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纹》：人皮中隐藏的惊世秘密--作者：唐雅琪

明镜止水

爬是爬不上去了，此时已没时间多想，我叫了声跳，立即向下方弥漫的浓雾中坠去。

身子快速穿行其间，半空中，我努力调整身姿，感觉刚一落地，立即便要侧身翻滚，试图化解巨大力道。

可是不待脚心使力，我就觉得身子陡然升起，那些浓雾竟然好像有了浮力，将我托升到足有2米高。随后，便向一旁飞速滑去。

我心头一跳，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张口大喊：“小唐…”

四下灰蒙蒙一片，眼前团团雾气被我的声音震出无数小小涟漪，却又很快恢复。与此同时，我也听到小唐的呼叫，“啊呀…”

明镜止水

虽然目不视物，但我也知道小唐安然无恙，又大喊：“小唐，你在哪…”

没有任何回应，小唐竟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虚虚漂在空中，不断漂移游走，根本无法落足。我急得大喊：“穆哥，小唐…”

喊了数声，我突然愣住了，不对，肯定不对，这似乎…虽然觉得不对，但我却无法明确分辨到底怪在哪里，努力想想，我心头忽悠一下：我竟然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那种感觉怪到顶点，我明明发声大喊，甚至感到口中气流喷击唇舌，在周边又听不到丝毫声音反馈。类似于深深暗夜中，一个人处在噩梦内，闭嘴无言，只是意识在疯狂呼叫。

明镜止水

我愣了愣，再度开口，果然如此，出口既消，似乎只能用心去捕捉声音的响起，用眼去观察浓雾的扩散，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音波的震颤，甚至在体内也没有这种感觉。

想到这里，我生出一种巨大的KB，这是什么鬼地方，为什么会如此诡异，老穆、小唐又在哪里？

我心下惶然，手刨脚蹬，偏偏借不上力，只能凭空打转。突然，我又愣住了，刹那间，我浑身僵直，又巨抖起来，我竟然看不到自己的身体，什么都看不到，一点都看不到。

如果听不到声音让我感到恐惧，那看不到自己则让我感到空前的迷茫。尽管我能感到四肢俱在，还有背后的挎包、怀中的强光手电，触感鲜明，但是，我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眼前，只是无边无际，翻滚汹涌的灰色浓雾！

我强行压住心内震撼，浑身颤抖，慢慢屈臂，自觉已经递到眼前，却仍是空荡幽深一片。我轻轻抚摸脸颊，有了温暖触觉，但视线里依旧没有丝毫体现。

我悬浮空中，感到身周尽是虚无飘渺，浩瀚无比，自己只剩下一双眼睛，或者一种意识，孤零零地漂浮，静悄悄地注视着一切。


此时此刻，我立刻知道老穆最后那几声呼叫的含义，他跟小唐，必然与我一样，悬浮这里，只是彼此无法找到。

要怎么办，我剧烈思考着，决定拼力游到塔层边缘，找到依靠。

明镜止水

我尽力让自己冷静，以游泳的姿势，紧紧瞄准一个方向，凭空游去。我好像夹在一团巨大粘稠的黄油中，那些不知冷暖的雾气好像有了生命，丝丝缕缕，快速渗入衣内，盘踞皮肤上，没一会，我就觉得浑身好像水洗一般，说不出的难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觉得手掌抓到一团软绵绵的物体，同时，一只冰凉的手也摸到了我的脸上。


我先是一惊，又是一喜，凭脸孔触觉，分明是女人的手，肯定是小唐。

我飞速抓住那团软绵绵的物体，好像是一条胳膊，顺势下滑，抓住前端手掌；又握住脸旁那只手，使劲向怀中一带。

与此同时，我突然产生极度怀疑，似乎意识到，自己两只手好像握住的全是女人的右手。
这个古怪念头一闪而过，我在瞬间做出判断，眼前塔层中还有另外一个女子！

她是谁？

可来不及细想，我只觉得手头力道空荡，身子随之后仰，小唐和陌生女子竟似毫无质量，顺着我的方向飘来。

不对，我心里一跳，下意识的松手，猛地往前一伸，空空的，摸不到身躯，那两只胳膊则齐齐地扑到怀里。

未等思考明白，我就觉得浑身上下，被无数个东西顶撞，却不强劲，左右一划拉，还是手，数不清女人的胳膊，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

此时此刻，我吓到不行，张嘴无声狂喊，借以舒缓心中惊惧，同时手脚胡乱摇摆，拼命阻挡推拒。可那些光溜溜手臂越涌越多，上下左右，密密麻麻，似乎塔层内全是。

明镜止水

我无法解释这种异像，只能玩命向前游去。终于，在穿越重重手臂后，我摸到一大块冰冷粗糙的墙壁。

犹如捞到救命稻草，我飞速拧过身体，不顾疼痛，指头牢牢扣住墙砖，使劲贴在上面，呼呼大口喘气，茫然瞪视前方，任凭一只只看不见的手臂，慢慢掠过面颊。

突然，我感到一只胳膊缠住了我的腰，力道非常大。我吓得浑身一哆嗦，两手往下一压，试图挣脱，却摸到了柔软的衣服，紧接着，一个人把我死死搂在怀里。

我马上猜出那是老穆，因为我摸到了手臂上的手表，心里立刻一松。尽管看不见人，也说不出话，但我们彼此搂抱一起，用体温传递慰藉。

要怎么办，我心念急转，小唐又在哪里？没一会，老穆身子一动，带着我沿墙壁向右侧蹭去。我立刻明白，他是想寻找小唐。

我们贴着墙壁慢慢游走，没多久，老穆突然停住，同时，手指在我的掌背急速弹动起来。

那种弹动极有规律，反反复复，轻重不一。我微微一愣，细细品味，立刻明白，他是在用莫斯电码向我传递信息。

借助弹击，老穆告诉我：小唐，在身边。我心里一喜，刚要弹指回问，老穆又告诉我：小唐说，这里，饿鬼道，已经，找到出路。

我很是诧异，小唐怎么也会莫斯电码，还有那个饿鬼道，难道就全都是胳膊吗？

正寻思着，老穆另只手伸过，往我手里塞进一根短促的金属针，同时继续弹击：插入墙缝，三人同力，向下。

明镜止水

我马上反应过来，要想脱离此处，必须落到地面。于是，我一只手与他互握，另一只手摸索着，将钢针插进墙缝中，努力向下挪蹭身体。

金属针短小，无法吃更多的力，下落速度极慢，用了大概20多分钟，我的双脚才勉强踩住地面，却仍止不住的往上飘。

这时，老穆又说：小唐，过来，压她肩。紧接着，我感到一只瘦弱的手臂扯住我的衣领，又轻轻拍拍我的脸，似乎在与我打招呼，肯定是小唐。

虽然一时不明所以，但我还是按照老穆吩咐，一手牢牢捏住金属针，一手向下按压小唐的肩膀。

小唐身子慢慢下坠，应该已经蹲到地上，掌中不断传来的震动告诉我，小唐似乎在开启门路。
这种等待太难熬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觉得身子一重，下面顿时空了，所有浮力全部消失，整个人急速地落了下去。
下坠来得太过突然，我根本顾不得扯住小唐衣服，只感到浓雾瞬间消失，眼前由灰转黑，下面陡
然宽敞起来，似乎掉进一个巨大的空间，鼻端也闻到阵阵腥潮的气味。


因为眼前一幕太过离奇，我傻愣愣看了半天，突然大叫一声，心脏几乎跳出来。人类的情感具
有专属性，又是共通的，女人那种表情太熟悉了，我到死都无法遗忘，分明就是画作中舅舅的表
情，既像惊讶，又似茫然。

强烈的震惊中，我产生一种极度的迷乱，仿佛身下人就是舅舅，那微张的嘴，竟然也慢慢蠕动起
来，在做凄厉无比的呼喊：“烧掉，烧掉，统统烧掉…”
勉强按压住狂乱心跳，眼前的画面，让我觉很受触动。我用力掐住额头，苦苦思索，静静追忆：
舅舅梦话中的他们，还有画中的战士，难道就是暗指这些女人。如此一来，舅舅哑谜的谜面，截
至目前，似乎已经全部交代出来了。可是，那个谜底，会是什么，又会在哪里呢？


想到此处，我一时没了计较，抬头问老穆：“穆哥，咱们继续往下？”

不等老穆答话，小唐突然一指人链，急急地说：“你们快看，是不是六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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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空荡无比，人链一目了然，当真共有六条。小唐微微皱眉，表情有些古怪，慢慢地说：“还
记得拼皮术吗？我觉得这六条怪东西应该是生息木的六条根脉…”

才听此话，我立刻产生一种莫名的联想，总不成这一串串女人都是树根吧？植物长**形倒不稀
奇，据说长白山的千年人参王不但四肢俱全，而且须眉分明，极似活体。

可是，眼前这些女子眼目灵动，皮肤细腻，甚至体表的汗毛和肚脐都清晰可见，怎么可能是树根
呢？


我无暇他顾，急忙在空中调正姿势，摆出一个趴状，紧张地等待着地。

明镜止水

落势也就持续数秒，我突然感到扑到一团软乎乎、光溜溜的东西上面，我立即紧紧抱住。那似乎
是一个人的身体，胸口处明显丰隆饱满，好像是一个女人。

是小唐？这是我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可是转念间，又立刻被自己否定，不对，不是她。

一来，小唐身子单薄，尚未长成；二来，我明显感到这个“女人”是倾斜的悬在空中，浑身冰冷潮湿异常，还在带动我不住左右摇晃。

不但如此，我似乎感到我的头顶脚下，还连缀着其他人，黑暗中，我像趴在一条由很多人组成的链子上。

由于无法分辨具体，我还没有产生多少害怕的感觉，只能死死抱住那个人，默默等待。等到相对静止的时候，我慢慢摸出怀中手电，打开一照，我果然抱住了一个女人。

她脸颊尖尖，嘴角微张，看上去竟然有几分的俊俏，此时正睁大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我。
那眼神真的让人寒毛直竖，我也直勾勾盯着他，错愕万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好
植物长**形倒不稀奇，据说长白山的千年人参王不但四肢俱全，而且须眉分明，极似活体。可是，眼前这些女子眼目灵动，皮肤细腻，甚至体表的汗毛和肚脐都清晰可见，怎么可能是树根呢？但要说真是活人，怎么可能是半截，还被放进了树根中。

我觉得好奇，便让小唐解释清楚。她却摇摇头，没有接茬，只是默默拧着发梢，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我知道小唐个性，便不去追问，扭头又问老穆：“穆哥，咱们是不是要继续向下…”老穆竟然也不吭声，深深低着头，额角青筋浮凸，还有咯吱咯的咬牙声，显然是在极力压制情绪。
老穆一贯沉稳冷峻，这是我初次见他有如此激烈反应，立刻猜出里面有事，忙问怎么了。
老穆慢慢抬脸，神情怨愤，直直盯着我，一字一字地说：“这种女人我看过…”
一股寒意迅速涌上背脊，我吃惊地望着他，小唐也咦了声，身子剧烈一动，但很快又止住。
老穆眯着眼，好像在回忆，慢慢地说：“20年前，我参加对越反击战。79年3月，中央军委下达撤军令，我们在黄连山…”说到这里，突又停住，猛地摇头，使劲呼出一口气：“算了，往下爬吧。”
我去！他们这番态度让我焦躁不堪，明明都貌似知道某些内情，可为何又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我感到空前迷惑，树根女人就够玄了，现在还扯出了对越自卫反击战，这都是什么鬼玩意。不过我还是注意到老穆的措辞，他用的是这种，而
是这种，而不是这些，明显不是指代同一范畴。还有就是，我们..他嘴里的我们又是谁呢？
我越想越气，随性不去细抠，去他奶奶腿的吧，我倒要看看，这下面到底有什么猫腻。我懒得搭理他们，咬住手电，率先往下爬去
。老穆、小唐也没说话，沉默地跟着我。
人链彼此分离，但基本都是倾斜等距向下。黑暗中，潮冷之气极重，只有三道手电光束，随着头颅摆动，无规则的扫射。那些女子的脸孔，忽明忽暗，似笑非笑。我越看越恍惚，觉得置身群鬼中，便闭上眼睛，默默下行。
也不知道爬下去多远，体力渐渐有些不支，爬着爬着，我突然觉得手里感觉不对，赶紧睁眼。此刻我抱住的女子竟然倒转了身
体，脑袋朝下了
我楞了楞，以为看花眼，凝目再瞧：还真是掉个了。我的脑袋好处在两个女子头颅中间，一正一反两张脸，四只眼睛阴测测盯着我
。
180！老穆突然喊起来，差点给我吓脱手。就听他继续说：“我数过，从头上六道顶端，到这里，一共是180具半截女子。”
我瞬间就反应过来，如果真是这样，一切都是镜像结构，那对影塔的猜测必定属实。之前的180具半截身体，长度大概在130-
150米之间，也就是说，我们距离地下古塔不远了。
眼见秘密即将揭晓，我心头大喜，加快速度向下攀爬。果不其然，很快，人链就到了尽头，脚下尽是粘稠的稀泥，应该是地下水浸
润造成。

明镜止水

我们迅速站在一起，举着手电四处晃照。这是一个类似岩洞的空间，洞壁岩层反射出微微亮光，六条人链从头顶突兀垂下，分
别直直插入六个方向的地面。
我们商量片刻，一直认定这里就是地下反向六道的第六层，现在急需找到深入进去的太极图洞口。
突然，老穆走到一根人链前，压着嗓子说：“你们不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吗？”他这句话说到我心里，立即表示同意。小唐却
满脸阴沉，沉默着没有说话。
老穆取出匕首，选定倒数第二个女子，轻轻切入腹部。吱地一声，一股类似于鸡蛋清状的液体喷了出来，射在老穆脸上。
老穆也不去擦，只是继续拖动刀子，划出一个长长的裂口。随着汁液越涌越多，一股浓郁的木质清香喷薄而出。那个女子竟似怕痛
，轻微抖动起来。
这一抖不要紧，女子眼睛立即睁大，嘴唇缓缓翕动，发出阵阵极其轻微，类似呻吟的声音。紧接着，如同电流传导，整条人链缓缓摇摆起来。

当时我们几乎都吓疯了，互相牵扯，疾步后退，万没想到这些女子竟然真是活体。

老穆握着匕首，挡在我和小唐身前，看了片刻，突然走近，用手慢慢抚摸起来
我牢牢抱住小唐，死死地盯着老穆，心头一个劲狂跳。就见他摸了几下，招手示意我们过来，慢慢说：“别怕，应该是气溢尸动。”
经他一提，我才醒过神。在法医学中，将尸体的异常运动，统称为尸动。主要分为气溢、液溢及神经元反射等三种类型。
眼前这具女尸，至少有千年历史，一直处于囫囵封闭状态。刀割之后，体腔内淤积的气体急速流逝，引发轻微震颤和发声等现象，同时造成表面皮层萎缩形变，以至于让我们误以为是活人。
想到这里，我也就不再害怕，又和小唐解释一番。奇怪地是，我发现她听得并不仔细，相反还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早就知道有此一说
女子颈部至腹部被划开一条长长的裂口，不见任何血色，只是噗噗冒出大量粘稠的鸡蛋清状液体，很快流了满地，那种清香的味道，也越发强烈。

明镜止水

眼前一幕太过诡异，为了彻底搞清原委，我和老穆用匕首和钢针，进行了一次简单的尸检。
打开腹腔，各种脏器俱全，骨骼完好，四肢断端的关节没有陈旧伤，骨连接处平滑异常，好像从来就没生过四肢一般。观察表皮横截面，我们惊讶地发现，原来表皮外竟然紧紧覆盖了一层极薄，类似于人皮状的物体，两者粘连的异常紧密，似乎已经彼此渗透融合。
老穆慢慢搓手，说：“看来小唐讲得没错，这确实是生息木的须根，女尸依靠生息木的润活养生作用，才能保持千年不腐。”
小唐观察之后，也证实了这种说法。至于为何不见血液，她的解释非常奇特。
血液为人体精元之本，最易被生息木吸取，又反哺树汁润养，久而久之，才形成连体共生的树人。
植物人！？我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古怪念头，又立刻想到冬虫夏草，或许也是此种形式吧。
尽管有了科学合理的解释，但我还是感到不可思议，一条须根就是360具尸体，六条则是2160具。千年之前，辽朝人修造古塔，不但费劲周折地纵向挖深，制造对影结构，又搭上众多无辜少女性命，到底意欲何为呢？
另外，为什么这些少女会被卸去四肢，彼此面容又高度一致，却无论如何想不透。
正合计着，却见女尸体表那道创口慢慢闭合，转瞬就完好如初。须根中的女尸，又恢复了那种既似惊讶，又似茫然的神情。
老穆凝视着，慢慢点头，自言自语地说：“难怪呢”渐渐眯起眼睛，似乎沉浸在对某些往事的回忆中。
我料他不肯详说，便问小唐那饿鬼道是怎么回事。小唐告诉我，六道各有本尊色，其中饿鬼道是烟雾，估计是类似于瘴气之类的东西，至于为何会生出极大浮力，她也说不明白。

听到我们对话，老穆给出了自己的猜测。那应该是一种高密度气体，所以才有漂浮的异性。而且，声音在不同介质中传播的速度关系是：固体＞液体＞空气。声音在空气中传播，温度和湿度都会影响它的速度。那种气体又湿又浓，所以我们身处其中，既无法听见声音，也无法看清东西。
老穆的这种说法，凭借我粗浅的物理学知识，也能听明白个大概。不过，我仍旧留有一个疑问：那种古怪的灰雾到底从何而来呢？
我又问小唐，是否会摩斯电码，如何在浓雾中与老穆沟通？小唐淡淡一笑，从挎包内摸出一根银白色的短小金属棍。告诉我，落入饿鬼道后，她也发现情况不妙，立即游到塔壁。当与老穆相遇后，便用嘴叼住金属棍一头，另一头插入老穆耳孔，通过牙齿与金属棒的震荡传递声音。
听她说完，我暗暗叹气，我们三人之中，若论遭遇突变后的沉稳与谨慎，老穆自不必说，恐怕就连小唐，我也是比不上的。
又聊了一会，我们决定立刻深入那座逆向古塔。以须根插入处为原点，我和小唐将撬棍立在软泥中，由老穆用匕首柄大力敲击，探听下面传出的响动。
最后选定一处位置，我们用匕首、撬棍，甚至双手，挖出一个井口大小，半米多深的泥坑。果然露出底下铁板，中间隐隐可见一条呈S形的拼缝，左右两侧各有一个阴阳眼。
太极图入口！
在小唐施针前，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会不会再次坠入饿鬼道？想起那些灰雾，还有那些漂浮的女人右手臂，我就有些不寒而栗。
看我担忧，老穆笑笑，慢慢地说：“是祸躲不过，下面肯定还是饿鬼道。不过，我猜这回应该是满屋子左手了。”