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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小诗

[转帖] 搞鬼一家人第一部——《与魅共舞》作者-----裟椤双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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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8-8-27 15:52:05 | 显示全部楼层
恋人反目吗?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8-9-5 07:49:28 | 显示全部楼层
   见得了钟馗的夸奖,鎏野咧开大嘴,人一般嘻嘻笑起来,很是得意的样子。比起连胤,它似乎更害怕钟馗这个主人,在连胤面前,它尚敢偷懒不做事甚至耍耍脾气,但在钟馗面前,它是万不敢造次的。
  
   连胤到不介意这一人一兽的表现,摇摇头笑道:“你们这一大一小两个怪物,快快动身吧!”
  
   “老东西,自己当心!”钟馗瞪了他一眼,旋即朝鎏野大喊一声,“跟我走!”
  
   鎏野兴奋地大吼一声,当下四蹄腾空,庞大的身躯敏捷地朝空中一纵,又快又稳地跟着前方开路的钟馗而去。
  
   “表哥!!你一定要安全回来啊!”
  
   空中,传来古灵夕高分贝的呼叫。
  
   连胤一笑,将衣衫一掀,盘腿坐到地上,双手捏诀轻放膝上,口中默念有词,一道隐约可见的红气,从他的眉心缓缓没出,结成拇指宽的一缕,匀速向鎏野他们的去向飘去。
  
   空中,古灵夕缩在钟晨煊怀里,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扑面而来的黑云,每一片都像被拉长扭曲的怪手,想攫住他们却又有心无力一般。
  
   “他不会有事吧?”古灵夕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侧过脸去问钟晨煊,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安心的答案。似乎历来都是如此,她再大的不安,都能在钟晨煊身上得到化解。
  
   “待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便去找出镇塔舍利,让连胤的魂魄归位,如此,他想有事都不成。”钟晨煊镇静地看着前方,用最笃定的语气给了她答案。
  
   古灵夕不再说话,闭紧了嘴,双手也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地上,席地而坐的连胤双目微闭,口中默念的咒语一直不曾停下。
  
   然而,一阵异样的风,卷裹着明显的杀气,朝他扑来。
  
   连胤连眼都不睁,只将身形一虚,便轻易地避开了这道来历不明的杀气。在他刚刚所坐的地方,一道数尺宽的刀痕状痕迹,深深没入土中。
  
   “这时候才现身,不觉得晚了点么。”长身而立的连胤,轻轻吁了口气,缓缓张开了眼睛。
  
   他身后的冥河之上,渐渐多出两个人影,河水在他们脚下流动,却不曾被他们前行的脚步溅出半滴水花。
  
   满面笑容的罗德,牵着身后那一袭红衣的无头女子,像个久未谋面的故人一般,踏着河水,朝连胤走来。
  
   “不曾想到,你我八百年前已有过半面之缘。”连胤淡淡一笑,语带调侃。这不期而至的罗德,还有他牵来的“同伴”,没有激起他半分异样的情绪。走来的仿佛不是个以杀招为见面礼的敌人,而是应该平和以待的客人。
  
   “何来半面之说?”罗德脚不沾地,像个出离凡尘的仙师,牵着自己衣袂飘飘的伴侣,双双在离地面半寸的地方飘然而行,最后落在离连胤三尺之外的地方,冷笑着反驳他,“当年,我这个卑贱的小盗花贼,不过是听到了冥王陛下的大名,就吓得连滚带爬地逃走,哪里有那殊荣与您半面之缘哪。”
  
   “呵呵,当年我若是走快一步,你这黄毛小儿怕是不能从冥河捷径脱身了。”连胤的目光略略转了个角度,从罗德身侧的尸女身上拂过,如同打量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你将她的尸身置放在地宫煞门,以渡难花为引,让她充分吸取血月之下所有蠢蠢欲动的邪魅至阴之气,为的就是让她的身体里有足够的力量,与分离了数百年的头颅完全相合。罗德啊罗德,你真是苦心费尽。”连胤不禁为他鼓起掌来,啪啪两声脆响,穿透了他们之间僵硬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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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5 07:49:53 | 显示全部楼层
  罗德看他一脸风轻云淡,说这些话如闲话家常,看尸女的眼光如同看一只蝼蚁,他起初的冷漠沉着顿时被心头一股无名怒意驱赶无形,那一瞬间,他所有伪装出来的面具全部碎裂开来,素来总是以温和沉静示人的他,松开尸女的手,一步冲到连胤面前,暴怒地揪住了他的衣襟,吼道:“难道你一定要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态度来对待她吗?八百年时间都不足以改变你些许吗?你可以对古灵夕一干人等事事上心,甚至可以对路边的一只流浪犬施以援手,为什么独独对她,要这么冷血决绝?!当初不是你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么?!造成这样的结局,难道罪魁祸首不是你?!”
  
   他的双手死死卡住连胤的脖子,一张俊脸被怒气扭曲得变了形状,如果连胤是个普通人,只怕早已毙命在他手上。
  
   “你步步为营,机关算尽,就是为了等今天在大喊大叫中来卡我脖子么?”连胤抓住罗德的手,没费多大力气便将他格开了去。他看了罗德一眼,像耐心的先生看不用功的学生,然后边整理着自己被抓皱的前襟,边摇头道:“你下了如此大的手笔,数百年间,先寻机从冥界盗走尸女那一口怨气所化的渡难花,再盗至宝冰舍子,又上钟家拐走四大法器之首的魑,让她对你死心塌地,甘做随从。然后你收敛心性,以人的身份老老实实做了多年的神父,回到中国后,以这些年修来并存于体内的正阳之气置于教堂之中,同时寻找世间罕见的半人半魔,当你机缘巧合碰到了自动送上门来学画画的霍青云时,你终于等到了开始正式运作你全盘计划的时机——有教堂本身的极阳之气相绕,有极阴的冰舍子坐镇,有能剥离人类运数的魑,还有半人半魔的霍青云,你集齐了启动割命易运阵的所有要素。之后再种下乱阳咒在所有被你换命而亡的人的尸体上,生生扰乱人界,令得枉死者众。如此一来,不但可以引我亲自插手此事,还能借此跟枉死城主达成协议,在血月祭时助你一臂之力不说,还有机会让枉死城主跟我互起干戈,就算那老家伙奈何不得我,多少也能挫挫我的锋芒。当你一手促成的大祸即将降临之时,你才会有足够的筹码由暗到明,以人界安危跟我交换尸女头骨。如此,你才觉得万无一失。呵呵,我‘猜想’得可对?”
  
   罗德冷哼一声,道:“现在才发挥你的出色才智,不觉得太晚了吗?”
  
   “晚?”连胤一挑眉,摆摆手,“不晚!”一抹决绝的寒意从他的眉宇之间流过,难于琢磨的深邃双眼,转向像个木偶般立在罗德身后的尸女,淡然一句,“今日你不仅达不成心愿,还得把她的身子留下。”
  
   他的口中,说出的不止是一句警告,嵌在这话里的,更是一个不可违逆的宣告。
  
  从暗处刮来一阵冷风,拂动尸女身上美丽的衣裙,怕是在地宫煞门已吸足了“养料”的缘故,她原本只剩下白骨的右手,已重新长出了皮肉,再一细看,她曾是苍白若纸的每一寸皮肤,不但退去了那层死气弥漫的白,竟还隐隐生出了活人才有的光滑与细腻,连形她的指甲盖,下头都泛着浅得好看的嫩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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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5 07:50:1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双一直无力又僵硬地垂在她两侧的手,在连胤说出刚才那句话后,其中一根手指,却像有了点意识一般,微微地动了动,如同一个昏迷已久的病人,不知何故被牵扯到某根神经线,突然有了些许意料之外的反应。
  
   不过是手指上一个细微到可以忽略的小动作,还是没有逃过罗德的眼睛,或者说,尸女的一举一动,早已跟他心脉相连一般,她的任何一个动作,一个念头,都能被他收在眼里,挂在心中。
  
   他一步跨到尸女身边,有些惊愕并激动地握住那双毫无温度的手,自言自语般问道:“你快醒了吗?真的吗?你真的醒了吗?”
  
   一个看似正常的男人,对一个没有头颅的躯体深情并茂地说这样的话,这般情景着实诡异至极。可罗德却自然地像在对待最在乎的至亲至爱,脸上的表情,每一次转变都透露出难以抑制的惊喜。
  
   “她不会醒的。”连胤一句话击破了他的美梦,“没有头颅,她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具无用的空壳。”
  
   话音未落,咻一声响,连胤面前的空气被某种犀利的锐气分割开来——
  
   罗德以迅速得几乎无法看清动作的速度,瞬间移动到连胤面前,一拳击向他的面门。
  
   这攻击的速度虽然快到不是常人可以企及,可是,它攻击的对象同样不是常人。罗德这一记足以击穿皮肉甚至骨头的猛拳,擦着连胤的左耳过去,扑了个空。
  
   能在这千分之一秒的时间用起移身咒,轻松避开这杀气腾腾的一招,连胤果不负冥王之尊称。
  
   可是,尽管他已抽身避开,飘飞在他左鬓上的一丝黑发,还是被这一拳带来的刀锋般的锐气削断开来,散落在地上。
  
  这一记纯粹以一身硬力使出的拳头,因为掺杂了太多的愤怒与发泄之意,实在过于刚猛,又因为扑了个空,罗德一时间根本无法收手,身子被自己的右手唰一下带了出去,失去重心倒地的瞬间,他的拳头不可遏制地砸进了地里,一个直径不低于三尺的深坑,在他的拳头下爆裂开来,乱土飞溅中,七八条深深的裂痕从他拳下蔓延开来,最长的一条,甚至到了冥河河畔。
  
   当处于愤怒的极致时,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来发泄心头的怒火。这次,连罗德这个非人非鬼的旁观者,都没能逃脱这个俗理。
  
   连胤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起伏,看着匍匐在地的罗德,像看一出与自己无关的戏。
  
   “在你眼里,就算她有头颅,有血有肉有意识……都只是一具所谓的躯壳吧……唯一的区别,就是那时的她,对你还有可利用的价值!”罗德慢慢撑起身子,回头,湛蓝的眸子因突然充血之故,竟包裹起了一层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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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5 07:51:0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你了,旁观者。”连胤俯视着他的对手,无动于衷地说,“之前你心机用尽,将一切操纵于股掌之间,那时的你,连我都要佩服你的周密和聪明,素来冷静又睿智的旁观者,就该是你这样。可是到了后来,你完全变成了一台疯狂的机器,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闻言,罗德像被万根钢针刺了骨头一般,从地上猛地爬起来,转身用血红的眼睛盯着连胤,似笑非笑地说:“冥王陛下,我看你刚才只说对了一半。我跟你交换的筹码,不止是人界那些即将被冲破煞门的妖魔邪灵吞吃掉的人,还有你一直很重视,很宠爱的古灵夕,以及跟你有不解之缘的钟晨煊!”
  
   连胤摇摇头,笑道:“你很为你的幻忆空间而得意吧?不但制约了我,还将钟晨煊一干人等牵扯进来,做了现成的人质。”
  
   “祖上传下来的功夫,还是奏效的。”罗德答非所问,又道,“扰乱人界,不过是筹码之一。要说它的分量,其实远不如我带到幻忆空间来的几位客人。因为,你在乎他们。”
  
   在乎?!
  
  连胤觉得这个词,已经同自己陌生了很久很久了。古灵夕那个丫头,说来同自己并无瓜葛,不过是在调查枉死城的时候,偶然被牵扯进来的无辜者,只不过在初次见她时,心头却莫名生出了一线奇特的感觉。再往细处一想,那感觉与男女之情绝对无关,只是一种略略熟悉的亲切之感,完全没来由地,只想处处保她周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让她好好活下去。在知道她便是钟晨煊未过门的妻子之后,他这种念头更是强烈了。若不是他已在两千年前自我封闭了洞悉未来的能力,他定要看看这丫头与这个钟老鬼的后人,会有个怎样的将来。至于钟晨煊,他自是万般赏识的,这个继承了钟老鬼的所有本事与所有怪脾气的后生,说来也算跟自己有莫大的渊源,钟晨煊于他而言,是为故人之后,理当善加对待。纵然钟晨煊不是钟老鬼后人,这样一个万里挑一的人中之龙,若因为自己的缘故有所闪失,那他这个冥王也算得上是有罪于天下了。
  
   罗德说得一点不错,于公于私他都必须“在乎”他们。这个旁观者,推算别人心思,果真是一把好手。
  
   “看来,谁的心思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呢。”连胤揶揄道,旋即一挥手,说,“但是,你看看这里,自打你在这个空间找到我开始,难道没有发觉,你最满意的人质已经不见了么?”
  
   罗德一皱眉,没有说话。
  
   “你再是聪明周道,终还是算漏了天意。”连胤缚手走到冥河边,目不斜视地打量着河面,“钟家把藏有钟馗魂魄的传家护身符送给了古灵夕,而我这个已经不完整的冥王,还可以借魂游之术,把护身符里的钟老鬼拉出来,借他与鎏野的力量,带你的人质离开幻忆空间。这些,都不在你的计划之中吧。”
  
   “我……的确没有料到你竟能找到钟馗的魂魄出来帮忙。”罗德缓缓垂下了头,紧握成拳的双手,也无力松开,手指在空气中无奈又随意地划出横竖相交的无形痕迹,“可是,有些事,也同样在你的预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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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5 07:51:35 | 显示全部楼层
   说到这里,罗德抬起头,像个偷食成功的孩子一样笑了,眸子里的血红已渐渐退去,碧蓝若海的颜色再度回到他的眸中。
  
   连胤的心中,霎时生出一丝不妙之感。
  
   果然,他刹那的不安,在一秒钟之后便成了现实。
  
   空中,兀自刮来无数散乱的气流,伴着呼啸的声音,几个黑点从高处急速落下。
  
   接连噗通噗通几声闷响,鎏野四脚朝天地摔了下来,紧跟其后的钟晨煊控制不住身子,端端砸在它的绵软的肚子上,害得鎏野猛翻了一下白眼,一步之后的古灵夕,一手拽着霍青云,呜呼哀哉地落到离他们几尺之遥的地方。
  
   看着身后这群狼狈不堪的家伙,连胤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被称之为惊讶的表情。
  
   “你们几个……”惊讶过后,他不禁动了怒,“定是你们有人不听我告诫,出了血圈!”
  
   古灵夕揉着屁股爬起来,哭丧着脸说:“不管他们的事,是我……”
  
  原本他们三人一直安然无事地坐在鎏野背上,由钟馗开路,直奔出口而去,谁知就在刚才,古灵夕突觉得后背上被什么利器猛刺了一下,疼得她呼一下窜起来。这一窜本不打紧,可是动作太大太突然,钟晨煊连拉回她的时间都没有,眼见着她破了连胤的警告,半个身子窜出了血圈之外。也就在这当口,整个血圈顿时消失于无形,鎏野也像失了平衡一般,双翼一通乱拍之后,身不由己地在空中打了个滚儿,背上的三人自然抵不过这么一下,统统滚落下来,三人一兽,沙包似地坠向地面。
  
  其间,钟晨煊试图运起家传的踏云咒,让身子稳在空中,可他刚一升起灵力,空气中便有一股巨石般的压力朝他压来,生生将他的咒术压得使不出来。这力道,分明是连胤造出的血圈,在突然散尽之后残余下来的气场,原本护着他们的血圈,被古灵夕打破了禁忌,消失不见不说,竟还生出可能会置他们于死地的反作用力。这是钟晨煊没有想到的,难怪连胤要千般叮咛,要他们切切不可出这个圈儿。
  世上有一种力量,就算消逝了,也能留下强大的后续影响,冥王的实力,或许便能归于这个范畴。
  
  这场意外发生之时,鎏野怕是已经飞到了数千米高度,不光钟晨煊被血圈的残力压制使不出法术,连鎏野这天生便善于飞行的神兽,都失去了应有的本能,跟个无用的泥巴塑像一样,任自己硕大的身子朝地上撞去。至于在前头开路的钟馗魂魄,钟晨煊在事发那刻,恍惚见到血圈消失之前,激迸出的异力,狠狠撞到了钟馗背上,本就是一缕魂魄的他遭了这么一下,不知是受了损伤还是因了别的缘故,竟嗖一声缩成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光团,在空中巨大的气流中被冲得老远。
  
   好好的一对人马,眨眼间陷入了死到临头的局面——以这样的速度,毫无保护地从空中坠下,毫无疑问会砸成热气腾腾的人肉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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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5 07:52:07 | 显示全部楼层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此次必死无疑时,在距地面不过几十尺之遥的紧要关头,从钟晨煊怀里突地跃出一股青光,并在瞬间扩散成一张四方的“网”,在他们大祸临头之前,像个屏障般接住了他们。那一刻,钟晨煊只觉疯狂下坠的身体被一个冰凉微绵的物事给挡了一下,尽管这物事并不能完全接住他们,却令他们下降速度减缓许多,等到落地之时,虽摔得全身发疼,却没了性命之虞。
  
  钟晨煊忍着背脊上的阵阵疼痛,面无表情地走到连胤面前,在看到一脸微笑立在他们对面的罗德时,他没有任何吃惊的反应,只镇定地收回目光,对连胤说:“那厮为自己的目的所使出的手段,之庞大,之毒辣,由古至今,怕是绝无仅有了。从我们进了这幻忆空间开始,他是真的找不到我们的位置,还是故意蛰伏在暗处,你我现在都该很清楚了吧。那厮早已为自己设下了重重保险,不达目的绝不罢手。”
  
   连胤略略一怔,旋即笑道:“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古灵夕眼见着若无其事,甚至带一丝轻蔑之情看向他们的罗德,这一路上受到的惊吓与吃过的苦头,腾一下随着压抑已久的怒火一齐爆发了出来,跳出去指着对方的鼻子大骂道:“你个不人不鬼的老怪物!枉我还以为你是个心怀慈悲济世救人的洋和尚,没料到你竟是个为了个妖孽,不惜拿一众无辜者性命来牺牲的奸邪鼠辈!” 她说得热血沸腾,每个字都跟机枪扫射似地朝外蹦,“你想用这个幻忆空间来操纵我跟老钟的生死,借此威胁我冥王表哥交出尸女的头骨对不对?告诉你,门儿都没有!我古灵夕就算是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都不会让你得逞!
  
   说罢,她回身抓住连胤的手臂,竟是万般认真地说道:“不要管我们的生死!我知道以你的本事,宰了那家伙绰绰有余!他要毁掉幻忆空间,就随他好了!虽然我还是怕死,但我更加害怕那个混蛋再活在世上造孽!!我们……”
  
   她义愤填膺豪气千万的宣言还没发表完,额头上便被钟晨煊屈指重重弹了一下。
  
   “你充哪门子巾帼英雄?”钟晨煊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细长的双眼透出常人不及的精亮之气,“我可不打算跟你一起作这鬼地方的陪葬。”
  
   说话间,他灵豹般机敏的视线,落在罗德身旁的尸女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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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28 10:52:43 | 显示全部楼层
   罗德想撑起身子坐起来,但是试了两下,还是放弃了,他的眼球上缓缓浮出道道血红的丝,恨恨说:“你……是一部没有感情的机器。你只会用你的权力去臣服他人,伤害他们。”
  
   话音刚落,连胤笑了,且是开怀大笑,仿若听到了世界上最精彩的笑话。
  
   钟晨煊盯着大笑的他,心想那罗德竟也会说出这般“感性”,但是却对实际问题毫无用处的话来,一个大男人以怨妇般的口气质问另一个男人,这事本身就像个笑话。惹来连胤的嘲笑,到也不奇怪。只是连胤接下来说的话,却让钟晨煊的心脏咯噔一沉——
  
   “嗯,这么说吧。”连胤挠了挠鼻子,把大笑换成浅笑,“对于一个冥王,感情是最不被需要的。那是一种阻碍。”他看看被这句话噎得不知说什么好的罗德,继续道,“给于,或者接受,都是被我拒绝的。你可明白?”
  
   这样的话,让钟晨煊情不自禁产生扑面一阵寒风的错觉。果然,连胤这个家伙的“深度”,完全不是他们这样的肉身凡骨可以探究清楚的。
  
   “她并没有错!”罗德大吼一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呛了出来,他却顾不得那么多,边咳嗽边激动地说,“她只是想留在你身边而已……哪怕……哪怕你一年只见她一次……哪怕只是给她一个笑容……在全世界都否定她的时候……给她一个笑容……有那么难吗?有吗?”
  
   连胤沉默着,目光越过他,落在冥河之上,整个过程,他连一抹余光都没有给离他咫尺之遥的尸女。
  
   “如果……这么讨厌她……当初何苦要带她来到这个世界?”罗德大口喘着气,面色如纸,不要命地继续质问,“冥王又怎样……冥王就可以像践踏蝼蚁一样践踏他人的感受吗?!你怎能如此待她!!”
  
   罗德的声音,激烈得像要撕裂这个空间。
  
   钟晨煊制住尸女的手,分明感到这具不具备任何生命特征的躯壳,在同一时间颤动了一下。
  
   是错觉么?钟晨煊上下打量尸女一番,没有看出任何异常。一具连头颅都没有的尸体,怎会对外界的对话有反应?!
  
   “旁观者,收手吧。许多事,是你这一生都无法理解的。”连胤完全不为对方的歇斯底里所影响,仍以稳若泰山之姿道,“与我一齐,同时收回灵力,让幻忆空间消失。如此,我不究前因,放你生路。”
  
   “哈……哈哈……”罗德刹那的怔仲马上淹没在大笑声中,“你觉得,你已经是最后的赢家了对不对?”
  
   “事到如今,我们谁都成不了赢家。”连胤如是回答,“已经很够了,该结束了。”
  
   “不交出她的头骨,这一切永远不会结束。”罗德目露狠色,“我如此辛苦,才熬到今天,我不会功亏一篑。连胤,该做出选择的是你。如果你一定要逼我走那最后一步,我会让你如愿以偿。”
  
  钟晨煊心下一紧,以罗德此刻的状态,着实无法预测他接下来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举动。连胤虽然重创他,可终究是不敢随意取他性命,一旦罗德死去,幻忆空间就会崩溃,他这个冥王或许能安然脱身,他们几个凡人成陪葬就是既定的事实。为什么连胤要如此执着,死都不肯交出尸女头骨?以他的本事,加上自己的,就算让尸女身首合一,重生世间,难道还收服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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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28 10:53:50 | 显示全部楼层
   僵持之际,另一头的古灵夕面露好奇地蹲在地上,歪着头瞅着插在脚边的匕首,没怎么多想,伸手便握了上去,用力一拔,一股青气自土中喷出,匕首应声而出。因为使力太大,古灵夕身子朝后一仰,一屁股坐在地上,刚巧撞上一块大石,疼得她哎呦一声叫。
  
   “你在那边折腾什么?”钟晨煊朝这边望过来,冲她大喊,这个多事的丫头,一把匕首有什么可研究的。
  
   古灵夕站起身,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地朝钟晨煊身边跑去,边跑边喊:“你们看这把匕首,上面刻着咒语一样的东西呢!我一见到这东西就觉得不对劲!”
  
   “匕首?”钟晨煊与连胤互看一眼,事实是,罗德这样的人会以一把看起来毫无威胁的匕首来攻击他们这样的人物,本来就有点奇怪。
  
   古灵夕激动地停在钟晨煊身边,把匕首递到他面前,指着匕首上的一排不易察觉的浮雕花纹,弯弯曲曲,似画又似字,几层淡淡的光华从花纹上流过,给这把普普通通的武器平添了几分神秘。
  
   打从古灵夕拿着这把匕首靠近开始,钟晨煊就感觉到一股三九寒天的冷气,飞刀似地从匕首上密集地射出来,直击他的心房,连心脉都要冻住一般。同时,耳畔还传来了嘶嘶的怪声,若有若无。
  
   “这匕首上不会是藏着什么想害我们的东西吧?”古灵夕紧抓住匕首,看了看地上的罗德,严肃无比地说,“刚才那厮多此一举,甩这么一把虚张声势的小匕首出来,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这……”钟晨煊望了连胤一眼,目光透出对这把匕首的疑惑。以罗德的行事作风来说,他不会打没把握的仗,更不会做任何“多此一举”的事,他铺垫的每一步,都是为达到目的而设的阶梯。
  
   “拿过来。”连胤伸出手,朝古灵夕道,“你这莽撞丫头最好少碰这些利器。”
  
   “哦……”古灵夕撇撇嘴,一副不服气的模样,“你们就知道跟罗德废话,根本不注意这些小细节……都说男人心比砖头还粗糙,果然不假。”
  
   “呵呵,你这小鬼头在胡说些什么呢!”连胤一笑,心知这丫头定是为他的“莽撞”二字不快,“女儿家还是少碰刀枪的好。你说对吧。”他看了看钟晨煊,“你也不希望将来娶个只知舞刀弄枪的媳妇吧。”
  
   钟晨煊白了他一眼,这个冥王的头脑真不知是何物构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拿旁人调侃。
  
   “好啦好啦,交给你就是了。”古灵夕不满地嘟囔着,抓着匕首的手朝后收去。
  
   然而,就在钟晨煊瞪向连胤的目光尚没有收回时,面上的表情却在瞬间冻住了,不止是表情,他整个人,都凝固在了原地——
  
   那把平凡无奇,只是有些小可疑的匕首,深深没入了他的心口。
  
   握住匕首柄的那双手,毫无疑问,属于古灵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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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28 10:54:23 | 显示全部楼层
   她收回的双手,并没有带给那利器应有的方向,本该退开送到连胤面前的“凶器”,不但没有退后,反而以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速度与力道,插进了近在咫尺,毫无防备的钟晨煊的心口。
  
   “你……”钟晨煊看着睁着一双大眼,神情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古灵夕,愣了,认识这小妮子这么长时间,历来都是他让她目瞪口呆,她从未在他面前做过一件可以让他感觉心脏猛地一沉的事情。
  但今天,她做到了。
  
   古灵夕好奇地看着匕首刺入的地方,那轻松的表情活像她是用一根牙签戳进一个苹果,而不是用一把匕首刺进一个血肉之躯,还是一个她如此牵挂如此在意的人。
  
   整个事件发生的时间非常快,快得连连胤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应该说,他与钟晨煊都是反应灵敏至极的人,可是,他们的“反应对象”里,从来就不包括古灵夕,这个被他们当成一个被保护者以及无害动物的小丫头。
  
   古灵夕这次的行为,完全超越了他们的理解范围。
  
  就在这电光火石般的一瞬,从钟晨煊淌血的伤口下,窜出刺耳的嘶嘶声,似毒蛇吐信,成群结队。一道污浊的黑气随之喷出,散发出怪异又刺鼻的腥腐之气,蛇缠到匕首柄上,转眼便将这坚硬的玩意儿融成了一团无形的白雾,跟黑气混在一起,变成一团半透明的灰色云雾状物体,从中心隐隐透出一股莹莹绿气,随后一分为二,一半嗖一下从古灵夕的掌心渗了进去,另一半就势钻进了钟晨煊的心口。
  
   此时,古灵夕似被一股外力一推,摇摇晃晃地朝后退开数步,微张着嘴,双眉紧皱,想说话却又动不了舌头的痛苦模样。
  
   再看钟晨煊,心口上的伤口居然自行闭合到了一起,连流出的血液也蒸发般消失不见。
  
   一阵说不出的麻痹,混杂着又痒又痛的难受感觉,从钟晨煊的心口向全身游离开去,像有无数爬行迅速的虫,要在最短时间内啃光他的每寸血肉。他松开抓住尸女的手,猛地揪住自己的胸口,却发现自己的手背上,有无数道暗青色的虫状阴影,在皮下快速窜动。
  
   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每一股气,似乎都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了,它们在凶悍地跳跃,奔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冲破躯壳的束缚。钟晨煊从未试过被如此煎熬,眼前的景物开始摇晃发虚,意识如坠万里深渊,眼见着就要重重栽在地上。
  
   见势不妙,连胤一个箭步冲到钟晨煊身边,抓住他胳膊让他缓速坐下,不然任他一头栽向地上的乱石,只怕要将脑子磕出个大洞来。
  
   “我的……灵力……在溃散……”钟晨煊拼命聚合着自己的意识,强迫自己不可以闭上眼睛,费力地对连胤说道。
  
   寻常人也许看不到,连胤却清清楚楚看到从钟晨煊的眼耳鼻口处,散出一缕缕纯透轻灵,略呈微红色的气,里头还隐约可见脉络般游走的光华。
  
   这灵气四溢的气,果真是专属于钟晨煊的灵力无疑。连胤一把捋起他的袖子,托起他的手臂一看,那些虫形阴影移动得越来越快,且数量越来越多。
  
   “啮心蛊咒……”连胤脸色一变,再抬眼看向呆立在一旁的“元凶”古灵夕,这丫头此刻就像个木偶一般杵在那里,双眼虽然圆睁,眸子上却爬过一层暗黑的阴翳,遮掩了本来的光彩,如同给她的眼球涂上了一层亚光的油漆,黑则黑矣,却再难寻她平日里眼中独有的精灵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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