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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北派盗墓笔记》作者原来真是盗墓贼(已开更第4卷),作者: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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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5-4-9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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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5-4-29 08:42: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63章 紧张

    豆芽仔顿时乐道:“哈哈!你们看!鸭子冲我眨眼了!它听懂我话了!”
    “行了,别研究鸭子了,趁现在天还不亮,云峰,你快去快回。”
    “知道了把头,我这就出发。”
    下山途中,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回生鸭不是普通家畜,是灵物,鸭子流泪是否有说法?
    另外,鸭子也有泪腺吗?
    我搞不清楚。
    早上五点多,我开车回到了住的地方,照把头说的,我在他房间书桌的中间抽屉里找到了一把钥匙。
    鱼哥不知道去哪了,我刚想锁门,突然注意到把头的床下好像有东西。
    我走过去,弯腰一看
    只见,把头的床底下竟然铺有被子和凉席,角落还放着一个枕头。
    楞了有两秒钟,我立即看向周围。
    清晨时分,十分安静,加上我们住的这地方偏僻,周围安静到连声鸟叫声都没有。
    我用力搓了搓脸。
    “怪不得....我说呢....把头口中那位叫影爷的前辈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原来他一直住在把头床底下!”
    我之前甚至怀疑过他是不是活在阴影中,或者睡在树上。
    我试着给鱼哥打电话,结果提示对方已关机,我不知道把头给鱼哥的任务是什么,更不知道此刻鱼哥去了哪里。
    说实话,这样有点儿危险,不管是我们的一些私人物品,还是西屋堆着的那些文物,尤其是那几十把极品水坑铁剑,万一这时候来个小偷那不完蛋了,所以我离开前仔细检查了所有屋的门窗,确认都锁好了,我才拿着钥匙开车离开。
    早上六点半,到了客运站。
    进去仓库后一眼看到了角落盖着的蓝色防水布。
    解开防水布,我一扯,看到了底下藏着的气瓶。
    起码有十五六个,这足够我们用了,早上六点多钟,车站外人多眼杂,所以我装车的时候故意用破布裹着。
    一个气瓶差不多有三十多斤重,我一次提两个,一趟趟的往后备箱装。
    “老板。”
    背后突然传来道声音,我瞬间关上了车门。
    “不好意思,没吓着你吧老板?我看你这一趟趟的跑进跑出,就想问问需不需要帮忙搬东西?随便给包烟钱就行。”
    说话这中年男人个子不高,目测一米六都不到,皮肤蜡黄,眼神呆滞,手里拿着根粗棍子,棍子上还缠着绳子,看样子是在车站附近帮人搬行李的。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他听后没说什么,转身便走了。
    目送对方走远,我才敢继续搬。
    因为这人突然出现,我更加小心。
    装好车后在周围绕了几个圈子,我全程观察后视镜,直到确认没有尾巴跟着我才正式开往卒坑源方向。
    ......
    又两个小时候过后。
    上午十点,山洞内。
    望着一地气瓶,我说:“把头,我们的车停在别人田里不会有事儿吧?我刚才来前儿看到路上有人,可能是种地的。”
    豆芽仔喝了一口可乐,拧上盖子说:“没事儿峰子,就算有人看到我们车了又怎样?没人能找到这里,不用担心,而且没准水下那些鬼东西白天在睡觉,正是咱们动手的好机会。”
    小萱点头说:“云峰,你也吃点儿东西休息下,咱们最好中午十二点在下水,那时候阳气最旺。”
    豆芽仔马上道:“赵萱萱,关阳气毛事儿?你懂风水嘛?谁告诉你中午十二点阳气最旺的,那时候正是阴阳交逆之际!阴气也最重!”
    “那你怎么还说白天是动手的好机会,你想吵架是嘛?”
    “我不跟你吵,好男不跟女斗。”
    豆芽仔说完又喝了一口我带来的可乐,他啧了一声,显的很享受。
    看小萱豆芽仔又开始了斗嘴,不知为何,我心中有种莫名的紧张感。
    这种紧张感是之前没有过的,把头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他安慰了我几句。
    我开始坐下吃东西,恢复体力。
    把头拿了块儿石头在地上写写画画,他突然抬头问我道:“云峰,这个正方形图案,你有没有想过代表什么意思?”
    我吃着饼干说:“有想过,但我想不通,好几个地方都看到了类似的箱子图案,把头,东山龙洞的墙上不光有这些奇怪的箱子图案,还画了几个小人,小人旁边还刻着道光十三年,江什么什么的字样。”
    “你为什么觉得是箱子,不是别的东西?”
    “这正方形不是箱子还能是什么,唉?把头....那位南派支锅差不多也是道光年间的人吧?”
    把头沉思片刻道:“可能稍晚些,但大差不差,解潜蛟要是活到现在,起码得有一百三十岁了,帮我们忙的那位南派高手是他曾孙,他都七十多了,比我还要年长两岁。”
    “曾孙....把头,七十多岁的曾孙,墙里那主难道十几岁的时候就有孩子了?”
    “是,那时候普遍成家早,解家算是南派名门,他们更注重早结婚早生子的观念,因为就怕哪天下水了回不来,怕断了自家香火。”
    我点头:“那支锅的尸体还在山洞过道里,他的后代没想着来看一眼确认?或者干脆把尸体运出去,这地方的风水已经坏了啊把头,可能在放两天就要臭了。”
    “我自由安排,这事儿云峰你不用操心,对方已经确认了,否则我也借不来这宝贝。”把头指了指独眼嚣人的雕像。
    听了把头的解释,我明白了。
    我就说....这雕像南派怎么可能借给北派用,这不是把头面子大小的问题,就算姚文忠去借也不可能借到,近一百年,北派没有和南派合作的例子,都是你在北边儿,我在南边儿,表面上以长江为界,各占一边儿,实际上经常斗的你死我活,水火不容。
    我和把头是王瓶子这一脉,因为师祖他老人家早年和长沙那几位高手有私交,所以我们这一脉的后人见了面还能互相说说话,当然,那也是以私下朋友的身份,而不是已道上人身份打交道的。
    就眼前这个可能藏有起义军宝藏的水洞子来说,如果南派人现身帮忙,那无疑是开了一百年来的先例,是南北合作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把头很看重老规矩和自己名声,我猜他担心的也是这一点。
    商定了十二点下水,我吃完东西还有一个小时,他们几个刚才睡了一会儿,我满打满算,得有四天没合眼儿了,刚才开车的时候看镜子,我发现自己整个眼圈都发黑了,所以我此刻迫切的需要回复精力和体力。
    我直接躺地上。
    意守丹田,舌顶上鄂,双脚相对,膝盖触地,提向会阴,双掌交叉,置于头顶百汇穴。
    看我又开始练了,小萱脸色不太好看。
    但她没说什么,就算她说了也没用,我不会听。
    “峰子。”
    “别他妈跟我说话,我需要意守丹田,”
    “不是峰子,我能不能试试?”
    “你随便。”
    豆芽仔也躺下,他学着我的样子,艰难的摆起了姿势。
    过了几分钟,我扭头一看。
    豆芽仔四肢舒展,已经睡着了。
  • TA的每日心情

    2025-4-9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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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5-4-30 09:33: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64章 隧道

    一个男人从疲惫不堪的状态到精力十足的状态需要多长时间?
    答案是四十分钟。
    不论何时,不论何地,这就是炼精化气功的强大功效,当然,也可能和我够年轻有关,豆芽仔还在呼呼大睡之时,我睁开了眼。
    “云峰,你头顶又冒烟儿了。”小萱冲我说。
    我挪过去,头靠在小萱腿上,用力伸展四肢,感觉僵硬的关节都逐渐化开了。
    我解释说:“正常,我练的是气功,这叫气行小周天。”
    小萱拍了拍我脸说:“我担心你像之前那样,脖子后面在练个大包出来。”
    “你看看我现在还有大包没。”
    我将头埋在了小萱腿间,将后脖子露了出来。
    “没有。”小萱说。
    意识到了这个姿势太过亲密,小萱马上拍了我一下。
    我直接将头拱的更深了。
    把头看着又能怎样?
    小萱害怕,我不怕,小萱不敢讲的话我来替她讲。
    把头见状,黑着脸直接说道:“云峰,我看你就是想把我尽快气死,然后你好上位当这个把头。”
    我马上坐起来道:“把头你这是哪里话?我孝顺你还来不及。”
    “我当不起你孝顺,你是谁?你是北派的散土王,姚文忠来了都得在你面前乖乖站着,我忘了,你上次给我立的那八条规矩是什么来着?要不明天我退下来,你来做把头,我王显生以后就好好跟着你混。”
    能看出来把头是真气着了,不然他不会说这种话。
    我苦着脸道:“把头,一码归一码,我和小萱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儿了,有些事儿不能老拿老规矩来约束,你的那些观念也应该适当放开些。”
    把头看着我问:“我要怎么个放开法?峰哥你讲讲看。”
    “别别,把头你别这样说,我真的承受不起。”
    我解释说:“就说土工和后勤不能走太近这事儿吧,以前是怕土工和后勤走太近了,会联合起来背着把头做一些事儿,但凡事有其两面性,好的土工和后勤如果在一起了,团队内部可能会更稳定,就像夫妻工一样,一干就是很多年。”
    看把头表情就知道,他其实知道我说的对,只是不想明着承认罢了,因为对一个团队来说,人员稳定同样重要,北派一些不成文的老规矩应该与时俱进,而不是太过墨守成规。
    这时要给把头一个台阶下。
    得明白他在意什么,他想听的是什么。
    于是我马上说:“把头你放心,我向你保证,将来等我接了你的班儿,我一定会把咱们的老规矩传下去,不会从这里断了的。”
    把头听后脸色缓和了不少。
    把头了解我,我也了解他。
    他生气不是因为我顶撞他,而是怕将来我接了他的班儿以后彻底忘了那些老规矩,如果那样的话,我们王瓶子这一脉怎敢在道上说是正统北派。
    这时,小萱转移了换题。
    小萱问我:“如果说水下那些烂了的漆树就是方腊的漆园,那还有个问题需要考虑。”
    “什么问题?”
    “漆树一定要在向阳的地方才能生长啊。”
    我一楞,小萱突然问的这个问题我没想过。
    确实是.....漆树要想长势好,必须在光照充足的地方才行。
    我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说道:“时间太久了,宣和年间到现在接近八百年,这几百年内如果发生了地震洪水什么的灾害都会改变地势地貌,那些漆树大部分都成了半阴沉木,这间接证明了这一点。”
    小萱疑惑问:“你不是说是阴沉木?怎么又成了半阴沉木,什么叫半阴沉木?”
    我解释说:“之前我表述不准确,空心烂心的阴沉木就叫半阴沉木,因为时间还不够,如果是全实心的,那估计要两千年以上才能形成。”
    小萱点头:“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我接着说:“阴沉木在过去是做棺材的上等材料,这种木头阴气十足,那些毛西瓜喜欢住在里面就不奇怪了,我现在搞不明白的是,本地人说,以前在千岛湖中捞到过毛西瓜,而千岛湖是淡水湖,这里的水是咸水,可以看成是一个小型咸水湖,如果那些鬼螃蟹像豆芽仔说的是某种寄居蟹,那为何能在淡水中生活,又能在咸水中生活。”
    小萱想了想,摇头:“我也想不明白。”
    把头开口道:“现在考虑这些解决不了问题啊,到时间了,我们准备下水,把芽仔叫醒。”
    就这一会儿功夫,豆芽仔又睡死了。
    小萱用力踢了两脚他才睁开眼。
    看豆芽仔双眼呆滞,把头让他去洗把冷水脸。
    豆芽仔走到水潭旁直接将脑袋伸进了水中,足足一分钟他才抬起头。
    “呸,不小心喝了一口,这水真咸。”
    穿戴好装备,带上咬嘴,打开潜水灯,我们几个进入了水潭。
    在短暂适应了两分钟水温后,豆芽仔举起右手,比了三根手指。
    当他比到一时,我们同时沉入了水中。
    南派的独眼嚣人雕像这次换我背着,不知为何,明明在岸上掂量雕像分量不怎么沉,但一入水后感觉很重,像背着一袋五十斤的大米一样重。
    不一会儿,我们顺着引导绳游到了长了黑色水草的“兵器室水域。”
    只见那具腊尸漂在角落,手张开,脸朝上,一动不动。
    我们几个合力挪动大石头,直至露出了豆芽仔说的暗道。
    这通道不高,有点儿像挖煤挖出来的隧道,里面很黑很黑,潜水灯只能照亮几米的范围。
    豆芽仔比了个手势,意思是小心。
    随后他带着回声鸭钻进去了。
    没人知道这条隐秘的水路通向了哪里。
    随着深入,高度越来越矮。
    我后背连续几次磕到了石头上,很危险,鱼哥那种身材在这里可能要被卡住。
    看着四周石壁上大量的人工开凿痕迹,我感觉像是走入了一条水下的时光隧道,隧道的尽头仿佛就是北宋年间。
    我们报有很大期望,我们以为这条隧道能绕过毛西瓜活动的区域,不曾想,在游了大概几百米后,空间豁然开朗。
    吃惊的看着眼前一幕。
    我被震撼到几乎忘记了呼吸。
    眼前就像是巨大的水下天井!
    整体呈斗拱形,在中心部位,一个很高很高的,状似烟囱的的建筑物拔地而起,这肯定不是烟囱.....哪里有在水下的烟囱?
    我不清楚这建筑物是什么东西,潜水灯照去,能看到几乎全是用半尺到一尺长的青砖砌起来的。
    我们几个看呆了,就连见多识广的把头也被眼前这一幕震住了。

  • TA的每日心情

    2025-4-9 18:23
  • 签到天数: 68 天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5-5-1 08:02: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65章 水底遗迹

    眼前这是个什么?
    不知道,我以前从未见过。
    有些像是汉墓的大型天井中间盖了个巨大的柱形烟囱,看着有近二十米高,就那么笔直的矗立在水底。
    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回声鸭先游了过去。
    把头挥了挥手,我们也小心的向前方游去。
    靠近后,我抬头望去。
    潜水灯在水下照亮范围有限,隐约看到这烟囱顶端有飞檐状的盖子。
    我凑近看,
    只见,长达一尺的青砖表面有一层黑绿色覆盖物,疑似是藻类残留,覆盖物之下还能看到“方孔金钱纹”模印。
    由于“烟囱”造型奇怪,表面覆盖物过重,导致断代困难,一般人可能看到这种方孔金钱纹都会推断是明代的,因为砖表面的这种图案在明代最多。
    但我觉得不是明代的,我觉得这是北宋时期的遗迹,如果非要问原因,那就是我的感觉,我常年以来养成的对古物的感觉。
    就这两分钟功夫,回声鸭不见了。
    我和豆芽仔绕着“烟囱”找了一圈,回声鸭又突然出现在了小萱脚下,用脑袋撞小萱的脚。
    像是有所发现,小萱表情激动,指着一处地方冲我招手。
    原来,在“烟囱”最下方的隐蔽位置,有扇小门!也不能说那是小门,宽约半米,高约一米,用青砖封着,但最上面的两块儿砖塌了,露出来一个篮球大小的窟窿。
    回声鸭刚才是从这里钻了进去,然后又钻了出来,如果不是回声鸭提醒,我们不一定能发现,因为水下光线很昏暗。
    小门上的窟窿似乎散发着某种几百年前的神秘气息。
    我朝窟窿中望去。
    很黑,感觉有什么东西想从里面出来。
    下一秒,突然,一条小鱼慢悠悠游了出来。
    这是我们在水下看到的第一条鱼,只有拇指长度,没有眼睛,浑身透明,像之前见过的洞穴鱼一样。
    这时豆芽仔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然后指了指小门。
    我看向把头。
    把头冲我点头。
    然后我和豆芽仔互相拽着彼此胳膊借力,上脚猛踹,很快便踹倒了剩下的青砖。
    豆芽仔第一个往里钻,但是腰两侧挂的气瓶进不去,会被卡主。
    我上前帮忙,将气瓶卡扣解开用手拖着,豆芽仔这才钻了进去。
    我们挨个钻进去。
    我再次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小萱拽住了我胳膊。
    我能感觉到小萱整个人都在恐惧,她是在害怕。
    这建筑物从外面看像烟囱,但这里面是空心结构,四周有不少凹进去的墙龛,墙龛中放的是全是骷髅头!有几颗从上面冲下来了。
    我捏了捏小萱手,意思是告诉她别怕,有我在。
    由于浮力原因,无法稳定身子,所以要用手抓住凸出来的砖,我将潜水灯摘下来照亮。
    能看到墙龛内部不是平的,而是呈斜坡状,在每个墙龛的上方的砖上,刻有“背光”纹饰。
    我和把头对视了一眼。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烟囱”。
    这里原来应该是个供养性质的佛砖塔,而且不是传统的佛塔,虽然这种供骷髅头的方式在河南和藏地也有,但整体不是这种样式,还有,这里墙龛上刻的“背光纹饰”不是传统火焰纹,而是一种“水波纹式佛光”。
    这地方.....一定和宋代的摩尼教有关。
    这里没有一点儿佛塔的那种安详感,反而给人的感觉分外诡异,很恐怖,
    我松开手,借着浮力上浮。
    墙龛中的那些骷髅头全都正面盯着我,我也打量它们。
    我不知道它们都是谁,不知道当年它们是什么身份,但肯定不是一般人,为什么只供了头,而不见身子?
    我数了数,一共有四十三个墙龛,加上让水冲下去的那几个,这里一共有四十三颗骷髅头。
    另外,我还发现了一处细节,有超过了半数的骷髅头发黑了,像是很早以前被火烧过一样。
    我想掏一个出来看看,结果因为墙龛内是斜坡构造,不太好拿。
    这时,豆芽仔突然冲我晃了晃灯。
    豆芽仔发现了一尊奇怪的玉制佛像,白玉材质,高约六寸,这佛像做的红唇白面,眼含微笑,脑门宽大,盘腿禅坐,长衣袒胸,胸前衣服中间有蝴蝶结状纹饰,下巴还有两屡长长的胡须,都垂落到了胸前。
    我一眼看出来了这是什么。
    这是摩尼光佛本尊像!是特属于摩尼教的一种佛,这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想。
    我给豆芽仔比手势,豆芽仔指了指墙龛,意思就是在里面拿出来的。
    接下来我们挨个找了其他墙龛,除了这一尊佛像和四十三颗像是烧过的骷髅头,在没有其他东西,我怀疑是不是很久以前每一个墙龛中都有一尊玉佛?是不是被人拿走了?就剩了这一个漏网之鱼。
    豆芽仔将佛像装到腰间的袋子里,然后他冲把头打手势,他意思是说这里没有其他值钱东西了,我们撤吧。
    没有回应豆芽仔,把头抓着墙龛边缘向上浮,一直到了顶部。
    我忙跟了上去。
    把头眼尖,他发现这里明显缺了一块儿砖。
    明白了把头意思,我心顿时沉了下去。
    像这种供养秘藏性质的砖塔,内部一般都会留下碑文或者记事砖,可能是记载的当年某件事儿,也可能是记载的这里四十三颗人头的具体身份,现在少了一块儿,可能是记事砖被人拿走了,也就是说,我们可能并非是第一波发现这里的人。
    我推测那些烂树区域是方腊的漆园儿,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否是当年方腊下令修建的?这四十三颗烧过的人头会不会是他的家属家眷?
    稍微一想,我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那不太可能,为了找到宝藏,我之前专门查了大量资料史书地方志,当年方腊儿子,妻子邵式,以及一众家眷都被宋军押送回京杀了,方腊犯下的是诛族之罪,他的家人不可能活下来,更不大可能大张旗鼓修这么个塔供养起来,地方官府绝不允许这样。
    这地方和摩尼教有关,有没有可能,这四十三个人是摩尼教中的人物?
    再一想,我觉得还是不可能。
    推断和猜测都要以史为据,在宋代时期,摩尼教是被明令禁止传播的,可这地方分明就是那时候建的,并且还保存了下来,我完全搞不明白。
    听着水泡声和吸气声,我举着手电,再次观察周围。
    就在我观察之际,回声鸭突然表现出了强烈的异常。
  • TA的每日心情

    2025-4-9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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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5-5-2 10:36: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66章 凹坑

    和回声鸭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虽然不像鱼哥那样了解它,但我有时能看懂它的一些动作和信号,就在我对这里的一切感到好奇之际,回声鸭突然张开了翅膀,脖子几乎呈九十度转了过去,两个芝麻小眼睛,直直望着砖门那里。
    这烟囱塔内没有发生什么,回声鸭此刻表现出异常,难道是外面有情况?
    小萱距离近,把头冲小萱打了个手势。
    于是,小萱向外探出半个身子去查看。
    就看了几秒钟,小萱瞬间缩了回来。
    她第一时间关掉了潜水灯,同时冲我们几个用力摆手,整个人显的分外惊慌。
    虽然不明情况,但我们也第一时间关了灯。
    此时能见度不足半米!只能看到小萱潜水衣上的绿色反光条,我摸着黑,游到了她身旁,
    小萱一把抓住了我。
    脸贴着脸,我看到她眼露惊恐,呼吸非常急促。
    这样子容易醉氧,我示意她不要慌,必须小口的呼吸,随后我将左侧腰间的气瓶卸下来用手提着,侧着身子往门外钻,我想看看外面怎么了。
    由于关了灯,很黑,什么都看不到。
    于是我打开了备用灯。
    一瞬间,我瞳孔收缩。
    只见,眼前的碧波绿水中,出现了一团团的黑色头发。
    顿时吓的我心脏都快停了。
    我赶忙关了备用灯。
    缓了一会儿,我再次打开潜水灯,将亮度调到了最低,
    是毛西瓜。
    怎么这里也有。
    有很多,四面八方全是!
    一眼看去数不清有多少,诡异的是,它们正在以非常慢的速度向“烟囱塔”下方沉去。
    我说过  这里类似天井结构,砖塔在中轴线上,周围则是凹下去的一圈深坑,这里应该没有古墓,之所以这么设计应该是为了稳固砖塔的塔基。
    突然感觉到腰间有团东西顶我肚子,想往外挤。
    是回声鸭。
    赶忙将鸭子按回去。
    我不敢让它出来,因为这些毛西瓜似乎没发现我们,它们都接二连三的向着天井下方沉去。
    我蜷缩着上半身躲在小门中,惊恐的看着越来越多的毛西瓜。
    这时,我的脚被拽了一下,于是我又退回了塔内。
    豆芽仔想钻出去看,我拦住了他。
    把头比手势问我外面情况。
    不能开口,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于是我急忙用手比了个圆形,然后又冲把头伸出了双手。
    圆形代表外面有毛西瓜,双手代表数量很多,都数不过来。
    小萱按了一下自己的咬嘴儿,比划问该怎么出去。
    把头犹豫了两秒,像指挥交通那样比了个停车的手势。
    豆芽仔立即指了指气瓶上的压力表,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十”。
    见状,我又画了个圆,然后指了指脚下。
    把头露出疑惑之色,也指了指脚下。
    我连续点头。
    小萱冲我一通比划,我没理解她是什么意思。
    接着,我冲豆芽仔伸出了五根手指,然后又指了指外面。
    豆芽仔点头,再次指了指气瓶压力表。
    小萱又用力冲我比划。
    我认真看了小萱的手势。
    还是没能理解她想跟我表达什么。
    这时,把头拍了拍我,把头指了指豆芽仔腰间挂的布袋儿,然后指了指头顶处。
    我瞬间明白了。
    小萱是在问我她的包去哪里了,包里有那尊南派的独眼嚣人像,除了回声鸭,那尊南派雕像是我们唯一能仰仗的东西。
    包让我塞在了墙龛中,于是我马上去拿。
    我拿到包后从中取出了鎏金雕像。
    小萱示意她来拿,我没让。
    这雕像底座一旦抽掉那块儿板子,内部所谓的“特殊燃料”见水即燃,雕像右眼就会冒火,并且在水下的温度高到异常,会将人手烫伤,把头只是拿了几分钟手就被烫成了那样子,所以这次该我拿了。
    豆芽仔眼神认真,冲我比了两根手指。
    我点头,意思是明白。
    心中默念时间。
    两分钟一到,我直接抱着雕像钻了出去。
    气瓶最少要留三分之一用作返程,豆芽仔比十的意思是还有十分钟的量,现在已经等了五分钟,也就是还有五分钟的安全余量。
    在我钻出去一瞬间,回声鸭也出来了。
    我单手搂着雕像,冲鸭子比了个禁声手势。
    随后我小心翼翼,看向周围。
    所有毛西瓜似乎都不见了。
    我赶忙低头,将潜水灯往下照。
    此刻,我脚下的凹坑就像弥漫了一层黑雾,完全挡住了潜水灯亮光。
    我全神贯注,想看清底下有什么。
    结果一番努力仍看不清。
    于是我放弃了,不管底下有什么,总之现在必须离开。
    我闪了两下灯光。
    小萱收到信号,她先钻了出来,
    就在这时,回声鸭突然毫无预兆的张开翅膀朝我冲了过来!
    根本来不及多想!
    第一个念头!我知道背后有东西!于是我猛地转身!
    结果因为太慌张,没拿稳,我怀中的雕像脱手了!
    小萱也是本能反应,她瞬间用双腿夹住了雕像!随即一把抓住了。
    我移动潜水灯,慢慢看去。
    只见,一个毛西瓜离我很近,距离两米不到。
    回声鸭盯着它。
    它就飘在那里,似乎也在盯鸭子。
    这么近的距离,我心脏砰砰跳!
    我看到了!我看清楚了。
    在那团黑色头发下,不大点儿的暗红色寄居蟹,一个挂着一个,就挂在死人骷髅的眼眶外面,数不清的螃蟹脚互相勾在了一起,来回蠕动着!乍一看,就像是骷髅眼眶下垂落了两条红色彩带,它们竟然是在用这种方式移动下沉。
    这鬼东西害怕回声鸭,在被鸭子盯了几秒后立即往下沉去,回声鸭一个俯冲去追了。
    我喊不出声,无法阻止!
    在豆芽仔和把头出来后,我第一时间带头往外游。
    结果才游了没多远,回声鸭又蹿上来了。
    它身后乌泱泱的,跟着一大群毛西瓜!
    我拼了命的向隧道口游!
    这时小萱停下来举起了雕像。
    伴随着少量白烟,人身蛙脸的雕像右眼再次燃起了黄色火焰,小萱高举雕像,停在了原地。
    我过去想抢过来!
    小萱就是死死抱着不肯松手!
    就在这时,豆芽仔一脚踹到了小萱肚子上!
    小萱举着的雕像脱了手。
    豆芽仔接住后一个转身,直接将还在冒火的雕像甩了出去。
    密密麻麻的毛西瓜!立即像潮水般后退!
    豆芽仔双腿奋力一蹬,他左手拽着小萱胳膊,右手推着把头后背,以最快速度向隧道口方向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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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4-9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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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5-3 08:48: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67章 南北会晤

    “赵萱萱,你做什么?是不是不要命了!”
    “说话啊!哑巴了?我问你  是不是不想活了!”
    上来后,豆芽很激动,冲小萱大声吼道,
    小萱没有回应豆芽,只是闷头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手怎么样?”
    我拿起小萱的手看了看。
    还好,烫伤不算严重。
    这时,一旁的把头突然扶着墙,剧烈咳嗽了起来。
    把头竟然咳出了血丝。
    我忙问怎么样?
    把头示意不用担心。
    把头咳血是因为短时间内几次上浮下潜,身体无法适应水压的缘故,毕竟年纪摆在了那里,他不比我们几个年轻人。
    小萱抬头问:“把头,那雕像是你费了大力气借来的,现在丢了,该怎么办,那可是南派的宝贝。”
    豆芽仔立即道:“是那雕像重要还是咱们的命重要?我要是不那样干,我要是不争取那一分钟时间,咱们能上来吗?”
    把头又一连咳嗽了几声。
    我帮忙拍了拍后背。
    把头脸色发白,冲我摆手。
    “小萱,雕像丢了就丢了,芽仔他做的没有错。”
    “云峰,给我拿烟,我需要提提神。”
    “把头,你咳嗽的这么厉害...”
    劝归劝,还是给了把头一根,我也给了豆芽仔和小萱各一根,我们现在都需要提神。
    坐在地上抽闷烟,豆芽仔用力挠头说:“那些鬼东西似乎哪里都有,我们闯也闯不过去,绕也绕不过去,这活儿还怎么干?还有,那筒子塔又是怎么个事儿?”
    我皱眉说:“那可不叫筒子塔,那叫供养塔,是和摩尼教有关的一种骸骨供养塔,如果塔内还保存有记事砖,那或许能了解所有秘密,可惜记事砖不在了,把那佛像给我看看。”
    豆芽仔掏出来,扔给了我。
    刚才在水下看的不是特别清楚,现在看清楚了,没错,就是一尊罕见的摩尼光佛像。
    佛像玉质细腻,温润,没有一点儿瑕疵和磕碰。
    我拿起来在灯下观察,瞬间有了个惊人发现。
    “把头!你快看!”
    豆芽仔张大嘴道:“我靠...这什么情况?”
    玉佛在灯光照射下,眼眉含笑,胸口移山的蝴蝶结位置处,显现出了一团“红晕”。
    我关掉灯光。
    红晕消失了。
    我再次打开,又有了。
    那就像是一团指甲盖儿大小的血块儿一样,隐隐有流动感。
    这次下水就找到这一件东西,我们运气这么好?
    是不是我想的那个东西?难道就这样让我们找齐了?
    把头和我对视一眼,我们心照不宣。
    看我表情凝重,豆芽仔开口想问我。
    我摆手:“这东西或许大有来头,回去在聊,一两句话说不清。”
    还剩不少气瓶,但我们不敢下水了。
    不是不想,是不敢。
    因为找不到解决毛西瓜的办法,我们来前做了充分准备,就这样依然发生了两次死里逃生,事不过三,没准第三次我们没有这份运气庇护了,所以综合考虑了眼下的收益和风险,在解决不了毛西瓜之前,我们不想在下水冒险。
    豆芽仔稀里糊涂摸出来的这尊玉佛给了我大惊喜,如果真是我想的那东西,那绝对不需此行!
    佛像体内若是没有那一滩红,大概值三十万左右。
    就是多了这么一滩红色。
    一旦能确定下来,那我就敢朝三千万上喊。
    将玉佛用双层毛巾裹好,我叮嘱豆芽仔小心放好,千万不要摔了。
    将剩下的气瓶集中起来,藏在一个隐秘角落,之后我们收拾东西带上回声鸭撤了。
    毛西瓜绝对不是单纯的寄居蟹,它们是一种不知道在这里生存了多少年,是一种尚不被世人所了解的“水下怪物”,螃蟹是活物,但我不觉得毛西瓜不是活物,我觉得是死物,或者说毛西瓜是活物和死物的共生体。
    目前通过之前的试验和调查,我只知道阳光能克制它们,但它们活跃在暗无天日的深水区,永远无法接触到阳光。
    回声鸭消灭不了它们。
    南派秘传之物,号称能克制一切水下邪物的祖师神像也消灭不了它们,充其量只能短暂驱散。
    这么看来,毛西瓜这种水下怪物似乎是无解的,或许它们的使命就是守护宝藏,或许它们就是起义军冤魂所化,在它们的圣公死后,依然世世代代守护在水下。
    骸骨塔的墙龛内,那四十三颗头骨究竟是谁,我无法得知,但我想尽最大努力调查清楚。
    太阳下山,夜幕降临,返程途中把头神色凝重。
    “把头,咱们该怎么跟人家说,赔钱行不行?”
    “赔钱.....云峰,这世上有些东西是用钱买不到的,我之前答应了对方一定会完璧归赵,是我失算了。”
    我忙说:“把头你千万别这么讲!水下的情况谁能算到,就神仙来了也算不到!不是你的责任,是我们所有人的责任。”
    把头叹了一声。
    雕像是豆芽仔扔出去的,但我们都没怪他,换做是我,我也会那样做,任何东西,在贵重都比不上小萱重要,豆芽仔天天和小萱吵架,天天赵萱萱长赵萱萱短的喊,但其实我十分清楚,在豆芽仔心底,小萱就和他的存款一样重要,只是他平常不好意思说。
    把头又说道:“事情出了要想办法解决,云峰,下个路口左拐,去城北那家招待所。”
    “城北哪家招待所?”
    “四层小楼那家。”
    我马上知道了,直接左拐。
    到了招待所是晚上七点半,把头让豆芽仔和小萱在车里灯,让我跟着他上去。
    来到四楼走廊尽头那间房,把头敲了两下门。
    下一秒,门开了,一位老者出现在了我眼前。
    这老者一脸的老年斑,头发都快掉光了,带着副方框老花眼镜,年龄应该比把头还大,布衣布裤,穿着也十分干净,看着像是退休了很多年的高级知识分子。
    这老者瞄了我一眼,推开门示意我们进屋。
    屋内灯光十分昏暗,有股家具的霉味儿。
    坐下后,把头先开口道:“解支锅,这是我的关门弟子,项云峰。”
    “云峰,我来介绍下,这位是南派解家的资深支锅,叫解海平,早年道上外号叫通江佬。”
    “晚辈项云峰,拜见南派前辈。”
    我恭恭恭敬抱拳施礼。
    没想到对方直接摆手:“显生啊,就不要叫我支锅了,我们以朋友身份在这里见面,不掺杂道上身份。”
    把头颔首。
    “你这关门弟子的名号我近年亦有耳闻,今天看见了,是个不错的小辈儿,眼里透着股灵气儿。”
    我忙抱拳:“前辈您过奖,都是我师傅平常栽培的好。”
    对方既然不想以道上身份互称,那我便直接叫他前辈,叫把头师傅。
    对方看着我问:“小辈,你貌似有很多话想问我?”
    我忙说:“师傅在坐,轮不到我这小辈先开口。”
    对方呵呵一笑,貌似对我的表现很满意。
    这时,把头说道:“云峰,没关系,我视你为己出,你来讲吧,我嗓子有些不太舒服。”
    我略微思考口,直接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前辈,你的那尊雕像,我们不小心弄丢了。”
    对方楞了一楞,紧接着砰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他妈逼的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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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4-9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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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5-4 09:16:3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68章 通江佬 解海平

    我重复道:“前辈,我说,你的那的那尊祖师像不小心弄丢了,可能是找不回来了。”
    “我X你妈X!”
    这老者一把揪住我衣领将我扯了过去。
    那瞬间的力道,让我差点儿趴在桌子上。
    我不能表现出任何不满,更不能还手,因为一旦还手了,我收不住自己力道。
    我看向了把头。
    把头脸上古井无波。
    徒弟是干什么用的?
    当徒弟要有自知之明,徒弟就是关键时刻出来替师傅挡枪的!
    我深呼吸说:“前辈,你这样我没办法讲话,能不能先松开我?给我两分钟时间解释。”
    他双目喷火,脸上的激动压制不住,一把将我推倒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说:“前辈,毛西瓜你可曾听过?我们当时在水下被那些东西缠住了,迫不得已,必须丢了雕像来保命,我知道那东西的重要性,那是你们南派的传承之物,一共存世只有二十二尊,所以我们愿意赔偿,如果钱能解决问题,前辈你开个数儿就行。”
    “钱??”
    “小辈儿,你他妈的可知道那雕像对我们家族来说意味着什么?”
    “姓王的,你答应过我,一定会完整归还,看来老夫不该相信你。”
    对方冲把头说这话时,一改之前的老知识分子形象,眼中透着很强的江湖戾气。
    把头道:“解支锅,云峰讲的都是实话,当时情况紧急,我们也是出于无奈。”
    “我说了,不要叫我支锅,你们是北派!老夫我是南派!这次的事儿一旦在道上走漏了风声,那对你我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有些事儿你们不清楚!那嚣人像当年烧造时融了部分祖师爷骨灰,存世二十二尊是很久以前的说法,至今为止,只剩下十三尊!我们解家是十三家之一,所以在南边儿道上才能有话语权,那东西是身份的象征,是我们解家的传家之宝!如果在我一代没保存好,那我解海平死后无脸在面对列祖列宗。”
    说完这话,他眼眶红了,下一秒突然哭了,他指着把头,声音带着两分哭腔:“你他妈比的,王显生,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啊?老子就不该听你的那些鬼扯话,老子就不该把我们解家的宝贝借给你。”
    把头叹道:“老友,事到如今你骂我也于事无补,我们眼下应该联合起来想个办法,看能不能将雕像找回来。”
    “不可能!”
    “借东西给你们北派的就算是坏了规矩!老夫怎么可能在和你们联手?不可能!”
    我举手道:“我说两句话。”
    “你说你妈比!这里没你说话的资格!”
    我挑眉道:“这次事儿是我们理亏在先,但不代表你就能随便指着我和把头的鼻子骂,南派的支锅就这种素质?我叫你前辈,你才是前辈,说实话,我他妈压根没听说过你的名号,什么通江佬?那都是哪辈子的事儿了。”
    对方看着我说:
    “小年轻讲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你没听过老夫的名号很正常,别说你,你爹在你奶奶肚子里的时候老夫就在长江上支三口死人锅了,我骂你,你就给我好好听着!相反,老夫要是不骂你了,那就证明你事儿大了。”
    我直接起身道:“我现在人站在你面前,你动我一下试试。”
    对方眼神渐冷。
    “云峰,坐下。”
    “坐下。”
    我再次坐下。
    “跟前辈道歉。”
    我闭口不言,不为所动。
    “你叫项云峰?对吧?”他问我。
    我正色道:“没错,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道上人称神眼峰,别名,漠河散土王。”
    对方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过了几秒钟,开口说:“年轻就是好,身上总有股子不服的劲儿。”
    “算了,我得了绝症,没多少时间了,没必要跟你这小辈儿较真。”
    把头惊讶道:“老友,你.....”
    “我得了癌症,前不久查出来的,还有几个月时间,显生,我刚才的话是重了些,你别放在心上,我这人脾气很不好,上来了收不住。”
    “哪里的话,错在我们,如果骂几句能让你消了气,那大可随便。”
    他感叹:“或许这就是天意,在我人生的最后这段时间让我找到了太爷爷,同时也让我丢了传家宝。”
    “不行,我必须把雕像找回来,跟我讲讲那个水洞子情况。”
    把头看向我。
    我马上说:“那个水洞子大概深三十米到四十米之间,底下结构复杂,我们前后下去了三次,都因为毛西瓜没能探明白,就目前掌握的信息,毛西瓜是一种由螃蟹,头发,和死人头组成的混合体,前辈可曾见过类似的东西?”
    他想了想说:“你说的这种叫毛西瓜的东西可能是草网尸的一种。”
    “草网尸是什么东西?”
    “是溺死的人常年怨气不散,最后和渔网,鱼虾,水草,长在了一起,不对.....如果是那种东西,应该看一眼嚣人像就会被吓散气,都不用起火。”
    我补充道:“毛西瓜确实怕雕像,但仅仅是怕,雕像就算起了火,对它们也造不成实质伤害,而且那些东西在水下数量众多。”
    他点头:“如果连起火的嚣人像都对付不了,那确实不好办,难怪太爷爷当年会死在这里,看来那个水洞子有大秘密。”
    把头直接道:“老友,这次咱们合作一把,你帮我们支个锅解决麻烦,我们帮你寻回雕像,当然,你锅里会有一份儿。”
    他叹气:“都是马上死的人了,锅里要来那一份儿有何用?有些事儿我需要再斟酌斟酌,明晚这个时候你们来找我,我会给你们答复。”
    “可以,我等你答复,走吧云峰。”
    “前辈,时候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他靠在椅子上,摆了摆手。
    从招待所出来,把头厉声训诫我:“云峰,你跟这人说话要注意些,他来千岛湖是因为我和他之间存在交易,他不是我们北派人,完全可以不卖我面子,这人的家族在南派分量很重。”
    我点头,说知道了。
    南派确实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北派讲究一脉单传,看重个人名号,他们则更看重家族性,所以我对这位老人的名号不熟。
    “把头,如果他明晚答应了和我们联手,那我们算不算开了一百年来的先例?”
    把头神色凝重,点头。
    我深呼吸说:“凡事总有第一次,把头,我觉得你和这位南派前辈没必要这么谨慎,咱们应该光明正大的合作搞钱。”
    “云峰,你给我记住,你以后要想在道上站得住脚,就必须合群,不能特立独行,如果我们和南派合作的事儿在北派传开了,那一定会有很多人会骂我们是叛徒。”
    “所以,眼下既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如果不是不想放弃,如果不是心有不甘,我不可能走出这一步棋。”
    “把头,那你下一步棋是什么?”
    把头神色疲惫,揉了揉眼睛道:“下一步棋.....回去洗洗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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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4-9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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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69章 把头的期盼

    天色很晚了,回去前我和把头随便在路边儿找了家没人的小饭馆要了两碗炒饭,老板在后厨忙着洗碗收拾,我和把头就坐在店里角落,边吃边聊。
    “把头,我对南派人了解的少,这人外号为什么叫通江佬?这里头有什么说法?”
    把头喝了口水,回答我说:“道上传言他掌握了一种南派秘术,能和水沟通,所以早年得了个通江佬的名号。”
    “我没听明白,什么叫能和水沟通?”
    把头想了想说:“意思是能通过水里的一草一木,感受到水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比如说,有没有人曾淹死在水礼。”
    “这么神??这是真事儿还是传言?”
    把头摇头:“我没有亲眼见识过,但这么多年来道上传言如此,想来不会空穴来风。”
    “云峰,你还很年轻,见识的少,这世上有很多事儿你以后会慢慢接触,不管是医生,木匠,石匠,厨师,亦或者是媒婆,窑姐,剪头发刮脸的,磨剪子卖菜刀的,各行各业都有独门不传之秘,好比咱们北派的听雷术,你如果说给普通人听,普通人会相信你的话?”
    “咱们北派有商,关,张,白,王,南派有柳,吴,解,赵,钱,这解家算是南派排名第三的家族,他们往上八代人,祖祖辈辈都是掏水洞子的,我说一件事儿,大概在三十年前,西沙群岛出了一艘唐代晚期的贸易船,南派先后折了二十多个人在那里,最后那艘沉船归了解家,道上一直有传言,说死的那二十多个人和他有关。”
    我挑了一筷子面条,愣住了。
    “黑吃黑?二十多个人?他干的?”
    把头压低声音:“虽是传言,没有直接证据,但大概率是他做的,因为除了他,其他人全死了,别的不算,光那艘唐代贸易船上的越窑青瓷就出了一万多件,最后以二十万的价格打包卖给了长沙博物馆。”
    我惊到了。
    一批出一万多件越窑?
    那得是多大的沉船?这还不算别的物件。
    “把头,这么大的量,里头应该有秘色瓷吧?”
    “恩,有,具体数量就不清楚了。”
    “云峰,你以为博物馆干净?那时候二十万听着不少,但实际上价格很低,如果那艘船整批卖到国外,起码值五百万。”
    “我知道把头,二十万买一万多件越窑,还有唐代的秘色瓷,不算别的东西,一件算下来才合十来块钱??太少了,要是现在拿出来,就算是一件残了的秘色瓷,最低也得三百万起步。”
    把头点头:“那时情况和现在不一样,不得不卖,他年轻时是个火爆脾气,身上背的人命数不清,所以我刚才一直提醒你,要说话注意些,不要惹恼了他。”
    我放下筷子,点了一根烟,心有余悸。
    年轻人气盛,泥人还有三分火,他确实是前辈,可以骂我,但不能骂把头,所以刚才没忍住,现在听把头这么一讲,我真有点发怵。
    “把头,我看他那体型不像是练武之人。”
    “云峰,你见过几个职业盗墓贼是练武的?那些真正打小习武跑江湖的人,谁肯干咱们这下九流发死人财的活儿。”
    “怎么没有?鱼哥就是,还有我,我也算是习武多年。”
    “文斌能算数,你就算了吧。”
    “我不是十七岁那时候手无缚鸡之力了,我学了三大绝学,鱼哥不在的时候我也能保护你,寻常一百来个人近不了我身。”我认真说。
    把头弹了弹烟灰,他面露疲惫,张嘴打了个哈欠。
    看把头不信,我也不想在这方面过多解释。
    他迟早会知道我没说大话,如今凭借着愈发熟练的八步赶蝉,除了谢起榕屎无常那种级别的怪胎,其他任何人我都有自信与其一碰,就算打不过,跑肯定没问题。
    “对了把头,鱼哥去哪儿了?两天没见他人。”
    “我让文斌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儿,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是什么。”
    “把头,我你还信不过?”
    “我当然信的过你,但有的事儿不到最后不能说,就像找人算命,一旦说出来就等于泄露了天机。”
    把头又续了一杯水,淡淡说“云峰,关于起义军宝藏,我们陷进来了,抽不开身了,我所做的一切安排,都是在尽最大能力保护你们。”
    “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我就怕我明天要是死了,这世上还有谁来保护你们。”
    “文斌对我们这行没什么野心,他本人志不在此,小萱性子直,根本藏不住心思,芽仔头脑简单,把钱看的太重,唯独你云峰,你有天赋,有头脑,有足够广的人脉,对钱看的也不是那么重,你要在我死之前接过你师祖这一脉大旗,你要努力变强,保护好手底下的人,带着他们平安发财。”
    可能是抽了一根烟的原因,把头说完又扶着桌子剧烈咳嗽了起来。
    我起身想过去,把头让我坐下听他讲。
    类似的话把头常跟我说,我都是一笑了之,但这次我听了,突然感觉心中有些难过。
    我和把头比还差的远,这我十分清楚,但我很努力了,我就是个普通的农村孩子,在遇到把头之前,没有人教过我什么,我从小就会看古董的本事那是我看电视学来的,我十五岁还在漠河堆雪人,十六岁就加入了北派,因为见识了很多高手,所以我这些年一直在拼命练武。
    小萱豆芽仔在睡觉的时候,我在炼精化气。
    他们睡醒了,我还在炼精化气。
    我可以为了做某件事,连续几天几夜不睡觉,我不认为是自己不够努力。
    所以,我现在需要时间来成长,我很年轻,我有的是时间。
    但把头偏偏最缺的也是时间。
    这就是青黄不接。
    我接不住把头。
    所以我有时会幻想,把头要是在闭眼前,能把他的脑子移植给我就好了。
    我用把头的脑子,用谢起榕的炼精化气功,在加上我强大的江湖人脉,我再动用长春会,旧武会和木偶会的能量网,那我绝对可以一统南北两派了。
    “云峰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我在考虑宝藏的事儿。”
    就这时,我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是个陌生本地号。
    “喂?谁?”
    “小弟,是我,你还没睡吧?”
    “你啊大姐!我还没睡,刚躺下。”
    我瞬间听出来了,是农家乐那胖大姐打来的。
    “小弟,你不是前几天给了我两千块钱,让我给你打听打听关于毛西瓜的事儿吗?”
    “是啊大姐,你有消息?”
    “哎呦,我这两天快把以前老威坪的人找遍了!尤其是以前在新安江下游跑船的几个老渔民,我给了两条好烟人才愿意跟我透露。”
    把头冲我比了个手势。
    我打开免提,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辛苦你了大姐,你快说吧。”
    电话那头,胖大姐语气神神秘秘道:“那我就说了,你千万别害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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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0章 胖大姐的消息

    夜深人静时分,临街小饭馆只有我们这一桌,街道上空空荡荡的不见一人。
    电话那头,胖大姐徐徐讲道:“我听以前的威坪老渔民讲,在很久很久以前,新安江上有个码头,叫鸠坑源码头,有一天,突然一伙打扮奇怪的和尚坐船到了鸠坑源码头,没人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他们说的话本地人听不懂,领头的那个和尚年纪很大,长的五大三粗,留着长长的白胡子,但他那双眼睛是蓝色的,人们叫他碧眼胡僧。”
    “这碧眼胡僧带了个翻译,天天就在码头讲经,凡是去听讲的人每次都能得十文钱,在去的这些人中有个男的叫方十三,知不知道方十三是何人?”
    “方十三?大姐,我不知道啊。”
    “就是方腊!就是水浒传里和鲁智深打的那个造反的人,那碧眼胡僧说方腊身上有龙气缠绕,但缺了龙骨龙肉和龙血,于是便将他收为坐下弟子,但这龙骨龙肉龙血可不好造,那碧眼胡僧说只有等他龙气显相时才能进行,之后方腊就造反了,成了碧眼老僧坐下的大弟子。”
    “在后来朝廷派大军镇压,方腊节节败退,他从碧眼胡僧那里求来个法子。”
    “他找了五千个男人,五千个女人,用刀把它们后背划开,把碧眼胡僧给的一种蟹籽放进去,在缝上伤口,然后。再把男人和女人用绳子吊起来丢到新安江中泡着,只让脑袋露在水面上呼气儿。”
    “关键是不让那些人死,每天专门有人喂吃的喂喝的,泡了很长时间,那些人脖子以下都没知觉了,肉都泡烂了,蟹籽孵出来的小螃蟹就吃烂肉,一直等到十五的晚上那天,碧眼胡僧举行了一场法事,叫月直大佛会,佛会办完后就下了令,一瞬间把那些人的头都砍下来了。”
    “那五千个男的五千女的脑袋沉到了新安江中,变成了只有脑袋的水中怨灵,方腊想靠这些怨灵将敌军的船拖下水,结果朝廷大军那边儿也有能人,这能人一眼看出来了新安江上怨气冲天,于是便临时指挥大军改了道,没有走新安江水路,这才大败了方腊,而那些被砍了头的怨灵一直沉睡在江中,变成了毛西瓜,直到1958年,我们这里为了建造发电站大移民,那些毛西瓜随着泄洪到了千岛湖中。”
    “小弟,我打听到的消息就是这样,你听了害怕吗?”
    “怕啊大姐,还真有点发怵。”
    实际上我怕个屁,我做这行天天就是和棺材和死人打交道,我早就不害怕任何东西了。
    “小弟,我知道你多少有些怀疑,我给你保证都是真的!告诉我这事儿的威坪老渔民说,当年碧眼胡僧主持的那场月直法会,他太太太太爷爷在场亲眼看到了!不能有假,都是真事儿。”
    “知道了大姐,辛苦你这两天还专门跑了趟老威坪,怪远的,过段时间我带朋友去你那里照顾生意。”
    电话中,胖大姐纠正我道:“小弟,不麻烦,我收了你钱,这都是应该做的,有件事你没搞清楚,现在哪里还有老威平,我找的是以前的原住民,老威坪沉湖里了,原先老镇上有两千多户家庭,八千多人呢,大部分移民去了开化,江西,还有安徽,有少部分不想走的搬到了虹桥头那一带的半山坡上,虹桥头是老威坪的最北边儿,南边儿地势低的地方全淹水里了,现在你看到的威坪镇其实是以前的北隅村和堨村区域,我奶奶以前就是那里人,我小时候可喜欢吃奶奶做的冬瓜糖,还有威坪特产的寸金汤,松管儿糖,胖脆饼,可惜现在都吃不到了,哎呦....不能和你说了,在说下去要没话费了。”
    “小弟啊,总之,不管你老打听毛西瓜想做什么,听大姐我一句劝,千万别试着去找那些鬼东西!那些都是几百年的怨灵了,一直藏在水底最深处,可怕的很!道士和尚都超度不了的东西,你个小年轻就更别提了。”
    话落,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盲音,胖大姐挂了。
    我收起来手机,皱眉问:“把头,你什么想法。”
    “有可信的部分,也有不可信的部分。”把头说。
    我点头:“我觉得可信的部分偏大,之前我看了很多资料,当时我纳闷,为什么童贯不带着大军走新安江水路直奔方腊老巢,反而兵分三路  选择绕道包围,我起初猜测童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能赢,他兵分三路是没把起义军放在眼里,他主要目地是为了找到方腊搜刮的那批财宝,刚才听胖大姐讲了这事儿,我觉得....没准当年的新安江上真有这么一出。”
    “还有把头,胖大姐讲的故事中有两个关键信息,一是所谓的碧眼胡僧,二是关于龙骨龙肉和龙血的故事。”
    “西瓜头说智慧教的圣物是圣公的肉,骨,血,而智慧教的前身就是摩尼教,虽然间隔时间很长,但中间恐怕有联系。”
    “那碧眼胡僧估计是摩尼教的传教者,胖大姐形容的是碧眼长发白胡子,可能不是我们汉人,当时宋辽金常年打仗,可能是从突厥或者回回那边儿过来的西亚僧人。”
    “把头,之前徐同善给我的那本关于摩尼教的手抄本资料我看的很详细,那书里头口有提到,宋代的摩尼教内也分等级,最高级的僧人叫大摩尼僧,往下依次是,大僧统,月直僧,拂多诞僧,还有两个什么来着我忘了,其中,这个月直僧负责主持召开一切的科仪和法会,胖大姐说当年碧眼胡僧在新安江上开了一场月直大佛会,那可以依此推断,那个碧眼胡僧就是摩尼内地位仅次于大摩尼僧和大僧统的三号人物。”
    “所以胖大姐讲的故事中,前半部分应该是事实,至于后半部分那些砍头怨灵的传说,值得推敲。”
    我正分析着,把头咳嗽了一声。
    是小餐馆老板走了过来。
    “二位,你们吃好了没有?”
    “怎么了老板,你打算关门了?”我问。
    “没有,我这里一般都开到后半夜,呵呵。”
    估计是我们就点了两份炒面,坐的时间太长了,期间还喝了他好几壶茶水,导致他有点不高兴了。
    “我们还没吃饱呢,在炒三个菜,拿瓶酒来。”
    “没问题,想吃什么菜?”
    “随便就行,不吃鱼啊。”
    “好嘞,十分钟。”
    看老板又去忙活了,我从前台撕了白张纸拿了个笔。
    “云峰,你画的这是什么、”
    看我在纸上画了三个圈,把头皱眉问。
    我边画边说道:“画地形图,那个水洞子的地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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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1章 求人不怕认怂

    烟一口,酒一口,菜一口。
    大概用了十五钟,我将一张白纸画满了。
    我画功不行,出来的效果只有我能看懂,旁人看了或许还以为我画的是泥鳅雨天过洞图。
    “把头,水往低处流,这些线条代表山形,卒坑源那一带整体地势正好是个凹点,我觉得可能是湖水二分了。”
    “什么叫湖水二分?”把头问。
    我马上说:“就是1958年新安江那次大泄洪的水一分为二了,大部分成了千岛湖,另有小部分在卒坑源附近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山洞形水库,千岛湖是淡水,不适合毛西瓜生存,所以湖里毛西瓜越来越少,按照胖大姐所言,最近一次看到毛西瓜还是她父辈那个年代,大概是在四十年前,所以有可能千岛湖中的毛西瓜在新安江泄洪后的几年内就死绝了,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卒坑源的水洞子有毛西瓜,而千岛湖里却很少,甚至都看不到,这和环境及水质有关。”
    把头皱眉,指着我画满的白纸手说道:“云峰,你这种分析乍一听有理有据,实际上是纸上谈兵,细节处站不住脚,毛西瓜历史要远远早于千岛湖,而在千岛湖形成前的新安江中就有了那些东西,新安江难道不是淡水?”
    听了把头的话,我使劲挠了挠头。
    把头说的没错,如果将毛西瓜原生地考虑在内,那我猜想的这个“湖水二分论”确实有些站不住脚,因为新安江在唐代就有了。
    “行了,把菜吃完,准备走了。”
    我直接将纸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随后风卷残云吃光菜,又一口气干了大半瓶二锅头。
    我酒量很好,可能是因为这几天没怎么睡觉的原因,喝了半瓶便感觉有些上头,开车的时候晕晕乎乎的,眼中看斑马线都拐弯了。
    回去后倒头就睡。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睡的很香,做了个梦。
    我梦到我背着氧气瓶一个人下水捞宝了,我抓着引导绳游到了兵器室,这时突然有只手抓住了我的脚,我低头一看,是张哥。他满脸是血,额前被我用石头砸的伤口深可见骨,伤口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螃蟹,张哥眉头一皱,便会有一只小螃蟹从伤口处挤出来。
    我吓的奋力挣扎,想大声呼喊,但因为带着氧气面罩喊不出来,那种窒息感就像被水中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
    张哥面无表情,冲我嘘了一声,他从伤口处捏下来一只小螃蟹放进嘴里吃了,随即他嘴巴冲我张的老大,将右手整个塞了进去,只见他从嘴中掏出来一串古代的金钥匙。
    我冲他索要钥匙,他突然用力掐住了我脖子,密密麻麻的红色小螃蟹从他伤口中涌出,顺着他的两只手朝我脸上快速爬来。
    我一下睁开了眼,躺在床上后背全是汗,而且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右手放在了脖子上面。
    此时窗外天色擦亮。
    我将枕头抬高,靠在上面,看着屋顶,回想刚刚的梦。
    我心想,按照周公解梦上的记载:“梦到吃青螃蟹,主吉,为卸掉甲胄之象,又为琐事解脱之兆,梦到黑色螃蟹在肚子上来回爬,主病祸,为即将患上严重的腰肾病之象,梦到黄颜色的螃蟹,主近期婚姻解散,梦到螃蟹在田间地头乱爬,主兵戈扰壤,盗寇纵横,近期需要谨防入室抢劫。”
    而我梦到是密密麻麻的红色小螃蟹。
    梦林玄解上只说了黄螃蟹,青螃蟹和黑螃蟹,并没有说有红螃蟹。
    而且我还梦到了死了有段时间的张哥,死人加暗红色螃蟹,二者同时出现在梦中,应该不是什么好兆头.....所以我想了个理由在心中安慰自己。
    梦到红色的鱼代表大财运将至,那我梦到红色的螃蟹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吧?比较都是水里的生物。
    我正琢磨着,突然感觉后背一阵的奇氧难忍。
    就像有很多只蚂蚁在爬来爬去。
    立即反手去摸。
    什么都没摸到,于是我忍着剧烈的痒意找来面镜子。
    反手拿镜子,我侧着脖子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镜子中,只见我上次后背被毛西瓜夹过的那里,一片黑紫,并且有乳白色的汁水淌了出来,像腐烂发炎了一样。
    我用力挤脓,不料竟挤出来了一只指甲盖儿大小的暗红色螃蟹。
    我被这一幕吓的大口喘气,一时没拿稳镜子,掉地上摔了个粉碎。
    猛地睁开眼。
    我还是躺在床上。
    缓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我用力掐自己脸上肉,很疼。
    松了口气,原来昨晚做了个梦中梦,我看了自己后背,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
    这晚上八点多钟,我和把头又去了城北招待所,找通江佬解海平。
    “如何了老友,你想的怎么样了,给我们个答复。”把头进门便说。
    房间内依然昏暗且散发着霉味儿,老头坐在椅子上说:“考虑好了,我和你们合作,今晚后半夜,带我去那个水洞子。”
    把头脸上古井无波,但我察觉到把头眼底闪过了一抹异色。
    我忙抱拳,弯腰道:“前辈,昨晚是我太莽撞了,小子我年轻气盛没有规矩,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记恨小子我。”
    他听后,咧嘴道:“怎么了,小眼峰?是不是你师傅跟你说了关于我的事儿,”
    我点头。
    “前辈您抽支。”
    我掏出华子递过去,又掏出打火机帮他点上。
    他深吸了一口,将烟缓缓吐在了我脸上。
    我不躲不避,面露微笑。
    “前辈,你腿麻不麻?要不我再帮你捶捶腿吧。”
    他摆了摆手,表示不用,但我还是自顾自蹲下,帮他捶起了腿。
    “呵呵,你这小辈儿,倒也是能屈能伸,放心,我就算看在你师傅的面子上也不会把你怎样,我岁数大了记性不好,昨天的事儿已经忘了。”
    听到这句话,我松了口气。
    通江佬解海平,早年南派的大支锅,我并非忌惮他这个人,我讨好他是因为接下来需要靠他出手帮我们解决毛西瓜。
    如果毛西瓜处理不了,那我们就没办法继续探索那个水洞子的更深处还有什么,所以我是为了大局着想。
    “小眼峰,你觉得是你们北派厉害一些,还是我们南派厉害一些。”
    我停了手中动作。
    我他娘的不叫小眼峰,我叫神眼峰,但这句话我没敢说。
    我知道他是故意叫错的,他还是在意昨晚的事儿。
    这时把头在一旁,指关节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
    看了把头一眼,我蹲着继续帮他捶腿,同时脸上笑道:“前辈,在北边儿是北派厉害,在南边儿是南派厉害,现在是在南边儿,所以您最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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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2章 桌子上的胜负欲

    南派和北派谁更厉害?
    二十岁之前我肯定会说,南派算个屌,就会掏个水洞子,只有玩的转洛阳铲才算正儿八经的盗墓贼,我们北派才是最正宗最厉害的。
    二十岁之后我不会这么说了。
    因为想要赢过对手,第一步是要正视对手。
    南派人要是没本事,能和北派斗了这么多年?好比那尊独眼嚣人像,之前我就不知道还有那东西。
    北派把头,银狐王显生。
    南派支锅,通江佬解海平。
    二人年逾古稀,岁数加起来超过了一百五十岁,他们都有各属于自己的传奇经历,所以在他们面前回答这个问题,我只能用一种折中的说法。
    “哈哈哈哈!”
    听了我的回答,解海平毫不掩饰的放声大笑。
    “显生,你这徒弟收了多长时间了。”
    “五年多了。”
    “那日子也不短了,他这性格方面是一点不像你啊。”
    把头无奈道:“我有时候也头疼,没办法,自己选的只能自己教,反正以后也不打算在收别的徒弟了。”
    解海平点头:“在收徒这方面南北观念不同,我们南边是家族性质,我的徒弟就是我的儿子,我儿子的徒弟就是我的孙子,这样做的好处是在很多时候可以放心大胆将后背交给对方,同时也能避免一些绝学绝技失传。”
    把头沉思一番后,说道:“没错,现在北派有不少和我一样的老把头都面临绝学失传的问题,按照规矩,我们挑选传人的要求很严格,天赋,品行,背景,能力,缺一不可传。”
    解海平摇头:“我看不惯你们那一套规矩,这方面是我赢了,在好的陌生人能比自家孩子孙子好?那些东西捂着不传,最后只能带进棺材,我觉得最该做的事就是趁还年轻的时候多找女人,多生儿子,越早越好。”
    把头摇头:“你我理念不同,我还是那句话,我的传人一定要符合我的要求,就像当年师傅对我的要求一样,而不是仅看血缘关系。”
    解海平摇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自家小辈从小带在身边教他本事,长大了在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我插话道:“把头,我有个问题很好奇,当年在那个天桥上,你是怎么看中我的?你怎么知道我具备师祖说的那些东西?”
    把头回答道:“云峰你别多想,没怎么,当年我看你蓬头垢面,长的也难看,还拖着两个箱子被人赶来撵去,或许是祖师爷的指引,我一眼就相中了。”
    “把头,你这话说的.....我当年也不难看吧?就是瘦了点儿,头发长了点儿,当年我比现在还显白。”
    把头有些不想跟我聊当年的事儿,他又问解海平:“老友,你三个儿子也都有五十多了吧?十来年前还听过他们的事儿,近几年倒没怎么听到他们消息,去哪里发财了。”
    解海平听后眼神黯淡,回答道:“六年前,他们死了,全死了,死在了南海。”
    把头瞬间眼露震惊。
    他摆手:“不用开导我,我看的开,死在水里算是我们南派好儿郎,我解家两百年来没有一个孬种,我解海平的这辈子犹如惊涛骇浪,最后就算死,也不可能浑身插满管子死在医院的床上,我会死在水里,我会睁眼睁到最后一秒钟,最后和大江大河融为一体,我相信我们南派祖师爷会保佑我,让我死后能在水下,和我的儿子们团聚。”
    听了他的话,我对这位老者肃然起敬。
    我们讲究入土为安,我以前都想过自己死后该怎样设计防盗装置,他们则讲究入水为安,结果也不一样,我们是化作尘土,有个遮风挡雨的坟,他们则是喂鱼喂虾,和江河湖海融为一体,不用一砖一瓦,连棺材都省了。
    把头叹气:“三个儿子都死了,你这通江佬的名号和本事想传给谁,难道传给你孙子?你那个大孙子叫什么来着?我好像有听说过他的名号。”
    解海平面露微笑:“我家里的三个儿子是都死了,但外面野生的儿子我还有十四个,我早就有传人了,不劳显生你操这这份心。”
    把头愣了楞。
    我听后心想:“真牛逼,这老头一共十七个儿子,这还没算上闺女,要是加起来,那一共不得有三十来个孩子?”
    这时,又听他说道:“我那大孙子从小就对我的通江秘术不感兴趣,他有自己的路要走,随他去吧,你这徒弟的竞争对手会是我的孙子们,将来要是对上了,他赢不了。”
    把头面无表情:“不试试怎么会知道。”
    他笑了笑,抓着椅子扶手问:“显生我问你,你有几个儿子?”
    把头深呼吸了一口,面露苦涩。
    我在旁看着解海平的表情,他这话简直就是对把头贴脸嘲讽,属于贴脸开大了,不比技术了,开始比谁的儿子多,把头没有一儿半女,他有二三十个。
    我站出来为把头说话道:“前辈,把头没有结婚,所以未曾生育,我就是把头的儿子,我认为传宗接代这事儿不在于多,在于精,而且把头也还能生,老话说憋的越久就越精,因为身体会自我淘汰掉那些不够精的,把头都憋了几十年了,将来一旦出世,那必将不同凡响,你生三十多个都未必强的过把头一个。”
    解海平听后立即道:“我去你他妈的,你这是什么屁话!什么叫我生三十个不如他一个?”
    我指着桌子上摆的一杯水,认真道:‘我说的不是狗屁话,我在讲事实,就好比这杯水,如果把它分成十杯,它还是普通的水,不值钱,但你要是花时间把它蒸馏提纯,那它就是纯净水了,一瓶能卖两块钱。’
    解海平看向把头,指着我问:“我一直没看出来,显生,你这徒弟是不是脑子有点儿毛病?”
    把头瞪了我一眼。
    我无视把头,继续和他摆事实,讲道理。
    他怒声道:“就算你他娘的讲的胡话有道理!我生三十个不如你师傅生一个!可你师傅还能生吗?快七十五了!怎么生!拿脑袋往外挤啊!在这方面老夫我就是赢了!”
    “前辈,你此言差矣!你不懂这方面东西。”
    “一个男人能不能生和他年龄关系不大,和他的状态有关系,把头虽然白发不少了,但你看他眼神。”
    我指着把头说:“眼底清澈,目露神光,囧囧有神,这都是精气足的外在表现。”
    “另外,我就认识一个七十多的老头,一下就生了一个大胖儿子,健康的很。”
    解海平大声道:“不可能!我没见过那样的!老夫在那方面也算是佼佼者!我常年服用补酒,可我现在都已经事力不从心了!”
    看他不信,我说了计师傅的事儿。
    他还是不信,坚持说那根本不可能。
    我真想现在就把计师傅的儿子抱来让他看看!让他眼见为实,封住他的嘴!
    “云峰,你出去呆一会儿,我两要聊点事儿,你不要在外面偷听。”
    我被把头强行赶了出来。
    我了解把头,一般的事儿他不会让我出去。
    在招待所楼道口抽了根烟。
    我放轻脚步走到了房间外,慢慢将耳朵贴在了木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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