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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沙子一袋子

[转帖] 《异行诡闻录》:常人所无法触及的神秘事件[鬼神、异兽、风水、人性],作者:羊行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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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5 08:22:1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心里一冷,试探着和他对了一下肩膀,他被我撞开少许,脖子没有转动,半转着身看了我一眼,身体发出“咯吱咯吱”的骨骼扭曲声。透过厚厚的墨镜,我依稀看到他的眼睛是闭着的,眼皮上好像还爬着线状的东西。
  而从他身体上传来的带着阴气的冰凉感,更是让我全身如同坠入冰窟。脖子与肩膀的连接处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这种痛感和在孟绿绮房中刚醒来时的痛感一模一样!
  我忍不住捂着脖子,强忍着不发出疼痛的呻吟,沈顺隆语气中透着关切:“南瓜你怎么了。”
  疼痛的地方如同火烧般的撕裂感,伴随着彻骨的寒冷,让我实在无法忍受。我摆了摆手表示没事,忍着痛回头看去,那个人已经走出门,小伙子带着两个人也跟了出去。
  奇怪的是,我身上的各种痛感也随即消失了!
  “你到底怎么了?”沈顺隆似乎又变回原来那个丫头,皱着眉问道。
  我笑了笑:“没事儿,可能坐车坐的有些晕车。”

  沈顺隆狐疑的看着我:“南瓜,你有事不能瞒着我。我觉得你有些不对劲!”
  我苦笑着说道:“真的没事。我确实有些晕车。”但是我心里明白:刚才那个人,是一具僵尸!
  一具用刚死不久的人炼制的僵尸!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短信响了!掏出手机,竟然是月饼发来的短信。抬头看去,月饼正聚精会神的拍着老虎机,似乎完全没有被影响到。
  短信内容只有三个字:西北角!
  我向西北角看去,一个奇怪的人坐在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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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5 08:22:30 | 显示全部楼层
古蔓鬼瞳(四)
  西北角在房屋堪舆中是阴气最重之地。忌讳放镜子、铜器、槐柳木器具之类的东西,否则时间长久,会因阴气而衍生出各种精怪。许多人家会在盖房子的时候,专门请人施术,将西北角的地基上刻上镇鬼压邪的符咒,以此保家中不被阴灵作祟。在城市中,因为是楼房格局,有些明白其中玄机的人,会在装修时把西北角的墙面用糯米浆粉刷,糯米克鬼,也可以起到同样的效果。在许多古墓中,也单独有数层糯米浇灌的壁垒,不单单是为了加强坚固放盗墓贼,也有着一旦风水变动,吉穴变为凶墓,恶鬼滋生,用糯米禁锢的意思。一旦盗墓贼误入这种凶墓,只能自求多福了。在许多大学宿舍楼里,往往没有类似的防范,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学宿舍楼里经常闹鬼的由来。

  而月饼之所以注意到他,不是因为他太显眼,而是因为他太不显眼了。
  那个人从背影看去身材并不高大,头发像刺猬般乱蓬蓬的竖着,衣着邋遢,穿着一双拖鞋漫不经心的拍着老虎机,与这里分外狂热的气氛似乎显得格格不入。
  我注意到他的右脚腕上,拴着一根红绳,那根红绳已经紧紧勒入肉中,脚腕上有斑斑血迹。在椅子旁边,放着一个旅行包,里面鼓鼓囊囊的。我看到他小拇指上系着一个小小的铜铃,手里拿着一根鸡腿,随便撕下一块肉,趁人不注意丢到地上。忽然,从包里探出一只木柴样子的小手,飞速的捡起鸡肉,在他脚腕的血迹上蘸了一下,又缩回包里。
  随着老虎机最后一圈光点转完,显示着他没有中彩,这才拎起包,慢悠悠的走出门。
  沈顺隆注意到我在观察那个人,随口说道:“最近这几天,这个人每天都来,每次都坐那台老虎机,不过有输有赢,数目不大。”
  月饼这时走过来,面色凝重:“看到了?”
  我应了一声,望着那人走出的那扇门发呆:包里是什么东西?
  月饼似乎也不太明白那人包里是什么东西,看起来他和我的想法一样:那个人似乎和爆机的僵尸有什么关联。
  我看着月饼,用唇语说道:“刚才那个爆机的。”
  月饼用唇语回道:“我感觉到了,是僵尸。”

  沈顺隆好奇的看着我们俩对嘴型,不满的嘟着嘴:“喂!你们俩干嘛呢?两个大老爷们在这里挤眉弄眼的。恶不恶心。”
  这句话大学里沈顺隆经常对我们俩说起。我心里一热,当沈总变成沈顺隆,在朋友身边时,还是那个样子。
  月饼笑了笑,对沈顺隆问道:“小沈,这个大厅原来是什么样子的?”
  沈顺隆奇怪道:“你怎么知道的?”
  月饼指着地面说道:“我注意到地面有拖动的痕迹,而且有几个地方有凹痕,应该是原来放置老虎机的位置,后来机器搬走了。”
  沈顺隆侧头想了想:“大约一个多月前,爸爸的一个朋友来这里玩,说老虎机的布局影响财运。爸爸就按照他的布置重新排列了老虎机。结果这一个多月果然赚了不少,不过最近三天每天都会有一个带墨镜的不同男人,赢到五万就走。我也查了,这几个人没有作弊,也没有带国外那种控点器。搞不好是同行从外面请的高手踢场。”
  布局?我心中一动。
  月饼对着沈顺隆指了指我笑道:“你身边就有个风水高手,让他看看吧。”
  沈顺隆疑惑的看着我,歪着头问道:“南晓楼你还会这个?什么时候学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苦笑着,心说我有很多事情怎么能跟你讲呢?对你讲了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我随口“嗯”了一声,围着这个大厅一圈圈的走着。

  我多少也有些显摆的意思,观察的分外认真,心中默默按照天干地支、五行八卦、四相八门推算着。
  走了好几圈,我心里面越来越奇怪:虽然这些老虎机布置的有些杂乱,但是却完全没有一丝阵法的影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甘心,又转了几圈,甚至趴到地上看了看老虎机下面是不是放着什么诸如铜蛇木鼠之类影响财运的物件,可是老虎机下面尘土和灰絮,什么都没有。
  我有些沮丧的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土,沈顺隆“噗嗤”笑了:“南晓楼,看来你这个半仙道法不深,不太给力呀。别纠结了,这种事儿经常碰上,很好解决。晚上去哪里吃?我做东。要不去吃舒记老友粉吧。南宁特色哦,味道超赞,名字也很贴切呢。”
  在自己初恋女友面前掉了面子,我心里觉得很不舒服,很不甘心的苦思冥想着。
  “也许不是咱们接触过的?”月饼对阵法了解不多,只能提示着我。不过看来他也觉得肯定会有问题。

  我自言自语道:“顺子爸爸的朋友既然懂风水,那肯定万变不离其宗,不管是否接触过,总能看出些端倪,可是这个我真看不出来。”
  “你们俩别神神叨叨的了!还和原来一样!走吧,吃饭去。”沈顺隆小孩子脾气的不耐烦道。
  我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错落有致的吊灯,排列出一条金鱼的形状,取的是招财进宝之意。我隐隐想到一点,但是思路不是很清晰。心里有种已经看到屋子马上就能进去,却始终徘徊在门外迷宫的感觉。
  “换个角度想,不要总想着传统的阵法。”月饼来回走了几步,盯着一台老虎机入神。那台老虎机上面闪烁着各种亮点,不时转动,又停在某处,延伸出更多的亮点,变换着许多五花八门的形状。
  想到形状,我又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灯具摆成金鱼的形状,忽然明白了。
  这是形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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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5 08:22:4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种针法完全不是按照传统阵法所布置,而是源自于东南亚的某种奇特阵法。原理就是利用物品,摆出各种形状,就和天花板上的金鱼形状的灯具排列类似,并利用这个形状进行施术。
  我看了看这个大厅,有一道楼梯直通二楼,上面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帘挡着的房间,似乎是沈顺隆的办公地点,喊了声 “跟我来。”飞奔而上。
  从二楼巨大的落地窗前,我猛地拉开窗帘,认真看着楼下老虎机的布局!拿着笔和纸一个点一个点的标记着。
  月饼和沈顺隆一言不发的看着我忙碌着,标记完最后一个点,我划出一条条线,把这些点连接起来。
  等到我看清纸上的图画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纸上画着一个奇形怪状的小孩,头部硕大无比,四肢和躯干显得特别短小,两个耳朵尖尖的,屁股上还长着一条尾巴。

  而那个小孩的左眼,正是西北角那台老虎机的位置!
  为什么有句话叫做“左眼遇到鬼”?是因为人的右眼聚阳,左眼聚阴,阴气重的人左眼会经常看见不干净的东西。而把形阵小孩的左眼安放到西北角,那里就成了阴气最重的地方!
  而且,我越看这个小孩越觉得眼熟,想了半天,我终于想到在哪里见过!
  “古蔓童!”我和月饼异口同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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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5 08:22:50 | 显示全部楼层
古蔓诡瞳(五)
  “什么是古蔓童?”沈顺隆好奇地把脑袋凑到我胸前看着那副草画,淡淡的发香若有若无的钻入我的鼻腔。
  我张了张嘴想说出来,却又不想对沈顺隆说。有的时候,知道一件事情并不一定是件好事。
  沈顺隆不满的瞪了我一眼,揽着月饼胳膊娇嗔道:“月无华,你告诉我。”
  月饼尴尬的把手抽出来,正色道:“古蔓童就是俗称的养小鬼。是件有损阴德事情!养小鬼必须拘提一个冤死的童魂才能驱使,一经拘提,童魂不能正常轮回。来源有两个:一个是没满俩岁就夭折的小孩,另一个是胎死腹中不见天日的胎儿,其中能力最强的,是凶死的童魂。无论哪种小鬼,都必须在死后七天内用符咒镇住他的魂魄,使他凭附在柳木上才能驱使。”
  “方法有四种:阴年阴月阴时,到淹死过小孩的水边用黄杨木放到水里聚魂,时刻到了用符锁住童魂再把木头刻成人形,起坛做法一百零八天。”

  “到凶杀现场或灾难现场,如果有三岁内孩童丧生,可用馒头糌血或冥纸聚魂,带回依附在桃木上,放在小棺材中做法,四十九天成凶煞。”
  “开棺从难产死的孕妇肚子里取童尸修炼。不过这种太过伤天元,用者很少。”
  “找好木头刻成小棺材,挖开刚死孩童的墓地,用蜡烛烧烤童尸的下巴,用小棺材接尸油,用尸油直接炼制小鬼。”
  “那养小鬼有什么用?”沈顺隆兴致勃勃的问道。
  我叹了口气,沈顺隆现在竟然还有心思问这个,完全不知道已经身处何种凶境里面。
  “养小鬼的好处。”我思索了一下,接着月饼的话说道,“养小鬼可以增加饲主的运势。比如演员可以增加运气,迅速窜红。许多影视明星都通过养小鬼一夜蹿红,你看新闻上有许多明星去泰国求佛,其实就是去请小鬼的。如果是赌徒可以发财,商人可以财源滚滚,好处自然很多。”
  “那爸爸的朋友这是在帮我们了?是不是爸爸也养了一个小鬼?我要问问去!”沈顺隆竟然有些神往的样子。
  我着急道:“顺子!你根本不知道养小鬼的可怕之处!养小鬼需要饲主的精血喂养!小鬼越强,反噬就越狠,往往饲主最后都死在小鬼手里。你看多少影视明星商业大贾莫名其妙的离奇死亡。要么自杀,要么年纪轻轻患了绝症,还有些人死的时候骨瘦如柴不成人形,这都是被小鬼吸干了精血弄得!人的一生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走邪路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沈顺隆怒道:“南晓楼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现在开赌场是走邪路对不?大不了不养,反正现在我衣食无忧,不用赚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月饼习惯性的支着下巴:“南瓜,这件事情肯定不会和小沈父亲有关。那个养小鬼的应该是刚才脚上系着红绳的人。”

  “可是那人这几天没有赢钱啊!”沈顺隆问道。
  “你忘记有三个人赢钱了么?”月饼应着沈顺隆的话,却望向我。
  “控尸转运!”我失声说道。
  有一种魇术,是把刚死之人用桃木钉入百会穴,施术炼成丧尸,再将自己的运势转到丧尸身上,以此避凶化吉。
  沈顺隆看看我又看看月饼:“你们俩到底在说什么啊!”

  “有些东西,我没法跟你解释。”我只能在心里说道。
  一时间房间里面静悄悄的,我注意到沈顺隆桌子上放着一张我和她的合影,心里忽然很暖。
  沈顺隆发现我看到那张照片,脸红了红,挪了几步,挡住了我的视线。
  “小沈。”月饼问到了的关键点,“你爸爸那个朋友是干什么的?”

  “第四医院退休的老大夫。”沈顺隆装作去桌子上拿东西,把相片倒扣在桌子上。
  第四医院!又是第四医院!
  我想到陆峰说起的孕妇失踪和医院见鬼的事情,而孟乾火也在第四医院。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那只猫。”月饼压低了嗓音。
  村子里的猫胎凶杀!方法正和炼制古蔓童出奇的相似!难道这一切是与炼古蔓童有关?
  正在我毫无线索的猜测之际,沈顺隆的手机响了。

  “刘波,什么事儿”沈顺隆点开免提,又恢复了沈总的气势。
  “沈……沈总……”刘波的声音异常凄厉,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绝伦的东西。
  沈顺隆脸色变了变,沉声道:“刘波,别着急,出什么事了!”
  手机那头又传出刘波急促的呼吸声,声音越来越高,近乎于喊道:“两个兄弟都死了!沈……沈……有鬼!有鬼!啊……别过来!别过……啊……”

  “当啷”一声,似乎是刘波的手机掉在地上。我听到从手机话筒里传来刘波越来越微弱的呻吟声,还有类似于野兽嘶吼的喘息声,随即而来是“嘿嘿”冷笑声,那笑声透着阴恻恻的邪气。
  “呲……呲……”一阵撕扯的声音传来,然后是让我牙齿发酸的咀嚼吞咽声。
  我眼前浮现了毛骨悚然的一幕:一只丧尸对着刘波的尸体,枯瘦的爪子深深插入他胸前,撕下一块块肉条,塞进嘴里缓缓咀嚼着。直到胸前只剩下一排排肋骨,里面罗列着各种颜色冒着热气的内脏。红色的心脏,被烟熏黑的肺,黏黏糯糯停止蠕动白花花的肠子。丧尸从刘波胸腔中拽出心脏,扯断连接的几根大血管,浓厚的血液顿时把胸腔变成了盛满鲜血的容器……
  “嘭!”的一声,丧尸用力一捏,心脏顿时被攥成鲜血夹杂着碎肉的一团,从指缝中慢慢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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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5 08:23:08 | 显示全部楼层
  古蔓诡瞳(六)
  “小沈,这件事情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月饼扬了扬眉毛,对脸色苍白的沈顺隆说道。
  沈顺隆此时已经被这恐怖的电话惊吓的说不出话来,身体轻微颤抖着,眼睛中透着极度惊恐的神色。听到月饼如此发问,沈顺隆才茫然地应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月饼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这件事情超乎你的想象,我只想问几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我!”
  沈顺隆缓缓点了点头。月饼问道:“你爸爸的那个朋友,也就是第四医院的老大夫叫什么名字?”

  “他叫郁助。”
  “住在哪里?”
  “临江富宅区的独立别墅。”
  “他是什么专业?”
  “妇产科。听爸爸说文革时他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被批斗的很惨,差点死了。文革后恢复工作,到了第四医院。不过他名气很大,所以有不少孕妇宁可不去妇幼医院,也去那里找他看病。”
  我忽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场景:午夜时分,医院破旧的走廊里,一盏低度数灯泡散发出昏黄的光线,阴暗潮湿的墙壁残破不堪,上面满是斑斑驳驳的液体印记,有几片墙面石灰已经脱落,露出的红砖上长着绿色的霉菌,依稀还能从墙体上看到许多横七竖八的标语,那是那个年代特有的标志!
  空气充满了酒精、抗生素、福尔马林混合起来的味道。在走廊拐角处,一道楼梯从上方延伸下来,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老式的木制楼梯被踩的吱呀作响,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直到从拐角处闪出一身白衣的男人。那个男人戴着白口罩,看不清模样,厚厚的如同酒瓶底的镜片后面,是一双奇怪的眼睛!
  一双完全漆黑,只有瞳孔没有眼白的眼睛!

  男人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确定四下无人,才快步向走廊尽头走去。尽头处,是一道淡黄色的木门,数条贴着标语的纸幅已经被撕掉,依稀露出三个大字:太平间!
  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布包裹,包裹有一道缝,露出了里面一双黑幽幽的眼睛,走到太平间门口,从兜里掏出一大串钥匙,钥匙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声音在空寂的走廊里分外刺耳。男人动作似乎有些迟钝,眼睛中的瞳孔慢慢缩小,露出了白色的眼白。
  这时,从楼梯口又走出一人,用低沉悦耳的声音说道:“去吧。去吧。”
  站在太平间门口的男人怔了怔,眼中的瞳孔又逐渐扩散到整个眼球,用钥匙打开了太平间的门。
  强烈的尸臭味顿时弥漫在空气中,中人欲呕。在三排摆放整齐的尸床上,白色的尸布掩盖着一具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大多数尸布上凝固着已经变成黑色的血迹,橙黄色类似于花生油的尸油已经浸透了尸布。还有几张木板床,从床缝慢慢滴着一滴滴尸油,在地面上凝结成油膏状的堆积物。
  男人一手抱着包裹,一手掀开其中一张尸布,露出里面高度腐烂的尸体。在炎热的夏季里,这具尸体已经软化的如同糨糊,周身亮铮铮的就像被油泡过。男人把怀里的包裹往尸体旁一放,包裹里面似乎有东西动了动。
  男人从兜里掏出一根蜡烛点燃,放到尸体下巴下面,随着“吱吱”的滋烤声,一滴滴尸油被烤出,男人拿出试管,小心翼翼的收集着尸油。空气里忽然飘起了异香,包裹里的东西挣扎得更加厉害。

  男人连忙解开包裹,里面是一个裸体的的婴儿!全身皮肤皱巴巴的,带着不健康的青黑色。男人连忙把试管凑到婴儿鼻子前,婴儿闻着那股异香,渐渐安稳下来,身体变得光滑明亮,青黑色也慢慢消褪,变成了红润的肤色……
  我身体猛的一晃,觉得头晕眼花。沈顺隆连忙扶住我,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既想吐,又觉得心旷神怡。
  “南瓜,你怎么了?”沈顺隆关切的问道。
  我摇了摇手,用力咬了一下舌尖,疼痛的刺激让我神智清醒了不少。这种奇怪的臆想从哪里来的?我回忆着刚才恐怖的一幕。
  “小沈,我们在来的路上听陆峰说附属医院孕妇失踪事件。这事儿你知道么?”月饼眉头越皱越紧,似乎要把这一系列线索层层剥茧。

  我忽然觉得月饼的话有些不对,但是神志恍惚间没有察觉他哪里说得不对!
  沈顺隆见我没有大碍,虽然表情还是有些惊悸,但是比刚才刚接完电话是要好了许多。她想了想说道:“这个只是道听途说。如果真有这个事情,警方肯定就介入调查了。至于谣言怎么传出来的我也不知道。不过还有些人说在医院里见到鬼了。”
  “第四医院是主治什么类型的医院?”月饼又问道。
  沈顺隆脸红了红,瞄了我一眼,有点尴尬道:“以传染病为主。还包括性病、艾滋病的预防治疗研究。这家医院也很有名。2003年抗击非典的时候曾经立了大功。”

  “传染病!”我奇怪的问道,“陆峰不是说第四医院以科研为主么?怎么会是传染病?”
  月饼和沈顺隆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月饼疑惑的问道:“南瓜,陆峰在车上说的是附属医院以科研为主,你怎么会记成第四医院?”
  我回忆了一下,立刻想到了我记忆上出现的一个问题!我惊问道:“月饼!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有这个第四医院的?”
  月饼更加疑惑,认真地想了想:“就是刚才小沈接电话前说的。在此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有第四医院。”
  月饼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劈中了我,我再也站不稳,连忙坐到厚厚的沙发里!我只觉得头痛欲裂,拼命回忆着认识陆峰后的每一个细节!因为我发现我的记忆出现了交点上的错误!
  我终于回忆起来了!没错!陆峰说的是附属医院,孟乾火也在附属医院!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南宁有第四医院!可是为什么我的记忆竟然主观的把附属医院换成了第四医院?我从哪里知道第四医院的?

  我想到刚才出现的可怕幻觉,想到一件事情,牙齿不受控制的打起了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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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6 08:21:37 | 显示全部楼层
  古蔓诡瞳(七)
  在来的路上,陆峰驾车路过一个几乎九十度的拐弯处时,放慢了车速,指着路边的山岭道:“这个地方经常发生车祸,邪门的很!一定要慢点开。有些车祸幸存的司机时候说,路过这里时会看见许多从来没有见过的事情,好像那时候他不是他本人,而是另外一个人。”
  我和月饼当时听了到不是很惊奇。在车祸频发地段,经常会有怨灵阴魂不散,我们灵族称之为缚地灵。这种怨灵不能脱离死亡地点七丈七尺七寸范围,也不会变成恶鬼害人,但是因为突发的死亡事件导致死前怨念极重,一股回家的怨念化成怨灵,会经常在死亡地点出现。遇到阴气重的人就会上身,影响被上身的人的记忆送回家。
  而被上身的人会突然发现自己多了许多记忆(时候被认为是幻觉),眼前看到了和道路完全不同景象,很容易出现车祸!还有一种怨气更重的缚地灵,甚至会化成人形,在半夜站在路边搭车,如果有人停车搭载,会发现搭车人一言不发,车内非常寒冷。到达目的地时,打车的人已经不见了。许多常年开长途车的司机都碰见过这种情况,只是心照不宣不敢说自己碰上了鬼。
  我立刻想到——我被缚地灵上身了?刚才的幻觉是怨灵造成的?

  “月饼,我可能被缚地灵上身了。”我抱着头使劲摁着突突鼓起的太阳穴。
  月饼脸色一变,急忙从酒柜里拿出一瓶葡萄酒,用拇指把木塞子摁倒瓶肚里,扳着我的脑袋,顺着我的左眼眉骨倒下。
  葡萄酒流进了我的左眼,顿时酸涩疼痛,视线模糊起来。月饼扒开我的眼皮,大拇指顶住我的迎香穴,我痛得鼻子一麻,大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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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6 08:21:55 | 显示全部楼层
  月饼放心的喘了口气,把酒往我手里一塞:“没有缚地灵上身的迹象。”
  我仰着脖对着瓶口猛灌了一大口葡萄酒,抹了抹残余在嘴角的酒渍。在酒精的作用下,心头稍微舒缓了不少。
  沈顺隆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和月饼奇怪的举动,有些惊恐的退了几步,靠在桌边。

  “刚才你看见了什么?”月饼递给我一根烟。
  我点上烟,犹豫地看着沈顺隆。我实在不想她过多的参与到这件事情中。
  沈顺隆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南晓楼,自从接到这个电话开始,你就不应对我还有什么隐瞒。”
  我苦笑着晃了晃脑袋,缓缓把刚才出现的幻觉说了出来。
  沈顺隆听我说完,满脸厌恶,一副要呕吐的样子:“真恶心,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幻觉!”
  月饼支着下巴走了几步:“南瓜,你有没有想到这个幻觉中尸油产生的异香和什么很像?”

  在欧洲有一个国家盛产香水。香水匠利用各种植物的花瓣、苞蕾、叶子、茎、主干、果实、种籽、树皮、树胶和根等部位中提炼香精,再通过秘制过程制成香水。而据说闻名于世的顶级香水中,必须配上尸油这种绝密的原料,才能够达到真正的浓而不郁,久而不散,勾魂动魄的效果。这种香水是由巫师无意中实验而成,发现能够帮助女性吸引男性,在妓女中大为畅销,只要把少许香水擦在两眉上就能吸引男性。后来风靡全球,但是尸油配方,这是最顶级的秘密。

  我们灵族所学甚杂,这种制法倒是也听说过。只不过师父总是不屑一顾,认为这种做法有悖阴德,并且香水用得多了,难免会阴气重而被怨灵俯身。
  “香水?”我随即又说出了那个国家的名字。
  沈顺隆实在忍不住,惊呼道:“尸油怎么可能制作香水?你们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心了!”
  月饼摇了摇头:“南瓜,我想的和你不一样。古蔓童不就是要用到尸油么?古蔓童成长也需要尸油。”
  我立刻想到了古蔓童的炼制方法。没错!这是古蔓童的炼制方法。

  可是我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极度真实幻觉!?那个男人是谁?说话的男人又是谁?小孩到底是谁?是古蔓童?还是……
  想到这里,我不敢想下去了!
  “看来我们要去拜访一下这位叫郁助的老大夫了!我觉得刘波最后一个电话,应该是从那里打出来的。”月饼悠悠道,“南瓜,你对第四医院的这种潜记忆,只能说明你和这个医院有什么关联。我觉得碰上这种难以解释的事情,我们能做的就是去查明真相。你不是一直是这种性格么?坐在这里想有什么用。”
  沈顺隆突然说道:“南晓楼,月无华。我知道你们有很多事情不会告诉我。这些年你们经历了什么我不想知道,但是我一定要知道刘波的情况!还有……”
  沈顺隆拿起手机拨通,交代了几句,又对我们说道:“最多十分钟,我就能查到刘波那个电话从哪里打过来的。”
  我心里暗自寻思,以沈顺隆的能力,查个电话来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现在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高科技,联通、移动公司只要有认识人,很好办到。
  “你们需要什么?”沈顺隆把电话放下,“我这里可以给你们联系到枪。”
  我心说这种事情,枪是不能起一点作用的。便摇了摇头说道:“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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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6 08:22:07 | 显示全部楼层
  此时月饼又询问沈顺隆关于郁助的种种情况,以及第四医院的位置和附属医院的种种关于见鬼的传闻。这是月饼一贯的做事风格。
  沈顺隆看来也所知不多,月饼每问一句话,她都要想好一会儿才能回答。
  而我则坐在沙发上喝着酒抽着烟,努力让大脑一片空白,躲避意识中突然出现的这段幻觉、。但是这种幻觉却像重复播放的视频,一遍一遍在我眼前不断重播着。
  我忽然又想到一个人!这个人虽然我很陌生,但是每次想起来,却有种不可捉摸的感觉!
  就在这时,陆峰没有敲门,直接冲了进来,对沈顺隆说道:“沈总,电话查到了!是郁大夫家打出来了!”

  我心中一凛:所有的线索,归根结底还是和这个叫郁助的老大夫有关!
  “我们走吧!”月饼表情分外轻松,这是他面临危境时常有的表情。
  我点了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深深地看着沈顺隆。沈顺隆此时正好也看着我,眼神中透着一丝慌乱:“我也去!”
  “你不能去!”我吼道!
  吼完这句话,我愣住了!这是我第一次对着沈顺隆如此强硬!
  沈顺隆倔强的站在那里,眼中透着不甘示弱的神色:“我一定要去!”

  “你他妈的去了有什么用!”我又大吼着,仿佛只有这样大吼,才能让心里更加舒服些。
  月饼走到沈顺隆身后,对着她的脖子轻轻砍了一掌。沈顺隆摇了摇身体,晕了过去。我连忙扶住沈顺隆骂道:“月饼你他妈的想干什么!”
  陆峰怒哼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月饼淡淡说道:“陆峰,放心吧,沈总只是晕过去了。南瓜,你也看到了,不这样她不会罢休的。”

  我承认在这种情况下,月饼的做法是最简单有效的。
  陆峰狐疑的握着匕首,见我和月饼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才问道:“到底什么事?”
  “刘波可能死了。”月饼活动着手腕,“我们俩去调查一下。”
  “什么?”陆峰失声道,随即眼中闪过狠毒的神色,“是不是这几天暴机是有人做的局?我找人,不用你们就能搞定。”

  我把沈顺隆轻轻抱到沙发放下,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吹弹可破的脸庞红润可爱,就像当年刚认识她那样,心里不由一阵酸楚:如果这次真的遇见意外,可能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沈顺隆了。
  我想到一句曾经一直琢磨不透意思的话:再见就是永远。
  现在,我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我走到陆峰面前,双手摁着他的肩膀,用让他无法拒绝的语气说道:“兄弟!相信我们。这件事情不是人多就可以解决的!你照顾好她。”
  陆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月饼,把匕首别回腰间:“放心!保重!”

  我突然又想到什么,从钱包中掏出那颗红豆,递到陆峰手里:“醒来后把这个给她。”
  “走吧!”月饼已经抬脚迈出了门,我回头看了看昏睡中的沈顺隆,咬了咬嘴唇,跟着走了出去!
  顺子!当年偷你的那颗红豆还给你了!我不欠你什么东西了!
  此时天色已经黑透,华灯初上,给这个弥漫着扁桃香气的城市披上了一层璀璨的霓虹灯光,连苍穹上洒满的点点碎星也自愧不如。

  我和月饼站在街边,月饼伸手拉着TAXI,若无其事的问道:“南瓜,你怕不怕?”
  “怕!”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月饼充满自信的笑道。
  我没好气的说:“我没你丫的胆子。每次我都很怕!”
  月饼又扬了扬眉毛:“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每次我也很害怕。”
  我笑道:“少来安慰我。你也会害怕?”
  月饼正色道:“师父说过,真正的力量源泉,不是源自勇气,而是恐惧!”
  我没有言语,琢磨着月饼这句话。这也许是为什么每次遇到恐怖的事情,我都会怕得要死,但是却在最危险的时候能挺过去的原因。难道月饼也是?
  “南瓜!如果这次你死了,我会帮你照顾好小沈的。”

  “嗯!我相信你!如果你死了,我会照顾好孟素素的。放心吧。”
  “滚!我还没活够呢!”
  “操!我也没活够呢!”
  其实我知道月饼话里的意思,他也知道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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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6 08:22:28 | 显示全部楼层
  古蔓诡瞳(八)
  这种独立的富宅别墅都是独户独院互不关联,院内孤零零矗立着一栋三层别墅。院子里种满了亚热带的高大植物,从繁茂的枝叶空隙中,看到别墅里没有灯光,仿佛和夜色融为一体。三米多高的院墙爬满了爬墙虎,我看着有点发憷,伸手在爬墙虎上拽了一把,“哗啦啦”的藤茎枝叶被扯下一大片。我摸了摸还沾着植物汁液的墙壁,潮湿滑腻,墙壁刀削般整齐,完全没有攀爬的机会。
  月饼扶着墙沿蹲了下来:“踩我肩膀上去,再把我拉上来。”我四下看看,路旁满是茂盛的大树,恰巧可以把我们俩遮挡住,不会被热心人当做飞贼打110报警。当下也不多说,踩上月饼的肩膀,随着月饼挺腰站起,我轻轻抓住爬墙虎保持着平衡,正好手可以将将够到墙头。

  我左右摸了摸,确定墙头没有用水泥种上玻璃碴子之类的防盗措施,双膝用力,双手撑住墙头,借着这股劲儿牵引着整个人蹬着墙体爬了上去。正当我的脑袋要探过墙面时,我忽然听到了一种奇怪的悉悉索索声,而手背有种被毛笔划过的毛茸茸的感觉。
  我来不及多想,脑袋已经探过墙头,这时我才看到墙对面,竟然有个人和我脸对脸互望着!确切的说,我只看到了一张人脸!一张从墙那边探出来的人脸!
  这个墙头也就十厘米左右的宽度,也就是那张人脸和我之间的距离!那个人脸上是异常的苍白色,甚至连嘴唇都是灰白色的,半长的头发正好垂落在我的手背上,从覆面的头发中,我看到他紧闭着双眼,!
  那个人忽然张开了双眼,一双鱼肚灰色的眸子冷冷注视着我,从眼角处缓缓流下了两道血痕……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双手一松,仰面摔了下来!一阵强烈的麻痛感从我的腰部传来。

  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回忆着刚才那可怕的一幕,只觉得心脏砰砰作响,体内窜梭的血液冲的脑袋昏沉沉。月饼连忙把我扶了起来问道:“怎么了?”
  定了定神,我使劲甩着头,似乎想把刚才那一幕从记忆中甩去。直到这时,我才发现从看到那张人脸到摔落在地上,竟然恐惧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使劲咽了口吐沫,声音干涩的自己都觉得很陌生:“我看到一张人脸。”
  “人脸?什么样的人脸?”月饼警觉地往墙上看去。
  我又想到那张人脸,忽然心里面有种熟悉的感觉:我似乎在哪里见过那张脸!月饼站起身,后退了几步,沉声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先上去。”看来是想借助前冲的蹬力踩着墙跃上去。
  我连忙低声喊道:“月饼!别急!我好像见过那张脸。”月饼身形顿了顿,停在我身边,表情却非常奇怪,好像也在思考什么事情。我努力压下恐惧的念头,仔细回忆着那张脸,想从轮廓或者某个特征中寻找到熟悉的记忆。
  眼睛、鼻子、嘴、脸型、半长的头发……
  头发!我心中一亮,猛然醒悟为什么我觉得那张脸如此眼熟的原因!跟着刘波出去的两个马仔之一,就是留着这样半长的头发!当时我觉得这个人男不男女不女的,所以多看了几眼。而那张脸,正是那个人的脸!

  “月饼,刚才我看到的那张脸,是跟着刘波出去的马仔之一。”我用力吸了口气,才把这句话说出来。
  “你只看到了他的脸?”月饼表情越来越疑惑,却又不像是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的样子。
  “嗯!”我仔细想了想,肯定的回答道,“我只看到了他的脸,因为只有他的脸探出了墙头。”
  “南瓜,我也有个疑问。”月饼盯着那面墙,声音冷冰冰的说道。
  我这时忽然发现月饼似乎有些不对,但是哪里不对我却说不上来。只是感觉他好像忽然变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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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6 08:22:40 | 显示全部楼层
  “按照我平时的习惯,我会不调查清楚就爬过那面墙么?我很少会这么冲动。”月饼的声音更加寒冷,目光从墙壁转回到我的身上,我发现他的眼神似乎变得很陌生,连声音都有些改变。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很害怕,下意识问道:“月无华,你怎么了?”

  月饼沉默不语,依旧盯着我思索着。我看到他的表情忽而严肃,忽而冷峻,忽而又诡异的笑着。不由毛骨悚然,顾不得腰部的疼痛,连忙站起身后退了两步。
  月光下,我们俩就这样默默的站着。没有什么事情,像现在这样让我感觉从心底里发寒!月饼到底是怎么了?我心里不停地想着。月饼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复杂,我顾不得许多,飞快的伸手抓住月饼的手腕。月饼没有反抗,只是顺从的让我搭上了他的脉搏,整个人除了不停变换的脸部表情,就像是空壳一般。
  我查探着月饼的脉象:平稳中和,圆滑有力,没有什么异样,也没有暗藏的阴气在体内,这才稍稍放心。
  这时月饼突然像清醒过来,奇怪的问道:“南瓜,你干嘛呢?”
  我把手抽回来:“你刚才有些不对劲。就像是突然没有了意识。”
  月饼扬扬眉毛:“刚才……刚才我不是和你说我奇怪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冲动么?你刚才不是坐在地上么?什么时候起来的?”
  我浑身一哆嗦:从月饼产生异常到现在,怎么说也有几分钟的时间。在这几分钟时间里,月饼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没有这几分钟的记忆?
  我急忙问道:“月饼,你刚才表情奇怪的站在这里起码几分钟,你没有意识么?”
  “几分钟?”月饼也感到奇怪,回忆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把刚才他的异常反应简单说了一下,月饼一言不发,支着下巴:“我完全没有印象。”

  “会不会是这几天意识高度紧张,导致海马区暂时性的功能紊乱?”我努力从科学角度解释月饼的奇怪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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