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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封魂罐--我在古玩界的那些事--作者:铁铁铁铁铁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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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9 12:34:43 | 显示全部楼层
万平口,是这个小城的一个地标,在海边灌进来一个泄湖,形成一个天然的避风港,取的是万艘船舶平安入口的意思。横跨这个泄湖有一座很壮观的拱桥。城区很小,不一会儿就贯穿全城,我把车停到桥头,看着藏在雾气里的大桥有些发蒙,海边的雾说起就起,从来不分缘由。时间尚早,我数着偶尔从桥上路过车辆的尾灯,却再也没有发现那辆红色奥迪的影子。
   我在对讲机问了老九他们一下,他们也表示没有任何发现。我心里一时有点别不过劲儿来,觉得心惊肉跳的,小路,小路,那红奥迪里面到底是不是你?给我托梦的是不是你?你到底是死是活?你要是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无论出了什么事,我都会尽全力帮助你们。你看我这不都来了么?到底在你们身上发生了什么样的不幸?
   我跳下车来,跑到泄湖边上,对着弥漫着雾气的湖面咆哮了几声,胸中憋闷稍去。桃子,兔子,小如,站在我的身后,静静看着地没敢过来。小熊从车上跳下来,乖乖的坐在一边,伸着舌头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看得出它眼睛里满是担心的神色。我蹲下来,用胳膊夹住它的脑袋,使劲儿的用拳头拧了拧它的头皮。它呜呜叫着,并不躲闪。桃子从后面拿了一件衣服过来,给我披上。
   不一会儿,另外两辆车从雾里钻出来,停到我们后面。老九一行从车上跳下来,看到我站在湖边,用眼神询问了小如一下,小如耸耸肩膀表示也不是很清楚。老九跟富贵走到我身边,关切的问我,“怎么了?”
   我看到他们来平复了一下情绪,问他,“没有找到么?”老九摇摇头,说,“没有,那车里是谁?干嘛找他?”我说,“很像一个人。”然后我看着富贵,问道,“刚才收费站那里,我说那开车的是个女人,你没有认出来是谁么?”王富贵一脸茫然,“没有啊?鱼爷,怎么着?现在开好车的女人多了去了。”
   “那个女人,很像小路!”我盯着他,王富贵皱着眉头,“小路?”然后大惊道,“伊爷的老婆?”我点点头。
   “你看清楚了么?”王富贵有些怀疑的看着我。“她不是跟伊爷一块儿失踪俩月了么?”
   “刚才跟那缴费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只能说是很像。”我这会儿也有点吃不准了,“毕竟没有看的太仔细。”
   “别想了,我觉得应该不是,如果是她,她就没有理由不来找咱们。”王富贵拍拍我的肩膀,我点点头,我知道是这么个理儿,可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老九在一边问我,“那道爷不是说在地头等咱们么?咱们怎么找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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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9 15:35:02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明镜止水 分享,辛苦了,+6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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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9 18:29:44 | 显示全部楼层
老九在一边递给我一根儿烟,问我,“那道爷不是说在地头等咱们么?咱们怎么找他啊?”
   我这才想起还有这么档子事儿来,对啊,那老道说跟地头等我,可没说我要到了该怎么找他啊,再说了,从他走到现在,时间也不过才过了十几个小时。他能不能到还是另一回事儿。临走也没给我留个地址电话什么的。这个城市虽说不大,但是找这么个老道,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看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快七点了,这时候天已经亮了,若不是还有这些雾,就应该就能见着太阳了。我们现在已经身在海边,过去这个大桥就是大海,我们在这里都能够听到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泄湖与大海是通着的,这时候水面有些高,应该正好是涨潮。
  我们将要去的明王台村,就离我们现在站的位置不远了。再往北去十几公里,就差不多应该能到了。
  我说,反正也到了,就不着急那一时半会儿了,咱们往明王台村那边走走,顺便找地儿吃饭,说不定那老道也到了,跟那等咱们呢。
  “走。”王富贵一听吃饭,来劲儿了,笑眯眯的说,“就是嘛,船到桥头自然直,那位老神仙指不定在哪儿猫着看咱们呢,既然没跟咱说怎么找他,指定是要来找咱们,那老东西贼着呢,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别想了,正好我知道哪儿有家海鲜面,倍儿正宗。我带你们先去祭祭五脏庙,吃饱了再说。”
  
  37.
  
  我们一行人跟着富贵来到他所说的那个海鲜面馆儿,是在离明王台村不远的一个地方,也是一个渔村,面馆挺简陋,不过味道的确是很不错,用鲜活的各种贝类做汤,热气腾腾的让我们一伙人吃的直呼过瘾。面馆儿是一对大约是五十几岁的老夫妻开的。店里除了我们这一拨客人,却再也没有旁人。老头热情的张罗着,一个劲儿的问我们够不够吃。
  “够了够了。”我仰头喝掉碗里的面汤,掏出一颗烟递给他,老头诚惶诚恐的接过去,我给他点上,问他,“大爷,生意还过得去?”
  老头苦笑着摇摇头,指了指冷冷清清的店里。叹道,“勉强能吃口饭吧。”我疑惑道,“您这个位置不赖啊?我看您这个地方开发旅游开发的不错么。怎么会没客人呢?”
  老头抽了一口烟,没有回答我,却问我,“你们是来出海钓鱼的吧?”我跟王富贵对视了一下,我点点头,笑道,“大爷您好眼力,你打哪儿看出来我们是来钓鱼的了?”
  “这几天来了好几拨跟你们差不多打扮的。都是来钓鱼的。”老头笑着说。
  来了好几拨我们这副打扮的?我琢磨着老头这话有些觉得不对,难道除了我们还有别人来掺和这事儿?我看了一眼王富贵,发现他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怎么样?”我脸上堆着笑问老头,“他们有收获么?最近不是说上大鲈鱼么?”
  “能有什么收获?都封海了,不让下海。说是搞什么军事演习。你们要是早两三个月来还能成。这回你们怕是要白跑一趟了。”老头刚说完,他老伴在那边叫他去端菜,他搓着手走了。
  我压低声音跟富贵他们说,“看来这地儿很热闹啊?感情不止是咱们来了。”
  “嗯,我觉得是先前捞到宝贝的那几个渔民放出风去的缘故,咱们这行里你还不知道?一个个鼻子都跟苍蝇似的,闻点血味儿就能来一群。”王富贵不以为然的说,“小鱼小虾翻不起大波浪,老头不说是封海了么?估计他们也不敢跑去跟部队较真儿。”
  我白了他一眼,“别人不敢,咱们也不敢。”
  “我觉得那老道应该有办法。”王富贵抹抹嘴,“他既然敢忽悠咱们来,就肯定有办法解决这事儿,上回我来的时候,可是听说他跟军方的还有点什么牵扯。”然后他嘬着牙花子说道,“就是不知道那位伊爷现在是什么情况,还能不能扛得住。”
  小桃在一边听到这个立马把耳朵竖起来了,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的担心。突然店外面传来几声狗叫,小熊在我们进来的时候被我拴在门外了,怕店家不愿意狗进来。听到它叫,我赶忙跑出去看,桃子跟在我身后也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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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9 18:30:37 | 显示全部楼层
小桃在一边听到这个立马把耳朵竖起来了,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的担心。突然店外面传来几声狗叫,小熊在我们进来的时候被我拴在门外了,怕店家不愿意狗进来。听到它叫,我赶忙跑出去看。
  外面的雾气越来越厚,应该是从海上飘下来的一片云。我出门看到小熊朝着雾气里面狂吠,却看不清楚里面藏着什么,或许是偶尔路过的车辆或者什么野物。我安抚了它一下,它才安静下来,我回到店里,吩咐店家那老汉也给小熊下一盆面。
   “面倒是好说。”老头面露难色,“可没有家伙事儿给它使啊。”我一想也是,人家是开店的,总不能拿人用的大碗给狗用。我在家是习惯了,总觉得无所谓。我在踅摸了一圈儿,一眼看到旁边有个面盆。我指着那盆说,“就用这个盆吧,盆钱我也给您结了。赶明儿再来吃的时候,你也甭费劲儿了。”掏了两张红票子给老头,老头接过去认认真真的对着光验了一下真假,然后喜滋滋的朝他老伴吩咐了一下赶快给小熊下面条。
   我给他点了一根烟,他连声道谢。我问他,“大爷,上几个月的时候我也来过,没听说要搞什么军演啊?怎么这忽然就军演了?”
   “什么军演啊?”老头嘟囔了一句,“还不是因为明王台村的事儿。”
  “明王台?”我装作一脸茫然,问道,“什么事儿啊?”
  老头刚要说点什么,那边他老伴却嘭的一敲面盆,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老头自知失言,赶快打了个哈哈,转身去给小熊端面去了。听这老头的意思像是知道点什么,坊间传言最是迅速,看来这件事在当地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我有心想再问几句,可老头却只是打哈哈再不说话。知道再也从他嘴里问不出话来,我也只好作罢。
   等盆里的面条冷了一下,我给小熊端出去,放在它面前。小熊却一口不吃,只是一脸警惕的看着眼前的浓雾。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它这个样子,以前它除了傻呵呵的在女孩子面前打滚儿卖乖,就是没心没肺的混吃混喝,看门儿没见它看过一次。这次是怎么了?我暗暗的摸了一把别在腰里的雷明顿手枪,撒开拴着小熊的绳子。小熊噌的一下就窜进雾气里。我在后面连喊了几声,跟了上去。
   雾气很大,小熊转眼间就消失在一片白茫茫里。我顺着大约的方向追过去,我仿佛置身一个大牛奶缸里,四周的雾气仿佛牛奶一般在我身边滚动者,没有任何方向感。偶尔从雾气中传来的几声狗叫,指引着我的方向。老九在对讲机里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简短说了一下,让他带阿大兄弟几个过来。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脚下的柏油马路变成了混凝土的海堤,耳边的海浪声传来,我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海边。小熊在前方开始焦躁的狂吠,我赶忙顺着声音赶过去,走下一个台阶,一脚踩在沙滩上,模模糊糊看到沙子上有几行印迹,我蹲下身看了一下,发现除了小熊大梅花一般的脚印,居然还有一行人的脚印,并且看起来是赤脚走过,并没有穿鞋。我伸手把枪从腰间抽出来,拉开保险。慢慢的顺着脚印跟过去,小熊的声音越来越近,并且还传来了哗啦哗啦,像是人在水里跑的声音。
   我加速跑过去,嘴里喊着小熊的名字。等我追到近前,只看到小熊正面对着雾气里的大海一阵狂吠,而它身下却有一堆白乎乎的东西。我走到跟前,才看到,小熊身下,竟是一只血糊糊的死羊。
  
  
  我举着枪四处搜了一下,查看了一下脚印,那脚印却是往海里去了,还有几个浅浅的脚印没有被海浪冲掉,我追到海水里查了一下,四周全是白茫茫,什么也看不到,却突然没来由的感觉脖子后面一阵发凉,像是有个人躲在雾气里正在偷窥我一般。我小心翼翼的四下里查了一下,小熊紧紧的跟在我身边,呲着牙,一副择人而噬的表情。
   这时候,老九在对讲机里问我的位置,我大约说了一下。然后不敢自己再往深里去,回到那只死羊身边,翻看了一下。一只成年的大山羊,看来是附近村子里养的,大约六七十斤的样子,脖子与肚子上各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我用身上的猎刀拨拉着检察了一下,发现羊脖子的血管都已经被咬断,而肚子也被开膛,内脏只剩下了一堆烂乎乎的肠子,心肝早已不知去向,倒像是被野兽撕咬过一般。
   听到老九从远处喊我的名字,我赶忙站起来朝他们招呼了几声,不一会儿,老九跟阿二阿十五三个人便从雾气里走出来,三人各自托着一支雷明顿的猎枪,小心翼翼的靠过来,见到我,老九才明显的舒了一口气。将猎枪朝天竖起,问我是什么情况。
   我指了指地上的死羊,老九皱着眉头蹲下来看了一下,然后招呼阿十五,阿十五眼睛斜斜愣愣的,伸手摸了一下那羊的伤口,闷声说道,“咬的。”然后又一扭头,怀疑道,“嗯?不是动物咬的。老二,你来看看。”
   阿二蹲下看了一下,说出自从我见到他开始的第一句话,声音有些嘶哑,却听起来像他那副眼镜一般的斯文,“撕裂伤,从切口来看,没有犬科,或者猫科动物的那种特征,倒是有点像水虎鱼。”
   “水虎鱼?”老九在一旁接话,“是不是就是四爷池子里那种食人鲳?那玩意儿能跑到村里把羊拖这里来?且不说它怎么上得岸,就单说要能拖动这羊那得多大个儿?”他揪了一下羊角试了试,“这还不得六七十斤?”
   “这是什么?”阿十五斜楞着眼从羊肚子上的伤口里捡出一个东西,却是一块鳞片,我心里猛地一颤,那鳞片竟然与我口袋中那片一摸一样,正在愣神。突然海面上的雾深处传来一阵马达声,紧接着就听到几声枪响,像是有个东西被打中了,吱吱的乱叫,竟然是掺杂了几分人声。我赶忙把手里的鳞片捏在手心,朝他们招呼了一下,走,回去。
   听那枪声并不是像我们手里的散弹枪一般的动静,而是部队的制式步枪发出来的。先前面馆的老头说是被军方封海了。那肯定就是巡逻的军用艇。我们手里都拿着枪,自然不好再在这里逗留。
   原本我还想让老九他们把枪带回去,我再看看情况。却突然想起这咬死那羊的怪物能上岸,谁知道这大雾里还藏着多少。桃子他们还在店里呢,有点不放心他们。让阿十五拖着那头死羊,我们一行回到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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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9 18:30:56 | 显示全部楼层
王富贵见到那只死羊,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我把手里的鳞片递给他。他沉着脸久久没有说话。这时候那面馆的老板凑过身来,一眼看到那只死羊。惊吓的啊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那羊,哆嗦道,“这,这是我家的羊。”
   “你家的羊?”我赶忙把他从地上拉起来,问他,“你好好看清楚。”
   老头哆哆嗦嗦的指着那死羊头上的一撮被染成黑色的羊毛,情绪有些激动,“你看看,你看看,这是我亲手做的记号。这可是我唯一的一头种羊啊,可怎么就这么死了?”我伸手摸了一下那撮黑毛,上面黑色的染料粘在我手上,我闻了一下,像是墨汁,的确是人为染的。我掂量着能说的,大体跟他说了一下刚才的情况。
  老头听我说完,枯瘦的身躯抖动的像是一片秋风里的树叶。他老伴也一脸惊慌的站在他旁边,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完了,完了。这是海龙王派夜叉来报仇来了。”他们说。
   海龙王报仇?我琢磨着他的话,跟王富贵对视了一眼,王富贵若有所思的一歪头,不知道他想的是否跟我一样。我伸手把老头掺起来,说道,“大爷,您甭着急。这样吧,这羊就当卖给我们了。”我让桃子拿了些钱过来,递给老头,“您拿这钱去,再买头新的种羊。”
   “这怎么使得?”老头回过神来,赶忙推辞道,“海龙王要收走的东西,我怎敢……。”我把钱塞到他手里,说道,“什么海龙王不海龙王的。大爷你就放心拿着。”我指着地上那只死羊,“这只,就卖我们了。你给我找个编织袋给我装起来。”
   “客人。”老头一脸的为难,捏着手里的钱,“不是我老汉不想卖给你,只是实在是不能卖啊。海龙王要的东西,他派了夜叉来拿,要是拿去了还好,自然不会再来找我们,可是却又被你们给截回来了。你们这是害了老汉啊,海龙王要是发了怒,那可不得了了。所以这羊,我还是得给海龙王送回去啊。”
   靠海吃饭的人大都迷信,他们深信在大海里住着一个龙王,龙王掌握着他们命运里的一切,他们出海的收成,安全,方向。他们的一切皆取自大海,皆是龙王的赐予。于是他们便虔诚的供奉着它,我羡慕他们这些有信仰的人,他们心里有个神,使自己坚信自己的供奉会换来和顺安康。就像眼前的这个老汉,他天真的以为,把这头死羊再扔到海里,那个海龙王派出来的夜叉就会饶恕他。
  我叹了一口气,点头答应。老头见我答应了,就有些踌躇的想把钱递还给我。我笑着说,“大爷,咱们爷俩有缘分,这钱您就拿去买羊吧。”老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多不合适的。”
  “这样吧,我们还得在这住几天,可能还得麻烦您管我们饭,您这海鲜面可真不是盖的。”我笑着拍了富贵一下,富贵赶忙也打了个哈哈,口中称是。
   老汉听我这么说,他才放心的把钱揣起来。外面的雾气还是没有散尽,一时还不能上路。我朝外面看了看,问老头,“大爷,一般这样的雾,得多会儿才能散了啊?”老头正找了个编织袋,让阿十五帮他把那死羊装进袋子里去。听到我问,看了看门外,说道,“这么大的雾倒是少见,少说也还得三四个小时,也有可能一天都不散。”
   “那这附近有什么能住下的地儿么?”我问老汉,“咱们村里不是都开始搞旅游了么?看看有什么相熟的渔家小宾馆什么的,能装下我们这些个人的。”
  “那甭找,老汉家就能住下。”老头把死羊装到口袋里,吃力的想扛上肩膀。我赶忙过去帮忙,接过那袋子,问他,您这是这就往海边去?
  “我得先回家。要是祭海神,这么扔回去可不行。”老汉叹了一口气,“你们要不先跟我回去看看?我那地儿是比不了大宾馆,但是还算干净,也安全。”
   “那敢情好。”我把袋子递给阿十五,跟老汉笑道,“咱这就去看看。”然后给王富贵使了个眼神,王富贵明白我的意思。赶忙招呼大家一起去看看,此时,我却忽然发现,我们中间少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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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9 18:31:12 | 显示全部楼层
“小如呢?”我数了一下人头,发现少了的正是那个一直笑眯眯的小如,刚才一直忙乱着,却一直没发现少了他。
  “刚才还在这里啊。”兔子四处踅摸了一下,疑惑道,“咦?去哪了?”
  老九朝对讲机里喊了几声,却没人回应。“这个家伙,去哪儿了?”老九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转身问了问阿十五,“十五,你刚才见他没?”
   阿十五斜楞了一下眼珠,瓮声说道,“刚咱们回来,他就不在。”兔子有些担心的看着门外的大雾,焦急道,“哎呀,这个死家伙,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别着急,那家伙不像是没数的人。”我安抚了一下兔子,转身问富贵,“你也没看着他?”
  王富贵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忽然说道,“九爷,刚才他不是跟你一块去找鱼爷了么?”
  老九皱着眉头看了看阿二,阿二摇摇头。老九沉吟了半晌没说话。
  “那就怪了。”我心想,那小如不像是不靠谱的人啊,难道真出什么事儿了?我看着阿十五脚下装了那死羊的编织袋好一阵的忐忑。看来这还这不是善地儿啊,这刚一来吃了碗面条就出了这么多事儿。“快找找,别真出什么事儿了,这么大的雾。”我问兔子,“给他打电话了没?”
   “电话也没信号。”兔子在一边攥着手机都快要哭出来了。就在这时,小歪突然在门口喊道,“别找了,他在那儿呢。”
   一群人赶忙走出去,看到小如正站在切诺基的后面,悄悄的往雾里看。老九过去有些不高兴的问他,“小如,你刚干什么去了?喊你怎么不回话?”小如听到喊他,回过头朝老九嘘了一下,神秘兮兮的指了指雾气里。老九一脸茫然的也看了看,然后朝我招招手,
   我走过去,顺着他们看的方向,却只看到白茫茫一片,除了雾气什么也看不到,我疑惑的问老九,“看什么?”老九拍了拍小如,“对啊?你让我们看什么?”小如叹了一口气,一本正经的跟我们说道,“你们不觉得这片雾,美的很忧伤么?”
   老九抬脚踹了他一下,“忧伤?我他妈的让你内伤。”小如笑呵呵的捂着屁股躲开老九的脚。兔子跑过来白了老九一眼,嘀咕道,“干什么打人嘛?”小如笑着摇摇头说,“没事。”然后问我,“是不是要走了?”
   我盯着小如那张笑呵呵的脸在雾气里的脸,觉得有点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小如发现我看他,摸了摸脸,问我,“鱼爷,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么?”我看着他那熟悉的笑,摇摇头,暗暗责怪自己想多了,我笑笑指着兔子说道,“你刚才去哪了?让兔子好一阵担心。”
  
  小如笑着说,“咱们那边没有这么好的雾,我转了转。”然后收起他手里的本子,问我,“没事,咱往哪儿走?”
   我心想,这艺术家怎么都这么神神叨叨的?一片雾都能看出忧伤来,要这雾一天不散的话,那他还不得掉眼泪啊?我又一琢磨,恩,要是这雾一天不散的话,估计我也得掉眼泪,啥事儿他妈也得耽误了。
   那阿十五眼睛虽然斜楞,可力气却是不小,六七十斤的死羊在他手里拎着就像个刚从菜市场买菜回来的工地伙夫。他掀开老九那牧马人的后盖儿,把死羊扔进去。拍拍手,又让那老汉上了车,然后大家才上车朝老汉家里驶去。
   在车上,我随口问小如,“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小如开着车,看了看我笑道,“鱼爷,我姓时,全名时小如。”
   “这个姓倒是不多见。”我笑着点了两根烟,塞到他嘴巴里一根儿。“张店儿本地人倒是没听说过这个姓,你老家哪儿的?”
  “鱼爷好见识,我的确不是张店儿的。老家河北,十几岁的时候来的张店,那时家中出了点变故,举家搬到山东。来了十多年了。”
  “怪不得。”我抽了一口烟,笑道,“你这么年轻,就是央美的硕士了,可谓是前途无量,怎么就跟了老九了?这行痛快倒是痛快了,可却是个刀头舔血的买卖,脑袋瓜子天天别在裤腰带上,说丢就丢了,到了还落不着的好名声。你看看老九,他你别看他现在风风光光,走到哪儿都有人喊一声九爷,可你却不知道他是咋混过来的,他那都是拿命换来的,他这是成功了,要是他运气稍微有点儿不好。”我叹了一口气,“每年从猪龙河里捞上多少人来,你比我知道得多,所以啊,听哥一句话,等这趟咱回去,找个正经营生。”
   “九爷人挺好的,我现在也挺好的。”小如摇头笑着打断我,“鱼爷您就别替我瞎操心了。这些我都知道,我有我的打算。”
   我听他这么说,倒是显得我有些小人了,要是传到老九耳朵里,我这就有点不厚道了。这个小如,我感觉他并不像是一般的黑社会那样,他倒是更像一个流浪在黑道里的一个游吟诗人。我从第一次见到他,就对他感觉不错,后来他执意要来,我更是觉得他是个重情义的真汉子,我觉得他不是那种贪财不要命的人,可终归是与我隔了一层,虽然他每时每刻都在笑,却总让人感觉他存了什么心事。可他既然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问。一时间车内有些沉默。
   过了五六分钟,前面老九的牧马人慢慢停下了,想是到了那老头家了。我跳下车去,发现我们停在一个小院儿跟前,院里盖了个小二楼。倒是看着很整洁,还挂着个招牌,写着渔家宾馆。这里离他那个小店倒不是很远,不到一华里的样子,要是平时开车或许连一分钟都用不了。
   老头也下车了,招呼着我们进去看。我们一行人跟着他进到院里。从屋里出来了一个年轻的妇人,有着渔家人那种特殊的健康肤色,年纪也在三十岁上下,看到我们来,脸上堆着笑欢迎着我们。老头跟我们介绍说那是他儿媳妇,有什么需要的就直接吩咐她。
   因为海边的旅游季节早已过去,店里倒是没有客人,几间客房都是空着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个小家庭旅馆的房间除了没有独立的洗手间浴室之外,俨然都是一个小标准间,收拾的干净利索。被褥什么的都是崭新的。房间里的空气也还算可以。
   各自分了房,我与王富贵一间。桃子兔子一间,其余的人各自都分好了。我洗了一把脸,到院子里走了一下,看到那老头正在准备着一些香烛之类的东西,大约是在准备去祭海的东西,那放着死羊的编织袋被扔在一边,袋口没有绑死,那羊的半拉脑袋露在外面,原本淡金色的眼睛此刻有些灰暗,并没有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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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9 18:31:2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看着那双眼睛,恍然间觉得躺在我面前的不是一只死羊,而更像是一个人,一个也有着同样淡金色眼睛的人。我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去,伸手想合上它的眼睛,刚摸到它的眼皮,却突然感觉那眼珠好像动了一下,我吓了一跳。怀疑自己看花了,老头在一边皱着眉头问我,“怎么了,客人?”我赶忙摇头,“没事。”老头看了那羊一眼,表情有些惨然,摇摇头,转身进了旁边的一间小屋。我低下头,鼓起勇气翻了一下那羊的眼睛,却发现之所以那眼球看起来有些灰暗,是因为眼球外面盖了一层像白内障一样的薄膜。我看了一会儿没再发现什么异样。
  这时候老头从小屋里钻出来,手里捧了一块红绸。然后弯腰把那编织袋从死羊身上扒下来,吃力的想托起它。我见状赶忙上去帮忙,问他,“大爷,怎么没见您儿子?”老头把手里的红绸缠到那羊身上,口里说道,“去船厂了,他在那里修船。正好趁现在封海,修修船。”
  老头最后在羊头上扎了一个大红花,羊尸浑身被扎上了红绸,把那几处有些恐怖的伤口裹住,倒是有了一些祭祀牲畜的样子。老头又找出了一块大木板,让我帮忙把扎的花里胡哨的羊尸体抬上去。他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叹了一口气。我赶忙给他递了一根烟,给他点上。。
  这时候,老人的那儿媳妇从楼上下来,看样子是帮我们这些人收拾完了。突然看到木板上的羊,吓了一跳,紧张的问老头,“爸,你这是要干什么?这不是咱家的那大公羊么?它这是怎么了?刚才我还去羊圈里喂它了。”
  老头听到这里一拍大腿,说了一声,“坏了!”然后拔腿就往外跑。我跟那女人赶忙也跟出去。我不知道老头这是忽然怎么了。这时候雾气稍微比刚才淡了一些,我们跟着前面老头的背影追着,老头跑的很快,一点都不像是已经年过花甲的人。
  往前跑了大约四五十米,老头的身影停下了。我追过去,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围栏。围栏是用竹子扎起来的,大约有半人多高。因为还有雾,里面看不清楚有什么。围栏上有个简单的门,门上有把铁锁,老头正哆哆嗦嗦的掏钥匙,捅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她儿媳妇赶忙接过来替他把锁打开。老头刚要往里进,我一把拉住了他。里面簌簌的响,像是有什么活物,我把手伸到腰里,摸着手枪,小心翼翼的走进去,老汉爷俩紧跟在我后面。
  
  
  我别在腰里的对讲机嗤嗤啦啦的响了几声,桃子在里面问我去哪了。我压着嗓子说了一下位置,让老九带人过来。
   声音是从围栏里面的一个简易棚子底下传出来的。我扭头跟老汉说让他们别跟过去,我先过去看看。老汉有些担心的看着我,我拔出腰里的手枪。在他面前晃了晃,老汉吓了一跳,指着枪,结结巴巴的说道,“客……客人,你是警察么?怪不得怪不得。”我也懒得解释,也怕他把我有枪的事儿给说出去,我点点头索性承认道,“恩,我是便衣。大爷你别说出去,我们有任务。”老头捂着嘴巴不住的点头,不敢再说一句话,我见他儿媳妇还有些怀疑,也不再解释。
   我拉开保险,放缓脚步,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雾里的情况,慢慢的朝那个声音走过去。走到近前,待我看清楚里面的东西。长出了一口气,虚惊一场,原来里面挤了一堆羊,有十几只的样子。战战兢兢的挤成一堆,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见到我过来,它们更是往里挤了挤。
   我举着手枪,又四处看了一下,看到窝棚外面的草垛旁边有一堆鲜血,还未凝固,知道这是事发现场。这时候老九王富贵还有阿大兄弟三个赶过来了,手里都提着雷明顿。老汉见到这个阵势,更是捂着嘴不敢说话。
   老九没管他们,直接问我,“鱼爷,怎么个情况?”我指着那群羊说道,“没事,虚惊一场。”我看了看他们,问道,“小如呢?”
   “噢,他跟小歪看着那俩女孩子呢。”老九把枪管朝天举着跟我说道,一低头,看到我脚下那堆血了,立马拉开雷明顿的保险,跳了一下喊道,“怎么他妈的还有血?你受伤了?”
   我让他把枪放下来,指着棚子里的羊,说道。“甭显摆了,这儿是羊圈,那只大公羊就是从这里被拖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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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9 18:31: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阿十五蹲下摸了一把血迹,在手里捏了捏。斜着眼说道,“恩,有快两个小时了。”我算了一下时间,从小熊追出去,到在海边发现死羊,到现在,差不多一个小时了,现在是八点一刻,我问老头的儿媳,“你几点来喂羊的?”那妇人被我们长枪短炮的吓的还没回过神来,听到我问一时没说出话来。老汉在一边虎着脸说道,“小月,警察同志问你话呢。”她才啊了一声,想了一会,说道,“六点,海生要早上厂里去,我给他做好饭就来喂了。公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听她说完,不由得替她感到一阵后怕。也就是说,有可能她在喂羊的时候有可能那个东西就在附近,或者压根儿就已经藏在这羊圈里了。真是万幸,若是若是稍有差池,可能被拖到海边去的,就不是那只大公羊了。我又详细的问了她几句,也没听她说出什么不对来。
  “鱼爷,你过来看看这个。”王富贵跟阿二站在一处围栏前面喊我,我走过去,王富贵指着围栏上面的一溜血迹,跟我说道,“应该是从这儿出去的。”我皱着眉头看着那竹墙上的血迹,竹墙有大约一米半高,全是碗口粗的竹子埋在土里,很是结实,为了防盗,竹子的顶端都被削出一个斜尖,很是锋利。我看了一下,那血迹沥沥拉拉的从地面一只延伸到竹墙上面,却没有其它被破坏的地方。
  “是跳出去的。”阿二在一边把手里的雷明顿背在肩上,托了托眼镜跟我说道。
  “跳出去的?”我比了比竹墙的高度,正好打到差不多我嘴巴的位置,倒吸一口冷气,“啥玩意儿能跳这么高?这里闹袋鼠精么?”我一米八一,就算我脸再长,到我嘴巴的高度也应该差不多一米六了,再加上那个斜刺,我琢磨着一般东西根本跳不过去。特别是还拖着一只六七十斤的死羊。
  “倒是不用袋鼠。”阿二扶着眼镜说道,“很多猫科动物都能跳过去,不过那羊不像是被猫科动物咬的。”他盯着我的口袋,他知道那里面有片指甲盖大的鳞片,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这是什么?”旁边的阿十五突然嘀咕道,伸手从竹墙上的斜尖上拿下一块东西,眼睛斜斜愣愣的看着。我接过来,看了一下。是一小块布,料子很柔软,上面沾满了泥,还有一些绿色的海藻类的东西。
  
  这一小绺布条已经看不大出原本的颜色了,有些湿漉漉的。我闻了一下,有挺厚的一些海腥气。我叫过老汉爷俩,拈着布条问他们,“这个你们见过么?”老汉接过去看了看,皱着眉头没说话,伸手递给他儿媳,小月仔细的看了一下,摇头说道,“这不是我们的,这是块毛料布,我们渔家不穿料子衣服的,太贵了,还不耐穿。”
  “毛料的?”我把布拿回来,问她,“你能确定么?”这个叫做小月的妇人肯定的点点头。很明显,这块布是在有人翻竹墙的时候,被尖锐的竹子挂住衣服撕下来的。什么人能够那么变态的把那大公羊咬成那样?还穿毛料的衣服?毛料基本都是用来做西装用的,小月说渔民不穿这个料子的衣服,那什么东西会穿着西装跳进羊圈,拖走一只大公羊?我脖子后面嗖嗖的发凉,仿佛这身边凝乳一般的雾气里,藏了一双阴鸷的眼睛在盯着我们。我背后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我呲着牙,深吸了一口气。
  王富贵在一旁拍拍我的肩膀,把那布条从我手中拿过去,从口袋里找了个袋子小心翼翼的装了起来,压低声音趴在我耳边说道,“别琢磨了,这事儿咱回去再说。”
  我努力地稳了稳心神,看了看手表,已经八点四十了,老九又带人在院子里又仔细的搜了一次,再也没有别的任何发现,此时的雾气比先前略微小了一些,却依然没有要散的迹象。老人执意要留下照看他的那些宝贝羊,我有些不放心,可又劝不动只好让阿大跟阿十五两人留下来陪他,顺便再找找还有什么别的线索。原本也想把阿二留下,可我觉得他好像是对野兽什么的很是有些研究,于是被我叫着回了小宾馆。这个羊圈离小宾馆也就四五十米,要是真有事,对讲机里喊一下,很快就能赶到。
  回到小宾馆,看到小如正站在院子里拿着他的本子,对着那只身上扎了大绸子花的死羊在那划拉。小歪正在在一边啃着一块巧克力,看到我们回来,小如停下手里的笔,问道,“外面出什么事儿了?”
  我背后的伤口越来越疼,我忍着痛让他俩一起跟着到我房间来。桃子跟兔子姐俩可能是刚洗了澡,头上缠着毛巾坐在房里看电视。看到我们回来,也赶快跟了过来。
  我脱下上衣,让桃子替我检察了一下伤口,兔子在一边看到我的伤,吸了一口气,怯生生的问我,“姐夫,你怎么受伤了?”我这才想起来,兔子还不知道我被老道从背上剜了一块肉去的事儿,却也没时间跟她解释。随口说没事。
  然后我让王富贵把那布条拿出来,我掏出了那两片鱼鳞跟那布条放到一起。
  “你们怎么看?”我点了一根烟,咧着嘴感受着小桃用碘伏给我的伤口消毒,碘伏杀的伤口有些疼。
  “鱼爷,我觉得这事儿操蛋了。”王富贵皱着眉头,指着放在桌上的两样东西,满是担忧的说道,“比咱们预计的要严重啊。上次我来,那些东西可是只在明王台那两个村里有,并且被军方与咱们那位道爷控制住了,没听说弄到外边儿来。可眼前这事儿,却肯定跟那些东西逃不开干系。”
  “你能肯定这事儿是那东西干的?”桃子用碘伏杀的我一哆嗦,她赶忙担心的问我,“疼么?”一时停在那里有些不敢继续动了,我安慰她说没事儿,让她继续。
  “那你觉得还有啥东西能办这事儿?”王富贵摸起我仍在桌上的白将,给大家散了散,自己也点了一根儿,抽了一口,皱着眉头说道,“这烟怎么变味儿了?”
  我说还贵了两块钱呢,你别说烟的事儿,说正事儿。
  “恩。”他狠狠的吧唧了两口烟,继续说道,“部队把海封了,用意很明显。先前我在面馆儿听到的枪响就是他们开的吧?他们打的就是那咬羊的东西吧?要是一般的东西,你觉得他们能随便开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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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9 18:32:06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什么?”旁边的阿十五突然嘀咕道,伸手从竹墙上的斜尖上拿下一块东西,眼睛斜斜愣愣的看着。我接过来,看了一下。是一小块布,料子很柔软,上面沾满了泥,还有一些绿色的海藻类的东西。
  我用指甲把上面的脏污刮下来一些,仔细看了看那布条有些似曾相识的颜色,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里泛上来。王富贵见到我面色难看,过来问我,“怎么了?鱼爷。”
  我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把布条找了个袋子装起来,跟他说没事。王富贵撇了撇嘴,递给我一根烟,说道,“您这可不像是没事儿的样。”然后他把头趴到我耳朵上,悄声问道,“是他么?”
  我的情绪瞬间失控了,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咬着牙朝他说道,“你少跟我这儿胡说八道。”老九在一边吓了一跳,赶忙过来拉住我,“这是怎么了?”王富贵从我手里挣扎出去,躲到一边耸耸肩膀不再说话。
  我现在很害怕,我害怕从他嘴里听到那个名字,尽管我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当离着真相就隔着一层纸的时候,我却发现我依然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或许我在潜意识里一直在告诉自己,我们这次只是来把那两个人带回去的,来了就能平平安安的把他们带回去。
  老九可能隐约猜到了点什么,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别往坏了想。”然后张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跟他说道没事了。又走到王富贵身边跟他说了声抱歉,王富贵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没说话。
  我扭头看到安老汉蹲在羊棚子里看着他那些羊抽闷烟,我走过去问他,“大爷,别的没少吧?”
  “警察同志。”安老汉看到我过来,立刻有些紧张的站了起来,跟我说道,“没少。”老九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他还不知道我被人当成警察的事情,我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明白了,然后笑着摇摇头,站在一边摆弄手里的猎枪不再说话。
   “没少就好。”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钞票,跟他说道,“我现在代表政府,补偿一下你的损失。”
  老汉立刻受宠若惊的推辞道,“这怎么行。你刚才已经给了很多了,我老汉知足了,再说这是海龙王来要供养,怎么还能让你掏钱呢?”
  我把钱塞到他手里,跟他说道,“刚才给的,是我们的饭钱跟住宿的钱。这个钱,是我代表政府给你的,公家的钱。”老汉听到我这么说,才千恩万谢的接过去,脸色比先前倒是好看了很多。
  “大爷,我问你。”我递给老头一根烟,又些斟酌的问他,“明王台村离这里多远?”
  老头叹了一口气,跟我说道,“你们不是本地的公安吧?是上面下来的?”
  我笑着点点头,说是。老汉指着北方说道,“再往北走五六里地就到了。”这么近?我看了王富贵一眼,他朝我点点头。
  我斟酌着挑了几个问题又问了他一下,老汉拿到钱,可能也是信了我们的警察的身份,就滔滔不绝的跟我说了起来,说那两个村子有几个人,捞到的龙王爷的宝贝给卖了钱,得罪了龙王爷,龙王爷派了夜叉上来,村里死了很多人。后来当兵的来了,就把那村子给围起来了,把海也封起来了,两个月了。大部分倒是跟王富贵说的差不多。只是事情都这么久了,这几个村子又隔得这么近,五六里地,也就是两三千米罢了,怎么看老汉的神情好像是这个村子并没有受到什么波及的样子。
  “你说的那个夜叉,你见过么?没来过你们村祸害过?”
  “以前没有。”安老汉抽了一口烟,脸色又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有些凄凄艾艾的说道,“可是今天,你们也看到了。”他抱着头蹲到地上,开始流泪,“这到底是谁做了孽了,也得罪了龙王爷,怕是我们村也躲不过去了。”
  他儿媳妇看到她公爹哭,眼圈红红的过来把老汉扶起来。这些纯朴愚鲁的人们,被即将到来的灾难面前茫然无助。
  “大爷。”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您先别怕,事情还没有那么糟,会有办法的。”
  “办法?”安老汉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擤了一把鼻涕,焦急的跟他儿媳妇说道,“月,你快去叫你二爷爷,还有几个大爷到家去,商量一下祭龙王爷的事儿。”
  那个妇人点点头,急急忙忙的去了。
  我原本想拦住她,现在还不是把事态扩大化的时候,可是这些手无寸铁的人们,此刻除了恐惧,除了奉献与祭祀他们的神,再无他法,他们深信只要是奉献了他们的所有,龙王爷就会饶恕他们。我没有权利去从这个梦中叫醒他们,有信仰的东西,总比如我一般没有依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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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9 18:32:26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周依然一片白茫茫,能见度大约只有六七米。我们顺着围墙外的血迹,慢慢的寻找着一切关于那个“夜叉”的蛛丝马迹。谁也没有再敢提起关于那夜叉可能的身份,我不敢,王富贵也不敢。安老汉有些沉闷的跟在我们后面,一脸的担忧,只是偶尔看看四周,帮我们确认一下位置。
  羊圈建造在村外,四周是几个虾池子,也没有什么正经的路,几个虾池子中间有条小径,是渔民常年行走踩出来的泥巴路,顺着血迹搜寻了大约一百多米,突然小熊从身后的雾气里钻了出来,跑到我身边哼唧了几声。我蹲下身,捏捏它的耳朵根儿,它身上的长毛被雾气打的湿漉漉的,不知道在哪儿钻的毛都贴乎在身上,身形缩小了一大圈儿,就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我叹了一口气,拍拍它脑袋,让它走在前面。突然它在一个土堆前面停下,嗅了几下,抬头朝我吠了几声。我们赶忙过去看,来到跟前,却发现是一个不小的坟包。坟前立了一块碑,大部分已经残破了,上面刻着的字也都已经认不清楚。坟上长满了杂草,看来是座无主荒坟,已经有很多年没人打理过了,此时已经是秋末冬初,上面的草早都已经枯萎。长长的矗立在上面,像一个留着长发巨大的人头半埋在土里。
  小熊围着这座荒坟吼叫了几声,阿十五突然蹲下,斜斜愣愣的歪着脑袋,指着脚下瓮声说道,“那东西来过这里。”我走过去一看,原来地上有几个浅浅的脚印,像是有人光脚走过,跟先前在沙滩上看到的竟是一模一样。阿十五伸出手指量了一下那脚印的深度,眼睛珠子一斜,继续说道,“踩了没多久,是个一米七五左右的人,没穿鞋,体重在一百二十斤左右。”然后顿了一下,继续用手指戳了一下脚印,“右脚跟偏沉。”
  我点点头,暗中竖了个大拇指,先前对他还有些轻视,可现在人家仅仅是从几个脚印上就能看出这么多事儿来,我都觉得他那双斜斜愣愣的眼珠子这会儿都有些高深莫测了,天生异象必有异能啊,这斜眼儿眼神比我们这些不斜的都好。专业的刑侦机构,怕是也得灌脚印模子再测试一大堆数据才能的出来吧?
  “不对。”王富贵突然在一边若有所思的嘀咕了一声。
  “什么不对?”我看了他一眼问道。
  “鱼爷你来看。”王富贵揪了一根儿草杆儿,划拉着那几个脚印,“你看看这脚丫儿的朝向,脚趾是朝外的。”
   我低头看了一下,这才发现他说的不错,那几个脚印并不像是仅仅是从坟边路过,几个参差不齐的脚印,脚趾都朝外,竟然像是有人从坟里走出来而留下的一般。
  正在疑惑间,阿二用手里的雷明顿划拉了一下坟头的枯草,朝我们说道,“别看了,是从这里出去的。”
   我们走过去,这才发现坟头的另一面的草里藏着一个黑漆漆的洞,洞口不是很大,直径大约有六十公分的样子。洞很深,黑漆漆的看不到里面。
  “是盗洞么?”我疑惑道。
  “不是。”阿二在一边捏了一把洞口的土,肯定的说道,“这个不像是用工具打的,倒像是用手刨的。”
  “手刨的?”我趴在洞口看了一下,里面传来一阵腥臭,熏得我一阵恶心。并不是一般墓里那种阴郁腐臭的气味儿。洞壁并没有用铲子打过的那种平整光亮的痕迹,我倒吸一口冷气,是什么东西在这坟包上打洞?这个地方并没有什么大型的野兽,最大的可能也就是獾了,可獾洞我也见过,洞口不会这么大。
  我拿了一把手电,朝里面照了一下,狼牙手电筒的强光瞬间把洞里照亮。这才发现洞没有我先前预料的那么深,大约有个两米多的样子,里面好像还有空间,大约是这荒坟的墓室。
  我把站在一边战战兢兢的安老汉叫过来,问他,“大爷,这个坟有主么?”
  安老汉摇摇头,说道,“这坟已经没后人了。要不然也不能荒成这样。是村里以前一个财主的坟,后来因为闹红卫兵,全家人都跑了,这坟是有些年头了,几十年了没人管。”
  “那就好。”我束了一下腰带,跟王富贵他们说道,“我下去看看。”
  “你身上有伤。”王富贵在一边拦住我,“还是我下吧,这洞口太窄,你这么胖也下不去,再说这事我们家本行儿。”这倒是实话,我们这些人里面,数他矮小瘦弱,那洞口的直径对我跟老九他们来讲是小了一些。王富贵说完,将手中的雷明顿扔给我,从包里找了根绳子系在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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