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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我朋友是个怪咖,从来不让人坐在他右边——我好后悔知道了真相-作者:鬼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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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13 00:29:5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进了村口,朝水哥说的总统套房走去。沿着唯一村道,旁边都是藏式的白墙。我抬起头,看见从木头的窗户里,一个不知道是游客还是当地人的妹子,正探出半个身子,一边看着我们走过,一边露出含义不明的笑。

  走到水哥定好的地方,这里其实还是一家民居改成的旅馆,叫做梅朵家庭旅馆。一楼是藏式餐厅,用木头搭成的二三楼是房间。

  旅馆一楼的”大堂”,还没有正经酒店大堂的前台宽,而这里的前台,不对,应该是接待处,更是小得像公厕门口收费的小桌子。总之,这里的环境,跟水哥说的“豪华”、“总统套”,都压根不沾边。

  登记入住的时候,我抱怨水哥不靠谱,坑队友,水哥急了:“我真没骗你,不信你自己再去找,有比这家好的,我把昨晚赢的钱都还你。

  接待的妹子听见了,笑着对我解释:“他确实没骗你,我们家确实是村里条件最好的了。”

  这个妹子的普通话非常标准,身材圆润,皮肤白皙,看起来不像本地人。

  我于是搭讪道:”老板娘,你是哪里人?”

  妹子一边给我们办理入住,一边笑着说:“我是哈尔滨人,不过我不是老板娘,你们叫我梅朵就好了。”

  我奇怪道:“你们这里叫梅朵家庭旅馆,是用你名字起的,你怎么会不是老板娘呢?“

  小明插嘴道:“梅朵姐自己开的旅馆,所以应该叫老板,不是老板娘,对吧梅朵姐?”

  梅朵捂着嘴巴笑:”我可没那么厉害,雨崩村里的所有旅馆都是本地村民开的,我是义工而已啦。至于我为什么叫梅朵,每一任在前台帮忙的妹子,都这么叫。“

  我点了点头,她所说的义工,不是从事公益活动的那种义工,是现在年轻人们的一种生活方式,就是到了哪个地方旅行,觉得这地方好,呆着不想走了,年轻人又没什么钱,就在当地找一份旅馆、餐厅、咖啡厅的工作,包吃包住,没有工资或者是拿点象征性的工资。

  我突然想起,可以让义工梅朵,帮忙看看那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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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13 00:30:07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过,现在水哥跟小明就在旁边,为了照顾小希“不要让他们知道”的需求,只能等以后找机会再问了。

  梅朵帮我们登记好入住,取了钥匙,带我们上楼。

  这个房间虽然跟“总统”根本扯不上边,但叫做套房还是没错的。一个木门进去,是个小小的客厅,然后相邻的两面墙上分别有门,通往各自的房间。每个房间大概15平方,双床,卫生间也很小,但总算有24小时的热水。

  房间还附带一个阳台,栏杆是用很原生态的树干搭成,用绳子绑在一起,感觉一不小心,就会连人带栏杆一起摔下楼。两个房间的阳台是连在一起的,阳台下是餐馆的烟囱,冷冽的空气里,还带着木柴燃烧后的烟火味。

  不过,虽然条件简陋,但地理位置却很优越。在阳台上,可以毫无遮挡地看见整个太子雪山,观赏的距离跟角度,都比在飞来寺那里要好得多。也就是说,只要接下来几天出太阳,我们还是能看到日照金山,而且应该比飞来寺那边的更壮观。

  等我们安置好行李,天已经黑透了。水哥带我们出去觅食,说是据他所知,村里就没什么像样的馆子,唯一还能吃的,是一家新加坡人开的餐馆,很多外国人也爱在那里吃饭。

  水哥叮嘱妹子们多穿衣服,还给大家都准备好了手电筒。因为村里根本没有路灯,村道是条弯弯曲曲的泥路,路的一旁就是山坡,坡下面是农田。要是没有电筒,摸黑走路,一不小心就掉田里去了。

  我们一起下了楼,我问清楚了餐馆位置,借故让水哥跟小明先去点菜,又把小希留了下来。

  梅朵刚好也在前台,我让小希把手机里的照片翻出来,然后拿给梅朵。

  我问她:“这人你见过吗?不是这秃头,是秃头后面这个本地人。”

  梅朵皱眉仔细看了一会:”牵着骡子这个吗?还真没见过。不过我们客栈每天早上,都会帮要出雨崩的住客们叫骡子,这些马夫互相都认识的,明天你问问他们就行。”

  小希不甘心地问:“真的没有见过吗?”

  梅朵仔细想了一下:“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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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13 00:30:1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觉得也不在乎这一晚,明天早上再问就马夫就行了,于是牵着小希往外走。她拿着手机,点了一下图片,估计是想返回到相册,但不小心误操作了,滑动到下一张图片。我看见,那是一张微信聊天窗口的截屏,右边绿色对话气泡旁的头像,是小希自己,而左边的那个人,没有头像。

  仓促之间,看不清对话的文字,但我发现左边这人发了张照片,虽然是缩略图,但仍然能看到硕大的秃头。

  我不禁有些奇怪,小希说这照片是她闺蜜发的朋友圈,照理来说,应该是直接从朋友圈保存的。为什么这里看起来,却像是这个没头像的人发给她的呢?

  我心里暗自在想,有机会要偷翻这张照片,好好看他们聊的是啥。

  雨崩村里的电力有限,客栈用的电灯瓦数很低,灯光昏暗,我扫了一下小希的脸,昏黄的灯光下,看不出她的表情有什么异样。

  没想到看上去那么单纯直爽的妹子,我以为的“女流氓”——不是贬义——也会骗人,而且骗得面不改色。看样子,她来雨崩村找人这件事,她还对我隐瞒了一些东西。

  不过,这倒让我更加好奇了。不过,叔不承认这叫八卦,而是求知欲,去想要揭开未知的谜,了解这个世界运作的方式,也是热爱生活的一种体现。

  出了客栈之后,天已经全黑了。村里电力不足,没有路灯,路边的房屋里透出的光线也很朦胧。空气中弥漫这田野、牛粪、柴火的气味,有一种穿越回八十年代的农村的感觉。

  小希走在路的左边,再左边就是山坡。我很自然地牵着她的手,把他换到我右边的位置:“你走这边,小心,据说滚到田里会让藏土猪吃掉的。”

  小希看了我一眼:“没看出来,你还挺会照顾人的。”

  我笑了一下:“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我也不知道你……”

  她突然低声惊呼了一声:“流星!”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道流星,从头顶的天际划过。在城市里雾霾、光污染严重,别说转瞬即逝的流星,能看见金星就算天气不错了。但其实在每晚的夜空里,流星的个数都是很多的,在天气晴好的时候,在雨崩这样的化外之地,如果想看流星的话,基本十分钟就有一颗。

  小希竟然和脑残电视剧里一样,低着头,双手抱着放在胸前,闭上眼睛念念有词地许愿。

  她的愿望会是什么呢?我猜,一定是早点找到那个任青平。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流星不靠谱,让叔来帮你实现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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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13 00:30:2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一手牵着小希,一手拿着电筒,往村道的那一头走去,水哥刚才说,应该5分钟左右,就可以走到那个新加坡人开的馆子。

  在这个雪山脚下的世外桃源,星星堆满了夜空,迎面吹来的风冷冽而清新。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全世界似乎这剩下这些沉默的房子,还有牵着手的两个人。这样的环境下,我想,人应该会比较容易敞开心扉。

  我在脑海里琢磨了一下措辞,开口问:“那个,小希,你的任同学对你来说,是不是特别重要?”

  小希抬头我,黑暗中看不太清她的表情:“为什么这么问?”

  我嘿嘿一笑:“正常来说,妹子对于听鬼故事会有兴趣,但现实里遇见这种诡异的事情,都是倾向于逃避,很少人会这样硬碰硬地去搞清楚。所以我猜,你要找这个人,是因为他对你来讲特别重要。一开始我以为是你的亲人,现在知道的信息稍微多了些,我推断,他是你大学时的男朋友。”

  她笑了一下,声音却有点发苦:“男朋友?也不算是啦。”

  我皱眉问:“难道我猜错了?”

  小希沉默了一会,故作轻松地说:“你说,没有上过床,能算是男朋友吗?”

  我也笑了,确实,按照我的观点,上了床都未必是男女朋友,没上过床的,当然不算是。

  她低下头,晃荡着我的手:“大二的时候,我们确实挺好的。我经常陪他去图书馆,有时候很晚才回宿舍。回去的路上,他就这样牵着我的手……我们除了开房之外,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她仿佛叹了一口气:“要不是出了那件事,可能我们一毕业就结婚了。鬼叔,你知道我最恨他什么吗?”

  我耸耸肩膀:“不知道。”

  小希仰望着天上的星星:“我最恨的是,他为什么不带我去开房呢?”

  在我的印象中,小希有很多标签,高冷、美貌、、抽烟喝酒、爱玩、女流氓,但我从来没想到,她会像现在这样伤感,这样惹人怜爱。看来,许多人都有自己背后的故事,不像你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见我没有说话,她自嘲道:”不好意思,我突然变成文艺女青年了。那什么,记得你答应过我的,只要你做到了,就可以带我去开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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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13 00:30:29 | 显示全部楼层
  说实话,愿意跟叔滚床单的妹子不少,甚至主动献身的也有,叔只是本来比较喜欢小希,她又一直不让上手,所以才念念不忘。

  到了现在,小希对我肉体上的诱惑已经退居其次,我更想要的是,找到这个长得像任青平的人。虽然叔是忠实的老一辈无产阶级唯物主义无神论者,但现在却打心眼里希望,那个人不光是长得像任青平,而是如小希所说,直接就是任青平。

  如果有这样诡异的事情发生,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些更可怕、更好玩的东西,这比跟妹子滚床单,更能刺激我的肾上腺素分泌。再加上水哥讲的1991年中日联合登山队遇难的故事,还有我跟小希亲眼所见的雪山变成血山的诡异景象,我隐约觉得,这些事情不是孤立的,而是有着莫名的联系。

  我抬头看了一眼,卡瓦格博正在星光的照耀下,沉默地矗立着。或许,一切谜题的答案,就在那个从来没有人登上去过的雪山顶上。

  我没打算挑战卡瓦格博,不过,我想要揭开事情的真相,这就需要掌握更多的信息。我还想跟小希套话,但是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那家新加坡人开的馆子,招牌上写的名字很洋气:梅里CAFé,顿时有些高端大气国际化。

  走进馆子里,虽然仍然是木头建筑,但布置得确实像高端的西餐厅。在餐厅中央是开放式的厨房,里面几个年轻人正在热火朝天地忙活着。厨房旁边有一道门,通往一个大阳台,上面也摆着几张桌椅。可以想象在阳光充沛的下午,坐在阳台上喝茶看雪上,会有多惬意,不过现在晚上气温低,可没有人愿意在外面吃风。室内的餐桌也摆放得错落有致,水哥跟小明正在靠窗的一张桌子旁,朝我们招手。

  光从这馆子的布置,就可以看出新加坡人老板,应该是由从事餐饮业的经验。

  不仅是招牌跟布局,店里的顾客一样国际化,各色人种都有,几张餐桌旁坐着的人,都说着不同的语言。不过,我留神听了一下,确实没有人在说日语。看来如同水哥所说,太子雪山脚下的村民们不欢迎日本人,估计日本游客也会受到警告,所以也不来这里旅行。

  我跟小希刚坐下不久,水哥就告诉我一个关于这个馆子,不太国际化的消息。他说,因为顾客太多,厨房的效率有限,所以我们这一桌估计得等一小时才能上菜,这还是乐观估计。如果是在外面,我们马上摔门而去,换另一家馆子,有钱还怕没饭吃?但现在我们却毫无办法,因为在这样的鬼地方,确实有钱也怕没饭吃。

  我们一边喝着店里自酿的青梅酒,边耐心等上菜。喝了二十分钟不到,发生了更不国际化的事情:停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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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13 00:30:35 | 显示全部楼层
  视野里先是一片黑暗,过了没几秒,我们就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借着窗口洒进来的星光,大致可以看出室内的情况。

  我朝窗外看去,隔壁的几栋房子,灯光也同样熄灭了。看来不是这个餐馆的问题,而是整个雨崩村都停电了。

  餐厅里一片吵闹,不过我看见也有几桌人没什么反应,像是早就习惯了。隔壁的一桌牛高马大的应该是德国人,熟练地打开手机的闪光灯,把手机背面朝上放在桌子上,再在闪光灯上罩一个倒过来的纸杯。这样,就成了一盏简陋的小灯。

  看起来,他们早习惯了雨崩村里的停电。

  我依样画葫芦,用手机做了盏小灯,但是有多一盏的话会更好。水哥跟小明都表示他们的手机快没电了,小希很自觉地拿出手机,却找不到怎么样才能长开背后的闪光灯。

  我心里一动,借着机会把她的手机拿了过来,举起用手机背对着小希,确保她看不见我在屏幕上的操作。我装作在找开闪光灯的设置,其实偷偷打开微信,快速把那张秃头照片,还有旁边的那张聊天记录,发送给我自己的账号。

  村里的网络信号很差,图片传送得奇慢无比,幸好在小希起疑心之前,顺利传了过来。我偷偷吁了口气,赶紧选中这两条聊天记录删除掉,然后打开手机的闪光灯,放到桌上做成了另一盏小灯。

  小明这时候抱怨道:“什么破地方嘛,村里停电也就算了,这餐厅也不发电,真小气”

  水哥笑道:“不是小气,是他们没有汽油啊。我们今天是走路进来的,你们看见的所有商品,也是从山外用人力跟骡子背进来的,所以特别宝贵。你看他们做饭用的煤气罐,背进来可费了大力气。“

  小明若有所悟:”哦,原来是这样。水哥你说得没错,你们还记得吗?我们进山时看见一个小伙子,背着个生日蛋糕,肯定是给女朋友庆祝生日的。”

  小明话音刚落,像是为了羞辱她的判断一样,馆子的新加坡女老板,突然拍着手说:“各位,停电了,我趁机说一下,今天是我们厨师小龙的生日,他的好朋友小光特意从外面背了个蛋糕进来,给他庆祝生日。麻烦大家一起给小龙唱个生日歌好吗?”

  用蹩脚的普通话说完之后,老板娘又用英语重复了一遍。

  小明撅着嘴:”什么嘛,原来是送给基友的,现在搞基的怎么这么多。”

  小希在旁边补刀:“他们不是说吗,同性才是真爱,异性只是繁殖后代。“

  我嘿嘿一笑:“挺好啊,让他们真爱去,小希,我们什么时候来繁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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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14 09:47:49 | 显示全部楼层
  水哥在旁边撮合:“小希,你就从了老鬼吧,给他生个小鬼鬼。”

  小希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那要看你表现咯。”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嘿嘿一笑,没有接话。按照小希的个性,遇到这种调戏,她应该会表现得很不屑。现在为了找到任青平,她愿意委屈自己,更说明这个人对她来讲有多重要。

  新加坡老板娘端出了蛋糕,在场的顾客们都很给面子,一起唱了生日歌。寿星公小龙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感动得都快哭出来了,说了一堆感谢雨崩,感谢老板娘,感谢大家的话,就差没感谢CCTV了。

  这一场庆祝生日的活动,让我们的上菜时间又推迟了15分钟。

  我们肚子饿得咕咕叫,只好找些话题来转移注意力。

  我问水哥:“水导游,明天我们的行程怎么安排?”

  水哥介绍说:“明天我们从上雨崩出发,去卡瓦格博,先到海拔……”

  小明插嘴道:“卡瓦格博?不是说不让爬了吗?”

  水哥解释道:“你听我讲,我们先到海拔3500的大本营,再到3800米的冰湖,这两个地方都可以去,但再高点就不让爬了,而且没有路,像我们这样的经验跟装备,就算想爬都不行。”

  我点了点头,问:“明晚在哪里扎营?我准备跟小希混帐,生个小鬼鬼。”

  水哥嘿嘿一笑:“明天不过夜,当天来回。去冰湖是雨崩旅行的必玩景点,路线很成熟,走得快的话来回5个小时就够了,所以你们也不用带帐篷跟睡袋。”

  我皱眉道:“不过夜?那我们带帐篷什么的进来干嘛?”

  水哥继续解释:“明天大家回来之后,看看体力能不能支持,如果没有太大问题,后天我们再从下雨崩那边出发,去卡瓦博格南侧的另一个湖,神湖,那里海拔高一些,有4650米。去神湖的路比较难走,不是每个来雨崩的人都会挑战,我们在那边住一晚,大后天回雨崩。这样的行程安排会很辛苦,因为第三天我们还得徒步出雨崩,不过把能去的地方都去一遍,也就不会留下遗憾了。”

  小明跟小希纷纷点头,这时候,隔壁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们要去神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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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14 09:47:5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人的普通话说得很普通,带着浓郁的粤语口音。

  在改革开放之初,有句话叫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广东人讲普通话。其实到了现在,随着国家大力推行普通话,大部分广东人的国语都不错——比如叔,不过还是有些老广,保持着良好的革命传统,听他说普通话会让你想哭。

  比如我们遇到的这一个。

  我们转过头看过去,说话的年轻男子大概25岁,头戴一顶深色棉帽,脖子上挂着大大的红色魔音监听式耳机,穿着黑色或者深蓝的始祖鸟冲锋衣。

  他那张桌一共四个人,三男一女,都很年轻,这会儿纷纷跟我们打招呼。

  我见他们说普通话实在吃力,很想用粤语跟他沟通,但是又怕水哥跟小希他们听不懂,所以还是忍住了,用叔电台播音员标准的普通话回答:“对,我们准备后天去神湖。”

  棉毛男非常惋惜:“后天?哎呀,我们明天一早就去,可惜了。”

  跟他同伴的那个女的,在那么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脸,但头发上却支着一副墨镜。她的声音嗲得很有辨识度,妄图对我施展美人计:“哥哥,明天一起去嘛,人多更好玩。”

  对于他们的盛情邀请,叔表示很感动,然后就拒绝了他们的请求。我还要帮小希完成心愿,然后把她推倒的,岂容这些路人来坏我好事。

  那群人又对水哥、小希、小明软磨硬泡了一通,小明看上去颇有些心动,毕竟对面三个小伙子都长得不错的样子,可是我态度坚决,她也只好作罢。毕竟,这一路的开销都是叔负责,她还不至于这么不懂事。

  棉毛男看没办法拉拢我们,最后也只好作罢。在他准备转过身去的时候,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是哪里人?”

  他有点尴尬地说:“南方人。”

  我看他的态度奇怪,揭穿道:“是广东人吧?广东哪里?”

  他跟墨镜女对视了一眼,支支吾吾地不肯说清楚。我心里大概清楚了,这群人肯定是来自香港,因为最近正有人闹港独,新闻播得很厉害,朋友圈也相关消息刷屏,他们为了避免尴尬,也就不愿意说自己是香港人。

  难怪他们的普通话,说得那么普通。

  其实,这时候我犯了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误,判断出棉帽男是香港同胞,所以就把他的同伴也当成香港人。我忽略了一个问题,他们一桌人在讲话的时候,用的是英语而不是粤语。

  除了棉帽男之外,另外三个人的普通话也带着口音,但是后来想起来,那是另一种语言的口音。

  那种口音背后的语言,小明肯定是听出来了。但是由于水哥之前的劝告,她没有用那种语言,去跟那另外三个人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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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22 19:51:42 | 显示全部楼层
  跟这群香港人聊完,过没多久,村里的电力就恢复了。馆子里一阵欢呼,我却突然有些头晕,不知道是因为高原反应,还是因为空腹喝了太多梅子酒。

  好在十来分钟后,我们这一桌终于开始上菜了。由于是新加坡人在藏区开的店,那个生日的厨师小伙子,估计又是西北人,所以这桌菜的风味非常混搭。不过因为大家肚子都饿了,又是在这样条件艰苦的地区,所以都吃得特别香,连一盆稍微有点夹生的米饭,都被我们吃得底朝天。

  埋单之后,我们跟隔壁桌礼节性地打了招呼,然后就往回走。

  因为都喝了些酒,大家兴致跟这里的海拔一样,都有点高。如果是在深圳的话,下半场肯定去唱K,这里的下半场只能是睡觉。

  回去的泥路上,小明抱着水哥的大粗膀子,唱起了可能是90后之间流行的,我压根就没听过的歌。水哥一再告诫她要压低声量,说是藏民不喜欢喧闹,尤其是明天爬山的时候,更要特别注意。卡瓦格博是藏民们心目中的雪山圣域,如果违反了规矩,伤害了他们的民族感情——到头来可能就是伤害自己。

  听水哥这么说,小明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我都听你的。”

  我跟小希走在他们后面,我扭头对她感概:“啧啧,你什么时候才能对我这么温柔?”

  小希轻轻一笑,压低音量说:“等你帮我找……”

  我抢过话头往下说:“帮你找到任青平,对吧,好啦好啦,你放心。”

  回到客栈之后,我先洗了澡,然后水哥去洗。

  高海拔地区昼夜温差大,夜里也来越冷,我穿上了羽绒外套,到阳台上看星星。头上的星星层层叠叠,可以感知到它们不是平面的,而是立体地散布在宇宙之中。而我脚下的这个巨大、一辈子都走不完的地球,其实也只是漂浮在星空里的,沧海一粟。

  在星辉的闪耀下,卡瓦格博沉默不语。跟恒星比起来,雪山也不过是一个短暂的、马上就会融化的冰棍;而和这短暂的冰棍比起来,人类的一生也足够短暂,爱一个人或恨一个人,更是转瞬即逝的事情。

  是的,不要怀疑,即使是白天里如此猥琐,一心只想着推倒小希的叔,也会有这么矫情的时候。

  突然之间,我想到了两张图片。从小希手机里发过来的那两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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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22 19:51:4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掏出手机,打开微信。一开始还担心网络太差,那两张照片会没传过来,幸好点开跟小希的聊天窗口,两张照片都在。

  先点开第一张,这里的网络确实很差,点开照片要过好久,才能看到大图。这张是秃头男跟任青平的合照,我仔细看了两分钟,没发现什么新的信息,任青平的那张脸还是那么模糊,也不知道小希是怎么凭着这种渣像素,就能认定这个人真的是她死去的同学。

  不过,我再一次确认,这张照片拍摄的位置,就是我跟小希下午站的地方。

  然后,我滑动到下一张照片。跟刚才那张一样,那个载入的圈不停在转,可是图片就是不变大。我心急难耐,盯着缩小的聊天文字在看,但实在是分辨不出讲的什么鬼。

  终于,图片下载完,切换到了大图。

  看起来,这里只是聊天内容的一部分。

  小希的微信聊天背景,是一片大草原。

  左边那人没有上传头像,所以使用的是系统默认的那张灰色人头。跟头像匹配的是,这人甚至连名字也是空白的,看上去非常神秘。

  右边那张,是小希的头像,隐约能看出穿的短袖,所以这段对话,应该是发生在夏天的时候。

  最上面的那条聊天记录,是小希在说:“别恶作剧,你有病吗?”

  接着,神秘人回复了一张图片,就是前面那一张合照。

  小希回复的是一连串符号:“????!!!!”,可以看出她当时的情绪,非常不镇定。

  接着她问:“青平,真的是你?”

  神秘人却没有回答她的话,答非所问道:“雨崩。”

  小希接着问;“雨崩是什么东西?”

  她等来的却不是神秘人的回复,而是一段提示:“ 开启了好友验证,您还不是TA的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对话。”

  卧槽,这神秘人确实过分,吊足了小希的胃口之后,竟然就把她删除了好友。如果这真的只是恶作剧,用死人来开玩笑,还真的把小希骗到了雨崩——那么这个比叔还没节操的骗子,应该拉出去枪毙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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