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虎论坛

 找回密码
 马上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楼主: 云雾飞舞

《黑暗边缘》(亡人相术:暗瞳)--北岭鬼盗(无罪无醉、鬼龇牙)(第12页起更新出版稿)

[复制链接]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10-3-10 07:11: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八章  梯子俱乐部



我出神的想了好久,依然百思不得其解,却接到了律师打来的电话,说是可以去拿房屋钥匙了,也就是肖晨给我的那间。



我诧异的问道:“有这么快?不是手续还没办完吗?”



律师用很职业的口吻在电话里说道:“我是严格根据肖先生的遗嘱做事,因为肖先生注明了手续办清之前,房屋必须委托阁下看管,所以李先生您可以随时来拿钥匙,至于正式的过户手续要等多一段时间才能出来。”



我问明了律师楼的位置之后,就答应马上过去拿。



这一趟是出去的快,回来的也快,那个律师楼距离并不远,而且根本没啥可谈的,一个个都忙碌的很,我只取了钥匙就打车返回。



回来的时候,Alice刚好也到了小区门口,看到我下车,就迎上来打招呼。



我冲她点点头笑笑:“怎么样?这几天够忙的,还习惯吗,累了吧?”



Alice说道:“这点事儿哪里会累,我只是好奇你这个人怎么走到哪儿,哪儿就出事儿?”



我苦笑:“或许我就是天生的劳碌命吧,看你说的,我跟个惹祸精一样,走,回去再说。”



郑一桐在屋里,已经把中午的快餐饭盒叫了上来,我和Alice上去的时候,他正在付钱。



一边吃饭,一边听Alice汇报她上午在外边跑了一圈的结果。



林民荣昨天遭遇劫匪纯粹是意外。下班后从公司出来,正准备和同事一起去打球,路过一家体育用品的专卖店,看到广告突然想进去买双绝版波鞋,就把保镖给留在了车上,结果那劫匪也被警察逼到了店里,这才惹来一场无妄之灾。



我皱皱眉头,这意外倒也算是‘正常’,没什么蹊跷之处,于是想了想问道:“大侠,你再回忆一下,昨天那个林民荣获救后,眼光看向你这边,你当时有没留意自己身边是什么人?”



郑一桐说道:“我身边?噢,老大你是怀疑那林民荣实际不是在看我吧,可是我记得我身边就是Alice啊,还有几个看热闹的人,大伙一起蹲在警戒线的后头,那儿有个广告牌竖着,子弹不会拐弯射中我们的。”



我看看Alice,想知道她身边又有什么人。



Alice说道:“当时,我们后边是一个立体停车场,八佰伴清盘以前修的,也没什么别的人,噢,有个双排送货车被警戒线拦住,停在不远的地方,那里头有鸡鸭鹅的叫声,像是给那一片的粥铺大排档送货的。”



我费劲的去摸索自己想到了什么,一边下意识的问道:“鸡鸭鹅,送货的车…….对了,你刚才说的八佰伴,我记得以前是个超市吧?”



Alice有点莫名其妙的点点头:“是啊,日资的超市,后来倒闭了。”



我知道自己想起了什么,就是这个八佰伴:“大侠,我想起来了,你们昨天不是去英皇道找那个1129号吗?说是只有1到1128号,这个地址是假的,现在看来,我估计1129号不是一个门牌号,你们有没注意到什么用数字命名的大楼啊、店铺啊或者什么服务站、警亭之类的东西?就跟这个八佰伴的取名差不多。”



郑一桐有点明白,但是很快摇摇头:“只顾着找门牌号了,我和Alice真没留意这个。”



Alice还是香港本地人,这会听我这么一说,低头想了想:“八佰是日语菜档的意思,英皇道在日本侵占时改成了丰国通,好像是有一些以数字命名的地方,要不,我再去查查看?”



我点点头说道:“是要再去查查看,那个唐晖给我的证件是真的,我想他没必要用个假地址来糊弄人吧,我又没问他要地址。”



说话间,中午饭算是吃完了,我翻翻衣兜找出昨天要来的那个警察联系电话,拨了个电话过去,要他约一下林民荣的办公室,问问林先生什么时候有空,我要以内务部六处的警官身份去找他谈谈。



没过多久,回音就来了,林民荣今天有个会议要主持,只有明天下午有空,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和那个警察约好了在林民荣的公司接待室会面,到时候一起上去。



郑一桐要和我一起去,我想了想拒绝了,大侠没有这个身份,到时候怕说不清楚,还是让香港本地的警察带我上去合适一点。



既然今天不能去见林民荣,我就让郑一桐就和Alice再去英皇道查查看,而自己就简单收拾一下,拿上了那个黏好的面具,准备去肖晨留给我的房子里看看,总觉得他把房子留给我,很可能还有些别的意思。



郑一桐和Alice走了之后,我看看从律师楼拿来的地址,肖晨的房子在新界的荃湾,属于新市镇,一个叫做青龙头的地方——龙浩花园,还挺远的。看看地图,要顺着屯门公路一直往西走,也可以坐地铁到太子站换线,终点就是荃湾站。



想想都有点麻烦,我还是打了个的士。出门在外,有些钱就不要省了,再说我也不缺这点小钱。



想不到龙浩花园竟然建在海边,我暗自掂量这房子就算不值七百万,恐怕也距离不远了。有一千多平方尺,折合下来将近一百平方米。



至于装修就只能算是一般,屋里也有点凌乱。我默默的在房间内走了一圈,物是人非,师兄怎么就那么死脑筋,知道有血光之灾还不赶紧躲开。要换了是我,还管他什么禁足令,早早过关跑去内地了,避过风头再回来本港,何至于把自己搞到现在这一步。



也是怪我不够坚持,中午吃完饭没有把他带回自己的屋子,一念之差就出了事儿。



卧室里放了一个台式电脑,我看看凌乱的物品,一时也不愿意去收拾,干脆坐下来打开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和林大成有关的东西。



浏览器的历史记载,显示出肖晨经常登陆的一个论坛,登陆的用户名还保存在cookie里,就是密码没了。



这个论坛是封闭式的,非会员无法浏览,名字很怪叫做‘梯子俱乐部’?!



这是啥意思?我开始一个个试验密码,却屡屡不中,最后灵机一动,会不会是面具?



我试着输入面具的英文:Mask……不对,Helmet……也不对,Doughface……字数超了,看来不是这个。



最后,我干脆输入了面具的中文拼音Mianju,竟然登陆成功,正在跳转到登录前页面!



我拍拍脑袋,暗自好笑自己好好的用什么英文去搞,肖晨跟着老祝学的就是五行八卦,压根瞧不上西方那些文化,怎么可能去拿个英文做密码。现在看来,师兄临死留给我的这个词不仅仅是指明那个歹徒图谋的东西,还在这里留着一个伏笔。



突然想到,不会这么巧!师兄一定是知道唐启德家有一个面具,而有人图谋这个东西,才去的唐启德家,最终也因此而死。既然师兄事前知道,那会不会在这个电脑里留下点线索呢?



我心跳加快,没想到就在这时,电脑的显示器突然黑了,漆黑一片。我狐疑的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电脑恰恰这个时候坏了?可是看看显示器的指示灯还是绿的,不是没信号的那种黄色啊?



凑近了显示器去看,哪知道屏幕突然一闪,一个惨白的Flash图片跳出来在屏幕中间,让我冷不丁吃了一惊!



一看是个痛苦的人脸图片,旁边有把小刀正在一下下的切割,图像做的很逼真,血肉跟碎骨都迸了出来,人脸的痛苦表情看起来十分难受。



我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这是个什么俱乐部,竟然叫做梯子俱乐部,搞出一个这么古怪的碎脸标志做为网站的LOGO?



难道肖晨还有这种嗜血的变态爱好不成?



Flash图片闪过之后,显示器重新亮了起来,我浏览了一下发现这不是发帖回帖的那种论坛,而是属于一个社区性质的交流网站,每个ID都有自己的小屋和发表日志的地方,相互之间的交流是通过一种叫做‘梯子’的链接,肖晨在这社区注册的ID名居然叫做:唐祝?



真是邪门,最近怎么老是遇到姓唐的人,唐晖、唐丽珉、唐启德,虽说这个姓并不是不常见,可为什么都和林大成有关联呢?肖晨怎么会取个这样的ID?



……唐祝?唐伯虎与祝英台?大哥啊,这也太能搞了吧?



我挥起鼠标,开始仔细翻看肖晨留下的日志和信箱,有没有什么特别蹊跷的。



唐祝这个ID的注册日期已经三年,留下的资料却不多,仅仅只有十多篇交流记录,而且全都是加了密的乱码,直到我意兴阑珊的翻到草稿箱,才发现一篇没写完也没加密的短文邮件,不知道收件人是谁。



肖晨在邮件草稿中用一种商议的口吻说道:上次已经同阁下一起证明了世界上确实有些地方存在某种神秘的力量,那我们是否可以推断出在我们生活境的周围,还有这样的地方?要是确实存在的话,我怀疑本港的一个地方,因为跑遍港岛所属的众多岛屿,只有一个地方具备上次同阁下一起试验的特征——马湾岛南部尖端的离岛灯笼洲。



在邮件的最后,肖晨特意邀请对方一起抽时间去实地看看。



看到这里,我随手用搜索引擎搜索了一下灯笼洲,发现这里竟然是个禁航区域,岛上有座汲星灯塔,是香港为数不多的法定古迹之一,始建于一九一二年,现在海事处划定灯笼洲和马湾岛之间的水域禁止总长度超过十米船只通过,包括灯笼洲的西南面和东北面水域,船只只能绕道从马湾海峡北行。



看起来似乎是有点古怪,我暗自点头,记下了肖晨所说的这个地址,却是无法找到邮件的收件人信息,因为这只是个草稿而已。



眼角余光却看到页面的下端,有个直立的小人一闪一闪,我把鼠标停上去,一行小字提示有短信到达,左键一点,弹出来个对话框,可惜里头全是乱码,一个也认不出,基本都是半个汉字夹杂着乱七八糟的符号,加密的很彻底。



大眼瞪小眼的瞅着乱码,我正想随手关掉对话框,又是一闪,出现了一串问号,仿佛在询问我为什么不回话。



我苦笑着随手输入了一个等号,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这人肯定是把我当成了刚刚上线的‘唐祝’。



我一阵忙碌的寻找页面有没什么翻译机之类的东西,或者内码转换链接,却是啥都没有,最后,我的鼠标停到了那个梯子上,看来,只剩下这里还有古怪了。



没等我进一步的研究,最小化到页面下端的对话框又是一阵闪烁,我打开一看,对方发送过来一个大号的Flash碎脸标记,跟我刚进入页面的那个一样,只是颜色从惨白换成了血红,那把刀子切割的过程中,这张破碎的人脸还会左右转动,用一双滴着血的黑洞洞的眼眶,缓缓看向屏幕的上下左右,从我的角度看起来十分可怖。



我心想,这个会是什么意思呢?催促我回话,还是什么试探?



犹豫着我也不敢输入什么词语,生怕对方看到不是加过密的字符,会引来什么麻烦,干脆,关掉算了!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10-3-11 07:42: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九章  内部出现问题



刚准备去点关闭,我的手指僵住了,死死盯住这张碎脸,一时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儿?因为图像变了,变成了双目低垂,下颌微微回收,就跟思考什么大事的哲人一样,十分压抑。



这张沉思的碎脸在对话框中,仅仅停留了两秒钟左右,猛然睁开眼睛使劲盯了我一眼之后就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电脑的系统崩溃,嘀嘀几声后,嗡的一声闷响,电脑主机再次重新启动。



我不由自主出了一脑门子细汗,因为刚才看着碎脸,有种被陌生人用肆无忌惮的目光,看透一切的感觉,直到电脑重新启动,我才长出了一口气,回过神来。



叮铃铃——寂静的房间里猛然响起了手机的来电声,震的我浑身一哆嗦。



摸出来一看,是郑一桐打来的,说他们在英皇道仔细找了两遍,真的发现一个1179号便利店,看那栋楼的情形很可能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于是按照我的吩咐,没有进去打草惊蛇,问我现在怎么办?



我让自己稍微冷静了一下,说道:“先用手机拍点照片回来吧,另外,你跟Alice说下,再找找有关马湾岛灯笼洲上,那个叫什么汲星灯塔的资料,回屋里等我。”



打完电话,面前的电脑竟然还没有启动完毕,而是在运行什么程序,硬盘吱吱喳喳的乱响,指示灯一直长红,闪都不闪一下,我试着晃晃鼠标,那个漏斗样的东西一直上下颠倒,稳定不下来。



耐着性子又等了足有五分钟,系统才终于启动完毕,立刻去打开浏览器,却发现所有的历史记录和Cookie痕迹都不见了,整个浏览器都是空白,就连收藏夹都是空的。



转去回收站找找,还是啥都没有,干净的很。



出什么事儿了?



跑去查看电脑里‘我的文档’,不少的WORD和EXCEL文件还在,我放下一点心,随手打开一个叫做黑与白的文件名,却是一空文件,里头一个汉字都没有,只有一行ABCDE的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再没其他内容。



我心说不好,赶紧查看所有文档的详细资料,一瞅,糟了,所有文档的最后修改日期竟然是刚才的时间!



我这才明白刚才那阵吱吱喳喳的主机声响,肯定是系统运行了什么自动程序,把所有文档文件都给覆盖了一遍,这种方法我为了保密也用过,因为电脑中的文件就算从回收站里删掉都不安全,只要是个电脑高手都有办法从硬盘中再读出来,只有采用全覆盖的方式最稳妥,天王老子都没法找出文档的原始记录,而我,很不幸,刚刚就碰到了这种情形。



唯一不能确定的是,这个自动程序是肖晨留下的,被我无意中启动,还是刚才那个跟我说话的人,用古怪碎脸发送来一个我不知道的病毒?



失望的靠在电脑椅上,我想这台电脑恐怕是废了,恐怕再也找不出什么有用资料。



脑子中开始考虑肖晨临死前给我吐露的面具这个词儿,目前来看,除了可以作为他的登录密码之外,唯一用途就是和唐启德那个收藏的面具有关了。



他让我登陆这个网站,除了看这篇短文之外,是不是还想我接手替他查查?



我想了又想,觉得应该不会,肖晨并不知道我前段时间接触过内务部,了解了一点儿的黄泉水的事,在他心中,我还只是一个小师弟而已,没有理由让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涉足危险,除非,这个危险对他有着非常重要的理由。



转念想起刚才屏幕上的碎脸,互相盯视的短短数分钟里,我感觉浑身赤裸裸的无所遁形,这张脸似乎在我体内寻找什么东西,有一股说不清的冰凉气息顺着四肢百骸游走,而且在碎脸消失的瞬间,我心底里有什么东西仿佛给唤醒了,让我一个劲儿的直出汗。



难道这台电脑还安装的有什么摄像头之类,被人远程控制了?



我站起身,在电脑台周围找了找,又搬开主机,仔细查看后板上有没连接,却是毫无发现。



香港的冬天并不寒冷,我这么折腾了一会儿,身上出的汗越来越多,于是起身去厕所洗把脸,决定还是先撤吧,肖晨的屋子暂时先这样,好好收拾收拾之后再说。



出了龙浩花园,天已经黑了,我摸出电话打给郑一桐,问他在哪里,约好在北角吃晚饭,打了个车直奔目的地。



见到大侠时,一向乐呵呵的这厮却没个笑脸,苦瓜一样的皱着眉头独自坐在桌子边儿喝啤酒,菜都没有上来,我拍拍他肩膀:“怎么这么早就喝多了?瞅你那样,不吹自个的酒量了?”



郑一桐挤出一副苦笑说道:“吹啥!我不是喝多了,是心里不爽,来,坐下喝着说。”



我见他面色灰败,没精打采的,很是诧异的问道:“怎么了这是?老大我心里还不爽呢!”



郑一桐苦笑着说:“不是不是,是我自己的事儿。”



我有点诧异:“你有什么事儿?”



“还不是Alice嘛,嗐,小姑娘这人真是的……”



“不就是吵嘴嘛,我还当啥大事儿呢?老大我不是说过,你只管放开手去追,别缩手缩脚,也不瞅瞅自己一把年纪了,再犹豫几年,你这人就别想成家了。”



郑一桐干了一杯酒说道:“我知道老大是好意,可是强扭的瓜不甜啊,这几天在香港,我除了办好你说过的事儿之外,在Alice身上没少下功夫,可是效果呢,却真的不咋样。”



我同情的给他又倒上一杯:“这种事儿,我也没啥好说的。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句,欲速则不达啊。对待女人,你百依百顺不见得有效,尤其是Alice这样不爱红妆的现代女孩,适当时候你不如表现出一点大男子气,重在征服而不是溺爱。”



郑一桐看看我:“你说这些都是老生常谈,哪个能不知道,看米下锅的本事儿,这我还是会的。可是让我头痛的是这个Alice绝不是老大你说的那样简单。”



“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我心里起了一丝警觉,确实,Alice的背景和社会关系太清白了,很普通的一个小市民,个人素质却又这么优秀,捡到她跟捡到宝一样,让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好运气。



郑一桐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老大,这些天我跟她相处的时间多了点,比你要了解。这个女孩,我总觉得跟她是两张皮,交不了心。外表看起来是又贪财又馋嘴,很好交往的那种外向型女孩。可是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她很难接近,内心深处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根本无法了解。”



我怀疑的说道:“就这?我觉得一个女孩这样很正常啊,矜持嘛,没问题的。”



郑一桐苦笑道:“不止是这样,我觉得她加入我们有点奇怪,好像另有目的。”



听到郑一桐这样说,我立刻换了郑重的神色缓缓问道:“有没有证据?”



郑一桐给我也倒上一杯酒说道:“我不知道算不算是证据。Alice怎么看都应该是个小家碧玉型的普通女孩,就拿这几天来说吧,跟她一起没少接触高档的大酒店和豪华的名牌店,可她表现出来的素质,完全没有一点畏缩,或者是怯场。就连在全副武装的警察面前都极其自然,像是见惯场面的老手。”



我点点头:“你说的那些表现,或许是本港人的素质问题,普通市民的眼界和水平都要高一点。她兼职过一段时间的柔道教练——这是查清了的,或许就是那段时间让她熟悉了有钱人的生活。这个可以说得通,你别拿她和我们那儿的小姑娘比。”



郑一桐说道:“我也考虑过这个本港人的问题,但是老大你知道吗,Alice是本地人,可她对本港的情况并不熟悉。这就奇怪了,尤其是普通的街道和摊档更加不熟,她记住的都是多年前的印象。比如说破产清盘的八佰伴之类,要说熟悉的,反倒是那些新建的豪华酒店和高档别墅区。”



看我露出了深思的表情,郑一桐接着说道:“还有,我看她除了会讲英语日语之外,至少还精通其他三种语言,虽然叽里咕噜的我听不懂,却也知道这对于一个普通女孩来说,不正常啊。”



我想了想说道:“你这些都不算很有说服力的证据,精通多国语言也不算很出奇的事儿,不少香港本地人都这样。”



“还有,老大,今天我和她争辩了几句,你知道为什么吗?……下午我和她找到了那个1179便利店后,她呆在原地出神了好久,我叫她都没理我。但是很快情绪又变的激动,一定要上去看看。我可是记得老大说过不能打草惊蛇,就拦住她不要去,就这…….恼了,骂我是个没本事的奴才,只知道跟别人屁股后头,没用没胆之类的,把我也给激的火大,就各走各路了。”



我怔住了,Alice怎么会这么讲?往轻里说是口不择言,严重了那就是挑拨关系,一个团队中最要不得的就是这种思想,正是我最深恶痛绝的家伙。



郑一桐兀自喃喃说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呢?我知道她不会是故意挑拨,了不起最多就是激将而已,可是有这个必要吗?她应该知道咱们这几个人之间关系的。”



我端起酒杯和郑一桐碰了一下:“这个,可能真的是我欠考虑了,色字头上一把刀,真一点都不假,再看看吧,目前还不算很出格,现在先不要管。”



郑一桐掏出手机:“这上头就是我拍的照片,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这个1179号便利店有那么大反应。”



我用纸巾擦擦手,接过手机查看相簿,第一张就让我吃了一惊。



画面上的楼宇非常普通,谈不上什么阴森诡异之类,普通的到处可见,让我吃惊的是这个楼宇的上半部分,竖立了一个广告牌样的东西,那上头有个圆形标志,这个标志非常的眼熟,等我把焦距放大,也就看清楚了这个标志的具体形象,果真是我熟悉的!



是镇鬼八卦图!



夜谈别墅的那次,在别墅二楼的天花板上,就画着这样一幅图,Alice也亲眼看见过,至于郑一桐,当时却守在楼下并没上来。



Alice见过这个标志,那她会不会就是对这个东西有所了解,隐瞒了自己的什么秘密?所以才会极力要求郑一桐,就算我不在场也要上去查看一番,或者不仅仅是要查看一番呢?



我沉住气问道:“大侠,你知道Alice后来去了哪里吗?”



郑一桐苦着脸说道:“当时都比较生气,我看见她跳上出租车走了,后来一直没打电话。”



我心说Alice你可别真的让我失望了,成年人可以有各自的秘密,但是这个秘密如果牵扯到我们大家,却还依旧隐瞒,那就是你的不对了,要么你是别有居心,要么你是没把我们当成自己人来看。



我放下酒杯说道:“这顿饭咱赶紧吃吧,那个地方真的有问题,还是个不小的事儿,吃完去看看,我估计Alice很可能自己跑去了。”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10-3-11 07:42: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章  擒获



郑一桐抓起手机就给Alice打电话,不在服务区,又试了几次才终于放弃。狐疑的说道:“不会吧,那楼很普通的。老大,这Alice的手机怎么会不在服务区呢?”



我笑笑:“吃,赶紧吃……那个楼绝不普通,这酒,就别喝了。”



一边抓紧吃饭填饱肚子,在出租车上我小声把有关这个秘密标志的事儿,也就是我曾经和Alice一起亲眼目睹的经过告诉他。



说的郑一桐也是大皱眉头,而我更是心里惴惴不安,唐晖为什么说出这个地址,给我出这么个大难题呢?



站在英皇道的1179号大楼前,我从广告牌竖立的位置来判断,它的主人是属于背后的那栋住宅,也就是这栋楼宇的最顶层。我俩略微犹豫了一下,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上去看看,因为闯入他人的住宅,一旦被逮住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这里人生地不熟,不是自己的地头。



但是我和郑一桐对于Alice的安全十分担心,总感觉这个标志代表的是一种非常邪恶的概念,我叫郑一桐再打个电话给Alice的家里,她不是还有个老妈妈在家吗。



郑一桐在电话里询问了几句之后,立刻告诉我,Alice的老妈说她晚饭时候回来过,着急的吃完就跑出门,还给她留了一笔钱,打电话又打不通,老人家正在屋里着急,害怕Alice出了什么事,都快要跑去警局报警了。



我也有点心慌, Alice怎么会这么鲁莽呢?于是赶紧让郑一桐再打电话给老人家,安慰几句说Alice跟我们一起在酒吧里玩呢,叫她别再担心了,一会儿就回去。



放下电话,我下了决定,不管Alice到底隐瞒了什么秘密,现在都还算是我们自己人,那她的安危绝对值得我和郑一桐去冒险。我这不是毫无理由的护短,保护自己人是必须要做的,就算事后知道Alice确实另有目的,现在也要这么做。



四下看了看环境,楼宇对面刚好有一条食街,可以观察到对面那个标志牌的情况,现在刚刚摆出来几张桌子准备应付夜市,于是就坐过去点了几个小菜作为掩饰,一边认真考虑。



君不密则失其国,臣不密则失其身。



这句话套在我和郑一桐身上,就是一不小心捞不出来Alice不说,俩人还要惹上祸事。毕竟这个古怪标志和林大成有关,当时带来了天变异象,此时却光明正大的现身街市,背后隐含的意思深不可测,所以我选择了让郑一桐先去探探路。



没想到郑一桐上去了只有短短半个小时,就仓皇撤了出来。看他脸色苍白,浑身汗淋淋的,强作镇定的一路疾走,我就知道事情不对,赶紧让他坐下喝杯浓茶稳定稳定情绪。



看着郑一桐咕嘟咕嘟的喝水,我心里奇怪,这小子一向胆大,到底看到了什么让他如此惊慌失措?



郑一桐很快回过神来,断断续续告诉我他碰到了什么事儿……



撬开门一进去,看到的应该算是客厅,面积还挺大,除了普通的木制家具之外,在餐桌的位置还摆了一张床,床上还蒙了一层白布。郑一桐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床上不会躺着个死人吧?



站在离床几步远的地方,郑一桐不敢再走了,霓虹灯的光线射进来照在床上,显得斑驳陆离,白色的布单上有大片的血污,床脚甚至挂着一截白花花的肠子样东西!



房间里的味道很怪,不是那种死猫死狗的恶臭,而是一股子腥味,就跟水产市场那股子臭鱼烂虾的味道一个样。郑一桐捂着鼻子发愣,却猛看见白布轻轻一抖,下头有个东西在蠕动,登时让郑一桐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单单这一幕场景,还不至于吓住郑一桐,毕竟是见过大江大河的人,又心急Alice的安危,所以郑一桐并没立刻撤退,反而镇定下来小心查看,想弄清楚这个白布下头,到底盖住了什么东西。



不过很快,郑一桐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厨房电冰箱的门上,有片血污的痕迹,地上还有一截白花花的肠子样东西!手指一摸,还是新鲜的有点温热,邪门,难道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惨不忍睹的情况?



郑一桐胆子一向都大,想都没想就拉开了冰箱的门,却哧溜钻出来个东西,一下没瞅清,就从身边窜了过去。



当时的情况很怪异,房间里的灯全是关着的,只有窗户外边进来的霓虹灯光线一闪一闪的。突然有什么东西在郑一桐的脖子后面舔了一口,那舌头是又冰凉又滑腻,还带着点扎人,吓的郑一桐浑身一个哆嗦,条件反射一样,回手给出了一个地道的锁喉,没想到打了个空,后头啥也没有。



我听的浑身一阵恶寒,瞅着一脑门汗的郑一桐说道:“这么古怪的!看来不是个好事啊。”



郑一桐点点头:“是啊,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这还不算完呢。”



原本那张床上蒙着的白布,竟然带着血污缓缓直立了起来,怎么看都像是下头有个人正坐起身子,这个情况才是让郑一桐有点慌神,前后都有敌人,双拳难敌四手,再不撤退就要交代了,这才慌不择路的逃了出来。



我恼怒的看着郑一桐:“就这?就这你就跑回来了?”



郑一桐尴尬的说道:“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变这么胆小了。”



我说道:“真他娘胆小啊,你,啥都没有弄明白,你就乱跑个啥?”



我烦躁的挥挥手:“好了好了,老大我亲自去一趟,真不知道你怕什么!好好给我在门口守着。”



进去后,我打开手机借着蓝光去观察这个地方,房间里确实像郑一桐所说那样,充斥着一股子腥味,不过那个床上的白布已经掀开了,下头空无一人,尽是些斑斑点点的血迹。



我是背对着大门在观察情况,正想再往前走走仔细去看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人在我的身后,向我猛扑了过来。



我的感觉极其敏锐,一觉出有人向我猛扑了过来,立时转身,可是那向我扑来的东西,速度却快得惊人——我才一转过身来,就发现那不是人,而是一条长长的黑影,这下可真是麻烦了。



由于那东西的来的实在太快,所以在急切之间,我还没看清是什么,就顺手用手机,迎着黑影使劲敲了下去,那一下正打在那东西上,只觉得软绵绵的很有弹性,紧接着,那东西被我打得凌空跌了出去。



这时,我已经知道,向我扑来、被我一击得手的,是一条又短又粗的花蛇,而且那蛇皮已经被剥了一半,淋漓着鲜血!



我可真的未曾料到香港的一个普通住宅中,居然栖息这样的一条怪蛇,让我几乎吃了大亏。难道伸出舌头舔郑一桐脖子的就是这东西?对!应该就是这个东西,当时郑一桐说是舌头是又冰凉又滑腻,还带着点扎人,肯定是这个东西。



短短的、粗粗的,浑身五彩斑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让我浑身的寒毛也一根根竖了起来。而花蛇的上半身也像眼镜蛇一样古怪的耸立起来,望定了我,我也望定了它,一时之间,倒不知如何对付它才好。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我心中不断地在转着念头,本来只准备进来打一个转,就立刻退出的,可是现在却不行了,因为我走出去的话,必须经过它。瞅那蛇五彩斑斓的模样,万一给咬上一口不是玩的。



一定要先对付了那蛇,才能有进一步的行动,心里打着主意,我慢慢向后退了一步。



我估计只要我往后退,那条蛇一定会再度向我攻击。



果然,随着我离那床近了,蛇突然向我扑来。



我心里已经有了对付这蛇的主意,见到这东西扑过来,立刻一把抓起床上的白布,对准花蛇兜头罩了下去。



我这下出手非常果断和准确,可以说是超水平发挥,稳稳的把又粗又短的花蛇罩进了白布。跟着我拎着白布就打了个死结,在地上痛砸了一番才远远抛去墙角,这才喘出一口粗气来。



回头看那床上,被我掀掉白布之后,床板上露出了本来面目,只有一滩滩干涸的血渍,一截截肚肠之类的东西,杂七杂八的凝结在木板上,极像一个杀人碎尸的作案现场。



正要撤离这个作案现场,突然门口传来了声响,我立刻意识到有人来了!



还没等我找到躲藏的地方,大门就被打开了,跟住跌进一个人来,其后是郑一桐的嗓门:“看你往哪儿跑,死老东西,老实点!”原来是郑一桐反拧着一个人胳膊,给押了进来。



郑一桐看我安然无恙的站在床边,立刻高兴的叫道:“老大你没事就好,这老东西鬼鬼祟祟的,被我抽了两巴掌才老实。”



老头有点干瘦,和粗壮的郑一桐比起来,不是一个重量级的。看他龇牙咧嘴的难受,我说道:“大侠你松开吧,咱们的政策一向是坦白从宽、优待俘虏的,别拧断了老头的胳膊,告你个防卫过当。”



郑一桐闻言松开了手,顺手推了老头一把,让他跌了个马趴。



我蹲下身子看着这个素不相识的老头:“这老杂毛干了什么勾当?……大侠你从哪儿逮来的?”



郑一桐说道:“我在楼下守着时,看到这老东西拎一布口袋,不走电梯却从楼梯往上爬,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跟上来一看这老杂毛竟然进的这间房,手上的袋子里还一动一动的往外渗血,不是个歹徒是什么?”



老头坐在地上,抬起头怨恨的看了我俩一眼:“小伙子们,这事情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难道你们都没正经事要做?赶快走吧!”



郑一桐一瞪眼:“哟呵,哥们儿就是没事干,才来逮你这祸害呢!”



老头说道:“逮我?我可告诉你们,我一不杀人、二不犯法的,你们就这么闯进我家里,我还要告你们呢!”



我一声冷笑:“你还没干犯法的事情?这些都是什么?这床怎么回事?还有那蛇,哪来的?……大侠,舔你脖子那东西被我擒下了,晚点拎回去剥了皮、煮蛇肉、熬蛇羹,喝了给你压压惊……你这老东西到底是谁?”



老头一言不发的站起身,说道:“这些都是我宰蛇留下的,怎么?法律规定不能自己在家里宰蛇吃吗?我这口袋里是刚买的蛇,来,你们再过来看看!”



我俩跟着老头进了里屋,郑一桐还嘟囔道:“宰蛇吃?也不怕撑爆了你那排骨……。”



老头打开灯,灯一亮,就把我吓了一跳,话没说完的郑一桐也改口了:“你,你吃的了这么多吗?”



只见这个小屋的窗户给封住了,四面墙上全都订满了蛇皮,黑的、白的、黄的、青的、花的,五颜六色,灯光下照的人眼晕。



屋子中央搁着一口大箱子,上面钉的都是长钉子,打开盖子一看,里头还套着一个小木箱,再打开盖子,又是一个箱子,最后,老头拿出了一只盒子,刚巧跟装麻将的塑料盒一样大小。



这老头别是傻的吧,就算打麻将也是三缺一呢。



老头说道:“我是南洋大学考古系的教授,正在从事一项重要的研究,看在你们不知者不罪的份上,就不追究你们了,赶紧给我走吧。”



郑一桐火了:“你还教授呢?别是专门叫的兽吧……。”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10-3-11 07:43: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一章  抢我的人  



郑一桐的话音刚落,老头就拽出一个证件甩了过来:“自己看,别等我老人家发火。”



郑一桐打开那小本一看,愣了:“哟!还真是教授呢,我日,你别是卖假证的吧!”



我也糊涂了,难道这老头不是个变态的杀人魔?



老头把手放在箱子上,看样子是准备打开箱子,我赶紧上前捂住箱子:“别!万一你这箱子里又窜出一群毒蛇呢。”说完对郑一桐使了个眼色。



老头冷笑道:“无知!——”



接到我用眼神暗示郑一桐,他心有灵犀的一巴掌砍在老头的后颈上,顿时就把老头拍晕在地。不幸的是,那个箱子的盖也给打了开来。



我和郑一桐齐齐后退了几步,生怕箱子里装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因为这老头的行为实在太离谱了,咋看都透着股邪气。



箱子盖打开以后,里头并没有蹦出什么可怖的东西,我和郑一桐凑上去一看,只见箱子底儿放着一个熟悉的金属标志,安静的躺着。



这标志我太熟悉了,又是那个镇鬼八卦图!



不过,在箱子的角落,还有一个非常眼熟的东西,我小心的用手指夹出来一看,心里顿时一沉。这是一颗钻石,虽然不知道是不是Alice得到的那个,但是看大小个头很象。



郑一桐也是倒抽一口凉气:“老头从哪弄来的这东西,Alice这下麻烦了!”



就在我俩面面相觑的时候,老头唉哟一声醒了过来,让我和郑一桐几乎同时起了酷刑拷问的念头。



看到我俩冒火的眼神,老头浑身一个哆嗦:“完了,这东西摸不得!”



鬼话!我和郑一桐齐齐阴笑着摇头。



老头艰难的说道:“既然无法善了,我就全告诉你们吧,来,小伙子们,扶我起来。”



扶起老头,郑一桐皱着眉头说道:“老头,老实点到外边客厅去,这里的腥味太臭了,你丫的也能受得了。”



来到客厅,三个人坐下。老头讲了起来,说:“我本来是个研究蛇毒的专家,半年前,突然有几个陌生人在他一个人在野外抓蛇的时候绑架了他。他们把他带到这里,叫他研制一种特殊的蛇毒,用来对付一些拥有强大力量的对象——我不能把这些对象说清楚,这是我保证过的,要不他们就会难为我。这个课题正是我干兴趣的,所以我就留了下来。刚才你们看到的那刻钻石就是他们拿来给我的,说是被那些拥有什么力量的人污染过。叫我提取上面的特殊物质,用作科研。”



“你说那个钻石是他们拿来的?”我问。真要是那样的话,Alice可就真的麻烦了。



“真的是。我也不知道他们从拿弄来的。那上面的东西我化验过,有某种神秘生物,对人体的危害还不清楚。”



正说着,门又开了,打外头进来一人,站在黑影里冷冷的看着我们三个。



僵持了不到一分钟,我就发出了一声苦笑,自是认出了进来的人,唐晖!



“李先生真是信人,这么快就来香港找我了,不错不错,真是不错。”唐晖率先打破了沉默。



站在我们身边的老头在唐晖说话之后,缓缓走了过去,看得出来他们是彼此认识的。



我故作洒脱的甩甩手笑道:“是啊,和唐先生一别之后,总是在想那天的蹊跷事儿,这不,专程又跑来找你了,不过我奇怪的是,你这间屋子里到底是干嘛用的?唐先生你可知道我手下一个姑娘出了什么事儿,就是那天你见过的Alice?”说到最后,我的语气中明显带出了一点敌意。



唐晖沉默了片刻后说道:“那个姑娘啊,我想奉劝一句,李老板你就放手吧,我们已经看上了她。”



我愣住了:“你说什么?你要把Alice弄到你们那里?”



唐晖笑了:“不是我弄她进来,是她自己主动要求加入我们的。”



我有点气急败坏,但是更多的是不相信:“不可能?!她人呢?我要亲自问问她是不是这样,你们怎么能这样,抢我的人?”



唐晖为难的说道:“这恐怕不行,我已经送她去了我们的基地受训,暂时无法出来。”



唐晖说完后,看我又要大声质问,于是不慌不忙伸手从衣兜里掏出手机:“你可以亲自打电话问问她,是不是被迫的。不过李老板放心好了,我们内务部虽然够强,却从不强迫别人跟我们做事的。”



我狐疑的接过手机放在耳朵上:“喂,是Alice吗?我李双湖啊。你在哪呢?”



“李生是这样的,我……我见到了内务部的人,就想……就想去他们那边呆一段时间,真的,李先生,我有自己的原因,没有告诉你……我不得不这样做,很对不起啊。”



听到是Alice的声音后,我放下心来,不过也知道Alice有她自己的原因不肯再和我们一起,心里挺难受的说道:“噢,明白,明白,我明白,Alice你觉得合适就行,不用抱歉。真的,我先挂电话了,有机会记得来看看我们几个好兄弟。”



不等Alice接口,我就挂掉了电话,扔给了唐晖,偷偷瞟了郑一桐一眼,看到他在旁边抿着嘴唇,似乎有话想说,却始终忍着什么都没说。



唐晖把手机揣进衣兜说道:“这间屋子是有点怪,不瞒你说,是在做实验,请原谅我不能告诉你试验的内容。”



不等他说完,我就打断话头说道:“别说了,我不想加入你们,等将来再看吧,估计这房间里的试验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我想问的是,Alice的钻石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她的性格,不会自愿给你吧?”



唐晖沉吟道:“这颗钻石有些其他问题,不过确实是Alice交给我的。这样说吧,钻石上头沾染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我们的人正在想办法消除。你也看到了,我们的研究人员正在这间房里忙活。”



我哦了一声,心想这钻石原本属于惨死在地牢里的唐丽琪所有,或许就因为这个,她哥哥唐启德才会在我们回到香港后,老是梦到可怜的妹妹,说是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恐怕是和唐丽琪有关系。



我想了想又问道:“你知道林大成后来的情况吗?”



唐晖怔了一下说道:“林大成不是死了吗?我的刀下不可能有活口,刀上有我们内务部特制的秘药。”



我叹口气说道:“恐怕不见得。这一趟来原本是想找你问问我师傅的下落,却意外感觉到林大成好象还没死,也跟着我们来了香港。”



唐晖说道:“你师傅倒是不用担心,他过的很好,最近一直在阿根廷的大草原上,跟你大师兄一起,对了,你还有个二师兄就在香港,要不要我给你引见一下。”



我冷冷说道:“免了,你也没那本事。”



唐晖哈哈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那本事,我们内务部在香港的力量,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我没好气的说道:“你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去阴间给我引见吧?——我师兄昨天过世了。”



唐晖的表情渐渐凝固了:“昨天过世了,怎么回事儿,我还不知道呢。”



我说道:“说来话长啊,你先看看这个,是和林大成有关的,看看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



唐晖接过面具,翻来覆去的看了看,面色越来越凝重,终于长叹一声:“失策啊失策!这面具好像和传说中的古物一样,如果那传说是真的,林大成就很有可能跑掉了!”



我着急的问道:“怎么回事?唐晖你别藏着掖着,赶紧说说看。”



唐晖回头和那个老头嘀咕了几句,就见那老头恨恨的瞪了我们一眼,转身进了那间贴满蛇皮的房间。



唐晖伸手拉开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屋里味道不好,我带你们去别处详细说说……这个面具你先拿好了,还有大用处的。”



出门后,我们三个又回到了刚才的排挡,找了个里头的房间坐下。



唐晖皱着眉头说道:“这个面具在内务部早些年的档案里存有记载,说的是大部分面具已经被毁灭了,但是还有极个别的漏网之鱼,失落在伊拉克民间。”



我不想听他去讲这个面具的历史由来,按捺住性子问道:“到底什么意思?你说的失策又是怎么回事?拣重要的讲。”



唐晖无奈的说道:“根据传说,这面具有一个隐藏的秘密,就是说能够暂时存放使用者的精神和意志,然后还可以把这些思维转移到其他人的体内,相当厉害。”



郑一桐听的目瞪口呆,忍不住插口道:“人类的精神和意志?那岂不就是灵魂了?这么神奇啊?谁有了这玩意儿岂不是长生不老?快死了就找个人来转移一下!”



唐晖温和的笑笑:“也没那么神奇,据说这面具的隐藏功能只能用一次,而且流传在世的极为稀少。几百年来,我们已经通过追查毁掉了绝大部分,你手里拿的这个,说它是世上最后一个都有可能。”



我说道:“看来林大成这家伙,很有可能得到过这面具,上吊自杀和被你砍死的那个,弄不好就是替身……这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有没有这么玄乎,你老是说内务部多么厉害,难道研究不出这东西的原理吗?”



唐晖苦笑道:“我只是在老资料里见过记载,哪里见过实物……如果传说是真的,这种东西就不该存在世上,其实我也有些怀疑林大成,既然有本事害死我伙伴,凭什么挡不住我的一刀?现在看起来,林大成应该知道香港有这面具,他一定知道怎么用这东西,唉,说真的,这东西到底有没有隐藏的功能,又该怎么使用,我们内务部都不清楚,没有记载流传下来。”



我暗自点点头,唐晖这麽一说我就想明白了很多事儿,林大成来到香港后,抢夺面具的过程中意外杀死了肖晨,至于他碰上富商林民荣就不是意外了,很可能是计划好的一个替身计策,让凶手当众死掉使这个案子变成铁案,又可以解释林民荣经过这场生死关后的细微变化,因为他占用了林民荣的身躯和思想后,肯定不可能完全融合,受这一场惊吓后变的失常就可以解释通了,就连林民荣是个钻石王老五的情况,也是在他计划内的。



只有这么去相信面具含有隐藏的功能,这一切,包括肖晨师兄留给我的线索,才有可能解释的通。



林大成完成秘术的地方是在被警方包围的现场,他成功移魂后发现了王林和郑一桐,也就肯定知道了我在香港,那我明天约谈他岂不是自投罗网?



他到底是要找我报仇,还是会因为忌惮内务部的存在而放过我?



郑一桐在旁边看我的面色变幻不定,以为出了什么事儿,担心的小声问道:“老大…老大…你没事儿吧?”



我回过神来,看着大侠和唐晖那疑惑的眼神,转了个话题问道:“唐先生,你当时警告我不要接触世界的黑暗面……OKOK……我不是问你幽冥地狱的事儿,知道问了你不会说的,我只是想问问你那天和林大成在星海电子厂里见面,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儿?”



唐晖说道:“那天啊……那天要说也有点奇怪,我去了殡仪馆后,看出尸体有些蹊跷,就跑去林大成的别墅一探究竟,意外的发现那儿居然有个地牢,立刻感觉这事儿变的不简单了,紧急叫了在附近的搭档来帮手,把整个地牢都用石灰封住,又设置了一些机关防止出事儿,跟着就按图索骥去找林大成,在星海电子厂找到他后,哦,我们也有我们的一些手段,这个就不和你细说了,总之找人的事儿,内务部还是有办法的。”



“当时我就准备干掉林大成,可是没想到他很强,还有很厉害的帮手在暗中躲着,差点让我着了道,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林大成的帮手突然失踪了,嗖——的一下飞出了窗外,而林大成紧跟着就借机逃了,这事儿我一直在奇怪,为什么他那个帮手会临阵脱逃?没理由啊,当时只用再加把劲儿,死在那儿的就是我了。”唐晖说到这里,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我的脑海里轰然一声,终于又搞明白了一件事儿。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10-3-12 07:31: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二章  强力后援



那天我躲在树上拍照,不出意料的话,竟然暗中帮了唐晖的大忙,正因为我连续不断的咔嚓快门,就算没有闪光灯也惊动了它,很可能把那个林大成的帮手给引了过来,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东西没有逃出相机的束缚,直到打印出来后,也只是一片灰白色的污渍,却是差点害死了我。



世界上说不清楚的东西真是太多了!



隐身粉、傀儡术、夺命黑雾,这些都是我从来不曾想到的奇诡法门!所以说,出现新的异常情况,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定下神来,我看着唐晖说不出话,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他我明天约了林民荣见面?



我是去见面还是逃回大陆?一时半会儿拿不定主意。



唐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事儿我需要上报给内务部知道,李先生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情?”



我喃喃说道:“这该死的面具,有没办法破解?”



唐晖一拍脑门:“差点忘了,刚才让你收好面具就是要告诉你。据说面具的功能是双向的,使用后的面具如果不砸碎丢掉,一旦与使用者接触,就是会被面具再次吸出来!”



我闷声说道:“这有屁用,我就算知道,也不敢拿去往他脸上扣啊。万一吸出来后钻进我脑袋里可咋办?”



唐晖笑笑站起身说道:“不会的,面具要是真这么厉害,那就成无敌妖魔了。我告诉你吧,这面具一旦被反向使用,那个吸出来的使用者就会魂飞魄散,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抹去痕迹。不能和你说太多,总之现在也就只有这个面具能够制住他了。就这样,我先走了。”



听到唐晖这么肯定的说,我又出现了新的疑惧,一旦林民荣知道被他砸碎的面具在我手上复原如初,岂不是立刻要上门来找我麻烦?不行,我得赶紧搞定唐启德,决不能让他把面具给了我的事情泄露出去!



唐晖走后,我掏出电话就给唐启德拨过去,告诉他那个面具碎的厉害,没办法复原,我已经丢掉了,最后再三交代他决不能说出他从小区里捡到过,这事儿很重要,唐启德虽然不理解却也答应了下来。



我这才放下心来和郑一桐默默的回了家,脑子里塞了乱七八糟的一大堆破事儿,昏沉沉的。郑一桐一直想着Alice离开的事儿,没有什么谈兴,于是我俩早早的各自上床休息了。



凌晨四点多,我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对于今天要和林民荣见面的事情,不知道究竟是对还是错?



起身后抽了几支烟,郑一桐还在自己的房间里呼呼大睡,我于是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翻来覆去的想心事儿。



凌晨五点,到处都很安静,我却突然听到隐约的敲门声,似乎有人站在我的门口。



小心的走过去,我隔着猫眼往外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脑子乱糟糟的,明知道开门是个不妥的行为,我却还是拉开了门。



大门正对着电梯口,而此时的电梯却在运行中,一个向下的箭头明白无误的告诉我,有人乘坐电梯一直下到了地下停车场。



我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下去看看,回身锁好门,我进了另外一部电梯,毫不犹豫的直落地下停车场。



电梯门刚一打开,就感觉有个人很快的从门口跑过去,我脱口而出:“谁!”



警惕的周围看看,黑暗的停车场中,什么都没有,鬼影子都没一个。



我的心里有点忐忑起来,发现自己最近的胆子变小了,刚才明明感觉有个人跑过去的。



走出电梯,我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再看四下里已经不是一团漆黑,没有人,而且这停车场有点空,感觉不是那么安全。



刚想离开,眼角余光竟然又看见什么东西从我背后跑了过去,惊的我脊梁沟子一麻,再次猛然转身厉声喝问:“谁!”



没有人。



借着昏暗的光线,我好象看到有东西爬过来,顿时浑身发毛,往旁边一辆车子挪去,伸脖子看看车头的驾驶室,没见有报警器的闪烁的蓝光,于是我老实不客气的爬了上去,蹲在车头。



哪知道,我看见的竟然是两只动物,迈着四方步走了过来。



是两只鸭子?!



还一只黑的,一只白的,不吵也不闹,悠闲的从停车场另一头走了过来,越来越近。



事儿越来越不妙,这地方不可能在凌晨五点跑出来两只鸭子的!



看着一黑一白两只鸭子,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老祝不肯讲解的一句话:宰白鸭,躲黑鸭,假作真时真亦假!



不会是在做梦吧?使劲掐了一下自己,却毫无知觉,只好暗暗祈祷,这两只鸭子赶紧走过去吧,千万别找我麻烦。



真是好笑,我也没想到两只普通的鸭子会让我惊成这样,没办法,斯时斯景,由不得我不怕。



两只鸭子走到我面前时,竟然意外的停了下来!



这他娘怎么回事儿啊?我硬着头皮,眯起眼睛看看面前,是不是真的有个赶鸭子上架的人?



后面果真出现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合体的唐装。脸上带着一幅面具,好像在林大成别墅前中毒死的那个人脸上带的那样。我在心底判断,估计也是内务部的人。



此人嘶哑着嗓子问道:“李双湖?”



我茫然的嗯了一声,这人怎么说个话,嘴巴还漏着风?



“嗯,不错,很好!”沉默了片刻后,中年男人接着说道:“肖晨的事儿你必须仔细查查,有好处的。”



“为什么?”怎么这人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这是为了你好。”



“可是林大成很厉害,我不见得能收拾他。”



“你也很强,人落阴、鬼过门,这个办法可以用来对付他。”



“可是我不会啊?难道你会?”



“你会读唇看眼,自然就会落阴术和鬼过门。”



我苦笑道:“这些法术都早失传了,真没学过。”



中年人笑了笑说道:“到了紧要关头,你自然也就会了。所以去会会那个林大成吧。”



“我去的话能制服他吗?你可不要害我啊,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谁。”



“我不会害你的,放心吧,相信我。”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你是不是也是内务部的人?”



“我是不是内务部的人不重要,我是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只有你才能把林大成引出来,也只有你能制服他。”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身上有的至阴之血,他想得到这个,但同时也最怕这个。你明白了吗?”



“不明白。这就是非我不可的理由吗?”



“好吧,我原原本本的将给你听。你猜的不错,我是内务部的人,而且职位比唐辉高出许多。他在广东把林大成的事情搞砸了,没有把林大成真正消灭掉,同时林大成的实力也增强了。在前几天,他已经把那个同样拥有至阴之血的农村姑娘彻底害死了,实现了那些黑虫的一次进化。现在他追踪你们来到香港,图谋的也就是你身上的血。你肯定已经知道了,你身上的血比那个麻子女人更有利,所以你能够给他第二次进化。”



“你知道这样,还叫我去送死?你们内务部的人怎么不去?这不是你们职责吗?”



“不是我们不去,而是我们去了也没有用。我们的秘药他已经产生了抗体,我们已经致不住他了。你去也不是送死,你身上有他最怕的东西。”



“什么东西?那个面具?”



“除了面具,你身上还有一条项链,对不对?”



“是啊,那不就是个开他那个鬼别墅暗门的东西吗?还有什么别的用处?”



“那个项链实际上是一个法器。它除了可以打开那些镇鬼八卦图以外,还能带给人神奇的力量。你不会忘记你们夜探别墅的那天引起了天变吧,那就是这个项链的作用。原来林大成没有都带着这个项链,所以,那些黑虫才会被他所控制,他即使毫无防御的跳进那地下水湖都没有被黑虫吞噬,原因就是他身上都这个项链。”



“这个项链这么威力!那他为什么还给那麻子女人呢?”我从衣兜里摸出那项链,仔细查看后不解的问。



“这法器要起作用,必须和携带的人一起一天一夜,否则,就是一件普通的东西,不会发挥任何作用。”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那个八卦镇鬼图,问:“你们既然和林大成不是一路的,怎么你们都用那个八卦镇鬼图做标志?”



那人哈哈一笑说:“林大成是个叛徒,他知道了八卦镇鬼图的作用,就脱离了我们。那图既能镇鬼,又能招鬼,全看你怎么用了。怎么,你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了?”



我想了想,说:“肖晨曾经加入了一个叫梯子俱乐部的组织,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那人听后,笑得声音更大了:“你都猜到了,还问什么?”说完就不再开口,施施然的离开了。



我猛然醒悟过来,着急的喊道:“喂,别走啊,还没告诉我怎么对付林大成呢?”



但是此人已经走远了,远远传来一句隐约的说话:“把面具和项链带在身上即可,我会跟着你的。”



就这么蹲在车头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活动下手脚,还好,一切健在,于是我嘭的一下从车头跳了下来,立刻撒丫子往家跑。



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竟然会碰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回到自己的临时窝点时,我的两条腿都是软的。



扎进沙发里,我无计可施,只好把面具揣在胸口,用胶带贴肉黏好,这东西个头大,口袋里塞不下。



如果是真的,这也算是个强有力的后援,因为他的出场也太华丽了。



如果是假的,只能说明这一切又出现了新的变数,不管我是否去见林民荣,都已经躲不开了。



所以我终于打定了主意,还是去见见那个林民荣吧!



天亮了,郑一桐出来,看到我窝在沙发上,笑笑说道:“老大,早啊!”



已经打定了主意,所以我无所谓的笑道:“今天事儿太多,睡不着。”



郑一桐眉毛一挑:“哦,老大决定了去见那个林大成?”



“嗯,是的,这厮阴魂不散跟着咱们,我也没办法,先不说他可能认出了你和Alice,就为了这个砸碎的面具,以他那么狡诈的性格,睚眦必报,这么一追肯定找到咱们头上,更何况师兄给我留下了七百万的房产,怎么说也要出把力给他报仇,唐晖不是说这面具能让他魂飞魄散吗,不试试怎么知道。”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老大说的对,我跟你一起打上门去,彻底了了这个事儿,真是烦啊………老大,你真的不考虑加入内务部?”



我坐下来说道:“怎么,还在想着Alice呢?算了——你都说了强扭的瓜不甜,Alice这样做肯定有难言之隐,不加入内务部也是有机会见面的?”



郑一桐闷闷不乐的说道:“唉,我是在想Alice的老妈,Alice怎么忍心撇下一个老太太呢?”



我怔了怔,这茬还真给忘记了,大伙都是成年人,我从来没有干涉过类似这样的家务事,照大侠这么猜测,还真得安置一下Alice的老妈,别搞的人走茶就凉,寒了别人的心。



我正想说话,郑一桐说道:“我已经打过电话了,Alice的老妈说她女儿的朋友接了她去新界住大房子,开心的很……我差点想告诉她实情,说她再见不着闺女啦,还那么开心?”



我说道:“瞅你那点气量,还上过战场的人呢,这玩笑可开不得。”



郑一桐终于笑了:“哪能呢?我是生气Alice为什么不跟我们明说,就这么突然的跑了。”



我拍拍他肩膀:“男子汉志在四方,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别愁了,在屋里等我好消息吧,这事儿了了后,咱们组织就搬过香港来定居。”



郑一桐愕然道:“老大你行吗,一个人去不带上我?不会吧?”



我佯怒道:“我又不是小鸡仔,整天要你照顾,一个人去怎么就不行了?”



郑一桐赶紧说道:“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这麻烦事儿纠缠了大半年,今天终于要了断了,没我可是不成。”



我再三的拍胸脯保证叫他别担心,郑一桐就是摇头不肯,定要随了我去,搞的我没一点脾气。



正在争执呢,手机响了,一听是昨天那警察打来的:“李先生早上好,昨天约好的林先生他公司下午有事。现在去了码头的仓库,秘书说他留话改在那儿会面。长官,您要不要现在过去?”



我想了想说道:“还是过去吧,你来车我,我不知道他码头在哪。嗯,我现在龙翔道北边的凤庭轩。你到了给我电话。”



放下手机,我对郑一桐说道:“好了,别争了,咱一起去见见,看看到底怎么个收场。”



……



意外的是,来接我的人有两个。我客气的问了姓名,才知道在医院认识的那个年轻后生是新界南区的一个普通警员,叫做黄佳明。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女警官叫做方韶文,一介绍才知道这位方韶文竟然是位两粒花的督察。三十岁上下的一个短发女人,看起来干净利落。让我很是吃惊那个证件的作用,竟然可以引起警署的高度重视,派出了督察级别的警务人员来协助我。



林民荣的公司仓库位于荃湾的旧码头,所在位置十分偏僻,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天气正热,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



方韶文是个不苟言笑的女人,下车就直接打电话给林民荣。一拨却不在服务区,稍等一会之后再打还是不通,于是打电话去他公司的秘书那里询问。却说林民荣正在仓库里头,可能信号不好,叫我们自己过去找他。那儿除了林民荣之外,还有两个保镖以及公司的三个员工,很好找的。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10-3-12 07:32: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三章 棺梯



仓库是个两层的低矮建筑,背后靠着一座矮山,前门口停了三四辆小车,看来林民荣真的是在里头。瞅瞅不远处的海平面,我心里一动,对方韶文问道:“方督察,我想问问,这里距离那个灯笼洲有多远,也就是上头有灯塔的那个小岛,不会是很近吧?”



方韶文瞭望了一下说道:“确实不远,只隔着面前这条水道。”



我点点头哦了一声,想起肖晨那篇未完成的邮件中提起过的岛屿,这倒是有点巧合。



忐忑的摸摸胸口那个面具,我跟在方韶文的身后进了仓库,而郑一桐和黄佳明就走在最后边。



进去后一阵阴凉,比起外边凉爽许多,到处摆满了纸箱包装的货物,却是没有见到林民荣那伙人的踪影。



我们四个人在宽阔的厂房内一直往里走,七拐八绕的走了好久,路上喊了好几声,一直没有人应声。



郑一桐突然说道:“有情况,咱们得小心点,我闻到了血腥味!”



是真的,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似乎在告诉我们这里刚刚发生了命案。



顺着血腥味的方向,我们总算找到了林民荣一起的保镖和公司员工。可惜的是,这五个人都不再是活人了,无一例外的失去了生命,尸体被杂乱的堆在一个角落。



见到这一幕的两名警察,顿时忙碌起来,又是保护现场又是请求支援的。



而我就困惑的思考着,林大成这样做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我已经认定这林民荣就是林大成的新身份,他占用了林民荣的身躯,并且继承了林民荣的所有思想和资源,没理由不好好利用这个身份的,现在对自己身边的人痛下杀手,难道是他不想再要这个身份了?



总不会是这厮的手上竟然还有移魂面具,又要换一个身份?



正在犹豫间,仓库的深处传来咚的一声大震,象是地面发生了塌方一样,烟雾腾腾的。



我可不信林大成这么快就有了新的布置,要知道他得到林民荣的所有一切也就是前天的事儿,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有了周密计划!



所以在声音发出的一刹那,我就朝着发出声响的地方奔了过去。



仓库的最里边是一排格子间,弥漫着一股发霉的潮气,巨响发出的地方也就在这里头。



打开门进去后,打眼一扫是个办公室,周围摆的有办公桌和铁皮柜,只是正中间的地面上,有个一米见方的入口,下头弥漫着一片暗红色的冷光,似乎摆满了东西,摆的形状挺像个石头台阶路的,但是我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从下面飘了上来,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是什么。



这时候已经不用做什么动员大会了,方韶文和郑一桐都凑了过来,开始整理身上的装备,做好下洞的准备,不过我就有点心里忐忑不安:“大侠,我怎么觉得下头挺危险的,真要下去吗?”



郑一桐一晒:“没事儿,尽管下,都到这一步了,不下去还能干什么?”



方韶文也说道:“这红光应该是什么矿物发出来的。林民荣很可能就在这里头,他公司出了这么大案子,我们警方必须要找到他。”



我固执的说道:“不行,外头必须留个人把门,万一还有凶手在外边看着我们怎么办?”



方韶文说道:“我和黄佳明不能留下,这里的案情重大,我们身为香港警察,必须要追下去。”



郑一桐见我瞅他,只好说道:“那就还是我守门吧,反正等方督察的支援人手来了,我再下去找你们。”



听到他们都这样说,我于是在办公室里找了一下,把一把手电拿在手上,要过大侠随身携带的利刃,跟在方韶文后边最后一个下了洞,再三叮嘱大侠把招子放亮一点,别出了什么意外。至于方韶文他俩,全都拔出了随身的佩枪,小心戒备着前行。



下去后先用手电四下一照,发现是个十分宽敞的石头大厅,到处摆满了石头制成的箱子,连我们脚下踩的地也是这种石头箱子,弥漫着一片诡异的暗红色光芒。我只看了一会儿就有点心里发凉,这些箱子是什么鬼东西啊?怎么会发出这么诡异的红光?



三个人站住,红光照射下的面孔,个个都是诡异无比。



黄佳明好奇的用手去摸这些石头,一边啧啧称奇:“别是什么宝石吧?”



我笑道:“哪里会有这么多宝石,一瞅就是某种会发光的矿石,你看摸上去很细腻,肯定掺杂了会发光的杂质,比如含锰解理石、白钨矿或者祖母绿之类。”



黄佳明惊喜的说道:“祖母绿也可以啊,我记得杜十娘怒沉那个百宝箱里头,就有个大号的祖母绿呢?”



石头很沉重,黄佳明也没办法撬下来一块,只好跟着我向里面走去,不过这两边的石壁上却突然变的潮湿了起来,也不知道水是从哪里来的。又走了一小会儿,就看到一个非常恶心的画面,呈现在我们眼前。



我以前教书时候,曾经带领学生们去过乡下农村体验生活。那儿有不少种水稻的,农民曾经给我们演示过一幕捉虫的手法:就是把干稻草扎成两头紧中间松的草把,然后将生猪血灌进去,横放在稻田的进水处,让水慢慢冲洗猪血成丝状漂散,利用血腥味把蚂蟥引诱到草把中吸取尚未流出的猪血,待蚂蟥吃饱、身体膨大时,就很难再爬出来了。



我们现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一大片蚂蟥一个挨着一个,黏在一块凸起的石板上,还有的在慢慢蠕动,显而易见都是活的,不过不像是吃饱了鲜血的肥胖样子。



冷不丁看到这么一幕恶心的画面,顿时让我们都站住不敢在往前走了,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活的蚂蟥出现?



忽然,我看到在这团恶心的水蛭当中,有一大块黑色的东西,没等我仔细去看,黄佳明已经叫了起来:“天啊,里头有个人!”



确切的说,只是一个人头!



我算胆子很大的人,但是猛然看到这副情景,却也吓得脸色发白,半天没缓过气来。一手捂住鼻子,一手用刀将人头拨拉过来,暗自祈祷最好这个就是林民荣的脑袋,让我们别再费劲的去找他了。



蚂蟥对四周的动静十分敏感,此刻知道了又有一顿大餐出现,已经从四面八方往这个地方集中。在灯光照射下,很多没吃饱的蚂蟥已经从石壁上直起了上半身,拉成一条条长线往我们的位置飘。我知道,这些水蛭一旦感觉到我们的具体位置,立刻就会弹起来,直奔我们身上新鲜的血液!



我们查看了这个人头,发现这人可能已经死了很多年了,腐烂变质的只剩个头颅,根本分辨不出是哪朝哪代的人,也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人,反正不是林大成或者林民荣。



我越看越觉得奇怪,于是问道:“方督察,你说香港这地头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警方以前就没有发现吗?”



方韶文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私人地方,看方位象是通往海里的,蚂蟥这东西更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穿的衣服都不多,万一给蚂蟥缠上不是闹着玩的。”



三个人加快脚步走开后,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发着红光的石头箱子,发现摆的很有某种规律,就跟故意摆出了一条道一样,顿时在心里隐约有了一个念头。



莫非这里摆放的都是棺材!



我把自己的猜测一说,他们俩也一起点头称是,脚下这种发着红光的石头大板,越走越觉得象是石制棺材,整整齐齐摆成一条阶梯,斜斜的向下延伸。



看到事情这么玄乎,我停下了脚步用手电照着四周,看到手电扫过的地方,都是非常空旷,照不到两边是什么,就在我们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后头走过的路上,突然传来几声细微的指甲抓挠声,似乎有个什么东西,正在石棺搭成的道路上向我们逐渐接近。



我毛骨悚然的抓起手电,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马上,我就看见,有一个象人又不象是人的东西,没人那么高大,而且是弯着腰在地上向我们缓缓爬过来,方韶文惊叫一声,立刻向前跑了起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就稀里糊涂的跟在他俩背后往前猛跑,跑了一会儿这梯子就变的平坦起来,只是棺材之间多了许多空隙,一不小心就会把脚卡在缝里,我喘着气喊道:“停,停,停,不能再跑了。”



惊弓之鸟的三个人又跑了好远才停下来,面如土色的瘫在棺材盖子上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儿喘粗气。



喘够了气,我们小心的站在棺材盖上,因为每个石棺间的缝隙越来越大,虽然平坦了下来,却更容易崴住脚,不敢离开脚踩的石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十几米,突然从阶梯的下头传来了水声,不是很响,仔细听却完全听的到,用手电往下照了照,发现下头根本不是实心的,而是漆黑一片,深的吓人,不由停下脚步不敢贸然再走了。



我狐疑的问道:“这是什么,怎么这么古怪,用石头棺材搭梯子能去哪儿……阴司地狱?”其实我心里相当怀疑这儿恐怕是和幽冥地狱的什么连接点,率先进来的林大成正在想法设法的逃进去。



事实上,现在的情况再执意前进就有点不太明智了,这些棺材好像摆成了一个什么阵法一样,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凌空而立,又看不到下头的情景,实在让人心慌意乱,万一下头真的是深水,冒出个什么东西来,哪怕是一群蚂蟥,吓不死人也能恶心死人。



黄佳明摇摇头:“不会吧,就这样悬空搞个梯子出来,太假了些儿……”话音刚落就瞪着眼看我:“我还没说完,你,你,你怎么就跑了?”



我也发现了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我俩本来就没站到一个石棺上,现在说话的功夫,感觉彼此之间的距离似乎在逐渐扩大!



我低头看看黄佳明的脚下,赫然发现他和方韶文站立的石棺,也正在缓缓的各自往前飘去!



我惊呆了,眼睁睁看着石棺漂开后,我们三个之间出现了巨大的裂缝,灯光照到的裂缝里,都是一个深深的、深不可测的深渊。



这下终于确定我们刚才这一阵猛跑,是真的跑到一条悬浮的石棺路上了。



三个人向着三个方向飘远,我顿时急眼了,不甘心的往前迈出了一步,想跳到黄佳明所在的石棺上,哪想到这么一用劲,脚下的石棺竟然又加速朝相反的方向飘去,距离方韶文倒是近了。



我咬咬牙,伏下身子,伸出胳膊去够方韶文脚下的石棺,但是指尖轻轻一碰,近在咫尺的石棺立刻飘远,而我所在的石棺再也受不到一点力,停在原地缓缓打了个转,想要颠倒过来一样。



我彻底傻眼了,这一旦翻过来把我给扣在下头,那还不是掉下去死路一条?



照目前这个样子,我们脚下这些石棺很可能是被磁化的某种矿石,跟某些科幻电影上的场景相似,是由于一个十分巨大的磁场,让大石头浮在两座断崖之间,探险的人可以踩着过去。



但那毕竟是电影创作,并没有多少科学道理,要知道石头静止,带电体静止,是显不出磁场力的,即使平衡也不可能稳定,踩一脚就会加速坠落,除非这些石棺都是超导体,而且环境温度超低,低的让石头都能超导才有可能,但是我们现在碰到的情况哪种都不象,移动慢而且不是下坠,是沿着水平方向的彼此散开,真他娘见鬼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其实只有短短的几秒钟,我脚下的石棺竟然真的想要翻身,顿时把我吓的魂飞魄散,整个人匍匐在石棺上,用指头尖抠住两边,默默祈祷一旦翻过来,这该死的石棺里头可别掉出来个骷髅!



石棺翻转的一刹那,我闭上了眼睛,甚至有点临死前的解脱感。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10-3-12 07:32: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四章  高空坠落  



没想到石棺翻过来之后,竟然毫不停歇的接着翻腾,再次把我给翻到了正面。



谢天谢地啊!我长出了一口气,抬眼去看黄佳明和方韶文他们俩人,立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方韶文还没什么事情,而黄佳明是蹲在石棺盖子上的,此刻我的手电照过去,明明白白看到他的裤管里探出来一条长长的肉线,妈呀,我吓的浑身一哆嗦,那玩意儿不就是正在吸血的蚂蟥吗?没想到石棺的底下全都是这些东西!



我按捺住砰砰直跳的心情,轻手轻脚的站起身,快速的把自己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还好,没有异常,于是冲着黄佳明喊道:“你们快想办法靠过来!脚底下危险,小黄你赶紧站起来!”



黄佳明闻言一惊,立刻站了起来,刚直起腰就尖叫一声,那嗓门儿叫的跟个娘们儿似的,凄厉之极,不停的甩胳膊跺脚,一条条肥大的蚂蟥给他揪了出来,却是只有一半断开,看那模样,肯定还有吸盘黏在身上!



可是他的脚下哪里经得起如此折腾,所以立刻碰上了旁边另外一具漂浮的石棺,把那具石棺给碰的向后退去,而他的石棺就改了方向,向我飘来,飘的过程中也开始像我一样,快速翻转!



我看得清楚,因为他站立的石棺底部,密密麻麻全是蚂蟥,正万只攒动着乱爬,场面极其壮观!而黄佳明就根本站立不住,随着石棺的倾斜,整个人身子一歪,尖叫着从石棺上掉了下去!



人在碰到危险的时刻,往往都能发挥出自己的最大潜力,方韶文就是这样,眼看石棺要翻一个滚,而黄佳明已经掉了下去,我又着急的指着她脚下,知道不能再犹豫了,闭上眼睛,冲着我的石棺就跳了过来!



大事不好!我这个石棺怎么可能经受住如此巨大的撞击力,我的方督察啊,你这不是拉我陪葬吗?所以,我抓着方韶文胳膊,跟在黄佳明后头往深渊迅速坠落的时候,连一丝苦笑都笑不出,意识逐渐开始模糊,头也开始发晕。



……



清醒的时候,身边漂浮着一串串晶莹的水珠,冰凉沁骨,我看看旁边,不知何时跟方韶文已经变成了手拉手的状态,但是我们……



我们竟然还在快速坠落之中,这深渊是如此之深。我困惑的甩甩脑袋,却带来一阵短暂的眩晕。这深渊丝毫没有到底的迹象,估计不错的话,下头应该有水。



用力掐了方韶文的胳膊一把,我费劲的把她给弄醒了,醒来后的方韶文立刻发出一声尖叫,不过在下落的风声中,我什么也听不到,只能看到她张大的嘴,跟着就是使劲掐我胳膊的疼痛。



快了,快了,我仿佛感觉下头的水潭越来越近,不知道是水潭还是地下河流,如果我们侥幸没给摔死的话,那黄佳明会不会就在下边?



从这么高的地方砸中水面,巨大的冲击力几乎就和落在水泥地上相似,稍有不慎,我们就可能会头骨碎裂,命丧当场,不过我们幸运的是碰到了一个情理之中的现象。



那就是在砸落水面之前,我们身体一侧经过了一个山峰样的东西,估计是一条巨大的瀑布奔流而下,水声轰隆,浪花四溅,溅起的层层水幕极大的延缓了我们的下落速度,真是谢谢老天爷,没有让我们撞到山上,这一切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的刻意安排。



由不得我多想这个山峰怎么会长在地下了,深吸一口气后,扑通一声闷响,我和方韶文几乎同时跌入一个水潭当中。当然,保持面部朝上,没有让头部或者腹部先接触水面的常识,我们两个人都做到了。



尽管如此,先入水的小腿还是一阵剧痛,疼的我是两眼发黑,不由自主松开了方韶文的手。



水中有很多海带样的巨大水草,我这一个笔直下坠,几乎就被水草给缠住脖子,等我回过神来,立刻手忙脚乱的向上升去,到处一片漆黑,不辨东西南北,只能依靠本能向上升起。



方韶文竟然比我的上浮速度要快,我浮出水面时,发现距离瀑布的轰鸣已经很远了,所以立刻听到了方韶文带着哭腔的声音,我心里一松,还好,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总算有个伴儿了。



可是方韶文却没有让我消停片刻,带着哭腔拉我:“长官,你快救救佳明吧,刚才我看到他沉在水底了。”



我没好气的说道:“救他,怎么救?不是他乱跳乱动,你会蹦过来把我也给弄翻船?”



方韶文怔住了:“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



我不耐烦的说道:“算了算了,少说两句吧,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方韶文沉默了片刻还是说道:“我知道你不想救人,可是在这个地方,多个人就多份力,黄佳明他还年轻,你就原谅他吧?”



我被聒噪的不行,烦烦的坐起来:“在哪儿?这么黑,你怎么看到他的?”



方韶文愣住片刻说道:“你这样一说,我也不敢确定了,当时你拖着我时,我只是感觉脚尖勾住了一个人,心里一急,以为就是黄佳明。”



我立刻躺了下去,管他谁呢,沉在水底能是个活人?



可惜我还是没能坚持一分钟,不远的水面上传来颤抖的求救声:“有没有人啊,救救我——”



方韶文兴奋的站起来:“是黄佳明!真的是他,他还没死!”



邪门儿!不过我还是很快站起了身,方韶文说的没错,这个地方多个人就多份力,何况我虽然疑心重,却不是个狭隘的小人,此时定要想办法救他。



循着声音我跳入水中,方韶文也不甘落后的跟在我后边。



黑暗的水中根本不不辨东西,黄佳明的求救声戛然而止,直到我循着声音抓住黄佳明的胳膊,已经过去了好久,可是这厮的腿不是受伤,就是被水草缠住了,怎么用劲也拉他不动。



正在着急,一抹光亮突然离我们越来越近,笔直冲着我的脑袋扑过来,我不假思索的一把抓住,笑了,原来是一个手电,竟然是我半路上甩掉的那个,在空中飘飘荡荡,这么久才落下来,竟然被我一把抓住,真是奇迹啊!



手电上全是水,我捏在手上时,立刻一闪一闪的慢慢黯淡,但就是这么一个短暂的功夫,我已经看清楚了黄佳明的模样,顿时冲着方韶文大吼道:“快松开他!走!走啊!”



抡起手电砸在方韶文扯住黄佳明的手上,拉起她就拼命向后退去。



直到上了岸我还是心有余悸,听着方韶文的喘气声,肯定是受了很大的惊吓,我不由自主安慰她道:“别想那么多了,咱们救不了黄佳明的。”



没想到方韶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是,救不了他。”



我诧异的说道:“你,你,你都看到了?”



方韶文沉默片刻后,突然放声痛哭起来。



我叹口气,靠近了她,把她的湿漉漉的脑袋抱在肩膀上,轻轻拍着,小声安慰。



也难怪,任谁看到刚才那一副画面,都会半夜做恶梦的……



水面上的黄佳明已经是弥留状态,估计是被空中坠落的冲力给临时震醒,回光返照的求救。我在手电闪烁那一瞬间,已经看到他的两只耳朵里,露出很多条肥大蚂蟥,暗红色的黏液顺脸流淌,那蚂蟥的身躯还在拼命扭动,使劲往耳朵里头钻,露在外边的浑身血红,已经喝饱了鲜血不说,更为可怖的是,随着蚂蟥的扭动,黄佳明的脑袋竟然在缓缓的萎缩,脸颊已经深陷进去,眼框里全是白的。我一看这样,就知道这可怜的年轻人没救了。



方韶文依然痛苦不已,好久不能冷静下来。我头痛的想这可不是个办法,虽然我俩离死不远,可是毕竟还没有死,既然没死就要蹦跶蹦跶,不管咋样总要努力一下。危险之中最需要的就是冷静,必须想办法让方韶文振作起来,。



我低头想了一会儿,暗自打定了主意,等到方韶文的哭声渐渐低下来,于是开口说道:“没事了,没事了,咱们还是会活下去的。”



方韶文抽泣着说道:“可怜的黄佳明,他有个女儿还在家等他呢。”



我赶紧岔开话题:“别这么说,黄佳明算是解脱了,先想想咱们自己吧。现在咱们得想办法出去,我知道这挺难的,但是咱们手脚完好,肯定能找到出去的路的。”



方韶文被我的话引起了好奇心:“你说什么呀,什么航天飞机、马屁股,乱七八糟的?”



我一本正经的告诉她:“我的意思是说,只要我们努力想,一定能想出办法逃出去的。方督察,你一定要有信心!”



方韶文不相信的说道:“不可能,你就别安慰我了,其实我没奢望能坐着火箭回到地面上去,我只想现在能有点吃的,喝的,要是能再洗个热水澡就更好了。”



一听她说出这么不着调的话,我就知道她的精神出了问题,要垮!



为了恢复她的信心,我打定主意先放松一下,于是说:“我刚才可不是在逗你玩,火箭的确是依靠马屁股上天的。”



方韶文不哭了,好奇的问道:“这怎么可能?为什么啊?”



我见这个话题成功转变了她的注意力,心下暗自高兴:“简单的说,你知道现代铁路的铁轨间距是什么标准吗?”



方韶文说道:“不知道,好像是和电车轮距一样的,我们老师说过。”



我笑笑说道:“是的,没错。我告诉你,电车轮距的标准是沿袭了马车的轮距标准,马车的轮距则沿用了英国的马路辙宽,那英国马路的辙迹宽度又从何而来?这就追溯到古罗马时期,罗马人铺设马路时首先考虑了军队的需求,所以把马路的宽度修成了罗马战车的宽度。



“别急,还没完呢,罗马战车的宽度又是怎么来的?答案很简单,它是拉战车的两匹马的屁股总宽度,明白了吧?航天飞机的火箭助推器造好后要经过铁路运送,而铁路上必然有一些隧道,隧道的宽度又是根据铁轨的宽度而来。所以呢,代表着尖端科技的火箭助推器的宽度数字,真的是根据两匹马的屁股宽度决定出来的。”



方韶文终于笑了:“有你这样说的嘛?听着还蛮有道理呢。”



我笑着说道:“什么蛮有道理,事情真的是这样的,我研究过屁股的宽度问题的。”



话说完后,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妥。刚才为了安慰痛苦中的方韶文,我把她的头放在了肩膀上,这会说了这么多话之后,她已经离开了我的肩膀。不过在黑暗中,我仿佛感觉到她湿了水的丰满臀部,一直离我的手掌很近。这会一直在说什么关于马屁股的话题,我一个不小心就把手给摁了上去。刚开始还不知道是哪里,左右一摸,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气氛有点尴尬,我赶紧缩回手掌,讪讪的说道:“方督察你这会好多了吧?要不咱们还是起来走走吧,这儿离水潭这么近,万一游上来什么危险的东西,咱们也瞅不见。”



方韶文不言声的站了起来,虽然闹了个大红脸,不过黑暗中啥也看不到,更让人高兴的是,方韶文看起来已经摆脱了黄佳明惨死的阴影,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10-3-18 01:19: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五章  旖旎风光



艰难的处境中,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早都不是个问题了,走了几步之后,方韶文就告诉我她的脚踝肯定是碰伤了,很疼,我只好把她一只手绕在我脖子上,把手伸过去她另外一只手的腋下,搀住她往前走。



其实已经不知道前后左右了,我们只是根据本能,向着黑暗中的一丝光亮走,同时也是顺着水流的方向朝下走,这黑暗中怎么会有一丝光亮呢?我一边琢磨这个问题,一边感觉到方韶文腋下胸脯的柔软,顿时一阵意马心猿,凭空生出万般念头。



谁知道越走越是光亮,空气中也传来了阵阵田野的气息,仿佛这里不是深邃的地下,而是走到了一处世外桃源。



方韶文靠在我的怀里说道:“你看过凡尔纳的地心历险记吗?”



我随口说道:“看过一点,小时候很喜欢他的书。”



方韶文说道:“我怎么觉得咱们也是这样呢,往下落了那么长的时间,是不是也掉到了地心深处?长官你害怕吗?怎么脸那么热?”



我不好意思的偏过脑袋说道:“别长官长官的叫了,见外了不是。”



方韶文笑了:“那我叫你什么?”



我想了想有点郁闷的说道:“我只是觉得你叫我长官,我又这么抱着你,不是个,不是个滋味儿。”



方韶文突然变的扭捏起来:“你也知道不是个滋味儿啊……。”



我有点傻了:“怎么了?这是,我这不是要搀着你走路吗?”



方韶文更加不好意思了,声音也低了下去:“那你干嘛还要捏我屁股……”



我心中大奇,冤枉啊,我个子比她高,几乎是弯着腰走路的,一只手穿过她背后扶在腋下,另外一只手拿着刀,哪里会有第三只手去捏、捏、捏她屁股?



方韶文靠在我肩膀的胸脯,不由自主的蹭了蹭,蚊子哼一样的说道:“别,别这样,咱们还不安全呢。”



我心中陡起惊觉,危机感立刻笼罩过来,既然不是我捏她屁股,那她臀部上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我沉声说道:“小方你别胡思乱想了,有危险。”



话音刚落,我突然觉得有股大力拉扯着方韶文,要把她从我怀里拉出去,而方韶文惊叫一声,两只手都扑上来,紧紧抠住了我的脖子,脑袋顶在我脸颊上,吓的快要哭了:“救!救我!”



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抱住方韶文的上半身拼命拉扯,但是不知道在后边拉扯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无声无息的使劲,而且那股力道非常柔韧,伸缩性很强,我使劲大了就过来点,稍微松懈一下又会给扯回去,非常奇怪。



情况危急之下,我的脚勾到了地上的一个石缝,于是冲着方韶文喊道:“撑着点,快告诉我拉你的是什么东西?”



方韶文说道:“不是蛇,像是树藤样的东西,紧紧缠着我屁股。”



食人藤?我脑子里立刻涌起好几个念头。有一些植物对光、声、触动都很敏感,比如葵花向阳,合欢树的叶朝开夜合,含羞草对触动的反应,那我们是哪里招惹了这个植物,引来这场祸事?



转念一想,食人植物不外乎三种对付猎物的方法,一个是用枝条把猎物缠死,第二就是分泌消化液腐蚀猎物,最后是一种沙漠刺藤,用倒刺钩入猎物吸取血液,不管哪种都是相当麻烦。于是我有点慌神的问道:“除了缠住你,还有别的啥吗?疼不疼?痒不痒?”



方韶文的声音带着哭腔:“没啥感觉,有点点痒。”



这里如此潮湿,应该不是沙漠食人藤那样因为缺少水分才攫取猎物来吸血,而且我估计地底下的动物稀少,有植物的话也不会是为了防御,保护自己,而把猎物简单缠死了事。所以方韶文一说有点痒,我的脑海中已经分析出了这种植物的目的是为了分泌酸液,消化猎物!



事不宜迟,再不想出办法,方韶文就可能被植物分泌出来的毒素麻醉过去,我的脑海中飞快的转着念头,刀砍?火烧?



不管怎样,我都要先腾出手来,于是我对方韶文大声说道:“快点抠住我脚下的石头缝,我拿刀子出来!”说完就蹲下身子,把方韶文摁在地上,而方韶文就颤抖着说道:“我抓住了,可是浑身越来越麻了,撑不了多久啊。”



我心中大急,一边用膝盖压住方韶文,一边手忙脚乱的摸索着,用刀去劈砍方韶文后面的藤条。



藤条不多,我连砍两下都是砍了个空,最后一刀总算砍中了一根绳子样的东西。那东西好像吃痛一样,猛然收缩了下。方韶文根本抗不过,顿时被拉扯的凌空而起,从我膝盖下头飞了出去。



糟了,我大吼一声,顺着声音就扑了过去,黑暗中,又有根藤条伸过来缠住了我的臂膀,强力拖着我前行。我灵机一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这玩意要分泌消化液腐蚀我,干脆我就跟过去,狠狠戳它一刀,看是个什么光景?



于是我不再反抗,随着藤条的力道从地上滑了过去,尖利的石头很快让我遍体鳞伤,却没有伤到头部,都是些皮外伤。我暗自攒着劲儿,准备一旦停下来,就使劲向着喷涂消化液的地方戳过去!



方韶文依然在不远的地方哭叫着,暂时还没有失去知觉,我咬着牙不做声的提着气。



终于停止了下来,我感觉到藤条微微颤抖了一下,跟着似乎有东西喷向我,心想,好啊,终于来了,看我不弄死你!



尽力扭动脖子,没有让液体喷上我的头部,然后我举起刀子,冲着液体喷出的地方,使出我浑身的力气,笔直的戳了过去!



刀尖戳到的地方毫不受力,是一片非常柔软的区域,连我整只胳膊都陷了进去,我心说有戏,翻转手腕,在这片柔软的区域用刀子这么使劲一搅,顿时,跟戳破了一个大肉泡一样,嗤的一声,黑暗中闪出片片磷光,一闪即逝,漫空飘起了黏糊的液体。



缠住我的枝条无力的松开了,看来我这一刀,是直接刺中了这东西的致命之处,也不知道这个动物还是植物的东西,死透了没有?



刚才磷光亮起的时候,我看到了半晕迷的方韶文,缠住她的藤条也已经散落在旁边。于是丝毫不敢停下来喘气,手忙脚乱的爬过去,一把抱住她就往外拖。因为这种有触手的东西,往往生命力都很强,我不能确定一刀就能杀死它。所以只能抓住空挡尽快离开,好在这种有触手的动物不会群居在一起,都是单打独斗有着自己的地盘。即时是植物,也是单独存在的。



方韶文在我的怀中,逐渐清醒,下意识的搂紧了我。



我搀着她顺着水流往前走,感觉越来越光亮,最后头顶出现一道石梁,上头飘下来一道水幕。我晃醒怀中的女人,说道:“没事了,没事了,赶紧洗洗,别让刚才那东西的黏液糊在身上,说不定有毒的。”



方韶文伸手抹了一把脸,喜悦的惊叫一声,就忙不迭的在水幕下使劲揉搓自己。



我苦笑一下,也钻进水幕中清洗自己满头满脸的黏液,可惜不是在家里,连个香皂之类的都没有。我也从来没有和女人家一起冲凉的习惯,所以很是尴尬的随便冲了冲就走了出来。



我正寻思此时的光亮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阳光,比较起来红了一点,还热了一点,方韶文却不好意思的对我喊道:“你能不能帮个忙转过去,我,我,我想好好洗洗……”



我一愣神:“不用这么讲究吧?你还是赶紧洗洗出来,这水里天知道有没有蚂蟥,再说那缠人的东西不知道死透了没有?危险着呢。”



方韶文倔强的说道:“不管那么多了,就算是死,我也不想沾着这一身脏东西,真的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方韶文说完也不管我就在旁边还没有转过身去,自顾自的开始脱去衣衫,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要伸手去除下内衣,才忙不迭的扭过身去,颤抖着说道:“你赶紧了,快点,万一有别人看见,那可是不妥。”



真是废话,这地方会有什么人来!



我等了片刻,目光向着发出红光的地方使劲去看,一边留神听着身后的动静,心说这香港的女人真是豪爽的。



过了一会儿,突然感觉身后没了动静。我竖起耳朵一听,果真除了水声没有了方韶文的响动。顿时大惊失色的转过身就要大喊,声音还没出口,就看见方韶文静静站在我的身后,闪着光的眼睛定定看住了我。我张大的嘴也合不拢,傻乎乎的说不出话来,而转瞬间,一个温暖潮湿的东西就堵住了我张开的嘴唇,是赤裸的方韶文一头扑进了我怀中。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肌肤接触,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但是我眩晕了片刻就回过神来,清醒的认识到方韶文碰到生死关头之后,只是猛然爆发出来的冲动而已,我可不能此刻占人便宜?



我恋恋不舍的松开方韶文的湿吻,微微颤抖着说道:“小方你别这样,压力大了也要想办法让自己放松,咱们还在危险中呢。”



方韶文紧紧抱住我,不依不饶的凑上来湿润的嘴唇,我抱着方韶文说不出话来,昏暗的地下,一时充满了旖旎风光。



紧紧抱着她赤裸的身躯,我感觉到她在微微颤抖,但是我依然没有丧失最后的理智。警惕的关注着身处的环境,直到方韶文的情绪稳定下来。我才说道:“好了,穿上衣服吧,咱们真的还不安全,先离开这儿再说。”这种行为只是方韶文一时压力过大的暂时宣泄,我还不至于自作多情到飘飘然起来。



方韶文没有说话,使劲抱了我一下,就低头穿起了自己湿淋淋的衣服。



转过身,迎面一股热风吹了过来,吹得我和方韶文浑身舒畅,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顺着流水向着热和光的源头走去。



石梁小瀑布的后头,视野豁然洞开,我们置身在一个广袤无垠的环境中,到处是石山、戈壁、沙砾,绿莹莹的植物随风飘荡,空中还有飞禽掠过的声响,而遥远的天边,就有一片红光迸射,温暖和煦的微风送来阵阵草木的味道,真是奇迹!



我和方韶文兴奋的紧跑几步,登上面前一个兀立的巨石,并肩站在一起,张开双臂让暖风吹遍全身,说不出的惬意。



我也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不由自主双手环抱住方韶文的腰部,在她耳边说道:“看,咱们像不像铁达尼号上的男女主角?”



方韶文闭着眼睛,生气的说道:“不要,铁达尼号那是悲剧,我可不要成为悲剧的主角。”



我讪讪的松开手说道:“那是,这又不是海上,再说咱们已经沉到底儿了,这里真像是凡尔纳小说里的地心啊!——真美!”



四下看看,却是证明不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是人间所有,我和方韶文置身在一个说不清楚的空间里。



我凝神思量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不得要领,试着在心底呼喊了好几遍那该死的唐装老头,也没有一点动静。



经历了一场艰难的跋涉后,我和方韶文感觉非常疲惫,这会猛然来到一个温暖和煦的环境中,有点昏昏欲睡,而方韶文更是非常大方的解开了衣裳,冷静的脱下来一件件晾在石头上,想尽快让衣服暖干。



昏暗中,一看可以看到方韶文的肤色非常健康,白皙中透着殷红,身材玲珑浮凸,短裤和文胸也解下来晾在了一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惹火养眼,我眯着眼睛看她打盹,也坐下来靠在石头上歇息。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10-3-18 01:19: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六章  大结局



不知道多了多久,我突然感觉脚掌上有东西在轻轻蠕动,顿时浑身一僵,醒了过来。



微微张开一丝眼帘,我看到一个人趴在地上,正用两只手摸我的脚丫子,被他摸住的地方,冰凉刺骨,扎痒难受。



我慢慢绷紧了足弓和小腿,准备死命踢出一脚,那人却觉察到了,在我踢腿前的瞬间,纵身跳了起来,掠过方韶文的身边,一拳打在方韶文的后脑上,让迷糊中想坐起来的方韶文又晕了过去。



我跳起身抽出了利刃,戒备的看着这人,才认出这人竟然是一路追踪的林民荣!



我犹豫了片刻开口问道:“该怎么称呼你啊,林先生?”



一道尖细的咯咯笑声响起:“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啊?我的虎哥大人,到哪儿都能碰到你!”



一听我就明白了,面前这人真的是老相识了——林大成!



我说道:“你到底要怎样?”



“不是我要怎样,是你到底要怎样啊?我刚弄了个新身份,就被你知道了,你知道了就等于内务部也知道了,你说我能怎么办?从大陆逃来香港,还能逃到哪里去?真要把我撵到国外去么?”



“真搞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才懒得管你是什么身份?这应该算是你总是和我过不去!”



“我怎么和你过不去了?”



“你不该害死我师兄肖晨!”



“肖晨是哪个?哦,我知道是谁了。”林大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怪异的微笑:“他是你师兄?怎么我干点什么,你们都要来阻我!这祝云腾是要将我赶尽杀绝不成?”



“你做了坏事,还阴魂不散的跟着我,倒成了我们阻你?!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你跑到这里干什么?”



林大成说道:“嘿嘿,你应该猜得到这是哪儿的!”



“幽冥地狱?”我不相信的问道。



“你怎么还是那么迷信,世界上哪里会有幽冥地狱?这儿只是一个废弃的大矿坑而已。就在那个香港人的禁地,灯笼洲上。香港人就是迷信,还以为这里藏着什么妖魔鬼怪,哈哈,其实不过是这里的岩石含有特殊的成分而已。一直笼络你的内务部的人用的那刀就是从这里的石头提取的东西打造的。所以这才是个好地方。哈哈哈。你不是学了什么失传的法术吗?怎么连那么简单的石棺阵都破不了!如果你连那个也搞不定,那这个就更难了。你和你的美人是回不去了。”林大成得意的笑道。



我抬头四下看看,越看越觉得心凉,这里就是肖晨在邮件草稿中提到的那个地方吗?连他都说这个地方不同寻常,看来是一定的了。只是那林大成说这只是个矿坑,可是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是个矿坑,太大了!



林大成狞笑道:“不和你废话了,这儿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不趁这机会解决掉你,将来更麻烦。”



林大成说完立刻扑了过来,还是老招数,跳起来有一人高,用双掌来合击我的太阳穴,这一招我已经吃过苦头,所以立刻矮下身子往一边闪避,这厮的手掌上有股阴寒的气息,被打上了很不好受。



我的短刀能不能伤了这个半人半妖的怪物,我并不知道,但总是聊胜于无吧。所以我尽量使出了从郑一桐那儿学来的格斗招式,和林大成周旋。



但是林大成的实力还是要强过我,很快,他的双掌再次击上了我的面颊,牢牢摁住了我的左右太阳穴,让我动弹不得。



不过我身高略占优势,拼命挣扎时把林大成的脑袋给捶了下去,正在林大成的脑袋凑近我胸口的时候,我一阵刺痛,胶布贴在胸口的那个面具变的又扎又痒,而林大成竟然被那个面具糊在了脸上,双掌撑住我胸口,拼命的摆脱不掉。



“你这里放了什么?”林大成的声音含糊,语调惊恐。



“是你的克星!”我回过神来,双手摁住他脑袋,死命靠在我胸口上,让他的脸部牢牢的跟面具扣在一起:“你他妈去死吧!——”



在这短暂的数秒钟里,我感觉自己度过了人生最漫长的一段时间……



先是整个人都仿佛被从头顶抽离了躯体,漂浮在无尽的黑暗中,赤裸在寒风中簌簌发抖,滋味异常难受。从小到大的记忆,都象过电影一样从头到尾在眼前飞速闪现,一刹那让我以为自己就这么完蛋了,正在回光返照!



我浑身一个机灵,清醒了过来,只见林大成已经被我摁在胸口,四肢软软的耷拉着,全无一丝活人气息……



我大汗淋漓的倒在地上,浑身虚脱,这人肯定是和唐晖说的一样,彻底灰飞烟灭了。脑海中昏昏沉沉的突然听到一声叹息:“人落阴、鬼过门,你终于学会了!”



“谁?谁在那里?”我立刻睁开眼睛,却看见一个人立在我的面前,正用漏着风的嘶哑嗓门说道:“你真的很强!我没有看错。”



“你,怎么是你?”我勉强睁开眼睛,没好气的骂道:“强!强个屁!快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来救我,现在来表什么功!还说一直和我一起的?”



中年男人无奈的说道:“没有我的帮忙,你怎么能学会人落阴鬼过门的失传秘技?”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咱们怎么出得去?”我依然头痛欲裂,无力的摆摆手。



中年男人的笑意更浓:“想出去也很简单,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这点困难是难不住你的,这里有不少通道的。”说完就想离开。



我猛然瞪圆了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他妈敢给我溜!站住了别跑。”



中年男人一愣神,竟然很听话的老老实实站住了,我又头疼起来,还真不知道自己拿他怎么办?似乎没有什么对付他的杀手锏。



我无奈的站起身说道:“我拿你也没办法。不过,听你说的,这个项链似乎是个好东西。如果你把我们带出去,我就把这个东西给你,怎么样?”



看着我手里的项链,中年男人再次笑了:“好好好,没问题没问题,这点本事儿我还是有的。不过,这个项链你就自己收着吧。”



赤裸的方韶文在地上嘤咛一声,缓缓醒了过来,中年男人立刻将身子一扭,躲入了黑暗中,不过我知道他并没有离开。



走过方韶文的身边,我扶起她关心的问道:“你怎么样了?”



方韶文捧着脑袋说道:“头痛的很,刚才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我拍拍她光滑的肩膀说道:“没事了,都结束了,咱们现在就可以回去。”



方韶文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我,却看见了脚边仆倒的林民荣,立刻叫了一声,跳起身去穿衣服,嘴里飞快的问道:“他怎么会在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



等她穿好衣服,我还是没想好跟她怎么说,说自己刚刚击毙了凶手?那怎么解释林大成那档子事儿呢?



挠挠头皮,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正在这时,林民荣在地上哎哟一声,也醒了过来,吓了我一大跳。



醒过来的林民荣跟个白痴一样,我和方韶文不管怎么询问他,都只会傻乎乎的痴笑,整个人都疯了,我暗自叹了一口气:对不住了哥们儿,看来你是被林大成给坏了脑子,也就再给我利用一次吧,凶手交给你来当,反正你一精神病人,政府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我编造了一个谎话将给方督察,她虽然不信也苦无证据,只好暂时记住了我说的话:我和她还有黄佳明坠入地坑后,黄佳明警员以身殉职,我俩就意外发现了疯掉的林民荣,至于上面仓库里的凶杀,就无法确定是不是他所为。



在方韶文低头苦思的同时,中年男人悄悄跳了出来,伸手在方韶文的脖颈中轻轻一点,让她软软的仆倒我怀里,我正要问他这是干嘛?



中年男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声说道:“我带你们回去,不能让她知道怎么走的,你放心她没事儿,我只是让她先睡一会儿,回去的路还有一段距离要走,刚才你们跌下来已经很深了。”



我点点头,抱紧了方韶文,而痴呆的林民荣就抱住了我的腿,惊恐的看着黑影行动,似乎非常害怕那个中年男人。



也没见中年男人怎么动作,一手撑在我腋下,另外一只手就飞速的挥舞起来,从袖子里飞出两条细长的钢索,然后双足一点,带着我向上跃起,这钢索上似乎有什么机械动力装置,我只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没多会就到了。想来林大成说的没错,下面不过是个矿坑而已。此时我们已经到了最初跳下来的洞口,那儿依然闪着红色的冷光,一片迷蒙之色。



中年男人放下我们就离开了,只留给我一张纸笺,上面只写了一个字:李,却是我再熟悉不过的笔迹——是老祝无疑。



我挽留不住,只好静等方韶文督察清醒过来,心里已经想好了怎么应付她的疑问,无非是告诉她晕倒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和林民荣从下头带了上来。



醒来后的方韶文满腹怀疑,我却牙关咬的死死,一口咬定实际情况就是这样,最后干脆拿出了自己的证件,不肯再告诉她详情了,她也是无法强逼我,毕竟我没有凶手的嫌疑,职位又比她高。



遗憾的是,那个面具在和林大成搏斗时,第二次碎裂成了渣滓,永远的留在了深渊之中。



我相信,林大成这次是真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来烦我。



凭着国家内务部六处的工作证,警局没有过多的难为我,方韶文也尽量的替我做了无罪辩护,所以,我很快就离开了香港,和郑一桐一起踏上了返回大陆的行程。



离开之前,我特意去到师兄肖晨的墓碑前默默祈祷:师兄您可以瞑目了,安息吧。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10-3-18 01:20:09 | 显示全部楼层
后记





林大成的事情一波三折,不过还是彻底解决了。我和郑一桐也很快离开了香港,去内地和王林舒丽既然回合,处理完家事之后,又折返香港。就在师兄留给我的那间房子里,我们开始了新的征程。

那些什么的黑虫我没有搞清楚是什么,兴许内务部的人搞清楚了,不过我没有去问。不管怎么说,那个地牢已经彻底被填平了,填的不是图,而是石灰,或许这些石灰,比那个镇鬼图要有用的多。而那个被我们隔开的神秘的人皮桩也被埋掉了,那里已经没有了酒窖,包括拿到暗门也已经被彻底清除了。这些情况是王林回内地查看后告诉我的。

我没有加入内务部,尽管我知道师傅老祝是里面的高层,死去的师兄肖晨也是内务部隐秘的暗线——那个梯子俱乐部就是内务部信息和情报联络网。但我还是决定离那些远一点。

Alice已经集训结束,开始了自己的工作,是唐辉的助手,负责清洁工作。坦率的讲,内务部的人挺会利用人的,那个职位更有利于Alice能力的发挥。我们有的时候也能见见面,自然不会谈那些血腥的事,只是闲聊而已。她的那些秘密他没有说,我也不会问,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别人不想说自然是有顾虑,等他没顾虑的一天自然就会说的。

那位方督察仍然对我抱有好感,不过,我不喜欢她那种女人,整天喊打喊杀的,少了点女人味。

老祝再也没有消息传来,问唐辉,无一例外说有事情没完,不能见面。我很怀疑这是不是内务部的人拿来激我加入他们的借口。

总之,事情结束了,新的生活开始了……
*滑块验证: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马上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群及公众号二维码

QQ|小黑屋|手机版|Archiver|星虎 ( 黔ICP备05004538号 )|网站地图

GMT+8, 2024-11-23 00:18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1,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