺脚发狠,只是心里却没什么底气,只要一想到那冰冷湿滑的蛇身、阴冷的蛇眼,他就打心底里冒寒气。
  “唉!惭愧!”陈教授叹了口气,朝秦麦苦笑摇头道:“看来老师是真老了,连这点胆气都没了,丢人呐......听你的!”
  秦麦刚想劝解,白拉淡淡地道:“有小黑,那些蛇不敢靠近我们的。”
  众人愕然,他们都知道两只獒犬的名字是大黑、小黑,却不明白白拉凭什么如此言之凿凿地说蛇群怕小黑,要知道就连非洲雄狮也曾有死于黑曼巴蛇毒牙之下的先例,更何况一条藏獒面对数以千计的蛇群?
  蛇类不是没有天敌,比如鹰隼、獴兽皆视蛇为美味,可他们却从没听说过有蛇怕狗的。
  秦麦的心头却猛地闪过一道念头,就像一记撕破黑夜的闪电,他猛地一拍大腿,“我倒忘记了小黑!”
  岭南、湘西等蛇虫密布之地,人们常在房前屋后洒下雄黄粉,惯饮雄黄酒,蛇虫就不敢靠近,在强巴家时,铁莘、郝韵、黄平三人以獒血压制药性至阴的幽冥花香时,秦麦就发现獒血气味特异,仔细辨别下发现獒血中含有雄黄,而且它血液中含有多种刚猛至阳的药性,想必平日里惯以这些药材为食,日深年久,自然而然由内向外散发出至阳至热的气息,的确是其性阴冷的蛇类克星。
  难怪刚才对着游走而过的蛇群小黑的反应颇为暴躁,却没有丝毫恐惧,而蛇群绕过众人前行原来也不是偶然。
  可偏偏白拉明知道小黑克制蛇群,却要最后才说出来,让众人经历了好一番折磨煎熬,甚至还发生了分歧争执,哭笑不得地众人面面相觑片刻,唐离轻轻掐了下白拉的手臂,咬着嘴唇埋怨道:“你不早说!让人家担惊受怕了半天!”
   “反正也不会有危险,就当给大家提提神好了。”白拉罕见地露出一丝顽皮的笑意,狡黠地朝唐离眨了眨眼睛。
  她这么一说,众人果然发现连日来的疲惫乏累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得一干二净,蛇群带来的恐惧让他们精神高度集中起来,郝韵和陈教授更觉得脸皮发烧,心里暗暗庆幸刚才没有说出更加丢人的话来。
  脸皮最厚的铁莘干咳了两声,煞有其事地点头道:“通过这件事,我们检验了队伍,证明了我们的队伍是经得起考验的!意志是坚定不动摇的......”
  即便是有了小黑这个活的“驱蛇器”,众人接下来的行动还是很有些战战兢兢,在秦麦的带领下,一行人屏住了呼吸,蹑手蹑脚地沿着山坡边缘朝东南方向的缓坡前近。
  夕阳在做着最后的挣扎,透过浓密的枝叶射入的光线少得可怜,使得静谧得近乎死寂的小谷透出一股让人心悸的诡异气息,林间蒸腾的暮霭更让这里看起来显得阴气森森。
  郝韵、唐离等人跟在秦麦的身后,刻意地盯着前面人的身影,一遍遍告诫自己不往地下看,惟恐一不小心看到让她们毛骨悚然的东西。
  小谷不大,就算饶了半个圈子,他们也很快就接近了那道缓坡,暮色下,坡上的密林已经在望,转过前面的山坳就能脱离这个一辈子都不愿意再回忆起的地方了。
  一路上他们连半条蛇影也没见到,秦麦的心情逐渐放松,暗暗奇怪那赶集似的蛇群究竟都去了哪里?又是什么原因促使它们相安无事地混杂在一起朝同一个方向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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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1 18:17:4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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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胡思乱想着,耳朵忽地扑捉到一抹很低微的怪声,有些像蛙鸣,却又低沉浑厚了许多,秦麦怔了下,侧耳倾听,半晌再没有什么声音传来。
  “蛇肉美味得很,正好今晚咱们还没东西吃,不如弄两条肥蛇打打牙祭?”眼看就要离开蛇窝,铁莘心情大好,当年他与秦麦在东北时可没少吃了烤蛇肉,一群吞吐着蛇信的蛇没有人不害怕,可要是只有一两条的话,对他来说跟会动的美食没什么区别。
  黄平怕冷似地缩了下脖子,紧张地低声道:“使不得!蛇是五仙之一,通灵性有神力,吃了它的子孙,会遭到报复的!”
  旧社会时有人臆想出五种动物为所谓的“五仙”,宣扬这五类动物能修行成仙,神通广大,而这些人则借其信徒的名义哄骗蒙昧无知的乡野村人,五仙之说流传甚广,便是当今仍有偏远地区的人信奉此说。
  铁莘没好气地呸了黄平一口,骂道:“黄皮子,除四旧的时候,你丫咋就没被当做牛鬼蛇神给打倒了呢?”
  黄平讪讪一笑,没有搭话。
  他身后的陈教授嘿嘿笑道:“老黄,这么说来,你也是大仙了?”
  黄平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陈教授是在拿他的外号黄皮子开玩笑,黄皮子也就是黄鼠狼,正是 “五仙”中的另一位。
  秦麦不由得暗笑,有多长时间没看到陈教授这么轻松地开玩笑了?这至少表明陈教授的心态还不错。
  铁莘扬头朝苦着脸的黄平嘿嘿笑道:“要不你改名叫黄大仙得了!”
  郝韵和唐离却没有听懂陈教授话里的意思,铁莘便给她们讲解了一遍,二女也不由得忍俊不禁。
  见大家心情轻松,秦麦也感到由衷的欣慰,当然他高兴的原因不止这一点,与唐离的对视中,他再次看到了希望,他读懂了唐离仍然爱着他。
  秦麦有信心等到唐离解开心结的那一刻,他以为唐离的冷淡疏远是因为当日他没有同意挽救唐远山的生命,使得唐离对他生出了怨念,秦麦相信早晚有一天唐离会理解他的。
  “大家动作快点!”秦麦招呼了一声,山坳尽在眼前,转过去,顺着山坡爬上去就算是彻底脱离这座蛇谷了,“咱们趁着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尽量多赶些路。”
  众人自然不会反对,他们巴不得离这蛇谷越远越好,虽然在这繁密无边的雨林里其他地方未必就一定是安全的,只是那蛇群带给他们的恐惧实在是太过强烈了。
  “咕”、“咕”,又是两声与蛙鸣相仿的怪声传入秦麦的耳中,这次却比之前清晰响亮了不少,连他身后的陈教授也听了个清楚。
  “咦,是青蛙?”陈教授不确定地疑惑道。
  秦麦没有停下脚步,“有点像,可又不像......”他率先转过山坳,整个人毫无征兆地僵立住,在昏暗幽深的垂垂暮光里他看到了让他寒毛倒立的一幕。
  跟在他身后的黄平没有防备“哎呦”一声撞上了他的后背,秦麦却好像完全没有感觉,一动不动地如同一尊塑像似地站在那里。
  黄平揉着被撞得生疼的脑门,不敢埋怨,只能在心里嘟囔了几句,也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探头朝前方望去,一看之下,黄平魂飞魄散,失声叫道:“妈呀!”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
  后面的其他人也发现了不对劲,纷纷抢到秦麦的身边,他们现下正位于小谷缓坡边缘,居高临下将另一侧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只见三四十米外的谷底也不知道有多少条大小不一、粗细颜色各异的蛇密密麻麻地围成了一个直径大概十几米的圈子,昂首吐信,嘶嘶声混杂在一起像极了风吹过树林发出的响动,而在包围圈内则是黑压压、层层叠叠的蟾蜍,当中一只足有普通人家的脸盆大小,体表布满了让人心底发寒的疙瘩,看样子至少也有几十斤的重量,这只庞大得出奇的蟾蜍趴在一层小蟾蜍的身上,正对着蛇群不住地鸣叫,按理来说蛇是青蛙、蟾蜍的天敌,可这只怪物一般的巨大的蟾蜍却好像并不畏惧将它包围的蛇群。
  而蛇群虽然将着数以万计的蟾蜍团团包围,却奇怪的并没有考得很近,双方之间相距米许,看样子倒像是在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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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3 07:44: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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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平这时全身都失去了控制,根本没有力气从地上站起来,大着舌头断断续续地颤声道:“怪不得蛇群都往这边跑,原来是为了吃蟾蜍。”
  众人乍见这一幕,铁莘与陈教授的反应还算镇定,却也都像秦麦一般僵住了身体,而郝韵只瞥了一眼便立刻跳到了铁莘的身后不敢再看,唐离则死死地握住了白拉的手臂,脸色苍白得可怕。
  那两只獒犬浑身的毛都戗立了起来,使得它们原本就很壮硕的身形看起来如同吹气球似的膨胀了三分,显然便是两只獒犬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
  很快他们就发现无论是蛇群还是蟾蜍群都全神贯注地相持着,根本没有发现他们,又或许对双方而言,彼此才是对方的目标。
  秦麦震惊过后,稍稍恢复了些许镇静,理智告诉他应该趁现在赶快离开这里,越远越好,可他心里的好奇心却不停地蛊惑着他的意愿,按理来说美味当前,蛇群应该一拥而上饱餐一顿,却为何会如临大敌般与蟾蜍群保持一定的距离呢?
  两个念头在他心里反复交锋了好一会儿,他迅速地打量起周围的地势环境,眼睛一亮,拽了下目瞪口呆的铁莘,对三女中神态最镇定的白拉低声道:“走!”
  秦麦扶着陈教授、白拉搀着勉强支撑的唐离,铁莘则一手揽着郝韵,另一只手提着黄平,一行人沿着缓坡转到了小谷另一侧的几棵古树下,这里刚好与下方垂直相对,陡坡几乎成九十度直角,不需担心遭到蛇群的攻击,的确是观看这千载难遇的奇景最好的位置。
  众人都没有说话的兴致,全神贯注地关注着蛇群与蟾蜍群的动向,就连郝韵最后也禁不住好奇心,从铁莘的怀里露出了半个脑袋朝下观望。
  蛇群与蟾蜍群对峙了许久,就像两军对垒,忽然蛇群骚动起来,朝前压近了半米,蟾蜍群出现了片刻的慌乱,那只居中的巨型蟾蜍发出了两声高亢的鸣叫,蟾蜍群立刻安静了下来,只是朝中间稍稍收缩了半米,两者之间仍旧有一米左右的空隙。
  所有人都以为接下来双方又要继续相持,可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了他们的预料,随着一条通体乌黑,格外粗壮的大蛇疾若闪电地将一只最外侧的蟾蜍吞入口中,蛇群纷纷出击,只瞬息间,也不知道多少蟾蜍悲鸣着被裹入蛇腹。
  郝韵在第一只蟾蜍被扑食的同时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虽然蟾蜍也不是讨人喜欢的动物,可女人大多时候被感情左右,泛滥的同情心让她们更倾向弱者。
  就连唐离也流露出不忍目睹的表情。
  就在众人认为这场天地之间的对峙将会以蟾蜍的全军覆没告终时,那只统领似的巨蟾陡地发出了一声刺得人心神颤抖的鸣叫,无数的蟾蜍仿佛得到了出击的命令,齐齐地收缩身体,旋即鼓腹而鸣,在数以万计的蟾蜍让人遍体生寒的鸣叫中,秦麦等人骇然地看到了一层水雾从蟾蜍群中激射而起,爆发开来,将包围着它们的蛇群覆盖住,“是毒液!”唐离失声叫道。
  秦麦的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那只巨蟾身上,他的眼力远比常人敏锐许多,借着一缕夕阳余晖,他发现这只巨蟾虽然像极了蟾蜍,却与他所见过的蟾蜍有着相异之处:巨蟾的皮肤看起来粗糙而干涩,给人坚硬的感觉,就像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鳞甲,它的嘴比蟾蜍更加阔大,最为奇特的就是在这只巨蟾的上唇生有一圈十数根突兀的尖刺一样的小小犄角,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
  只是秦麦觉得就算这只巨蟾浑身都长满了尖刺只怕也不是这成百上千毒蛇的对手,他还从来没听说过有蟾蜍能用自身的毒液杀死毒蛇的,反过来才是这大自然中时刻都在发生的事。
  让所有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随着蛇群被无数蟾蜍喷出的毒液笼罩,那些最靠近里侧的蛇忽然痛苦地翻滚起来,就像被火焰烧灼一般,翻腾了一阵,居然有不少停止了动作,显然已经死去了,秦麦的心霍地紧紧收缩,随即生出了恍然大悟的感觉,怪不得蛇群包围了蟾蜍群良久却并没有急着攻击,原来这蟾蜍的毒液竟然如此厉害霸道!也不知道是什么特别的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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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3 18:50:24 | 显示全部楼层
藏地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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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6
  
  蟾蜍其实是蛙类的一种,虽然模样丑陋,体态臃肿不善跳跃,其药用价值却是极高,秦麦精擅中医之道,自然对这一点十分了解,李时珍的《本草纲目》有记载说:“蟾衣乃其蓄足五脏六腑之精气,吸纳天地阴阳之华宝,如若获之一,一切恶疾,未有不愈。”蟾衣也就是蟾蜍的蜕皮,中医认为蟾衣能解毒消肿、止痛、辟污秽,现代医学研究表明,蟾衣甚至对癌症、白血病也有奇效。
  然而世人虽然知道蟾蜍蜕皮,却极少有人能拾到蟾衣,就连号称医圣的张仲景也曾称奇不已:“蟾皆拾,衣不现,奇也!”
  秦麦脑袋里胡思乱想着,眼睛却没有须臾放松,蛇群在混乱了一阵后,稍稍退后了一些距离,与蟾蜍群重新对峙起来。
  铁莘不愧是秦麦的好兄弟,秦麦还在暗自惊诧,铁莘已经脱口叫嚷起来:“干咧!这怎么可能!这癞蛤蟆的毒难道比毒蛇还厉害?”
  陈教授也摇头道:“我从来听说过,更没见过这么恐怖的蟾蜍!”
  白拉在这一幕发生后,脸色也变得无比郑重,“这不是蟾蜍。”
  “不是蟾蜍?”铁莘咧着大嘴,讥讽地睨视着白拉,捏着嗓子道:“嚯!你可别告诉我这是万毒之王莽牯朱蛤”
  莽牯朱蛤是金庸武侠小说《天龙八部》中的一只身具奇毒的怪物,形似蟾蜍,长不逾两寸,全身殷红胜血,眼睛却闪闪发出金光,“嘴一张,颈下薄皮震荡,其江昂之巨吼声如牛鸣,其所喷之淡淡红雾含有剧毒”,只是小说内容全是虚构,所谓的“万毒之王”莽牯朱蛤也自然不会真的存在,铁莘的视力不如秦麦那么锐利,从上面望下去只能看出那群动物的形状大概,再者这奇特动物的叫声的确与蟾蜍极为相似,于是认定了那被包围的动物肯定是某种少见的蟾蜍无疑。
  他对白拉的观感恶劣之极,这时候忍不住出言讽刺,就算从来没有听说过莽牯朱蛤的唐离也听得出来铁莘话中的嘲讽意味。
  秦麦一巴掌拍在铁莘的后脑勺,沉声呵斥道:“怎么说话呢!白拉既然这么说,那就一定有她的理由,你给我闭嘴!”
  秦麦在看清楚那只巨蟾怪异的模样后就觉得这东西与蟾蜍虽然形似却绝不是人们惯常印象中的蟾蜍,或许是同科的变异,或许是某种尚未被发现的生物,白拉平静却笃定的话让他意识到白拉对这种生物应该所有了解,不好意思地朝白拉道:“铁子说话难听,你可别在意,我替他向你赔礼道歉。”
  铁莘并不服气,却不敢再说话,只能翻了个白眼,腹诽几句。
  白拉的视线没有离开下方微微摇头,“没什么。”
  秦麦仔细观察了一眼白拉的神色,确定她真的没有因为铁莘的冷嘲热讽而气恼,等了好一会儿白拉却没了下文,陈教授的年纪虽然大了,可好奇心却比秦麦更加强烈,最先忍耐不住,好奇地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他指着被托在无数只小蟾蜍背上的那只巨蟾望向白拉。
  其他人眼睛仍旧盯着谷底的情况,耳朵却竖了起来,白拉抿了抿嘴唇,忽地抬眼望向西北方幽深的天际,“传说魔鬼恰巴拉仁曾掠去辛饶祖师一女,并为他诞下后代,其中最小的女儿名为多惹仁吉,美貌却任性,常传播疾病肆虐藏北大地,她的坐骑叫做巴蟆,身披鳞甲、面生九角,能穿行于九重天地,声若震鼓,凡人只要被巴蟆看上一眼就会死亡,后来多惹仁吉爱上了辛饶祖师的弟子瓦格,示爱却遭到了瓦格的严厉拒绝,多惹仁吉伤心之下化为山峰,而失去了主人的巴蟆却不知所踪。”
  大家听得目瞪口呆,谁都没想到白拉讲的竟然是一段神话传说,显然她认为传说中的巴蟆就是眼前这只体型巨大的蟾蜍,众人良久无语,但是说到底心里却是不相信白拉的说法,毕竟谷底的巨型蟾蜍真真切切地存在,无论陈教授还是唐离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又怎么会认同白拉的神怪之说呢?
  秦麦却暗暗感到惊诧,此刻光线幽暗得如同傍晚将近,黑夜将临,天空竟然开始聚集乌云,他们虽然距离谷底垂直的距离只有不到百米,可以他过人的视力仍旧只是隐约看到那只巨蟾唇上生有一排十数根凸起的肉刺,他相信白拉是绝对看不清楚的,而那巨蟾的皮肤也的确与蟾蜍不同,普通的蟾蜍体表粗糙,生满了疙瘩,而这只则如同覆盖着厚厚的鳞片,确实极像白拉所说的那样:“身披鳞甲”。
  他同样不相信谷底那只巨蟾真的是什么能穿行天地九界的巴蟆,可是这怪异的动物显然早有人曾见识过,所以才会出现在神话传说之中,他倒认为谷底聚集的很可能是某种特异的蟾蜍科类。
  白拉却对别人是否相信自己的话毫不在意,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下方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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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4 13:43:4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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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6 07:52:37 | 显示全部楼层
藏地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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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7-728
  
  蟾蜍群与蛇群对峙许久,都不率先展开攻击,看起来势均力敌,可众人都隐隐有蟾蜍群已经将要不支的感觉,毕竟蛇是蟾蜍的天敌,就算这群奇异的蟾蜍毒性格外猛烈,恐怕也无法突破蛇群的包围,终将化为群蛇的美食。
  众人蹲了半晌,谷底的情况依旧没有变化,渐渐有些不耐烦,铁莘一屁股坐到草地上,低声嘀咕道:“真他妈的见鬼!难道它们在谈判不成?”
  他的话音还没落,那只被白拉称为“巴蟆”的巨蟾突然毫无征兆地发出了一声格外凄厉的鸣叫,不知道怎地,众人的心头都禁不住一凛,竟感到那鸣声里充斥着一股杀伐暴戾,蟾蜍群仿佛得到了命令似的随着这声嘶鸣一齐鼓噪起来,无数的蟾蜍就像训练有素的军队,瞬间四下铺散开来,朝着蛇群奋不顾身地扑去,比之方才释放的毒液更加浓郁的毒雾笼罩了整个蛇群。
  蛇群也同时动了起来,纷纷朝蟾蜍闪电扑击,一时间也不知道有多少蟾蜍被吞入蛇口,可更多的蟾蜍又涌了出来,蝗虫一般将蛇群覆盖,惨烈无比。
  那巨蟾也动了,像极了身怀六甲的孕妇,慢吞吞地朝蛇群最为密集的方向挪动粗短的四肢,相距还有三五米,便鼓起胸腹,“呱”的一声尖鸣,秦麦眼尖,隐隐看到巨蟾那排肉刺喷出十数道液体,直射到五六米高的半空势头去尽,跌散开来,形成了一道薄薄的水雾,在微光中闪烁着幽幽深蓝,那层毒雾笼罩了方圆十几米的范围,被毒雾笼罩的蛇群像是对这只巨蟾恐惧异常,立时向两侧逃离,有速度慢的,被毒液粘着了身体,痛苦地扭动屈伸几下便不再动弹,一股毒液喷出,至少杀死了数十条毒蛇。
  秦麦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巨蟾的毒性实在太恐怖了!若是如此这般给众人来上一下,他毫不怀疑没人能活下来。
  这一切说来漫长,其实不过十几秒间的事,蛇群的包围圈被巨蟾轻易地打开了一道缺口,巨蟾却并没有逃离,而是扭转臃肿笨重的身子,转向另一侧拼命吞食蟾蜍的蛇群,又是几道毒液喷洒而出,这一切蛇群却有了防备,不待毒雾落下,蛇群倏忽退后,结果只杀死了几条行动特别缓慢的大蛇。
  这场天敌之间血腥的战斗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以蛇群的撤退结束了,留下了数百条毒蛇的尸体,而蟾蜍一方的损失也极惨重,原本黑压压的蟾蜍群只片刻就被吞吃了至少五分之一左右。
  众人呆呆地望着这兔起鹘落间发生的一幕,震撼得无以复加,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蟾蜍群击退了蛇群后却并没有急着离开,反而纷纷朝着就在临近处的一条小溪爬去。
  黄平打了个冷战,只不过瞬息已是汗透重衣,他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后怕不已地道:“好险......”
  蛇群果然如之前众人所担心的那般沿着来路返回了小谷里,若是他们此时仍停留在谷中,只怕就会与去而复返的蛇群遭遇。
  其他人比起黄平也强不了多少,陈教授脱力般浑身发软地靠坐在树下,心有余悸地说出了所有人的想法:“没想到这东西居然这么厉害,要是人被它喷一口绝对没有幸免于难的可能!”
  唐离刻意地与秦麦保持距离,却怎样也不能做到板起脸孔冷漠地面对他,只能勉强自己不去看秦麦,听到陈教授的话不解地道:“这些蟾蜍为什么不赶快逃生呢?他们冒死聚集在这里不知道要做什么?”
  低级动物与人类不同,驱使它们各种行为的完全是本能,最根本的就是生存和繁衍,只是普通蟾蜍产卵繁衍的季节一般是在冬末春初,而今却已经是盛夏时节,天色黑蒙蒙的,最后一抹残阳彻底淹没在群山身后,众人已经看不清谷底蟾蜍群,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鸣叫和溪水被搅动的声响。
  郝韵吐了下舌头道:“可能是天气太热洗澡降温吧......”
  众人不由莞尔。
  黄平咳嗽了一声,陪笑道:“蛙徙鸟迁是大自然的规律,这些蟾蜍聚集在此地想必是为了产卵......”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耀眼已及的闪电倏地划破沉闷的夜空,将天地照的亮如白昼,不待众人的眼睛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强光旋即消失。
  “干!我看要下大雨了!”铁莘从地上跳了起来,慌慌张张地道:“咱们快点离开这里吧,找个安全的地方安营扎寨,我都快饿死了。”
  被他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饥肠辘辘,只是被刚才蛙蛇大战的情景所吸引,竟忽略了自己走了大半天山路还水米未进呢。
  像是配合铁莘的判断,无数银蛇怒龙一般屈伸乱舞的闪电无声地刺破铅色的沉沉乌云,将原本漆黑的大地映照得比白天还要明亮,秦麦借着电光扫了一眼聚集在小溪里的蟾蜍群,那只巨蟾蹲踞在溪边,正低低鸣叫不已,口中噙着一片黑色软皮似的物件,两腮不断鼓动,像是正在咀嚼,软皮的另一端却还连在它的脊背上。
  郝韵失声叫道:“那东西在干嘛?自残吗?”
  秦麦的心头如同遭到了重击,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激动得身体都颤抖起来,脱口道:“蟾蜕!原来如此!”怪不得从古至今人们虽然知道蟾蜍蜕皮却绝难拾到蟾衣,却原来蟾蜍把自己的蜕皮都吞吃了!
  其他人也都在闪电的光亮下看到了这骇人听闻的一幕,见秦麦露出恍然惊喜的神色不由纷纷追问,秦麦有些留恋地深深望了一眼那只神奇又可怖的巨大蟾蜍,挥了挥手,带着大家离开了这座小谷,边走边为众人讲解自己的发现。
  大雨将至,谷底却格外安静,借着连续不断的闪电,众人全力赶路,密林之中藤蔓纵横交错,泽地遍布,秦麦再次暗自庆幸能够轻装上阵,否则这一片原始密林只怕就要让众人苦不堪言了,终于在雨水滴落之前发现了一处平坦干爽又极为隐蔽的所在:五六株粗壮得让人叹为观止的巨树围绕在一起,枝干纠缠,把当间百多平米的空地遮盖得严严实实,鬼斧神工地形成了一座天然的树屋,身处其间却并不憋闷。
  更妙的是这里离雅鲁藏布江的一条支流距离不远不近,也不用担心有埋伏在水边的猛兽袭击。
  众人赶了一整天的山路,又经历了蛇谷惊魂,坐在安静幽谧的 “树屋”里,干枯的落叶柔软而温暖,紧绷的心神一旦松弛下来,疲倦立刻如潮水一般侵袭着每个人的神经。
  铁莘拖着灌铅似沉重的双腿在周围的密林里转了一圈,却是毫无收获,倒是那两只獒犬不一会儿便拖回了一头貌如黄羊的无角小兽。
  有茂密的枝叶遮盖,秦麦少了许多顾忌,尤其是天色漆黑、大雨倾盆能够有效地掩盖烟雾和气味,众人在巨树包围的空地中点燃了一堆篝火,吃过了烤肉又喝了些热水,终于抵御不住涨潮似的疲惫,坠入沉沉梦乡。
  这几天有两只感知敏锐超过人类许多的獒犬,秦麦和铁莘成为了最大的受益者——他们终于可以不用值夜了。
  秦麦疲乏得要命,偏偏精神亢奋异常,蛙蛇对战的场景反复在他脑海里浮现,他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索性坐了起来,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枯枝,靠着大树任思绪漫无目的地游荡。
  明天他们就要抵达那座荒谷,生死存亡只怕就在此一行,且不说那些让唐远山事隔四十五年仍视为鬼怪、无比恐惧的神秘人;隐藏在暗处随时可能给众人致命一击的意西沃,就算他们本身也已经如同强弩之末,难以为继了。
  陈教授只怕坚持不了几天,而白拉一旦耗尽神力为陈教授延续生命,她自己恐怕就是油尽灯灭的结果,没有了白拉,就算找到了净土,还有什么用处?
  他听着雨打树叶发出的细密单调的声音,正胡思乱想间,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微响,扭头望去,也不知是白拉还是唐离缓步走到他的对面,坐了下来,静静地与他对望着也不说话。
  秦麦失望地暗暗叹息一声,知道来者是白拉——唐离即便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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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6 07:52:55 | 显示全部楼层
  秦麦失望地暗暗叹息一声,知道来者是白拉——唐离即便能够假装冷漠,却终究不能如此平静地面对他,“怎么,你也睡不着?”他淡淡地问道。
  白拉微微侧头,视线从秦麦紧握的拳头上扫过,“看到是我很失望吗?”
  秦麦被她直言不讳地点破了心事不免有些尴尬,掩口咳嗽了一声,避开了白拉好似直透人心的目光,不想和她在这个无聊的话题上继续纠缠,“你不累吗?还是......紧张?”
  他觉得后一句话说的有点多余,他在白拉那双深潭一般的眸子里根本找不到一丝情绪波动的痕迹,别说恐惧紧张,甚至连一点激动也没有。
  好像净土与她根本没有一点关系似的。
  白拉嘴角浮起一抹让秦麦无法形容的怪异笑容,“说是恐惧更准确。”秦麦奇怪地看着她,话虽如此,可他还是无法从白拉的神情中发现半点的惧怕。
  “你怕了?”秦麦怀疑地问道。
  白拉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似的,嘴角的笑意涟漪一般扩散开来,“我为什么不能怕呢?”
  秦麦语塞,可不是么,连他一想起未卜的明天都忐忑不安,白拉又为什么就不会心生恐惧?想来只因为白拉冷淡得仿佛面具似不带半点人情味道的气息让他产生了错觉:好像白拉根本不会有人类的情感一样。
  事实上,白拉也是一个风华正茂的美丽女子。
  白拉今晚的话特别多,见秦麦神色变幻,最后露出了释然之色,她淡淡一笑道:“你恨我吗?”
  秦麦怔了片刻,他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可白拉却少见的执着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甘心的样子,秦麦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起初是的,不过后来就怪你了,我们的立场不同,我又有什么资格怪你呢?更何况你也是身不由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白拉淡去了恨意呢?连秦麦自己都说不清楚,也许是从她身手重伤却不肯为她自己施救,将仅余的能力留给陈教授时,或者也许是从桑吉家她对他讲述了身世时......
  白拉病态得雪白的消瘦脸颊突地瞬息绽放出炫目的光彩,只是茫然沉思的秦麦却没有看到,等到他恢复了清醒时,白拉也已然回复了平时淡漠的模样。
  “我在那小山谷里发现了这个。”白拉从怀里掏出了几株三寸多长深紫色的植物,递向秦麦,“这是什么?”秦麦疑惑地接了过来,仔细观察这三株纤细的小草,通体深紫,椭圆形的叶片周围呈倒刺似的锯齿状,他恍惚间似乎在什么书中见过,一时间却又记不起这色泽诡艳的植物究竟是什么来历,下意识地举到鼻前嗅了嗅,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奇特香气,而香味里竟夹杂着一股中者欲呕的腥臭,秦麦微微眩晕了几秒,心头大惊,手指一抖差点将几株植物丢掉, “是龙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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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6 12:54:1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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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7 08:23:1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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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麦只是曾经在一部医药孤本中读到过关于龙涎草的简短记载,据说这龙涎草最为剧毒蛇类所喜爱,就如猫薄荷于猫一般,只是毒蛇只闻其味而不咀咬,在闻嗅龙涎草时,毒蛇的毒液会不由自主地滴落,日久天长,这龙涎草就会吸取蛇毒而使得它体内充满了毒素,皮色越深毒性越烈!
  只是龙涎草的毒性很奇特,不遇水时没有半点害处,一点它的汁液溶于清水中,其毒猛烈无比,哪怕只是添上一小口,也会转瞬身亡。
  但是就像蛇毒能杀人亦能入药救人,这龙涎草也有着神奇的药效,晒干后的龙涎草却对解蛇毒有着奇效。
  白拉眨了眨眼睛,“我只知道它叫嘎者,只要不溶于水中或是沾到伤口,是不会伤害人的。”
  嘎者应该是它藏地的名字,秦麦回忆了一遍那册古书上的记载,越发肯定这一定是龙涎草。
  秦麦小心翼翼地把几株龙涎草举在眼前观察,龙涎草还有一桩妙用:用它的汁液写字,汁液干涸后,字迹就会消失,等用水浇过,字迹就会显现,古时岭南有人发现了龙涎草的奇异,曾使用这种方法传递密信。
  据说宋朝时京都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全身无伤,与自然死亡无异,刑官本来已经要以猝死结案,结果不小心将茶水洒在了尸体上,那尸体皮肤顷刻变得浓黑如墨染的一般,这才被发现中了奇毒,后来审讯之下,凶手就是用了龙涎草的汁液混在酒中给遇害者服下。
  那座小谷里遍布毒蛇,有龙涎草生长到不奇怪,反而解释了为什么那座小小的谷地为什么会聚集那么多的毒蛇。
  “我想请你帮我做件事。”白拉轻声道。
  秦麦嗯了一声,很谨慎地道:“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拒绝。”
  白拉又从怀里掏出一团用白布包裹的物件递给了秦麦,能用嘎者的草汁给我画幅像吗?我听唐离说你画画很厉害。”
  那白布包裹的却是秦麦等人历经九死一生从古格地窟里找到的银卷天书,秦麦左手擎着银卷,右手握着龙涎草,说不出的怪异,只有他和铁莘两个人知道银卷天书的背面曾经显现过一幅肖像,水渍干去后完全消失。
  难道那幅画像就是用龙涎草的汁液绘成的?秦麦越想越觉得肯定是这样。
  白拉的请求对秦麦来说只是小事一桩,只是秦麦心中的感觉说不出的诡异,不由得迟疑不定,白拉的眼中流露出乞求的楚楚之色。
  秦麦犹豫地说道:“为什么要用龙涎草呢?等我们离开这里,我用笔墨给你画一幅不是更好?何况现在也没有能作画的笔......”
  白拉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定定地凝视了秦麦一眼,淡淡地说道:“这画像我不想给别人看到。”
  秦麦挠头,“可是没有笔,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这么说只要有笔你就画?”白拉眼底闪过得意的狡黠,看到秦麦点头,立刻从怀里掏出了一支小指粗细的毛笔,秦麦接过来一看,顿时哭笑不得,笔杆是一截剥了皮的树枝,那笔毛柔中带刚,异常坚韧,竟然是两只獒犬的尾毛。
  他怎样也没想到原来白拉早有准备,无奈之下只能摊开了银卷,银卷空白的背面刚好是上好的画面。
  龙涎草的汁液色泽如墨,秦麦只略微沉吟了一下,当日惊鸿一瞥间看到的那副惟妙惟肖的画像清晰无比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秦麦下笔如飞,勾抹挑点间只不过几分钟,白拉已经跃然银卷之上,秦麦轻轻地点下那颗嘴角的细痣,随手将笔投入了火堆,“好了!”只觉得酣畅淋漓,他从学画起也不知道画了多少幅人像,却从没有像此刻这么满意,甚至得意。
  白拉抢过银卷,惊喜地看着上面自己栩栩如生的画像,双颊红润,青白的双唇竟然殷红欲滴,散发出惊人的美丽,秦麦痴痴地看着白拉,不禁为之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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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8 12:10:21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到美女男人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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