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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北派盗墓笔记》作者原来真是盗墓贼(已开更第4卷),作者: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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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5-7-1 08:07: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523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无钱便做推磨鬼

    石磨盘重达百斤,转的很慢,转动时发出的声音十分沉闷,就像被一只看不到的手在推着走。
    疯道长光着膀子,身上骨瘦如柴,他走到磨盘那里又对着空气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随后他收了白玉剑,冲前方频频点头。
    他突然冲我招了招手。
    我入行这么多年,烂骨头烂棺材见的多了去了,所以我胆子比常人要大的多。
    但此时我是真害怕了....我不敢过去。
    他又冲我招手。
    我心惊胆战走过去,紧张问:“道长,这是怎么一会事儿?”
    他摸了摸胡子,说道:“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便做推磨鬼,不用怕,它们暂时走了,不过它们明晚还会前来拘魂。”
    他接着说:“那女居士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她三魂已去一魂,老道方才唤回了她的生魂,并且贿赂鬼差拖了一日时间,只须在这一日内医好她体内顽病,再引着其肩上三把阳火,那鬼差明日再来便拘不走她,如此便可起死回生。”
    如果有外人在场,听到他说的这些话可能会笑,但我一点儿笑不出来,相反,我表情凝重问:“道长尽管说,需要我做什么,是要准备一车纸钱?”
    他摇头:“非也非也,如今就算是一车纸钱到了那阴曹地府,也只能换得三斤八两鬼头蒜,故那黑脸鬼差跟老道索要十名伶俐的金童,那白脸鬼差跟老道索要十名美貌的玉女,等回了阴曹它们便可用十男十女换得二十三斤鬼头蒜。”
    我疑惑问:“要纸人是吗?鬼头蒜又是什么?”
    他看着我说:“生人不见阴人物,等你死后自会知道是什么。”
    他不肯跟我讲,所以我瞎猜的。
    可能是那个世界的代货币?鬼头蒜该是什么样子的?
    因为如今烧的纸钱和东西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很多都是小作坊粗制滥造,可能是底下有一套兑换规则?所有烧下去的纸钱按照规则先兑换成鬼头蒜,然后在用来购买其他东西。
    疯道长现在说话清楚,所以我觉得他是淋雨淋清醒了。
    “道长,你这剑能否让我看一看?”
    他轻抚玉剑剑身,递给了我。
    我一入手便感觉到很压手,这说明内部密度高,玉质极好,目测剑身长五十多公分,这肯定是由一整块很大的极品白玉挖空雕成的,三年前在试验田我第一次摸这剑便感觉不一般,没想到它是“木包玉”。
    木头几乎没有延展性,我见过的文物但太多了,但我不知道这种木包玉的工艺是如何做出来的。
    七星剑是指镶有七颗铜钉的宝剑,主要盛行于明清时期,民间能见到不少,那七颗铜钉是用挖凿灌铜法做上的,但这种玉质的我以前从未见过,何况在玉上又嵌入铜钉,这种失传工艺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
    抛开这法剑的来历背景不谈,光看其材质年代和工艺,我觉得最少能值几百万,如果疯道长愿意三百万卖,我肯定二话不说就掏钱,但他肯定不会卖,我也不敢说想买。
    恋恋不舍将玉剑还给他,随后他收了盖在门上的衣服,推门进去了。
    屋内没开灯,借着微弱月光,我看到屎无常趴在床头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他紧紧抓着刘穿鱼的手,脸上泪痕尚未干。
    怪不得院里那么大动静他都不出来看看,怎么会睡着了?
    “屎哥?屎哥?”
    叫了几声,叫不醒。
    随后我用力晃他,还是不醒。
    疯道长见状,上前将手放在屎无常脑袋上轻轻一拍,口中说道:“真是痴儿,百年一见的通天道体究竟敌不过俗世中一个情字,快快醒来吧。”
    下一秒,屎无常慢慢睁开了眼。
    他有些慌乱,对自己为何在这紧要关头睡着了感到不可思议。
    我说你可能是那一战的后遗症,在加上这两天太累了。
    “鱼鱼!”
    看到躺在床上的柳穿鱼还有鼻息,他松了口气。
    疯道长看着他,摇头:“你怕是忘了,今晚是庚申。”
    屎无常面露憔悴,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说怎么会睡着,我怎么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忘了?今晚是庚申之日,我该守庚申的。”
    “脱去她衣裳。”
    “你说什么?”
    “老道说,脱去她全部衣裳。”
    看屎无常迷迷瞪瞪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我着急道:“你起开!我来脱!”
    “滚蛋!”
    他一把推开了我。
    “鱼鱼的身子怎么可以让你看!你出去!”
    “我不出去!”
    “我在这里没准能帮上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些!再说我又不是没看过!”
    “你说什么!”
    他一把揪住我衣领,厉声问:“你这臭小子什么时候看的!”
    我丝毫不惧道:“现在治病最重要!我还需要向你做汇报嘛?你管我什么时候看的!反正比你早!”
    “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
    “你拍!朝这儿拍!”
    我低头将脑袋凑过去,大声说。
    他不知道从哪来的火气!我也不知道自己突然从哪儿来的火气,反正就因为脱衣裳的事儿吵起来了。
    我不是为了气他,我说的是实话,我确实看过,那又怎样?
    她们姐妹两我都看过!我还上过手,那又怎样?
    难道我该以死谢罪吗?
    我承认吗,当初姐妹二人想拿我练功!我是有过一些念头和想法,但那时屎无常还没来千岛湖!现在我敢对天发誓!我早没了那些念头!
    “你们二人若在吵,老道便不管了。”
    屎无常立即松开我道:“道长莫生气!就照你说的做!”
    不一会儿,柳穿鱼便被脱去了衣裳,屎无常按照要求将他扶坐了起来。
    疯道长面无表情,伸手在她后背按了几下,开口说:“气海毁,心脉损,确实有难度,老道就算将她治好了,她以后也不能习武。”
    屎无常着急说:“她以后不用习武!道长只需治好她便可。”
    “可以,老道还需一样东西。”
    “道长还需要什么?”
    “只管说,我马上让人送来!”
    疯道长淡淡讲道:“还要一壶酒,要天下至纯至阳之酒,老道需要用那酒来当引火,以引火开剑指,再已剑指纠偏,携药力贯通女居士体内气海即可。”
    屎无常立即打电话,这三根半夜,不得不佩服长春会强大的办事效率,一个多小时,便有人送来了三个大箱子。
    箱子中装的全是药酒,屎无常指着说:“道长,按照你的要求准备的,您看该用哪一瓶?”
    我来回扫了几眼,真是种类繁多,除了常见的血酒鞭酒人参酒那些,甚至还有真正的虎骨酒,豹骨酒。
    疯道长挨个看了看,个别他还拧开盖子喝了一口,他边喝边咂嘴:“不行不行,如清汤寡水般没劲儿,差远了。”
    屎无常脸色一变,马上说:“世面上几乎所有能见到的药酒都在这里了,道长,你要不再仔细看看?”
    疯道长看了眼昏迷中的柳穿鱼,摇头道:“天亮之前,若找不到老道要的酒,那老道也无能为力。”
    屎无常当即上了火,又是一通电话,要求长春会的人马上再去找别的。
    我想了想,看向他说:“屎哥,我那里有一瓶以前别人送的药酒,不知道能不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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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2 08:57: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524章 “夜路”

    夜已深,我独自开着那辆破面包车往回赶。
    疯道长说必须在天亮前找到那种“至阳之酒”,否则小姑奶奶还是救不回来。
    这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三个小时,我希望能赶上。
    我说的酒,就是当初酒鬼叔离开前送我的那瓶不明成分的黑色药酒!好像叫什么“惊鹿酒”?酒鬼叔那么一个千杯不醉的人都不敢多喝,由此可见那酒的药性有多强。
    眼下,我们不能在一个篮子上吊死,所以出了个计划。
    我这边连夜回去取惊鹿酒,屎无常那边儿则派人继续寻找市面上其他款药酒。
    我有些发困,一路上全靠着烟来提神。
    下了高速,进入市区。
    我根本不看红绿灯,好在三更半夜,路上车少,就在我快要到地方时,突然兜里手机响了。
    “谁?”
    “你谁啊?说话!”
    手机只剩半格电了,我看了眼来电显示,直接挂了。
    这段时间我老是接到这种莫名其妙的电话,没人说话,要不就是有火车声音,像是从哪个车站打来的。
    路上我跟小萱通了电话,所以是小萱帮我开的门,院子里黑灯瞎火的,小萱穿着身宽松睡衣。
    “云峰,你看起来有些憔悴,衣服上这么脏,你这两天到底在做什么?”
    “鱼哥还没回来?”
    “没有。”
    小萱跟着我进了屋,我让她帮忙开下灯。
    从床下拖出我的百宝箱,我立即翻找起来。
    找到药酒后我刚准备拉上拉链,小萱突然用手挡住了箱子。
    “这笛子.....云峰,你不是跟我说早扔河里了?你之前一直在骗我?”
    “我没骗你!我当初确实扔河里了,只不过后来又捞上来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留个念想。”
    “这事儿你没必要瞒着我,跟我说实话就行。”
    我用力抱了小萱一下。
    “你快回屋睡吧,也别叫把头了,我这就走了,事情有点儿紧急。”
    出来后我刚上车,还没插钥匙,车玻璃突然被人敲响了。
    “把头。”
    我摇下玻璃,把头看了我几秒钟,开口道:“走吧,救人要紧,有什么事儿回来再说,路上小心,别开太快了。”
    我顿时心生疑惑。
    把头是怎么知道我回来拿这酒是为了救人的?我可没跟他说疯道长的事儿啊。
    .......
    一个小时后,距离天亮越来越近。
    突然,我开的这辆破面包车失去动力,在车身一阵剧烈抖动后,坏在了高架桥上。
    “妈的!破车!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时候坏!给老子走啊!”
    我反复用力踩油门,可车身只是一个劲儿的抖动,就是不走!
    在一番尝试无果后,我慌忙掏出手机,想打给屎无常,可屎无常没有手机!就在我想联系长春会时,手机瞬间黑了屏。
    我尝试了几次开机,根本没反应,因为这两天我没充电,回来前只剩半格电的手机因为电量耗尽,此刻彻底黑屏了。
    “啊!”
    “妈的!你妈的!你妈的!”
    现在半夜三根,还是在偏僻的高架桥上!手机也关机了联系不到人!我去哪里打车!
    我猛的抬头,看向挡风玻璃。
    夜色漆黑如墨,我眯眼盯着车玻璃,似乎隐隐约约看到有模糊的“黑影”。
    我挥了挥手。
    车玻璃上的“黑影”一动不动。
    那不是我自己的影子。
    我一拳砸了上去。
    车玻璃瞬间像蜘蛛网一样碎裂开来,那个“黑影”瞬间消失不见了。
    我坐在车上深呼吸,在心中快速盘算。
    如果说我手中的药酒就是疯道长需要的,那我此刻就是在和死神赛跑。
    冥冥中一定有因果存在。
    当初恰巧临泉酒鬼送了我一瓶药酒!我恰巧没喝留下了!疯道长因为感知到仇道人所以来了淳安!而他说想要救命需要这么一瓶酒!这些事件之间的联系,难道没有因果吗?
    我眼睛死死盯着碎了的挡风玻璃看了几秒钟,当即拿上药酒,开门下车。
    就算冥冥中有什么东西想阻止我,我也不会放弃,我一定会在天亮前赶到。
    从面包车抛锚的地方到那间豆腐坊,我推算,大约有五十多公里远,我抱着药酒一路狂奔,为了能快些,我甚至用上了八步赶蝉。
    八步赶蝉是躲闪步法,但也可能用来赶路,赶路的话只需掌握基础姿势就行,很简单。
    身体下压保持重心,左腿前进一步,趁着重心前移时抬起右腿,然后左脚往前蹦一下,右腿顺势跟上,如此反复便可。
    熟练者,八步赶蝉的最高时速可以达到每小时四十公里!
    我本想着跑一会儿肯定能碰到出租车,但出人意料的是,我跑了很远,楞是一辆车都看不到!
    别说出租车,甚至私家车都没看到!
    心里老是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猛一回头,又什么都没有。
    我在路边儿找了两块转头,我将砖头摞起来挡在路中间,然后迅速放水。
    我边放水,边绕着砖头画圆圈,在即将画成圆形时,猛的一收,故意留了个口子。
    随后我头也不回,继续用八步赶蝉朝前方跑。
    渐渐的,周围路灯多了起来,我看到了第一辆车从我身边经过,然后是第二辆....第三辆....
    “哥们你打车吗?”
    一辆挡风玻璃前挂着小红灯的白色私家车停了下来,一中年男人探出头来问我道,这中年男人长相普通,脸色有些白。
    “我打车!去北边城中村的那家豆腐坊!”我立即上车和他讲道。
    “豆腐坊?你说的哪个城中村?名字是什么?”
    我压根不知道那个城中村叫什么名,我对这里又不熟,我抱着药酒,着急说:“你只管往前开就行!我认识路!”
    “那咱们费用怎么算?”
    我掏出两百块扔给他说:“要没时间了!赶紧走!”
    “哦。”
    “前边儿!第三个红绿灯左拐,然后直行五公里在右拐。”
    司机说了声知道了,他看了眼后视镜,随后笑着问我说:“哥们,我刚才看你像个袋鼠一样蹦蹦跳跳的,你是不是腿受伤了?”
    我差点骂脏话出来。
    我心想,你他妈的才像个袋鼠一样,我那是八步赶蝉功,傻子一个,不懂别瞎说。
    “师傅,我问一下,从高架桥下来,一直到我刚才我上车的那个路口,是晚上都没车经过吗?”
    他右手扶着方向盘,用左手小拇指掏了掏耳朵,说道:“有,那一段路只是路灯少一些,晚上显的有些黑,但好赖也是在市区内,怎么可能没车。”
    我哦了一声,没在吭声。
    走了几分钟,我感觉他这车坐的难受,不知道是不是减震器有毛病,平路上走都晃悠的很厉害。
    “师傅,不是这个红绿灯,是下一个红绿灯左拐。”我道。
    他说:“从这里拐更近些,我知道你说的那条路。”
    望着他侧脸,我心里犯起了嘀咕。
    “师傅,你能不能开下收音机?”
    “开不了,收音机前两天坏了。”
    “那师傅,你能不能把你那边儿的反光镜掰一下?”
    “掰反光镜做什么?这看的挺清楚的。”
    我没有一秒钟犹豫,瞬间开门跳了下去。
    由于车子还在走,我滚了两圈才停下。
    看了眼怀中的药酒,没摔坏,我满头大汗,松了口气。
    在看向前方。
    那白色私家车逐渐放慢了速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路灯光线的原因?我看到.....那中年司机手扶着方向盘,身子朝前坐着,头却向后扭转了一百八十度。
    他脸白如纸,面无表情,在看了我几秒钟后,又慢慢将头拧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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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3 08:09: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525章 小鬼拦我路 剑指开生门

    “师傅快走!!快走啊!”
    我一路小跑,好不容易拦到了一辆正规的出租车,着急忙慌冲司机说。
    “出什么事儿了哥们?你这一头的汗啊。”司机回头,面露出关心问我道。
    我是出了一头汗,不过不是虚的,是被吓的!
    “没...没什么,师傅你能不能开下收音机?”
    他打开了收音机。
    我又说你左后视镜歪了,让他往回掰一下。
    他面露疑惑,但还是照我说的,掰了掰反光镜。
    我松了口气,跟司机说了目的地后想点上一根烟,结果手还在抖,抽了几次才将烟抽出来。
    刚才那辆白车....我怀疑是碰到了“纸扎车”。
    不是开玩笑,我说这话很认真。
    如果不是我及时察觉到了不对劲儿,还指不定要出什么事儿,我说那车怎么坐起来晃晃悠悠的,就像减震器坏了一样。
    其实很多地方都有这种纸扎车的传闻,有很多人遇见过,但我是第一次遇见,给我吓的后怕至今。有种说法说,纸扎车是出车祸意外死在路上的人,死后还在重复开车的行为,最出名的纸扎车事件就是后来朝阳的那个加油站事件,那次刚好被监控完整的拍下来了,大半夜的,工作人员举着枪将汽油滋了一地,后来问他,他说明明是给一辆白车加的油,同时他当时收的两张纸币,也在天亮时分变成了冥币。
    凡能看到“纸扎车”的人,都是时运皆背之人。
    如果不小心坐了进去,那就会被鬼遮眼,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要想确定的话只要让司机开下收音机,掰一下反光镜,如果不能开,不能掰,那就可以确定是,此时要想办法尽快离开,别怕,不会受伤,我跳下来感觉很疼,但身上根本没受伤,全都是鬼迷眼的假象。
    .....
    半小时后。
    “屎哥!我回来了!”
    “你回去一趟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你说的酒呢!”屎无常满脸着急问,
    “妈的,快别提了!这就是我说的那酒!是当初临泉酒鬼走前送我的!看看能不能用!”
    疯道长正双眸紧闭,盘腿坐在地上打坐。
    他缓缓睁开眼,长吐出一口气,站了起来。
    “道长....你现在可还清醒?”我问。
    他摸了摸小胡子道:“老道醒于不醒全在一念之间,你这药酒拿于我看。”
    我上前两步递给他,他突然拽住了胳膊。
    “是不是回来路上,看到了什么?”
    “我....是.....”我支支吾吾道。
    他马上在我左右肩膀各拍了三下,笑道:“不要惧怕,人怕鬼三分,鬼惧人七分,有老道我在,便一切无碍。”
    他说完打开酒瓶子闻了一口,随后倒出来一点,用手沾着,浅尝了一点。
    他眼睛瞬间亮了。
    “好!真乃一等一的好酒!”
    我小声说这叫惊鹿酒,配方我不清楚。
    疯道长听后道:“原来是惊鹿酒,此酒原配方应是被人改动了,这酒极阴带极阳,大毒带大补,用好了可回阳转逆,老道我本以为你们在天亮前找不到合适的,没找到真找到了,看来这的确是天意,是老天爷有意让我出手,你是这女居士命中注定的贵人。”
    我惭愧道:“别说什么贵不贵人了,小姑奶奶救过我,我这都是应该的。”
    疯道长又倒出一点品尝,他连连摇头,感叹说:“真是不可多得之酒,所谓灵泉秘酿惊鹿香,黄精锁阳巴戟藏,琼浆入腹催甲子,虎脊生风出拳壮,极阴极阳通髓海,天门叩罢再飞殇。”
    我没想到只是一瓶酒会得到疯道长如此高的称赞,这酒当初酒鬼叔装在自己葫芦里喝的,我那时也就尝了一口,差点给我补晕过去。
    “既是天意,那老道自当顺应天意,尽力而为。”
    “扶女居士起身。”
    屎无常早准准备好了,就等他这句话。
    疯道长拿着酒走到床边,深呼吸,用左手压在了她后背几处穴位上。
    屎无常扶着人不敢动。
    我在旁更是大气不敢喘,深怕影响到疯道长。
    小姑奶奶不着片衣,我看见了一些不该看的,但我发誓我没有一点非分之想,我只是在心中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耶稣保佑她。
    疯道长左手在小姑奶奶后背上按压了一阵,像是在找寻什么。
    突然,他像是找到了。
    他立即收回手。
    只见,他先扣住左手的无名指,用食指和大拇指将小拇指勾回来,再用中指反扣压住小拇指,最后用大拇指使劲儿摁住无名指,这样一来,他左手五根手指叠压互捻,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那形状我一时无法准备描述,好像一把断刀一样。
    屎无常见状,紧张道:“我看到了紫气,道长这可是紫薇斩?”
    疯道长全神贯注道:“禁言。”
    屎无常立即闭上了嘴。
    我不研究道门的东西,所以不知道什么叫紫薇斩,屎无常说他看到了紫气,但我没有看到。
    疯道长将“紫薇斩”,压在了柳穿鱼头顶百会处,接着。他冲我伸出了右手,示意我帮忙倒酒。
    我小心翼翼,将药酒倒了一点在他手心。
    这酒倒出来的颜色简直就像石油一样。
    只见疯道长攥紧了拳头,等他在张开手,我赫然发现,他手掌心的酒全消失了!一丁点痕迹都没有,也没见流到地上,就像凭空蒸发掉了。
    屎无常似乎猜到了他想干什么,当即递来一个打火机。
    疯道长摇头说不需要这东西。
    只见他左手保持着紫薇斩,右手大拇指和中指捏在一起,猛的打了个响指!
    这响指声音极大,就像玻璃杯掉地上摔碎了一样,随后看到的一幕令我瞪大了眼。
    他手指瞬间着火了!
    那是淡蓝的火包着深紫色的火,似是药酒在燃烧。
    疯道长手指着火,口中快速念道:‘乾剑金,坤顺轮,魁雷电,振玄锋,玄信星,轰披剑,罡行正,月星斗,唵,乾,元,亨,利,贞。’
    “紫薇剑指。”
    “开!!”
    我立即卧槽出声。
    屎无常马上用眼神制止我别说话。
    因为我近距离的清楚看到!疯道长开了剑指后,指尖有电光乍现!
    那是火光夹杂着电光,可能是一瞬间产生的静电??反正就是有电光出现了!
    “通!”
    疯道长剑指入身,朝小姑奶奶脊柱上两寸的地方猛戳了一下,随后迅速收了手。
    小姑奶奶当场闷哼一声,直接倒在了屎无常怀中。
    “好了,让女居士注意保暖,在修养上十天半月便能无碍。”
    “这.....这....这就好了??!”我转头问。
    疯道长神色显的有几分疲惫,他平静道:“我以紫薇斩引她阳火重燃,以紫薇剑指引她气海贯通,在加上她本身有底蕴在,恢复起来应很快,以后亦可正常生活。”
    “老道有些乏了,给老道找个地方安歇,白天不要打扰老道,我会于今晚子时醒来。”
    ‘有地方,道长这边儿请。’
    屎无常立即领着疯道长出去了。
    过了没一会儿屎无常又回来了,而且身边还多了一名看起来五十多岁,双鬓斑白的中年男人。
    这人摸了摸小姑奶奶脉搏,开口感叹道:“奇也奇也,实在奇也啊,想不到天底下还有这种治病救人的手段,恭喜郑爷,已转危为安了。”
    屎无常面色十分冷漠,摆了摆手。
    这人面露惭愧,抱拳施了一礼,出去后顺带关上了门。
    此刻,屋里除了仍在昏迷的小姑奶奶,就剩我两人。
    大眼瞪小眼,互相对视了几秒钟后,我两猛的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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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4 07:40: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526章 喜讯

    “太好了!太好了!”
    “我们成功了!我们做到了!”
    几个月以来的压抑,在此时得到了释放。
    我两就像是孩子一样,抱在一起绕着桌子转圈。
    刚才有外人在,屎无常神色很冷漠。
    现在没外人在,他几乎要掉眼泪了。
    他以为我不知道,实际我知道他藏在心底的那份痛苦和不易,他一定在暗中试过了无数办法,一定找了无数人帮忙,一定历经了无数次绝望和心灰意冷。
    直到疯道长现身千岛湖,才一举让小姑奶奶逆天改命。
    我打心眼里替他们高兴,因为他们不会像田哥和洛姨那般天人永隔了。
    恍惚间,我脑海中闪过了玛珍那张脸。
    屎无常双目泛红,他突然抱着我激动道:“道长说的对!你小子不光是鱼鱼命中的贵人!你也是我命中的贵人!我真他娘的想亲你一口!”
    我马上推开了他。
    “别说这么恶心的话,小姑奶奶都不让你亲,我更不可能!”
    “这叫天意,你真正该感谢的是道长和酒鬼叔,如果不是酒鬼叔在几个月前送给我的这瓶酒,那就不会有今天。”
    我简单讲了讲酒鬼叔还有小红毛那帮小孩儿的故事,他听后道:“我对你说的这人不甚了解,回头我查查,如果他们此刻身在大理丐帮,那会内一定会多加关照。”
    “大理那么远的地方你们都有人啊?”我惊讶问。
    他点头:“长春会虽说不如当年,但天南地北,只要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我们的人存在。”
    “小子,受我一拜。”
    他双手抱拳,冲我弯下了腰。
    “使不得!使不得!屎哥快起来!”我忙拉他。
    他挣脱开,坚持冲我施了一礼说:“这一礼,是我自己的。”
    他接着又冲我弯腰:
    “这一礼,是我替鱼鱼行的,她脸皮薄,就算醒了也做不来这些,但咱们江湖人向来恩是恩,怨是怨,救命之恩如同再造,你当的起。”
    我没在阻拦,在说那些使不得的话就是不懂事儿。
    望着他的样子,我心中多少有些飘飘然。
    男人嘛,谁还不好个面儿?
    能让长春会战力扛把子亲自给我弯腰行礼,这往后要是在道上传开了,恐怕不亚于当年田哥给我下跪。
    这时,除了说客套话,最应该做的其实是趁热打铁为自己争取一些利益。
    我想了想,主动说:“屎哥,你能不能在会内给我给我搞个一官半职当当?比如让我当个省干事,就像之前的吴乐那样。”
    他听后表情一愣,马上讲道:“干事在会内有十几位,都是实权职位,只有诸葛青和会长能任命,我没那么大的权力,不过你要是说想在会内谋个挂名的闲职,这我倒可以帮上忙。”
    “对对对!”
    “我就是想搞个闲职!平常什么都不用管!也没人找我!关键时候还能起一定作用的那种最好不过了!”
    他略微想了想,说道:“会内还缺道库,你可以去挂个名儿。”
    “道库?那是什么职位?和干事比如何?”
    他解释说:“道库过去在清代时期叫道库大使,长春会各地方都有自己的收入来源,每年会有一部分上交到总部,道库的作用就是负责这部分钱财的核账。”
    “那不就相当于你们长春会地方分部的财务总监?”我说。
    他挠头道:“应该是差不多的意思。”
    “好!那咱们就一言为定!我就当这个道库大使了!你回头帮我安排安排!”
    “没问题,回头我办好了把证件给你。”
    “还有证件?”
    他点头:“有,现在会内正规化管理,连干事和副会长也有相应的工作证。”
    我点头,表面云淡风情,实则心中暗喜。
    “道库大使。”
    大使,这名头一听就牛比。
    我现在不但有何为武亲自颁发的旧武木牌,我还是木偶会七级库丁,现在又成了长春会道库大使了。
    五年前因为蓝药水我和长春会结了仇,但随着老会长的去世那份仇也就不存在了,我在三大势力内都有人脉,如此一来将来只需看碟下菜,哪方在争斗中占了上风我便向哪边示好。
    我转头看了一眼说:“屎哥,现在我唯独担心一点。”
    “鱼鱼虽然暂时醒不来,但确认性命无忧了,你还担心什么?”
    我说道:“以她的性子,往后不能在练武,这对她来说可能比死了还难受,往后你要多抽时间陪她,多开导她。”
    屎无常摆手道:“无碍的,其实鱼鱼练不练武都一个样,反正只要我还活着一天,这世上就没人能伤到她。”
    他眼底闪过一丝神光。
    对于他说的这点我是相信的。
    两年前我以为佳木斯那一战是他的上限,几个月前,我以为踢馆旧武会那一战是他的上限,几天前,我以为对战疯道长那一战是他的上限。
    此刻看来,他的上限还在不断拔高,因为他正值壮年。
    六甲三尸功只是他的一部分,并非全部,就像马道长所言,三百年一见,道体镇乾坤,真正强的是他那份与生俱来的武道天赋,就像我的盗墓天赋一样,我两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属于万中无一的人才。
    “对了屎哥,还有件事儿别忘了,马道长说让找十名聪玲的金童,十名漂亮的玉女,这事你让人办吧。”
    他皱眉道:“我不懂那些,纸扎不都一个样子?又不是活人,聪玲和漂亮该怎么去看?”
    我摇头:“不一样,好的手艺人做出来的纸扎活灵活现,远看就跟穿着衣服的活人一样,道长要的金童玉女肯定是要点了眼睛的,这里头说道不少,你不知道,刚刚我在来的路上.....算了,不提那个了,总之现在小姑奶奶已经转危为安了,这事儿不能轻视,要重视,咱们就当买个心安。”
    他点头:“等下我就让人去办。”
    ......
    次日,晌午。
    望着摆了一院子的纸扎,我看的眉头直皱。
    现在有太阳,我都感觉整个院子阴气森森的。
    因为这些纸扎做的太好了,活灵活现,惟妙惟肖。
    如果不是这些“金童玉女”脸蛋上涂的那抹鲜艳腮红,站远些看可能会当成活人,这些都是连夜从外地开车送来的。
    “怎么了?这些应该符合要求。”屎无常走过来说。
    我点头,指着一名靠着墙的金童纸扎说:“手艺真好,你看它的眼睛,好像蕴含了感情一样。”
    “小姑奶奶和道长都还没醒?”
    屎无常摇头说没醒。
    我挠头道:“等道长今晚醒了要问问他该怎么烧,尽快把这些都烧了,这站了一院子,看着怪渗人的。”
    “你做那行的,还怕这些?”
    “你不怕?”
    他摇头,盯着眼前的纸扎玉女道:“我从不怕这些东西。”
    “唉?这怎了还有两箱金元宝,还有这么多纸钱?道长没说要这些啊。”我看到角落还有成箱的纸钱和黄纸叠的元宝。
    他道:“早上一起送来的,想着没准会用到,就让他们摆在那里了。”
    我点头,想起了昨晚的雨夜,如果真来了黑白无常,那多烧点纸钱给它们也是好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要做推磨鬼,人情事故这一块,人鬼不殊途。
    “啊!!!”
    这时,突然听到西屋内传来一阵伸懒腰的声音。
    我立即说:“道长不是说要睡到子时?怎么这时候就醒了,快去看看。”
    我两快步向西屋走去。
    屎无常走在我前面,他手碰到门,刚想推开,突然传来“轰的一声!”
    一瞬间,木屑飞溅!
    两扇木门!连同屎无常整个人瞬间飞了出去!
    屎无常一连在地上滚了十几圈,压倒了好几个纸扎。
    一个纸扎的金童,不偏不倚盖在了他脸上。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令我不知所措,目瞪口呆。
    随后疯道长衣衫不整的迈步而出,他冲着太阳,长长伸了个懒腰。
    我赶紧扭头再看去。
    只见屎无常抓住了盖在脸上的纸扎人,他随手扯开后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屎无常擦了擦嘴角,他目光灼灼,抬眼看向了正在门口伸懒腰的疯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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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5 09:24: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527章 疯道长海量狂饮 屎无常谈情说爱

    “屎哥!你....”
    屎无常嘴角溢血,他摆了摆手,冲眼前正站在门口伸懒腰的疯道长说道:“我全无防备,道长......你这手金刚掌不讶于从背后偷袭啊。”
    疯道长手还举在半空,闻言立即指着屎无常厉声呵斥:“妄想偷袭老道!”
    “喂,另外明明是你偷袭的我!怎么还倒倒打一耙?”
    “屎哥,别说了.....想办法先稳住他。”我跑过去小声道。
    “起开!”
    屎无常突然一把推开了我,因为疯道长已然冲了过来。
    他刚准备全力应对,不料疯道长被院子中摆的纸人吸引了。
    疯道长是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指着眼前的纸扎大声说道:“金童玉女长得精!家住南海水晶宫!观音菩萨去赴会!她在家中胡翻腾!喝了酒!打了盅!打了金盏玉宝瓶!生气把她赶出宫!腾云驾雾来得快!投生来到某家中!给你起名叫仙女!给你起名叫仙童!伺候主家要忠诚!要是胆敢胡翻腾!打你一鞭问一声!看尔长不长记性!”
    他接着上一段大声念道:“开眼光!眼睛亮!开嘴光!吃饭香!开耳光!听八方!开鼻光!能闻香!开脚光!跟随主人上西方!伺候主人睡觉起床!要给主人拿馍端汤!护卫主人消灾消难!保佑子孙福禄长长!今日今时!尔等开光!天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在念完急急如律令几个字后,疯道长手指沾唾沫,轻轻压在了纸扎额头之上。
    下一秒,那本来靠墙站着的纸扎突然弯折倒地了。
    疯道长马上将纸扎扶了起来,让它重新靠墙站好,脸上笑道:“不谢不谢!你虽是无心纸身!但却比这茫茫尘世中许多有骨肉之身的人要心地善良的多!”
    我上前小心问:“道长,这些纸扎都是你让准备的,一共二十个,你给开了光,是不是现在就该烧掉?”
    他神神秘秘的冲我小声说:“现在不可.....要等到深夜子时......要等到那黑白阴差上门之时才能烧。”
    “哦.....现在离子时还早,道长你要不要吃些东西?”
    他手摸胡子道:“贫道已辟谷十余年,无需进食,不过要是有酒的话....”
    “有啊!道长你想喝什么酒,只管说。”
    他嗅了嗅鼻子,突然迈步向西屋走去。
    我和屎无常立即跟了过去。
    他闻着味儿找到了昨晚用的那瓶“惊鹿酒”,拧开盖子便大口喝了起来。
    一口气喝了不少,他咂了咂嘴,随后又将窗户下摆的一个洗脸盆拎了进来。
    在我眼睁睁注视下,疯道长一手拿一瓶,很快便将十几瓶不同种类的大补药酒全倒入脸盆中混在了一起,足有半盆子,这么多酒混在一起的颜色都变了,成了墨绿色。
    随后他没一秒钟犹豫,盘腿坐在地上,端起脸盆便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他这种喝酒方式把我吓着了。
    屎无常和我面面相窥,同样眼露惊骇。
    “来来来!不妨坐下!陪老道一同畅饮!”他突然抬头冲我道。
    “不不!我喝不了!道长您海量,您多喝点儿。”
    开玩笑.....这谁敢喝,我估计临泉酒鬼来了也得摇头,以惊鹿酒为基酒兑了人参酒鹿茸酒各种鞭酒还有虎骨酒豹骨酒,这我要是一口下去,怕是要原地上天了。
    抱着盆子喝了一会儿,疯道长突然说:“有些稠了,要是能在兑两瓶清酒便更好了。”
    屎无常见状说:“我屋里有,这就给道长取来。”
    很快屎无常拿来了三瓶未开封的普通白酒,疯道长高兴的又将这三瓶倒进了脸盆中,他冲我们两个摆手:“去去去!哪凉快上哪呆着去!别打扰老道畅饮!”
    我两被赶了出来,我问屎无常,他现在算是清醒还是糊涂。
    屎无常想了想说:“我看他是三分糊涂三分醒,正常人谁会那样喝。”
    我无语道:“他要是全喝了不得睡上一个礼拜?那一盆子十几斤,要是全换成茅台,就算他娘的我有点钱也供不起。”
    屎无常笑道:“那有什么办法,他就算要喝琼浆玉露咱们都得想办法搞到。”
    我们是在开玩笑,疯道长是小姑奶奶的救命恩人,别说喝点酒了,否管他提出任何要求,只要我们能做到的,肯定会想办法满足。
    疯道长这一喝,便喝到了天黑,看的我也有点儿想喝了。
    我问屎无常要一瓶普通白酒,他说屋里没剩了,想喝要去外面现买,我说买的话就算了。
    我两沏了壶热茶,就坐在大磨盘上喝起了茶,我向他打听今后打算。
    他道:“我想带鱼鱼回佳木斯,淳安这里气候偏潮湿,相比之下,东北更适合疗养。”
    我道:“她几十年没离开了,她对千岛湖有很深感情,如果她不跟你回去,你是不是就留在这里了?”
    他想了想,摇头:“我不能一直留在这里,精神病院对长春会来说很重要,那里需要我来镇守,我想我能说服她,就像上次我说服她跟我去四川一样,世界这么大,人总不能一辈子一直待在一个地方不是?偶尔换个环境会更好。”
    我道:“那是你觉得好,实话实话,佳木斯的风景环境怎么跟千岛湖比?那边气候也不算干燥,除了出国玩儿能方便点,周边的双鸭山和伊春是一个比一个穷。”
    屎无常听后坚定道:“反正我不喜欢待在这里,在这方面按照传统,女人都是要跟男人走的。”
    “你传统个蛋吧,你说佳木斯比千岛湖好纯粹是借口!你只是心里放不下长春会,你放不下你长春会第一高手的名号,放不下自己的权利和地位。”
    “你小子才扯淡!我三尸都斩去二尸了,那些虚名枉利的东西对我而言根本无足轻重!”
    “好!你说你斩去二尸了,那我问你,你对那方面还有没有兴趣?”
    “我下尸又没斩!我当然有兴趣!”
    我挠头问:“那你试过没有?”
    他脸有点红了,结巴道:“我...我....我还没怎么试。”
    我拍了拍他肩膀,叹气:‘哎,别试了,过来人给你的劝告,你最好就保持这样,从那方面来说,你在她面前纯粹是一张白纸,她想给你画成什么样,那就能画成什么样,你是天下第一大高手,要有那份自尊心。’
    屎无常听后放下茶杯,望着夜空说:“小子,我这人朋友不多,我拿你当忘年交对待,所以这些话我就跟你说说。”
    “其实,我在面对她时,心里总有种冲动,有种她本就该属于我的那种冲动,这和长相性格没关系,是心底最深处的冲动。”
    我无语道:“什么冲动?你那就是憋出来的。”
    “她漂亮啊,好看,身材又好,年龄在她身上就像冻住了,那种历经时间洗礼沉淀下来的美,连我这种小年轻都能被吸引,何况是你这个未经人事的中年男人。”
    “不对不对....”
    屎无常连连摇头:“和那些都无关,那份冲动.....该怎么说,就像两块儿吸铁石一样,可能老道长说的是对的。”
    “马道长说的什么是对的?”我端起茶杯问。
    他搓了搓脸,眼神颓废,望着我说道:“可能鱼鱼本体不是人啊,她就是我的下尸虫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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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6 08:02: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528章 肮脏的立场

    “你说这话是认真的?”
    屎无常点了点头,很平静说道:“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老道长作为旁观者是想点化我。”
    “根据云汲七签上的记载,人的上尸掌管财欲名利,中尸掌管口腹食欲,下尸掌管男女爱欲,我对鱼鱼的爱源自心底深处的一种冲动,可能这就是我修道体产生的劫难,想想看,假设我若真斩了三尸,那就是几百年来第一人,老天爷容不下我。”
    听了他的解释,我放下茶杯说:“小姑奶奶不是什么下尸虫,幸好她现在还昏迷着,要是让她听到你说她是虫子变的,铁定饶不了你。”
    “疯道长两年前刚见到小萱时便说小萱是狐狸精幻化的,他的话有的能信,有的不能信。”
    “你别往那些玄乎方面去想,她仰慕强者,你是强者,你在精神病院那种封闭地方呆久了,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女人,男女之事就这么简单,单纯就是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碰到了对的人。”
    屎无常笑道:“你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说的好像你很懂一样。”
    “你别说,在练武这方面我承认和你略有差距,但在感情这方面,我就是比你懂的多!余克拢你肯定知道吧?他号称江西情圣,就他也得向我请教这方面问题,当初她能和咸水嫂在一起,也是经过我的撮合。”
    “是,他们没领结婚证,咸水嫂没有名分!但人家如今在阆中生活的很幸福。以余师傅的体力,没准明年就有小孩儿了,话说回来.....小姑奶奶还能不能生?”
    “我收回我之前说的话。”
    “你得往那方面努力,你今年四十多也不小了,如果你要是有个儿子,以你在长春会的地位,那你儿子将来妥妥的是长春会太子少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哈哈哈!我还从没往那方面想过!”屎无常仰头大笑。
    下一秒,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屋内突然传来了酒瓶子打碎的声音。
    “怎么回事儿?”
    他说:“老道长正喝在兴头上,咱们不要去打扰他。”
    我点头,又和他在磨盘这里坐了一个多小时,我们互相聊了很多江湖琐事,眼看距离子时越来越近,疯道长所在的西屋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实在忍不住,走过去小心推开了门。
    屋内黑咕隆咚,酒气弥漫。
    我将灯打开,赫然看见疯道长四仰八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醉酒睡着了。
    “道长,快子时了,待会我们还要举行仪式烧纸人。”
    “道长?”
    我晃了晃他。
    他仍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看他脸色有些不太对,我伸手试了下鼻息。
    “道长!道长!”
    “怎么了?”屎无常皱眉问。
    我瞬间急道:“没....没呼吸了!没气儿了!”
    说完我赶忙搭了搭疯道长脉搏。
    摸不到.....完全没有心跳!
    疯道长身上都没体温了,发凉了!
    “道长!醒醒!道长!”
    屎无常立即探了探疯道长鼻息,皱眉道:“人死了。”
    “怎么可能!怎么会死了!几个小时前他还好好的!”
    屎无常面色难看道:“会不会是因为这些酒的原因?那药酒大补大毒,他喝过量了。”
    我瞬间瘫在了地上。
    这事儿发生的太突然!突然到我不知道怎么接受!
    在经历了大脑的短暂空白后,我立即着手急救。
    不论怎么按人都没反应!
    我吓的满头大汗,一遍遍呼喊他,因为按照约定,在这边事办完后我还要带他去东山龙岛看看,怎么会这样....
    “不对!”
    我猛的转头,看向一旁的屎无常。
    屎无看起来不怎么着急,他只是眉头紧皱。
    我和他对视,他眼神下意识躲闪了一下。
    “不对!后来那三瓶酒是你给他的!”
    “看着我的眼睛说!这事儿和你有没关系!”
    屎无常站在那里,低着头不吭声。
    “你他妈的说话!说话啊!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屎无常抬起头,他看着我说:“是会内的意思,我改变不了。”
    “你...你他妈的怎么下的去手的!”
    “你他妈的还是人吗!!”
    “他救了你女人的命啊!他对你有大恩!你说会报答他!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屎无常攥紧双拳,双目隐隐泛红,看着我道:“此人难以掌控,无法对付,对整个江湖局面不利,长春会不允许世上还有这么牛比的人存在,这是诸葛青的原话,也是会长的意思,我身为长春会看门人之首,自然要支持会内的一切决定。”
    “你支持你妈比!”
    “会里让你去死!你去嘛!会里让你杀了你女人你杀不杀!会里让你去吃屎你吃不吃!”
    “对了!我忘了!你本来就是个吃屎的!”
    “你是吃屎长大的!你就是长春会养的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因为狗改不了吃屎!会里说什么你都会听!”
    “现在我知道这个秘密了?怎么样!你是不是要把我也杀了灭口!”
    “小子,别说了....”
    “我就要说!你想杀就杀!我不动!我打不过你!我他妈的不还手!”
    “但是我告诉你!小姑奶奶喜欢的不是这样的你!她要是醒来后知道你干了这事儿!你想想她会怎么看你!”
    屎无常深呼吸,说道:“所以我请你这事儿不要告诉鱼鱼,帮我保密,长春会做出这个决定也是深思熟虑的,我希望你能站在我所处的立场认真想一想,这老道长手段通天,功力通玄,如果此时放任他走,那在想找到他会很困难,一旦他在将来某一天加入了旧武会或者木偶会,那长春会江湖第一的位置将不保,抛开个人原因不谈,诸葛青说的话是对的,对于这种无法掌控的不稳定因素,应该及早处理,避免影响到将来。”
    “哈哈哈哈!你说这话就他妈的招笑!”
    “什么叫不稳定因素?什么叫将来无法掌控!谢起榕他诸葛青能掌控吗?他要是能掌控的了哪至于有现在的旧武会!”
    “小子....很多事儿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真以为当初是诸葛青漏算了谢起榕?你真以为当时的我杀不了他吗?当初我若施展小兵解,没有一个人能活着从精神病跑出去。”
    “旧武会是诸葛青的大手暗中推着成立的,谢起榕仍在我们的掌控范围内,但这人不同!”
    屎无常指着躺在地上没了呼吸,身子早已冰凉的疯道长激动说:“此人不属于任何一方!从利益角度考虑,要么拉拢,要么毁掉,只有这两种结果!要怪就怪他不该现世被长春会注意到。”
    “我不想杀你,会长也不想杀你,所以你必须保守所有秘密,不要让我太难做。”
    我望着他问:“你是不是一早就有这计划了?你就等着疯道长先将你女人治好,然后再痛下杀手,真是好打算啊....他是怎么死的?”
    “那酒中那掺了药,无色无味,他走的没有痛苦。”
    “呵....”
    “我不知道是该你说忠心,还是该你说你卑鄙,反正我告诉你,要让我替你秘密,不可能!”
    “我项云峰是个不入流的盗墓贼不假,但我从开始跑江湖那天就知道,什么叫知恩图报,什么叫狼心狗肺!等小姑奶奶一醒我就会告诉他你做的这事儿!我不但要告诉她,我还要告诉天底下所有人,你们那什么狗屁大使,我不稀罕当!”
    屎无常听后面色冷漠,看着我道:“小子....不要那样做.....我最后在说一遍,帮我们保守秘密,这事儿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们可以给你转一笔封口费,五百万。”
    我听后牙关紧咬,用力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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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7 08:39: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529章 自始至忠

    我沉默片刻,忍不住冷笑:“真牛逼啊,不愧是长春会,一出手就是五百万封口费!我冒死冒活干一年都不一定能挣到这么多。”
    屎无常脸色发白,他冲我说道:“钱只是一种手段而已,小子,你要替你身边的那些人认真想一想,我拿你当忘年交看待,我不希望事情发展到那一步,你是个聪明人,这时候一定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
    “你有做过自己吗?”
    “什么??”
    “我问你!有没有做过自己?还是说.....你活了四十多年,每一天都是为长春会活的?”
    看他陷入了思考,我说道:“你不用考虑了,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同时我终于明白了当年乞丐刘那帮人为什么冒着被追杀的风险也要脱离长春会,因为只要加入一天,你就永远没有自由,永远不能为自己而活。”
    “屎哥,这可能是我最后叫你屎哥,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很失望。”
    他红着眼道:“我再强调一遍!这并非我本意,这是会内做出的决定!昨晚你看到的那个替鱼鱼把脉的人是会内神医,自打范家出事后江湖上没有人医术比此人还高明,那无色无味的毒酒是他准备的,只需一瓶盖的量便能让人死于非命!事后也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屎无常吸了下鼻子,又说道:“像你这种小人物,永远理解不了那些人的想法,老道长无门无派,他是中立者没错,但能力过于强大的中立者,会让有势力的那方人寝食难安!他和惊门关系匪浅,惊门归拢于旧武会!另外吗,他还有一个道士徒弟也是惊门之人,这才是问题所在,谁都无法保证他这个无门无派之人将来某一天会不会向旧武会一方靠拢,你明白了吗?”
    “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现在需要冷静一下,我去趟厕所,给我十分钟时间考虑考虑。”
    屎无常点头。
    独自来到厕所,我小心张望周围。
    在确定没人后。立即掏出手机登上了QQ。
    我将保存下来的一段录音发给了小阳,小阳的头像是灰色的,没有上线,我发完后又打字给他留言:“一但我出了事儿,去阆中转交给旧武会。”
    刚才在骂屎无常的时候我偷偷打开了手机录音,他没发现。
    此事只有长春会的最高层知道!
    现在疯道长死无对证,我偷录下来的对话就是唯一证据。
    五百万收买不了我。
    我过不去心中那道坎,我若拿了这钱以后绝对睡不着觉,屎无常再三表示让我站在他所处的立场想一想。
    我想了,我鄙视他们那肮脏的立场。
    什么叫这世上不允许有这么牛比的人?
    简直一派胡言!
    回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一切,宛如做了一场梦。
    我回去后假装答应了屎无常的要求,但我主动说不要那笔钱,我只要身边的人安全。
    屎无常叹道:“小子,我知道你心里怨我,你心里骂我,这事儿要是传去了,全天下的人也会骂我是忘恩负义,对此我不会辩解,我个人的利益和感情无法凌驾于长春会利益之上,诸葛青从不妄断,他说老道长将来会给我们带来大麻烦,那这事儿就一定会发生。”
    我望着他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骂你也改变不了结果,说实话,之前我理解不了你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何心甘情愿被封在精神病院二十年,现在我能理解了,你对长春会的忠心程度超出了我预期。”
    他面无表情道:“长春会对我有栽培之情,有养育之恩,我没有父母,小时候如果不是老会长的收留,我早死了。”
    我望着他道:“你的忠是给老会长的,现在的新会长年纪可能还没我大,现在的长春会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为何还这么忠心?”
    他想了想,说道:“老会长临终前对我有交待,所以就算我遭天下人唾弃,我的忠也会自始至终。”
    我拍手,大声道:“好!说的好!好一个宁可背负天下骂名也要自始至忠!我他妈的无话可说!我希望你以后不要为今天做的事儿后悔!”
    “我说呢......为什么早上送来纸人的时候多送来了两箱纸钱,呵,原来你是准备烧给疯道长的啊。”
    “小子,时候到了,一起把那些纸钱烧了吧。”
    我没说话,冷脸看着他。
    .....
    子时已到,疯道长没有像往常那样清醒过来。
    他身子冰凉,四仰八叉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没了一丝气息。
    院子中点了一堆篝火,那些制作精良的金童玉女。一个个被扔进了火中。
    我看着纸人的脸在火光中一点点的扭曲变形,直至化为了灰烬。
    屎无常一言不发,蹲在地上将纸钱一把把撒向了火中。
    这时我手机突然响了,看着来电显示的号码,我手有些抖。
    “喂。”
    “我们到了!这什么破车站!我们在车站大门口!来接我们啊!我师傅他老人家还好吗?”
    ‘好....好,我过去时间有点长,你们耐心等一下。’
    “怎么了?你小子.....声音有点不对劲儿,不会是我师傅又跑没影了吧?”
    “没...没有,道长没跑,我先挂了,待会去接你。”
    挂断电话,我冷脸问屎无常:“怎么办?惊门的人已经来了。”
    他一边朝火中撒纸钱一边说:“按正常来办,道长就是年纪大了不胜酒力,喝酒喝死的。”
    “喝酒喝死的?你觉得这种荒唐理由能瞒过他们?你们的会长还有诸葛青,就不怕惊门的人知道真相?”
    他摇头:“我们忌惮惊门,但不害怕惊门,他们只是一小撮人,就算他们本事再大也撼动不了长春会。”
    “小道士那脾气!你让我怎么和他开这个口!我找他师傅找了整整三年!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就要见面了!你却让他来见一具尸体!我怎么开这个口?你说啊!”
    屎无常又沉默了。
    这时突然天上落下雨点了。
    雨势转眼即大,渐渐浇灭了火堆。
    一具纸人没有烧完,烧到只剩下半张脸,纸人的一只眼睛正好瞥向了我这里,看的我不寒而栗。
    望着这一幕,我脑海中突然想到了白天马道长说的那句话,我记得他当时在给纸人开光后,疯疯癫癫的大声对着纸人说了这么一句。
    “不谢不谢!你虽是无心纸身!但却比这茫茫尘世中许多有骨肉之身的人要心地善良的多!”
    这是道长的原话,此刻我回想起来,觉得不太对劲儿,他似意有所指。
    我立即跑回屋,对着地上马道长的尸体双膝下跪。
    “道长,你是不是算到了此时此刻才说的那句话?你如果算到了为何还要喝那酒?”
    疯道长脸白如纸,一动不动,没有回应我。
    我又摸了摸他脉搏,心跳全无。
    我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说道:“我现在被夹在中间不上不下,我也害怕长春会对把头和小萱他们下手,我错了道长,我那天就不该求你出手救小姑奶奶,道长,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依然没有回应,回应我的只有屋外哗哗啦啦的雨声。
    此时伴随着雷声,屋外突然亮起了一道闪电,照亮了屎无常的侧脸。
    只见他靠在门上,抬头望着夜空,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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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8 06:26: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530章 惊门到来

    夜已深,雨势渐大。
    从豆腐坊开车到千岛湖客运站起码要两个时辰,我路上开的很慢,不敢开快并非因为雨越下越大,而是我心里害怕。
    我害怕长春会。
    它们会不会将我也灭口?
    我现在开的这车会不会被人提前动了手脚?
    会不会突然在高速上爆胎了?或者刹车失灵什么的?
    道长的死开始让我变得疑神疑鬼起来,所以我时不时会踩上一脚刹车,试验灵敏性。
    此时除了雨声外,能听到的只有雨刮器不断摩擦玻璃发出的难听声音。
    前方变红灯了,我慢慢将车停了下来,习惯性瞥了一眼后视镜。
    只是一瞬间,我赶忙闭上了眼。
    我看到两个纸人坐在后座,其中一个嘴唇红红的,另一个则烧的只剩下了半张脸,两个纸人都在冲我笑。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知道这是人在高度紧张下产生的幻觉,可我如果选择对即将见到的小道士隐瞒真相,那无疑于间接成了害死道长的帮凶。
    可我又不能说。
    屎无常话中意思就是诸葛青的意思,我担心小萱和把头他们受到牵连,所以我只能两害相比取其轻,自己给自己编了一个理由,我心想:“惊门的人本事那么大,他们肯定能算到道长的死因,用不着我来当这个出头鸟。”
    路上小道士又接连给我打了两个电话,他问我怎么那么慢,让我快一些,就这样,大概在后半夜两点钟多,我开车赶到了客运站。
    “哈哈!你小子终于来了!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我还好,你呢?”
    “我肯定好啊!好的不得了!吃嘛嘛香!身体倍棒!时不时还能约到漂亮妹子共度春宵!”
    我笑了笑。
    再见小道士,他头发长了不少,还在脑后留了个小辫子用皮筋儿简单扎着,他看着不像是持有度牒的修道之人,反倒是显得像是酒吧看场子的精神小伙儿。
    他们开着辆外地牌照的黑色老款奥迪,此行一共来了三个人。
    小道士,他爷爷算翻天,还有一个人看着十分奇怪。
    我见过他爷爷,但这人却从未见过。
    此人身高约一米七五左右,穿了一身灰色中山装,衣服扣子系的一丝不苟,脚上是一双黑色平底布鞋,此人十根手指的修长洁白,像是弹钢琴的手,一看就像养尊处优的样子,此外其左手上分别带了三枚不同材质的素圈无文戒指,一枚金的,一枚银的,还有一枚玉制的,为什么我说这人十分奇怪?因为它的脸。
    它脸上带了张干净光滑的白色面具,面具的眼眶周围还有嘴巴周围涂成了深黑色。
    这人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以至于光从外观上无法判断出此人是男是女,显的十分神秘。
    这人从车上下来后我们到了一处能避雨的地方,对方一言不发,我在打量它,它同时也在打量我。
    小道士开口说:“这是我爷爷,你早见过了,就不介绍了,这位我要隆重给你介绍下。”
    “这一位,就是我们惊门之主。”
    “惊...惊门门主?!你之前不是说你们的门主来不了吗?”
    我吓了一跳,连忙问小道士。
    小道士挠了挠头说:“之前我的确以为门主不会来,后来是门主自己提出要来的。”
    “门主,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项云峰,我的好兄弟,上次我们带回去的那件铜桌子,就是他送我们的。”
    我连忙弯腰见礼,毕恭毕敬,就差下跪了。
    小道士说的铜桌子就是那件青铜禁,我不是那种见人就跪的,问题是这人竟然是惊门之主!那绝对是牛比中的牛比啊。
    这么说吧,我所在的盗门排在八门末尾,几乎和娼门差不多,而惊门从千年前便始终排在第一,一直是八门之首,地位从未动摇过!历代的惊门之主都是大能之人,全都非常神秘,寻常人能遭他们指点一二便能彻底改变人生,这世上不知有多少有钱有势的人苦苦找寻他们的踪迹,结果往往是寻而不得,所以,我能见其一面算是三生有幸。
    “不用拘禁,也不用见礼,这次是我主动提出要来的,我是不得不来,没有提前告知你是因为我希望行程能保密,还请见谅。”
    “哪里哪里!门主您说这话客气了!”
    我额头上出了层汗,连忙再次行礼。
    它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怎么形容呢.....就是十分的“中性”,我楞是听不出来究竟是男是女,所以暂且用“它”来称呼。
    看我十分拘谨,小道士马上搂住我肩膀笑道:“你怕个求啊,我们门主人很随和的,又不吃人。”
    这时,一旁满头白发的小道士爷爷算翻天开口说:“时候不早了,劳烦小友你头前带路,道长行踪缥缈不定,还是快些见到他比较稳妥。”
    “是啊小项子!快些带我去找师傅!你开你的车,我开车跟着你就行!”小道士也急忙道。
    我擦了擦汗,小声问他爷爷:“老先生算无遗策,那你能否算出道长的近况?”
    算翻天刚欲开口,小道士抢话道:“我上次不是跟你讲过了?我爷爷算不出来!就连门主也算不出来!因为我师傅他老人家的命理命格已经是佛道仙命了,要是他妈的能算出来,我还用在这里傻啦吧唧的,干等你五六个小时啊?”
    听了小道士的话,我心中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又紧张了起来。
    我知道此时要是不讲,待会到了豆腐坊更无法开口。
    “你好像不对劲儿,怎么了?”小道士看着我问。
    我深呼吸,鼓足了勇气,冲三人讲道:“我...我知道没办法隐瞒,所以必须要说,道...道...道长他不在了。”
    “什么。”
    “不在了?你小子逗我们玩儿呢?要是我师傅又跑了你提前打个电话告诉我啊!你知道我们过来一趟开了几天车吗!”
    “不....不是那个不在了...是....是道长人不在了。”
    “啊?人不在了??”
    小道士还是没反应过来,他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
    他爷爷算翻天听后脸色变了,忙冲我说:“小友,这话可不能乱讲....”
    我憋屈了一路,再也忍不住了,立即大声道:“就是几个小时前刚发生的事儿!马道长去世了!他已经驾鹤西去了!”
    小道士双目圆睁,瞬间如遭雷击!站在那里不动了。
    “你小子....是不是在逗我玩儿?”
    “我没逗你玩!我很认真!道长确认去世了!本来我打算电话里告诉你们的,后来想了想事关重大!还是当面说给你们比较稳妥。”
    “怎么可能!”
    “我不信!我师傅他怎么可能死了!那根本不可能!”
    小道士揪住我衣领大声质问,他的唾沫星子全喷到了我脸上。
    我强行稳住情绪,扯谎道:“道长是因为喝了一种药酒,叫惊鹿酒,那酒自带一定的毒性,道长一时兴起喝的太多了,等我们发现他的时候!已.....已经来不及了!”
    说完,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漏破绽,抬眼看向了和小道士一同来到千岛湖的惊门门主。
    对方盯着我,面具下的那双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要看穿我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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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9 17:51: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531章 天卦对天局

    这脸带面具的惊门门主盯着我看了十几秒钟,开口道:“你在说一遍方才的话。”
    我深呼吸,重复说了一遍疯道长的死因。
    小道士立即怒吼道:“不可能!”
    “我师傅怎么可能喝酒喝死了?你说的什么狗屁话!”
    小道士一连说了几个不可能,他爷爷算翻天在听了我的话后面露疑惑,显然也不怎么相信。
    别说他们,就连我自己到此时也不敢相信。
    问题是事实已经发生了!
    我只能用这种半真半假的理由企图蒙混过关,道长确实喝了大补大毒的惊鹿酒,但他真正的死因是因为屎无常后续拿来的那三瓶兑了毒药的普通白酒!
    我此时心中压力巨大。
    我每一秒都顶着良心上的不安,谁又能理解我这个小人物的心情?哪一方我都惹不起。
    算翻天急忙讲:“事关重大,我们快些过去。”
    “门主?”
    这惊门门主突然走入了雨中,伸手感受了下,声音疑惑说道:“这是清明的雨,为何提前了三个月落下?怕是要变天了。”
    他抬头看着还在不断下雨的夜空,冲算翻天说:“现在就算,你推地盘,我推天盘,算一算此行是祸福吉凶,之后你我对照结果。”
    因为角度原因,它抬头时我恰巧看到了其脖子下方没有喉结。
    “还算个屁!我师傅肯定平安无事!”
    “住口!注意你和门主讲话的态度!”
    小道士被他爷爷呵斥了,瞬间脸色涨红。
    算翻天从包中掏出了一张油黑发亮的木制罗盘,应该是紫檀木的,和普通风水盘不一样,他这盘上刻了一个“地”字,此外这盘只有三圈一针,而不是常见的九圈三针。
    老人轻轻拨动罗盘上的银针,随后左手掐指开始了推算。
    这种三圈一针的罗盘已经超出了我认知,我看不懂,随着他掐指速度越来越快,其表情也逐渐变得凝重。
    “门主,我这推出来的卦象是五鬼叫门,六仪击刑,地户方位有血光冲克。”
    这门主听后,看着夜空说道:“我看见东边儿的戊宫奎宿位有赤芒闪过,天池隐现九星伏吟,贪狼直冲命宫,有破宫之相,西边儿奎水太岁星值日,破军星坠于了乾宫位。”
    二人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开口说道:“有大劫。”
    算翻天赶忙又低头看向了罗盘,皱眉道:“我们明智的做法是即刻动身往南走,只要不回头,走到天亮便能避开此劫。”
    这门主摇头,语气平缓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既来了,哪有躲的道理,走吧。”
    随后我开车带路,领着他们的车向豆腐坊方向驶去。
    雨越下越大,我抓紧方向盘,望着来回摆动的雨刮器,心中不断盘算。
    算命看相是惊门吃饭的本事,这二人又是惊门中的佼佼者,在天成像,在地成形,他们肯定不会乱说,难道是道长的死代表了某种大劫?
    突然,我注意到反光镜内除了小道士的车外,还有另外一辆车远远跟着。
    我以为是过路的,便放慢了车速。
    没想到那辆车也跟着放慢了速度。
    由于雨很大,再加上车灯晃眼,看不清那辆车的车型和牌照号,就像是一辆幽灵车一样。
    我马上掏出手机打给了后方跟着的小道士,我说你后面还跟着辆车,注意到没有?
    小道士让我不用管,让我开快些,他要赶快见到他师傅。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到了豆腐坊。
    “师傅!”
    当看到屋内躺在地上没了气息的疯道长,小道士瞬间双膝跪地。
    “师傅!怎么会这样?师傅!”
    小道士探了探疯道长鼻息,迅速缩回了手,他脸色煞白,眼中满是不敢相信。
    算翻天上前查看一番后,面露猜忌:“怎会如此,道长本事通玄,怎会如此。”
    小道士一把揪住我,大吼:“我师傅绝不可能喝酒喝死!到底是谁害了他!我一定替他报仇!快告诉我!”
    “说!你要是也拿我当兄弟就不要瞒着我!”
    我牙关紧要,刚要开口,突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不要难为他,此事和他无关。”
    看到屎无常迈步进来,几人瞬间如临大敌,他们肯定都认识屎无常。
    “没想到就连惊门之主也来了,在下见礼了。”
    屎无常嘴上说着见礼,实则背着双手,丝毫没有行礼之意。
    “老道长的死是意外所致,你们既然来了,那就将他的尸体带走吧,想来有两日时间能到四川境内。”
    我下意识皱眉。
    屎无常的话乍一听没问题,但仔细一听又觉得不太对劲,为什么要说两日时间应该能到四川境内?
    小道士目眦欲裂,捏紧拳头大声质问道:“我师傅死的不明不白!我要一个说法!”
    屎无常冷着脸道:“我说了是意外,你要何说法?看样子你是想和我动手不成?”
    “动手怎么了!别以为我怕你!”
    算翻天伸手挡住了小道士,冲屎无常道:“阁下无需跟年轻人一般见识,道长的死因之后我们自会查明。”
    “几位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吧!”
    突然,院子里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看到进来的人,我立即瞪大了眼,后背生起了一阵凉意,他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眼前之人,正是在长春会内已晋升高层的吴乐!
    看到突然出现的吴乐,就连屎无常也皱了下眉。
    吴乐看着小道士三人笑道:“都说你们惊门的人算天算地,可算到了此时此刻?”
    老者算翻天面无表情道:“自然是算到了,吴干事也在,看来我们入局了。”
    屎无常全程眉头紧锁,开口问:“姓吴的,这事儿会内怎么没有通知我,还有谁来了?”
    吴乐拱手道:“郑爷你不要介意,这都是会长的安排,会长还说了,此事关系重大,希望你能全力配合我们。”
    “什么会长的安排!他诸葛青难道也来了?”
    “他老人家没有来,但确实来了一些人。”
    吴乐说完拍了拍手,很快有一行六人穿着雨衣,从大门处走进来站在了雨中。
    这六人掀下雨衣帽子,我看清了他们的脸,全都是陌生面孔,我一个都不认识,只是他们的眼神,还有他们身上隐隐散发出的气势都在告诉我,这些人不是寻常之人。
    吴乐不慌不忙道:“惊门之主也在,为了表示尊重,也是按照规矩,我有必要简单介绍下。”
    “这六位就是长春会新的六大看门人。”
    吴乐从左到右,指着六人说:“碎骨匠赵开碑,随手拳张虎,扁担挑山赵文山,蹬云步冯草鞋,鲁西南韩家拳韩更夫,还有最后这一位,腿步双绝郑麦克。”
    此时正值深夜,院子中大雨滂沱,温度很低,但我脑门上却出了一层汗。
    我可能被利用了,看屎无常的表情,他可能也不知道会里来了这么多人。
    眼前这六人我虽不认识,但有个别人的名号我听说过,这就是长春会上百年的底蕴啊,那个叫随手拳张虎的肯定是河北邢台赵县北王村人,那个叫碎骨匠赵开碑的应该是福建地狗拳的传人,其他几人我不清楚,但从名号能分析出,都是精通天下间各地方绝学的高手。
    简单介绍完后,吴乐说道:“长春会规,公平对决,生死由天,绝不后悔。”
    这句话我听过,当年在精神病院,刀娃子敲锣挑战折师傅时就喊了这句话。
    算翻天转头说道:“门主,看来卦象正在应验。”
    这惊门门主由于带着面具,看不清其表情,只见他看了一眼疯道长的尸体,淡淡说:“清明的雨提前降下,天卦提示,没这么简单。”
    算翻天点头说:“看来此前的安排都是正确的,老夫的地卦终究比不上门主你的天卦。”
    他话音刚落,突然豆腐坊外传来了一连串疯狂的大笑声!
    接着那笑声,又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像是某种乐器的击打声,这奇怪的声音仿佛穿透了黑夜,仿佛盖过了雨声。
    “梆梆梆!”
    “咚咚咚!”
    “梆梆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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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10 07:50: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532章 心中的恐惧

    “咚咚咚...梆梆梆.....”
    我躲在屋檐下避雨,惊恐的望着豆腐坊大门方向。
    这种奇怪的声音和雨声混杂在一起,令我心中生出了一种熟悉的恐惧。
    我的手心开始出汗....我的后背开始发凉....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我有些无法控制,就像触发了体内某种“连锁反应”一样。
    人未到,声先至。
    “华山剑削西瓜皮!少林棍搅疙瘩汤!武当推手揉面团!青城鞭子打蟑螂!金钟罩顶香火钱!铁头功撞功德箱!峨眉刺绣鸳鸯账!蛤蟆功跳客家堂!”
    “跳跳跳!”
    “我跳跳跳跳!”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只见一个“人”蹲在地上,从大门外一步步跳了进来。
    我瞬间瞳孔收缩,捂住了自己胸口。
    此人没穿雨衣,他头上绑着个印有某超市字样的白色塑料袋儿,身后则披着个黑色大号垃圾袋儿,他仅有的一只手高举着一个大号的不锈钢拨浪鼓,就像只蛤蟆一样蹲在地上蹦了进来。
    吴乐眉头紧锁望着他,佳木斯新六大看门人也转头看向了此人。
    “咚咚咚!梆梆梆!”
    此人高举拨浪鼓摇了两下,随后慢慢站了起来。
    他那极高的身高,瞬间压过了在场所有人,雨水不停顺着他头上绑的塑料袋两侧滴落。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他整张脸。
    正是谢起榕!
    他模样又有了变化!
    脸上皱纹全消!就连之前鬓角两侧的白发也消失了!他此时样子就宛如三十出头的年轻人!
    我在他起身的第一时间便后退躲到了西屋内,这屋里只有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姑奶奶,我看了眼她,她面色红润了些,就像是睡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银川到现在都过去四年了,我依然不敢看那张脸,我以为随着自己年龄渐长,早就克服了那种恐惧,但事实是当再次见到这人时,还是会怕。
    我告诉自己不要怕,我早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况且有屎无常和六大看门人在这里,他完全不能拿我怎么样,就这样在心里说服了自己,我扒着门边儿,小心翼翼,探头朝外看去。
    看到头套塑料袋,像蛤蟆一样跳进来的谢起榕,吴乐站在屋檐下冲他平静说道:“看来谢师傅的炼精化气功又更上一层了,当年老会长要是学了你这门功夫,恐怕能多撑些日子。”
    “我呸!你个狗腿子!”
    “郑大胆儿想学老子还不教!你以为老子的神功是谁想学就能学的!嗬.....呸!”
    “哈哈哈哈!”
    “这就是你找的新六大看门人?老夫还当是谁!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果然都是些阿猫阿狗之辈啊!”
    “哈哈哈!”
    谢起绒癫狂大笑道:“佳木斯看门人!一代不如一代!这些从哪个犄角旮旯找来的阿猫阿狗不配当老夫的对手!屎壳郎人呢?让他出来!老夫的功力又突破了!定要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谢起榕根本没看这新上位的六大看门人,他目光环视一圈,看到了靠在角落一言不发的屎无常。
    他立即举起拨浪鼓,大声道:“屎壳郎!老夫又突破了!今夜定要和你一决胜负!”
    屎无常不为所动,并没有回应。
    吴乐冲惊门门主喊道:“门主!总不能只来了一个人吧!”
    “自然不是一个人!”
    又是一道洪亮且熟悉的声音传来。
    话音刚落,一行四人披着雨衣迈步走了进来。
    挨个看着这些人的脸,我心跳逐渐加快。
    何为武,折师傅,冰爷,老和尚救苦真人,加上谢起榕....一共五人,旧武会顶尖五大高手,系数到场。
    看到这几人现身,吴乐道:“果然,和诸葛副会长预想的一模一样,何为武,副会长让我带几句话给你。”
    吴乐眼神渐冷:“造成今日之局面,是因为你率先撕毁了当年和会内定下的约定,旧武会还有存在的价值,但以你为首的这些人,往后没必要存在了。”
    何位武长发披肩,身材魁梧宛如门神,他站在那里冷声回应说:“你也替我转告给老匹夫,我撕毁约定是因为他害死了我的宝莲,你觉得可以倚靠这些人赢我们,大可一试。”
    吴乐来回捏了捏拳头,说道:“我不明白,诸葛副会长当年选中你是因为你向来言出必行,从不违背自己誓言,为何你会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和我们翻脸?”
    何为武一拳挥出,瞬间震落了他雨衣上的所有雨点儿。
    “我告诉你,宝莲并非名不见经传,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阿弥陀佛。”
    一旁的老和尚旧苦真人双手合十:“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天作棋盘地做棋,世人皆为盘上人,诸葛青落子如神助,可他终究不明白一个道理,问这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这话一出,谢起榕突然举着大拨浪鼓狂躁道:“老秃驴闭嘴!待会儿我连你一起杀!”
    “阿弥陀佛,老衲有感而发,副会长何出此言啊?”
    谢起榕狂叫一声,举着拨浪鼓冲救苦真人冲去。
    老和尚立即躲开,二人开始绕着院子中间的大磨盘你追我赶。
    见此情景,一直未曾开口的折师傅无奈摇了摇头。
    见抓不到,谢起榕气的猛地将手中拨浪鼓甩了出去。
    救苦真人早有防备,他立即一个乌龟缩头,堪堪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拨浪鼓滚了几圈,滚到了那个叫碎骨匠赵开碑的新晋看门人脚下。
    他伸手捡起拨浪鼓,看了眼,淡淡说:“梨花大鼓谢起榕,这用来哄小孩子的玩具也能做杀人兵器,真是荒唐可笑。”
    “你说什么?”
    谢起榕听到了,走到他跟前问。
    碎骨匠赵开碑望着眼前比自己高了近两个头的谢起榕,淡淡说道:“我说这是用来哄小孩子的东西,荒唐可笑。”
    双方相距一米多远,于雨中对视。
    谢起榕突然用力抠了抠鼻孔,貌似将什么东西弹到了他脸上。
    “混账!”
    赵开碑瞬间五指并拢,掌心向上,以闪电般速度直插谢起榕心脏处。
    如此近的距离,从我这个角度看去,我以为谢起榕会用手中的拨浪鼓去挡,可不知道是不是对方速度太快导致他没反应过来,赵开碑这记手刀,结结实实击打在了谢起榕心脏部位。
    碎骨匠赵开碑.....从这名号便可得知对方掌力的可怕,能被长春会选出来做看门人,一定非同小可。
    一击得手,赵开碑迅速收回了手。
    只见,谢起榕面色痛苦,他捂着自己胸口慢慢跪在了地上。
    赵开碑冷哼一声,刚要开口,突然,谢起榕抬头冲他咧嘴笑了。
    “嘿嘿嘿....”
    “你!”
    赵开碑瞬间脸色巨变!
    谢起榕一步跳到了他身前,猛的横扫拨浪鼓!
    赵开碑原地后空翻躲过,随即他肩膀内收,双手同时抻地,目光凶狠,那姿势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条狗一样,我推测这应该是福建地狗拳的起式。
    谢起榕揉了揉自己胸口处,嘿嘿笑道:“原来是一条福建来的野狗,我还以为被一只蚊子咬了一口。”
    看谢起榕一点事儿没有,赵开碑眼露震惊,他脸上那不知道汗水还是雨水。
    我悄悄看向远处的屎无常,他看着谢起榕,慢慢皱起了眉头。
    谢起榕感知到了目光,同样扭头看向了屎无常。
    这时,吴乐突然拍了拍手,大声道:“果然!这新看门人终究还是差了两分火候!”
    赵开碑立即喊道:“吴干事!我方才那招只用了五分力而已!”
    “我知道,赵兄你不必太过在意。”
    吴乐讲完又冲着算翻天这边说道:“天算不如人算,门主,不知这些人你可曾算到?”
    下一秒,我立即抬头朝房顶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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