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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qtomcn

[转帖] 《鬼藏人》(完结)-作者:李达-天亮莫上山,夜半鬼藏人!人类和动物终极秘密被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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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30 09:45: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39章 军车上神秘的捕鹰人






  他既然这样说,我们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大家肚子都饿了,就让老板随便上点菜,我们吃饱了好上路。

  老板拼命给我们推荐湖南的特产毒蛇,说这东西可是大补,也是他们的招牌菜,客人来这边是必点的。

  我想了想,我们不吃蟒蛇,吃点小的毒蛇,应该不算对景老,对蛇王不敬了,就问他有啥小蛇?

  老板让伙计赶把藏在地窖里的最后几条野生蛇拿了出来,差不多有五六条,有大有小,花花绿绿,在笼子里扭动着丑陋的脖子,嘶嘶叫着。

  瞎子来了精神,凑过去问:“嘿,这些是什么蛇?”

  老板牙疼一般咧着嘴:“唉,这些真是最后几条存活了,是压店用的,要不是今天没弄到鸟,我可真舍不得拿出来。

  这蛇吧,最大那条是王锦,这条有五斤。灰褐色的是榕蛇,这蛇最便宜,一般做蛇汤底料,这两条蛇都是无毒蛇。

  其他几条,黑白花的是银环蛇,脖子蓬起来的是眼镜蛇,最旁边那个不起眼的,盘子一起的那一团,是五步蛇。”

  我问:“哪条蛇最毒?”

  秃子说:“肯定是五步蛇最毒,五步五步,被蛇咬了,走不了五步就得死嘛。”

  老板笑了:“要是论起来,最毒的蛇还数银环蛇,这东西看起来很老实,咬人之前动都不动一下,但是会突然窜起来咬人,几个小时人就死掉了。“

  秃子问:“老板,这些蛇怎么算钱?“

  老板说:“榕蛇最便宜,五十一斤,可以做锅底。花蛇要一百三。王锦蛇要二百。毒蛇就贵了,眼镜蛇快三百,五步蛇和银环蛇还要贵一点。“

  我摆摆手:“钱不是问题,我问你,这些蛇能怎么做?“

  老板说:“咱们湖南这边的吃法,还是偏鲜辣,有口味蛇、椒盐蛇、青椒焖蛇、姜辣蛇、秘制蛇、干锅带皮蛇,说是这么说,其实这蛇要做得好吃,还有两点诀窍。

  第一就是要活杀、先做,越快越好,慢一分就掉一分的味道。第二就是必须要带蛇皮,其实这蛇身上最好吃的就是皮,不能剥皮,像杀鱼一样,把蛇鳞刮干净就行。

  这一年里,五月的蛇最好,端午前,蛇还没开始交配,精华都在,这时候的肉最鲜,等交配过后,肉就粗了,有一股子腥臊味,得用老姜陈酒才能去味。

  你们一顿蛇吃完后,最好去洗个澡,蒸个桑拿。

  蒸蛇肉是去湿毒的,人吃饭蛇肉吧,咯吱窝下,腿窝下,都会往下流黄汗,这些就是蛇肉激出来的风湿,有寒毒的人,多吃几次蛇,寒毒就排完了。

  解放前,上海滩那些大亨请贵宾吃饭,就有“金蛇宴“,吃完后,还要去桑拿、洗澡,就是为了排汗去毒的。“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满脸疙瘩的秃子,补了一句”这蛇皮不光美容,还专治青春痘,一条大蛇皮下去,二三天的时间,青春痘就没了。“

  老板边说,边让麻子赶紧把蛇整治了。

  这麻子不光是店小二,还是个厨子,他很有经验,他捏住蛇头,拿把大剪刀,咔嚓一下剪掉蛇头,用钢丝球几下刮干净蛇鳞,把蛇身子在水里冲洗几下,马上下锅,放上作料,没多久,一盘滚热鲜辣的蛇肉就盛盘上来了。

  先上来的是姜辣蛇,然后是青椒焖蛇,老姜,青椒,红椒,白蛇,热气腾腾,香味扑鼻,馋得我们口水都流出来了。

  老板给我们示范,这吃蛇肉有讲究,要用2根牙签戳住蛇段的骨架,用牙按住蛇肉一撕,那蛇肉全部入口,干干净净,剩下的蛇骨像把晶莹剔透的梳子,既省事,又体面,这是旧时候名士、贵妇的吃法。

  我们几个粗鲁汉子,哪讲究那么多,咔咔咔,那筷子舞得像把大刀,只恨爹妈没多生几条手,仿佛风卷残云一般,没一会儿,那几大盘蛇肉就见了底,倒也没觉得这蛇肉到底是啥滋味,只觉得肉比较劲道,味道比较鲜。

  老板看得直咧嘴,赶紧叫“上汤,上汤!”,又送了一锅牛乳也似白汤。

  他说,这蛇汤是有讲究的,尤其是夏天,广东人夏初就要喝一大锅老蛇汤,这汤喝了后,别管夏天再热,都不会生痱子。

  上完汤,他也坐在旁边,和我们闲聊,说这蛇肉吧,可是个好东西,它清热明目,祛风化痰,而且吧,这蛇肉不像猪肉那么油腻,也没牛羊肉那么膻气,比那鸡鸭肉吧,还要清爽,确实难得。

  不说蛇肉,这蛇血也是治病的,从前一些老年人骨头疼,神经痛,这病是老病,看不好,只能用偏方治。这偏方就是找一条活蛇,给它倒吊在树上,一刀砍掉蛇头,人在底下痛饮蛇血,每天喝个二三条,一星期就好了。

  老板越说越兴奋,他盘坐在太师椅上,嘴里叼着香烟,一只手拿着一个酒杯接烟灰,说得唾沫飞溅,口水直流。

  我顺口问他:“老板,我问你个事儿哈,有一句话叫做‘十万恶鬼哭,藏北鹰坟破‘,这是啥意思?”

  “啥?!你说啥?!”老板脸色一下变了,猛然坐起来,手上的酒杯从手中滑了下来,摔得粉碎,接着身子也从太师椅上滑了下来,重重跌倒在地上。

  老板怪异的表现,吓了我们一跳,赶紧把他扶起来。

  他爬起来,勉强应付了几句,推说去后厨看看蛇汤,然后一摞声叫着“麻子,麻子”,走了进去,一直到我们结账走人,也再没见他出来。

  我也没多想,找了家超市,补充些粮草,再次上路。

  今天的线路是从日喀则到谢通门县,再去拉孜县,晚上在拉孜县过夜。

  车子在路上慢慢开着。

  这段路比较荒凉,路上没几辆车,外面是苍凉的大山,粗粝的大石头。

  下午时,我们都渐渐没了力气,一个个歪着脑袋睡觉。

  瞎子在后面坐烦了,死活要做到副驾驶过过瘾。

  坐了没多久,他突然扯着喉咙叫起来:“快瞧,是那个老家伙!”

  直起脖子看看,前面是一辆东风军车,车厢上拉着篷,有个人正扒着篷往外看,正是那两个捕鹰人之一的老人。

  瞎子一兴奋,伸手就使劲按了一下喇叭,没想到里面很快出来两个军人,朝着我们冷冷看了一眼,然后一左一右保护着那个捕蛇人,进到了车厢里面。

  接下来,那辆卡车开始加速,似乎想要甩开我们。

  我们一愣,这两个捕鹰人怎么和军人扯上关系了?

  而且看起来,他们还很受重视,专门派了人保护他们。

  瞎子是是个混不吝,跟军车也敢较劲,当下就要让秃子猛踩油门追上去,却被秃子劝住了。

  他眯着眼说了一句话:“车牌是V打头的,里面的人可不是凡人啊!”

  他不仅没追上去,还把速度降下来,灰溜溜看着那辆军用卡车慢慢驶远了。

  瞎子有点恼火,秃子慢悠悠给我们解释,他们开长途的,第一怕交警,第二就是怕军车。民车要是在路上和军车起了冲突,地方上根本管不了,也不敢管,只能自认倒霉。

  尤其是一些特殊牌照,他们一入行就牢牢记在心里,生怕和他们起了冲突。尤其是“V”字头的牌照,全是雷区,不是军委、四总,就是大区直属单位,千万别碰,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有些奇怪,这两个捕蛇人怎么上了V字头的车?

  难不成西藏军区出了老鹰精,让他们捉鹰去?

  秃子意味深长地笑了,你以为军区就干净?

  瞎子还兀自不平,在那恨恨按着喇叭,说那破地方还出老鹰精,我看出驴入的老和尚精差不多?

  在路上,正好遇上修路,我们只要换了一条小路,七扭八绕,好容易才绕开,就这么耽误了一下,到了拉孜县天已经黑透了。

  拉孜县是个小县城,一共就那么几家小旅馆,全住满了人,气得瞎子直哼哼。

  实在没办法,秃子打了几个电话,好容易联系了一个当地的村民,说是可以去他们家住。

  拉孜县属于雅鲁藏布江河谷地带,平均海拔4100米,落差特别大,气候非常干燥,我们一路上顺着盘山道来回绕弯,不停喝水,好在路上没有什么车,随时可以下车方便。

  顺着盘山路开了很久,最后拐进一条小山路,山路崎岖,车子一点点向前挪动,后来又拐上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左突右进,我们都替秃子捏了一把汗,怕他一个闪失,这车子就要跌到万丈悬崖里了。

  我很后悔,当时为啥没选择就地扎帐篷宿营,而是要来这破地方。

  就这样,我们开了一个多小时惊心动魄的车,终于到了那个地方,模模糊糊能看到前面有几座黑乎乎的小房子,闪烁着几点灯光。

  秃子把车子停下,大声吆喝着,像是在招呼什么人。

  借着车灯,我们才发现路口蹲着一个人,戴着一个藏式风格的头巾,冲我们嘿嘿直笑。

  走近一看,他不是蹲着,他是个矮子,还伛偻着身子,站着和别人蹲着一样高。

  看到我们走过,他把手笼在袖子里,裂开嘴朝我们一笑,露出两枚尖利的长牙,示意我们跟着他走。

  我突然一愣,感觉这个人有点不对,但是究竟是哪里不对,我又有点说不清楚。

  我转头看了看瞎子,他也看了看我,像是有些话说,最终还是忍住了。

  取下车上的行李,我们背在身上。

  瞎子多了个心眼,把我们临走前,在拉萨买的猎刀和一把弓弩也背上了。

  我们顺着小溪往前走,河水冰冷,是雪山的雪水融化而成的,我洗了把脸,那水像冰一样,冷得手差点抽筋。

  在一个拐弯处,瞎子从后面超过我,贴着我的耳朵小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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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30 09:46: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0章 好多人被怪物叼走了






  到处可见的玛尼堆,小山坡上飘扬着五色风马旗,不远处几座藏式风格的房子,亮着几盏昏暗的灯光,再远处,是苍凉孤独的大雪山,在月光下,形成一种圣洁的白色,默默注视着我们。

  在这种充满了浓厚宗教色彩的地方行走,我心中有些新鲜,也有些紧张,大家各自背着行李,没有人说话,跟着那个矮子走。

  在路上,瞎子突然说那个矮子没有舌头,吓了我一跳。

  想了想,他的意思应该是矮子是个哑巴。

  确实,这矮子从出现来,一直是哼哼咿咿的,从没见过他说话,难不成真像瞎子说的,他没有舌头,是个哑巴?

  不过,他要是哑巴,那给秃子打电话的又是谁?

  我给瞎子打手势,要不要问问秃子,瞎子摇了摇头,显然在顾忌着什么。

  正想着,秃子在前面哼唧开了,说这路真他娘的难走,啥时候才到?

  这时候,旁边那个矮子说话了,说过了前面那个桥,就到了。

  他的声音嘶哑又难听,像是用一把锉刀使劲拉我们的声带,让人忍不住要捂住耳朵。

  看来他不是个哑巴,只是因为声音太难听,所以很少说话。

  我给瞎子打了个手势,他明显也松了一口气,掏出一根烟,自己点着了,又丢给我一支。

  还没打着火,就听见秃子突然大叫一声:“操,水底下有东西!”

  几个人忙往后急退,把几只手电朝溪水里乱照,只看见水下一个黑呼呼的家,在水里上下翻滚,翻动得水浪四溅,看不出到底有多大。

  我们吓了一跳,不断后退,想着这么浅的溪水里,难不成还有水怪?!

  正想着,旁边突然轰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突然在身边爆炸了,我们吓了一跳,以为蹚进了地雷阵,都一动不敢动。

  就听见秃子驴一般叫起来:“矮子,打中了吗?!打中了吗?!”

  原来刚才是矮子朝溪水里搂了一枪!

  我们也有些兴奋,那溪水里到底是什么怪物?!

  矮子没说话,他两手端着杆长枪,小心翼翼朝着溪边走去,秃子在一旁擎着手电筒帮他照着。

  这矮子一直伛偻着腰,身子弯得像张弓,没想到他怀里还揣着杆枪。

  这枪明显是村民自己做的火药枪,枪杆短,口径大,里面塞满黑火药和砂子,一枪轰过去,能扫下来一网兜麻雀。

  这东西看起来动静大,其实没啥劲,打打家雀还成,真遇到大家伙,指定玩完,更别说对付水底下的大家伙了。

  瞎子性急,一把抽出猎刀,在空中舞了几下,试试刀锋,就冲到前面去了。

  我怕他出事,顾不上多想,随手捡了一根棍子,也跟了上去。

  矮子他们已经走到了溪水边,一动也不动,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时,溪水已经停止了剧烈翻滚,水波荡漾,水下黑黝黝的,到处都是一丛丛的水草、脸盆大的卵石,我调整了一下头灯,又在水草里寻找,不过还是看不清楚底下到底是啥东西。

  还是瞎子眼尖,他用一个高强度电筒在河滩周围四处扫射,不多时发现了那东西,没想到,那竟然是一头中等大小的小鹿,肚皮朝上,四蹄朝天,明显已经死掉了。

  我们有些吃惊,这小鹿怎么跑到水里去了?!难不成是喝水时失足掉进去了?

  瞎子歪着头看了看,说:“不对,不对,这不是鹿,这是一头獐子!”

  我看不出来两者的区别,瞎子给我指点着。

  他说,獐子看起来和鹿差不多,其实也有区别,它更小一些,身上是黄褐色,肚子是白色,毛比鹿要粗,也没有角。

  说着,他想用棍子去把那獐子给捞上来,矮子却拦住了他。

  矮子在河滩上捡了支树枝,随便捅了捅野猪。

  在几只电筒的照射下,我们清晰地看到,树枝轻轻松松划破了野猪的肚子,露出了里面已经腐烂的内脏,以及在腐肉中蠕动的一堆堆肥白的蛆虫。

  秃子喉咙里咯噔一声,接着就蹲下身子,大声呕吐起来。

  我胃里也一阵泛滥,使劲咬咬牙,硬是顶了下去。

  瞎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起强光手电,往小溪上游照了照,只见上游白亮亮的溪水中,隐隐约约,还漂浮着不少黑乎乎的家伙,应该都是野猪尸体。

  我浑身的汗毛一下子竖起来了,这溪水到底有什么古怪,为何死了那么多野猪?!

  还有,这头野猪明明已经死了很久了,刚才那水底下又是怎么回事?

  是有什么东西在水底下撕咬它?!

  那又是什么东西?!

  秃子做了个让我们噤声的手势,他一手握着手电,另一手握住一个不知道谁丢在地上的铁锹,小心翼翼往前摸过去。

  我有些着急,野猪这东西性子猛,即便打中要害,还得再折腾一会才能死。

  万一这溪水里还有一头剩了半口气的,挣着命冲将过来,秃子怎么能挡住?!

  上前急走二步,想追上秃子,却被瞎子一下子拽住了。

  他的力气很大,我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在旁边的溪水里,幸好我急腿几步,稳住了身子。

  稳住身子,我刚想骂他,就看见他脸色惨白,朝矮子那边给我使了个眼色。

  我才发现,矮子这变态竟然用树枝把那头腐烂的野猪尸体划拉到了岸边,又拽出了水面,那东西恶臭无比,熏得我差点闭了气。

  矮子非但不嫌那东西臭,反而激动无比,蹲在旁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又舔了一下嘴唇。

  猎人让我注意的,是他的舌头。

  秃子临时走,随便把手电仍在了河滩上,手电光斜斜朝着前方射过去,余光照在河滩上,能清楚看到矮子的舌头是紫黑色的,又细又长,长得有些邪乎,他甚至在舔嘴唇时轻而易举就舔到了自己的鼻尖。

  妈的,这还是人吗?!

  更关键的人,这个像人又像怪物的家伙,手里还有一杆土枪!

  这东西打野猪不好使,可是在这空旷旷的河滩上,打我们可是一打一个准。

  我有些腿脚发软,看了看周围,秃子还在小心翼翼朝着前方摸过去,丝毫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

  一瞬间,河面上像是起了一层雾,白茫茫的,雾气中仿佛闪烁着几点绿莹莹的光,像是有一群未知的野兽在黑暗中等待着我们。

  瞎子没说话,他把猎刀递给我,自己不动声色地打开背包,慢慢取出用弓弩,轻轻拉开了弓弦,对准了蹲在一边的矮子。

  我护在他右边,也紧紧抓住了猎刀。

  这矮子,绝对有问题!

  这时候,秃子在前面倒吸了一口冷气:"我操,这水里咋有那么多死猪烂狗?!"

  那矮子嘿嘿笑了,笑声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嘶嘶的,听得人浑身发冷。

  他解释了一下,这些死猪烂狗啊,都是村子里养的,这段时间也是出了邪了,家里养的好多猪呀、狗呀,突然就病死了,而且马上就会腐烂发臭,么法子,只好丢到这冰冷的溪水里泡着。回头呀,有人回来村子里收,还能赚点钱!

  秃子捏着鼻子说:"这东西都臭了,收它干啥?"

  矮子笑得更开心了:"咋没有?做火腿肠,那玩意真香!"

  我终于明白矮子为啥对着这臭猪流口水了,又想着这一路上也没少吃火腿肠,心里一阵恶心,赶紧猛喝几口矿泉水,硬是压了下去。

  瞎子也有些不好意思,收起弓弩,主动找话说,问是不是快到了?又问这边的野猪能有多大?又问这山里有没有狼?

  矮子嘿嘿地笑,给我们介绍着,别看这里是西藏,但是这里也有野物,藏马熊,藏野驴,雪豹,真正说起来,最好吃的还得野猪!野猪这玩意,跑动多,力气打球,身上的肥肉也少,红是红,白是白,一层套一层,灌肠、红烧都好!

  瞎子赞同地说:"只要是野生的动物,味道都好,这次要是打到到野味,就当场给它烧烤啦!这野野啊,还得在野外吃味道最好!"

  没想到矮子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在野外吃会出事!

  瞎子不屑:"能出啥事?!难道能招来狼群?"

  矮子的表情突然就凝重了,一字一顿地说:"会招来山鬼!"

  瞎子刚想说什么,却被老光一个拦住了,他淡淡问了一句:"上次失踪的那波人,还没找到吗?"

  矮子摇摇头:"今年开春,又少了一波人。"

  我吓了一跳,在这样的时代,难道还会有人一波波失踪吗?难不成都是被人贩子给拐走了?

  矮子却摇摇头,说:“他们不是被人贩子拐走的,是被怪物给叼走的。”

  “怪物?啥怪物?”瞎子也吃惊了。

  “一种会飞的怪物!”矮子用手比划了一下,那怪物应该非常大,不然也不能把人给叼走。

  我有些拿不准,都这个时代了,怎么还能冒出来会飞的巨怪?这他娘的确定不是在拍电影吗?

  没想到,秃子却神情凝重了,说矮子没有说谎,他们这里确实有怪物出现,已经失踪了好几十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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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30 09:48: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1章 西藏闹鬼的村子






  我忙问秃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里还真有妖怪?

  秃子铁青着脸,不说话,径直往前走。

  秃子走得很急,我有些跟不上他。

  这里毕竟是高原,人稍微一使劲,都要耗费在平原上几倍的力气,没走多远,我就气喘吁吁,感觉胸口上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火辣火辣的,弯下腰大口大口喘气。

  秃子才停下来,他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眯着眼看着远处破败的小村子,感慨地说:“二十年前,我第一次跑新藏线,当天晚上就跟白师傅在这里住的,就是住在矮子家。

  这个村子,虽然是在西藏,但是藏族人却不多,好多都是外地人,有汉族,维吾尔族,还有白族,差不多里里外外有几百人吧。现在,你看看,还有几个人?”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远处只有几点微弱的烛光,茅草搭建的房子,屋顶被冷风吹得呜呜地响,确实没有几户人家。

  我忍不住问:“那些人都去哪儿了?”

  瞎子闷声说:“是被那些怪物给叼走了?”

  秃子没说话,他沉重地点了点头。

  我大吃一惊:“看来还真有怪物?那到底是什么怪物?“

  瞎子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别乱说话,他自己把话题扯开了去,在那自说自话,也没人理他。

  这时候,矮子也哼哧哼哧跑过来了。

  他非常人长得挫,嗓音也难听,其实人很健谈,说话也有趣。

  他见我们对他们村子感兴趣,就跟扯开了话匣子。

  他说,你们别看这个村子破破烂烂的,这可是个毒龙眼,方圆几千里独一份的!

  我当然要问他,啥叫毒龙眼?

  他得意洋洋地说,独龙眼这个说法,他也不是很懂,只是听以往的风水先生说过。

  按那老夫子的说法,在连绵起伏的大山中间,山与山之间,突然凹下去一块,多出了一块既平整又干净的空地,这块空地不仅平整,还有溪水环绕,土地肥沃,就叫做独龙眼。

  从风水上讲,连绵起伏的山峰就是龙脉,群山聚首就是龙头,这凹下去的一块,就是龙眼。

  不过呢,据那老夫子讲,我们这里不是条好龙,是一条毒龙,从风水上讲,是被镇压在这里了。

  我们在独龙眼建了村子,相当于眼中钉,前不巴村,后不着店,周围大山里野兽又多,什么鬼怪狐仙,牛鬼蛇神都有,早晚会出事。

  你看,这老夫子说的还真对,从他说了这个话以后,我们这边就开始失踪人了!

  这老家伙,一直劝我们搬家,开始谁也不信,后来就开始有人失踪,你看,这不信还真不行,人就慢慢走掉了。

  说到这里,瞎子突然来了兴趣,问:“那老夫子是哪里人,为啥来你们这?”

  瞎子说:“听口音,应该是西北那一带的人,他说是来这边旅游的,不过看着不像,哪有旅游连个照相机都不带的?

  他还带着一个童子,干瘦干瘦的,来这边后,就挥着着童子到处挖挖戳戳,还让童子往树上爬,看起来像是关里挖人参的。

  不过,也没人管他们,反正咱们这边也没人身,他们爱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去!”

  瞎子问:“那他来之前,你们这边没失踪过人吧?”

  矮子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我们这边吧,外人一般进不来,人也不怎么出去,一共就这些人,大家都认识,就算醉倒在地上,也会有人给扶回家。”

  瞎子又问:“那老夫子在这边呆了多久才走的?”

  矮子想了想,说:“差不多有一两个月吧。那时候,他成天说这地方不好,独龙眼上眼中钉,早晚得有血光之灾,还真有个寡妇害怕了,搬走了,就把房子卖给他了。他带着童子在那就住下了,前几年他还经常回来,这几年就没见过他了。”

  瞎子一下紧张起来,问:“那寡妇的房子是不是单独的,在村子最外面?”

  矮子点点头:“是啊,她的房子就在村子外,挨着老林子,她成天怕豹子跑她家去,每天早早就关上门,倒也相安无事。

  后来就不行了,她那房子开始闹鬼,每天半夜都有鬼敲门,打开一开,外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后来我们一伙人还专门去住过,没用,照样哐哐哐敲,打开后,啥也没有,让谁不怕?

  后来实在没办法,她就把房子低价卖给了老夫子,自己带着孩子回四川老家了。”

  瞎子不说话了,在那低着头走。

  他心里藏不住事,我在一个拐弯处拉住他,小声问他:“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个夫子有问题?”

  瞎子阴沉着脸:“俺怀疑,这个村子被人下了个套?”

  “下套?”我不理解了。

  瞎子点点头:“你还记得在大兴安岭时,老绝户往地下埋小狼皮不?”

  我说:“记得啊!”

  瞎子说:“狼是最记仇的,尤其是杀了它的崽子,母狼疼得眼睛都往外淌血,不管有多少人,多少杆枪,一定会杀过去拼命。所以老绝户当时搞了这么一手,就是想引狼群报复咱们。”

  我想了想东家说的,瞎子可能是在骗人,这时候见他说的这么诚恳,更加相信瞎子不会骗我。

  我点点头,让他继续说。

  瞎子说:“俺怀疑啊,那个夫子是个假货,他其实是个手艺人,当时他把寡妇给吓走了,占了她的房子,估计想搞啥事。”

  我说:“那寡妇不是被鬼敲门给吓走的吗?”

  瞎子说:“就是因为这个,俺才怀疑他是个手艺人,这闹鬼就是手艺人最爱耍的把戏。”

  他给我解释。

  所谓的鬼敲门,其实是一种障眼法,也可以理解为一种魔术。

  这东西其实很容易,就是弄几条鳝鱼,杀了,把鳝鱼血涂抹在别人家的门上。

  蝙蝠最喜欢鳝鱼血的味道,闻到这味道就会发狂,会不顾一切撞门,撞一下后,就继续飞走了。

  所以人听见敲门声,打开一看,外面啥也没有,因为这很容易理解,蝙蝠都飞走了嘛!就是不飞走,谁也不会怀疑最常见的蝙蝠会不停去撞门。

  久而久之,大家就觉得这房子真闹鬼,不敢住,手艺人就可以低价买到这房子了。

  这些江湖人买了这种房子,一般用作贼窝,或者秘密据点。还有就是盗墓贼,看见这屋子底下有古墓,就使出这坏招把人撵走,然后装成修房子,在屋子直接挖开地基,把古墓给盗了。

  我也不由啧啧称赞,说没想到这些手艺人还真精明,能想出这种坏招呼来!不过,他抢占了人家寡妇的房子干啥?又卖不出啥钱?

  瞎子说:“你忘了,俺刚才问过,那寡妇的房子是最靠近外面的,他要是想做点啥事,就很方便了。”

  我问:“他想干啥?莫非是盗墓?”

  瞎子说:“狗屁!就这地方,还能有古墓!”

  我说:“那是啥?总不会是贩毒的毒窝吧?”

  瞎子说:“屁的毒窝!他啊,是想用那块地方,抓那个怪物!”

  我一愣,一下子明白了,感慨着:“唉,不知道啥怪物能把人叼走,还能飞啊?”

  瞎子忍不住骂道:“操!俺真不知道你的心到底是啥长的?平时看着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关键时候老要犯傻!”

  我不服气:“老子咋犯傻啦!明明是秃子根本没说过啊!”

  瞎子恨铁不成钢地捋着脚脖子,叹息着:“小七啊,小七,你究竟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还没听出来啊,那是啥怪物?那明明就是藏北巨鹰啊!”

  我一下子愣住了。

  确实,在西藏这种地方,能飞的巨大怪物,又能把人叼走,那也只剩下传说中的巨鹰了。

  可是,那个手艺人要捉那头巨鹰做什么?

  瞎子也搞不清楚了,他听他爷爷说过,这巨鹰吧,和其他鹰不一样,它们生活很有规律,在哪里觅食,在哪里休息,都有固定的地方。这个毒龙眼,也许正好是它休息的地方,也说不准。

  不过呢,这些事情吧,最好先问问那矬子,回头我再去看看那寡妇的房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们就到了矮子家。

  矮子家可真够穷的,两间塌了顶的破土坯房,一床露出棉花的破被子,一个垒了半截废弃的猪圈,整个家看不出一点人气来。

  虽然日子过得焦苦,矮子人却很热情,在那弯着腰生火,给我们烧水洗脚,烤洋芋,跑动跑西,来回忙活。

  捧着热乎乎的掉了漆的破缸子,披着破烂的军大衣,靠着火,外面是清清楚楚的夜空,点点星光,在高原显得极低,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到。

  都说西藏的夜空是最美的,因为这里最靠近天堂,也最能感受到那种静谧和祥和,这一路走来,我光顾着担心小舅,还没顾得上看风景,现在看看,还真是有一种不一样的滋味。

  火苗跳动,热气蒸腾,在这种时候,一切显得温馨极了,也安静极了,看着矮子淳朴的笑脸,我突然很感动,也许只有在这样贫瘠的条件下,才会有这样淳朴的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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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30 10:55:15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云雾飞舞
是的,黄河古道才出了2部没写完,这个是完本了
qtomcn 发表于 2015-3-26 08:41



   挺好的书,居然太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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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1 10:54: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2章 一群神秘来西藏的外国人






  我暗暗下了决心,等临走时,一定多给矮子留点钱,好歹把这房子给修修,再买几头猪,把那个猪圈给垒上。

  说话间,我们又聊起村子失踪人的事情。

  我问矮子,这些人失踪,是不是真的,会不会是嫌这边日子太苦了,自己跑回内地去了?

  矮子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索性盘着腿,坐在一堆干草上上,给我们讲了一个他当年经历过的事情。

  他说的是前几年,随着生活条件好了,外面的人好日子过不了几天,又开始追求回归自然,寻找野性了,什么户外探险的,生存体验,打猎的,都来了。

  好多人来西藏徒步,偶尔看到他们这样一个村子,就觉得很稀罕,原生态,就喜欢来这边拍一些照片,有的甚至还要在这边住几天,说要体验体验这种生活。

  有一次,村子里开进了一个车队,下来了好多外国人。

  外国人中,有一个翻译,翻译看见矮子躺在墙根晒太阳,就过去跟他谈了谈,说这些老外都是国外BIBI的记者(BBC),要来这里拍些原生态的纪录片,让矮子带这些老外在村子里转转,再给他们找个地方住几天。

  说完后,他直接掏了一堆大票子,厌恶地甩给矮子。

  矮子点了点,钱还挺多,事情也不大,就爽快答应了。

  他带着这群老外在村子里转了几圈,发现这群老外有点不大对劲儿。

  别人来到这里,不管是旅游的,还是拍节目的,肯定要对着村子一顿猛拍,好多时候还要拉一些村民做演员,做点采访什么的。

  这群老外倒好,在那背着手一动不动,随便跟着矮子去哪里,像是根本不在乎这些。

  而且这些老外们,不管去哪里,都要提着一个差不多有一个人那么高的箱子,去哪儿,背到哪儿。

  山路不好走,箱子也沉,有个老外背着箱子走着走着,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人差点掉到山崖下去,幸好矮子眼疾手快,一把把那人拉住,两条腿死死缠住悬崖边的一棵小树,不然那人肯定就摔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没想到的是,他们两个悬在半空中,那些老外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几个人赶紧跑到大箱子那,小心翼翼打开看看,确定了箱子里的东西没问题后,

  我问:“那箱子里装的东西是什么?那么金贵?”

  矮子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他们把那箱子宝贝着呢,别说看,靠近都靠近不了。不过呢,我能肯定,那里面肯定是个活的东西!”

  “活的东西?”瞎子来了兴趣“是一个人?”

  矮子摇摇头:“应该不是,我在旁边仔细看过,那箱子上有出气孔,是用来给箱子里的东西呼吸的,他们随身还带着一些干肉什么的,还老买村子里的鸡啊,兔子啊,喂那箱子里的东西。

  所以我说,那应该是个活物,估计是只豹子之类的。你想啊,人咋能吃生肉?”

  瞎子问:“他们是把兔子整个放进去喂,还是把肉切成一条条的喂?”

  矮子肯定地说:“是切成一个个的细条,差不多有手指头粗,然后有人放到箱子里,一只兔子,没一会儿就吃完了。”

  瞎子点点头,不说话了。

  我问:“那伙人后来又去哪了?”

  矮子说:“他们在村子里呆了两天,说是村子里不好,不够原生态啥的,非要我带他们进山。

  我就跟他们说了,这里可是西藏,别说这里到处都是悬崖峭壁,就算给你一个秃山,你都爬不上去,这里看着都是灌木草丛,一脚下去,人就直接摔到悬崖底下了,身子都摔碎了。”

  后来他们表示,他们不进神山,就进我们村子旁边的小山就行(说到这里,瞎子给我使了个眼色),也不会去动什么,就是四处看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镜头。

  我本来不想去,因为老辈们都说,村子外面那片林子是鬼林子,经常有小孩去了那边,无缘无故就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很可怕。

  但是没办法,谁让我收了人家的钱了呢?

  那钱啊,其实也没存下来,我买了几头猪秧子,养了没几天,都被花豹子给叼走了。可不,那死豹子,叼小猪就叼呗,临走时还把我的猪圈都给撞倒了!

  结果在鬼林子里溜达了半下午,他们还很开心,几个鬼佬在那用外国话嘀嘀咕咕的,东指指,西指指,像是发现了啥了不得的事情。

  后来他们就说,这里非常符合他们的拍摄需求,他们整个团队都要驻扎在这里,要连续拍摄个十天半个月,让矮子回去多给他们带点吃的喝的,他们要在这边扎帐篷通宵拍摄。

  矮子听他们这么说,又不要求他自己陪着住在这儿,高兴还来不及,就去村子里给他们弄了好多腊肉、牦牛肉干,青稞面,几大桶水。

  弄完这些,那个小眼镜翻译就跟他说,让他先回去吧,他们要在这边全身心投入拍摄,让他以及村里人都不要打扰他们,等他们拍摄完了,请全村人喝酒。

  瞎子听他这么一说,转身就要走,走之前,他问了问,这些吃的喝的只能够一星期的,那他下星期再来吧。

  他怕这些人会到处走着拍摄,找不到,想和他们约一个接头的地方,没想到翻译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赶紧回去,一星期之后的事情谁能说准,说不准他们已经不在这里了呢?

  矮子窝了一身火,想着自己刚才还想好心提醒他们,这鬼林子可不干净,经常失踪人,让他们小心一点。

  现在看他们这个蛮横样,巴不得那怪物赶紧来把他们一个两个全捉走了,谁还管他娘的死活!

  说是这么说,但是矮子毕竟拿了他们的钱,心里过意不去,整天就守在寡妇家门口,等着那伙人回来。

  就这么着,一连过了5天,那只拍摄队伍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矮子担心了,这大山深处,啥事没可能发生?别说别的,就连他们家养的一窝猪崽子,都被老豹子给叼走了!

  那么多人,看着挺壮胆,其实在大牲口看来,就是一堆白白嫩嫩的鲜肉,搞不好给他们全吃了都说不定!

  越想越害怕,顾不上和他们怄气,矮子回家背起猎枪,匆匆忙忙往鬼林子赶,却发现分手的地方干干净净,一个人毛都没有。

  矮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按说要是有野兽把人给扑倒了,周围不会那么干净,总会有一些打斗痕迹,而且野兽要是能把这些人全部拖走,那得是多大的野兽才行。

  他四处检查了一遍,行军帐篷、驮行李的马,挂在树枝上的腊肉什么的,都好好的,但是人却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

  矮子左右找了一圈,怎么也找不到,只好回到村子,发动了全村人找了半个月,连根毛都没找到,这伙人就这么神秘失踪了。

  说到这里,秃子却不以为然,他觉得那几个人根本不是什么失踪了,他们就是一群票友,在那住了几天,觉得太苦,又没脸回去,直接灰溜溜下山了。

  我却觉得,也许是在晚上拍摄时,无意中发现了大型野兽,忍不住跟在后面偷偷拍摄时,被野兽给咬死了,尸体拖到了隐秘的洞穴中,或者丢到了悬崖下。

  矮子却坚持说,是那几个人在山里胡言乱语,惊怒了山神,所以给山神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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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1 10:54: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3章 铁皮箱子里装着一个怪物






  这时候,一直没吭声的瞎子突然问了一句:“你去他们营地时,有没有看见那个箱子?”

  “箱子?“我一愣,哦,哦,瞎子说的是那个比人命还宝贵的大箱子,那里面到底装的什么呢?

  矮子搓着手在火堆里取暖:“还真看见了。”

  我忙问:“那箱子里装的什么?”

  矮子裂开了嘴:“不知道,我看见时,那箱子是空的。”

  瞎子又追问:“那箱子你有没有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矮子说:“我当时还真打开看了,想看看有没有啥好东西,里面就有些碎骨头渣子,里面啥也没有。我想把箱子拎走,结果拎都拎不动,用石头砸了几下,发现那箱子是特制的,里面按了一层厚钢板,难怪那么沉!”

  瞎子问:“骨头渣子?你仔细想想,是不是骨头渣子像粉末一样,还混着毛,那种一团团的东西?“

  矮子想了想,说:“对,差不多就是这样!我当时用手捻了一下,全碎成末了。”

  瞎子点点头。

  矮子问:“老哥,你是不是猜到那箱子里是啥玩意啦?”

  秃子在旁边接过话:“还用猜?恐怕就你个矮子猜不出来了,那里面啊,是头鹰!”

  矮子说:“鹰?!那他们为啥把鹰放在铁箱子里?”

  瞎子说:“不放铁箱子不行啊,那鹰可不一般,一般的皮箱子,它两下就啄破了,到时候照人脸上一抓,人的脑袋都给抓透了。”

  矮子大吃一惊:“啥鹰那么厉害?”

  我问:“瞎子,为啥肯定是鹰?箱子里要是养一头豹子,拉的屎不也一样有碎骨头渣吗?”

  瞎子抽了口烟,慢悠悠地说:“你不懂,那哪是鸡屎白!那叫食丸!”

  “啥?鸡屎白?食丸?”我和矮子听不懂了。

  瞎子给我们解释,这鸡屎白就是鹰粪,鹰粪上面有一撮儿白,所以叫鸡屎白。

  你们不懂,这鸡屎白可是好东西,这东西是一味中药,能美容。

  慈禧老太后,你们知道吧,她就用这东西养颜,临睡觉前,她就弄一撮儿糊在脸上,所以后来孙殿英炸开慈禧墓后,发现那慈禧的尸体一点儿也没坏,那面向看起来像是个大闺女……

  我噗嗤一下笑了:“还他娘的大闺女,像你们家的老闺女吧!“

  瞎子急眼了:“你小子还别不信!俺养过鹰,这鹰吧,要是吃无骨肉,拉的多白少粪,要是吃无肉骨,拉的多粪少白,只有吃连肉带骨头的,拉的粪才是有粪有白,很不容易。这个能入药的部分,就是鹰粪上那一点点白的东西,并不是真鹰粪。

  这东西刚出来时,是稀糊糊的,臭的要死,风干后会结成薄片,沾点水,又变成白的,跟牛奶差不多,这东西可稀罕着呢,一只大鹰,一年都折腾不出来一两来!

  这东西能去死皮,还能去黑,你往脸上敷一夜,脸上像是鸡蛋剥了壳,别提多水嫩啦!

  我说:“是啊,是啊,它要是去疤就好了,把你的疤也给去啦!“

  两个人正在那斗嘴,秃子却问:“那个食丸又是啥?“

  瞎子说:“食丸啊,那东西其实就是老鹰吃进去的食物,不消化,吐出来的东西,像是消化不了的骨头渣子,毛啦啥的。所以我听矮子这么一说,就知道那箱子里一准是头大鹰!“

  我偏要刺激他:“你咋知道是大鹰,说不准是秃鹫呢?西藏这边天葬不都是用秃鹫嘛,说不是老外逮住一只想好好研究研究呢!“

  瞎子恼火地直摇头,说:“小七啊,小七,我说你不学无术,你还不承认,这鹰和秃鹫区别都不知道?“

  我说:“有啥区别?一个有毛,一个没毛?“

  瞎子撇撇嘴:“屁!我跟你说哈,它们的区别就是,鹰是是活物的,秃鹫是吃腐食的!“

  我不服气了:“你又不是秃鹫,你咋就知道它只是死东西,说不准你一不留神,它就逮了只兔子吃呢!“

  这时候,秃子却突然接过来话,说:“这不可能,秃鹫一辈子只吃腐食,就算饿死,都不会吃活物。要不然,西藏这边也不会选择它做天葬的执行人。“

  我还真不了解西藏的天葬,见秃子好像挺懂这些,索性坐过去问了他个详细。

  他说,咱们西藏这边的传统,跟汉人不一样,人死后的葬法也不一样,一般分为五种:天葬、水葬、火葬、土葬和塔葬。

  塔葬是西藏最尊贵的埋葬方式,适应于西藏地位最崇高的人,像达赖喇嘛、班禅大师这些人。他们死后,会将法体或者舍利子放置在入灵塔内,灵塔用金银宝石装饰,非常华美,继续享受后人供奉。

  火葬和汉人也不一样,它主要用来葬一些有地位的僧人,僧人火葬后,会留下一些舍利子,也会供奉在各个庙中。

  汉族人讲究入土为安,最推崇土葬,但是这个在西藏恰好相反。

  对他们来说,只有一些罪大恶极的人,以及一些死囚犯才会土葬。因为他们认为,人的肉体埋入地下后,灵魂就会被困住,永世不能超生。

  西藏也有水葬。

  这种也不是什么体面的葬法,一般只有对传染病病人、乞丐等,才会实行水葬,所以西藏人是不吃鱼的。西藏的湖中,到处都是又肥又大的鱼,但是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个西藏人吃它们。

  西藏普通人,实行最多的还是天葬。

  对于西藏人来说,这是一种非常神圣的仪式,是不允许外人观看的,别说游客,连本地人都不行。

  秃子有一次从新疆回来,曾经顺路拉过一个研究藏族民俗文化的教授,去甘南郎木寺看过一次天葬仪式。

  那一次记忆,给他的震动很大,让他永生难忘。

  天葬一般是在早晨进行。因为按照藏族人的观点,如果人生前无罪,神鸟就会啄食干净他的肉体,让他顺利升天;如果没吃干净,就意味着死者身前有罪过,灵魂不能升天。所以天葬都要早早进行,赶在神鸟还没开始吃东西,腹中空空,确保能把尸体吃得干干净净的。

  天葬场地很简单,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可怕,就在一个普通的半山腰上,山腰上修筑了几个大石台,几个西藏人把一具用白色藏布(氆氇)裹起的尸体脱光衣服,把尸体卷曲起来,让他的头曲在膝盖处,重新回到那种胎儿的姿势,那种最原始的姿势,然后平放在一个石台上。

  接下来,死者家属开始悼念,然后退到一旁,开始烧酥油茶。

  这时候,天葬师就正式开始了天葬仪式,他先点燃桑烟,白色的浓烟冲天而起,立刻引来了一群群的秃鹫,围绕在天葬台,然后慢慢落到了四周。

  天葬师开始用长刀剖开尸体的后背,将尸体分解成小块,接着将肉一条条割下来,抛给秃鹫,剩下的肉渣、骨头,都会统统杂碎,混在糌粑里,也都抛给秃鹫。

  大约有十几分钟的时间,一个人就被秃鹫群给吞食完了,整个天葬台光秃秃的,显得异常干净,连血迹都剩不下。

  天葬师收起刀子,用糌粑搓干净手上的血迹,喝完家属煮好的酥油茶,整个天葬就全部结束掉了。

  如果很不幸,秃鹫没有吃完尸体,那么家属会非常悲伤,还要请喇嘛做法事为他超度亡魂。

  如果尸体被秃鹫们吃得干干净净,家属们就会欢欣鼓舞,认为神鸟将死者带到了天堂。

  在他们眼里,秃鹫是一种神鸟,是空行母的华生,是要把死者灵魂带往天界的使者,所以他们尊重秃鹫,也保护秃鹫,不允许其他人伤害它们。而秃鹫,也确实只吃腐肉,不会伤害其他生灵。

  我有些不能理解,问:“为啥西藏人认为,人被秃鹫吃了后,就能上天了呢?“

  秃子说:“我当时也问了那个教授。教授说,天葬这种仪式,在西藏的远古就已经存在了。根据藏文史籍记载,在远古的“七天墀”时,诸王死时会“握天绳升天”,“如虹散失,无有尸骸”。意思是说,藏族人的祖先是来自天上的神,在他们死后,会重新回到天上去。

  藏语称天葬为“杜垂杰哇”,意为“背尸到葬场”,又称“恰多”,意思是“喂鹫鹰”。这里的“恰”,说的就是专门食腐食的秃鹫,谓之“哈桂”,所以说天葬是西藏人沿用了上千年的古老习俗。

  秃子当时也问了老教授,吃人的动物那么多,为啥非要喂秃鹫,不是喂雪豹,或者雪狼呢?

  但是老教授说:秃鹫干净。

  秃子不懂什么意思,老教授给他解释:

  天葬 青睐钟情于秃鹫,首先因为它和佛教有关系,佛教故事中,有佛祖以身喂鹰的影响,还有就是秃鹫确实很适合天葬。

  其实再天葬之前吧,西藏人也试验过各种葬法,包括高山风化、悬梁、穴藏等,就是想达到祖先那种“如虹散失,无有尸骸”,肉体消失,让灵魂重新回归天国。

  但是呢,这些尝试都不是太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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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1 10:54: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4章 执行天葬的神鸟






  后来,西藏人在一步步实验中,就发现了秃鹫是最适合天葬的。

  在青藏高原,流传着这样一句谚语:“没有秃鹫的肠胃,就不要去咀嚼金丸银蛋。”,说明秃鹫肠胃具有超强的消化功能,几乎连任何东西都能消化,包括人类的骨头渣子,以及毛发等,全都能消化得干干净净。

  还有,秃鹫非常特别,它光吃不拉,并不会在地面上遗留下粪便,很符合虹化的精意“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秃鹫排泄时非常特殊,它会飞到数千米的高空时,才开始排泄,排出的粪在强气流下自动分解,变成尘埃,消散得干干净净,非常适合佛教的生死观。

  我才恍然大悟,看来秃鹫还真是只有原则的大鸟,除了腐肉全不吃,要留清白在人间,难怪瞎子说那箱子里不可能是秃鹫。

  见瞎子一脸得意,我有些恼火,赶紧转移话题,说秃鹫固然好,神鹰也不赖啊?

  就给他们讲了一个我看过的关于鹰的故事。

  这个故事是我在《读者》杂志上看过的。

  说鹰是世界上最长寿的鸟,它一生能活70年,在它活到30岁的时候,它的嘴会长得特别长,身上的毛也变得特别厚,这样就无法进食,无法飞翔,只能等死了。

  而鹰这种桀骜的鸟儿,不会坐以待毙,会登上一座悬崖,然后用长嘴将身上厚厚的羽毛全部啄掉,把自己变成一只秃鹰,然后去拼命去啄石头,把硬嘴啄得鲜血淋淋,最后尖嘴全部断掉,然后躺在山崖上,不吃不喝,等着新的尖嘴和羽毛重新长出来后,它会搏击长空,重新获得新生,还能再活30年。

  我以为这个故事一定会让他们感动,没想到他们一个个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矮子结结巴巴地说:“这个,小哥,这种都是骗小孩子的,你不会真信了吧?你想啊,别的我就不说了,这老鹰把自己的嘴都给啄碎了,毛也拔掉了,还没东西吃,西藏这边可都是大雪山啊,它要是真脑崩了,这么干一次,别说饿,就是冻也送死啦!“

  我想想也是,赶紧说我这是故意在考验你们的智商,没想到还行,还都符合要求!说完自己哈哈大笑,其实心里直骂娘,想着这是哪个狗屁作家写的啊,这不是胡扯淡嘛!

  秃子听说瞎子是养鹰的,就问他这鹰和雕、秃鹫等,都是怎么区分的?

  瞎子说,这东西说起来就复杂了。简单来说,鹰可以根据大小分为三类,最小的叫隼,中型的叫鹰,大型的叫雕。

  秃子靠在草垛子上,仰望着满天星空,叼着一根草棍,说:“我以前跑运输,最远去过新疆阿合奇,那地方挨着吉尔吉斯斯坦,属于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

  当时那到时,好多柯尔克孜族兄弟骑着马,架着鹰,在草原上奔跑,打一个唿哨,那鹰就飞到天上,一个俯冲就抓到一只兔子,或者一只狐狸,把我的眼睛都看直了。

  当时我问他们,啥样的鹰最好?

  他们说,最好的鹰,眼睛是黄的、爪子要有白线、脖子上有一撮白毛,这样的鹰是最厉害的!

  后来我问他们,这些鹰既然能自己逮兔子弄吃的,为啥不飞走,还要把吃的给人叼过来?

  他们说,这鹰是被驯服的,不会跑,除非主人自己要放走它,它才会走远。

  这驯鹰,驯鹰,到底这鹰要怎么驯呢?”

  提到这个话题,瞎子顿时来了精神,说:“要说起驯鹰吧,那最好的当然是俺们吉林的打渔楼村,村里都是满族人,正经镶蓝旗,清朝时是给皇上驯鹰的。

  当然了,像你说的那个地方,俺知道,在天山脚下,有好多哈萨克人,他们懂鹰,也会驯鹰,基本上都差不多吧。

  驯鹰这个,是个技术活,外行驯不来,搞不好还被鹰啄瞎了眼!

  你们看,我脸上这道疤,就是驯鹰时被鹰抓的。

  这个驯鹰吧,有一套把式。

  要驯鹰首先得会选鹰,没鹰你驯个啥呢?

  选鹰按照时间不一样,选的鹰种也不一样。

  比如在春天过去,夏天刚开始时,一般会选松子、白胸,在秋天和冬天,一般就选鹞子、气胸、垛子。

  一般人刚开始玩鹰,最好在春天过去这个时候,就选松子和白胸,这两种鹰容易驯,也喜欢被人带着去打猎,而且这时候啊,小麻雀刚出窝,容易逮住,好激发鹰的猎性。

  在俺们东北,在4月下旬,松子和白胸就出来了,到了5月初,花鹰就到了,过了小满,这一季鹰就算过去了。

  挑鹰要挑早季鹰,拿食不费劲,好养活,性子也好。

  白胸和松子驯好了,出猎逮大眼贼,一逮一个准,每天能逮七八只。

  10月前后,就开始过鹞子、气胸了,鹞子比白胸、松子飞得都快,力气也大,能逮一些大东西,但是它的性子很烈,不好驯,生手一般不容易上手。

  在咱们玩鹰的里,有一句俗话,叫做“鹰七鹞八”,说的就是驯鹞子要比驯大鹰还难,大鹰都驯服了,它还得多要一天。

  气胸逮东西厉害,不过不好养,这东西一掉膘就完了!”

  我听他说得太专业,什么百胸、气胸,完全听不懂,就让他给我们解释解释。

  他说:“松子、百胸、气胸,这些说的是鹰的种类,松子是雄日本松雀鹰,雌的就叫百胸,气胸说的是雄雀鹰,鹞子是雌雀鹰,这些东西啊,光说你们是听不懂的,得亲自看看才行。”

  我听得直头晕,赶紧摆摆手:“你趁早别介绍这些专业东西给我们了,你就直接说吧,这鹰要怎么驯!”

  瞎子说,这个驯鹰吧,说起来不难,其实驯起来你们就知道了,简直就是熬人。

  先前说的是选鹰,这选到鹰后,首先要“开称”,就是称称它有多少斤,心里好有个数,开始准备训鹰。

  拿到小鹰后,要先补补水,准备给鹰开食。

  因为这些小鹰好多都是掏鹰巢掏出来的,又被运到各地,不吃不喝,身上也就剩一口气了,这时候一定要注意,得给它赶紧补水,不然一干膛,这头鹰就完了。

  补水并不是给鹰喝水,它刚来,是宁可渴死都不会喝的。这时候,要慢慢喂它一些水分比较足的肉,或者整只小鸟。

  不过这时候鹰很怕人,有时候也不吃,没办法,就只能用手按住小鹰,给它嘴里灌一点儿水,护住它。

  喂鹰的时候,切记不要跟它对眼,鹰很怕人眼,看见后就会不安,身子乱挣扎,不吃也不喝,得慢慢来。

  喂完水,就要给鹰开食了。

  这时候,人要慢慢靠近它,轻轻呼唤着它,然后把红肉或鸟肉撕开一条条的,在它眼前慢慢摆动。

  鹰开始会死死盯着人看,后来渐渐忍不住饿,就会盯着肉了,那时候,人就把肉放在杠上,自己走到一边儿去,让鹰自己啄。

  只要它开始吃了,就好办了,就这么一条条喂它,等它吃饱了,心情就好了,警惕也放松了,人可以慢慢走近它,用手慢慢抚摸它。

  抚摸鹰时,千万不要上去就摸它的背,要先摸爪,再摸腿,接着是胸脯和翅膀,到脖下和头,最后才能摸后背。

  一开始的时候,鹰可能会有一些抵触,慢慢就习惯了。

  只要鹰不拒绝,那事情就成了一半了。

  开食成功后,就要准备给鹰举架、扎绑了,这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举架其实就是让鹰站在人的胳膊上,跟人一起走,跟人一起出猎,只有鹰愿意呆在你胳膊上,你才能带它出猎。

  一般来说,当鹰渐渐熟悉你后,在它吃完食物后,就可以准备举架。

  举架时,要先让鹰熟悉人身上穿的衣服,尤其是套袖,要在鹰吃食时,就开始接触到它,熟悉它,衣服等最好是一种颜色,不要穿大红大紫的亮色衣服,以防让鹰害怕。

  等鹰完成上架后,就要开始限制它的食物了,这个一般叫做熬鹰,也叫捞水。

  简单说,就是在鹰好好吃食时,要开始限制它的食物,让它处于半饥不饱中,这样鹰才能保持野性,才愿意出猎,捕杀猎物。

  熬鹰分小鹰和大鹰。

  小鹰性子软,只要每天早晨喂食时,用手掐着它的喉咙,让它吃食不方便,每天喂个七成饱,慢慢就驯服了。

  大鹰的话,就很惨烈了。

  大鹰别说限制,它压根就啥都不吃,在那瞪着眼和你对视。

  这时候,人和鹰对着“熬”,人熬鹰,鹰也熬人。

  人要一直守在鹰架旁,在那看着大鹰,大鹰因为恐惧,会一直不睡,并和人对视,为了磨掉鹰的锐气,这时候要不能让鹰吃喝,一直熬着它,往往要熬五六天,鹰才能终于熬不住,在人面前合上眼睡觉,随便人摆布,这才叫熬好了。

  与之对应的,熬鹰人也需要和它一起熬上五六天,一点也不能睡觉,所以一只大鹰熬好,往往熬鹰人要大病一场。

  就这样,折腾个大半年个月,一只鹰就算熬好了,训练训练,就可以带着鹰去捕猎了。

  你可别小看这鹰,在解放前,一只鹰捕猎的东西,能养活一个大家庭。

  在捕猎前,要把鹰喂个半饱,让鹰时刻处于警惕状态,鹰才更容易出猎,一头好鹰,一天能逮十几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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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1 10:55: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5章 所有见过它的人都死了






  赵大瞎子说得眉飞色舞,我们听得云山雾罩,大家都听得晕乎乎的,就觉得外面的天色突然暗了下来,房间里黑乎乎的,只有篝火闪烁着。

  瞎子想抽烟,在黑地里摸了半天,没摸到,这时就指挥矮子说:“咳,这天怎么突然黑了?赶紧的,弄点蜡烛点上啊!”

  大家只顾着听瞎子胡扯,还真没注意天色的问题。

  瞎子答应着出去,走了几步,说:“不对啊,刚才明明还是大月亮啊!”

  秃子探头往外看了看,说:“阴天了,搞不好要下雨!”

  我四下里看看,说:“要是真下雨,那完喽!这屋连房顶都塌了半边儿,咱们晚上只能穿着雨衣睡了。”

  瞎子也说:“秃子,俺听说西藏这边不能感冒,人一感冒,就会得肺气肿,是不是这样?”

  秃子说:“来西藏之前,不能感冒,感冒会在高原这边生成肺气肿,搞不好就没命了。在高原感冒没事,人已经有抵抗力了。”

  瞎子才放了心。

  矮子在那翻箱倒柜找蜡烛,翻的地上啥都有,就是没蜡烛。

  我们在外面拿他打趣,突然就发现一线亮光射了过来,接着光线慢慢弥散开来,整个大地一片清朗朗的,外面又恢复了光明。

  瞎子探头看了看,说:“嘿,还真奇了怪啦!刚才明明要下雨,现在月亮又出来啦!”

  这时候,村头的一堆流浪狗突然像收到了某种信号一般,嗷嗷狂叫了起来,那声音真是叫得天昏地暗,声震十里,像是疯了一般。

  没想到,矮子本来在那举着一个破花盆,对着火光翻腾东西,看见天突然发亮,一下子惊住了,花盆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们几个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见矮子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慌乱叫着:“快趴下!都趴下!它来啦!它又来啦!”

  边说,他边迅速爬到了床底下,全身都尽量缩了进去,一动也不敢动。

  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秃子给我们使了个眼色,让我们别说话,先按矮子说的去做。

  半信半疑,我跟着他们俩,刚蹲到床底下,就听见外面突然就刮过一阵狂风,那风又急又大,一下子就把门外的破铁盆给吹到了一边,哐哐哐地响,一片灰尘铺天盖地扬了过来。

  见那尘土像黄龙一般卷过来,我赶紧趴在身子,那脏乎乎的床底下,几双破鞋正好凑到了我嘴巴,臭得要命,熏得我差点吐出来。

  我赶紧推推瞎子,让他往旁边挪一挪,没想到他却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也不动。

  我恼火了,狠狠掐他一下,他小声骂道:“操,你疯啦?”

  我小声说:“往里面点,老子这没地方啦!”

  他才不情愿地往里挪了挪身子,我赶紧避开那臭鞋,狠狠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觉得整个世界都美好多了。

  这时候,瞎子却勾着头,朝着外面警惕地看着,目光闪烁,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我压低声音问他:“瞎子,外面到底是个啥玩意?”

  瞎子闷声闷气地说:“还不好说,肯定是个大家伙!”

  我来了精神:“是那个吃人的怪物不?”

  他点点头。

  我一下子兴奋了:“是藏北巨鹰啊!没想到那么快就见到了,小马他们是不是就是被它抓走的?”

  瞎子没接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捅了捅他:“瞎子,你们家不是抓鹰的吗?你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给它抓到,咱们好用它换小马,跟在老挝用猴子换背包一样!”

  瞎子怒了:“操,你以为这是啥?能跟那个死猴子一样啊!俺跟你说,大金雕在蒙古草原,一个俯冲,就能把草原狼的脊梁骨给抓碎,然后抓住,带到天上去!

  这要是藏北巨鹰,那它估计至少能有一匹马那么大,两个翅膀张开,能有一间屋子那么大,爪子一挥,就能把你的脑袋给拍得稀巴烂,你想去捉它?做你的梦去吧!”

  我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间屋子那么大的鹰,那得有多恐怖?

  不过经历了阴山狼城、澜沧蛇窟后,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在逐步加强,不管遇到再大的怪物,我也都麻木了。

  况且在来之前,我就考虑过了,也许这一次藏疆之旅,真能遇到一头大得惊人的巨鹰,没想到那么快就实现了。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的动静渐渐散去,狗叫声也渐渐消失了,矮子才松了一口气,招呼了我们一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他头上挂着几根稻草,头发乱得像个鸟窝,垂头丧气着,看起来非常滑稽。

  我看瞎子对视了一眼,想问点什么,又怕不方便。

  最后,秃子开口了,忍不住问:“矮子,到底是咋回事?刚才那东西是啥?”

  矮子说:“有人说是巨鹰,也有人说是怪物,反正……说不清楚……”

  瞎子问:“巨鹰咋能飞到你们这?不应该啊!”

  矮子叹了口气说:“还不是上次那事,从那以后,巨鹰就经常过来,也开始失踪人了。不过说是这么说,还真没人见过那东西,也不知道到底是个啥!”

  我吃惊了:“它就那么大的阵势,你们还没人见过它?”

  矮子说:“是有不少人见过……不过,凡是见过它的人,都失踪了……”

  瞎子说:“不对啊,一般来说,巨鹰不会老在一个地方出现……除非……“

  我问:“除非什么?”

  他的眉毛拧成了麻花,迟疑地说:“除非是它的巢就在这里……”

  我有些吃惊,传说中的巨鹰,不都是住在五六千米高的大雪山上吗?巢穴更是建在悬崖峭壁上一块突起的岩石上,怎么会建在这个小村子?

  秃子也有点吃惊,问矮子:“这是啥时候开始的事情?”

  矮子翻着眼睛回忆了一下:“说起来,还是那个看风水的老头来的时候……”

  瞎子问:“矮子,你好好想想,当时那老头为啥来?是有人请他,还是咋的?按说你们这地方,在几十年前,应该还没几个人知道,他咋知道的这里?”

  我也说:“矮子,你知道都说出来。瞎子家是世代捕捉巨鹰的,你跟他说说,说不准能帮你们!”

  矮子听我这么一说,一下子眼热了,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膝下一软,几乎要跪下去,一定让瞎子答应他,想点办法,把这吃人的怪物给杀掉,或者赶走!

  不管他要什么,全村人就算砸锅卖铁,也会给他凑出来!

  瞎子叹息了一下,扶他起来,说:“老哥,你这样让我折寿了!你起来,好好说说,只要我赵大瞎子能办的,一定给你办了。”

  我也有些不忍心,在一旁硬把他拽了起来,说:“不瞒你说,老哥,我们这次来西藏,也是为了这巨鹰!”

  旁边的秃子听我们这么一说,大吃一惊,说:“你,你们不是去新藏线吗?怎么,怎么又成了找巨鹰了?”

  我只好含含糊糊地说:“我们就是要去新藏线,顺带找找巨鹰!”

  他的眼神犀利地像刀子,死死逼住我:“你们找巨鹰做什么?”

  我看了看瞎子,瞎子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先不告诉他真相。

  没办法,我只好半真半假告诉他,其实我和瞎子是北京做皮货生意的,这不,有个出手阔绰的老主顾母亲得了一场怪病,就剩下一口气吊着,人瘦成了皮包骨,半死不活的。

  这人到处找人,全天下的名医恨不得都请过来了一遍,大家都摇头,搞不懂是啥病。最后没办法,他们去雍和宫许愿,结果遇到了一个大喇嘛。

  这喇嘛是藏医,去家里诊断了一下,告诉他,老太太中的是寒毒,得慢慢调养才行。这个病吧,在藏医的古籍上记载过,有一个秘方能治,现在方子还有,但是药却配不上了,因为药引子太难寻了。

  这大主顾本是一个孝子,本来已经万念俱灰,现在听说有希望,连忙恢复了信心,问他那个药引子需要什么?

  那老喇嘛合十说,这要引子啊,是西藏的圣使,就是藏北神鹰。新疆和西藏的交界处,有一种藏北巨鹰,这种鹰是最烈的,只要找到这种鹰,用它的血混合藏药调理,他母亲就会好了。

  为这事,他专门巴巴来找我,给我们预付了20万,不管找到找不到,这些钱都给我们了。要是能找到,并且活捉到巨鹰,额外再给我们100万。

  关于这个故事,倒不是我完全瞎吹。

  在二年前,我就接待过这么一个顾客,说是他母亲中了寒毒,需要鹰血温养,当时去我那买头活鹰,结果正好瞎子在,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直接赶了出去。

  没想到,这个事情还正好用在这里,倒也是天衣无缝。

  矮子听我这么说,点点头,表示理解,没有说什么。

  瞎子也回想起这件事情,还有点儿生气,嘟嘟囔囔骂了一句,朝篝火里吐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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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1 10:55: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6章 回魂夜,横死鬼索命






  秃子听我说完,没说什么,反而做了一个很奇怪的举动。

  他转过头,看了看月亮,回过头来,眼神又黯淡了几分,喃喃自语了一句话。

  瞎子他们在后面,没有听见,但是我在身边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说的是:“十万恶鬼哭,藏北鹰坟破。”

  我突然一愣,又是这一句话。

  这秃子,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突然有些怀疑,他为何几十年跑新藏线,突然选择隐退?他是不是还隐藏着什么秘密?难道他也和巨鹰有着什么瓜葛?

  不过这时候,显然不是质疑秃子的时候,瞎子让矮子详详细细讲一下,到底当年的事情是什么。

  矮子回忆了一下,开始讲述整个故事。

  他说,事情差不多发生在十几年前,那时候我年纪还小,正好亲眼目睹了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吧,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但是现在回想起来,身上还直起鸡皮疙瘩。

  也是赶巧了,瞎子大哥在这,秃子老哥也在,又涉及到整个村子的安危,他也就只好说了。不然这件事,他一辈子都打算烂在肚子里,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会说出去的。

  说到这里,他还有点担心,看了看窗外,仿佛是怕窗外有什么人偷听一样,弄得我也紧张起来。

  西藏这边,太阳一落山,温度马上下来了,冷风呜呜地吹起来,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月亮下,风吹得老树摇曳,一道道粗大的树影在地下晃动着,像是一条条巨蛇潜伏在树下,蠢蠢欲动。

  我平时就爱听这些神神鬼鬼的故事,尤其是这种真实闹鬼怪物的故事,马上就兴奋起来,把保温瓶里灌满开水,爬到床上,也不管那被子干净不干净,衣服也不脱,把被子也护在身上,用手捂着保温瓶,在那仔细听矮子讲。

  接下来,矮子用一种低低的带着些恐惧的音调讲了这个故事。

  他说,故事发生的时候,我才十几岁。

  那时候,我们整个村子差不多有一百多户人家。我们这个村子,传说是在唐朝时,一个逃难的大官,带着自己的亲兵家眷秘密,秘密迁到这里避难的。

  大家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每家每户都沾点亲,带点故,出点什么事,大家都会一起上,该帮帮,该劝劝,所以整个村子很和睦。

  不知道为啥,我们村子当时有一个很奇怪的祖训,就是我们村子的后人,不准离开这里,一直要住在村子离。

  结果有一天晚上,我还在睡觉,就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好多人举着火把,在那忙来忙去,说是老村长出事了,在一次挖野菜时跌到山崖下摔死了。

  我吓了一跳,一下子就坐起身来。

  老村长的老婆,是我奶奶的妹妹,我叫她姨婆,平时我们家和他们家走动也比较近,怎么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还没起床,就听见父亲急匆匆从外面进来,连喝了一海碗水压惊,跟母亲嘀咕,说他刚才在村口,正好碰到一伙人抬着老村长进来,他去搭了把手,发现老村长身上盖着一个席子,身子都凉了。

  他当时吃了一惊,手一松,结果一下子把村长摔在了地上,七手八脚去扶时,却发现村长头上破了个拳头大的血窟窿,脑浆都流干了,根本不是摔死的,明显是被什么东西给咬烂的。

  还有就是,当时扶村子回村的几个人,明显不是本村的人,他们一个个低着头,一声不吭,不知道是从哪来的人。

  我父亲回头看了看,他们是从村子后面的那条小路过来的。

  那条小路很陡峭,古代是一条栈道,一直通向下面的悬崖大江,早就被洪水冲断了,他们怎么从那里上来的?

  我在被窝里听他们这么一说,一下子清醒了,坐起身来,大声叫着,问我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姨丈为啥死了?是不是被什么野兽给咬死的?

  父亲却伸手给了我一个脑锛儿,语气严肃地警告我,刚才说的都是玩笑话,千万别对外说!

  从老村子不明不白死后,村子就开始出事了。

  第一件怪事,就发生在村长头七里。

  那时候,老村长一死,全都炸了锅,我虽然还小,也稀里糊涂被叫了过去帮忙。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自从老村长被抬回家里后,家里那条老黄狗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不停朝着门外吼叫,像是在威吓什么东西。

  有老人就说,老村长是横死的,横死鬼是进不去家门的,会被家里的老狗拦住,就让我们赶紧把狗弄走,让老村长进来。

  当时的情景非常诡异,但是我却不觉得害怕。

  姨丈人很和蔼,遇到谁都是笑眯眯的,而且特别喜欢我。虽然他现在死了,我也觉得他不会伤害我,就在那心安理得的坐在那,帮着照看着什么。

  我当时主要的工作,是抱着那条大黄狗,守着姨婆和姨丈的房间,不让其他人进去,据说这叫镇灵。

  整整一夜,我都要坐在正对着大门的藤椅上,吃喝拉撒都不能离开,椅子下放了个尿桶,尿尿就尿在那里。

  其实后来我才知道,当时安排我和大黄狗镇守在门口,并不是防止人进去,而是要防止姨丈的鬼魂进去。

  老辈们的说法,姨丈是横死的,又和姨婆一起过了那么多年,有时候这种老年鬼会心理变态了,或者出于心里不平衡,或者留恋,会在死后闯到自己生前呆得最久的地方(这种地方它的磁场强,所以法力也会大一些),把自己最亲近的人带走。

  所以我和大黄狗守在门口,其实并不是要拦其他人,而是要拦姨丈的。

  可是当时我并不知道,也并不害怕,就在藤椅上迷瞪瞪凑合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姨婆守了一夜灵,终于熬不住了,要进屋来休息休息,我妈他们扶着她回去,我偷偷看了看,她的眼睛哭得肿成了桃子,伤心得几乎要走不成路了。

  没想到,他们一进屋子,姨婆一下子就站住了,指着一个老式的梳妆台,颤声问:“这,这盆热水是谁打的?”

  接下来,几个人赶紧拽住我,七嘴八舌问我,刚才把谁给放进去了?!那盆谁是谁倒的?!

  我结结巴巴地说:“谁也没有!我在这边一晚上都没挪窝,连个苍蝇都没进去过!”

  大家一下子愣住了,你看看你,我看看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还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听见姨婆哇一声哭出来了,说是他,是他,是这个老鬼,他回来啦!

  后来,我才知道,姨婆和姨丈特别恩爱,别看姨丈是村长,平时东加长西家短的事情一大堆,但是每天雷打不动的事情,是给姨婆打洗脚水,打洗脸水。洗脚水放在床边,洗脸水就放在梳妆台上。

  据说这是当年他们结婚时,姨婆给姨丈开的玩笑,说要让姨丈一辈子给她打洗脚水,洗脸水,没想到姨丈还当真了,就这么打了一辈子。

  那盆热乎乎的水,就是姨丈给姨婆打的洗脸水,放在一直以来习惯放的地方。

  听到这里,我有些感慨,想着矮子他姨丈还真是个真性情的汉子,挺好!

  矮子也冷笑了,说当时我们几个也是这么想的,几个女人还当场流了泪,想着要嫁就嫁这种人,有良心啊,人都去了,还记得当年结婚时的承诺。

  但是谁也没想到,后面会发生那么多恐怖的事情。

  瞎子问:“后来又发生啥了?是尸变了,还是闹僵尸?”

  矮子摇摇头:“都不是,要是那么简单,也好了,就没有后面那么多事了。”

  我急着听故事,赶紧催矮子:“矮子哥,你别搭理瞎子!你快讲,后面又发生什么事了?”

  秃子啥也没说,他拆开一盒烟,扔了几条给我们,自己凑着火堆点着了,狠狠吸着,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一个红色的烟头,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矮子也把烟点着了,狠狠吸了一口,慢慢吐出来,眯着眼慢慢回味着,继续说:

  在当时,我姨婆在那哭天抢地,说姨丈一定是舍不得他,所以才回来看看她,她受不了了,反正早晚都是死,还不如赶紧的!

  她开始发起癫来,一会儿要上吊,一会儿要绝食,死活要跟姨丈过去。

  实在没办法,大家只好把她绑在藤椅上,让几个本家大娘看着,其他人都在外面想办法。

  后来,有人就提议,姨婆这八成是中了邪,说不准是被什么鬼魂上身了,咱们得去村外请个高人,把这恶鬼给降服了才行。

  计议已定,大家就凑了点儿钱,找了几个年轻人,让一个稳重点的老头带着,匆匆忙忙去村外找高人。

  几个人当天下午就回来了,说事情也真是巧,他们出了村子,就四处打听哪里有这种高人,没想到,高人正好就在隔壁村子里给别人做法事。他们就等高人做完法事,百般恳求,那高人终于同意了他们的请求,答应来村子里看一看。

  那高人拿着一个铜罗盘,后面跟着一个年轻人,去了姨丈家家实地查看。年轻人身上背着一个杏黄色的包袱,里面裹着桃木剑、古铜钱、朱砂、黄裱纸,看起来就像世外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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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1 10:56: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7章 灵堂闹鬼






  那阴阳先生掏出铜罗盘,迈着八字步,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踏了一遍,最后来到院子里那棵老树下,仰头看着老树,眉头越皱越紧。

  大家都有些紧张,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出现什么变故。

  阴阳先生在树下掐指算了算,连连摇头,最后说这老屋大树都不对,从风水上讲,这是一个石林锁龙局,龙游浅滩曰困,龙锁石林则死,加上这里刚死了人,阴气冲天,绝对住不得生人!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也先有几分害怕,赶紧问他要怎么办?

  阴阳先生口气严肃,挥了挥手,让姨婆马上搬出去,今晚就搬,现在就搬,越快越好!不然这里还得死人!

  大家听他说得严重,哪还敢让姨婆再呆,赶紧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劝人的劝人,扶姨婆的扶姨婆,当下就要让姨婆赶紧离开这里。

  没想到,婆姨却死活不肯走,在那哭得死去活来的,说老头子人都走了,就剩下她一个人,活着还有啥意思?!还不如就这么跟他走了,一了百了,在黄泉路上,好歹也有一个伴儿!

  她这么说,大家赶紧劝她,结果越劝,哭得越厉害,最后哭得几乎没有了人腔。

  没想到,那高人摇了摇头,轻飘飘说了一句话,就把她给劝住了。

  那句话很平常,却把我们在场的人都吓得连连后退。

  他说,老太太,你听我说,恐怕这次来的,并不是你家老头子。

  大家全愣住了。

  姨婆也愣住了,她仔细咂摸了一下这句话,摸摸索索站了起来,睁大了眼看着高人。

  她也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问:“大师,这来的不是家里人,那又是谁?”

  大家心里也有点嘀咕,这不是家里的人,莫非……是外面的孤魂野鬼不成?

  但是,那阴阳先生却又眯起了眼睛,闭目养神,不说话了。

  有懂行的人就拉住婆姨,说这些事情是不好明说的,只能点到为止,还是听高人的话,赶紧走吧。

  婆姨还有些迟疑,说这明明就是他老伴,不然咋能知道给她打洗脸水?你们该不会是故意找个人诳我的吧?

  大家也有点恼火,想你这老太太,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们乡里乡亲的,看你们家出了事情,好心来帮忙,你竟然说我们串通外人来诳你?就你这个破房子,能值几个钱?

  最后,还是我父亲上前去,朝着姨婆耳边低声说了句:“老姨,我估计吧,这事情八成有问题。你还记得不,当时老姨夫进家时,那老黄狗疯了一样叫?”

  婆姨琢磨了一下,也觉得有道理,自己也任由乡亲们帮着收拾了东西,搬出去住了。

  都说好狗护宅,这老黄狗在家里养了七八年了,从来没出过问题,尤其是见了老姨丈,又是摇尾巴,又是满地打滚,亲的不行,为啥突然像疯了一样叫起来?

  当时我在一边听着,觉得父亲说的话确实有道理,但是有一个明显的漏洞。

  当时姨丈被抬进家里时,老黄狗确实像疯了一样叫,叫都叫不住,最后只能强制给它拉走。

  但是,我晚上和它一起守夜时,整整一个晚上,它都是老老实实趴在我身边,一声都不吭,那脏东西又是怎么进屋的?

  难道说,当时姨丈被抬进屋时,并不是姨丈,而是一个恶鬼?

  因为这,老黄狗护宅,才疯了一样叫。

  而在晚上我们守夜时,进去的就是姨丈,所以老黄狗没叫?

  这件事情憋在我嗓子里,难受的要命,好几次都想说出来。

  但是我父亲他们,一个个神情严肃,又在拼命劝着姨婆,所以我最后还是没敢对他们说。

  最后,婆姨还是禁不住我们的劝说,简单收拾了点东西,搬到了我们家住。

  说到这里,矮子有些感慨,看了看四周,说:“当时我们家里里外外是三间大瓦房,宽敞明亮,外面还有一个小院子。

  现在,是不行喽,人没了,院子被扒了,连三间房也塌了半天,唉!”

  他感慨了一下,使劲吸了几口烟,继续往下讲。

  他说,刚才我说过,我们那边,是从外地迁过来的,好像是从东北还是哪儿,所以婚丧理解跟东北那边儿差不多,并不像西藏这边天葬,一般还是会在家里设灵堂,请阴阳先生看风水,看阴宅。阴阳先生看完这些后,会决定往生人在家里放几天,然后择日下葬。

  根据每个人情况的不同,让人在家里放的时间也不同,一般来说,人至少要在家里停放3天,有的人家里有钱,会做一些法事,吹吹打打,停放一星期的也有。

  那个高人就是一个著名的阴阳先生,他在这边儿,里外的事情当然要由他操办了。

  他问了姨丈的生辰八字,掐着指头算了算,又在村子周围走了一遍,用罗盘定了位置,很快找到了一个坟地。

  不过,他说我姨丈的情况比较特殊,最好别等3天了,第2天就赶紧下葬。

  不过姨丈的情况到底为何特殊,又特殊在哪里,他就没有说过了。

  大家虽然觉得事情有点反常,但是想想这几天发生的怪事,也决定听高人的说法,不管以往的习俗了,只要让遗体在家里再停一天,马上就下葬。

  时间太紧,大家分好工,连夜布置好灵堂,在院子摆起了流水席,村子里的人都来了,大家聚在一起,说起姨丈以前的事情,都忍不住流下泪来。

  因为考虑到姨婆自己在家里,怕出事,所以大家吃完饭都没走,而是在旁边陪着她说话,想就这么熬一夜,等到第二天把人下葬了再说。

  没想到,还没到半夜,就出了怪事。

  要说明白这件事情,我得给你们详细讲讲我们那边的风俗,

  灵堂是在外屋用木板搭成一个灵床,姨丈躺在上面,下面放着喜棺,就是棺材。

  按照我们那边的规矩,往生人要在灵堂躺上一夜,在第二天一早,才会放在棺木,在他左手里放上一块打狗的干粮,右手放一根打狗棒,这左干粮、右木棒,是让在黄泉路上对付拦路的恶狗用的。

  此外,在棺材里还放着一枚老铜钱,到时候要压在他舌头底下,叫做“压口钱”,防止人诈尸,据说古时候对付僵尸很管用。

  灵堂前,放着一张小方桌,摆着一盏长明灯,还有几色贡品,有米饭、炸果子、鲜白菜,还有一个泥盆,这泥盆是用来烧纸钱的。

  在小方桌下面,搭了一个挺大的灵棚,是让人拜祭用的,里面摆起了流水席,大家就在下面吃吃喝喝,戏台班子在旁边吹吹打打,倒是也热闹。

  就这么,大家吃吃饭,喝喝茶,聊聊天,就这么到了半夜。

  本想着,就这么熬到天亮,然后把姨丈一直送到地里埋了,也不枉他辛辛苦苦当村长,带着大家那么多年。

  没想到,上半夜还正常,到了凌晨一两点,大家渐渐没了精神,说话声音也慢慢小了下去,好多人脑袋耸拉着,一个个昏昏沉沉,随时都可能睡过去。

  这时候,灵台上突然传来一股焦糊味,有人挣扎着抬起头,四处看了看,突然叫起来:“着火啦!着火啦!”

  一说着火,大家一个机灵,全都醒来了,一个个跳了起来,摸水桶的摸水桶,往外走的往外走,都一片声嚷嚷着“哪里着火了?!哪里着火了?!”

  大家才回想过来,光在下面闻到了焦糊味,还真没看到到底哪里着火了?

  四下里找了一找,却发现那灵堂上摆着的那个泥盆,本来是给人烧纸钱用的,这已经到了半夜,火早就灭了多时了,但是现在它非但没有熄灭,反而窜起了大火,在那熊熊燃烧着。

  这火十分古怪,它不仅蹿得非常高,而且颜色也不对。

  一般来说,这火都是红色的,红红火火嘛,或者是白色的,白亮白亮的。

  这个泥盆里的火倒好,确实幽蓝幽蓝的,看起来不像是一堆火,更像是在荒野坟地见到了一盏盏的鬼火。

  这时候,大家的瞌睡早没了,一个个汗毛都竖起来了,就算是神经再粗大的人,都发现了这事情不大对劲。

  现在已经是后半夜,早没人往泥盆里烧纸钱了,怎么会突然蹿起那么高的火苗?!

  况且,就算刚才泥盆里有纸钱时,那火苗也就是半尺来长,绝不会有那么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样,得赶紧去灭火,大家手忙脚乱,打算找东西把火扑灭。

  谁知道,那火扑了几下,突然又变了颜色,火苗一下子变得很大,蹿得有一米多高,一下子蹿到了顶棚上,火苗四下里蹿动,像是在天花板上游走,幽绿幽蓝的,在晚上显得格外瘆人。

  大家的头皮一阵发麻,都知道今天的事情没办法善了了,这分明就是还魂夜诈尸,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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