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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15 20:4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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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
一天,中午的阳光透过栅栏射到昏昏欲睡的我的脸上,耳边正传来张洪山的喃喃自语,我知道他又和室里那个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人说话了。因为司空见惯,我决定不去管他,美美的睡一觉算了。正想着,突然听见那个张洪山哎呀一声大叫,把我吓得又睁开了眼睛,只见张洪山两眼翻白,翻倒在地上不断痉挛。我立刻扑了过去,捏住他的下颌不让他在神智不清中咬断自己的舌头,一边大叫:来人啊,来人啊,救命啊,救命。
忽然我觉得胳臂上一阵剧痛,低头一看是张洪山的指甲死死的掐进了我的肉里,只听他低声喘息着说:别叫,别叫,扶我起来,扶我起来。
我连忙松开捏住他的下颌的手,扶他坐了起来,他感激的朝我点了点头,我却被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眼睛居然变成了紫色,发出一种妖异的光芒。我担心的问:老张你没事情把,你的眼睛。。。你不是有什么隐疾把?
张洪山被我说得一愣,随即苦笑一下:也算是了,唉,快了,快了,越来越快了,没有时间了。
我被他说得莫明其妙:老张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张洪山直直的看着我,我的天,我发现他在不停的伸出舌头舔着鼻尖,简直不象是个正常人的动作。我听见他说:小陈,你会不会杀人?
我当然会,这可是我的主要工作之一.不过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当然不会,我又不是杀手.
张洪山冲着我嘿嘿的笑:不会啊,不会好啊!不会的好!突然他面色一正:如果有人杀了你的全家,杀了你的朋友,杀了所有你认识的人,就留你一个人在世界上孤零零的受苦,你会怎么办?
我会杀了他.我冲口而出,然后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纠正说:不过哪有那么可怕的人,又怎么谁会那么厉害,呵呵.
张洪山还是那种古怪的笑:没有么?真的没有么?没有好啊,真的没有该多好啊!忽然他下了床,走到我身边,弯腰贴住我的耳边说:如果那个人就是我呢?如果那个人就是你呢?我杀光了我的一切,或者是你杀光了你的一切,或者是我杀光了你的一切,或者是你杀光了我的一切,哈哈,哈哈.
我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这个人疯了,一定是疯了,或者他本来就是一个疯子.
这个疯子突然抬直身子看着我,然后出乎意料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急促的说:朝这打,朝这打,来,来啊,打死我,打死我啊,我受够了,求求你打死我把,我看到他看着我的目光充满了渴望,在说着这么诡异的话语的时候,他的眼睛居然充满了真诚,好象在企求我为他祝福一样,更让我觉得恐怖.
我连说:老张你这是干什么,你干什么.立刻就要拉他起来,在我的手就要触摸到他的时候,他忽然惊恐的缩起了身子:不对,不对,你要是杀了我你就变成了我,不对,那样他就还是没死,你别过来,别过来,千万别杀我,别杀我啊.
我叹了口气,原来他疯得这么厉害,还是别管他了.
张洪山突然趴在地上痛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在这个时候出现,我终于能杀死他的时候你却跑来干什么,你来了他就死不了了,你该死,你该死啊.我看着地上这个男人抽缩的肩头,忽然觉得他也很可怜.
可我正在可怜他,他却渐渐停止了抽噎,抬头用一种恶狼般的目光盯着我,喃喃的说:对,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对啊...呵呵,呵呵.他兴高采烈的拍手笑了,笑声在中午的阳光中听了也让人发寒.
晚上,我睡的正香,突然觉得气喘不过来,我挣扎着睁开眼睛,发现张洪山骑在我身上,一双大手死命的掐着我的脖子...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大劲,我是个久经锻炼的人,可一样被他掐的一点劲都使不出来。我呼吸困难,眼见周围的墙壁开始旋转起来,突然张洪山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
张洪山松开了左手,然后用左手使劲的开始扳自己紧紧掐住我脖子的右手手指,同时上身呈现出一种奇怪的角度向后倾斜,就象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在使劲把他的身体从我身上往后拉开一样。同时他的脸上显出一种惊骇欲绝的表情,似乎有什么极度恐怖的事情正在他的身上发生。
我考虑不了那许多,趁这机会一把把他从我身上掀了下去,连滚带爬的扶床站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而张洪山被我掀下床后,滚到在地上,面朝下趴着一动不动。
我稳定了呼吸后,看着那张洪山还趴在地上装死,不禁无名火起,上去对着他就是一脚,痛骂道:你这个疯子,我哪对不起你了,居然想要我的命。
那个张洪山还是面朝下趴着一动不动,我不禁又有些不放心:不是又死了把?于是我立刻蹲下身体,把他的身子翻了过来。一翻之下,我惊叫一声,跌在地上,随即手撑地连退几步,迅速和他拉开了距离。
月光下,张洪山的眼睛诡异的滴溜溜的转着,脸上在月光下呈现一种深深的紫色,不过这不是我如此惊吓的原因。最让我吃惊的是:这个人,这个半分钟前被我推倒的张洪山,绝对不是张洪山。
半分钟前是,但现在的绝对不是,他们的长相,没有一点点的共通之处。但很难说有谁会和我面前的,穿着张洪山衣服的人,不,是某种东西,有什么相似。我不能确定面前这是个人,虽然他一样有人的外形,但他的嘴里却伸出了如蛇或者蜥蜴才有的尖尖分岔的舌头,在鼻尖来回的舔拭着,紫色的眼珠外没有眼睑,溜溜转动着盯着我,看这东西的表情居然在笑。
然后他就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就象一个单薄的影子,是一节节的慢慢的伸直身子,缓缓的探直起来的。就象是一个渝蛞般的软体动物。
张洪山哪里去了?我还没搞清这个问题,只见对面那个东西站直后朝我伸出了手,手也是紫色的,手指中间有如鸭蹼一样的东西,指甲又黑又尖,还向下带点弯曲,就和捕鱼的鱼鹰一样,同时似乎从它的喉咙里发出了一些单音节的东西。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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