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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醉龙池》--奇诡长卷:一个古老酒坛的惊世之秘(悬疑冒险民俗)--金万藏(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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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20 12:59:1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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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0 21:47:53 | 显示全部楼层
《醉龙池》卷三《七鲛魔潭》12.酒医
刘付狼的死突如其来,让李狂药震惊不已,还以为风雨太大,听走耳了。丁细细也很惊愕,先前李狂药还打小报告,怎么转眼就死了,刘付狼不是凶手吗?凶手都死了,那还有什么搞头?



万长青把人抬出来,一时吃力,索性就放手,让另一头的王欧阳一个人拖着。李狂药不相信这件事,大步上前,看了一眼刘付狼的尸体,想确认是不是乍死。然而,现实不是小说,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乍死,那是何等的不易。刘付狼的脖子被人抹了一刀,血流遍地,这可不是化妆能办到的。



“你不是说江连海被蜈蚣咬伤了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丁忘忧怒中带伤地责问李狂药。



“是不是他走之后发生了别的事?”王欧阳把尸体放下,站在走道里说,“喂,阿药,你离开的时候,这里没有其他人吗?”



阿药这个称呼,一直都是李狂药父母叫的,连他太爷爷都没这么叫过。一时间,李狂药有些感动,但仍沉住气回答:“我走的时候没有别人!除非这里还有暗门,或者秘道。江连海他……他也不可能动手,那条蜈蚣就够他受的了!我比你们还想知道为什么!”



丁细细知道现在把刘付狼的事说出来无济于事,兴许大家还认为是李狂药故意栽赃,于是就把话说开:“救人要紧!尸体先放进骆佬的房间,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万长青回头一看,江连海早就昏迷不醒了,幸好那条蜈蚣被逼进心脏附近后,陷在血肉中就捂死了。不过,要将蜈蚣挖出来,同样很难。蜈蚣虽然死了,但充塞在皮层下,只能破开皮肤取出来,而且时间非常紧。丁忘忧看了看房间,这里远不算无菌环境,可现在不能送人去医院,随即就决定当场救人。



“细细,你和李狂药下楼拿酒,要最老的烧酒,用来消毒的。”丁忘忧镇定道,说完就把一串钥匙抛给女儿。李狂药紧跟下楼,寸步不离,天知道谁落单后,又会重蹈刘付狼的惨剧。话说回来,西楼没有秘道暗门,以刘付狼的身手,怎么还会遇害?难道就因为灯线不足,没看清楚有人藏在附近?



下楼时,李狂药全身戒备,生怕有人杀出来。丁细细选了一间酒库,打开后就想选一坛酒精度高的烧酒,可手一摸竟觉得有点粘、有点湿。酒库里的酒都封得很严实,绝不会漏泄酒气,更不会有水冒出来。这里不是阴湿之地,所以不会有酒苔产生,向来都是很干爽的。丁细细摸了一会儿,正感蹊跷,李狂药就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抬头往上看。



“奇怪……这怎么可能?”丁细细一边看,一边算了算。






“这间酒库对应的……应该是我房间吧。”李狂药说完就想,靠近楼梯的是骆佬的房间,再过来一间就是他的,这里不是迷宫,不会算错。



“怎么会有血滴下来?”丁细细望着天花板,看到血渗下来,滴到酒坛上,不禁地起疑。



“我房间没门关,大家刚才都看到了,那里没有……”李狂药想要解释,可王欧阳却走到屋外,问他们酒拿好了没有,要快点把蜈蚣挖出来,否则江连海小命不保。



“救他做什么?他杀的人多了去了,弄不好野狼就是他杀的。”丁细细不乐地说。



“江连海不是装的,蜈蚣早就在他身体里了,他已经变成那个样子了,别说拿刀杀人,就是张嘴说话都办不到……怎么会有血?”王欧阳说到半,仰头一望。



大家对滴血的事百思不解,若西楼偷工减料,使得血液渗漏,那李狂药房里又没血源,如何能滴出血来?莫不是真见鬼了?大家拿起酒坛,跑上楼一看,当真没有尸体躺在李狂药房间,尸体全堆在隔壁。救人的时间宝贵,这三个人没有声张,给了酒坛后就问丁忘忧接下来该怎么办。



丁忘忧年少时跟过一个赤脚医生学医,再加上《醉龙神篇·上卷》讲过一些医学,所以懂得点门道。其实,丁忘忧年少时看《醉龙神篇·上卷》也觉得惊讶,明明是酒学奇书,怎么讲到医学了。后来丁忘忧才知道,最先的酒其实是药酒,在古时候酒是分为两派的,一派是饮用,另一派就是治疗伤病。诸如唐宋时期的古籍《备急千金要方》、《外台秘要》、《圣济总录》都有记载。



酒坛开启后,一股醉人的味道就掀出坛口,让人忍不住地晕眩。万长青心说,好你个丁老妖,居然收藏了这么多好酒,这坛酒年月不下百年,肯定不是丁家所有,怕也是从哪里偷挖来的吧。万长青纵有怀疑,可仍焦急地点起五根白蜡烛,并将刀具烧过,再浸泡到倒出来的酒液里。



当烧红的刀尖碰到棕色的酒液时,一股明火就烧了起来,像是放烟火一样,烧出五彩奇色。同时,烟火消散,腾出一股粮食的香味。李狂药头一次见识到这种场面,王欧阳也是一样没见过,在王家的龟灵酒学中,根本没有如此奇幻的酒学医道。大家屏住气,就怕刀一下去,血就流个不停。



“出去!别这么看着我!”丁忘忧不舒服了,便下令赶人。



“那你要尽全力救人,到时候别找借口啊!”万长青嘱咐。



“你和江家有什么关系,怎么这么关心这小子?”王欧阳很是怀疑,但话一说完马上就退出去了。



李狂药和丁细细走出来,关上门后,他们就到房间里看了看,地板上干干净净,一滴水都没有。万长青不明就理,以为他们在玩游戏,懒得理会,一个人在走道里来回踱步。实在搞不懂了,李狂药就站起来,想去隔壁看一眼刘付狼的尸体。对方的死太突然了,李狂药听到刘付狼的那番说辞,还以为真凶就要露面了,哪知道竟会发生这种惊变。



尸体就在隔壁,万长青懒得去看,只在等丁忘忧从房里出来。李狂药料想没那么快,蜈蚣挖出来了,还要缝针,又不是杀猪,一时半会搞不定的。来到了骆佬的房间,那里的血积出小泊,还没有凝结,风吹时有些许涟漪,还没有凝结。尸体上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只有脖子上的狠狠一刀,留下了深深的伤痕。唯一奇怪的地方时,房间的刀不见了,刚才王欧阳找过一圈,没有任何发现。至于丁忘忧挖蜈蚣用的刀,那是后来带进来的,与凶器扯不上关系。



看了一会儿,王欧阳就问:“阿药,你要想清楚,刚才你去东楼叫人,当真没有发现异常吗?”






李狂药暗叹,果真师傅胜似亲人,一眼瞧出他没把话说完。顿了顿,李狂药就小声地把刘付狼的话复述一遍,王欧阳听后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李狂药倒不担心师傅认为他说谎,只是住在西楼的人非死即伤,惟独他还好好的,明眼人都看得出谁的嫌疑大——除非还有别人藏在暗处。



“先是骆佬,然后是骆娘,再到黑老三,现在又是野狼……”丁细细低声道,“这四个人为什么要死?”



“嗯,这点是很奇怪。”王欧阳认同,“按说应该先杀我们几个老人家,不会杀这四个没有瓜葛的人。到底是谁在搞名堂?真烦人!”



“我那时在房间外听见了,以为刘付狼是凶手,可是……”李狂药一边说,一边摸了摸刘付狼的身上,期望找到蛛丝马迹。



这时候,万长青走了进来,大声地问:“你们三个在做什么?”



“找凶手啊!怎么,你怕了?”王欧阳反问道。



万长青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想要转身走出去,此时就看见李狂药从刘付狼身上摸了一本蓝菱面的册子。那是什么?大家好奇地聚过来,万长青更是激动地想去抢,但李狂药闪了几步,避开了对方的爪子。大家在昏暗中,拿起手电一照,只见上面写着——《醉龙神篇·上卷》。



“这不就是你们一直说起的那本书?”丁细细奇道,“怎么会在……”



“一定是刘付狼从刘付天官那里得来的,他祖上认识黄牧笛,黄牧笛又师从酒境,有这本书不稀奇啊,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被找到。”万长青乐呵呵地,想要把书拿到手。



王欧阳一摆手,挡住了:“别急!你自己也说了,这是人家祖上的东西,那就应该还回去。你现在又起贪念,不怕别人来杀你了?”



“你们在干什么?”



忽然,一个人站在门外,大家转头看去,原来是丁忘忧。既然人出来了,那么蜈蚣肯定挖出来了。大家本想听救人的结果,可丁忘忧瞥见那本册子后,脸上一震,他们还以为江连海没活下来。实际上,丁忘忧比谁都诧异,还以为熊中仙化做厉鬼来讨书,哪想到会在刘付狼身上。难道,人心真的叵测,好心收留的人会偷走他的至宝?



在这样的情况下,丁忘忧是哑巴吃黄连,不能承认书是他的。大家商量了一会儿,想要看一眼这本奇书的上卷全文,可意见不统一,有的想看,又的不想看,商量到最后都没把书打开。王欧阳觉得不妥,这既然是刘付家的东西,那就该焚烧祭拜,还到阴间去。万长青执意要看,看完再烧也不迟,刘付一家在九泉之下等了多年,再等几小时又如何?



在电光闪动的夜里,大家争执了好久,李狂药觉得手里握着的是烫手山芋,他刚想交给其中一个人拿着,这时书中就掉下几张纸来。大家见状,心说册子怎么散了,这也太不经拿了吧?带着疑问,他们捡起掉落的纸张,各自只看了一眼,争吵声就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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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21 20:03:1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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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4 01:02:59 | 显示全部楼层
《醉龙池》卷三《七鲛魔潭》13.地阁脉络图
掉下来的纸一共有四张,边角被切割过,留下了粗糙的边角。大家组合起来一看,出现了一副完整的脉络图,像是一处建筑。脉络图是古代建筑时的草图,与正式的图纸是不一样的,只画出了大概的布局。合起来以后,大家看家纸上有几一排字,上面写着:甘潭字库地阁脉络图。
丁忘忧心中一沉,不记得《醉龙神篇·上卷》夹了脉络图,这肯定是刘付狼弄的。只是,他住在这里许多年了,根本没发现过地阁,更没见过地阁图,刘付狼怎么拿到的?难道这小子真起了异心?丁细细曾在夜里见过她老爹外出,并撒谎骗了众人,现在见到她老爹的异样,心中便想难道父亲刚才跑在前头,趁黑用刀杀了刘付狼,并把刀藏在身上了?
大家沉默片刻,万长青就打破,说道:“丁老妖,你还说刘付狼没二心,要不是他死了,我们都得完蛋。”
“那谁杀了他?”王欧阳不认同,“凶手自己杀死自己?他又没被发现,我看八成是刘付天官的后人被栽赃了!”
李狂药看着大家,觉得坏人只剩下万长青了,应该就是他。西楼暗淡,要是谁跑在前头杀人,只要下手够狠,刘付狼是没有机会喊出声的,而且尸体上的脖子的确有一道深深的刀伤。刚才那么多人一起跑来,刘付狼听到丁忘忧等人的脚步声,肯定会放松警惕,认为是同伴来了,因此不会提防。
“不对啊!”李狂药在心里想,“凶手是刘付狼,大家人人自危,谁会去杀他?”
一时间,每个人关注的焦点都放在脉络图,与杀人凶手的事情上,差点把奄奄一息的江连海忘了。万长青想起来时,江连海已经躺在床上,手脚冰凉了。丁忘忧摸了脉搏,只说现在还有气,但能不能活下去,他可不敢保证,毕竟蜈蚣在皮下爬来爬去,留下了让皮肉溃烂的毒液,需要很长时间来恢复。
发生了这么多事,大家一开始没胃口去吃晚饭,都在西楼站着、坐着。等到更晚了,每个人的肚子呱呱叫了,王欧阳就拍了大腿,要去东楼吃佛跳墙。过了两个小时了,佛跳墙早就凉了,丁忘忧事事力求完美,一下楼就要丁细细和李狂药去烧火,把佛跳墙再热一热。王欧阳饿得慌,哪管冷热,张口就吃掉了。
客厅里,丁忘忧看见了,忍不住地摇头说:“你太贪嘴了!”
“弄不好我待会儿也要死,有吃当然要趁快吃了。”王欧阳吃完一抹嘴,看见客厅里没有其他人,李狂药和丁细细在厨房起火,万长青在西楼守着江连海,于是他就问,“这里就我和你两个人,老妖怪,你实话实说,别兜圈子——人是不是你杀的?”
丁忘忧一怔,答道:“你话这什么意思?”
“咱们都是来相识了,没必要装!”王欧阳心直口快地道,“我们跑过去时,你赶在前头,我和老万在后面,就因为你是主人,顾着理解,没超过你。那边没灯,什么都看不见,你要是先一步杀了人,我们跑在后面的肯定看不见。刘付狼不好对付,怎么会不还手就被杀了,这不证明杀他的人,就是他相信的人吗?”
丁忘忧冷冷地哼了一声:“我没杀人!我犯得着把你们都带来,当着你们的面杀人?我在山里头把他杀掉,谁会知道?”
实际上,丁忘忧真的没杀人,他第一个跑上楼后,一进房间就看到了惨状。当时,丁忘忧怀疑过李狂药,因为是李狂药跑过来喊人的,除了他,在西楼没有第三者了。可丁忘忧现在看清了李狂药的为人,那种老实样不是装得出来的,而且李狂药也不可能挑在那种情形下动手,因为很容易被人怀疑。
王欧阳认真地盯着丁忘忧看了一会儿,断定这人讲的是实话,可他总觉得对方还有事瞒着。过了一会儿,王欧阳就叫丁忘忧多拿点蜡烛来,他想好好研究地阁脉络图。既然这里真的有地阁,那么也许能让外人自由出入,凶手或许藏在地阁里。丁忘忧也很好奇,便拿了三根白蜡烛点在桌子上,一起看那四份被割裂的图纸。
一边看,王欧阳一边想,这里以前不是镇妖佛塔吗,为什么脉络图写着“甘潭字库地阁”,莫非以前这里有一座专门焚烧书籍的字库塔?丁忘忧料想对方看出门道了,再瞒下去也没意思,索性把酒商的事讲了出来,连同《醉龙神篇·上卷》是怎么来的。王欧阳不同于万长青,他对那本奇书有点兴趣,但不大,看不看都无所谓。自从在刘付狼身上找到那本书,王欧阳没动过任何心思,他认为只有学不好手艺的人,才会天天想去找什么古经、古籍。
研究后,王欧阳就问:“这里如果以前是一座字库塔,就是你说的惜字宫,那为什么找不到它的地阁?熊中仙那位酒商挖地基应该早就挖到了,听你的说法,他应该是建好院子后才发现的。这份脉络图搞不好就是熊中仙所画。”
“不知道怎么到了阿狼身上。”丁忘忧纳闷,“我不相信他会背着我这么做。”
“我也不相信你会这么做。”王欧阳反说,“人嘛,都有两面,谁会想到,你早就拿到了上卷?即使是李狐老哥来你家做客,讨论七皇之地的事,你都没声张。”
丁忘忧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个人的以前经历,没有义务四处声张。即使他得益于上卷秘文,让他在酒学上造诣高深,这也要考虑个人的理解与酿造能力,不是谁捡到都能看得懂的。他们两个人看着脉络图,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这时候丁忘忧就注意到了“甘潭地阁脉络图”的字迹很眼熟,绝非熊中仙所写,因为他从没见过熊中仙的笔记。
夜雨风吹,丁忘忧思绪拨动,不断地回想,这笔迹究竟是谁的,为什么如此熟悉?
与此同时,李狂药和丁细细在隔壁起火,将佛跳墙重新加热。香味在厨房里缭绕不尽,柴堆后的羊饿了,闻到香味就咩咩地叫起来。不过,羊不能吃肉,丁细细就丢了几片菜叶,让羊果腹。直到现在,丁细细都不知道羊是谁牵来的,骆佬既然没提过,应该就不可能是他了。因为丁忘忧很爱干净,厨房里养羊,会坏了饭菜的味道,所以骆佬决不敢在厨房养羊。
“你说……”丁细细看着低头吃东西的羊,猜道,“这只羊是不是妖怪?人都是它杀的?”
“怎么会有妖怪呢。”李狂药苦笑。
“可是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丁细细柔声道。
“别想太多了。”李狂药没有说服力地劝道。
丁细细听不进去,仍道:“院子里没有地方可以藏人,水潭浪大,也不可能有外人游进来。唯一有古怪的地方,就是那口井了。因为有蜈蚣,所以我们都没进去查看,会不会凶手躲在井里,那里有机关?”
“你是关心则乱,以前你那么聪明,怎么现在却傻了?”李狂药一边往灶里塞木柴,一边严肃道,“井道很小,我下去时都勉强通过,要是有暗门,那要打开多麻烦?如果是井底有机关,水不会全部泄干吗?又怎么会有酒味?”
“江连海肯定进过暗门,他身上有蜈蚣留下的溃烂伤,没下过井怎么会有?”丁细细怀疑道。
“我也下过井,可没有被蜈蚣上身。你就别多想了,等雨停了,我们马上离开这里。”李狂药安慰道。
“这里是我家,怎么能说走就走。”丁细细叹了一声,伤心的感觉笼罩在心头。
李狂药也不愿意坐以待毙,凶手杀了那么多人,照这趋势估计要把人杀光才罢休。为了确定凶手不是从水井进出,李狂药就想了一个主意。只要在井空放几块木板盖好,上面压住一个装满水的木桶,凶手要进出必定会推动那些东西。这样一来,即使不能挡住凶手,他们也会知道凶手是不是藏身在井里。丁细细认为这个主意很好,趁着加热佛跳墙的空隙,她就心急地把木桶压在水井上。
大功告成了,丁细细就回到厨房,继续烧火。李狂药不停地望向水井,总觉得随时会被震开,尽管他不认为井下有秘道。不知不觉,火烧了半小时,佛跳墙的香味飘出厨房了,丁细细才跟李狂药一起把烫手的酒坛子端回客厅里。
丁忘忧拿着地阁脉络图,冥想许久,就在这时候,他看见丁细细端着东西走进来,猛地就激动地想,他知道脉络图来自何人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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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24 09:58:1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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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4 15:26:31 | 显示全部楼层
凶手到底是谁啊。想不到啊。头大了。那图上的字是不是张清玄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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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6 19:42:39 | 显示全部楼层
《醉龙池》卷三《七鲛魔潭》14.龙井
丁细细跟李狂药分别端着热呼呼的酒坛走进客厅,丁忘忧就想起来了,地阁脉络图的字迹出自他最熟悉的一个人——胡小环。胡小环是丁忘忧的妻子,在他接手魔潭酒院的五年后,他妻子就死了。
说起来,胡小环的死也很诡异,70年代的一个晚上,丁忘忧刚从四川回来,胡小环给他做了晚饭。隔天早上,胡小环竟被人发现死在干涸的潭中,而当时水潭没有一滴水,附近的环境也逐渐沙化了。胡小环的死状奇惨,因为她的脖子断开了,血将红色的丹砂染得更红,倒像是干潭在流血。
胡小环的死一直是丁忘忧的梦魇,很多次他都梦到当年的经过,可他却没找到杀害妻子的凶手,四周也没有可疑的人。丁忘忧只记得,那晚胡小环夜里起来上厕所,后来就没回过床上。现在一想,胡小环的死状与骆佬相似,莫非当年的凶手又回来了?如果真是如此,那就正合丁忘忧的心意,他可以报仇雪恨了。
这时候,丁细细将烧热的佛跳墙摆在桌上,丁忘忧才从思绪中回过神。那笔迹定是胡小环所写,可丁忘忧从未见过这份脉络图,莫不是当年胡小环的死与甘潭字库的地阁有关?丁细细发现她老爹神色有异,便问怎么了,还以为佛跳墙被她加热过度了。丁忘忧拂去忧虑之象,正色地道:“去把你万伯伯叫来,李狂药,你陪细细一起去。”
丁细细虽不喜欢万长青,但来者是客,当下就转身与李狂药跨出客厅,向死气沉沉的西楼走去。路过院中的井边时,李狂药扫了一眼被封住的井口,不想压在上面的木板与水桶竟砰地震了一下。一开始,李狂药以为是闪电时产生的幻觉,可木板与水桶又震了一次。那情况非常明显,不可能看花眼了,李狂药想到这里,心说凶手不会真的在井里吧,现在出来不怕被捉到吗?
李狂药见状,忙提醒:“细细,你看。”
“难道井下真有人?”丁细细满腔窝火,提开水桶,掀掉木板,动手就要捉住凶手。
李狂药怕遇到凶险,连忙将丁细细往后一拉,然后就举着手电往黑漆漆的井底照了照。奇怪的是,井里竟然空无一物,除去乱腾的灰尘薄烟,什么都看不到。距离隔得远了,李狂药不确定井底是否还有蜈蚣盘踞着,水底倒是波光荡漾,但那层水太浅了,不可能让凶手潜下去。水光波动,多半是因为雨水打进去。
“这怎么可能?”丁细细也很纳闷,“如果没人,刚才木板怎么动了?”
“就算有人,他要躲起来,也不会动作那么快。”李狂药撑着伞说。
“算了,把井口再封起来,我们先去西楼叫人吃晚饭,时间不早了。”丁细细凝眉丧气,似是受了打击。
待李狂药走去西楼时,万长青正坐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江连海。由于要去吃晚饭,万长青就不客气地让李狂药留下守着,以免又有凶杀发生。丁细细是主人,自然不会把她留下来,李狂药不想闹僵,他就点头答应了。丁细细早就料到有此一遭,因此早就留了一坛佛跳墙给李狂药,听到万长青这么说,她也不气不恼。
不过,丁细细仍不放心,就怕李狂药转眼就变成下一具尸体。如今,算上黑老三,院子内外已经有4具尸体了,丁细细可不想再添一具。于是,在离开西楼前,丁细细千叮万嘱,让李狂药听到动静就马上去东楼叫人,不要傻傻地留下来保护天杀的江连海,那不值得。李狂药看见万长青已经下楼了,他怕丁细细落单,便催她快快跟去,不用替他担心。
实际上,李狂药也有点紧张,西楼活着的人只剩他了,刘付狼都敌不过,他能行吗?当人都走开了,李狂药就站在江连海的床边,看着床头的油灯发呆。又过了一会儿,李狂药的耳边就响起丁细细在厨房里说过的话:“我老爹肯定会叫我和你去找万长青来客厅吃晚饭,那家伙疑心重,不会独自把江连海放在西楼,一定会让你留下来看人。你要找机会翻一翻江连海的东西,看看有没有线索,他的身体被蜈蚣腐蚀,肯定去过井下。”
“丁细细真聪明,全被她料中了。”李狂药不得不佩服。
此时,西楼没有别人了,江连海又昏迷不醒,李狂药就提着油灯,放心地在屋里翻包囊。江连海的东西几乎都是衣服,没有特别的东西,连内裤都翻了,就是找不到线索。李狂药恶心地抹了抹手,琢磨着江连海老奸巨滑,应该不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包里,肯定怕被人翻。接着,李狂药转身去翻床上床单时,床尾有明显的突物,似乎下面压着什么。
“你小子果然有秘密。”李狂药望了江连海一眼,然后就掀起床单的一角。那里有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袋子捂得紧紧的,李狂药打开一看,那是一件薄薄的外套,上面覆了一层黏乎乎的稠液。李狂药将衣物凑近一闻,有点中药味,又有点酸味,跟皮肤溃烂发出的腐味差不多。李狂药心生怀疑,将外套展开一看,在衣服下角有撕裂的小孔。傻子都能看出来,江连海肯定穿着这外套去过井下,蜈蚣钻了进来,这才将他腹部腐蚀了。
可是,井下有什么东西,能让江连海冒险爬下去,还瞒着大家?
井下除了神秘渗出的美酒,只有那群可怕的蜈蚣了,江连海总不可能为了捉蜈蚣才下去吧。话说回来,蜈蚣在古时候也叫药龙,一些酒人喜欢拿蜈蚣泡酒,等年老时拿来畅饮,可能舒缓筋骨疼痛。以前,李狂药在湖南听李小北讲过,湖南的一个小镇有一口井,吸引了许多药龙蜈蚣爬进去,之后的那口井就变成了龙井,传说只要喝了井水就能百病痊愈。蜈蚣是中药,这已经众所周知了,但龙井的存在还是极少数的。
李小北早年失踪,龙井一事,便是李狂药从那位好朋友口中最后听到的一个故事。后来,李狂药在中山市也见到过一口龙井,但早就枯了,里面的水已经没了。只听附近的老人提起,有一年蜈蚣爬满龟裂的井壁,里面的水喝了就身体健康,拿来酿酒更能空杯留香。龙井的成因没有科学的解释,只有较为迷信的说法,基本上是说井下有修炼成精的灵物,蜈蚣有趋宝的天性,因此才会被集体吸引到井下。19875年时,李狂药曾目睹那口枯井拆掉的过程,有人的确在井下找到了一个人型的小金人,但没人知道小金人为什么埋在井里,也找不到任何相关的古文记载。
难道,井下也有小金人?江连海即使相信龙井的传说,单凭他一人之力,也不可能拆掉那口井,他为什么要下去?
李狂药怀疑地翻了翻,除了那件满是稠液的外套,没有太多的发现。迟疑了一会儿,李狂药就从头到尾地把江连海检查一遍,看看是否在他身上留下线索。提着油灯看了一下子,李狂药就注意到江连海的左手满是鱼鳞,散发着恶心的腥臭味。再一看江连海的右手,也有一层鳞片,怎么都搓不掉,好像在皮肤上扎根了。
龙井内一般水质清澈明亮,鲜少浑浊,更不可能有鱼。李狂药回想,那晚在院外发现一筐鱼,江连海不会去摸了那些鱼吧?鱼和井有什么关系?这些问题都太复杂了,李狂药实在猜不透,他便想等丁细细来了,再问问对方的想法。
不过,李狂药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拿着房里的一根筷子,撩开了那件稠液满布的外套口袋。翻了第一个口袋,没有发现,等到翻了第二个,李狂药就不由得奇怪地自语道:“江连海怎么会有这张东西?”
同时,丁细细陪着三位大人吃晚饭,客厅灯火晃动,每个人都跟僵尸似的,在光线的映照下血色全无。沉默地吃了一会儿,丁忘忧就把那份地阁脉络图传开,叫大家过目,并想想地阁是否真的存在。而那本《醉龙神篇·上卷》也放在丁忘忧身上,万长青尽管想看,但又拉不下脸皮,不好意思去抢。
看过了脉络图,万长青就说:“这是你家,你都不知道地阁在哪里,我们怎么知道。”
“可不是嘛,你故意考我们?”王欧阳也不乐意了。
“这是我……妻子画的图,应该错不了,可惜她早过世了。”丁忘忧说起这事时,看了女儿一眼。
丁细细冷不防听到这句话,便着急地从万长青手里抢回脉络图,仔细地看了看,心想原来这就是她娘的笔迹,可为什么会在刘付狼手上?那时候,丁细细还小,刘付狼也没到丁家,这图应该先落在她老爹手上才对。
“老爹,你没骗我,这笔迹真是……”丁细细支吾地问。
丁忘忧认真地点了点头,答道:“错不了。不过我从没跟她提过熊中仙的事,她怎么知道酒院有地阁,我就不清楚了。”
“你有秘密,不许你老婆有秘密?”王欧阳闷闷不乐地问,敢情在坐的都有秘密,大家还是不团结,再有杀戮,他可懒得再管了。
就在这时候,院中的井盖再次震动,压在上面的水桶晃来晃去,最后被震得翻倒在地,响起巨大的声音,让分别身处东西两楼的人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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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27 08:10:4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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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8 12:40:37 | 显示全部楼层
《醉龙池》卷三《七鲛魔潭》15.车票
龙井掀盖,声若天雷。西楼如同鬼楼,血尸陈列,腐气蔓延,火光暗淡。李狂药从裹满黏液的衣服口袋里翻出一张东西,正感蹊跷,心思就转移到那声巨响上了。雷声不似刚才的响声,一定是井盖被掀开了,可凶手一直暗中行凶,怎么现在敢出来了?迟疑片刻,李狂药把那件衣服放回黑色的塑料袋里,但没把口袋里的东西放回去,随即就奔下楼,想看一看雨夜里发生了什么事。



咚咚地急跑下来,李狂药就看见东楼的人也一脸惊讶地走出来,望着落在院里的木桶与板子。那口龙井里没有立刻爬出人,或者一群蜈蚣,什么都没有。大家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走进雨帘中,去看那口井里有什么古怪。此刻,天昏地暗,打着手电照下去,由于水光的反射,很难看清井底的情形。再者,若真有古怪,靠近的人很可能被勾下去,并且没有反抗的余地。



约摸过了一分钟,井口还是空洞洞的,李狂药就第一个迈进雨中,伞都没撑地靠向那口井。丁细细怕生变,赶紧打起伞过去,也想要一窥龙井乾坤。眼看女儿要去龙井旁,丁忘忧哪里还站得住,于是紧跟而去。王欧阳看见万长青追在后头,他本想一起凑热闹,可一瞬间觉得院子里的情形有点古怪,却又说不上哪里怪。



“凶手就在这几个人之中!”王欧阳灵光一闪,想道,“什么不在场证据、密室、躲着的凶手都是他妈的屁话!虽然我知道谁是凶手了,但说出去,他们会相信吗?之前的那些疑点是怎么办到的?我得想明白了才能说出来,否则会被倒打一耙!这段时间,我得看紧凶手,不能让他再杀手了!”



王欧阳摸着下巴的胡渣,嘴角露出一抹邪笑,然后就打起一把黑伞走去,准备看一眼井下有什么名堂。五个人围在井边,有两个人拿了手电,一起照下去了,却什么看不见,只有水光闪烁不断。



“刚才没人靠近水井吧?”李狂药抬头问。



“没有啊,我们都在客厅里,谁都没有接近。”丁细细诧异道。



“丁老妖,你存心捉弄我们吗?明知道你家闹鬼,还把我们带来?”王欧阳半开玩笑,半责怪地说。



“真是闹鬼吗?我看未必。”万长青意味深长地看向丁忘忧,话中带话地说,“那份甘潭地阁脉络图大家都看了,在佛塔兴建前,这里是一座字库塔,也就是惜字宫。是不是这口破井联着字库地阁,你没跟大家说明白?”



丁忘忧怒眼一瞪,压着声音答:“该知道的,我全说了。那本书太古怪了,而且是我早年得来的,那时又没认识你们,年青时的事有必要件件交代吗?再说,我如果没保住那本书,它早在文革时被烧掉了,你们哪还有机会看见。”



王欧阳看丁忘忧生气了,便跳出来圆场子,和气道:“丁老妖以前有奇遇,那是他的造化,万财主你妒忌吗?你要是想看,也去找那本书的下卷嘛,下卷还没谁见过呢!”



李狂药看着三位前辈争起来,一时心虚,脸烧得通红,心想要是他们知道下卷在他身上,会不会气到想杀了他?看来把下卷交给他的前辈说得没错,此事最好别泄露,省得惹来麻烦。为了上卷,已经死了那么人,要是凶手知道下卷也在院中,肯定还有更大的杀戮出现。听着大家争了一会儿,李狂药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这时却见井底的光波之中泛起一个骇人的东西。



“你们快看!”李狂药急忙出声,叫大家往下看。



刹那间,其他四人俯视下去,竟看见一条粗粗的黑鳞扫过水面,很快又沉了下去。这是大家第一次见到井下真有古怪,可打井时,井底应该是在水层附近,怎么会有那么大的东西跑出来?李狂药心中大惊,看那条黑鳞,像是鱼又像是蛇,不知是什么东西,它怎么跑到井底去了?之前,李狂药爬下井底,井水没有古怪,只是井壁趴了许多蜈蚣而已。



“鲛人?在井里?”丁细细纳闷地问,同时无意地把伞朝李狂药那边挪了挪,自己的肩膀一下子就被淋湿了。



“七鲛魔潭的传说,不是说潭干了,什么都没捞到吗?可这口井还有水,是不是都躲里面去了?我以前听说井里也有龙王和龙宫,看来不假!”王欧阳啧啧道。



“一条鲛人能做怪吗?井底离井口说少有 十米,井又那么小,鲛人能跳起来,撞到压在上面的水桶吗?”丁忘忧一针见血,让大家无话可说。



万长青见井下蹊跷,此际又不可能爬下去,于是就建议先回客厅商议,再做下一步打算。反正他们刚吃饱,爬上爬下,然后伤身子,不如静观其变,顺便养精蓄锐。丁忘忧点头同意,马上就叫女儿回客厅,别贪新鲜。李狂药想起从江连海口袋里找出的东西,准备要在大家面前拿出来,却被万长青喝了一声,让他回去看着昏迷的江连海。



丁细细很不满,却不便发作,只好对她老爹说,也要去西楼待一会儿。丁忘忧看了一眼西楼,如今那里妖气腾腾,极为不祥,于是就硬拉着丁细细进客厅里。王欧阳朝丁细细挤了个眼色,就对其他人说,要跟徒弟说点话,接着就把手搭在李狂药肩上,一起走进西楼里。



“欧阳公,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李狂药一到房檐下就问。



王欧阳笑了笑,松开李狂药,小声说:“傻小子,变聪明了嘛。我问你,你真不知道谁是凶手吗?这时候千万别袒护任何人。”



“谁是凶手?”李狂药一头雾水,蒙蒙地问,“我袒护谁?”



王欧阳一改玩世不恭的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李狂药的双眼,四目相对一会儿,他严峻的神情才松开,笑着答他说着玩的,不用放在心上。李狂药其实也没放在心上,等师傅不闹他了,他就从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让王欧阳过目。王欧阳瞥了一眼,以为是什么宝贝,却发现那是一张很普通的车票。



起先,王欧阳想叫李狂药一起上楼,看着那个半死不活的江连海,下一秒就注意到车票有问题。那张车票是从张掖市到临夏州的,车票出票时间就在7天前,这和他们去踏白古城的时间差不多。踏白古城在积石山县,而积石山县正是临夏州的一个下属县。王欧阳听李狂药说,这车票是江连海的,那么他可能在去踏白古城前,先来过张掖,甚至位于山丹县的这间老酒院。



“那浑小子早几天来过?是不是找了锁匠,配了推心锁的钥匙?”王欧阳看着车票,自言自语地说。



“如果江连海来过,是不是万长青也来了。”李狂药猜测。



“不对啊!”王欧阳回想了一遍,摇头道,“我在癿藏镇见过黑老三,还见到了万长青跟江连海,他们的时间对不上!这车票不是江连海的!”



“不是他的,怎么在他身上?”李狂药接回车票,不明白地想。随即,李狂药就想起来,刘付狼死前目露凶光,问江连海是否知悉了他的秘密,莫非车票是刘付狼的?那天,他们在沙漠外等刘付狼回来,只是一个假像?可跟去踏白古城,与老酒院里的杀戮有联系吗?如今刘付狼都死了,事情恐怕没有答案了。



李狂药和王欧阳楼檐下讨论了一会儿,身在东楼客厅的万长青瞧见了,便在对面大喊,问他们为什么还不上楼,在下面鬼鬼祟祟地讲什么?王欧阳夺过车票,不客气地打着伞走过去,把李狂药的发现一字一句地讲出来,故意气一气万长青。可李狂药却紧张起来,就怕大家以为他手脚不干净,喜欢乱摸人家的东西。好在,车票的确有问题,其他人没有计较,惟独万长青不满地望了李狂药一眼。



丁忘忧先说:“张掖那么大,即使江连海来了,也不一定到山丹县,更不会来这间老酒院。骆佬天天守在这里,如果江连海来了,他会告诉我的。”



“但这张车票真有问题,时间对不上,我们不如再去搜一搜江连海的东西,没准儿有新发现。”丁细细使坏地说,“他怎么受伤的,好像还没答案呢。”



“细细说得对,去看看吧。”丁忘忧顺了女儿的意思。



万长青更加不满:“要是李家那小子栽赃呢?刚才只有他在西楼,不是吗?”



“他怎么栽赃?这车票可不是假的!而且我徒弟的时间也对不上,他那时跟我们在癿藏镇,绝对没机会买到这张张掖市到临夏州的票。你要是想证明江连海的清白,那就一起去搜一搜。”王欧阳不给面子,咄咄逼人。



“搜就搜,谁怕谁!”万长青被激怒了,第一个冲进雨中,朝西楼奔去。



大家连忙跟去,一上楼就乱翻江连海带来的东西,但实际上李狂药都翻过了,并没有多余的发现。这时候,丁忘忧去摸了江连海身上的裤子口袋,那里有一叠硬物,像是信封之类的东西。李狂药在旁边观望,心想刚才没往那里摸,因为裤子口袋靠近人家的命根子,他觉得不好意思。只见,丁忘忧将那东西抽出来,放走油灯下瞧了一眼,果然是一封信。



李狂药就在油灯旁,他凑近瞄了瞄,和丁忘忧一样,心中的疑惑没解,反却更是纳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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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29 06:55:1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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