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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沙子一袋子

《鬼神玄医》作者:月下神秘人[前作:异行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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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7 19:32:42 | 显示全部楼层
  风水,原是指人的居住和生存环境,宅,“择也,言择吉处而营之”,因受灵魂不灭观念影响,人死之后会在阴间继续生活,风水很大一部分是指死者的葬穴及其周围环境。环境周遭诸要素如山、水、风、空气、土壤、阳光等等与气、阴阳、五行、八卦之间有着种种神秘的联系,这种联系显示和蕴藏着居住者目前的生活状况与未来的吉凶祸福。因此古人在祖灵崇拜意识驱使下视死如生,甚至把已故祖先的葬穴环境及其对子孙的祸福看得比自己的生存环境及其吉凶更为重要,对先灵的居住环境阴宅,较之对自己居住的阳宅环境,古人在选择与处理上显得更为重视和审慎。
  
  
  
  
  (序)
  
  
  老爷爷和小男孩打着布伞,二人不缓不急,从山涧处走来。凉风送斜雨,茫茫烟雨中,山河色淡,景象凄凉,他二人不知赶了多远的路,看到前方山峦雾蒙蒙的,草木无精打采的耷拉着,似有一座村镇藏在山脚下。
  
  冷雨不止,爷爷和小男孩沿着泥泞湿滑的小路前行,一老一小小心翼翼的走到一处凸出的山崖边,“风水者,就是为了聚气。”爷爷举目远眺,缓缓说:“孩子,气者,亦名内气、五气、阴阳之气,乃是六合太初之清气,化而生乎天地万物者,乃万物之源。生气即太初清气的形态之一。生气即一元运行之气,在天则周流六虚,在地则发生万物,天无此则气无以资,地无此则形无以载,一气化而生阴阳,折而为五行,故亦名阴阳之气,五行之气。”
  
  爷爷接着说:“《葬经》云‘夫阴阳之气,噫而为风,升而为云,降而为雨,行乎地中而为生气。’因其行乎地中,其形不见,内气聚则山川融结,故土为气之外体,水为气之外形,是以山水之势行,即气脉之行。”
  
  小男孩伸出手,看着稚嫩手掌中的雨水,他的一双大眼睛闪烁着欢喜的光芒。爷爷点头说:“孩子,这世间万物皆由一气而生,人物本是一体,你要学着与大自然融洽相处,融为一体。”
  
  爷爷和小男孩看着山下有条湍急河流,连绵大雨后水位高涨,水流汹涌,如一条大蟒扭转方向,向着东方流去。爷爷说:“人生在世,谓之‘一命,二运,三风水 ’,在古人心中风水非常重要。孩子,当年秦始皇扫六合清八荒,统一中国,他称帝后,有方士给他说了一句谶言——‘东南有天子气’。秦始皇东游外巡,一是想求仙长生,二就是要镇压别处的天子气,保住自己的江山。有术士说金陵有天子气,秦始皇就派遣‘朱衣三千人凿方山,疏淮水,以断地脉。’破坏风水王气。”
  
  小男孩问:“爷爷,但是后来不是那刘邦得了天下?”
  
  爷爷目光闪烁,他捋着胡子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堪舆术中有山龙和水龙之分,秦始皇的堪舆术士在徐州彭城发现了‘水龙’,恐日后有帝王出现。秦始皇立刻下令把丰邑最近出生的男婴全部杀掉,同时垒筑高台镇压天子气,挖沟埋剑以断水龙之脉。刘邦出生于徐州沛县丰邑,其祖父叫刘清,从魏国首都大梁远迁于此,名曰金刘庄。而刘邦的祖父死时有‘凤凰点穴,蚂蚁圆坟’之传说,当秦始皇屠杀全村男婴时,凑巧父母带着刘邦去了沛县,逃过劫难。”
  
  “‘一气东南王斗牛,祖龙潜为子孙忧;金陵地脉何曾断,不觉真人已姓刘。’”爷爷接着说:“人各有命,造化弄人,冥冥自有天意!明末崇祯帝与李自成在征战江山之时,崇祯帝派出专人去陕西米脂毁李自成的祖坟,想借风水力量来割断李自成蒸蒸日上的生气和不断扩大的势力。而李自成带人占领了凤阳朱氏老家,立刻一把大火烧了崇祯帝祖辈的皇陵,灭朱家帝王气,最后崇祯帝自缢煤山,李自成兵败身亡!”
  
  “旧国多陵墓,荒凉无岁年。汹涌蔽平冈,汨若波涛连。上世千金字,潜卧九重泉。松柏剪无馀,碑记灭罔传。葬于不毛地,咸谓楚先贤。事尽情可识,使人心怅然。”爷爷低吟诗句,他领着小男孩沿着泥泞小路走下山坡,看到前方有一个村镇。
  
  爷爷和小男孩前行一段路,看到路旁有一大片乱葬岗,雨水将乱葬岗上的坟头冲垮,东倒西歪的,全都是泥浆水流,还有一些被草草埋葬的尸骨露了出来,更显得凄凉。四处雨水泛滥,庄稼地都涝了,生长不出东西,导致灾民无数。
  
  爷爷望着远去的河水,说:“此处山峦虽然平凡不奇,却有水龙,是风水佳地。此地出生的后人中会有不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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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7 19:32:57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男孩不解的说:“爷爷,这里山峦贫瘠,天灾不断,庄稼欠收,一路上我们见到了很多饥寒交迫的难民,伤亡连连,这里怎么会是风水宝地呢?”
  
  爷爷说:“‘行到平洋莫问踪,但看水绕是真龙’,风水宝地也分阴阳,此处有龙脉余气,现在天下大乱,战火不息,民不聊生,处处家破人亡,此地却也算是不错了。”细雨飘摇,爷爷和小男孩走过乱葬岗,看到前面有一村庄在山脚下。
  
  风雨中,有一片很大的村落,但是十分贫穷凄凉。村前有一座荒凉破旧的大院,虽然细雨纷飞,大院中站着众多村民,村民们非常贫困,骨瘦如柴,衣着破烂,都非常紧张,翘首观望着院子里的残破土屋,好像都关心着屋里面的情况。
  
  一个人推开门,从土屋走出来,门口的几个村民立刻围了上去,一个瘦黑高个急切问:“刘二,怎么样?!”那人很瘦弱,弓着背,背着个药箱,他摇头叹气,无奈的说:“我救不了,唉!”一老者紧张的问:“刘大夫,俞老爷真的没法救了?”那医生低下头,沉默摇了摇头。
  
  瘦黑高个怒问:“刘老二,你是差钱吗?!咱们乡亲们做牛做马卖命也会筹钱给俞老爷治病!你可不能害了俞老爷!”
  
  刘二瞪眼说:“俞二黑,你别胡说!我刘二虽然爱财,但俞老爷对我恩重如山,对我一直很好,给俞老爷看病,是我应尽的本分,与钱没有关系!我一直想救他老人家!”他仰起头,眼圈发红,说:“只怪我学艺不精,没有本事,我没有用!我救不了俞老爷!俞老爷本来年岁已高,身体病弱,又遇到了这档子事,受了打击,一股火气伤了身子,已经灯枯油尽,救不了了啊!”众人哄然耸动,变的大乱,哀嚎起来。一位老婆婆差一点摔倒,被子女搀扶住,她痛哭流涕说:“老天爷呀,开开眼吧!救救俞老爷!”“为什么会这样啊!俞老爷不该死啊!”村民们全都又悲又急:“怎么这样啊!”“为什么这样对俞老爷!”“老天爷开开眼!千万别害死俞老爷啊!”“呜呜,好人怎么不长命啊!”“呜呜,俞老爷!”村民们冒着雨,议论纷纷,有人怒道:“都怪那俞二少爷,真该死!”“那不肖之徒该千刀万剐!”
  
  老者问:“多给老爷子吃些补药,让他老人家消消气,还有的救吗?”刘二抹着眼泪说:“没救了,除非到大城里请名医来看看,我看也是没办法了,呜呜!”院子里乱作一团,很多人都伤心动容的嚎啕大哭起来。这时一老一少走来,爷爷看到众多村民冒着冷雨聚集在这里,不知为了何事而悲伤着急,院外的一个老汉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翘首观望院中。爷爷问他:“这位乡亲,这家发生了什么事?乡亲们怎么了?”
  
  老汉一脸悲痛,他见一老一少是外乡人模样,捶足顿胸道:“我们村俞老爷得了急病,十分危急,恐怕是不行了……”爷爷再打听,原来村中有一大户俞家,是此地的富户,俞家老爷为人和蔼,乐善好施,常常资助村民,无论村民是否有钱还债,他都愿意给穷苦人借钱借物,从不索还,遇到灾荒年旱涝无收,村民们没东西吃,俞老爷更是倾尽自己家产购粮赈灾,深受乡亲们爱戴。所以俞老爷得病后,对俞老爷感恩戴德的乡亲们都关心着俞老爷的病况。小男孩看着凄凉的院子,一贫如洗,并不像富家模样,他感到很奇怪。
  
  爷爷看到院子里挤满了人,说:“哦,我可以看看俞老爷吗?我是一个游医,听你说俞老爷的事迹,我对俞老爷深感钦佩,我也想尽一己之力看一看俞老爷的病情如何。”众村民见陌生的一老一少走进院子,都很意外,院外老者高喊:“快让开!快让开!这老先生是大夫!要看看俞老爷的病情!”
  
  村民们一听,一阵骚动,全都让开。刘二看到爷爷,他上下打量爷爷,连忙接待道:“老先生,快请!”爷爷和小男孩穿过人群,跟随刘二进了土屋。土屋子里一贫如洗,什么都没有,床上躺着一个老人,床边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个身穿锦衣的老者对一旁如木桩一样呆立的年轻人说:“贤侄,俞大哥已经走了,你千万别悲伤过度!还有一家人要靠你呢!有什么事情,我还可以帮你的!”那年轻人是俞老爷的长子,俞家长子抹了抹泪水,凝目看着床上的老人,沉默不语。
  
  刘二连忙说:“俞大少爷!村长!这位老先生也是大夫,让他给俞老爷看一看!”俞家长子悲戚说:“没用了……父亲已经去了!”锦衣老人正是村长,他和另一个老人长吁短叹,刘二大惊失色:“俞老爷他……”他匆忙跑到床前,他摸了老人的脉搏,已经停了,身体也冰凉。俞家长子紧握双拳,低下头痛苦的说:“……我父亲话还没有说完……就走了……”门外的村民们听到俞老爷逝世,顿时哭喊声震天,乱作一团,十分凄惨。
  
  爷爷说:“各位,请让我看看俞老爷。”刘二脸色惨白说:“俞老爷……俞老爷已经走了!”爷爷走过去,愈家长子和村长让开,爷爷来到床前,看到床上的老人五十多岁,脸色惨白,身材高大,却非常瘦。老人双眼紧闭,已经断气了。爷爷看着床上老人,对小男孩说:“孩儿,金针。”小男孩熟练的从小木匣中取出金针,爷爷在老人太阳穴天庭穴人中穴刺下金针,然后点了老人前胸后背数个穴位,说:“快将老爷子抬到外面。”
  
  俞家长子等人一愣,他们都很紧张,不明所以,众人小心翼翼的将老人抬出屋子,村民们看到老人面如死灰,已经气绝,所有村民哭的更加悲痛。爷爷看着老人身上淋满雨水,他伸掌在老人胸口拍下,老人突然一睁眼,嘴里吐出一口郁气,咳嗽几声,双手竟然动了动,转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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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7 19:33:31 | 显示全部楼层
  俞家长子、村长、刘二和众人大吃一惊,爷爷说:“俞公子,有话快说吧。”俞老爷睁开眼,看到院子里的众人,村民们都骚动了,喜从悲来,都像看到了奇迹,纷纷呼喊:“俞老爷!”“老爷没事了!”“俞老爷得救了!”“太好了!”“感谢老天爷!”
  
  俞家长子激动的说:“父亲……父亲!您怎么样?!”俞老爷气若游丝的望着大儿子,他仿佛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叮嘱说:“……成林……我……我有几件事嘱咐你,你……你一定要记住……”俞成林点头,老人接着说:“既然木已成舟……就不要再争了,失去的就失去吧,命该如此,不……不要怪你弟弟……他若有难,你一定要帮他……”
  
  俞成林虎目含泪,不住点头,老人继续挣扎说:“……从今以后,你要好好做人,照顾好妻儿和仆人,我没什么留给你的……你莫要做伤天害理之事,要多帮助别人……”俞老爷说到这,突然头一歪,没有了气息。众人大惊,俞成林急说:“父亲!”刘二赶到俞老爷身前,俞老爷双眼紧闭,没有任何反应,已气绝身亡,刘二大惊。俞成林转身对爷爷说:“老先生,求你救救我父亲!”
  
  爷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愈老爷去了。”
  
  俞成林扑通一声跪在爷爷身前,苦苦哀求:“老先生,求求你!只要你能救我父亲,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愿用我的性命换父亲的性命!”“活神仙,您就救救愈老爷吧!”雨中院子里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向爷爷请求道:“求求你救救愈老爷!”“活神仙,我们愿意为你做牛做马!救救俞老爷吧!”“只要能救愈老爷,让我们做什么都好!”“呜呜呜,求求你了!”“我们愿意以命换命!”
  
  小男孩看见所有村民跪在雨中苦苦的哀求,他十分感动,摇着爷爷的手臂说:“爷爷,这愈老爷是个好人,你能救活他吗?”
  
  爷爷无奈的长叹一声,对全场人说:“各位乡亲请起!刚才俞老爷只剩下一口气息而已,屋中蔽塞,使他假死。我将他抬到外面,接触到自然生气,又打通他的血脉,只能令他缓过这一口气。愈老爷大限已至,精气衰竭,又急火攻心,无法挽回,这是天命不可违。老朽学识浅薄,也无能为力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态,喜怒哀乐,人之常情,有生必有死,俞老爷已归天了,这也是一种解脱,俞少爷和各位乡亲请节哀顺变,不要悲伤过度,伤了身体。”
  
  众人一听,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大雨中群情悲戚,令小男孩动容。一些人失声痛哭,悲伤过度,摔倒在地上,俞成林也哭出来,跪在俞老爷尸体前不起。大雨中村民们都对俞老爷尸体不停的跪拜,场面凄惨。小男孩看到大人们都跪拜俞老爷,他也跟随磕了头。众人都受过俞老爷的恩惠,感激俞老爷的恩情,都埋怨苍天无眼,俞老爷好人不长命,就这么病逝。众人帮俞成林操办丧事,但是穷苦人,连温饱都不能解决,什么东西也没有,还是村长取来所用物品操持丧事。
  
  爷爷和小男孩看到俞家虽然被称为村中大户,却是一贫如洗的样子,没有家产,小男孩愈加奇怪。俞家这个院子和生活情况,并不似大富人家,跟穷苦人一样,竟然连丧葬俞老爷的钱都没有。村民们感激俞老爷和俞成林的恩情,却都不断怒骂俞家二子俞成文,也不知俞成文做过什么事情。
  
  爷爷和小男孩通过刘二才知俞家二少爷名叫俞成文,生性自私懒惰,不学无术,整天靠着家产游手好闲,吃喝玩乐,常常欺负穷人。俞成文特别反感父亲和大哥用家产自助乡亲,俞成文近来好赌,无论什么赌局都玩,按他的说法,家里的钱与其给村民,白白浪费掉,不如赌一下,还能赢大钱。不论父亲和大哥怎么劝阻,他也深陷其中,前几天俞成文参加一个大赌局,竟然将俞家全家上下的财产都输给了同村另一家大户袁家,俞成文被袁家抓了起来,俞家只好用家产赎人,俞老爷身体本不好,急怒之下撒手人寰,致俞家破产。
  
  现在俞家家破人亡,俞二少爷却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村民们纷纷埋怨上天不公,恨不得吃了俞成文,俞老爷行善积德,却有这样一个败家子,败光了家产,气死了俞老爷。爷爷对俞成林说:“俞大少爷,俞老爷走了,你准备如何安葬俞老爷?”
  
  俞成林先谢过爷爷和小男孩的热心帮助,摇头说:“唉,现在这种情形,连棺材都买不起,还谈什么安葬。家里的佣人们还很忠诚,还继续跟着我们,但是我哪有粮食养活这么多人?我俞家现在一无所有,我有一个小儿子,还不知该怎样过活。唉!原来的家业全都输了,就连祖坟一处的地方也输给袁家,我俞家竟然落得如此田地!”
  
  这时身旁的村民们说:“俞大少爷,你放心!就算我们饿死,也一定保证俞家的生活!绝不会让小少爷受苦!”
  
  俞成林说:“还哪有什么少爷!从此以后,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也要务农耕地,养活一家老小。你们莫再叫我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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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7 19:33:4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时爷爷说:“造化弄人,天意玄妙,俞老爷已死,为何不给他找一处风水佳穴安葬,让你们俞家后人享受福荫?”
  
  俞成林惨笑道:“我父亲下葬之物都难凑得全,还哪想找风水佳穴安葬。再说,想请风水先生相地也要一大笔钱,我已一无所有了。”
  
  爷爷说:“老朽虽是一介游医,也稍懂点堪舆术,我路经此处时,曾发现了一处风水颇佳之地,俞老爷一生善行,深受乡亲们爱戴,如果安葬在那里,后辈可富豪尊贵。”
  
  俞成林一愣,问:“哦,在哪里?”
  
  爷爷说:“随我来。”俞成林村长等人跟着爷爷和小男孩,来到村外的乱葬岗处,大雨中,爷爷来到一土坡,指着此地说:“‘真龙多从腰里落,回转余枝做城郭,城郭弯环生捍门,门外罗星当腰着’。这里有水龙的余气,虽然没有帝王之气,将相之威,却有富贵之命,没有了那些杀伐危险。”众人见此处在乱葬岗子里,环境阴惨,四周杂草茂密,荒芜凄凉,俞成林眉头紧皱,很怀疑的说:“风水宝地?怎么会在这里?会是这样?!”
  
  俞成林等人看了看四周的乱葬岗子,觉得风水宝地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村长也疑惑不解,他知道风水宝地大都是山水秀丽之地,平时只有穷人死了才草草葬在此处,富贵人家请风水先生相地,从没有先生发现过这片乱葬岗是风水宝地。四周山势平缓,树木葱郁,看起来十分普通。这里虽然向阳,阳光充足,但周围都是坟堆,令人感到阴冷。
  
  爷爷似乎知道俞成林等人心中所想,说:“这堪舆术中,地势平坦而有河流处为平洋,此处虽没有雄伟奇峻的山峰,距水龙很远,却有余气聚集,胜在安静平稳,气息充足,帐幕重叠,层层环绕,主客俱全,乃是风水佳穴。不要看周围是穷苦人乱葬之处,此穴正是因此被隐藏忽略,而今日显露出。老朽见俞老爷宅心仁厚,多行善举,所谓天报善人,此正是天意所定。”
  
  村长犹豫的看着俞成林,说:“贤侄,这……”
  
  俞成林生性干脆,他果断的说:“嗯,我俞家的祖坟都已输出去,已是家破人亡,无根漂泊之辈,好!我就听老先生所言,将父亲安葬在这里!”俞家人在村民们的帮助下,由爷爷主持葬礼发丧,将俞老爷安葬在土坡处。众多村民们参加了葬礼,阴云翻滚,风雨飘摇,哭声不绝,场面凄惨。俞成林安葬了父亲,他带着妻子和几岁大的小儿子感谢爷爷和小男孩。俞成林从怀中取出两件玉佩,说:“老先生,我俞家再无值钱之物,只有这两块玉佩是俞家祖传之物,为感谢老先生救治我父亲和相地点穴的恩德,我将祖传的玉佩送给老先生,玉佩虽不值钱,却代表我俞家和乡亲们的一番心意,请老先生收下。”
  
  爷爷本想拒绝,他看了看俞成林的娃儿,点了点头,他接过一块玉佩,对小男孩说:“孩子,你留下一块,你与俞家有缘,以后也许会再见。”爷爷又说:“俞公子,孟子云‘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古人云道德传家,十代以上,耕读传家次之,诗书传家又次之,富贵传家,不过三代。‘富不过三,穷不过五,’皆是子孙之故,希望你勤俭持家,教育好后人,待你家业兴旺,不要再重蹈覆辙。”俞成林点头。
  
  爷爷和小男孩与俞成林等人别过,爷爷带着小男孩前行,他俩到了村南,爷爷和小男孩来到一大户人家前,这家宅院宽阔,气派十足,富气逼人,是方圆数个村镇内最大的富户。这家宅院里也是举丧挂白,场面隆重,有了白事。爷爷望着大院,叹了口气。小男孩问:“爷爷,怎么了?”
  
  爷爷说:“唉,天意,天意难违。”他接着说:“此户中有一股戾气,怨气不散,要有祸事发生。”
  
  小男孩说:“这家中究竟出了什么事?”
  
  爷爷说:“死者,死者怨气不散,会化妖作祟。”爷爷见一旁有路人,客气问道:“请问此家有谁去世?”那路人看了看爷爷与小孩子,是外来人,说:“这是袁财主家,袁老爷去世了。”这人的口气却是幸灾乐祸,好像对袁家老爷的死拍手称快,十分痛快。这时有一群人赶来,为首正是村长,爷爷走上去说:“村长,我可以看一看这袁家的葬礼吗?”
  
  村长问:“哦,老先生,你有什么事?”
  
  爷爷说:“没什么,我想看一看袁家老爷。”爷爷和小男孩跟随着村长进了袁家大院,爷爷见袁家中有很多人,场面隆重,这些人都不像外面的穷苦人,都衣着锦绣,模样富态,参加袁老爷葬礼人的都是富贵之人,其中还有一些官员模样的人也来吊唁。袁家葬礼举行的非常庞大奢华,大院中摆着帐蓬,在雨中办着流水席宴,外面村民饥寒交迫,有人冻饿而死,这里却是山珍海味,大鱼大肉,铺张浪费。
  
  爷爷和小男孩跟着村长进了袁家,无人过问,爷爷来到灵堂前,看到袁家上上下下正接待宾客。爷爷看见高大灵堂中供着一具老人的尸体,老人七十多岁,肤色铁青,身体僵硬,看起来很古怪。小男孩看着尸体,低声说:“这位老爷爷死了好多天了,但是僵而不腐,就像还憋着气,很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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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7 19:33:56 | 显示全部楼层
  爷爷点了点头,这时一个披麻戴孝的中年男人走出来,与村长交谈起来。这男人身材魁梧,表情强横,身上充满霸气。
  
  中年人打量爷爷和小男孩,有些发愣,对村长说:“这位老先生是……”村长忙介绍说:“贤侄,这位是外来的老大夫,精通医术通晓阴阳,得知袁大哥去世,特来吊唁袁大哥。”他转身说:“老先生,这位是袁家大公子。”
  
  中年人点了点头。爷爷说:“袁大少爷,恕老朽直言,老朽路径此处,发现院中阴气凝聚,怨气冲天,恐会有祸事,因此来相告袁大少爷。”
  
  袁大少爷脸色一变,他身后一个穿着奢华的病怏怏瘦高年轻人突然怒骂:“妈的!死老头子,你胡说八道什么?!还敢说我父亲,你这两个要饭花子不想活了,滚!小心小爷打断你们的狗腿!晦气!”爷爷说:“袁老爷是不是已去世半个月了,但是僵而不腐,死状古怪?”
  
  袁大少爷阴沉着脸,瞪了那人一眼,冷酷的说:“三弟,你忙别的去吧,这里不用你管。”他吩咐仆人:“带着这爷俩去吃饭,完了打赏点钱。”说完转身离开,去操持丧事。爷爷和小男孩跟着佣人到了院落角落里,摆了一小木桌,为他俩单独上了简单的几样酒菜。爷爷和小男孩吃完东西,袁大少爷和几个人走过来,袁大少爷见周围没人,坐下来,他低声问:“老先生,你说我父亲是怎么回事?”
  
  爷爷说:“老朽无能,所知有限,袁老爷应该在半个月之前去世。但是袁老爷死状古怪,非同一般,袁大少爷因此没有立刻举办葬礼吧。”
  
  袁大少爷点头说:“是,我父亲得了一场急病,我请来城中几位名医也没有治好父亲,父亲模样不太对劲,不死不活的,一直不安生,这两天他老人家……安静了,才真正走了,我才为父亲举行葬礼。”他接着问:“先生可知这是为何?”
  
  爷爷说:“我看一看袁老爷。”爷爷来到灵堂中,仔细看了袁老爷的尸体,袁老爷的脸上抹了厚厚的一层白粉,正常人看不出什么,但是爷爷看出俞老爷的尸体仍然发紫青色,袁老爷闭着眼睛,眼珠凸出,咬牙切齿,模样狰狞,袁老爷虽然死了,十指的指甲却长的很长,有一股阴森的气息,袁老爷身材魁梧,四肢僵直,保持奇怪的姿势,仿佛随时会从灵床上跳起来。袁大少爷问:“怎么样?”
  
  爷爷看后,说:“袁老爷为人煞气很重,这类人死后大都不安生,他得了怪病,走的急,吃了不少苦,心有不甘。而且仪礼中有云,男子不绝于妇人之手,妇不绝于男子之手,袁老爷死时被女人接触过身体,沾染了阴气,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袁老爷似乎有心事没有解开,失去了重要的东西,死不瞑目,怒火未消,怨气很重,看他的情形,死而不腐,恐怕有变。”
  
  袁家三少爷摇头晃脑,惊喜道:“对,对!我父亲是得了怪病,然后就死了。”
  
  袁大少爷目光闪动,问:“先生可有什么法子化解?”
  
  爷爷说:“袁老爷恐会尸变,祸害活人,为袁老爷举行火葬,可消除这一场劫难。”这时病怏怏的老三急叫:“胡说!妈的,怎么能烧了我父亲?!我们已经选好了风水宝地给父亲下葬,一把火烧了,岂不是什么都没了?!妈的,我们还等着那风水宝地令我们子子孙孙飞黄腾达呢!谁也不准动我父亲!”
  
  袁家大少爷面有不快,问:“先生,我会给你足够的赏钱,有没有不碰我父亲的方法?简单的,不要大动干戈。”袁家丧事举行的隆重奢华,显然不能让宾客们发现这种情况,爷爷摇头说,他从包袱中取出一张老黄纸,画了一张符,说:“袁大少爷,既然你不肯火葬袁老爷,你将这张纸符与袁老爷贴身相置,可以镇邪,防止尸变,千万不能离开尸体。”袁大少爷看了看黄纸符,眼神中并不相信,他随意的点头,命仆人将纸符拿了。
  
  袁家三少爷瞪眼说:“妈的,你这老东西,还是想骗钱吧,装神弄鬼,一点不懂事,也不打听爷是谁!若给爷说两句好听的话,爷高兴了就打赏几个钱。要是不识相,赶快给我滚!省的爷打断你们的狗腿!快滚!”
  
  袁大少爷冷冷的吩咐身后管家:“等他们吃完,打赏爷俩点钱。”这时院外走进一簇人,都举着伞,其中一个中年人十分兴奋,对袁大少爷喊:“大哥,郭先生找到风水宝地了!可以下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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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7 19:34:18 | 显示全部楼层
  袁大少爷点了点头,那中年人抖了抖身上雨水,他请出身后一位老者,这老者五六十岁的样子,身材干瘦,驼背,长的尖嘴猴腮,留着一撇山羊胡,眼珠滴溜溜乱转,神情高傲。老者身上崩溅了许多泥水,手里拿着罗盘,好像在山中爬了一圈。那中年人说:“就在后山上,郭先生找到了一处风水佳穴!”爷爷问村长,那山羊胡老者是何人,村长说:“这位是袁家从县城中请来的风水先生,人称通天眼郭先生,他为知府、县令看过风水。袁家特别请他为袁老爷分金定穴,寻找风水宝地下葬。”
  
  袁大少爷说:“辛苦郭先生了,老二,先陪郭先生喝酒。”袁老三瞪着眼珠,急说:“二哥,你也回来了,咱们研究一下,那俞家的家产……”袁大少爷瞪眼冷道:“行了三弟,你不就是想分家么?!俞家的家产都归你。办完父亲丧事再说。”他接着说:“郭先生,我父亲可以下葬了?”
  
  郭先生说:“我根据袁老爷的生辰八字,已算好了时间,明日未时下葬,属马属蛇的人不得参加葬礼,所有忌讳我都告诉二少爷了。”袁大少爷点头,郭先生喝了些茶水,说:“袁大公子跟我去看一看那风水宝地吧,好准备下葬。”
  
  袁大少爷命二弟留下和管家主持丧事,带领众人,跟郭先生去看葬穴。爷爷领着小男孩也跟随其后。众人打着伞出了村,爬上村北的山,山并不陡峭,山势方正缓厚,树木葱郁,众人冒着风雨来到一土坡处,这里山景秀美,前面有河流经过,虽然风雨连绵,仍然令人神清气爽,耳目一亮。
  
  郭先生手拿罗盘,指着脚下的土坡说:“这千尺为势,百尺为形,此地为土星峰,土星峰厚重雄伟,端正方平,土星福厚,上格可出王侯将相,下格出可出巨富。此处山水兼备,四灵皆在。地有四势,气从八方,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前有朱雀,后有玄武,这山清秀圆润,木草葱郁,水则清澈凝澄,迂回润明,龙高抱虎,山水相映,蜿蜒翔舞,雇主有情。玄武垂头,朱雀翔舞,青龙蜿蜒,白虎驯頫,实在是一处风水佳地。”
  
  袁大少爷抬头看了看四周环境,点头说:“这里山水秀丽,风景清雅,确实是上好的地方。郭先生辛苦了!明日即将父亲安葬于此!”他看到爷爷跟在后面,冷脸问:“老先生,你又觉得如何?”
  
  爷爷说:“袁老爷葬在此处万万不妥!”
  
  众人一愣,袁大少爷说:“为什么?!”
  
  郭先生瞪眼问:“你是何人?为什么这么说?!”
  
  爷爷说:“古有云,一不葬粗顽块石,二不葬急水滩头,三不葬沟源绝境,四不葬孤独山头,五不葬神前庙后,六不葬左右休囚,七不葬山岗缭乱,八不葬风水悲愁,九不葬坐下低小,十不葬龙虎尖头。刘伯温《堪舆漫兴》又云,独龙孤山不可安,安之定见嗣艰难,杨公一句真堪记,龙怕孤单穴怕寒。”他接着说:“此地独山而立,孤主无客。独山者,行龙孤独,城郭不完,山水不会,四顾不应。此山之形,只可安寺立庙,若为坟茔,主子嗣零落。”
  
  “再看此处,隐隐有寺庙旧迹,此前应有一处旧庙,乃是山中神灵享祭之处。五不葬神前庙后,与神仙先灵争地气,多凶多煞。此山虽然圆厚,但山势渐变,久经风雨吹打,天命所变,山体恐有崩变。此山为土星峰,土之体方凝而正,土之性镇静而迟,势、面、顶、角浑厚平正端方为吉,欹斜倾陷臃肿崩破则大凶。”
  
  爷爷接着说道:“青龙,应蜿蜒眠卧,白虎,应低缓俯伏,朱雀,应活泼翔舞,玄武,应低头俯伏。此地虽四势皆俱,但却是青龙桀骜,白虎怒蹲,朱雀悲声,玄武昂首。此地青龙嫉主,白虎衔尸,朱雀悲泣,玄武拒尸,林木虽茂,无形可久,碑言虽美,无后可守,实为大凶。若将袁老爷安葬于此,恐怕会有灾难!”
  
  郭先生急的脸通红,指着爷爷大叫:“胡说!你到底懂不懂风水?!我一辈子看风水寻龙脉,哪儿看错过?!”
  
  刘二跟在人群中,他探身说:“袁大少爷,郭先生,这位老先生是游方大夫,医术高明,曾经起死回生把俞老爷救醒,简直是神乎其技,我是亲眼看到的。还有俞老爷的葬地也是这位老先生选的,我可以为他证明。”
  
  村长说:“老先生确实是有些手段……”
  
  郭先生气的怒道:“你一介赤脚郎中,油嘴滑舌之辈,靠些诬言妄语骗人钱财,懂得什么!竟来捣乱!”
  
  袁老三晃晃悠悠的走过来,突然甩手给了刘二一巴掌,大骂:“放屁!去你妈的!俞家安葬的事情我知道了,哈哈,竟然葬在乱坟岗里,那都是穷人们埋的地方,竟然还说是风水宝地!你他妈是想跟他们一伙来骗老子的钱吧?!”
  
  刘二脸被扇红了一半,他仍挺起胸膛,倔强的说:“老先生说的有道理,绝不是胡说八道,三少爷还是听听罢!”
  
  爷爷对郭先生说:“这位师傅眼光不凡,难道未曾看出袁老爷有尸变迹象?袁老爷若下葬于此,凶凶相克,袁家恐怕会有更大的灾祸。”
  
  郭先生脸色一变,忙说:“袁老爷确实是鬼魂未定,身带煞气,所以我才将袁老爷安葬在此处风水佳穴,化去他身上的阴煞之气。让袁老爷安安稳稳的走,福泽后人。”
  
  袁大少爷目光阴冷,显然不相信爷爷,更信任郭先生,他挥手说:“明天就由郭先生主持葬礼,将家父葬在此处吧,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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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7 19:35:01 | 显示全部楼层
  袁大少爷带着众人回去,留下几名村丁留守风水宝地。风雨中山峦上空响起轰隆雷声,仿佛山神在发怒,刘二紧张的问:“老先生,袁老爷真的不能埋在这里?会发生什么事?”
  
  爷爷说:“袁老爷身有煞气,很可能尸变,如果他葬在此处,恐怕会变成厉害的妖物,祸害村人。”他轻轻抚摸小男孩的额头,说:“孩子,你要记住,天意难违,人意也无法改变,有时你有心无力,不能改变什么。”爷爷看了看四周,说:“我只能设法改变这儿的风水地势,但时间太短,困难重重,尚不知能起多大的效果。”
  
  爷爷带着小男孩,向山上走去,刘二说:“老先生,您医术高超,通晓阴阳之术,一定要救救我们。”爷爷说:“你回去告诉乡亲们,明天都留在家中,用桃木挂在门窗上,石灰洒在门前,不要出去。我看你印堂发暗,你也不要参加葬礼了。”
  
  一夜过去,风雨仍未停歇,袁家的丧礼愈加隆重,三天道场已毕,袁老爷大殓落棺,袁家人给袁老爷穿金丝寿衣,口含明珠,手握金银元宝,脚穿绣鞋,放入楠木大棺中,棺上漆画着百寿图。袁大少爷身披重孝,带着两个弟弟,带领袁家众人,哭哭啼啼起棺送葬。送葬队伍浩浩荡荡,大雨中白幡如林,大队如蛇,前面引路幡带头,撒纸钱开道,后面扬幡招魂,戏班子吹吹打打,八人抬着朱红如鲜血般醒目的大棺材,仆人抬着金童玉女扎纸车马,扬出的纸钱被雨水砸到地上,后面跟着送葬的宾客,成一长排队伍。
  
  袁家送葬队伍人数众多,都是袁家的富豪官宦朋友,却没有一个村民送行。阴云密布,空气压抑沉闷,风雨渐小,长长的送葬队伍就像一条白蛇冒着零丁的雨点,上了山,到了风水宝地。这里已有家丁看守,准备一应器物。到了山坡上,按照郭先生的要求,已经摆好了香案。
  
  郭先生吩咐与袁老爷相克相冲之人全都回避,郭先生摆香炉,设法坛,主持下葬。棺前置米一斗,燃香三柱。这时爷爷和小男孩也出现了,他们远远的看着,四周已有袁家雇佣武夫站在外圈守卫,不准外人靠近。郭先生手拿罗盘,看了时辰,他念了咒语,然后说:“亲人回避!封棺!”
  
  四人摆好棺盖,上四根铁钉,郭先生说:“铁钉封棺,阴阳两隔。”每根钉子都三下钉牢。郭先生抓了两把泥土,撒在棺上。
  
  小男孩说:“爷爷,您昨天忙了一晚,还累吗?”爷爷轻轻抚摸小男孩的头,和蔼的笑道:“爷爷不累。”
  
  小男孩看着披麻戴孝的众人,说:“爷爷,您昨晚设阵改动这山的风水地气,能阻止袁老爷尸变吗?”
  
  爷爷叹气说:“不知道,时间太短,所做不多,天意已定,恐怕难改变了,只能尽量消除袁老爷的煞气,不让他变成嗜血的妖物。”爷爷无法接近袁老爷和葬地,也是有心无力。小男孩突然看到刘二也在送葬队伍之中,说:“爷爷您看,刘大夫还是来了。”
  
  爷爷说:“天命难改,他出于袁家的人情关系和自身利益,不得不来,唉。”雨越来越小,渐渐停了,袁家上下哭哭啼啼,场面凄惨,其中一位三十多岁的少妇哭的嘴悲恸,这少妇虽然身穿素服,却依然娇艳,神色妩媚。她拿着手帕不停擦拭眼泪,失声痛哭。袁大少爷冷冷的说:“七娘,你保重身体。”
  
  七娘突然跪在地上,哭喊:“老爷啊,你怎么就走了呢!留下我孤苦伶仃一人!我还要伺候您老人家!”袁老爷的另几个遗孀也都同时大哭,嗓音一个比一个响亮,就好像在比谁的声音更大,袁大少爷心烦意乱。他冷冷说:“你们都保重身体!”几个女人一听,都吓的收声。袁老三却走到七娘身前,嬉皮笑脸的道:“七娘,你可莫哭坏了身子,那可不得了。”
  
  七娘哭的梨花带雨,看着令人心痛,她对袁三少说:“多谢三少爷关心。”她偷看了袁三少爷一眼,眼中却带着媚笑。
  
  郭先生又命道士超度亡魂,他选好时辰,命几个壮汉挥舞锹镐,奋力凿洞进棺,连日大雨,地面已经被雨水打透,本应泞泥松软,却很难挖开,十分的古怪。几个壮汉都急的额头见汗,却越挖越累,每一锹下去都有千斤之力,好像有种力量缠住他们的手脚。郭先生严肃的说:“莫停,需挖七尺深!”几个壮汉为了赏钱,更是害怕袁家生气,都挥汗如雨,又挖了一会儿,全都累的手脚发软,突然有人啊的一声,看到了地下露出东西,几个人吓的爬了出来。
  
  郭先生一看,地下竟然露出一片血红色的泥土,就好像鲜血淋漓,泥土中露出半具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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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7 19:35:19 | 显示全部楼层
  郭先生一看,那是一座神仙像,埋在泥土中不知有多少个年头了,表面也有些红。郭先生一惊,动了动嘴唇,袁大少爷问:“郭先生,这是何物?”
  
  郭先生说:“此地为红血滩,顾名思义沙土如血染,葬此处者,子孙后代中必生王侯将相,富贵不可言!这种葬处可遇而不可求啊。”众宾客一阵惊呼,轰动起来,议论纷纷,有人开始称赞袁家福缘不浅,竟然找到了风水龙脉,将来一定无比富贵,令人羡慕。有人眼红叹气。还有很多人夸赞郭先生果然名不虚传,寻龙点穴十分准确,是名副其实的通天眼,帮助袁家找到了这样的风水宝地。他们也准备邀请郭先生为自家主持阴阳风水之事。
  
  袁大少爷和袁家上下十分惊喜,袁大少爷冷酷的脸上露出喜色,他命令手下将泥土中的神仙雕像挖出来,挖坟洞给父亲下葬。袁大少爷看了看年代久远的石像,问:“郭先生,这石像怎么会埋在地下?”
  
  郭先生神色疑惑,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郭先生点香念咒,先拜过天地神仙,谢过无知不敬之罪,说明来意,然后吩咐手下要小心翼翼恭恭敬敬的将泥土中的神仙雕像抬上来。几名壮汉抬出石像,扒了扒表面上的血色泥土,他们正小心翼翼的搬运,看似结实的石像却突然自己拦腰断为两截。突然一阵狂风吹来,众人仿佛感觉到地面随之震动了一下,都惊的左顾右盼,这时树林中惊出无数飞鸟,扑啦啦飞走。
  
  爷爷和小男孩在远处看到送葬队伍骚动,不由得走过去,却被几名高大武夫拦住。为首的壮汉一脸横肉,撇着嘴,用眼白上下打量爷爷和小男孩,以为他们是外来的流民乞丐,他抬手拦住爷爷,哼了一声,恶狠狠的说:“哪来的要饭花子,快滚开!今儿是袁老爷下葬日子,岂容你们捣乱!”
  
  爷爷点头说:“这位大爷,请让我们过去,我知袁老爷葬在这里,但是袁老爷葬在此处非常凶险,恐有灾变!”
  
  壮汉大骂:“呸!老杂毛!你是哪来的?还想来诳钱!你胆子太大,敢说袁老爷的坏话!袁大少爷请了阴阳先生和道士做法事,什么都不怕,你还想装神弄鬼,真是不识好歹,还不滚?妈的,老子一脚踢断你的老骨头!再踩死这个小杂种!”
  
  小男孩说:“大爷,我们真的急着救人,您就放我们过去吧!”
  
  壮汉冷笑说:“小杂种从小就学得油嘴滑舌!你们还能救人?!天大的笑话!”他瞪着眼珠,挥舞拳头说:“赶紧滚!”说完他气势汹汹的就要动手。
  爷爷和小男孩无奈后退。
  
  郭先生见石像突然断裂,他一惊,他看到香案上的三炷香烧成了两短一长,他脸色大变。袁大少爷看到郭先生神色惊惧,问:“郭先生,怎么了?”
  
  郭先生神色紧张,说:“人最怕三长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看来袁老爷心事未尽,不愿意这么走。”他想了想,说:“袁大少爷,此穴虽然风水不同寻常,可令葬者后辈出富贵之人,但是也带着强横的地脉煞气,不是寻常人都可以承受的了此处带来的煞气。成王侯将相者,煞气重,难避杀戮之命,若你们袁家并无此运,或是命格薄弱,虽有子孙大富大贵飞黄腾达,成为人中龙凤,但恐怕也会成为天煞孤星,克掉其他族人,导致袁家人脉凋零。即便不如此,今后恐怕也会遭致厄运。”
  
  袁老三急匆匆的说:“行了,别废话!赶快把我父亲埋了吧!到时候爱报应谁就报应谁,我的儿孙能够大富大贵就行了!”
  
  袁大少爷冷冷的说:“郭先生,就下葬吧!”
  
  郭先生有些犹豫,点了点头,他看了时辰,说:“袁家子孙叩拜袁老爷!准备落棺!”袁家上下又啼哭起来,按照辈分到棺前跪拜。风又大了起来,空中乌云压顶,天色越来越暗,竟像黑夜一样,山坡处阴森森的。这时大雨突然下了,豆大雨点噼噼啪啪砸下,郭先生站在一旁,注意着四周情况。此时七娘跪在棺前,失声痛哭:“老爷啊,您走的好突然,真是痛杀我心!您可要安心的去啊!”她故作悲痛,双手抓地,不住的磕头说:“我……让我下去陪您……”
  
  郭先生看见七娘虽然看似不停用力磕头,额头上都是泥水,却没什么伤情,郭先生暗哼了一声。这时袁老三一把抓住七娘手腕,嬉皮笑脸的拉起七娘,说:“七娘,你就起来吧,我说老头子已经死了,你可还要活着哪,就让我照顾你老人家!嘿嘿!”
  
  郭先生突然听到袁老爷的朱红棺材中好像传出了响声,郭先生一惊,他取出一面八卦铜镜,放在棺材上,又取了一碗糯米,洒在棺盖上,棺中安静了。郭先生感觉不妙,他看了看时辰,忙说道:“袁老爷入土为安!落棺立碑!”八名壮汉准备抬棺落坟,突然空中划过一道厉闪,响起一声惊雷,朱红棺材咔嚓变的粉碎,袁老爷的尸体竟从棺材中跳了出来。
  
  袁老爷身上散着一股黑气,他脸色铁青,嘴里呲着长长的獠牙,手指如钩。袁老爷双眼发出白光,面容恐怖,伸出双手一下刺入身前一个壮汉的胸口,那壮汉顿时血如泉涌,血水与雨水混杂一气。袁老爷张开尖牙利嘴,呵出一口黑气,双手分开,壮汉被撕成了碎块,尸体摔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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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8 18:53:28 | 显示全部楼层
  袁大少爷等人都愣了,袁老爷一伸手抓住身前一个壮汉的脖子,双手紧扣,竟将那壮汉的脑袋揪了下来,壮汉的脖腔顿时鲜血喷涌,脑袋滚落到一个妇人脚下,妇人看到瞪着眼珠呲牙咧嘴的人头,吓的一翻白眼,昏死过去。
  
  袁老爷浑身鲜血,他张嘴吸允着血浆,身上黑气更浓。袁老爷一跃身跳到一个老者身前,左手横斩,将那老者的头颅砍掉,用右手插进了老者前胸,将跳动的心脏挖了出来,塞入口中猛咬。袁老爷嘴角全是血,一脸嗜血模样,十分恐怖。
  
  众人这时才缓过神来,轰然大乱,宾客们顾不得雨具,四散奔逃,绝望的高呼“诈尸啦!”“袁老爷诈尸了!”“鬼啊!”“救命!救命!”“鬼吃人!”“躲开!快跑啊!”
  
  袁大少爷看到父亲竟然诈尸,吓的连连后退,紧张的说:“……父……父亲……您……”昏天暗地,大雨如注,众人被雨水打湿,一阵阴风刮来,所有香火全都被吹灭,白幡伞盖被大风吹飞,四下砸倒,白绫乱飘,场面混乱不堪,人们哭嚎着疯狂逃命。大雨之中,袁老爷无比疯狂,他口呵黑气,双眼放出白光,身上黑气大盛,见人就乱咬,他又杀死一人,转身寻找袁大少爷等人,猛的扑向袁大少爷。
  
  阴风怒号,电闪雷鸣,袁大少爷见父亲脸色暗青如铁人一样蹿过来,阴气滚滚,势不可挡,袁大少爷吓的面如白纸,他踉踉跄跄后退,众人都惊呼逃跑。袁老爷掐死一个遗孀,转身猛追袁大少爷、袁老二、袁老三等人,袁大少爷等人不知父亲为何要紧追他们不舍,地湿路滑,袁老三病怏怏的摇摇晃晃跑不快,眼看着落后于他人,渐渐被袁老爷追上,他突然哭喊大叫:“妈呀!大哥!二哥!你们别丢下我啊,你们救我!救我呀!”
  
  袁老二一愣,他担心老三,减慢脚步,却被袁老三拽住手臂死死不放,纠缠起来,袁老爷飞身追上来,袁老二吓的坐在地上,袁老三头也不回的跑了。袁老二扶着地,惊恐的说:“……父亲……是我!是我!我是本英啊!”袁老爷却掐住了袁老二的脖子,目光中闪过短暂犹豫,又放出白光,一手插入袁老二的胸膛。袁老二血浆喷溅,身体抽搐,他口冒血浆,断断续续说:“……父亲……父亲……是我啊……”
  
  袁老爷面目狰狞,根本听不懂袁老二说什么,他用爪子一拧,将袁老二胸口掏出一个大窟窿,张嘴咬住袁老二的脖子,吸允鲜血。袁大少爷见父亲竟把二弟吃了,吓的面无人色,袁老爷把袁老二的尸体抛在泥水中,根本不认得亲生儿子,他身体虽然僵硬,但力量非常大,几下便蹿跳到袁大少爷身前,伸出锋利的十指猛刺袁大少爷。
  
  袁大少爷毛发皆立,吓的魂不附体,匆忙侧身躲避,但袁老爷动作快若闪电,袁大少爷的前胸被父亲的双爪挠到,衣服粉碎,胸口顿时哗啦啦喷出血水,数道血淋淋的伤口深如沟壑,袁大少爷寒意遍体,感到痛入骨髓,他来不及惨呼,连滚带爬躲避,脚下却滑了,摔倒了。袁老爷的如钩双爪抓向袁大少爷的脖子,袁大少爷再躲闪不了,闭眼等死,这时一面八卦铜镜拦在袁老爷身前,袁老爷见到铜镜,似乎很忌讳,向后弹开。
  
  郭先生握着铜镜,扶起袁大少爷,紧张的说:“大少爷,你怎么样?!”
  袁大少爷捂着胸口,连续咳嗽,呲牙咧嘴的说:“郭先生,我父亲……怎么……”
  
  郭先生说:“袁老爷子走尸了!已成僵尸!”
  
  袁大少爷气喘吁吁:“他连我都不认得了吗?!”
  
  郭先生说:“袁老爷变成了僵尸,魂已无,魄乃存,这魄主宰人的尸身,完全是行尸走肉,是没有人性的恶鬼僵尸了!”郭先生见电闪雷鸣,风雨交加,袁老爷在人群里冲杀来往,血肉四溅,他用嘶哑的嗓音高喊:“都屏住呼吸!别喘气,别出声音!那样僵尸就发现不了你们!”
  
  风雨中一些人听到郭先生的叫喊,放慢脚步,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逃走。剩下的人在风雨中只顾逃跑,没有屏住呼吸,袁老爷原地转圈,动了动鼻子,似乎失去了方向,不知身边人的方位。他耳朵一动,飞身跃起,猛追逃跑的人。
  
  爷爷和小男孩看到袁老爷突然发生尸变,从棺材中冲出来,连杀数人,他俩立刻冲过去。那几个武夫开始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待他们看到袁老爷伸着双臂,面目狰狞,四处杀人,宾客们四处逃生,他们都不寒而栗,吓的汗毛倒竖,转身就要逃命,爷爷拦住为首的那武夫,说:“别走,快去救人!”
  
  那武夫脸色难看,惊慌的大叫:“闹鬼啦!还不跑!我的妈呀!快跑!谁管他们死活啊!”说完转身就跑,另几个武夫不说话,也都面无人色的紧跟着为首武夫逃跑了。爷爷摇头叹气说:“唉,收人俸禄,却不为人效命,尽是不忠不义之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岂不会有妖孽现世?”这时却还有两个武夫哆哆嗦嗦没有逃,一个年轻大汉紧张的问:“老爷子,这大白天都闹鬼……我……我们真能救人吗……能打得过僵尸?”另一个矮瘦中年人说:“那是僵尸恶鬼啊!正吃人!我们几个人……”
  
  爷爷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乾坤朗朗,邪不胜正,若每人都有一颗仁义之心,有一腔热血,又怎会怕邪门歪道?两位兄弟,快随我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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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8 18:53:46 | 显示全部楼层
  雨越下越大,风雨压的人喘不过气,阴气沉沉,袁老爷浑身鲜血,身上黑气重重,他呲牙舞爪,追逐着四下逃命的人群,血腥杀戮。袁大少爷看着他父亲变成了凶猛的僵尸,疯狂杀人,他焦急的问:“郭先生,你能制服我父亲吗?”
  郭先生慌张的摇头,说:“袁老爷所变的并不是普通僵尸,而是飞僵!这飞天僵尸十分厉害,跳跃如飞,力量巨大,我不是其敌手。飞僵还会变成飞天夜叉,化成妖魔,更厉害,他就会杀光周围所有的人,无法抵挡!”
  
  袁大少爷问:“父亲为什么偏偏追我们?!”
  
  郭先生说:“因为你们是一家人,人变成鬼之后,其魂魄总是会回家寻找亲人。如果魂尚在,不会伤害自己家人,如果变成了行尸走肉,六亲不认,就会先杀死自己的亲人!所以才要避煞。”他紧张的说:“袁大少爷,你们快逃,我去拖住袁老爷!”他一手拿着铜镜,一手握着金钱剑,跑向袁老爷。
  
  袁大少爷看着四周慌乱的场面,场面凄惨,人群都跑乱了,风雨中也看不清人。他左右看了看,捡起一根木棒,也跟上郭先生。
  
  袁老爷獠牙锋利,面目狰狞,他不停跳跃,如飞一般追逐一伙人。一旁逃跑的众人见袁老爷追来,无处躲避,都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这时一个跪在地上的女人见袁老爷在雨中飞跃而至,她屏住呼吸本想躲避,但还是吓得张嘴尖叫,本来袁老爷并没有发现她,却突然闻到她的生气,转身一爪刺入那女人的胸膛,将这女人撕开。
  
  袁老爷将那女人开膛破肚,血雾飘散,正喷在一个男人的脸上。那男人被喷了一脸血,吓得惨叫连连,转身就逃,袁老爷追上去。两旁的众人看着袁老爷追上那人,不停地撕咬,他们吓得心跳欲裂,都捂住口鼻,一动也不敢动,颤抖着蹲在地上,生怕被袁老爷发现。
  
  袁老爷杀了那人,转身几个飞跃,犹如在空中行走,追上前面的几个人,正是袁老三、七娘与几个袁家人。袁老三回头一看,袁老爷目露凶光,满嘴血浆,一蹿一蹿,正恶狠狠的追上来,他吓的魂飞魄散,惊慌失措的叫道:“这老不死的怎么总追我啊?!”
  
  七娘看见袁老爷变成僵尸恶鬼追上来,吓的花容失色,哭叫道:“老爷!不怪我啊!你别追我!”这时一个袁家亲属摔倒,被袁老爷抓死,袁老爷又蹦蹦跳跳紧追上来,七娘进跟在袁老三身后,越跑越慢,她说:“救我!救我!”
  
  袁老三却根本不理七娘,大步向前逃跑,他正觉得自己能逃生而高兴,突然脚下一滑,滚进了泥坑。七娘踉踉跄跄的超过他,却不顾他,仍向前逃跑。袁老三大惊,喊道:“七娘,救我!快救我!”他挣扎的爬起来,浑身泥水,变成了一个泥人,这时袁老爷已经追到他身后,猛抓他的后背,袁老三一蹲下,袁老爷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又跳了起来。
  
  袁老三趁机拔脚狂奔,几步便追上了七娘,大骂:“狠心的臭婆娘!竟然舍我而去!自己逃跑!”七娘叫道:“你刚才为什么不等我?!你个没良心的小杂种!和我花前月下翻云覆雨的时候说的山盟海誓都忘了?!你们袁家没一个好东西,活该死光!”两个人呼哧呼哧狂奔,都不再言语,生怕落后。袁老爷几个蹦跳追了上来,袁老三见逃不了了,他突然一把拉住七娘,竟将她向后扯去,七娘软弱无力,重重的摔倒。七娘恐惧的尖嚎,她刚坐起来,袁老爷已经跳到她身前。
  
  七娘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停地往后爬,惊恐哭道:“老爷,老爷!不怪我!是老三,是他勾引我的!趁你不再强占了我的身子!这都是他的主意!我是无辜的!老爷你饶了我!”她从怀中匆匆掏出一块玉佩,又说:“东西在这儿!你死的那天是我从你身上摸的,我只是想替你保存起来,我是想交给老大的,老爷,我……我还给你!老三想独占这袁家宝藏!与我没有关系!”
  
  袁老爷一挥手,把七娘的头斩掉,七娘的身子不停摇晃,热血咕嘟嘟冒出来。袁老爷低下身,捡起血泊中的玉佩,他狰狞怒目,猛追袁老三。袁老三扭头一看,吓的魂飞魄散,踉踉跄跄逃命。这时爷爷、小男孩和两个武夫已冲过来,爷爷向着惊呆的众人高喊:“有铃铛的,可摇铃铛,僵尸怕铃铛!没有铃铛的屏住呼吸,莫要发出声音!” 爷爷与小男孩见袁老爷动作快速,他俩分开,围追袁老爷。
  
  众人一听,有人身上带着小铃铛,便拼命摇动铃铛,袁老爷冲到他们身前,却无法靠近,其他人便都躲在摇铃人的身后,躲避袁老爷,众人就像老鹰抓小鸡一般。这时有一个小孩子吓懵了,手足无措的落在空处,不知躲避,袁老爷猛的扑向小孩子,这时刘二从人群中奋勇冲出,一下推开小孩子,救了孩子性命,他的右臂却被袁老爷抓住。袁老爷呲牙咧嘴,将刘二抓的血肉模糊,正在这时,郭先生将铜镜抛过来,砸中袁老爷,袁老爷身上蹦出火花,立刻弹开。
  
  袁老爷转身追逐袁老三,跳跃几步,却见一个女人抱着娃儿,哆哆嗦嗦站在雨中,这女人虽然捏住鼻子,但是娃儿却还正常呼吸,袁老爷立刻飞扑过去。袁大少爷赶到了,他一看,大吃一惊,女人和娃儿正是他的妻子孩子。袁大少爷瞪眼惊呼:“父亲,那……那是你的孙儿!”
  
  袁老爷根本不听这些,猛扑袁大少爷妻子与娃儿,袁大少爷妻子见形势危急,无处可躲,她为了救孩子,将襁褓中的娃儿抛了出去,她却主动迎向袁老爷,哭求道:“老爷,你要杀就杀我!求你莫伤娃儿!”
  
  袁老爷伸出利爪,将袁大少爷妻子掐死,又扑向地上的娃儿,就要抓死娃儿。就在这时,爷爷和小男孩已经从两路赶到,围堵袁老爷,小男孩见袁老爷就要杀死娃儿,他奋不顾身扑在娃儿身上,袁老爷的如钩手指刺进了小男孩的肩膀上。小男孩就地打滚,也没有哼一声,袁老爷步步紧逼,猛抓小男孩。小男孩虽受伤,临危不乱,他一手抱着娃儿,另一手中握着一只铜铃,用铃声与袁老爷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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