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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麻衣相士:揭开民间最神秘相术家族的灵异传奇》(麻衣神相后传)-作者:御风楼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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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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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4-10-2 13:57:5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静静地看着戮尸,心中狂跳不已,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一招凑效与否。
      她的头,在继续往下伸,慢慢地,前半个身子都探了进来,我终于是忍不住,挺直了相笔直接戳在那戮尸的额头上!
      戮尸愣住了,一动也不动。
      我赶紧又把自己的身子往骨骸后面缩了缩。
      她或许能感觉到有一股令她烦躁的生气就在不远处,但现在,那生气忽然变得模糊了,就好像那生气被砌进了一堵墙里面。
      还有那相笔,相笔上的法力让她有些惊疑不定。
      但我并没有急于高兴,而是继续想道:“《义山公录》里好像说十种变尸都怕火,只不过怕火的程度不一样而已。现在如果能用火攻眼前的戮尸,自己便有可能逃出去。”
      我摸了摸口袋,只掏出了一个打火机,用打火机肯定对付不了戮尸,但我看到戮尸的长发垂进了洞里。
      头发是一种好的点火工具。
      我抱着骸骨,大着胆子,慢慢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然后迅速打着火,往戮尸的头发上点去。
      戮尸的头发很长,遇到火,忽的一下便燃着了,她的头瞬间便变成了一个火球!
      她虽然是一具死尸,但是应该会有一股痛彻心扉的难受感觉传达给她!
      只见她立即抬起头,缩回上半身,离开坟坑洞口,一边狂奔,一边“嗬嗬”的惨叫起来。
      就是这个时候!
      我毫不迟疑,立即从洞口里爬了出去!

      当然,我没有忘记带着骸骨,那是我保命的东西。
      日期:2014-08-29 20:24:00
      出了洞口之后,我发现戮尸的头发已经烧尽,但那戮尸还在捂着头嘶吼,我本想趁此时机逃跑,但我看见了尖刀眉和獐形鼻的尸体,心中忽然想到,连他们两人那样高明的身手,尚且逃不过戮尸的毒手,如果我也学他们那样逃跑,或许过不了片刻,便会同样被杀。
      我心念一动,看见戮尸身上的红色寿衣,这也是一种好的燃火材料。
      我便又抱着骸骨,猫着身子,慢慢移动到嘶吼的戮尸身旁,然后点燃了戮尸的寿衣衣角。

      那寿衣迅速燃烧起来,我立即跑开,只见整个戮尸身上都是火光,将墓地照亮了一大片。
      戮尸手舞足蹈,“嗬嗬”惨叫,身上“嗤嗤”作响,一股焦臭味立即传来,我皱着鼻子,暗道:“这样一来,她就顾不得追杀我了吧?”
      念及此,我再不耽误,一边看着戮尸,一边快速往墓地外退去。
      但我没有料到,那戮尸的寿衣燃烧的极其迅速,我刚刚退了几步,还未走出墓地,那戮尸身上的衣服竟然已经烧尽!
      戮尸面目已全非之前的模样,头顶枯焦,五官模糊,浑身无衣,又黑又油,但仍未倒下,眼中散发出的诡异光芒,更添怨毒,死死地朝我看去。
      我头皮一炸,心中暗道:“不好!或许激怒了她!”
      日期:2014-08-29 20:25:00

      料想那戮尸一定能捕捉到一股生气被隐藏着,正慢慢离自己远去,或许她已经怒到了极点,只见其飞身一跃,便朝我扑了过来!
      我吓得胆战心惊,慌乱之中,我急忙将骸骨抛出,斜着往旁边跑了起来。
      骸骨砸在戮尸身上,毫无作用,戮尸扑在我原先呆着的地方,一抓刺入地下,整条胳膊几乎全部没进去!
      我见了,更加魂飞魄散,身子一转,拼死跑了起来。
      但这样一来,我的目标性更明显,戮尸跳起来,纵身一跃,便已跳到我身前,回身狠命抓来,我无法可躲,只好滚翻在地上,但戮尸早已俯下身子,两手如钩,眼看就要将我毙于手下!
      情况危急,我猛然伸出手去抓戮尸的两条胳膊,恰好戮尸的伸着手来刺我,刚好被我抓住,我奋力把戮尸的胳膊往外扯开,不料那戮尸力量奇大,我根本抓不紧,对方一挣,我的手就开了,我连忙就地打个滚,闪到一旁,绕着墓碑躲了起来。
      戮尸赶上来,又是一抓刺来,我站在墓碑后一缩脖子,戮尸的手击中墓碑,那寸余长的尖利手指甲竟然刺进了墓碑里!

      我惊恐地看着戮尸,只见她奋力望外拔着手指,脖子上青筋一蹦一蹦的。
      就在这时候,我忽然想起来《义山公录?邪篇》里的一句话:“戮尸以杀气驱体,其喉左一寸半处有异筋突起,大力扣之,可致其僵;其后脑风府穴往下两寸处有异骨凸起,奋力击之,可散其气!”
      念及此,我心中暗道:“情急之时,必须试试。”
      心中刚转过这个念头,我就看见那戮尸一把把手从墓碑上拔了下来,纵身往墓碑这边跳了过去,我赶紧跑开。
      日期:2014-08-29 20:34:00
      耳听得背后风声紧凑,我又是一个倒地滚翻,那戮尸也往地上扑来,我动作远远没有戮尸快,刚在地上滚了两滚,就被戮尸用两条胳膊封死,下一刻,戮尸的手又抵到我的胸口处了。
      我知道再也躲不过去了,索性拼死一搏,伸手猛然往那戮尸脖子上抓去,一摸之下,戮尸脖子冰凉,左侧有一大团韧筋,我也不知道对不对,只是咬牙切齿狠命地扣着,用相笔使劲地戳,然后闭上眼睛,暗道:“不是她被制住,就是我被挂掉!”
      我闭着眼睛待了半晌,却感觉身外毫无动静,我不由得睁开眼睛去看,只见戮尸还弯着身子站在我面前,两只手离我的脖子也只有一两寸的距离,可却再也不往下伸了。
      “果然有用!”我心中大喜,手不敢有丝毫放松,身子却慢慢站了起来,我要找找看,那戮尸后脑上,到底有没有凸起来的奇怪的骨头。
      这一看,还真有,就在戮尸脖子后面大约中间的位置处,有一块核桃大小的骨头凸着,按照书上所说,只要把这块骨头砸碎,那就可以散掉戮尸的杀气,也就是说彻底消灭戮尸了。
      日期:2014-08-29 21:15:00
      我的拳头肯定砸不碎那骨头,我看了看地下,脚边不远处就有一块石头,我用脚尖把石头勾过来,然后一手扣着戮尸脖子上的筋,另一只手去捡那石块,捡起来后,我握着石块奋力朝戮尸后脑上那块凸起的“核桃”砸去!
      只听“咔”的一声,那“核桃”似乎是碎了,我呆了呆,心中暗道:“这就结束了?”
      半晌,戮尸没有任何变化,我忍不住松开了扣着戮尸脖子的手指,戮尸还是一动不动,看来果然是好了,我长出了一口气,正准备离开,忽然听见有人大喝一声:“蹲下!”

      我还没缓过神来,就看见戮尸猛然扭转身,手指箕张,恶狠狠地朝我胸口抓去!
      我无法可躲,眼看就要命丧当场,但眼前忽然掠过一道人影,在间不容发之时,一把将我推开,我急忙看那人时,只见对方不是别个,正是陈成!
      戮尸刹那间又朝陈成扑去,我急忙叫道:“成哥,扣住它脖子左侧的筋!”
      成哥一愣,随即伸出手去,一把扣住戮尸的脖子,正在张牙舞爪的戮尸立即不动了!
      我长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成哥,它脖子后面有一块凸出来的骨头,你把它打碎。”
      成哥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手指急伸,在戮尸脑后一点,只听“嗤嗤”声响,那戮尸竟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浑身变得干瘪起来。
      成哥这才松开抓住戮尸脖子的手,戮尸扑的倒地,片刻间,就变成了一个浑身干瘪的老太太。
      成哥又惊又诧,道:“怎么还会变?”
      我道:“估计这是她的本来面目,血气散了,就恢复原状了。”
      成哥看了看四周,问道:“铮子,你怎么又回来这里了?”
      日期:2014-08-29 22:26:00

      我道:“我昨天在坟坑里丢了一件东西,现在找到了,喏,就是这个相笔。”
      “哦。”成哥道:“昨晚收拾那帮盗墓贼的时候,本来撂倒了几个,但是后面几个家伙手里有枪,还有个会施毒的小娘们,又风*又厉害!差点要我的油(俗语,意思是要我的命),我就奔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躲了起来。当时我报了名号,他们知道我是陈成,想着我手里有《义山公录》,这两个家伙就一直找我,但他们不知道我也是一路悄悄跟着他们,到后来,他们摸到了这个坟地,发现了昨天咱们留下的脚印,跟着到了坟坑,那时候天已经亮堂了,我在暗处观察了许久,也不见他们动静,估计他们是怕出去招人眼,而且夜里颠簸了一宿,想休息休息,晚上再出来。我看了一会儿,料定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出来,就回家找你去了,不料回到家里没看见你,等到晚上也没见你的影,我一宿一白天都没睡,就犯困睡着了,等醒来时,天已经这么黑了。我猛然想起来这几个盗墓贼还没解决,就赶紧跑来,结果大老远就看见那小娘们……”

      “后来的事情我知道了。”我见成哥说的嘴唇发白,便道:“怎么样,那个绿衣服的女人,你把她怎么样了?”
      “你看见了?”成哥诧异道。
      “那时候我就在这里了,要不是这具戮尸,我估计早被这两个盗墓贼给带走了。”我道:“那个绿衣服的女人叫杨柳,我们是老相识了,你把她怎么样了?”
      “你们是老相好?”成哥更加诧异。
      “是老相识!”我没好气道:“一年前就认识,她是异五行木堂的大师,这几个盗墓贼其实也是异五行的人,相隔一年没打交道,没想到差点要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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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4-10-2 13:58:16 | 显示全部楼层
      “异五行。”成哥的脸色阴沉下来道:“在里面的时候,倒是见过不少异五行的人。据说已经取代昔年的血金乌之宫,成为天下第一邪教!”
      “是的。”我道:“那个杨柳到底怎么样了?”
      “你怎么这么关心那个小娘们?”成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不是我关心她,是她总是想害我。”我道:“我一直不知道怎么招惹她了。”
      成哥道:“她是邪教邪徒,害你还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心中暗道,绝不会这么简单,杨柳这个人,和其他的异五行人不同,至少是对我,有些莫名其妙。
      成哥见我沉吟不语,便道:“好了,别多想了,她跑了!”
      “跑了?”我道:“你没追上她?”
      “我追上她还不是小意思!”成哥涨红了脸,道:“那是他们人多,几个人轮番朝我放枪,妈的!我就先把放枪那几个兔崽子的爪子给捋了(方言,掰断腕子)!那小娘们就趁机跑了。”
      说着,成哥看了看东方发白的天际,说:“天快亮了,咱们快回去吧。”
      我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道:“这里……”
      成哥笑了笑,说:“这里就留给警察叔叔吧,他们比咱有经验。”
      日期:2014-08-30 13:44:00
      第二天,我先带着成哥去德叔的墓地探望了一番,成哥再次哭的跟泪人似的,让我一番好劝。
      村里不少人都看见成哥了,问成哥那么多年去哪儿了。
      村里人多半不知道成哥住狱的事情,但成哥满脸通红,讪讪的,不好说,我便给他遮掩,说他是出去做生意,大江南北跑了十来年,先是赚了,然后又赔了,期间一直没脸回来。
      村里人都劝他想开点,说这世上有赚不完的钱,早赚晚赚都是赚,没必要那么当真,要是能回归老本行,做相士,那也是一辈子赚不完的钱。

      成哥连连点头。
      村里人又劝成哥对德叔去世的事情节哀顺变,还勉力我们这两个兄弟要同甘共苦,相互扶助。
      我们听到之后,自然是大点己头。
      成哥倒是对陈家村相当陌生了,一来是十多年不履故土,二来是因为义兄陈元方的事情,陈家村曾发生过一场剧变,所以成哥回来后,好一阵适应。
      就这么着,住了个把月之后,我们才算是彻底安顿下来。
      眼看着夏过秋至,天却还是一样的炎热,“秋老虎”发威,可真是非同小可。
      日期:2014-08-30 13:45:00

      这一天,我和成哥又到墓地去看望了德叔一番,回到家里,我们把衣服脱掉,扔到洗衣盆了,我们两个身上都是脏兮兮的,天气又热,免不了去冲个冷水澡,我光着膀子去洗澡,成哥忽然一把拽住我,让我别动。
      我看成哥的神色又紧张又惊讶,便问道:“怎么了?”
      成哥摸着我后背,然后捏着一块肉使劲揪了起来,问道:“疼不疼?”
      我龇着牙说:“你揪着它,肯定疼了!”
      成哥说:“是我捏,你才疼,没有别的奇怪的疼?”
      “没有啊。”
      “痒不痒?”
      “不痒。”
      “咦……”成哥沉思起来。
      我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了?”
      成哥说:“你之前是不是被什么邪祟伤过?”
      “邪祟?”我愣了半天,说:“好像没有啊。”
      成哥沉吟道:“但是你体内有一股邪气,潜伏的时间不短了,而且已经化形显迹,你用镜子照照你的后背,那里有一块扣子大小的黑斑!”
      我见成哥说的认真,急忙找来两块镜子,我举着一块在前,成哥举着一块在后,前后一映,我赫然看见我后背脊柱中间果然有一块扣子大小的枯暗黑斑!

      这是怎么回事?
      日期:2014-08-30 13:45:00
      我呆了一呆,成哥说:“我记得小时候老爹说过,人身上的斑、痣、纹都有文章,像你这种黑斑,怪模怪样,纹路奇怪,远看像人脸,近看像扣子,长在这个地方,又不疼又不痒,而且不是滋在表皮上,而是从肉里发出来的,一般都是阴祟之气长久侵染造成的结果。”
      我脑海里灵光一闪,猛然想起来“《义山公录?相篇?相色章》里说:“黑色发自肾经,五行乃水,正令为冬,若现于异常,则主灾疾。”说的就是我这种情况,而我这黑斑,在《义山公录?邪篇》上也有记载,乃是煞暗斑痕!

      “煞暗斑痕!”我忍不住脱口而出。
      成哥呆呆地看着我,半晌才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个东西会有什么后果?”
      我微微有些诧异,反问成哥道:“你没看过《义山公录》?”
      成哥挠了挠头说:“我自小对那书不感兴趣,看见书就头疼,只是爱学武术。我懂得一点皮毛相术都是听咱爹说的。”
      我叹了一口气,颓然说道:“书中说,煞暗斑痕,乃阴邪入体,淤积不去而成,不散不发,蓄以待时。黑色初起,发于肉里,不见于外;凡三月后,方有暗斑现于背,其色如云烟,其大如扣;又六月之后,暗斑渐深渐大,其色如乌鸦毛羽,其大如钱;再十二月之后,暗斑又渐深渐大,其色如石墨油膏,其大如杯。至此之时,其人必死!故生煞暗斑痕者,须于二十一月内觅寻邪源,尽除其祟,如此方可解厄。”

      日期:2014-08-30 13:46:00
      成哥听了之后,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然后说:“听这话的意思,现在你身上出的这个斑已经至少存在了三个月之久了,而且在最少十八个月之内,最多十二个月内,要是找不到侵害你的邪祟源头,你就要挂了。
      我怔怔地点头道:“是这样。”
      “他奶奶的!”成哥骂了一声,然后说:“那你快想想啊,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这个东西啊!”

      我苦恼道:“我好像啥也没干啊,这段日子里,根本就没遇到过什么邪祟袭击!”
      当下,我澡也不洗了,抓耳挠腮、绞尽脑汁地想那段时间里,我究竟遇到了什么。
      成哥也有些苦恼,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铮子,我看你的面相不是短寿之人,放心,时间还长,至少还有十八个月的时间,你仔细想想,肯定能解决这件事。记得一句话,我命在我不在天,这才是麻衣陈家大相士的本色!”
      我点了点了头,勉强笑道:“是这话。”
      我想了许久,可以肯定,除了最近遭遇的吹灯恶灵和戮尸之外,我并未遭遇别的邪祟,但这煞暗斑痕却已经形成了至少有三个月,绝不像是吹灯的恶灵和戮尸造成的
      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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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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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4-10-2 13:58:2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居然忘了一点,至少是三个月,说明它包括了三个月之前的事情,我猛然醒悟过来,是郑老太中邪那件事!
      那件事距今已经差不多四月,时间上没有错误!

      而且当时我也确实遭到了袭击,若不是德叔救我的命,估计我当时就要驾鹤西归。
      难道就是那时候,郑老太身上的阴祟侵入我的体内,潜伏至今,然后导致了现在煞暗斑痕的出现?
      但是当时郑老太不是被德叔给救好了吗?
      德叔亲口说的,郑老太没事了!
      日期:2014-08-30 13:46:00
      可我沉吟许久,再想不起其他造成煞暗斑痕的事情,当即断定一定是这件事!
      可如果真是郑老太身上的阴祟造成的,那岂不是说明郑老太身上的阴祟还没有被除去?
      念及此,我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我的天,难道那天德叔根本就没有弄成?

      再想起德叔曾经说过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我登时不寒而栗!
      我把我的想法给成哥说了一遍,成哥听了之后,也倒抽一口冷气,说:“你确定是这件事儿?”
      我说:“符合时间点的,除了这件事,应该是没别的事儿了,我肯定不会记错!”
      成哥顿时一拍桌子,骂道:“奶奶的,咱爹是白死了!”
      我也沉默无语起来,因为成哥说的不错,要是郑老太身上原本附着的祟物根本没有被除掉,那德叔确实是白死了!
      而且,任由事情继续发展的话,再有一段时间,我就也挂掉了。
      日期:2014-08-30 23:31:00
      成哥突然拍了一下桌子,道:“不行,咱们还得再去一次郑家,看看那个老太婆到底是何方神圣,咱得让老爹安息,也得救你的命!”
      成哥的话不错,我深表同意,但是我说道:“可是咱们怎么去?”
      成哥皱了皱眉头说:“咱们得先摸一下郑家的情况,看看那郑老太死了没有,如果郑老太死了,这事儿就好办了,说明那邪祟一直缠着郑老太到死,咱们去找郑老太墓穴,驱掉那邪祟;如果郑老太没死,那就不好办了,因为邪祟可能转移了,不然以那邪祟的厉害程度,郑老太不可能活着。”
      我想了想说:“如果郑老太没死,那邪祟会转移到哪儿?依我看,十有八九还在化芳的骨灰盒上!毕竟这事儿就是化芳引起的,说不定德叔当时根本就没能把那邪祟给灭了,而是把邪祟给封回骨灰盒里了!”
      成哥点了点头,说:“你说的在理!事不宜迟,咱们得赶紧办!”
      我点头表示同意。
      成哥忽然神色一动,说:“蹲了十来年大狱,事情都记不清楚了,差点忘了一个大人物!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说不定他能治好你。”
      我说:“谁呀?”
      成哥神神秘秘地说:“一个神医,姓张,叫做池农。”
      我诧异道:“神医?”
      成哥道:“我叫他死兽医,不过他的医术确实了得,而且是传统中医大家,对付这种疑难杂症的怪病什么的,最拿手,因此也是个怪医。”
      我道:“他治过我这种病?”
      成哥道:“不知道,但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运气好了,那家伙能治。”
      突然间,我想起张池龙来,连忙道:“这个张池龙,是不是也是禹都国医世家张家的子弟?”
      “对。”成哥点头道:“张家池字辈年纪最小,但是却是医术最高的人!”
      “哦!”我道:“那我倒是想看看他的手段!”

      我和成哥商量好之后,便心情怏怏不乐地洗了洗澡,然后去睡了。
      日期:2014-08-30 23:33:00
      次日,成哥便带着我去找那个所谓的神医,池农。
      听成哥说,那个池农是他外出前结交的好友,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但自小天赋异禀,聪慧异常,四岁起就能记住上百味药材的药性、功用,二十岁便已经出师,成为张家年轻一辈最具盛名的弟子。
      到如今,张池农游历人间已经有十五年,对付疑难杂症最有办法。
      不过池农是个怪人,平时也不在张家居住,而是隐居在山中,给人治病时,有时候分文不取,不论是诊金还是药材钱都不要,但是有时候却又贵的离谱,让人接受不了,所以有人称池农为神医,有人称池农为怪医。
      池农在城西山中有自己的别墅,平时都在山下开医棚治病,方圆市县都听说过他的名声,不少人慕名前来请他诊治,甚至还有医药界的专家来跟他请教学问,是个万众敬仰瞩目的人物。

      我和成哥先办了一些杂事,临到中午才赶去,到山下的时候,只见一个简易的钢板房矗在那里,周围黑压压的都是人,有衣着华丽的,有衣着普通的,不看病的围在一旁看热闹,看病的在一旁排着队,都安安静静,并不噪杂。
      我和成哥看见这阵势,都吃了一惊,当下往人众里挤去,忽然一辆面包车疾驶而来,在山脚下猛然停住,车门瞬间打开,涌下来几个人,抬着一个男人,往人群里冲了过来,当先一个中年壮汉喊道:“借光,借光!急诊!要死人了!”
      我听见这话,抬眼看时,只见那几人抬着一个男子,身子上密密麻麻都是绳子,而且衣衫褴褛,露出肌肤的地方都长满了红色的疙瘩,看上去触目惊心。
      再看那人的面色,我登时发现那人黑色敷面,一瞥之间竟如锅底,但再细看时,又不甚明显了。

      日期:2014-08-30 23:36:00
      我知道这是相士相色时常见的现象,但凡相色时,那些具有警示意义的颜色并非一直存在,而是一闪即逝,这就需要相士具备敏锐的观察力和迅速的判断力。
      《义山公录?相篇?相色章》说:“黑色发肾经,五行乃水,其令为冬,主疾患。黑中迸发异彩,似有光芒显露者,为黑之正色,发于冬则不忌,反主吉。余者无论何时现于何宫均主凶。”
      这话的意思就是黑色出现的正常季节为冬季,如果是在冬季,出现异常光亮的黑色,那就是吉利的象征,但是如果不是在冬季,出现黑色,不论出现在脸上什么地方,不论是不是异常光亮的黑色,都预示着灾难,尤其是病灾!

      现如今是夏季,而这人脸上的黑色如此明显沉重,显然是大病,甚至是暴病、恶疾!
      我和成哥挤进人群,站到一处,只见房前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全身上下都穿着黑色的衣服,上边是短衫,下边是长裤,身体颀长,面目消瘦,一双眼睛大得出奇,目中闪着精光,神情严肃阴沉,让人一看之下,便心生畏惧。
      此人便是池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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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4-10-2 13:58:42 | 显示全部楼层
     《义山公录?相篇?相形章》说:“天地之大,以日月为其光,明鉴万物,而双目为人身之日月,寐则神处于心,寤则神游于眼,故双目为神游之地也,观目之吉凶,可见其心之善恶,神之清浊,人之富贵。”
      这么多话,其实可以归纳为一句,人眼长得特别,相人眼可以相出其人的好坏。
      池农那一双眼睛,明显的双眼皮,眼中黑白分明,光芒犀利,又圆又大,神气暗藏,按《义山公录?相篇?相形章?五官论》来说,是典型的“龙睛”!
      书中对龙眼的评价非常高,所谓:“龙睛禀赋难小觑,忍韧明聪无双地,平生最是心豁达,受禄竟可佐明皇。”

      意思是说,这种人天生是人才,性格坚忍不拔,大脑聪慧异常,而且心胸豁达,如果放在古代,可以出将入相,放在现代,那就是一方人杰。
      这个池农就是这种人,真是好相!
      “池农神医!”那群人挤到池农跟前,抬人的中年男人喊道:“我大哥快不行了,您赶紧给看看!”
      我第一次听见有人喊别人是神医,而且被喊的人既不是鹤发童颜的老中医,也不是深沉肃穆的老教授,而是池农这么一个年轻的人,我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日期:2014-08-31 16:52:00
      我对成哥低声说道:“敢称神医的人不多见啊,至少也得是上了年纪的人吧,你这个朋友也太厉害了吧。”
      成哥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这世上吹牛皮的人多了去了,多少专家都吹自己是神医,其实是个屁,就会误导人!有真本事的人都不是自己封的名号,是别人叫出来的,你看吧,老池厉害着呢。”
      我听了微笑道:“那就看看再说。”
      只见池农看了看被五花大绑的人,沉吟起来,人们更安静了,片刻之后,池农问道:“他有什么症状?”
      那个中年男人说道:“他昨天夜里才发病,开始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奇怪,就听他说自己身上痒,然后不停地挠,而且越挠越厉害,肉都让他抓烂了,后来抹了些止痒的药水,也轻了一些,但是今早一醒来,浑身出满了这些红色疙瘩,他又开始挠,跟疯了似的,你看,自己把脸都抓烂了!我们没办法就把他绑了起来,他自己痒的直叫唤,喉咙都喊破了,现在话都说不出来。”

      池农点了点头,蹲下身子,捏着那人的嘴巴,把他的舌头露了出来,仔细地看了看,然后鼻子耸动,似乎是嗅了几口,紧接着,又看见他拿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在病人胸口一处插了进去。
      我看那银针下的极深,没入肉里有半截,这让我看的是目瞪口呆,心脏乱跳,我正在惊异这个池农会不会戳死人,却看见池农慢慢地将银针捻出来,拿到眼前细看。
      日期:2014-08-31 16:53:00
      那银针上不见血迹,却有一丝暗色,隐隐还有流动的迹象,池农看罢,又凑到鼻子上嗅了嗅,然后掏出一张手帕,将银针擦了擦,收回怀里,嘟囔道:“阴毒不小啊。”
      那中年男子听见,吃惊道:“他中毒了?不会吧!”
      池农说:“不是中毒,是阴毒,意思是阴性极重的毒气侵入血脉了。”
      “阴性极重的毒气?”那男人显然还是有些不太懂。
      池农淡淡地说:“你不用管许多,我说了你也未必能懂。”

      中年男人立即说:“是。”
      他也不生气,也不着恼,也不惭愧,神色反而更加恭敬起来。
      我看在眼里,对那池农又有一番新的认识,很干练,很沉稳,而且很有性格。
      只见池农转身回屋,很快就又出来,我瞥见他的一双手上戴了一副黑色手套,左手里拿着一个小匣子,一尺长度,半尺宽,七寸高低,黝黑如铁,我仔细看了两眼,却是木质的。
      日期:2014-08-31 16:53:00
      池农蹲到病人面前,打开那木匣,我看见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精细东西,有长短不一、粗细各异的十数根银针,厚薄不同的银刀数把,颜色各异的小铁钩数根,大小不一的小剪刀数把,木尺、铁尺各一根,另有小勺子、小镊子、小钳子、小叉子等等,还有若干药瓶,其中有两个最显眼,一个是红色瓷瓶,一个是黑色瓷瓶,看上去十分神秘。
      这些东西虽然多且琐碎,但是被池农放在木匣子里,却是井井有条,好不杂乱。
      我的眼力好,看的又十分细致,心中顿感有趣。
      成哥却对这些不感兴趣,看了一眼木匣子,小声嘀咕道:“这个死兽医以前就爱弄些琐碎的东西,现在看来更甚了。”
      我道:“成哥,不是还要找他给我治病吗?别叫他兽医了。”
      “好,好。”成哥连连点头。
      我道:“给我治过病以后,你可以再叫他兽医。”

      “哦。”成哥若有所思。
      池农要施展手段了,那些围观的众人也都伸长了脖子瞪着眼看。
      池农的神情不变,用手捏着病人的下巴,将病人的脸翻了过去,露出脸的侧面,然后盯着病人的耳朵看了起来,众人都凝神屏气地看着池农,池农观察病人的耳朵有五分钟时间,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耳朵里没有。”
      日期:2014-08-31 16:53:00

      说着,池农又将病人的脸翻到另一侧,看另一边的耳孔,也是五分钟左右的功夫,池农眼睛忽然亮了,自言自语道:“这个有。”
      说完,他头也不回,看也不看,伸手便从木匣里拿起那个黑色的小瓷瓶,凑到眼前来。
      这一手让围观的众人都长吁短叹,敬佩不已,我和成哥也看的吃惊,只见池农拿着瓷瓶微微一晃,拔掉瓶塞,朝着那病人的耳孔滴,我看见有两滴透明的液体落进了病人的耳孔里。
      怎么敢往耳朵里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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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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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4-10-2 13:58:5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正在惊讶,那病人却猛的“啊”、“啊”的嚎叫起来,声音嘶哑难听,刺得人胸口十分难受!
      病人的身子开始剧烈扭曲,抬他来的几个男人包括那名中年男子都急忙俯下身子去按住他,但是却是按不住。
      池农冷哼一声,将小瓷瓶放下,右手伸出中指,在病人面部、脑后、胸口、腰间迅速点了几下,那病人闷哼几声,身子便不再动了,也不叫了。

      我倒抽一口冷气,问成哥道:“他还会点穴的功夫?”
      成哥低声说:“这有什么奇怪的!中医里讲究最多的什么?中药、针灸、推拿。中药还罢了,针灸和推拿可都是讲究认穴辨位的,没有点眼力劲儿,没有点儿力道,没有一手俊功夫,能治疑难杂症吗?这点穴既有助于病症治疗,还能起到麻醉的作用,副作用比用麻醉药轻多了!这死兽——哦,不,这货号称是张家年轻一代中最厉害的人,幺蛾子多着呢,你慢慢就知道了。”
      我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心中暗想:“人们常说,高手在民间,果然说的不错啊。”
      日期:2014-08-31 16:58:00
      封住病人的穴道后,池农从木匣里拿出来一个银光闪闪的小铁钩,那钩子一端十分短小,但却十分尖锐,池农将那钩子伸进病人的耳朵里,开始掏了起来。

      围观的众人看见,心里和身上便有些不舒服了,我的脸上也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只有成哥看起来无动于衷,表情不变。
      池农掏了片刻,然后神色一动,轻轻地将钩子拔了出来,我赫然看见那钩子上有个长约半寸、筷子头粗细的黑乎乎的虫子,缓缓蠕动着。
      “呀!耳朵里有虫!”有人立即惊叫起来。
      “呕!”有人受不了这种恶心而惊悚的场面,立即逃到一旁干呕起来。
      我也是又恶心又惊恐,浑身发麻,头皮起炸,胃里翻腾不已,几乎要跑出去呕吐起来,但是却又忍不住好奇,不舍得马上离开。
      成哥虽然面色不变,但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嘟囔道:“我是做不了医生,奶奶的,这个死货,真他奶奶的恶心……”
      池农将虫子举在半空,在阳光的照射下,片刻时间,那虫子便不再蠕动了,池农将虫子的尸体丢在地上,捡起一个石子,碾碎,又滴了一滴黑色瓷瓶里的药水,那虫子立即稀烂如泥。
      日期:2014-08-31 22:48:00
      池农这才站起身子,问抬病人来的人道:“这个人家里是不是养了许多动物?是猫、狗、猪、羊?还是鸡、鸭、鹅、兔?”
      先前说话的那个中年男子叫道:“神医真是神了!您说的不错,我大家里是养了许多猫、狗,他本身也喜欢那些小东西,他也贩卖猫仔、狗仔。”
      池农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个病可以治。”
      说着,池农又蹲下身子,从木匣里拿出小银刀,在病人胸前寻着一个大红疙瘩,按了片刻,然后轻轻一划,那红色疙瘩顿时破了,我们都盯着池农的动作,不知道他要干嘛。

      池农却盯着那划破的疙瘩,不动声色。
      很快,那被划破的疙瘩微微动了,须臾间,只见一个黑色的小虫子从里面爬了出来,如地牛一般大小,模样却似蟑螂,有几条细腿,来回走动。
      大家顿时惊悚变色,有些胆小的急忙走到一边,不敢再看。
      这次,跑到一旁干呕的人更多了。
      日期:2014-08-31 22:49:00
      想我和成哥都曾经跟着德叔出去闯荡,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看见眼前这种匪夷所思的怪状,也是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感觉又害怕又恶心。
      成哥还强忍着恶心,皱着眉头,咬着嘴唇死撑着,但我却逃到一边嚷嚷道:“我受不了了!呕!”
      呕了片刻后,我又赶紧跑了回去,我想继续看池农接下来的举动。
      这真是越重口味,越吸引那些恶趣味的人,比如我。
      我发现,在所有人中,唯有池农是面色不变,神态自若,我不由得暗暗感慨,看来刚才相的不错,这人的忍受能力果然不是常人所能及的。
      只见他从木匣里拿出那个红色瓷瓶,拔掉瓶塞,朝着那黑虫滴了一滴也是透明的药水,只听“嗤”的一声微响,那黑虫竟然化成了一缕黑烟,消失地无影无踪。

      池农随即站了起来,对先前说话那中年男子说道:“好了,你们把他抬回去,把他的衣服脱光,按我刚才的样子,把他身上的疙瘩全部割破,泡一缸清水,将这个红色瓷瓶里的药水倒进去半瓶,然后把他放在缸里,浸泡一个小时后出来,也不用布擦,放在太阳下晒干,他之前的所有衣服、被褥全部要烧掉,不能再穿再用。隔一天后,再泡一缸清水,将剩下的半瓶药水倒进去,让他浸泡一个小时,就可以了。这样两次,一是治病,二是杜绝再犯。”

      日期:2014-08-31 22:51:00
      那中年男人对虫子爬出来那一幕心有余悸,皱着眉头答应了,池农又说道:“这个黑色瓷瓶,我也给你们,你们回去也泡一缸清水,滴上两三滴药水即可,凡是抬他过来的人都要洗洗,免得被也患上同种病症。”
      那中年男人“啊”了一声,道:“我们也有可能犯病?”
      池农说道:“不一定,但是洗了之后,万无一失。”
      那中年男人连连点头,感激地说道:“多谢神医!这个药多少钱?”

      池农摆了摆手,说:“不要钱。”
      我心中一惊,还真的不要钱啊!
      只听池农又说道:“我忘了说了,他的病好了之后,身上会有异味出现,不过人闻不到这味道,但那些猫、狗之类的却不会再接近他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中年男子说道:“保命要紧,阿猫阿狗的哪有他的命要紧。”
      池农吩咐已毕,拍拍手,说:“今天上午就看到这里了,下午一点半再接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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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4-10-2 13:59:13 | 显示全部楼层
    说完,池农转身就要回屋里去,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有的还在驻足,有的就要散去,成哥正要拉着我悄悄跟随池农,我却是好奇心大起,有句话再也忍不住了,当下大声喊道:“神医,请问这个人为什么生这种怪病?”
      大家一听,却又不走了,纷纷驻足等池农说话。
      成哥没料到我会来这一手,干咳了两声,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而池农却已经听见了我的话,扭过头看了我一眼,忽然间神色一动,似乎是瞥见了我旁边的成哥,成哥尴尬地笑了两声,说:“老农,你好。”
      池农转过身来,快走两步,凝神盯着成哥,一双奇大的眼睛睁地更大了,成哥被他盯得发毛,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池农却又赶上一步,成哥挠挠头,说:“死兽医,你想干啥?”

      “对了,还是这句话够味!妈的,你从来没有叫过老子好听的。”池农有些激动地问道:“大傻成,你还没死啊?”
      成哥翻了翻白眼,骂道:“去你奶奶的死兽医!老子我好好的!”
      池农说:“十多年没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死了!”
      日期:2014-09-01 21:55:00
      成哥看了看周围围观的人,然后干咳一声,说道:“咱们进屋去说好不好,弄得跟演马戏团似的。”
      池农扫视了一眼众人,微微点头,然后恢复威严的样子,沉声道:“大家先都散了吧!”

      人们显然是对池农十分敬畏,他这么一说,大家虽然好奇,但也都离开了,只剩下我们三个。
      池农看了我一眼,成哥说:“这是我兄弟,我们一个爹。”
      “你们一个爹?”池农吃了一惊,继而恍然道:“我明白了,你们都是毒手相尊德叔收养的。不过我跟德叔没来往,没你的消息后,我也没再见过他,他还好吧?”
      成哥和我都神色黯然,成哥说:“我爹走了。”
      池农吃了一惊,然后问道:“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儿?”
      成哥难过地道:“还能是怎么回事,会什么,死在什么上面。邪祟太厉害,没收得住,就不行了。”
      “真让人意想不到。”池农摇摇头道:“他号称毒手相尊,又称半仙,名声大得很,我也见过他多次,无论心思还是手段,绝非常人,难道连个寻常的邪祟都收不住?”
      我道:“玄学五门,山、医、命、相、卜,各有所长,山门修法参道,医门救死扶伤,命门制符炼丹,相门观天知命,卜门机断福祸,收服邪祟的事情还是山门更擅长,而且那个邪祟也不一般,德叔是太大意了,也是为了救我,着了对方的道。”
      日期:2014-09-01 22:00:00

      池农点了点头,转而问陈成道:“大傻成,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十多年都没消息?我一直想你是不是被卖到黑砖窑里下苦力去了。”
      成哥瞪眼骂道:“去你奶奶的!别叫我大傻成!那个说来话长,走,进屋,我这才来找你有要紧事!”
      池农“嗯”了一声,带着我们进屋,路上,池农又对我说道:“小兄弟,你刚才问的那个问题,我告诉你答案。那个患病的人平时养了许多猫、狗,而他养的猫或狗又极不干净,整天钻土洞、过草丛、拱厕所、吃老鼠、吞粪便,身上自然而然地生许多虱子、毒虫、病虫,这许多虫中的大部分是人眼难以看见的,那人经常与这些猫、狗厮混,甚至搂着猫、狗睡觉,时间长了,那些人眼不可见的虫便会钻进他的皮肤里,在他的皮肤里产卵,虫卵要生长,就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虫卵小的时候,这些感觉还不明显,但长到一定程度后,他的身体就会出现反应,起疙瘩,奇痒无比。”

      我听得目瞪口呆,又感觉不舒服,说:“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这种事。”
      池农看见我吃惊,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神情,问道:“你佩不佩服我?”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懂得多,又能治好这种奇怪的病,我当然是佩服你。”
      一旁的成哥不屑的“嗤”了一声,池农笑道:“你看,大傻成都不佩服我。”
      成哥说:“我佩服你个毛!我自幼习武,身体棒的跟老虎似的,就不会生病,不生病就不用你个兽医看,你得意个屁!”

      池农“哼”了一声:“以后有用到我的时候,到那时候再说。”
      日期:2014-09-01 22:09:00
      说着话,我们已经进了屋,池农把屋门关上,问成哥道:“你有什么要紧事?”
      成哥也不说话,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把上衣脱掉,转过身,背对着池农,成哥指着我的后背,说:“你看这个黑斑。”
      池农盯着我那煞暗斑痕,一时愣住了,看了半晌之后,他才倒抽了一口冷气,说:“这是阴毒侵入血脉,淤积了很长时间,然后又在肉皮上显示出来了。”
      成哥说:“可以这么说。”
      池农问道:“怎么弄的?”

      成哥说:“就是我爹死的那一次弄的。是个鬼上身的老太婆干的。”
      池农有些茫然不解,我又把当时的情形详细地给池农说了一遍,池农听了之后,沉吟不语,成哥等了半晌,忍不住问道:“你能不能治,倒是放句屁啊!”
      池农这才慢慢说道:“自古以来,玄门五术,山、医、命、相、卜,出自同源,之间都有剪不断的联系,对于这种诡异的病症,用纯医术上的方法治不好,我想你们相门肯定有相关的记载。”
      我把衣服弄好,点了点头,说:“按照相术所说,几个月内,找到邪祟,除掉它,我这煞暗斑痕就没了。”
      池农说:“这就是了。”
      日期:2014-09-01 22:11:00
      成哥瞥了池农一眼,说:“还让我佩服你,佩服个屁!你也就会治治小疼小痒,一给你找个真正的病人,你就不行了。”
      池农微微一笑,也不恼,我说:“成哥,不是这么说,术业有专攻嘛,这还是咱们的事情,不关医术上的。”
      池农笑道:“还是这位小兄弟说话在情在理,不像你这么无理取闹。”

      成哥瞪了池农一眼,对我说道:“那咱们走吧,不打搅神医了!”
      说着,就拉我要走。
      池农忙道:“你们要去哪儿?”
      成哥没好气地说:“去找邪祟啊!”

      池农说:“现在?”
      成哥说:“当然是越快越好了!”
      池农说:“有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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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4-10-2 13:59:26 | 显示全部楼层
    成哥说:“去郑家探探就有眉目了。”
      池农沉吟了一下,然后说:“我跟你们一块去吧。”

      成哥说:“你不看病了?”
      池农说:“连着坐了三十六天诊,我也得休息一下。”
      成哥说:“这还像句人话,那你跟我们一块走吧。”
      池农说:“今天不行,我最起码得把今天的诊坐完吧。这样,你们去我的别墅等我,我晚上回去。”
      成哥假装不情愿地说:“好吧,房钥匙,车钥匙给我!”
      池农苦笑道:“你把车开走了,我怎么回去?”
      但话是这么说,池农已经拿出来两把钥匙给了成哥,说:“老地方,没换房子。”
      成哥接过钥匙,拉着我扬长而去。
      日期:2014-09-01 22:12:00
      晚上,窗外月色如洗,黑夜中的山势连绵起伏,恍如魅影。

      正值夏中,天热地干,但在池农的这栋山间别墅里,林风不住吹来,坐在藤椅上的我和成哥都舒坦之极。
      这山里只有这么一栋别墅,孤零零的,据成哥说是池农花大价钱买下来的,池农也没请什么保安,但是却有说不出的清幽宁静,正合我和成哥的心意。
      现在,我们身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叠花生米,一片熟牛肉,两只烤乳鸽,一篮时鲜水果,成哥和我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小酒,吃着小菜,成哥嘴里一边吃,一边嘟囔着骂道:“池农这个小混蛋,还真会享受……”
      骂着骂着,屋外忽然传来了一声猫叫,“喵呜”一声,空灵凄厉,叫的我心中极为不舒服,成哥看见,笑道:“山猫发情了,你也害怕?”

      我说:“我是想到赤农白天治病那情形了。”
      成哥的眼睛忽然亮了,他对我说道:“铮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瞥了一眼成哥,心有余悸地问道:“又是恐怖故事?”
      我们来了一下午,到山里逛了一趟回来,就开始无聊。我们把池农冰箱里的食物都倒腾出来吃,一边吃一边胡侃,成哥没少跟我讲故事,都是恶心而恐怖的故事,估计他是受了赤农重口味治病的影响,但我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成哥笑了笑,神秘地说:“这次与猫无关,很好听的。”
      我警惕地说:“是真的事情还是杜撰的?你别老编恶心的故事吓我!”
      成哥微微笑道:“是真的,而且故事的主人公还有个美丽的Shao妇,你要不要听?”
      “好吧,你讲吧。”我说。
      成哥吃了一粒花生米,轻咳一声,开始用他那波澜不起的平淡调子,讲起故事来。
      日期:2014-09-01 22:17:00
      有一对年轻的夫妻,丈夫很帅,妻子成熟漂亮,两人感情很好很好。
      妻子有个爱好,特别喜欢松树,不但家门前种着松树,连屋子里也摆着一颗迎客松,妻子对迎客松的打理非常细心,细心地像照顾孩子一样。”
      那个丈夫也有一个爱好,喜欢养猫,他养着一只大狸猫,每天都将猫洗的干干净净的,也像是照顾孩子一样。
      有一天,妻子出差,家里就剩下丈夫一人,丈夫睡觉时,就把狸猫抱到了床上。
      夜里,丈夫睡熟,梦到了妻子,两人在梦中缠绵恩爱,丈夫的那根东西便在被窝里蠕动,大狸猫惊醒了,以为是老鼠,扑上去一口便咬掉了半截。
      丈夫惨叫着醒来,明白了怎么回事之后,恨极了狸猫,他拨打了急救电话,虽然没有保住命根子,但是却保住了命。
      从医院回到家之后,他找来一把菜刀,要把狸猫杀了。
      狸猫似乎知道了主人的心思,在屋子里来回逃窜,但最终还是让主人给捉着,在狸猫的惨叫声中,主人一刀把它的头给剁了下来,猫脖子里的鲜血迸出,都洒在迎客松上,血淋淋的,碧绿中透着惨红。

      妻子回来了,发现了家中的变故,她安慰丈夫,让他不要有心理负担,好好治病,她还会像以前那样爱他。
      但是迎客松却死了,不知道为什么,一天之内便枯萎了。
      日期:2014-09-01 22:18:00
      妻子很伤心,虽然迎客松死了,但她还是舍不得扔掉,坐在死掉的迎客松前,发呆似的看着。
      丈夫陪着她坐在那里,安慰着妻子,劝妻子把这棵死掉的松树扔掉,然后他再给她买一棵新的。
      妻子终于被说服了,这时候已经是夜深了,两人准备去睡觉,丈夫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脖子上,痒痒的,还有点刺痛,他伸手一摸,是几根枯萎的松针,便随手扔掉了。
      两人熟睡了,但很快,一声凄惨的猫叫把丈夫惊醒,他惊恐的发现那棵已经枯死的迎客松上长出了一颗猫头,正与自己之前砍掉的那个狸猫的头一样!

      猫头上一双黄色透明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死死地盯着他!
      妻子没有醒。
      丈夫悄悄下床,又去把菜刀拿来,将迎客松上的猫头砍掉,然后装进塑料口袋里,准备第二天丢掉。
      做完这一切后,丈夫又去睡觉了,他睡得非常香甜,和身体正常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
      第二天早上,丈夫醒来,却猛然发现躺在自己身边的妻子没有了脑袋!

      丈夫吓懵了,难道自己昨天晚上砍下的不是猫的脑袋,而是妻子的脑袋?
      他赶紧下床去看那塑料袋,但塑料袋里却什么都没有。
      日期:2014-09-01 22:38:00
      他呆住了。

      妻子的头哪里去了?
      猫头哪里去了?
      他在屋子里团团转,他悲痛欲绝又惊恐无比,他心乱如麻而不知所措,但他忽然发现了一件怪事——迎客松又复活了。
      迎客松本已经枯萎的枝叶一夜之间竟又恢复了生机,葱郁招展,挺拔峥嵘!
      只有那叶子的颜色,还是碧绿中透着惨红。
      丈夫同时又发现,无论他在屋子里走到哪里,那棵迎客松迎客的方位都朝着自己,那根像手一样的枝干仿佛在召唤自己过去一样。

      他忍受不了这种诡异惊悚的气氛,上前把迎客松砍得粉碎,又把花盆打碎,准备把迎客松的根给挖出来。
      但是当他把迎客松的根给挖出来时,却看见妻子的头就长在乱根之中,而妻子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故事到此戛然而止,我愣愣地看着成哥,感觉胸口和胃里都又堵又涨,成哥直勾勾地看着我,梦呓一样地说道:“你看,窗外有一只猫正在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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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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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4-10-2 13:59:40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到此戛然而止,我愣愣地看着成哥,感觉胸口和胃里都又堵又涨,成哥直勾勾地看着我,梦呓一样地说道:“你看,窗外有一只猫正在看你。”
      我汗毛直竖,急忙回头去看,窗外静悄悄的,哪里有猫!
      成哥“哈哈”大笑起来,我这才知道上当,立即朝他怒目而视。

      成哥一边笑,一边挖苦我道:“看你那胆小的样子,怎么跟咱爹混的?”
      我道:“我遇到事情不怕,但是听你讲就害怕,你太会煽情了!没听说过人吓人,吓死人吗?”
      “胆小就是胆小,就咱哥俩儿,别不好意思。”成哥满意地拍拍肚皮,站起来,说:“池农也该回来了,我先去洗个澡去——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讲的故事,可是真事,你,千万不要害怕。”
      说着,成哥起身去了卫生间,我自己留在客厅了对着一桌子吃的、喝的东西,怔怔地发呆。
      偌大的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我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服。
      这是个单层别墅,面积特别大,仅客厅就有百十平米,我是没住过这么大的房子,而且相术上也说过,人少的话,不要住太大的房子。
      身为相士,我知道,阴祟的东西,需要阳气来抵挡,一个人的阳气平均分配到一个上百平米的屋子里,就会显得微不足道,造成整个屋子内死气沉沉的感觉,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大宅院看上去都阴气森森的原因。
      日期:2014-09-02 17:09:00

      池农还没回来,估计是病人太多,他又想断诊一段时间,因此可能会把去的病人都看完才回来。
      我走出别墅,没有看见山猫的影子,只见一条幽静的山道蜿蜒深长,石阶上满是落叶,有青有黄,在明亮的月光照射下,显得格外清雅。
      外面也有风,十分凉爽,我不由得心情一震,沿着那山道走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我竟然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回头一看,别墅的灯光,微弱地闪亮在远处。
      我环顾了一下山野,丛林密布,夜色苍茫,我看了一会儿,便沿着山道石梯,原路返回。
      山道旁都是些柏树、松树,我正走得急,脖子上忽然一凉,伴随着微微的刺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脖子里面。
      紧接着,一声刺耳凄厉的怪叫声在林间响了起来,如鬼哭狼嚎一样,我陡然一惊,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但那声音立即又消失了。
      好像又是猫叫?
      我心有余悸地想。
      松树,猫叫,我立即想起来那个故事,成哥刚刚给我讲过的故事!

      成哥讲的时候,我已经有些害怕了,但那只是小小的心悸而已。
      可现在,我是真的有点害怕了。
      凄惨的猫叫,山道两旁的无数棵松树,而我脖子里还掉的有东西。
      竟然和那故事里的主要情节完全类似!

      我突然毛骨悚然的怕。
      日期:2014-09-02 17:40:00
      “奶奶的!以后一定不要听成哥那货讲故事了!”我低声咒骂了一句。
      脖子里那冰凉的东西更痒更扎肉了,我实在忍不住伸手去摸,同时嘴里嘟囔道:“不要是松针啊,不要是松针。”
      我手里抓到几根纤细的东西,慌张地凑到眼前去看,那是——真的是一撮松针!
      “我的天!”

      我倒抽一口冷气,哆哆嗦嗦地把松针丢掉,浑身上下起满了鸡皮疙瘩。
      我再也不敢耽搁了,急忙往池农的别墅那里跑去,不料两腿一软,我竟然歪倒在地,滚了几下。
      我又惊又怒,暗骂自己没用,急忙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起来时,却觉得脑子里有一点晕眩,我晃了晃脑袋,那晕眩感却没有了,但眼前忽的黑影一晃,竟似有个人猛然出现我身前不远处,我又吓了一跳,只见那人朝我微微一笑,紧接着又钻进旁边的树丛里去了。
      我看的分明,那人正是成哥!
      我心中一喜,安定了许多,但同时又是疑惑,成哥深更半夜干嘛去?
      日期:2014-09-02 22:04:00
      我赶紧尾随他追了两步,见成哥头也不回地走得很快,我便叫道:“成哥!你干嘛去?”
      成哥停住脚步,回过头,给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样子极神秘地道:“别说话,你快跟我来。”
      说着,他又往前走去,我只好跟了上去。
      成哥脚程太快,我跑了许多步,才追上他,我一把拉住他的衣服,道:“成哥!大半夜的,你到底要干什么去?池农都快回来了!”
      成哥也不说话,而是俯下身子,脸朝前努了努嘴,示意我自己看。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前方不远处是一个小小山坳,山坳里正燃着一堆熊熊烈火,火堆旁有一个大坑,大坑里放着一个箱子,而箱子里端坐着一个人。
      我细细一看,不由得脸色惨白起来,因为那火光的眼色竟然是碧绿色的,碧绿色中还透着惨红,看似烧的很厉害,但那光焰却给人一种心悸的冰冷,仿佛没有温度一样。
      我立即又想起了那个故事中迎客松松针的眼色,也是碧绿色中透着惨红!
      如此相像,世间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日期:2014-09-02 22:05:00

      我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瞟了一眼那箱子里坐着的人,但这么一看,我惊奇地发现那大坑中的箱子并不是箱子,而是一口棺材!
      我更加吃惊,心中发虚道:“怎么回事?刚才看见的明明是箱子!”
      “难道是在黑夜里,映着怪异的火光,自己看花了眼?”我又在心中安慰自己。
      我连忙揉了揉眼,定睛一看,还是棺材,一口巨大的暗红色楠木棺材,而那人就坐在棺材里!
      在碧绿色的火光映衬下,那人端坐不动,两眼闭合,脸色白生生的又硬又光,如同刷了白色的油漆漆一样,鲜亮却毫无生气,一种木然的死寂环绕在他周围,让一切看起来都不那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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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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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4-10-2 13:59:50 | 显示全部楼层
    “成哥,他是什么人?坐在棺材里干什么?”我惊疑不定地问成哥道。
      成哥无声地笑了笑,反问我道:“你看他像是个人?”
      这话让我心中再次大吃一惊,我急忙再回头去看那人,这一次看,我竟忽然觉得,那棺材里做的并不是人,而是一个木偶!
      因为人是不会那么木僵怪异的。

      一股冷汗从额头上流了下来,我忽然感觉四周出奇的闷热!
      深夜,一个木偶坐在一个棺材里,棺材落在一个大坑里,大坑挖在一个山坳里,旁边燃烧着一对碧绿色中透着惨红的冷火。
      我觉得这一切是如此的诡异,但却真真实实发生在我的眼前,因为我就在那山坳之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
      我不知道这山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日期:2014-09-02 22:05:00
      今天下午,我才刚刚来到这别墅,我和成哥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在这山里游荡了一番,这山里种着许许多多松树、柏树还有枫树。
      成哥十多年前,曾经来过许多次,他说这山里好看的很,夏天是一山葱郁的绿色,秋天便是漫山遍野的绚红,冬天则白皑皑的都是雪,住在这里,不但可以享受清新的空气、山风、泉水和云烟,还可以享受天然的山药、蘑菇、木耳和野菜,当然最让人舒服的还是这与世无争的清净,这也是池农为什么一直愿意赖在这里,而不去城里小区买个水泥房子的原因。
      我知道这道山岭虽然绵延很长,山上虽然也有些山鸡、野兔、蛇、蝎、胡蜂,也有一些不知名的鸟类、鱼类和虫子,但是却绝对没有这种诡异的事情出现过。
      我不知道是谁在山坳里挖了一个大坑,也不知道是谁抬来了一口上好的棺材,自然也不知道是谁在棺材里放进去一个木偶,更不知道是谁在这里点燃了一堆怪火,静静燃烧而不熄灭的怪火。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看见这一切。
      我本来是出来找山猫的,没找到山猫就随便转了一圈,转过之后,我要回别墅里去睡觉的,可是现在我居然爬在山坡上,看着这些诡异的事情。
      我心中乱想,忽然间,我暗暗说道:“对了,是成哥引我过来的。”
      成哥似乎是知道这里有怪事发生。
      等等,成哥怎么知道这里会发生这些事情,而且还专门跑过来看?

      他跟我一样,也是今天才来而已!
      他怎么就能知道呢?
      日期:2014-09-02 22:06:00
      我扭头看了一眼成哥,正准备问他,他却又“嘘”的一声,示意我闭嘴,然后指了指下面。

      我往下看的时候,赫然发现一个胖大的狸猫,身手敏捷地从棺材里跳了出来。
      这出其不意的一幕,又吓了我一跳。
      这猫,是刚才发叫的那只狸猫?
      我愣愣地看着那大狸猫在大坑周围,迈着正宗的猫步慢悠悠地转了几圈,然后停了下来,身子前弓,懒洋洋地伸了一下腰。
      我心中暗想:“之前听到了三次猫叫的声音,如果就是它发出来的,那它的声音传播的也太远了。”
      有了松树、松针,也有了猫叫、狸猫,成哥讲述的那个故事似乎更加完整地被搬进现实中了。
      一丝不安悄然掠上我的心头,我心中暗暗忖道:“还好,我不是一个人。还好,成哥就在我身旁。”
      但是,我很惊讶,这只狸猫为什么会在棺材里藏着?
      我的脑海里刚刚闪现出这个念头,便发现那只狸猫扭过头来,一双黄的近乎透明的猫眼,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向我这边扫来。
      我吓得一身冷汗,赶紧低下脑袋,心脏噗通噗通乱跳,慌张地不行。

      日期:2014-09-02 22:07:00
      成哥却一点也不害怕,他不但无动于衷地爬在那里,还在一旁吃吃地笑,我立即怒目瞪他,成哥一边笑,一边低声问道:“你怎么连一只狸猫也害怕?它又不吃人。”
      我小声骂道:“还不是你这货乱给我讲故事,讲的还跟狸猫有关!”
      我和成哥混熟之后,也没大没小起来,互相乱骂。
      成哥微微疑惑地问道:“我给你乱讲故事?跟狸猫有关?”
      “少装蒜!那个迎客松和狸猫的故事,刚讲的!”我瞪着他。
      成哥坏笑着点了点头,道:“哦,我知道了。”说着,他扭过头,又继续往下看去。
      我还是不敢看那狸猫,一颗心兀自砰砰乱跳,我问成哥道:“那只大猫看见咱们了没有?”
      成哥头也不回地道:“应该没有。”
      “那还好,那猫眼真他娘的瘆人!”我说。

      成哥忽然低声喊道:“快看,来人了。”
      “来人了?什么人?”我好奇地又仰起脑袋,往下看去,果然看见有一群人走了过来。
      人数很多,两排,一共十个,都是一身白衣,他们一手提着一个长方体的灯笼,灯笼里的蜡烛微微发亮,是火,但烛火闪烁出的,竟也是碧绿色的光芒,映在地上,却有一丝惨红。
      日期:2014-09-02 22:13:00
      他们另一只手上都拿着一根木棍,木棍上还有些枝叶,只见他们木然地走到大坑旁边,围在火堆两旁,然后站着一动不动。
      “这……”我惊恐地发现那些人穿的都是孝服,头上也都戴着孝帽,手里拿的灯笼是上坟用的引路灯,那木棍也正是哭丧棒!
      我忽然像是醒悟了一些,问成哥道:“他们这是要偷埋人吗?”
      由于国家强行火葬,但许多人不愿意火葬,因此很多地方都有偷埋的现象。

      但是这一群人是要偷埋谁?
      不会是要埋那个木偶吧?
      成哥还没有回答,我只好闭上嘴继续看,只见那十个孝服打扮的人,都盘膝坐下,将灯笼插在地上,围着火堆成一圈,哭丧棒则立在火堆与灯笼之间,微微倾斜,都朝着火堆,显得怪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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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4-10-2 14:00:03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些人静立片刻,然后在同一时间,嘴唇都微微动了起来,像是在念诵什么,但是我却什么也听不见。
      那只大狸猫有些焦躁不安地叫了两声,然后围着火堆转起圈来,我愣愣地看着,不知道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这好像是一个仪式,与玄术有关的仪式,但是具体是什么,我却不得而知。
      我脑海里快速地思索着《义山公录》里的相关内容,但是很遗憾,我没想想到任何与眼前有关的东西。

      或许这只是个新兴的仪式,那本老书里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收录。
      慢慢的,有一股森冷的凉意弥散开来,我竟然觉得有些心寒,还有些气闷,这感觉让我极不舒服,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我扭头想劝成哥离开,但我刚扭过头去,便发现成哥正直勾勾地看着我,脸上还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明亮的月光下,显得竟有些瘆人!
      我还未开口,成哥忽然道:“我很奇怪,你究竟怎么招惹杨柳了?”
      我诧异道:“杨柳?”
      “对。杨柳,那个千娇百媚的女人。”
      我觉得成哥的语气有些古怪,眼神似乎也有些淫邪,心中颇有些不舒服,道:“你怎么突然提起她?”
      成哥道:“没什么,就是问问。她对你,似乎恨的奇怪。”
      “别说她了,我跟她没什么关系,也没有怎么招惹她,她就是莫名其妙。”我淡淡道:“再说,她本来就是坏人,行为乖张,不足为奇。”
      “是么?”
      我道:“成哥,我真是奇怪,为什么突然提起她?”
      成哥笑道:“你不高兴,那就不说了。”
      日期:2014-09-03 20:40:00
      短暂的沉默,我感觉身上越来越冷了,环顾四周道:“成哥,咱们这么偷窥着别人,不好吧?”

      “怎么?”成哥笑道:“你想走吗?”
      我说:“你怎么知道?”
      成哥继续笑道:“我当然知道,因为我看出了你心中的不安和恐惧。”
      我忽然感觉头皮有些微微发麻,道:“成哥,你别笑了,我怎么感觉你笑得这么奇怪?”
      “是吗?”成哥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收去笑容,淡然道:“等等吧,现在还不到走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再走?”我愈发感觉成哥很奇怪。
      就在此时,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山坳下传来,我浑身一哆嗦,急忙往下去看,只见围绕那火堆端坐的十个孝服人不知什么时候都换成了跪的动作,而那只黑色大狸猫也是匍匐在地,一双猫眼盯着火堆,嘴巴大张,那凄厉的叫声正是从它嘴里发出来的!
      “它这是怎么了?”我吃惊地道。
      成哥幽幽地说:“快到时候了。”
      我惊讶地看了成哥一眼,成哥却道:“不要看我,快看下面,错过了就可惜了。”
      我又往下看去,却见棺材中那个木偶白生生的脸上忽然有了奇怪的光泽,刹那间,它的眼睛睁开了!
      日期:2014-09-03 20:44:00

      “啊!”我忍不住出声喊道。
      这个情景实在太令人惊恐了!
      明明是木偶,一动不动的木偶,怎么能突然睁开眼?
      那木偶直挺挺地站了起来,眼中露出浑浊的光芒,向我和成哥这里扫来,当我和他四目相对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有了停止跳动的感觉!
      那木偶看见我之后,裂开嘴无声地笑了一下,露出满口碧绿的牙齿,不错,我看的分明,是碧绿的牙齿!
      不对,那牙齿并非完全碧绿的,因为他牙缝之间都是血红的颜色!

      仿佛是刚刚喝过鲜血,嚼过生肉,而一些血液和肉丝还残留在他的牙缝里一样。
      “他看见我了!”我惊慌地对成哥说道。
      “看见就看见了。”成哥不以为然地说。
      我急忙看那木偶,却发现他站在那是个孝服人中间,在灯笼外侧,绕着火堆转了起来。
      他的姿势非常奇怪,两腿像是根本不会打弯似的,上身更是一动不动,如僵硬的木板,走路的动作像是在微微跳动。
      我看了片刻,忽然醒悟,对成哥说道:“他是人,不是木偶!”
      成哥笑道:“他本来就是人,不是木偶。”
      “可你刚才说他不是人!”我愤愤地说道。
      成哥冷笑道:“我什么时候说他不是人了?我只不过是反问你了一句,你看他像是人吗?”
      “你……”我正要骂他,成哥忽然沉声道:“快看下面!”
      我往下看时,只见那木偶一样的人忽然僵直地从人群里蹦了出去,上前一把抓住那大狸猫,横手一掌削了下去,惨叫声中,血光四溅,猫头咕噜噜地掉了下来,滚到火堆前。
      火堆周围的孝服人无一动弹,依旧是五体投地地跪着。
      日期:2014-09-03 20:45:00
      我惊愕地说不出一句话,只感觉浑身都在发抖,这场景实在太血腥了,而且也太像成哥讲的那个故事了。
      一只狸猫,猫头被斩落。
      还有,那木偶一样的人,手掌竟然比刀还锋利。
      这一切难道是做梦吗?我心中暗暗发怵。
      “你不是在做梦。”成哥忽然道。

      我愕然地看了一眼成哥,奇怪为什么自己的想法成哥都知道,难道他练功练的耳、目、口、鼻、身、心都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可是他不是相士,相术的修为比我低得多了,我都揣摩不到他的想法,他能揣摩到我的?
      我问成哥道:“他们杀死一只猫干嘛?”
      成哥道:“为了埋。”
      “埋一只猫?”我忽然觉得荒谬,觉得可笑,但我却笑不出来。

      用一口上好的棺材,十个穿着孝服的人哭丧,就是为了埋一只猫,而且这个猫还是刚刚被杀的,如果你遇见这情形,相信你也会觉得荒谬,觉得可笑,但你也一定笑不出来,因为除了荒谬可笑,你更觉得可怕,觉得恐慌,觉得诡异,觉得惊悚!
      日期:2014-09-03 20:46:00
      这些杂乱的心情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成哥却笑了一声,道:“当然不是埋一只猫,而是埋人。”
      “埋人?”我疑惑地道:“埋什么人?”
      “当然是死人。”成哥说。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死人在哪里?”
      “在这里。”成哥裂开嘴笑了。

      我惊愕地看见成哥用手指着我!
      我先是一愣,继而大怒,骂道:“成哥,你开什么玩笑,这不好笑!”
      成哥幽幽地看了我一眼,道:“成哥,你一直提到的这个人,是个什么人呢?”
      那一刻,我看见成哥的两眼变得异黄,黄的发亮,黄的透明,眼中的瞳孔如同结满了子的向日葵,粒粒都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我大惊失色,这不是成哥那正常的眼睛!
      《义山公录?相篇?相色章》说:“黄色发脾经,五行乃土,其令不忌,四季皆可,主喜。然黄色虽不忌时令,但不宜发于目、唇。现于目者主邪,现于唇者主疾。”
      意思就是说,黄色是喜色,不限时间,一年四季什么时候都可以出现,而且出现在人身上大多数部位都是好的兆头,但却有两点例外,那两点例外的部位就是双目和嘴唇!
      正常的眼,黑白分明,正常的嘴唇,温润而红。
      黄色出现在眼中,代表邪,黄色出现在嘴唇上,代表有病!
      成哥难道中邪了?
      日期:2014-09-03 20:48:00
      我混沌地想到,这双眼睛可能不是成哥的眼睛,因为成哥的眼睛不会让人有沦陷的感觉,而是让人充满安全,像沐浴在阳光下一样。
      我甚至觉得,这双眼睛不是人的眼睛,而是猫的眼睛,狸猫的眼睛,刚刚被砍下头颅的那只狸猫的眼睛。
      那么,长着一双猫眼,又和成哥如此相似的这个男人,他究竟是谁?
      不管如何,我不能再看他的眼睛!
      我想移开眼睛,但我的脑海里虽然有这个念头,头却不受控制,我的头仿佛被成哥的眼睛给吸住了,那瞳孔像是个无底洞,能埋藏一切的无底洞。
      我的头一阵昏沉,感觉大脑里仿佛塞满了浆糊,我使劲晃了晃,没有任何作用,我只好将舌头伸长,猛然咬破舌尖,一阵剧痛传来,我的感官果然好了很多,而我的眼睛,也脱离了那双诡异的黄眼了!
      但我瞬间便发现,面前多了一只猫头!
      那只狸猫的头,它的两眼还睁着,直勾勾地看着我!

      “啊!”
      我惊叫一声,想要跳起来,但是我整个身子都是软绵绵的,四肢和躯干都不能动,只有头还能勉强扭转。
      我转动着头,惊恐地发现自己现在竟然是躺在一口棺材里!
      那口暗红色的楠木棺材,木偶人原本坐着的那口上好的棺材!

      而那颗猫头就放在我的胸口,两只毫无生气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瞳孔细小如针尖麦芒。
      它让我感觉到一阵其寒彻骨的冷意,仿佛我一直看着的眼睛就是它的,而不是那个“成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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