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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北派盗墓笔记》作者原来真是盗墓贼(已开更第4卷),作者: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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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2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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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发表于 2024-9-10 10:19: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75章 开椁

    唐代的完整石椁极难打开,因为当造的时候就没想过打开,所以正中间的椁门和两侧的窗户都是假的,只是刻出了样子,说白了,用一句话形容就是“掏空了内部像房子的一整块儿石头”。

    早年扬斌干的那具石椁用的是大功率电锯+金刚石锯片,几个人轮流换班,耗时三天三夜,整个将石椁从外部分解了。我下午和把头打了很长时间电话详细讨论了,把头说,石椁这东西就像个大号玻璃杯,内部的棺材就像是被玻璃杯罩着的一个火柴盒,除了像养斌那样暴力拆解,还有个办法就是“攻其下路。”

    最终我听取了把头建议,保险起见,我不要石椁,因为这东西是定时炸弹,扬斌那伙人就是死在了这东西上。我只要石椁内棺材里的值钱陪葬品,至于打开方式.....也不用电锯。

    我觉得考古队如果碰到石椁也可以用这个办法,不出意外的话能无伤开,只要准备两个小千斤顶,两个木楔子就行。

    至于老黄,这老小子自从察觉到这是个肥坑后心态有所转变,他怕我和胖子联手甩了他,他怕黑吃黑,或者他心里打着别的小九九算盘,这些我心知肚明,之所以没点破,是因为眼下这个情况到了要紧关头,少一个人,这财谁都发不了。

    ......

    这晚,后半夜一点钟。

    黑驼山上,无名唐墓,主墓室内。

    “胖子!使点劲儿!你是不是没吃饭!”

    黑胖子满头大汗,喘着粗气,不停抡着锤子。

    “行了行了,看你那虚样,换人!”

    “老黄你来,看准了,别砸我手上!”

    二人交换,老黄开始奋力抡锤子。

    伴随着“砰砰”的击打声,一根扁头楔子自石椁右下角,贴着地面,一寸寸钻了进去。

    我忙喊停,将撬棍快速塞到底下。

    然后顺着这条缝儿,打第二根楔子,这根比第一根粗。

    第二根打进去后马上垫砖,主墓室内到处都是老青砖。

    在然后撤掉第一根楔子,用两根撬棍,一左一右呈十字状往上抬,不用抬起整座石椁,只要撬起来一个角就行。

    连吃奶劲儿都用上了,老黄脸涨的通红,我也好不到哪里,撬棍都压弯了。

    “就现在!胖子!快!”

    胖子半跪在地上,立即将小千斤顶放了进去。

    千斤顶压的是刚刚放的青砖,这种老墓砖硬度高,足以支撑住重量。

    随后打千斤顶,不一会儿,整具庞大的石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翘起了一个角。

    我刚想垫砖头,突然,从石椁内流出来很多“黑色的沙子”。

    “卧槽!兄弟!这是什么玩意儿?看着怎么像是某种死虫子?”黑胖子眼神惊恐问。

    “狗屁虫子,别乱讲。”

    我举着手电,皱眉捏了一丁点儿,手感十分干涩,不像沙子,再说了,哪里有黑色沙子。

    我靠近鼻子闻了闻,然后伸舌头舔了一口,赶紧吐了。

    “呸....这是打碎的木碳,应该还混合了赤石脂。”

    “那是什么玩意儿?”

    “就是炮制过打碎的高岭土,这些应该是在石椁和棺材中间做的防潮层。”

    “兄弟,我看你还尝了一口,没毒吧?”

    我摇头说没毒,还有股奶茶味儿。

    黑胖子将信将疑,他尝了一口,立马吐掉大声说:“屁的奶茶味儿!胡说八道!我尝的像风干鸡屎一样!”

    我呵呵笑了笑,吩咐他用撬棍往外掏。

    就像用火烛掏炉灰,这种看起来像“沙子”一样的木炭不断被掏出来,不一会儿,胖子一扭头,我看他抹成了大黑脸。

    “行了,差不多了,我瞅瞅能不能看到棺材。”

    趴地上打着手电看了看,我一眼便看到了最内部的“棺材”。

    露出来的部分不多,但手电照上去反光,棺材表面“金灿灿”的,不夸张的说,表面光晕流转。

    我当场脸都白了,吓到了,不管是金棺或者是刷了金漆的棺材,都不可能出现在古代,因为金棺只有寺庙里那种迷你型的,用来装高僧的骨灰舍利子,古代棺材只有四种颜色,即红色,黑色,白色,原木色。

    深呼吸,我调整姿势,在定睛一看。

    不是金棺。

    也不是表面刷了金漆,是根本没刷生漆!

    这竟然是一具用阴沉金丝楠打的棺材,所以手电照到表面才会发金光。

    金丝楠棺材不稀奇,只要常年干这行的都见过一些,但保存状态这么好的极罕见,甚至看到的第一眼让我产生了错觉,墓主人是不是上礼拜才刚刚下葬??

    从看到的这部分棺材分析,整具棺材没塌,没变形,没烂,就和新做的一样。

    之所以保存这么好,是因为有“外椁”的存在,在加上阴沉金丝楠本身的防腐性和椁内用碎木碳隔出来的厚达几十公分的防潮层。

    有棺有椁叫棺椁,有棺无椁叫棺材。

    随后我们三个如法炮制,在主墓室内耗费两个多小时,用小千斤顶加砖头一点点垫起来了石椁四个角。

    大量木炭流的地上到处都是,  看着眼前露出来的棺材,我皱眉问:“你们两个闻到了没有?有一股味道。”

    黑胖子嗅了嗅说:“楠木味儿啊,正常。”

    “不是....这他娘的什么味道。”

    我鼻子灵,这种味道很奇怪,以前从未闻过,一时无法准确形容,可能像酱油味儿,或者像发酸了的炖肉味儿。

    老黄蹲在地上,双眼放光道:“管他是什么味儿!赶紧开棺啊!待会儿天又亮了!”

    “唉?这什么玩意儿?”

    老黄说完一低头,从脚下像沙子一样的木炭堆中捡出来一个“红球”。

    我眼睛一眯,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老黄将“红球”举到眼前,对着灯仔细照了照,我这才大概看清样子。

    就是个椭圆形的红球,暗红色,表面光溜溜的,大小有苹果那么大。

    我闻到的那股“怪味”,似乎就是这个红球散发出来的。

    这“红球”放在了椁和棺中间的防潮层中,材质看起来非金,非玉,非石。

    我愣在原地,脑子里快速回想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猛的一瞬间!我想起了两年前我干爹长沙盗墓王跟我讲过的一件事儿。

    胖子在旁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他说这有没有可能是古代类似“樟脑丸”的东西,是用来防止虫子或者古墓中白蚁破坏棺材的,说完他伸手想去拿。

    我一把拽住了他。

    看我脸色不太好看,胖子说怎么了兄弟?

    “没事儿,可能就是你说的古代樟脑丸,行了,快开棺吧。”

    一听要开棺了,老黄乐了,他想都没想便把这个“红球”塞到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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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24-9-12 08:23: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76章 无名古尸

    “别乱照了!给我点光儿!”

    老黄举着手电乱照,猛的照到胖子脸上,映撑的惨白惨白,看我抱怨,他马上又将手电对准了我这边儿。

    这时候大概是后半夜一点钟,空荡的主墓室内很安静。

    我们三个人屏气凝神,先撬在推,一点点的推开了棺材盖子。

    “卧槽!这...这....”

    黑胖子趴在棺材边儿,满一脸震惊。

    映入我眼前的是一床崭新的黄缎红边儿被褥,新到了什么程度?被子上的刺绣针脚都看的清清楚楚!根本没烂。

    被褥上、中、下,紧缠三道粗麻绳,隐隐约约能看到个“人形轮廓”,整体头大脚小,裹的密不透风,严严实实,像个粽子一样。

    “咕咚一声。”

    黑胖子吞了一大口口水。

    他见的这种场面少,我见多了,没有太大惊小怪,我推测在这层绸缎被褥下,墓主身上起码套了八套衣服,如果让考古队来干,一层层解开这些烂衣服起码要三天。

    我反手掏出刀来,一刀扎到了底。

    然后从上到下,缓缓划开,这些衣服绸缎看着很新,实际上内部早已变质,手感就像在切豆腐。

    我表面冷静,实际上心里也紧张,因为马上就见到墓主的真面目了。

    “看到了看到了!看到脸了!”老黄突然手指着说。

    “千年不腐啊,这是...是男的女的?”老黄低着头问。

    “女的。”我直接说。

    “不像啊......这要是女的,长的太他妈吓人了。”胖子说完打了个哆嗦。

    抬高手电,定睛看去。

    这具安静的躺在阴沉金丝楠棺材中的古尸五官几乎挤到了一起,脸是圆的,嘴巴很小,嘟着嘴,看不到牙,整张脸就像大饼,因为没肉,就剩层皮粘着骨头,

    古尸脑袋上缠着双层黑布,额头全露,脑后有完整头发盘着,我就是从头发上看出来是女尸。

    移动手电,在往下看。

    完全看不出来女性特征了,胸部平平,胸椎骨向下延伸至腹部的地方已经干瘪成了一条深沟,一条条肋骨看的十分清楚。

    女尸双腿分开,大腿和我手腕差不多粗,小腿蜷缩着向上微微弓起。小腿上还有不少肉,我用手按了按,很快弹了起来。

    这还不算什么,吓人的是女尸双腿中间,有一大团深黑色不明物体,手感发硬,乍一看,像是从她肚子里流出来的肠子缠在了一起。

    仔细一看,不是....初步怀疑是胎盘之类的“硬化物”,我推测她是在唐代晚期难产死的。这种情况在那时候很多,但胎盘类东西一般不可能保存下来,除非像她这样,完全密封在石椁内隔绝空气。

    此时老黄抬起了女尸右手,能看到两根手指上带着白玉戒指,一拽就下来了,此外在女尸腿部两侧,还散落有大量精美陪葬品,以小件的金银玉器为主。

    胖子这时候也不怕了,马上往外捡陪葬品。

    金杯,银杯,金手镯,珍珠项链,金碗,金化妆盒,玉簪子等等,起码几十件!

    我拿起一个金杯子近距离看了看,造型好似现在喝咖啡用的马克杯,杯身分八瓣,每一瓣又刻有大量精美的莲花图案,莲花图案周围在刻满密密麻麻的鱼子纹,这类像咖啡杯一样的金器在唐代早期就开始流行了,部分受了波斯风格影响。

    还有金化妆盒,一模一样的风格,巴掌大小,过去用来装女性的胭脂腮红,以前北派行里人管这类东西叫“泊来金”,南派叫“洋金”,很贵,就这么一个巴掌大的金化妆盒,只要没坏没修的,当时市面上要八十万起步,到13年左右又开始疯涨,起码涨了五倍。

    这才是我想要的东西,石椁石像生那类物件,我动都不想去动。

    我当即说:“翻一下,她屁股底下可能还有暗格。”

    胖子马上给女尸翻身,结果翻不动,好像女尸背部和这堆绸缎衣裳粘在了一起。

    老黄也动手帮忙,他用力向左一推,导致女尸脑门上缠的黑布脱落了,头发全散开了。

    这时我从侧脸看过去,果然,发型能修饰脸型,这具女尸嘟着个嘴还挺可爱,就是因为皮肤收缩的原因导致嘴巴太小了,最多能塞进去三根筷子。

    胖子开口说:“不行啊兄弟,怎么死沉死沉的,搬不动!”

    老黄说:“十来床被褥烂衣裳压着肯定沉,反正咱们有绳子,吊脖子算了。”

    我说可以吊脖子,你来。

    老黄嘴一咧,大声说:“我来就我来!”

    “吊脖子”是门手艺,过去用的多,现在用的少,过去在一些特殊情况下,比如单干的,在比如尸体有尸毒,在手不能触碰尸体的情况下都用吊脖子解决。

    老黄说干就干,他直接跨坐在棺材上,将绳子两头盘成圈,先将一头套自己脖子上,然后弯腰,在将另一头套在了女尸脖子上。

    大喊一声起!

    他双手紧抓棺材边儿,靠上半身腰腹力量将女尸从躺着的姿势一点点拉成了坐着的姿势。

    由于此刻人尸距离太近,老黄咬着牙干脆闭上了眼,催我快点找。

    我的经验起了作用,果然有暗格,用手一敲棺材板便能听出来。

    打开暗格,看到内部只有一件东西,是一件三腿青铜小圆鼎。

    我顿时大感疑惑。

    唐代基本不用青铜器了,我疑惑的将青铜小鼎端出来,感觉内部有东西,很沉,十分压手。

    晃了晃,鼎内竟然有哗哗的水声。

    看我得手了,老黄马上松了绳子,女尸砰的一声砸回到了棺材内!

    老黄这时喘气道:“我还以为有金瓶子金碗!怎么是个这玩意儿!青铜的??”

    胖子疑惑说:“这样式我看不像战国的。”

    我说这不是战国的东西,这就是唐代的,随即我稍微靠近闻了下,有股臭味,味道很明显。

    这件铜鼎通身没有花纹,素面,但在底部刻有清楚的两个字。

    “大盈”。

    我以为这女尸的名字叫大盈,也没想太多,便试着将鼎打开。

    可试了两次,我发现盖子扣的很紧,仔细看了看,原来是鼎盖一圈封了像蜡油似的物质。

    于是我用上了刀,在尝试几次后终于打开了盖子。

    瞬间!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极其的臭!

    臭味儿迅速弥漫开来!感觉比现代的鲱鱼罐头还要臭一百倍!臭的人直头昏脑胀!

    我直接将这东西塞给了胖子,胖子低头闻了一口,脸都臭白了!他迅速又想将这鼎传给老黄,结果老黄跑开了,躲的远远的。

    “呕。”

    胖子干呕了一声,想将鼎扔掉,我忙说你他妈千万别扔!这玩意可能很值钱!

    “呕!”

    胖子又呕了一声,脸色苍白,大声道:““不行了!太臭!这他妈是生化武器啊!”

    我忙用衣服捂住鼻子,示意他轻点儿,把东西放地上。

    胖子将鼎放在地上,立即跑到一旁呕了起来,他是真吐了,黄的,白的,绿的,吐了一地,隔夜饭都吐出来了,可想而知这鼎的威力。

    尽管捂住了口鼻,可当我接近时还是被臭的不行,受不了,我感觉要是把这东西丢茅坑里,蛆都能被臭死。

    我用撬棍将这东西捅翻,顿时,自鼎内流出了大量黑色汤水。

    “鸡汤?还是某类肉汤?”因为我看到了有小块儿的骨头。

    “呕。”

    我想了想,实在想不通墓主为什么在棺材里最重要的地方放这么一个青铜鼎,但想不通归想不通,山西这边儿,以前出过好几件类似的这种“臭鼎”,不过那几件都是战国的。

    小心翼翼将这东西用塑料袋包严实,装进麻袋,在封好口,结果还是臭的不行。

    胖子说在这么下去可能会被臭晕,他提议说先上去抽根烟透透气。

    我看了下时间,现在离天亮还早,于是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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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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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9-13 07:26: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77章 臭鼎

    月色朦胧,夜黑风高。

    “兄弟,现在我还缓不过来,太他妈臭了!我胃里现在感觉就像吃了一碗榴莲味的螺蛳粉!还他妈加了一大块儿王致和臭豆腐!”

    黑胖子说完扶着树干又呕了起来,看那架势,似乎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我不像他这样夸张,毕竟长年干刨坑的见的尸体多,我有一定耐臭性。

    我抬起胳膊闻了闻,现在连衣裳都是臭的。

    这种臭既不像尸臭,也不像食物变质的臭,有点像池塘黑淤泥散发的那种臭,我感觉要是随身带上这东西,去有风的地方,方圆十里地的人都能闻到味儿。

    老黄蹲在一旁抽烟说:“臭是臭了点儿,换个角度想一想,这臭鼎未尝不是一件宝贝,味道千年不散,没准还能卖个高价。”

    胖子忙摆手道:“扯淡!这玩意儿谁买谁就是纯找罪受!往家里一摆!那房子都不能要了!”

    点了根烟,我感觉烟都成了臭的。

    我道:“胖子,其实老黄说的没错,大老板有钱人就喜欢买这种独一无二的收藏品,不臭人还不要。”

    黑胖子连连摆手,表示不认可我的话。

    话说回来,一个鼎怎么会这么臭?

    就算保存密封的好,就算里头放的是千年鸡汤,那也不应该这么臭吧,难道汤里还加了别的料?

    目前这些是未解之谜,除非谁把鼎内残留物送到专业实验室去化验做分析。

    这么说吧,夏天,  人淹死后十五天左右捞上来,这时候会产生巨人观,见过的都懂,这时候人鼻子里流出来的就不是果粒橙了,那是绿色的美年达,这时候味道是最臭的。

    可就算是这种绿色美年达,也不足以和鼎内的不明物质相提并论,不是一个级别。

    这具女尸,应该和唐昭宗第四子丰王李祁有重大关联,她当年下葬时李祁应该早战死了,可能是其某一位妻妾,但有三点解释不了。

    一,这是座预制墓,当年空置了很长时间,后来塌了又紧急维修后使用的,当时很着急,以至于封门还有天井这些地方都没修好。

    二,没有墓志铭,地表不修神道,甚至连墓碑都没立,右耳室堆放的那些石像生也没有用到。

    三,墓里有的石雕都做的很“小”,跟小孩儿玩具一样,尤其那尊小石马,就像现在小孩子骑的摇摇马,甚至在没开棺前我怀疑过墓主就是位夭折的小孩儿,可从棺内女尸的身高,还有化妆盒,陪葬的金银首饰这些东西看,墓主是个成年人,这就矛盾了,陪葬品和女尸年龄身份不符。

    难道......这具成年女尸心智还像小孩子一样?在智力方面有缺陷?

    这些是未解之谜,我决定等回去在查一查这方面史料。

    休息了十几分钟,我起身说:  “差不多了,接着干吧,活儿还不少。”

    黑胖子捂着肚子,脸色发白说:“兄弟,我就在上头放风,我胃难受的厉害。”

    看他那样儿不像装的,于是我答应了,让他休息顺便放风,我和老黄在次下去了。

    主墓室摸完,又扫荡了剩下的左耳室,左耳室没有像右耳室那样大量堆放石像生,反而放了不少唐三彩,以胖脸侍女甬最多,我现场没来得及清点数量,反正装满了三个大蛇皮布袋,

    “兄弟,咱们搞这些货有多少钱?你预估下。”

    “这锅很肥,有三四百个吧。”我说。

    老黄摇头:“我看不止,还有那一大堆石雕和石椁呢。”

    我冷声道:“我支的锅,一切要听我的,石雕石椁不动,你别坏我规矩。”

    “行!听你的!那些不动!但金丝楠的棺材总能动吧!”

    我摇头。

    老黄脸色马上变了,他阴着个脸说:“石椁我还能理解,一具棺材你他妈怕什么?千年的阴沉金丝楠木啊!你知道市面上能值多少吗?”

    我指了指自己脑袋,又指着他道:“但凡脑子没坏的人都知道这棺材是古墓里出来的,而且体积这么大,出了事儿就是大事儿,你他妈的要想死别拉上我。”

    “不行!这锅是你支起来的没错!但不能什么话都听你的!我让一步,不动石椁!但你必须也让一步!”

    “我要是不让呢?”

    老黄和我四目相对,他盯着我,慢慢攥紧了手中的铁锹。

    我也浑身肌肉紧绷,但凡他手动一下,我立马把他打的他妈都认不出来他。

    老黄突然松开了铁锹,笑道:“干啥呢兄弟你这是,别这么紧张,我不是傻子,你听听我的计划在说行不行。”

    他头也没回,指着身后道:“棺材咱们可以给它锯开,锯成板子,拿回去全车珠子,做木雕,然后卖了也能得不少钱。”

    我一愣,上下打量他道:“老黄,你是个人才啊,拿棺材板去车珠子?”

    老黄正色说道:“兄弟,我没开玩笑,我很认真的,这种古墓里的千年金丝楠木棺材自带阴气儿,车出来的珠子手感冰凉温润,像玉一样,市场上起码能卖到三百块钱一条,这棺材起码能打一千条出来,那就是最少三十万,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些钱放在这里不动。”

    看我眉头紧锁,老黄又道:“我知道,你们北派正规军有自己的行规,看不上我们这种野路子做法,那是兄弟你没尝到甜头,还有这墓里那些壁画,要是全揭下来,起码又是五十万进账了。”

    他这种就叫“吃干抹净”,甚至连墓主骨头都要翻出来啃一遍。

    揭壁画我也会,切割机分块儿,连墙皮一起切下,上纱布和桃胶,或者用南方建材市场上的一种新型凝胶,然后晾干,揭层,装裱。

    我听后指着他后背道:  “老黄你回头看看,墓主坐起来了,正看着你,”

    他瞬间回头看。

    见女尸还在棺材里好好躺着,他怒道:“这话往后可不敢乱说!”

    “呵呵,逗你玩呢,就算我同意了,你打算怎么分开棺材,没带电锯。”

    “不用电锯,用这玩意儿就行。”

    说罢,他走到角落,从背包中抽出来一把短柄斧晃了晃。

    随后他用绳子套住女尸脖子,背过身,用足力气,直接将女尸从棺材里拖了出来。

    “过来啊兄弟!帮我扶着点儿,这种木头不硬!咱们用不了多久!很快!”

    就这样,我帮忙扶着,老黄抡起斧头,砰砰的砍了起来。

    过程中我一直留意他动作,我怕他下一斧子砍我脑袋上。

    金丝楠木虽名贵,但本身属于软木,何况还是这种千年金丝楠棺材,根本撑不住斧头重劈,十几下就砍了一个大豁口,然后猛踹两脚直接断了。

    臭鼎收到了袋子里,主墓室内依然臭气弥漫,我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尸,心中默念:“唉母骚瑞,对不起,姑娘你别怪罪我,这真不是我本意。”

    不一会儿,整具棺材就被拆的七零八落散了一地,老黄放下斧头,擦了擦汗冲我笑道:  “你看兄弟!我就说没问题吧?咱们这锅肉是真肥,就是不知道添几双筷子好。”

    我摸了摸鼻子说:“你觉得添几双筷子好。”

    老黄想了想道:“肉是肥,也多,但锅小,伸进来的筷子多了容易打架,我觉得....两双筷子比较合适,是吧兄弟?”

    我想了想道:“加个勺子不行?汤应该能喝吧。”

    老黄马上道:“兄弟你长年干一线,应该比我聪明,光吃肉腻的慌,要是能在来碗肉汤泡米饭才叫好,那叫原汤化原食,舒服。”

    我开口说:“明白,但现在肉还没炖烂,最好等炖烂糊的快出锅了在动筷子比较好,要不然显的咱太老土,没吃过肉似的。”

    老黄立即点头:  “没错,还是兄弟有远见,那就等出锅的时候你按门铃提醒我。”

    他说完冲我伸出了右手。

    我并未犹豫,直接和他握了手。

    此刻我两各自心怀鬼胎,他不知我长短,我不知他深浅,但有一点我敢肯定。

    他活不到举筷子吃肉的那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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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9-15 07:31:1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78章 收工

    “好,真是太好了,这水波纹,没抛光都看这么清楚,这要是全抛光了还了得?我先前说打成珠子卖三百都少了,起码卖一千!”

    胖子满头是土,他笑道:“老黄你太有才了,这办法都能想到,做成珠子肯定谁都看不出来了。”

    “那是,我这叫物尽其用,一点儿不浪费,就是可惜了石椁和壁画啊,全搞出来也是笔不小的钱。”

    老黄说完看向我,似话有所指。

    此刻天刚蒙蒙亮,我们这辆破车被塞的满满当当行驶在山道上,车上除了我们三个人和几个鼓鼓囊囊的蛇皮布袋,余下全是拆开的烂棺材板,搞的车里到处是土。

    我看着前方路,头也没回说:“这次就算了,石椁壁画你不要在想,行有行规,我们北派不捡破烂儿,不扣墙皮。”

    听了我这话,老黄挠头皮道:“兄弟,你是过惯了天天吃肉的好日子,不知道现今这世道钱有多难挣,就这一整块棺材板,普通人不吃不喝,打工十年也买不起。”

    我冷着脸没回他话,脑海中回想所有细节,这是每次干完活儿的必要步骤,

    盗洞回填了,草籽撒了,清点了所有工具一件没少,衣服手机,包括抽过的烟头也全带出来了。

    没问题,等开春了新草长出来,那个地方谁也看不出来。

    我道:“胖子,明后两天先整理,到时你找人出货,这批东西不能在本地露头。”

    “你放心吧兄弟,我来前已经联络好下家了,可我觉得这次比例有问题,这次你功劳最大,你得占大头,我和老黄一人拿三成就行了。”

    我摇头:“不用,就按照之前说的分,我三成,你们两个七成。”

    “这.....兄弟,你这整的我不好意思。”

    看了眼后视镜,看胖子脸露纠结,我笑道:“我少拿一成影响不大,你多拿一成就能东山再起,你现在缺钱。”

    “妈的,你怎么还哭了?恶心,快别做样子了,老油条还跟我装什么装。”

    黑胖子眼眶微红,抹了抹眼睛,立即咧嘴笑了。

    他露出一口大白牙问我:“兄弟,你当年刚入行干散土的时候拿几成?”

    “一成。”

    “这么低?”

    “散土就这样,打杂工的,当年就我那个衰样儿,散个土都能掉河里差点淹死,还是把头看我有天赋才分我一成的,所以,不低了。”

    老黄开口道:“反正又没人看见,盗洞不填都行,还散个毛土啊,给自己找麻烦不是。”

    我解释说:“不是所有墓都在深山老林,也不是什么土都能瞎填,战国春秋,西汉早期的墓很多有膏泥层,一见空气性质就变了,全填了到夏天下大雨就玩完,所以才要散土。”

    “兄弟,小心点儿,后边有辆车,好像跟着咱们。”胖子突然说。

    看了眼后视镜,确实有辆小轿车远远跟着我们,亮着车灯,看不清车牌号。

    我心里立即紧张起来,早上五点钟不到,这种偏僻的山路小道一般情况没车才对。

    胖子和老黄不在说话,显然也感到了紧张。

    我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同时密切关注后视镜。

    “没跟上来,应该没事儿。”过了一会儿胖子说道。

    我不敢耽搁,以最快速度开到了镇上。

    早上五点多到了镇上旅馆门口,我让胖子先去看看前台有没有人。

    很快胖子回来说没人。

    于是我们三个用最快速度提着几个大麻袋回了屋,棺材板还留在车里,所以我故意把车停到了一处很偏僻不被人注意到的地方。

    锁好门,坐到床上,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解开麻袋,所有陪葬品掏出来摆地上,清点数量。

    很多唐三彩侍女甬脸上带着土,好几个都开裂坏了,关键是这尊“臭尊”,套着三层塑料袋,还是能闻到很重的臭味儿。

    我直接拎到卫生间,关上门拧开了水龙头。

    肥皂,洗衣粉,拿着鞋刷子一通的狂刷狂洗。

    还是臭的不行!!

    胖子受不了想开窗户透透风,我制止了,之后我将这臭鼎整个淹在装满水的皮桶里,这样散发的味道才小了一点儿。

    “兄弟,这玩意儿得处理下,真的,太他妈臭了。”

    我点头:“得做下杀青稍微去去味儿,要不然味道太大,别把帽子招来了,我这就去买杀青用的东西,顺便买点吃的,白天咱们尽量不要下楼活动了。”

    这时,老黄突然摸出来了那个从石椁防潮层捡到的“黑球”,他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还用牙咬了一口说:“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什么材质的?也不是银的啊,好像还有股怪味儿。”

    看他上牙咬了,我心里砰砰跳,表面上平静说:“应该是煤精材质的东西。”

    “什么玩意儿?煤精?”

    我点头:“煤精在过去少,古人认为是一种天然宝石,有的人死后也把这东西当成玉来陪葬用,战国时期就有不少这种用煤精做的随身印章。”

    老黄恍然大悟道:“明白了,原来是煤精,这玩意儿少见,应该挺值钱的吧?”

    我说是,比金器都值钱。

    老黄马上乐了,他用手上下抛着这黑球说:“我就说嘛,这是件好宝贝,你去吧兄弟,快去快回,回来顺道帮我带两包烟。”

    我用黑塑料袋将几件坏了的唐三彩甬兜了起来,然后冲老黄道:“在家小心,注意门铃。”

    老黄表情自然道:“放心,你回来了在按门铃。”

    这个点儿天还没完全亮,从旅馆出来我步行走了几百米,左右看了看,我直接将坏了的几个三彩甬一脚踩碎,头脚分开扔垃圾桶了。

    “把头,是我。”

    “云峰,你起挺早。”

    我举着手机,蹲在路边儿小声说:  “把头,我压根没睡,干完活儿。”

    “怎么样?”

    “收获不错,很肥,把头,这次在坑里碰到件奇怪东西,是在石椁和内棺中间的木炭层中发现的,我感觉很像是防盗墓的五毒石。”

    我详细描述了“黑球”的样子,电话那头,把头呼吸声明显加重了不少。

    “云峰.....你确定是那东西?”

    “我感觉像,但不是太确定,所以才打电话问你啊把头。”

    “你碰了没有??”

    “没有。”

    “千万别碰!你现在就去!去买五斤绿豆一斤鬼针草!”

    我重复道:“把头,我没碰。”

    把头声音提高了两分:    “没碰你也必须做预防!听我的,赶紧去!你这搞的是个什么坑,怎么会有这东西?”

    “是唐代一个坑,葬制反常,墓主是个女的,没找到有墓志铭,身份不详。”

    把头立即道:“用火烧三秒钟,能看到青烟就是你说的东西,这东西在解放前只在长沙战国墓见过两个,而且也是藏在椁内。”

    “那我回去烧下试试。”

    “你烧什么烧!不想活了?!照我说的!赶紧去办!”

    “知道了把头,拜拜。”

    挂了电话,我深呼吸,庆幸自己当时没动。

    “五毒石”是当今北派叫法,在过去不知道叫什么,这东西可以看成是墓主棺材内最后一道防盗措施,很多深山老林的古墓里都有“毒”,大体分成气态、液态、固态三种。

    一氧化碳那种是气态,水银算液态,没有腐烂的古尸身上带的尸毒和这种“五毒石”算是固态,气态毒最厉害,因为不易察觉,史书上形容骊山大墓的话:“白气上腾,望之如烟,飞鸟过之辄堕死,遂不敢入。”

    北派有种传说,说这东西接触皮肤就会中毒,是由矾石、磁石、晷石、砷黄石,汞石五种石头打碎炮制后混合其他十几种不知名毒物合成,有剧毒!放在棺材里不但能防虫防蚁,还能防“生人”。

    申明,我从没害过人,老黄是咎由自取,怪只能怪他自己贪得无厌,见识不够,而且听了把头的话,我更加不认为这东西会因为时间长而失效。

    六点多钟,没有等到出租车,反而等来了去市区的早班公交,这趟早班车坐的人比较满,可能一部分人是去市区上班儿的。

    “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坐这里?”

    一个年轻女孩儿听了我的话,将背包从座位上拿起来抱在了怀中。

    我直接坐下,然后开始闭目养神。

    这两天基本没睡,也没练功,着实感到有些累。

    过了一会儿,我打了个哈欠,这时就看到,一旁抱着双肩包的这女孩儿紧捂口鼻,一脸嫌弃的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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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2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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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发表于 2024-9-19 07:41: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79章 出货的前夜

    “你好,你有事儿?”

    这年轻女孩儿摆了摆手没说话,身子向窗户边挪了挪。

    我拽开衣领闻了闻,可能是出来前光换了衣服没洗澡的原因,的确能闻到一股“臭鸡蛋味儿”,味道不算重,但有些上头。

    我起身站到了车后排。

    别人不好意思明说,自己得有自知之明,确实有异味儿,都是臭鼎害的。

    到了市区,先去超市买了五斤绿豆,随后转了一个多小时,没找到抓中药的地方,大医院要登记信息,我不可能去,最后在出租车师傅带领下找到了一家中医诊所,位置在古北东街那带,药不全,但有我要的鬼针草。

    鬼针草和绿豆煮水能解一些墓里的毒,几十年前,挖马王堆时请的那几个老盗墓贼都煮这种水喝,相反,现场专家不信这个,所以在开完血棺后落下了毛病,有的几年后病死了,也有的活了很长时间但烂手烂脚,官面上不宣传这些,因为不符合当今讲的科学道理,除了行里人清楚内幕,剩下的就只有当事人明白个中痛苦。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要前,这事儿我肯定得听把头。之后我又买了十块钱包子和青铜器“杀青”用的各种材料后急忙赶了回去。

    “回来了兄弟,都买的啥好吃的,这一大袋子。”

    “买的肉包子,没事吧?”

    “能有啥事儿,”老黄坐沙发上扣血脚上的死皮说:“我刚才给一朋友打电话,他说黑市上这两个月没坏没修唐三彩价格涨了不少,动物翻了两倍,人物也涨了一倍。”

    “涨了这么多?”

    “可能最近有大财主大量收唐三彩,咱们心里要有合计,别卖的太漏了。”老黄道。

    这时胖子咬了一大口苹果,说道:“老黄你这种想法不对,行情这玩意儿起起落落很正常,咱们要完全按照行情价卖那谁他娘的买咱们东西?吃饱了撑的啊?咱们这种批量出货要看总价,比市价低个三四成,个别能低个一半儿,下家收土货要冒风险,都差不多得了。”

    我点头:“胖子说的对,又没什么成本,能尽快变现就行。”

    说完我进洗手间将臭鼎捞出来,开火烧水。

    三斤柠檬去皮切块下锅,加盐两勺,小苏打一包,我本想买草酸但没买到,所以买了洁厕灵代替,效果大差不差。

    在倒入一整瓶洁厕灵,拿勺子不停搅拌。

    过一会儿咕嘟咕嘟冒泡,颜色变成了黄褐色。

    这时用筷子沾一点,慢慢滴入凉水中。

    “滴水凝珠”。

    我用勺子浅尝了一口,因为煮了很多橙子,味道还可以,酸甜中带点苦,像格瓦斯汽水。

    “胖子!给我找个大勺儿!”

    “没有大勺儿!有个大烟灰缸行不行!”

    我看了看说凑合着用吧。

    忍着刺鼻味道,我边浇边说:“一勺清,两勺唐,三勺回到秦始皇,四勺商,五勺夏,六勺回到神农架,七勺八勺侏罗纪,九勺十勺开天地。”

    “怎么样,这品相。”

    “行啊兄弟,你这是神水啊,品相升了一级,害锈小了,皮壳包浆也更亮了,就是这臭味儿好像没去掉多少。”

    我摇了摇头,没办法,这鼎的臭味儿似乎已经沁到骨子里了。

    下午我照把头说的煮了鬼草针水,胖子问我喝的什么,我说是润嗓子的茶,我让他也喝了杯,他并未怀疑。

    晚十点钟。

    我突然发现,老黄随手放茶几底下的“五毒石”颜色变成了暗红色,好像是这东西会随光线强弱变色?反正这东西在暗处看是红色,在亮处看是黑色,我搞不懂其中原理。

    “兄弟,你看这发簪上的花,当年的匠人是怎么做上去的,比头发还细。”

    桌子上摆着十几件不同品类的金器,老黄把玩着其中一件金发簪感叹说。

    “这是典型的唐代擂丝工艺,这发簪还不算什幺,头几年我在南方见过比这还好的。”

    胖子说完手机突然响了,他听那头的人说了半分钟,笑道:“马老板,照片你也看了,正儿八经唐坑出的货,要不是兄弟有事着急用钱,也不能卖。”

    “明白明白,我懂你意思,兄弟我办事你放心好了,山西的帽子下辈子也查不到咱们头上。”

    “好,你在考虑考虑,尽快给我准信,反正货是先紧着你看的,你要是下手晚了可能就没了。”

    “不行啊马老板,我不收定金,只能款到货走,反正多的话我不说了,你自个合计。”

    “恩,好,明白明白。”

    挂断电话,胖子手机扔桌上点了根烟,还没抽上两口,又有电话打来了。

    “唉,王哥。”

    “货当然好了!唐坑的东西现在少见,我是先紧着你看货的,别人还不知道,晚了就不一定了啊!”

    “呵呵,不收订金,你想好了开价,款到货走,我是碰到难处了急用钱,你自个合计合计。”

    一连好几个电话,胖子的说辞都一样。

    这时,我端着水杯拉开窗帘,看了看周围。

    楼下空无一人,可下一秒,我眯着眼皱起了眉头。

    “怎么兄弟?”胖子问。

    “没事,你们在这儿待着。”

    我跑去旅馆前台,放下一百块钱说:“老板娘,北边儿路口那里停着一辆小车,银色的,你过去帮我看一眼车里有没有人。”

    老板娘不明所以,但看我肯给钱所以没多问,她提着一小袋垃圾就去看了。

    过了七八分钟,她回来告诉我说:“有人,好几个人在车里抽烟,怎么了?”

    “哦,没事儿。”

    回屋后我透过窗户又看了几分钟,转头问:“胖子,昨晚咱们回来的路上有辆车跟过,你当时看没看到车牌号。”

    “没有,那谁能看清。”

    “车型号呢?”

    胖子依旧摇头说根本看不清。

    旅馆楼下停的这辆车是哈飞路宝,我闭上眼回想昨晚那小车的轮廓,马上说:“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老黄立即放下手中的金器过来看,我一把拉上窗帘,激动道:“别他妈看了!听我的!我们赶紧从后门走!”

    “那我们车呢?”胖子神色紧张问。

    “不要了!除了这些东西,其他都不要!赶快!”

    胖子二话不说,找来个鞋盒子大一挥,将所有金器扫到了盒子里。

    老黄也用最快时间将所有陪葬品全装了麻袋。

    打开电视,房间灯故意让它亮着,鞋都没来得及换。

    我穿着拖鞋直接下楼从旅馆后门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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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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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9-20 08:24: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80章 出事儿

    “胖子!你他娘的快点儿!”

    “来了!!”

    胖子跑的气喘吁吁,裤子都掉了。

    从旅馆后门出来横穿绿化后有条巷子,一口气跑到了这里,我迅速摸出钥匙拉开了一间仓库的卷帘门。

    “进!”

    我哗的放下卷帘门,胖子单手抱着鞋盒子,另一只手扶着墙大口喘气。

    这地方是我几天前花一百块跟本地人租的,我说用来放杂物,实际上就是为了应对眼前这种突发状况。狡兔三窟,入行时间越长我对这方面越在意,有时我到了一个地方会先租好几间房,

    这间仓库总共不到十平,没电,没窗户,很黑,还有股子霉味儿。

    “兄....兄弟,什么情况?有帽子?”

    黑暗中,我深呼吸道:“不确定是不是帽子,反正感觉不太对劲儿,你们都别出声。”

    我马上掏出手机,打开了免提。

    跑出来前我将一部备用手机放在了茶几下面,两部手机保持通话状态,如果有人进屋说话,那我这里就能听到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走,  就这样在仓库间待了半个多小时。

    电话那头死一般寂静,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兄弟,是不是你这两天没休息好,精神过于紧绷,疑神疑鬼了?”胖子问道。

    我比手势,嘘了一声。

    下一秒,电话那头便传来了开门声和说话声。

    过去砖头机的收音效果好,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隔老远也能听到。

    先是旅馆老板娘说话的声音。

    “唉?怎么没人了,人都去哪儿了?也没办退房啊。”

    紧接着听到一个男人声音说:“人住在你这里怎么会凭空消失,你最后一次看见住在这间房里的人是几点钟?”

    老板娘马上道:“呦,这一时还真想不起来了,这间住的租客怪的慌,开始就一个小年轻,外地口音,后来又来了两个岁数大点的男的说是一起的,三个大男人也不嫌挤。”

    紧接着又听老板娘抱怨:“看给我屋儿整的,到处是土,卫生间地板上粘不拉几的一大滩不知道是什么,还有股臭味儿!可能他是怕我说他们,偷跑了吧。”

    听着电话那头对话,我紧张的咬着手指头,心里不断感谢老板娘。

    “大哥,搜过了,这帮人肯定刚跑没多久,这些烟头,还有沙发上换下来的脏衣裳都没带走。”

    “大哥,我就想不明白了,咱们应该没有打草惊蛇,这几个人了是怎么察觉到的??”

    突然,那头没了声音,好像瞬间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胖子和我对视了一眼。

    借着屏幕亮光,我清楚看到胖子脑门上出了一层汗,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的。

    “喂?”

    胖子不停跟我比手势,意思是赶紧挂了!别说话!

    我没理会,举起手机回话道:“和漏?”

    “你们几个人,心眼儿还挺多,我们是朔州派出所的人,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主动过来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胖子一下子瘫在了地上,苦涩的摇了摇头。我们费时费力搞了这么多货,还没变现享受呢就完了。

    我并未慌张,冲那头人直接说道:“哪有帽子叫帽子大哥的,帽子讲究人赃并获,你们想要的是黄雀在后吧?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呵呵呵,姓项的,你果然聪明,都临门一脚了却让你溜了,不过问题不大,只要你还在朔州,那不过是瓮中之鳖。”

    我也笑道:“哥们,你他妈吓唬谁呢?我混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你知不知道瓮中之鳖还有个反义词,叫漏网之鱼。”

    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开口道:“朔州是我们地盘,你不打招呼过来搞我们东西,那就属于偷,不过既然你搞了那我们也省的麻烦,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把这批货一件不拉交出来,第二,把你人活埋了,之后东西也是归我们。你以为自己真能神不知鬼不觉从我们地盘偷东西?笑话。”

    我听后大声回道:“道上没有这样的规矩!货在地下埋着!谁他妈有本事找到就是谁的!你直接说想黑吃黑捡现成的我还看的起你!给自己找这种理由干什么?”

    “另外,我没想到侯老大是这种人!亏我之前还敬重他,他比不上田哥,还差的远!如果田哥要这么干,那我们几个现在已经死了!”

    “姓项的,这事儿可和侯老大没关系。”

    “没关系?你太小看我智商了,这事儿他为了道上的颜面肯定会说没关系!反正我们人一死就是死无对证!钱到手就行。”

    “我明确表个态!替我转达侯老大,这批货是我项云峰的!好好说话,我可以分一成出去就当交了地盘费,但要是想吃干抹净,no。”

    “有意思,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他妈管你是谁!你他妈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他妈知不知道我师傅是谁!你他妈知不知道我干爹是谁!你他妈知不知道我背后的人脉关系网都是谁!但凡我要是在朔州破一点儿皮!半年之内!你们整个狼帮都要陪葬!”

    “哈哈哈!小比崽子啊,你可真能吹,你不是就仗着有田三久护着?我还告诉你!你死定了!在别的地方我惧三分!但在朔州,他什么都不是!有种你让他来!看我整不整死他!记住我的的名字,老子叫候金海!把脖子给我洗干净....等着。”

    “嘟嘟嘟....”

    挂了。

    “怎么了胖子,你知道这个什么候金海来路?”

    胖子面色煞白,嘴角抽搐道:“兄弟......情况不妙,咱们这次怕是有命赚钱没命花,九死一生了。”

    “什么情况?跟我详细说说!”在道上我没听说过这人名号。

    胖子从口袋抽出一支烟,颤巍巍点上道:“侯百万,你难道没听说过?”

    “侯百万.....候林山???”

    胖子点头。

    我脸色也白了。

    胖子靠着卷帘门拍了拍肚皮,他吐出一口烟,感叹说:“我壮志未酬三尺剑,故乡空隔千万里,老夫聊发少年狂,左是死,右还是死,得罪了这帮人我怕是回不了南平,看不到故乡的樱花了。”

    “南平有个鸡毛樱花?”我无语道。

    “那就茉莉花吧,反正什么花都看不到了,哎,我这两百五十斤肥肉大概率要交待在这儿了。”

    我也点了根烟,使劲儿挠头。

    想了一会儿,我试着给我那部手机打过去。

    此刻,我心里是既想有人接,又怕有人接。

    “喂。”

    那边还真接了。

    我马上道:“侯哥!”

    “老大,还是刚才那小子。”

    “小比崽子啊,怎么了?”

    “候哥,刚才我其实是跟你开玩笑的,呵呵,小弟项云峰素来久仰侯哥威名,苦与没有机会认识,这次黑驼山出的这批货,按照咱们道上规矩,肯定是您的,我只不过是怕您费手费力,所以才先斩后奏了。”

    “哦?态度转变的挺快,小子,你怎么不骂我妈了?”

    “我没骂。”

    “没骂?你意思是我耳朵笼了,你刚才说了几个你他妈的?”

    “唉,你帮我想想,他刚才骂了我几次你他妈的。”

    “回老大!这小子刚才骂了你好几次你他妈的!我都记不清了!”

    胖子这时拼命给我挤眉弄眼。

    我举着电话道:“侯哥,你真听错了,我刚才说的是我他妈的,我没有说你他妈的。”

    “行了行了,小子,我勉强原谅你了,我在旅馆这边儿,你带上货过来吧。”

    我压低声音道:“候哥....真不给一条活路啊?”

    “你先过来,过来咱们好好谈。”

    我踩灭烟说:“你不是就想要钱,我给你钱。”

    那头马上道:“这话说的,我不光想要你的货你的命,我还看不惯你狗仗人势,我还看不惯你背后的田三久这个人,明白了没有?”

    “明白,我明白。”

    看了眼屏幕,我大声道:“你他妈的!你他妈的!你全家都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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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9-21 07:51: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81章 候百万的传说

    “说点什么吧。”

    “还能说什么?你把人祖宗十八代都骂了,这下彻底完蛋了,早知道这次来山西会得罪姓侯的,我他妈说什么都不会来!”

    “兄弟你别多想!我没有埋怨你的意思!我就是想说咱们时运不济!有命挣那钱没命花!”

    胖子说完一脚踢翻了一个破铁桶。

    我背靠着卷帘门,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不用这么丧气,鹿死谁手还不知道,我以前在银川也遭遇过这种局面,现在我不是还活的好好的?你不清楚我的人脉。”

    “你的人脉?”

    “兄弟,刀架脖子上了,死到临头了咱还在这儿吹牛逼呢?”

    “你这么年轻,能有什么人脉?除了田三久是个厉害人物,你还认识谁?”

    我气的笑道:“你他妈别把我看扁了,把头的人脉说不定都比不上我,我道上外号不光有神眼峰,还有小银狐,漠河王,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能把当今天下最强的十大高手叫过来?”

    “十大高手?什么高手?”

    “武功高手。”

    黑胖子愣了愣,激动道:“那他娘的有个屁用!什么武功高手!你知道人家手上有多少枪吗?那不是几把啊!也不是几十把!是上百把起步!你说的这什么十大高手可能很能打!但在上百把喷子面前撑不了三秒钟!”

    “难道你说的这十大高手能手接子弹?”

    “那到不能。”

    “那不就对了,所以说兄弟,眼前这个局面咱们是九死一生!唯一的一处生门就在你身上!”

    “哦?你说说看。”

    黑胖子深呼吸,正色冲我道:“刚才电话里内容我听到了,对方主要针对的人是你,对吧兄弟?”

    我点头:“没错,一来我和田三久走的近,对方和田三久存在陈年旧帐,二来这次的事儿我是主要人物,我代表的是北派,动了他们蛋糕,他们想杀鸡儆猴。”

    胖子点头:“没错兄弟,杀鸡儆猴,对方主要针对你和你背后的人,你是鸡,我和老黄就是只蚂蚁,可有可无。”

    胖子搂住我肩膀,小声说:“审时度势,在当下情况下,要么咱们三个全死,要么死你一个活我们两个,所以兄弟你不如慷慨赴死,你放心,你的家人老小,胖子我一定替你照顾好,以后你爹就是我爹,你娘就是我娘,你女人就是....就是我大嫂。”

    “来,抽了这根烟,上路吧。”

    胖子说完抽出一根烟递给了我。

    我一把打掉他递来的烟,大骂道:“你说的屁话!老子不光不会死!还会活的好好的!老子要长命百岁!”

    “兄弟,兄弟啊!”

    黑胖子红着眼道:“哥求你了,反正都是死!你为什么非要拉着我垫背!你要是觉得黄泉路上太孤单!那我他妈给你烧辆法拉利跑车!我在你烧两个长腿美女伺候你!你肯定不孤单!”

    我一脚将胖子踹翻,紧接着将他拽起来,指着他脸,冷声道:“你听好了!不会死,你也不会死,我项云峰!保证你能平安回到南平。”

    我一松手,胖子又瘫坐在了地上。

    他神色沮丧,能看出来他是真害怕了,被吓破胆了,不是装的。

    我看着他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别认怂!给我支棱起来!谁想要咱们命!那咱们先要了他的命!”

    黑胖子立即大声道:“在山西咱们这个圈子里!侯百万这三个字以前有多牛逼你不是不知道!那绝对是能和河北的田三久上台子掰掰手腕的人物!”

    我摇头:“你对田三久了解的还少,他北方王不是白叫的,黑白两路他已经走到头了,你说侯百万能和他掰手腕这点我承认,但那是在二十年前,现在他不是早死了吗?刚才打电话的这个叫候什么海的就算他是侯百万家族的后代,就算他打着侯百万名号,那他也不是侯百万本人。”

    胖子使劲搓了搓脸,大声反驳我道:“你这么想就错了兄弟!我问你!现今狼帮的老大姓什么?”

    “姓侯  ...难道....??”

    “没错!他们是一家子表兄弟几个!整个运城狼帮都姓侯!以至于整个山西的野路子全归侯家这几人控制!闻喜是他们侯家大本营!现在侯家这几个加起来!势力范围肯定超过了当年的侯百万一个人!而且在初代狼帮完蛋后!剩下的这些人全部抱团取暖!已经是公司化运营了!”

    一口气说完这些,胖子抹了把嘴,指着我说:“还有个叫郭秉霖的你知不知道!”

    我想了想说知道,外号郭千万,那不是当年一块给枪毙了?

    胖子激动道:“是枪毙了!那当年他手下那些能员干将呢?”

    我皱眉道:“你意思是.....当年郭千万底下的那批人没退?也跟着现在的侯家这几个人了?”

    “没错!”

    我脸色变了,心想这次是踢到钢板了....怪不得侯老大敢在田哥面前摆架子,原来这些人继承了侯百万的家底和人脉。

    那个年代,那批人,个个牛逼。

    年轻人可能不知道这些,但本地四五十岁的人你去问问,一提“侯百万”这三个字,几乎都能说出个一二三,还有当时和它同名的郭千万郭秉霖,当年这两个人称“候马双雄”。

    我不敢说如果候马双雄还在,田哥能不能坐上北方王,但肯定不会那么轻松。因为这两个人是真有钱,不是一般有钱,这两个人都是盗墓贼,道上传言这两个人加起来,掏空了半个山西!

    侯百万被执行死刑前亲口说:“只要不枪毙我,我在给你们建一座侯马市。”

    当年的法官就问他:“侯林山,你的家产都充公了,你拿什么来建侯马?”

    侯百万说:“那你别管,反正老子说话算话,只要不枪毙我,三年内我让咱们这里有机场,有高速,有大学,要是我办不到,到时在枪毙我也不迟。”

    法官愣住了,心想:“这家伙是在拖延时间还是说的真的?难道他在什么地方还藏有巨款?不行....这事还是上报把。”

    很快,上面传话下来了,一共就十三个字。

    “纠风气,正市容,树典型,立即枪毙。”

    于是侯百万卧槽了一声便驾鹤西归了。

    执行地点本地人有的说是在汾河桥上,也有人说是在斗龙沟一个大坡下,还有说侯百万没死,他花一个亿买通了狱警,说当时从监狱推出来的那个全程带着头套儿到刑场受刑的人压根不是侯百万,真人其实出国了。(注明:民间传言,无从考证,网络上流传的侯百万照片大部分都是假的。)

    在曲沃县曲家村有座国家级博物馆,里头有著名的“青铜鸟尊”,这个小地方之所以有这种级别的博物馆就是因为侯百万,当地人甚至开玩笑说:“候百万指甲缝漏了点东西,掉地上成了座大博物馆。”

    另外,根据报纸上的内容看,当年抓人时在他家除了找到各类一级文物百余件,还在炕洞下找到两个麻袋,里头有七百万港币的现金。那时我还在穿开裆裤。

    这个人生平盗墓上千座,肯定不止这点钱,所以在他执行了死刑后又被抄了一次家,这次搜的仔细,堪称掘地三尺,连村里的水井红薯窖等地方都找了,结果一无所获。

    侯百万本人盗墓技术一般,但当时他手下有全国最顶级的一批炮工。

    山西多煤矿,多雷管,多炸药,也多顶级炮工。

    看准位置,旋风铲下三米,直接上炸药,在狭窄的盗洞内做精确到厘米的“定向内陷性爆破”,非常迅速,什么拱顶券顶七星顶,瞬间全给炸开,而且不用挖土,所有的土,包括碎砖头什么的全部掉到了墓室内。

    有件事我之前没说,小青龙,青姨,她师傅就是山西著名炮工,老计把头年轻的时候也在山西煤矿干过爆破工人。

    胆子奇大,心细如针,临危不乱,技术顶尖,这四个形容词加起来就是山西炮工,全国顶级。

    说了这么多旧事,意思是说侯百万这人厉害,那继承了他底子的侯家几兄弟自然也厉害。

    有钱就能得势,得势了就能壮大,包括河南宋家兄弟一样,某些方面这些人很像,你要论其具体实力谁强.....

    可能侯百万家族钱多,宋氏兄弟权大,田三久....

    人多。

    出来混拼到底拼的是什么?

    是人数!

    田哥只要一个电话,只要他手机话费不欠,那人就不断,要多少来多少!

    河北不够了从整个北方叫!北方不够了从南方叫!

    人手是田哥的底牌,所以他才会缺钱,因为手底下这么多人吃饭是笔大钱。这点儿不难看出来,我每次求他帮忙平事儿都跟我要上百万,从鬼崽岭到现在,没有一次不要钱的!我要是只羊,恐怕早被薅秃噜皮了。

    思来想去,冷静下来后我问道:“胖子,前几天咱们在饭店吃饭,那个女服务员你还有印象吧?”

    胖子垂头丧气说:“当然有印象,现在想想,可能就是她出卖了咱们行踪。”

    我从地上捡起来打掉的那根烟,掏出打火机,甩了甩说:“那咱们就先搞她!往死了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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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9-22 08:39: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82章 反击计划

    短暂激动过后逐步冷静了下来。

    回想起几年前在银川的逃亡往事,我深知得罪这种本地帮会的下场,不夸张的说,稍不留就会被逮到,而被逮到了基本就是死路一条,把人搞死送到黑火葬场一烧,骨灰冲进下水道,那这个人就彻底从人间蒸发了。

    黑暗中,我盘腿坐在地上不停按着打火机,窜起来淡火苗忽明忽暗。

    “胖子,你身上还有多少现金?”

    “我看看。”

    “总共还五百多块。”胖子大致数了数抬头说。

    “我身上还有八百,老黄你呢?”

    “老黄?”

    胖子急道:“都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了你还能睡着!”

    “醒醒!别睡了!

    “喂!”

    不论胖子怎么摇老黄就是靠着墙不醒。

    我心里立即咯噔一下,这才意识到,刚才我和胖子讨论候百万的时候老黄一句话也没说。

    “老黄!你他妈别吓我啊!快醒醒!”胖子有些慌神了。

    我打手机照明,这一看不要紧,只见老黄头靠着墙,仰面朝上,整张脸像纸人一样白!没一点血色。

    慢慢伸手过去,我想探下他是否还有鼻息。

    这时老黄突然一把抓住了我手腕!同时睁开了眼。

    “你吓着我了!我还以为你睡死了!”胖子激动道。

    我迅速抽回手说:“老黄,你脸色不太好看。”

    老黄用力摇了两下脑袋,喘气说:“可能是有点儿感冒发烧了,我刚才突然感觉头晕的厉害,就想睡觉,身上也没劲儿,你们刚才说什么?”

    我心想:“不应该啊,把头说五毒石是墓里用来对付盗墓贼的东西,本身有巨毒,皮肤接触都会中毒,一旦发作了很猛,可看他现在这样子....顶多算有点儿虚弱,难道是那东西在地下埋的时间太长药力失效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我问你身上还有多少现金。”

    老黄反应过来,掏出身上所有钱数了数,才一百多块。

    五百,八百,一百,三个人加起来才一千多,这点钱不够买车,而眼下我们三个要想在狼帮围剿下逃出去必须要有辆车才可能。

    胖子猜到了我心思,当即说:“兄弟,旅馆后头那辆车不能动了,对方肯定有人守在那里,咱们虽然卡上都有钱,但银行怕是不能去,你在本地还有没有信得过的熟人?”

    本地有能力的我就认识两个,一个王漠,一个邢老板,王漠本就是狼帮人,至于秦老板,我们之间交易还没完成,他表面上欣赏我,但他是个生意人,以他的人脉看,现在肯定听到了一些关于我的的消息。

    这时,老黄突然有气无力说道:“实在不行咱们低价卖两件东西,拿钱买辆车伺机逃走。”

    胖子马上反对:“不行,我觉得太危险,那还不如直接去银行取钱来的快,对方知道咱们手里现在有货,肯定打过招呼了,只要这批唐坑的东西敢在市面上露头,那咱们铁定会暴露。”

    胖子又看向我道:  “兄弟,我觉得咱们一步步来,照你说得,先绑了那个女服务员,从她身上搞笔钱,然后打听清楚外面状况,另外在这儿期间你赶紧联系田三久,说明我们情况,让他派人来救我们,只要能离开朔州,那咱们活动空间就大了。”

    我认真想了想,摇头道:“先不忙找田三久,你没有觉得,这可能是个局?一场猎人围剿局,胖子你想想,对方早摸到我们动向,如果他们只想黑吃黑,那晚在山上就是最好的动手时机,可他们没那样干,而是拖到现在才动手。”

    胖子眉头紧锁说:“姓侯的不是说了,他不想费力,想吃现成饭。”

    我依旧摇头:“不对,这可能是个烟雾弹,我们人和我们的货都只是鱼饵,他们就是想把田三久钓来!田三久手底下人多,但他平常喜欢单枪匹马,独来独往!说不定此时此刻朔州已经铺了张天罗地网!我要是一个电话把他喊来!那他会有性命之忧!那样就是我简接的害了他!”

    我越想越心惊,我不想害死田哥。

    可如果是这样,那还有一点解释不通。

    田三久几天前已经来过朔州,那时他一人一车,侯家兄弟要动手的话当时就该动手。

    难道是因为田哥那天太嚣张,现在他们又想起来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如果是一般混混可能会这样,但混到他们这份上,不太会这样,这个理由站不住脚。

    我思来想去想不通,但直觉告诉我,如果我现在叫田三久,那他可能会出事儿。

    胖子一脸疲惫说:“先休息会儿吧兄弟,这两天大家都没怎么合眼,要不然明天连跑路也没力气了。”

    说罢,胖子在墙角抽出来两个破纸箱子,他踩烂后将纸壳子铺好让老黄躺在了上面,胖子又将自己外套脱下来帮老黄盖上,看老黄一脸难受,胖子马上说:“撑住兄弟,明天我帮你去买点退烧药。”

    随后,胖子四仰八叉躺在宽水泥地上,他看了一会儿仓库房顶,慢慢闭上了眼。

    又冷又饿,身上疲惫不堪,我也找了地方慢慢躺下。

    脚掌相对,双手压在后腰下,逆式呼吸,舌顶上颚,闭目放空,意守丹田。

    不一会儿,满口唾液,感觉小肚子起了丝丝暖意,我变换姿势,双手十指交叠,放于头顶百会穴上。

    “兄弟,你在干毛?”黑暗中传来胖子声音。

    我没理会他,仍旧持续这番姿势。

    第三次变换姿势。

    我侧身蜷缩成虾米样,十根脚趾绷紧,两根手指堵住耳朵眼,让口内唾液越积越多,感觉一张嘴就要流出来。

    第四次变换姿势。

    我从侧卧改成盘腿坐下,仍旧堵住耳朵眼,同时,用中指一下下敲打天灵盖儿。

    脑门传来了“砰砰砰”声,犹如天鼓炸雷,这时有节奏的分多次用力吞下积攒许久的口水。

    脑袋里砰的响一声,我就咕咚咽一下口水。

    之后我再次躺下,双脚相对提于胯部,双腿紧压地面,同时双手轻放于肾脏两侧。

    这个姿势很难受,但我早就习惯了,在外人看来,我就保持着这样的怪异姿势睡着了。

    ....

    早上,我一睁开眼便看到了胖子那张大脸。

    “他妈的吓我一跳!你醒这么早?”

    胖子吐槽说:  “早个屁啊!后半夜冻死了!我压根就没睡!”

    说罢,他看着我道:“行啊兄弟,身体可以,咱们这种条件你都能支棱起来。”

    我低头看了看,马上坐起来说:“滚犊子,年轻人这不很正常。”

    胖子笑道:“那也要看什么条件,反正我不行,兄弟你是大漠孤烟直,我就是黄河落日圆了。”

    我起身伸了下懒腰,又隔空挥了几拳,直觉浑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数日以来的疲惫感一扫而空。

    反观胖子,他脸色发白,嘴唇干裂,还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

    能看出来,这就是普通人和习武者之间淡差距,若不是忌惮对方手中有枪,我此刻甚至敢直接找过去,一对几十问题不大。

    我不爱说大话,实事求事的讲,凭借现今阶段炼精化气的恢复力+八步赶蝉+地躺十术,我差不多能排到江湖第二档的末端。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这条街上哪家人办红白喜事,反正从早上七点钟开始就听到有喇叭唱歌的声音,到了八点多钟,外边儿人明显多了起来。

    这间仓库没窗户,很破,但透过卷帘门边缘缝隙能看到外面街上的情况,胖子观察了一会儿说:“出去搞些吃的喝的回来。”

    说完他先打开门钻了出去,我紧随其后,出去后在立即放下卷帘门。

    就这样,我们两个一前一后,都低着头快步走,直奔两百米外的公共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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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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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9-25 07:46: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83章 赌

    “兄弟,我吃饱了,你先看着,老黄这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我去买退烧药。”

    我一把拉住胖子:“现在别去!街上肯定有人在找咱们,等晚上了我去买,城南有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在说了,他这不一定是普通的发烧!”

    “都烫成这样了不是发烧是什么!”

    “哎呦卧槽,这怕是得有五十度了?”胖子手碰了碰老黄额头,迅速缩回了手。

    我和胖子买完东西回来,老黄的“病情”突然出现了恶化,他整个人脸色苍白,躺纸板上动都动不了,同时意识模糊,额头烫的厉害,显然是发了高烧,胖子说五十度是夸张,我觉得梦有四十度。

    “胖子你别急,现在不是急的时候,咱们先填饱肚子,耐心等到晚上,老黄吉人自有天相,他能撑过去。”

    胖子看了眼高烧中的老黄,他用力搓了搓脸,双手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突然,胖子抬起头来看着我,他哭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哭了。

    “兄弟,你让我找一个人来做活儿,早知道会这样,我不会叫老黄的,我以前欠过他,现在我又害了他。”

    “他家里还有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要是他死在了这里,我没法跟人交待啊!”

    胖子红着眼眶,继续说道:“十多年前,我做古建盏生意,到山西跑床交会的时候被人打劫了,那晚,要不是老黄把我背到医院!我他妈这两百多斤肉就烂在那里了!所以兄弟,你别劝我,咱们跑江湖的要讲究有债必还!今天就换我把他背去医院。”

    “兄弟你放心,如果路上我出了事儿,那我就算死也不会透漏你的消息!这也是我还你的,胖子我谁都不欠。”

    胖子说完撸起袖子就要背老黄,我抢先一步挡住他说:“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把人背到了医院也不一定能治好。”

    胖子愣住了。

    我接着说:“你仔细看看他眼皮子底下那块儿的颜色。”

    “怎么样,发青是吧?”

    “胖子,我觉得老黄成这样八成和咱们下的那个墓有关,换句话说,墓里可能有什么细菌让他感染了。”

    “啊!兄弟你认真的?那咱们两个怎么都没事儿?”

    “你他娘的看我像在和你开玩笑?咱们两个没事儿可能是因为运气好,也可能是因为身体好!老黄年纪大,抵抗力自然不行了。”

    “当年马王堆和长沙蓝火洞子的事儿你多少也听说过吧?”

    胖子眉头紧锁,点头。

    我道:“那时候考古还不太正规,开棺不带手套,所以那些人中了棺液带的尸毒,要是上医院能短时间治好,那就不会陆续死掉了。”

    “后来那些专家又全副武装解剖了马王堆女尸,为什么全副武装?为什么着急解剖?不就是想搞明白尸毒的原理吗。”我道。

    胖子听的哑口无言,过了半分钟才说:“兄弟,你有北派的传承,那照你说的,如果老黄现在高烧不醒是因为中了尸毒,那该怎么解毒?”

    我摇头:“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儿,老辈人说红奁妙心丸能解尸毒,咱们现在自身难保,去哪里找?反正依着我看.....先给他吃两片安乃近试试看。”

    “安乃近?那玩意儿能解尸毒?”

    “我说了不知道!现在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你听我的,去医院没用,白给!”

    “这样,我突然想起来一个朋友,我打个电话试试。”

    ......

    傍晚六点多,我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我赶忙透过门缝朝外看了看,然后开门让秦月月进来了,她上身穿着淡黄色风衣,下头是牛仔裤加增高马丁鞋,脖子上围着条红围巾,手里还提着个时尚小包包。

    “快进来!”

    “峰哥,你怎么在这里?我一通好找。”

    拉上卷帘门,仓库内瞬间黑了下来。

    我上前握住秦月月双肩,认真道:“月月,你哥我现在真遇到了难处,你能不能帮我?我在本地认识的人不多,能想到的只有你。”

    秦月月貌似被吓到了,她有些结巴说:“你...你怎么了?不会是杀了人派出所在抓你吧?”

    “不是!杀人算个什么!要是被帽子抓到我还能活几天!要是落到了这帮人手里我必死无疑!”

    “我知道,咱们认识时间不长,让你冒这个险不好!但我目前能想到的人只有你!你漂亮!聪明!能干!”

    “只要你能帮我度过这次难关,那我项云峰对天发誓,给你一百万!现金!另外你不是想带着几个小姐妹去南方大城市发展?我可以帮你引荐,我南方朋友多!”

    秦月月听后立即握紧了拳头,面露激动:“好!峰哥我帮你,你说吧,我该怎么帮!”

    “先别忙,我话还说完。”

    “月月,如果你出卖了我,那你不但一分钱没有,之后,还会有很多人来找你报仇,就算你躲到哪里都没用,你不是喜欢田三久?到时候它肯定会先拿烟头把你脸烫成马蜂窝,然后在把你分开,打包,装袋儿,一袋子一袋子分批寄给你爷爷。”

    “所以,你不会出卖我的,对吧?”

    “呵呵,别怕,我就是故意说的严重些,没事的,这是一千块钱,你先拿着花。”

    我将一摞钱塞了过去。

    这是先前我和胖子老黄三个人凑的,不光有一百,还有五块十块。

    “谢....谢谢峰哥。”

    “不用谢,你先以你的名义去帮我买辆车,破点儿没事,只要能正常开就行。”

    “峰哥,这钱不够。”

    “我知道不够,你先垫点儿,我没办法去银行,等离开朔州了我十倍还你,不包括在那一百万内!你放心,我这人说话算话!尤其是对女人,绝不食言?”

    “好.....好吧峰哥,你还要我帮你什么?”

    我想了想道:“我和你见面的事儿必须守口如瓶,王漠也不能告诉,另外,你家里有没有地方?”

    “我爷爷在家,不方便,这样吧,我租的还有处小公寓,你们可以去那里躲几天。”

    “峰哥,你因为什么得罪了帮会?如果是那样,你可以找田三久啊。”

    “你不懂,我现在淡情况比你想象中复杂的多。”

    秦月月撇嘴:“那咱们现在就去吗?”

    我看了眼时间:“在等几个小时,要等天完全黑了。”

    胖子这时道:“美女,麻烦你,先去药店帮忙买瓶安乃近,拜托了。”

    我愣了下,我就是随便说的安乃近能解尸毒,胖子还真信了。

    随后,秦月月便用围巾挡住脸去帮忙买药了。

    胖子躺在地上冲我说:“兄弟,你这买药是假,试探是真吧,咱们要不要找个地方躲起来,看这姑娘会不会引狼入室。”

    我也挨着胖子躺下,他分给我一支烟。

    “你说的对也不对,刚才我想试探他,现在我想赌一把。”我道?

    胖子嘴一撅,朝空中吐了个烟圈说:“用什么赌,三条命?”

    我看着烟圈缓缓在空中消散,说道:“把头以前教过我一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拘一格,可得人心。”

    胖子扭头看向我道:“女人心,海底针,你能把握的住?”

    我咧嘴说:“龙宫我都探过,区区海底又算什么。”

    胖子也笑了,他咂了砸嘴道:“是不是引狼入室待会儿就知道了,等待的时间很难熬,咱们聊点关于女人的话题吧。”

    “兄弟,你这辈子上过几个女人?”

    我沉默了。

    胖子道:“你不想说那我先说,我上过六个,要说最好的,还是小娟。”

    “在南平卷光了你家底那个?”

    “是。”

    “那你还说她好。”

    胖子辩解道:“兄弟,一码归一码,不能一概而论,她是骗光了我家当补假,但你不能说她不好啊,你又没体验过。”

    我不理解道:“怎么个好法?细说。”

    胖子用力嘬了一口烟,回忆道:“滑啊,白啊......就像一滩温泉水一样,既全方位包住了你,又不让你溺水,到了关键时刻,那水压也高啊。”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话一点没假,兄弟,你体验过那种感觉没有?”

    我再次沉默了。

    胖子用力拍了拍我肩膀,开口道:“兄弟,太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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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9-28 07:51: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84章 决定

    打开卷帘门,当看到秦月月任那一刻,我感觉她背后有光,就像个天使一样。

    我赌对了,她也赌对了,之后我不会亏待她。

    胖子心还悬着,他观望了好一会儿,直到确认了周围没有狼帮的人跟来才放心。

    “峰哥,这是退烧药,我还买了感冒灵,我看你们有水就没买,另外我找了辆车已经在路边儿等着了,咱们赶紧走吧。”

    我说最好在等等,等十一点过后。

    秦月月马上说:“咱们现在走最安全,那帮人都夜猫子,后半夜在台球厅ktv那些地方集合,现在他们说不定都在吃饭。”

    “嗯....这样胖子,你背上老黄先走,把货也全带上,之后让车回这里接我。”

    “一起走啊兄弟!”胖子激动道。

    秦月月道:“我那里地方是小,但挤一挤应该也能住下。”

    我摇头:“三个人加上这几袋子货,坐不下。”

    “什么货?你们这些麻袋里都什么啊?”秦月月问。

    “没什么,就是些土特产,赶紧走,我帮忙拿。”

    秦月月找的这辆车不是天津大发,就是辆普通家用吉利,几个人上去就满满当当了,老黄仍旧意识不清高烧不醒,是胖子硬把他背到了车后座。

    脚底下放两袋子货,后备箱在放一袋子和一个“鞋盒”,就这个丢路上没人捡的破鞋盒儿,里头东西最少值七位数,都是金器。

    目送着秦月月他们逐渐消失在视线中,我没有在回仓库,而是等了一会儿后也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开往了相反方向。

    我在心中默念道:“胖子,你在北京的人情我全都还了,一路顺风。”

    .....

    我早就想好了这么干,一个人的目标更小,我早不是几年前在银川的那个项云峰。

    我不能让田三久看憋。

    我不打算在跑,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事不解决,就算跑到外地,指不定哪天有人从背后给我来一刀,我要背水一战,我他妈要荆轲刺秦王。

    “师傅,麻烦去城南古玩市场。”

    “古玩市场?哥们,这个点儿那里早就关门了啊。”

    我说就去古玩市场,开车的这师傅也没在多问。

    小城市夜生活不像大城市那般灯红酒绿,但路过老城区时同样能透过车玻璃看到繁华,一排ktv,上百张大排档桌子摆在路边,俊男靓女,熙熙攘攘,吵闹声很大。

    这出租车司机个子不高,小平头,皮肤黢黑,目测四十多岁,看我看窗外看的入迷,他随口说:“哥们是外地人吧?这东关一代就相当于京城三里屯,你白天来和晚上来压根就不像一个地方,我们这里有句老话,男人东关走一走,保证活到九十九啊。”

    “看到那几排桑塔纳没?”

    我说看到了。

    他笑道:“那都是本地混社会的人,估计可能是他们有什么活动,这几天都聚到一块儿了。”

    “也可能是单纯来找乐子的。”我道。

    他点头:“可能吧,反正这边儿ktv小妹多的很,全是东北的,老开放了,喝酒喝高兴了敢当场往桌子底下钻。”

    我道:“这种女的全国各地都有,你不能说东北女的就都这样,我也是东北人。”

    “哦,是吗.....没听出来你口音,不好意思啊。”

    闭目养神了几分钟,揉了揉太阳穴,我睁开眼一看,看到远处突然出现了“一片湖”,在路灯照亮下波光粼粼的。

    我感到很奇怪,因为我刚来朔州那天走过这一带,我不记得这里有个这么大的湖。

    于是我就问了问,这司机看也没看,扶着方向盘便说:“哥们你看差了,哪是什么湖,那些全都是煤灰。”

    “煤灰?”

    “是啊,都是电厂的,承包给了个人处理,结果全他娘堆那片儿了,现在这时候风小,要是风大了,漫天扬尘,跟下雪一样。”

    “堆那里没人管?”我问。

    “谁敢管?那都是石老虎承包的活儿,环保和人称兄道弟穿一条裤子,哪个不长眼的敢找事儿,第二天保证腿给你打折。”

    “这个石老虎是狼帮的?”

    “哎呦,哥们你还知道狼帮啊?看来你也是个社会人啊。”

    我打马虎眼说我不是,我只是道听途说。

    他轻松说道:“石老虎平常有自己的地盘,他不是狼帮的,但他平常也得听狼帮的话,他平常主要在钟牌村那里活动,酷啦啦迪厅,还有西部迪吧你知不知道?这两个就是他罩着的场子。”

    我问道:“你说的这两个地方和刚才咱们路过的东关ktv一条街有区别?”

    “当然有区别了!一个高档,一个低档,东关是成年人高消费的地方,酷啦啦还有西部迪厅地方都不大点儿,门票才两块钱,女的还不要钱,平常主要是五中和二中的学生们去那里玩儿,这个石老虎可没少祸害女学生,前年有次事儿闹大了,连酷啦啦都给封了,最后也是赔了三万块钱了事儿了。”

    “大哥,你知道的消息不少啊。”

    他笑着说本地人,多少知道点儿。

    “哥们,前头在拐两个弯就到了,你付下车费吧,十块钱。”

    我回过神来想付钱,结果一掏裤兜才发现,干干净净,一毛没有!身上所有现金刚才都塞给了秦月月。

    这司机还在专心开车,我马上道:“是这样,我出门急,忘带钱包了,你看能不能留个电话。我明天给你。”

    车子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儿。

    这司机立即转头看着我道:“想坐霸王车?”

    “不是,真忘带钱了,就十块钱!不至于!你看我像缺那十块钱的人吗?”

    “我看很像啊!你这一身衣裳加起来绝对不超过一百块钱!破鞋上还都是土!你说你是逃荒要饭过来的我都信!”

    “你她妈才是逃荒要饭的!别骂人啊!注意素质!”我指着他道。

    “你说谁她妈的!咋的啦!要动手?”

    “老子又不认识你!明天上哪找你去!我告诉你!今天不给钱你就别想下车!”

    我眼睛一眯,他也死死瞪着我!

    心一横,我突然起了个念头。

    我现在缺辆车,眼前这不就是现成的?

    想着想着,我反手摸向了腰间别着的刀。

    不曾想对方更快!

    他人趴在手刹上,瞬间拉开了副驾的储物格,从中掏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了我!

    我连忙坐直,高举起了双手。

    “卡的一声!”

    他单手上膛,指着我脑袋,冷声道:“哥们,想劫车?”

    “没....没有!大哥,你冷静点!我就是想摸摸后兜还有没有钱!”

    他上下打量我,冷笑:“打你上车起我就看出来了你他妈不像好人,怎么着,外地背了案子来逃难的吧?你运气不好,挑错对象了,我混社会那阵你还穿开裆裤呢。”

    我举着手道:“大哥.....你先把这玩意儿放下,别指着我,万一走火了就不好玩了。”

    “谁他娘跟你玩了!赶紧给钱!十块钱!不然我一枪崩了你信不信!”

    我放缓语气,脸色发白说:“不是不给你,是真没有!不信你过来搜我身。”

    “别动!当我傻啊!把腰后的刀扔过来!”

    我听话照做,将刀扔到了副驾座椅上。

    “还有!右脚后跟的!”

    我继续照做,将一把小型弹簧刀扔了过去。

    他直接问道:“身上有命案?”

    我摇头。

    “身上有烟?”

    “就半包。”

    我立即掏了出来。

    “嗯...还行,烟留下当车费,滚吧,别让我在看见你。”

    看他情绪有所缓和,我马上笑道:“大哥别急,咱们商量个事儿,你这把枪卖给我,怎么样?”

    “什么玩意儿?买枪?你他娘穷的连十块钱都没有!你拿毛买!”

    “我是没现金!但我有好玩意儿!”

    说完我从怀中掏出来一幅金手镯。

    “大哥,这是唐代的手镯,纯金的!可能是当年从宫里内务府流出来的,传到现在一千多年了!拿到市面上起码能卖十万块!”

    他双眼微眯,看着我说:“你是不是刚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不是!你信我!”

    “这真是唐代手镯!百分百纯金!是古董!起码值十万块!我去古玩市场就是为了把这东西变现!”

    他听后哈哈大笑,掏出个对讲机说:“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种套路,你看我这,我这是战国的对讲机!”

    “你那分明是个破铜片子,五块钱都不值,还说什么唐代的,黄金的,我就当你脑子不好使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赶紧下车给我滚蛋。”

    我使劲儿用牙咬了咬,递过去说:“你上手看看!感受下分量!真是金的!”

    他接过去左瞅右瞅,用牙咬了咬,又对着车内灯看了看,疑惑说:“还真有点像啊。”

    “不过就算是金的也不跟你换,我还吃亏,我这枪可是超精造黑金刚。”

    我无语道:“什么超精造?不就是把化隆仿94式,你能吃什么亏,你赚大了好不!”

    “呦呵!看来你多少也懂点儿黑货,我说不一样就不一样,我这宝贝你上手感受一下质感就知道了。”

    他卸下弹夹,直接扔给了我。

    我一摸,那确实....手感不一样。

    “你这不是化隆货?”

    他笑道:“化隆货好是好,但那边儿主要是长枪好,这种手枪还是云南平远街出的最好,比正版还要好,全钨钢枪身,特制的复进弹簧配上防走火撞针,安全性能一流,威力大,声音小,保证一打一个血窟窿,我不吹牛逼的说,这种货现在都快绝版了,没地儿找了。”

    我反复把玩,越看越喜欢。

    入手合适,沉甸甸的,手感冰凉,轻轻一晃,整个枪身都反射着一种奇特的暗金色光泽,这把比我那把毒蜂小枪好了几个档次,看着就牛比。

    下一秒,他一把夺了过去说道:“你要真想要也不是不能卖,毕竟我现在已经不混社会了,就一口价,五万块钱。”

    “大哥,我这镯子真的最少值十万,你是不是不会算账啊?”

    他摆手:“你不用扯那些,我只认现金,也只收现金。”

    我想了想道:“好!你这样,等白天我把镯子卖了咱们找个地方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他点头:“行啊,但我想问问,你拿去防身用还是打人用?”

    “怎么说?”

    他沉声道:“如果你防身用,我就要五万块,如果你拿去打人用,那我得收七万,之后如果万一有人查到了我这里,我就是哑巴。”

    “贵姓?”

    “免贵姓王,王福长。”

    “大哥以前是混哪里的?”

    他摇下玻璃,探头朝外吐了口痰,转身说道:“一代狼帮,分堂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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